“咱们满人女子哪那么小家子气,再说了,您以后可是皇帝的叔叔了,房里摆些珍品是应该的。”一席话说得他恍然大悟,对芳儿赔笑起来。

“小桃红,你说爷爷的话什么意思啊?”芳儿坐在床上绣花,自己怎么会绣花的也搞不清楚,反正拿着针随便就会了。

“小姐,现在大家不能叫你小姐了。照祖宗的规矩,得叫您声姑奶奶!这准备入宫的秀女在府上是最大的,可以不用向任何人行礼。”小桃红兴奋地说着,“奴婢听说了,太皇太后答应让香香进宫,皇上也答应立你为后,以后你就是娘娘了。”说着听见门外锣鼓声一片。

“有什么热闹看吗?”芳儿从床上跳起来。

“是使臣的纳彩队伍来了,老爷今天一直在准备纳彩宴,有两百桌呢。小姐,小姐,你干什么啊。”

芳儿已经换了男装,这个时候全家都在忙,不出去什么时候出去。“小桃红,你在这里给我遮掩着,我走了。”说完,打开通向后院的窗户,跳了出去。小桃红急得直叫,但她已经走了。小桃红又怕叫得大家都听见,急得直跺脚,这小姐怎么醒了就变个人似的!

芳儿摇着扇子,四处逛荡。

“你的良心被狗吃了!老婆的皮肉钱你也拿去赌?”一个女人撕天喊地的呼叫声传来,芳儿停住了脚步,在醉香楼的门口,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正死死抱住一个男人的腿,男人踹了几下,啐了口唾沫道:“你少拦这老子发财!”

女人的哭声吸引了一群围观的人,人们指手画脚地指责男人,男人恼羞成怒,狠狠地踢着女人。芳儿看得不由得火起。拨开人群,冲男人就是一拳,使不怎么标准擒拿式将男人胳膊一扭,男人没有预备,还被芳儿偷袭成功了。“欺负老婆,你还是不是男人?”另一只手夺过男人手中的银袋,“不要让我再看到你打老婆!”

她走到女人面前,将钱袋交给她。女人拿过钱袋,看了芳儿一眼。“嘿嘿,举手之劳,不足挂齿。”芳儿笑道。突然女人推了芳儿一把,芳儿没有防备,差点摔倒,摇晃着好不容易站稳。

“你打我男人,我我和你拼了。”女人伸手就往芳儿脸上抓过来。芳儿大惊,也顾不得形象了,惊慌闪躲。

“我在帮你。”芳儿边躲边说。

“咱们两口子的事用不着你操心!”

人群里一阵骚动,指着芳儿议论纷纷,芳儿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鼻子一酸,就差眼泪掉出来了。这时听见楼上有人冷笑一声,芳儿抬头,看见醉香楼窗户口有一个人影,正是香香。

“这位公子,我家姑娘有请。”就在芳儿眼泪快要出来的时候,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鼎湖当日弃人间,破敌收京下玉关,恸哭六军俱缟素,冲冠—怒为红颜。红颜流落非吾恋,逆贼夭亡自荒宴。”刚进门就听见悲戚的歌声,只见香香抱着琵琶,扣弦而歌,歌声寂寞空寥。

“尝闻倾国与倾城,翻使周郎受重名。妻子岂应关大计,英雄无奈是多情。全家白骨成灰土,—代红妆照汗青。君不见馆娃初起鸳鸯宿,越女如花看不足。香径尘生乌自啼,廊人去苔空绿。换羽移宫万里愁,珠歌翠舞古梁州。为君别唱吴宫曲,汉水东南日夜流——!”最后一句,她尾音悠长,久而不断。

“妻子岂应关大计,英雄无奈是多情。”芳儿重复着那句唱词。

“都说她是红颜祸水,一个任人摆布的女子,怎担待得起如此的千古骂名?祸水是假,薄命是真。逃不脱的终究‘女人’二字。”香香放下琵琶说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看刚才那个女人,那男人嫖也好,赌也罢,都是她的丈夫。这两口子过日子,就一个‘忍’字。忍得了就百年好合,忍不了就一拍两散,不过这忍与不忍,做主的都不是咱们女人。”香香继续说。

“你,知道我是女人?”芳儿吃惊道。

“从第一次看见你就知道,男人看我的眼神不一样。”她放下琵琶,走到芳儿面前,冷笑道“他们见到我,巴不得立刻就往炕上去!”

“无耻!”芳儿拍案而起!突然想起某人来,“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香香一直找一个真心人,可是男人那里有不变心的?除非我们都立刻死了。”除非死了,这就是给爱情保鲜的方法?

“那就一辈子不嫁!”芳儿说道,又不是没男人不能活!

“再过几天,我就要上花台。”香香说道,芳儿茫然地看着她。

“价高者得!”香香轻声道。

芳儿一愣,总算听明白了,拍拍胸脯道,“我给你赎身,多少钱?”

“妈妈买我是五两银子,不过现在我的身价是五千两!”

“五千两?”芳儿伸出指头数了数,瞪大了眼。

“姑娘的好意香香心领了,这不是小数目。”

“香香,香香,好事。好事!”楼梯传来了咚咚的脚步声。

“我有什么好事,没看见这有客吗?”香香说道。

“可不是好事,有人给你赎身了!”

“什么!你不是答应我让我自己选吗?”香香急道。

“人家出了一万五千两,这主到哪里找?这打开门做生意,价高者得的道理你不是不懂吗?过些日子你就没这个价了,你不愿意,把白花花的银子往外推,你这不是坑妈妈吗?反正银子我都收了,你快收拾东西吧!”老鸨道。

“你怎么这样啊”芳儿有些气愤。

“瞧你这话,我说小哥,你要舍不得香香,那你拿一万五千两来啊!”

“你!”芳儿给她一句话堵得说不出来,“你没良心!”

“哈哈!这人啊就和这外头的鸟一样,有天上飞的林里窜的,也有关在笼子里给人看的,终逃不过一个字:命!进了这里的姑娘,心都死了,还谈什么良心?”

“你”芳儿语结。

“你也别怨,你看看这其他姐妹,枕尽千人臂,尝便万人唇,哪个不比你苦!小哥,你要有良心,就把大家伙的都弄出去。有清白女人不做,谁愿意做婊子?香香,妈妈跟你说掏心的话,这大道没有咱们走的份,咱儿也只有歪着斜着走了。快收拾东西,别人等不及了!”

香香手撑在茶几上,咬着唇,流出鲜红的鲜血,触目惊心!突然她手一挥,将所有东西摔得粉碎,芳儿吓了一跳!

“你等着,我现在就去弄银子!”芳儿跑了出去。

“小姐,你总算回来了!急死小桃红了,你找什么啊小姐,小姐。”小桃红看见芳儿一回来就翻箱倒柜的。

怎么办,所有银票和首饰加起来不到一千两。

“小姐,老爷喊你呢。说是苏州府送来的秀女撒宁儿,要小姐过去呢。”

“关我什么事,我又不认识什么苏州人,撒什么的都和我没关系。”芳儿急得冒汗,不知香香给接走了没?

“小姐,你还是快过去吧,老爷都喊几回了。”

“知道了,烦死了!”

什么撒宁儿,她一路郁闷地走着,到了大厅,一个熟悉的背影,撒宁儿,她?

“小桃红,你说我是不是眼花了。那个撒宁儿是不是香香?”芳儿一回房就问。

“小桃红也不知道,她们长得真的很象。”小桃红皱眉道。

“不是象,是一模一样!就双胞胎也没有这么象的啊!这香香不是醉香楼的妓女吗?怎么变成了苏州送来的秀女呢?你说这秀女送我们这来干什么?”

“小姐,你一下子问小桃红这么多问题小桃红怎么回答,您那么聪明都想不明白,小桃红哪能想明白?”小桃红铺着床,“都折腾一晚上了,小姐,你也别想了。指不准她们就是长得一模一样,这天底下稀奇古怪的事情还少吗?还是早点睡吧。”

“她好象不认识我一样,你说爷爷为什么要让我见她一面?如果真是香香就好了。”这话正说着,就听见外面一阵敲门声,小桃红到外院,开门。

“太老爷,这么晚”小桃红疑惑地看着索尼,他走了进来,打量了四周,让小桃红关门,样子好象很紧张。

“爷爷,你怎么”

“嘘——,小声点。”索尼神情有些严肃,“你见过了今天那个女人了。她不是什么苏州送来的秀女,是醉香楼的香香。”

“阿?”芳儿听了,疑惑似乎解开了,但又好象不明白。

“这是太皇太后的安排,让人今天给她赎了身,带来了这索府,明儿一早就和其他秀女一齐进宫。如果让那些心怀不轨的人知道了这事,可就不得了了。太皇太后想好了,她就叫撒宁儿,是苏州知府的侄女,还是你的表妹。就算是瞒天过海了。”索尼说道,“只是以后要为难你了,她是皇上喜欢的女人,可你还要照应着点。”

“真让她进宫,这事能瞒吗?不是存心为难太皇太后吗?这皇帝怎么当的!”混蛋,他以为这是过家家啊!哪里有半点皇帝的风范?

“住口!芳儿,我们做臣子的,哪里有挑主子的不是的?主子就是要咱们的命,咱们也不能说什么啊!”索尼拍了桌子道,芳儿吓得退后一步,不用这么激动吧。那家伙成了主子,日子怎么过!“芳儿,我知道你喜欢皇上,也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是你不要忘了,你是索家的人,你做的事不是为自己,是为大清啊!”

“哦。”弄半天,他以为是自己吃醋啊,没品。看来这索尼还真是忠臣,深更半夜的说台词似的讲一大堆。哈欠!困死了,太无聊了,那太皇太后也真是绝,这种招数都想出来了,撒宁儿,什么怪名字?比叫‘香香’还土。

“小姐,小姐,”小桃红推推芳儿,芳儿猛地睁开眼睛,“爷爷呢?”

“太老爷见小姐睡了就走了,”站着都能睡着,芳儿摸摸脑袋,看来真是累坏了。她咚地倒在床上,今天的事太古怪了。

“黄金200两,白银1万两,黄金茶具一具、白银茶具两具、银盆2具,缎1000匹;闲马40匹,驮甲20副”太监拖长了声音念着大征礼的礼单,芳儿苦着脸跪在地上,本来听到送东西给她,她美滋滋的,但是跪了这么久,那礼单就是没有念完的意思,她是腿酸腰酸,琢磨着这皇帝是不是东西太多了没有地方放。

“冬夏朝服各一件,貂裘各一;上等玲珑带一束,钦此。”终于念完了,芳儿感觉自己跪了一个世纪,索尼磕头谢恩,站了起来几欲跌倒,“索大人,您悠着点,”那太监立刻搀扶,满脸笑意。就开始巴结了?

这大征礼一完,明天就是立后大典了,太皇太后放话,要办得比皇帝的登基大典还热闹。本来芳儿是很期待的,现在却是很担心,今天就这么折腾,明天不累死。

“小姐,你都躺一天了。”

“我快死了,宫里规矩那么多要学。我总算明白那些大臣接圣旨时站不稳不是激动的,是累的,这样下去,你小姐我非短命不可。”

“呸!呸!大吉大利的,小姐,明天就是你入宫了,你怎么说这么不吉利的话。早点睡吧,明儿一大早,福晋格格们就会来给您打扮了。”

“你小姐我要上茅厕。”芳儿一咕噜从床上爬起来,向门外走去。刚开始,她觉得这古代什么都新鲜,但是给关在这索府学习宫里的各种规矩,她开始怀念自己那个世界了。有电视,有漫画,哪里象这里什么都没有。正在恍惚间,她砰地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她正要破口大骂,抬头一看。愣了半天,这个家伙怎么会

那人看了芳儿一眼,同样是疑惑和惊讶,她怎么会在索尼的府上?

“我说这黑灯瞎火,鬼鬼祟祟的是谁呢!原来是圣驾光临啊。”芳儿没好气地说。

“见到朕躬也不行礼,你是头一个。”为什么每次这个女人话里都带刺呢?

“如果你是皇帝,我自然给你行礼,不过你现在是乌七嘛黑擅闯民宅的贼。我总不能给一个贼行礼吧。”芳儿理理头发,不客气地说道。

贼?康熙脸一阵白。今天苏克撒哈上奏弹劾鳌拜,他连夜赶来和索尼商量这件事情,本来就不想张扬,就着了便装。他为朝事所烦,独自来后院散心,不让曹寅跟着,却被人骂做是贼。他刚要解释,芳儿打断了他的话:

“明天你就大婚了,怎么这会就等不及了要见新娘子啊!”

“见她,朕象这么没品味吗?”康熙没好气地说。

“你怎么这么说我,我我们家小姐。不然你来干什么,来赏月?皇上真好兴致,抄着步子就上这后院来了,也不嫌天黑!我们家小姐可是满洲第一美女,多少家公子想都想不来呢!”夸自己不脸红。

“以色示人,安能久长?”康熙冷道。

“你!我偏喜欢以色视人。你这身衣服,啧啧,这个倜傥,这个贵气,真是越瞧越爱瞧,”康熙脸上露出笑容,她这么直白露骨的夸赞倒让他有些不习惯。“不过就是这穿衣服的人,瞧着——败相!”芳儿话锋一转,看见康熙的脸色猛地变化,很是得意。

“哼!”他不说话,径直走到长亭处,坐了下来。很奇怪的是,尽管他心里烦闷,但是芳儿骂他,他却不怎么生气,倒有些期待她骂什么。

芳儿看见他不吭声地走开,她走到他身边,用手在他眼前晃荡了一下,“喂,皇上,我说皇帝,玄烨!”她大喊一句,发什么呆啊,康熙抬头看了她一眼,“喂,你不会真的生气了吧!不会这么小气吧。我开玩笑的,你其实挺帅的,你不用自卑啊。别人说宰相肚子里可以撑船,你是皇帝耶,喂,你说话啊!”芳儿在他身边坐了下来,康熙闻到了她身上若有似无的香味。

“皇帝,自古有哪个皇帝做得象我这么窝囊的,你见过比我还没用的皇帝吗?”康熙苦笑道。

“见多了。”你们清朝有几个有用的皇帝,芳儿心道。

“呵,你不用安慰我了,我连娶妻这样的事情都不能做主,还当什么皇帝。”为什么非要娶赫舍里,为什么不让他自己选妃?

“你这叫什么可怜?你到时候有的是机会娶自己喜欢的。女人才叫惨呢,只能嫁一个,还不让自个儿挑。”她鼻子一酸,真是那个委屈啊。

“家事不能自己管,国事也没有你做主的份。”康熙没有注意芳儿说了什么,自言自语道。

“说吧,本姑娘替你做主了。”芳儿拍拍胸脯说道。

“你?”康熙笑着摇头,“我问你。如果你身边有一只豹子,还有一只老虎。有一天豹子想杀了老虎,杀死了,你身边就只剩下老虎了。但是,如果失败了,那么老虎就更加肆无忌惮,你就更危险了,你说你该不该让豹子杀老虎呢?”

“什么豹子老虎的啊?”说话不要绕弯子嘛。芳儿一脸不明白。

“笨!”康熙没好气地说,他都说这么明白了。

“你又想吵架了是吧!”芳儿叫道。

“我说这么多,你都不明白,你不是迟钝是什么。”在朝廷他根本不可能对别人说这些,只要他说,所有人都会知道他说的是苏克撒哈和鳌拜。

“我哪知道什么豹子老虎的,你身边怎么可能有豹子老,你说的老虎是鳌拜?哎哟,好痛,玄烨,放手,混蛋,你干什么这么激动,”康熙听见一个丫鬟如此轻巧地说出朝廷人人忌讳的事情,大吃一惊,脸色突变,一急抓住了她的手腕,“你说老虎,好吧,我告诉你怎么办。讲个故事吧,在森林里有两个被老虎追赶的人,他们穿着皮鞋”

“皮鞋?”

“别打岔!换个说法吧,”和古代人交流真是麻烦,芳儿脱下自己脚上的鞋子,结果没站稳,就在要摔倒的时候,康熙一把抱住了她,芳儿瞪着眼,看着他,气氛怎么这样古怪?她注视着他,脸刷地就红了。她脸红的样子真是可爱,他不自禁地俯下身子,想吻她。芳儿梭地闪开,“比如说,他们穿的就是我这种站不稳,跑不快的鞋子。”满人的鞋子真是穿得都不舒服,可怜的是到宫里还要继续穿。

“老虎就在后面追,于是其中一个人就停下来,换一双好跑的鞋子。另一个人就奇怪了,问:你换鞋子干什么,不可能跑得快过老虎的”

“对呀,不可能快过老虎的。”康熙被故事吸引了,问道。

“笨!那个人说,我不需要快过老虎,我只要快过你就行了!”芳儿道,见康熙疑惑地看着她,“不懂?智商问题。豹子和老虎打架,只要不打你就行了啊。不管他们打得怎样,你身边总可以少一个猛兽,赢了就太平,输了不就是少了个豹子吗?”芳儿说道。

康熙注视了她很久,不就是少了个豹子吗?棋进可攻,退可守,无论如何都必须下这局。他感激地看着她,“小丫头,你真是帮了朕了!”

“不客气。”不吵架的时候他也不那么讨厌。突然听见有人喊皇上,糟糕是曹雪芹他爷爷!“喂,皇帝老哥,我先走了。”要又有什么误会,她可真是倒霉了,害她忘记上茅厕了。

“皇上,臣到处找你呢。是时候回宫了。”曹寅说道。

“为什么我想不通的,她都可以想明白。每次给朕的感觉都不一样。”康熙自言自语道,曹寅看着康熙出神的样子,不知出了什么事。

“你干什么这个时候来。”康熙责怪道,“走吧,等等,曹寅,你让杰书来见朕。”让杰书审苏可撒哈,杰书一定不敢不问,到时由杰书上本参鳌拜,形成围攻之势,赢了他就高枕无忧,输了,他不过就损失了一枚弃子。

“皇上,这事还是回宫再说吧。”他这主子,明天就大婚,还不忘国家大事。

“哎哟,我说姑奶奶,这苹果不是给你吃的。”

“味道很好,没坏。”芳儿奇怪地说。这些福晋格格怎么表情这么古怪。

“这苹果是你要带上花轿,保平安的。”福晋们七嘴八舌地说道。

“哦,听说了。不过我饿了。等下次我肯定不会乱吃”

“大吉大利,那有姑娘家嫁两回的啊。”

“那下一次我也不吃了。”她抹嘴道。

“别乱擦,小桃红,快给你主子拿胭脂水粉来,瞧,又弄花了。”福晋们心疼地说。这么容易弄花,什么劣质化妆品?她回去带些高级的来古代卖,肯定发财,再从古代批发些全自然的玫瑰露之类的回去销。

芳儿抱着沉甸甸的金印和金册,这结婚怎么这么麻烦,左磕头右磕头的。哇,真金足银,古代人真实在,就不会少斤两。真够重的,这就是皇后的身份证了吧!太监们退了出去,在外面等待芳儿还宫。“这是什么玩意,怪新鲜的。”芳儿把玩着手上的一柄如意。

“不能这么无礼,这‘御笔用宝龙字金如意’可是代表当今圣上。”

“这名儿真够长的,什么‘御笔用宝龙字金如意’,喂,”话还没说完呢,就给她盖盖头了,好香的盖头!不知什么时候,自己手中又多了个苹果,她就这样一手拿苹果,一手持如意,给弄上了花轿。

芳儿在轿子里昏昏沉沉,就怪那家伙,昨天晚上害她聊那么久的天,天还没亮又给弄起来准备这准备那的。不对,他好象也结婚吧,不知道是不是也睡眠不足。糟了,结婚是要洞房的,那怎么办,自己不是亏大了。正担心的时候,突然听见外面锣鼓声天,着实吓了她一跳,轿子停了。

芳儿被牵了出来,有人拿走了她的苹果和如意,塞了个瓶子给她抱着,真郁闷,不是给她抱这就是抱那。接着她就感觉自己那里走走,这里走走。真是的,这鞋子也不舒服,还不给坐轿子。

她感觉自己进了个房间,有一个大手牵住了她。她明显觉察到从那只手传来的抗拒,她从一个火盆上跨了过去,来到一个马鞍前,一个趔趄,那只手用力地拉了她一下,她才没有摔倒,也不扶一下,不懂怜香惜玉的家伙!这里干什么放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存心想让她摔倒!

“满意了,你已经是皇后了,目的达到了,不过你不用希望朕会宠幸你,你就好好的一个人做你的皇后去吧。”他的声音很冷淡,果然是那个家伙,一点都不尊重女人!

“皇上,这可使不得啊。今天是您大喜的日子,皇上,您还没有掀盖头呢!”小桃红焦急地喊。

“摆驾南书房,朕不想看到你的样子!”芳儿肚子里的火立刻上来了。她招谁惹谁了,谁又想看他了。她一把扯下盖头,把身边的宫女和小桃红吓了一跳。看见康熙已经离开,“算你溜的快!”她气闷地说,看见身边宫女的盘子里有些点心,她眼睛立刻光亮起来,“有吃的。”伸手就抓。

“使不得娘娘,这些‘子孙饽饽’是必须和皇上一起吃的!”宫女跪了下来。

“他都走了还吃什么啊,你要不要,小桃红,味道不错。”

小桃红咚地跪下,“主子,您心里不痛快您就哭吧。不要憋心里,当心身子骨啊。”

“有酒喝!”芳儿见宫女端交杯酒进来!是那个笨蛋有福不知道享。

“端出去,皇上都走了你端这进来干什么?”小桃红一声重喝,这不是存心让主子伤心吗?主子还强言欢笑,她看得心痛啊,主子心里喜欢皇上她是知道的,哪里知道皇上一点情面也不给。

“别,别”嘴巴里塞满了东西,说不出话来了,见酒菜给端走她急得脸通红。“大家都出去吧,我歇了。等等!把酒菜放下”

“是。”宫女们都退下了,小桃红还想说什么最终没说,叹了口气退下了。

太棒了!这里就是坤宁宫了吧。走了好,害她还为洞房的事情担心呢,他愿意睡书房随他!芳儿喝着酒,吃着菜,不一会儿就抱着鸳鸯枕头,扯过龙风呈祥被褥盖着脑袋,衣服都没有脱呼呼大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