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儿得意地看了容若一眼,昂了昂头,把帽子一扯,挡住了半个脑袋,然后摇头晃脑地走了进去。容若只好跟了进去,这个女人,到底是从什么地方蹦出来的啊!

康熙扫视了一下所有人,神情很是悲壮。

“鳌拜身为托孤重臣,却欺凌同僚,杀害辅臣,践踏朝纲,咆哮金殿。专权欺主,涂炭生灵。朕每念及,食而无味,寝而不安。今日朕当借天地之正气,擒拿鳌贼!各位壮士,朕今日就与你们结为兄弟!日后敬尔母为朕母,待尔妻如朕妹!拿酒来——!”一个个子矮小的太监低着头,颤悠着端着碗酒过来,似乎是很激动,又似乎是没见过如此场面很紧张。康熙没有注意到小太监的异常拔出匕首,将手割破,鲜血滴如碗中。

“皇上如此信任臣等,臣等怎能退缩?各位兄弟,臣等岂可与国贼共戴天!”容若大声说道,也接过小太监端来的酒,指头用匕首一划,血注如酒中。

“卫我朝纲!靖我社稷!卫我朝纲!靖我社稷!卫我朝纲!靖我社稷!”大家都斗志昂扬,叩了头,咬破手指头,将血滴入酒中。

芳儿端着这碗血酒,低着头,回到康熙的面前。这些人有毛病么?十指连心,他们不痛啊?要是她,破了点皮都要叫了。

康熙端过血酒,将血酒轻洒了少许,然后喝了一口。

“咿阿,脏死了,这些男人真不讲卫生。”芳儿心里骂道,肚子里开始反胃。一阵阵的,好象要呕吐一样,难受!

容若也喝了一口,都是疯子,芳儿心里继续骂。

“等等,小兄弟,你也来一口。”康熙突然抓住了芳儿的手,芳儿低着头不敢说话!不是吧,要她喝这个血酒,不要吧,好恶心的!不知道会不会有病菌。芳儿哭丧着脸,向容若求援。容若见康熙抓住她的手,背上已经被汗水打湿。似乎鳌拜要来也没有这么紧张!

“来,小兄弟!大家同生共死过来,今天你来是缘分!以后就是好兄弟了!”说完,举起芳儿的手,拿匕首在芳儿手上一划,血猛地涌了出来,滴如了血酒中,“喝一口。”

“好好好,痛痛痛,呜,哇——”芳儿当即眼泪奔涌而出,停顿了几秒钟,只听呜的一声,芳儿爆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哭声!她猛缩回手,小心地吸吮着。心里混蛋臭蛋笨蛋地骂了几千回了,眼泪还是不停地流,泪水滴答滴答地落在地上,哭得很是伤心。斜着眼看着康熙,自然是死活都不肯喝那混了很多臭男人血水的酒了。

这些志气激昂的侍卫太监们见她如此,顿感羞愧。这小太监简直就是灭他们威风嘛。还哭得想个娘们一样,就差没有在地上打滚了!容若已经惊得面色惨白,不知道皇上会怎么处理。康熙脸色很是奇怪,注视着芳儿,料想已经发现了她是女子了。

康熙注视着芳儿,心里暗叫不妙,自己怎么这么卤莽呢?得罪这个娘们可不是闹着玩的。康熙听着她‘嚎叫’似的哭声,眯着眼睛,伸上了脖子,恨不得塞了耳朵躲起来。不用这么激动吧,不过是把她的手割了一个口子而已,哭成这样,让他很没面子。

容若见康熙脸一阵红一阵白,不知道在想什么,着实为芳儿捏了一把汗。虽然芳儿是调皮了点,贪玩了些,有些莽莽撞撞,不分轻重。但是就这样被砍了脑袋,他倒觉得过意不去。况且如果不是自己把身上的玉佩送给她,她也没法子装成小太监溜进南书房,这样一想,容若更加自责了。

芳儿斜瞪着康熙,疼得忘记了自己为什么会在南书房,只知道这个混蛋把她的手一切,给她放了些血。然后把那脏兮兮的,浑浊不堪的血酒端到她面前,故意和她套近乎,称兄道弟要来个歃血为盟!而她则成了这些不太正常思维结构很特别的男人的牺牲品。这把水果刀不像水果刀,屠刀不像屠刀的刀,沾了那么多人的血,也不知道会不会有艾滋病毒或者肝炎或者SARS什么的!如果是这样她死得也太冤枉了!芳儿心里骂着混蛋,想着到时候回去怎么收拾康熙,眼中满是委屈的泪水,哭得是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那些侍卫本来就不怎么看得起宫里的公公,认为他们不男不女,不阴不阳,芳儿这么一叫,这么一哭,他们就更加鄙视太监们了。太监的嗓门本来就细,平时和后宫宫女嫔妃接触多了,倒添了些柔媚气质。所以除了容若和康熙,没有人发现芳儿是个假太监。南书房里那些豪气万丈的太监们,本来想树立威风,争回面子。给芳儿这么一闹,顿觉面上无光,丢人现眼,低着头,巴不得皇上一声令下,把这个给他们抹黑的小太监给料理了!

“容若!”

“臣在!”

“把这个小,小,把他带下去!”康熙命令道。

什么!她牺牲这么大,还挂彩,流血的!苦肉计都用上了,他居然一道命令就把她赶走了!芳儿立刻停止了哭,擦了擦眼泪,吸了吸鼻涕,睁大了眼睛看着康熙。

“喳!”容若答应道,拉了芳儿,拽了半天,却发现芳儿不肯走。巴巴地看着康熙,嘴巴唧唧歪歪地动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暗示了半天,嘴巴动了这么久,混蛋都没有让她留下来的意思。康熙看着她满是委屈抗议的眼神,装作不知道,“容若!”他喝道,芳儿这个女人平时就爱胡闹,不过胡闹也要看场合。待会鳌拜要来,成败就在今天这一举了。鳌拜是满洲第一勇士,武功深不可测,连他自己都没有十足的把握,今天这里凶险未定,芳儿要是有半点闪失,可就麻烦了!可是这个小女人似乎一点也不了解他的苦心,一副要和他拼命的样子。

好不容易,连拖带拽地把芳儿弄了了门外,容若总算松了口气。

“喂,你干什么!不要命了还想进去!姑奶奶,我拜托你,你的命是捡来的!现在皇上有正经事办,办完了或许就不记得你了!求求你,快走吧!”

“他不记得我,我可记得呢!他敢忘记!”芳儿吸了吸手,又甩了甩手!“你刚才说什么?姑奶奶,天啊!”芳儿有些惊喜,纳兰性德居然会说‘姑奶奶’,那个写‘一味相思,准拟相看似旧时’的纳兰容若居然会说‘姑奶奶’。

“你笑什么?”

“冒牌容若!你好可爱哦!”芳儿笑得不怀好意,容若一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说实话,你一点也不象容若!脾气急噪,动不动就凶我!”什么叫‘一点也不像容若,’他就是容若好不好!容若有些气急败坏地看着这个稀奇古怪的女人。“不过,你长得倒有那么点容若的优雅气质的,仪表堂堂,有些抑郁,眉头深锁,对对!就是这个表情,加上那腰间的那只笛子,真的很像容若了!”

容若叹了口气,有些焦急,希望她快点离开这里。至于她发表的言论,他听不懂,也不知道她在哪里又听说了一个,或者见到过什么容若。

“容若!”是混蛋在叫他,芳儿又想跟进去,容若瞪了她一眼,露出生气的表情,见芳儿一脸失望,他心里觉得有些好笑,这个女人其实挺可爱的,他生平第一次遇见这么难缠的女人。

“你主子叫你呢,你还不快进去。”

容若看了看芳儿,又看看了南书房。他要是走了,这个女人的个性,不知道又会到那里乱闯了。要是真惹出什么杀头的罪名来

“曹寅!你来得正好,你帮我看住这个女人!皇上传我了!”容若看到救星一样冲芳儿身后喊道,然后朝南书房走去,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回头说道,“把她带走!”

曹寅有些意外,见到眼前的女人转身,大惊。也不知道容若那小子怎么敢在皇后娘娘面前那么无礼,又见芳儿笑得阴险,不由得后退了半步。

“曹寅,你不是被玄烨给抓起来了吗?”

“皇上只是想让鳌拜放松警惕而已。”曹寅解释道,“让娘娘担心了!”

“我有什么担心的呢,只不过,有的人,可是‘为伊消得人憔悴’啊!”芳儿叹了口气说道。

“宁贵人怎么了?”曹寅问道,突然意识到上当。

“曹大人可真关心宁贵人啊!”

“臣只是尽本分。”曹寅回答。

“好一个尽本分。那你是听宁贵人的还是听本宫的?”

“自然自然是娘娘你!”

“bingo!”芳儿打了一个响指,“现在本宫呢就让你带我进”芳儿手指了指里面。

“这个,娘娘”

“你可以拒绝啊!我可不知道会在皇上面前说什么了,比如说你和宁贵人什么什么”

“跟我来吧。”曹寅冷冷地说,生气了,不威胁你也没有别的方法了。芳儿讨好似地跟在曹寅后面。

“鳌大人,您真的要去?老三不知道会不会”

“曹寅打碎了一个杯子,那小子就生气,你信?”

“这”

“一定是上次,曹寅替他喝了那有毒的茶,发作了,老三为了掩饰才这么做,为的是不然咱们发现!现在就他一个人怕什么?”

“明珠的公子可不好对付?”

“哼,乳臭未干!”鳌拜嘲笑道,“时候不早了,老三等急了!”

南书房

“鳌大人到——”外面一个尖细的声音通报,芳儿喜出望外,他终于来了啊,真是等得急死了!

“鳌大人,朕等你很久了。这些日子您病了,这朝里少了个人和朕对着干,朕还真不习惯。来人,赐座。”

太监搬来椅子,容若张嘴想说什么,最终没说。芳儿看到鳌拜坐在已经被自己动了手脚的凳子上面乐不可滋,太监在边给他扶坐。芳儿低着头,站在康熙身后。

“来人,上茶。”康熙说道,心里却想着下手的时机。鳌拜笑呵呵地看着他,等着看他能耍什么花样。

芳儿下去端着茶上来,手还疼着呢。她看了看这茶,可是自己早上的杰作。鳌拜漫不经心地拿过茶,只听砰的一声茶碗掉在地上,芳儿心里暗笑,这茶杯她用开水煮了这么久,你用手拿,不烫死你才怪!

康熙大喜怒道,“鳌拜!你大不敬!来人——”

说时迟,那时快。假扮为太监的芳儿猛地往椅子脚踢去,椅子脚断裂,鳌拜没有防备摔在了地上。“哈哈!”芳儿乐得直拍手,笑出了声。“摔死你!”突然发现康熙紧张地看着自己,吐了吐舌头。

“你”鳌拜发现了芳儿,顾不得手疼。一掌朝芳儿劈过来!

“妈妈啊!混蛋!曹寅,冒牌容若!救命啊——”芳儿喊道,突地闪到了门后,伸长了脖子,看着动静。

“曹寅,你不是”鳌拜抬头,发现一儒雅英俊少年含笑看着他,不是曹寅又是谁。

“鳌大人的毒茶,曹寅怕是无福消受了。”他冲身后的人点点头,大家都冲了上来。

这些玩‘布库’的少年各各都身手敏捷,容若和曹寅又经名师指点,身怀绝技。虽然鳌拜是满洲第一勇士,但是也渐渐不支。

“甲鱼鳌!你喝了我掉包的毒药,不久又挨了一掌,怎么还能支持这么久!”芳儿奇怪,喊道。鳌拜大惊,运气,发现胸闷才发现中毒。她怎么知道自己被人暗算?

芳儿见鳌拜表情痛苦,汗水直流,心中已经知道他是毒发了。当即‘勇敢’地跳了出来,摇晃着脑袋研究了一下,确定鳌拜处于弱势了,这才冲了上去,混在人里,伸出脚,往已经站不起来的鳌拜屁股上踹了两脚,然后就乐不可支,完全忘记了自己手上的伤了。原来历史上擒拿鳌拜还有自己的一份,而且自己还踹了鳌拜的屁股。

鳌拜怒极,无奈喝了芳儿掉包的毒药,一运功,血液流动,加速了毒发,登时吐了口鲜血。

“鳌大人,何必如此激动!”康熙冷笑。

“鸟尽弓藏!我鳌拜早料到有今天!你好!你好!不愧是大清的圣君!”他凄冽道,目光凶狠!

“当年有多尔衮的前车之鉴,鳌大人,你虽料到,可惜,却做不到!”康熙说道,“容若,把他带下去!”

“我鳌拜无愧于天地!”

“哼。”康熙不以为然地笑了一声,“你自然无愧于天地,如果不是你,朕怎么知道怀柔?怎么知道韬光养晦?怎么知道忍辱负重?怎么知道如何做一个君王!”康熙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将国贼押下,听候发落!”

芳儿吓得震了一下,看到鳌拜苍老的面容,突然有些不忍心。她看向康熙,意气风发,真的象一个君王了。那种魄力,凛冽的目光,无情的眼神,都表示他是一个真正的皇帝了。那样的他,很遥远。不是那个会刮她鼻子,和她顶嘴,抱着她撒娇,给她洗澡的混蛋。

“当时的情况真是千钧一发,我告诉你啊,当时那个勇猛的小太监就冲了过去,往鳌拜的屁股上一踹,鳌拜就给踹到了地上。那勇猛的小太监见鳌拜大势已退,就不动声色地退了出去,把功劳让给了其他的太监侍卫。”芳儿比画着,表演出来。当然那个什么勇猛的小太监就是说她自己了,见鳌拜大势已退把功劳让给其他人就是她自己编的啦。

“果真是个勇敢的小公公!”香香赞道,芳儿心里美滋滋的。

“皇上让皇后娘娘到养心殿去一趟。”正聊得开心的时候,有人通报。

“吵死了,我跟你说,当时啊,鳌拜力大如牛,什么人都对付不了他,只有那个小”

“主子,皇上传您呢。”见芳儿还想说,小桃红扯了扯芳儿的袖子。

“等等”芳儿不耐烦地说,正在兴头上呢!“我跟你说啊,当时鳌拜,哎呀别吵!”小桃红拽了拽她,她甩开了。

“我跟你说啊,当时的情况简直就是,简直就是,形容词想不出,反正就是很惊险!连皇上都不知道该怎么办,说时迟,那时快!那个勇猛的小太监啊”

“怎么说得像某人亲身经历了一样!”谁在说话,芳儿呆立片刻,见香香抿嘴笑。

“主子,都提醒你几回了,皇上就在你后面。”小桃红小声地说。

“朕传你,你怎么不来?”康熙看了看芳儿,眼神中多了些许温柔。

“我”你说来就来,把她当什么了。

“朝来临镜台,妆罢且徘徊。千金始一笑,一召讵能来?”香香笑道,“唐太宗能等徐惠,难道皇上就不能等皇后?”

“好厉害的嘴巴。”康熙看了一眼她,“芳儿,你要多向撒宁儿学学,一句话就让朕无话可说了。”

“哦。”芳儿闷闷地回答,无精打采地。却不知道闷什么!

“是撒宁儿向娘娘学才对。”见到芳儿无精打采,香香说道。

“她,有可以学的地方吗?呵呵!”

“这是朕送给你的。”康熙递给芳儿一本书。

“什么乱七八糟的?”芳儿随手翻了翻。

“长孙皇后的《女则》?”香香扫了一眼问。

“你给我看这个干什么?”芳儿纳闷。

“还有呢,这些也是给你的。古今贤后的传记,你可要好好读了。”

“我不已经是贤后了吗?”芳儿嘟囔道,把书翻了个乱七八糟。

“撒宁儿先告退了”香香见康熙在此,说道。

这一堆什么东西?她都这么贤惠了么?还要读这个干什么?芳儿翻了翻白眼,拿起其中一本书,犹豫着翻开,看看里面写什么。她们那些皇后有没有她当得好!

“怎么就不看了?”

“我手还疼呢,现在头也疼了,哎哟,哎哟!”她一边喊着,一边用眼角斜扫着康熙的反应。

芳儿心疼地看着自己手上的伤口,本来计划里是没有受伤这样的,结果自己还真是倒霉!芳儿用眼角看了看身边的康熙,康熙抿着嘴巴笑,一幅“疼死你活该”的表情,芳儿气乎乎地嘟起了嘴。

“朕看你下次还敢不敢这样胡闹!”他用半怒的口气说道,脸上却挂着笑。

“这点小伤算什么?我是什么人啊,我是大清国的皇后,是赫舍里·芳儿,是”芳儿昂着头,说着。

“那个哭得象宰猪一样的太监是朕眼花了?”康熙忍住笑问。

“什么什么?什么宰猪?我是没有准备才才流了两滴眼泪,这是本能反应。”芳儿脸一红,的确当时所有的人只有她在哭。

“下次不可以再这样不顾危险了。”康熙轻斥道。

“哦。”受伤是你弄得好不好!

慈宁宫

孝庄半躺在椅子上,斜着眼看苏嘛喇姑。

苏嘛喇姑玩弄着棋子,犹豫着该怎么下。

“哎!”两人齐声叹气。又互相看了一眼。

“我说这芳儿怎么还不来啊?”孝庄问道。

“娘娘她昨天不来了么。”苏嘛喇姑回答。

“可是今天她还没来啊。这一天看不见她,心里就不塌实。她和后宫里那些女子相处得好么?”

“好着呢!听说皇后娘娘那平时可热闹了,别的娘娘都天天往那跑呢。还听说,这皇后娘娘不仅仅会说书,还会唱曲做词,会做各种好吃的,还懂很多新奇的玩意儿呢!这些天啊,听说皇后娘娘在玩西洋扑克,可比咱们这围棋稀奇多了。”苏嘛喇姑一脸羡慕地说。

才听着,孝庄突然笑眯眯地看着门外。芳儿正走进来。

“哎哟,娘娘您可来了,老祖宗惦记着您呢。”苏嘛喇姑一拍掌,说道。“来来,娘娘,您陪老祖宗下一局。”说完就起身。

芳儿瞟了眼桌子上的棋盘,看了看孝庄。“祖奶奶,咱们坤宁宫都不玩这个了。”

“那你们都玩什么?”

“比如说,”芳儿拿起一颗棋子,“黑白棋。”

“黑白棋?”孝庄瞪大了眼。

“再比如说五子棋。”

“五子棋?”苏嘛喇姑张大了嘴。

“我来教您,很简单的。象祖奶奶您这么聪明,一定一学就会。”

“活四,哈哈,芳儿,你输了。”孝庄笑道,这东西还真好玩,“芳儿,你真是老天送给咱们的活宝贝!”

“芳儿以后不能陪祖奶奶玩了。”芳儿苦着脸说。

“为什么?”孝庄把脸一沉,“怎么不能玩。”

“芳儿最近在读长孙皇后的《女则》,知道作为一名女子,要知书达礼。皇上也要芳儿平时多待在坤宁宫,多看些书,不能玩乐。芳儿觉得很有道理,决定以后在宫里象长孙皇后学习,不过问政事,不贪图享乐,以后还是多看看书,少玩些。免得皇上责怪。”

“他敢责怪!看什么书?女子无才便是德,况且这皇宫上下哪家的女子比得上你索家!赫舍里·芳儿乃全满洲第一才女,还用得着天天读书吗?你甭管他,就说我说的,你照样来这,陪老太婆下下棋,再讲讲那故事。”孝庄话一说完,芳儿心里就乐开了花,不是她不好好看混蛋给的书,是太皇太后不让看,她总不能抗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