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琛骗过她,骗她说他是孑然一身的男人,几次三番的分开再纠缠,才掀出还有林唯唯这样的人存在,苦的何尝不是被突然卷进来的顾暖?可是在儿子被调换,被证据所压迫,被束缚的死死的,这情况下,谁又能忍心指着这样的左琛,讨好过顾暖不放开爱人的左琛,说他这么做真的很该死呢?

有人觉得阳光温暖,有人觉得被子温暖,有人觉得关心温暖。可左琛,他曾在年初几从巴黎去往北方城市的寒冷路上,想过,他碰触过的最好的温暖,大抵只是爱人的体温……

他痛哭过,飞机上,仅自己承认不被人看见的一次。为饱受病痛折磨的爱人,为她隐瞒错失的孩子。也总是准备了满腹的情话准备跟她说,可终究很少真的说。这类型的男人,不易爱上一个人,但,爱一回,可能就一辈子。所幸爱上顾暖,不是爱上会负了他的女子。顾暖每次准备从他生活中撤离时,左琛都稳稳的精算着怎样阻止生离,除非死别,否则,爱人不准走。

心里带着伤走到现在……为什么心里带着伤还能走到现在,是因为左琛的爱很深很深?林唯唯听到她这番话,只是嫉妒,可不可以角色转换,她愿意努力的伪装成自己就是顾暖,左琛深爱着的顾暖……

董伟川见顾暖哭的伤心,伸出去又拿回来的手,还是轻拍在了她的背上,董伟川说,“你弟弟安全了,一切都很好,别哭,为跟林唯唯争吵哭不值得。”

顾暖轻轻摇头,不是的,只是多日来,心里堆积了许多无法解决的问题,情绪走到了这里,眼泪就是止不住的,就是崩溃了,也无伤大雅。

……

林唯唯回到公司里,满面的风霜感让人不敢靠近,她的高跟鞋踩着地面,发出声响,秘书低着头,见她进了办公室,接着,她将皮包摔在旁边长条沙发上。

走到办公桌前,双手用力一扫,办公桌上的所有东西,全数掉在了地上,纸张错乱,玻璃碎片四处……

她站在那里喘着气,两行眼泪落下。

拨打F城那边帮她办事的人的号码,通了,她问,“到了哪里了?”

那边挂断了。她再打,不通。

作罢,将卡1开机,林铮的电话不久就打了进来,林铮说打那边的电话打不通,警告林唯唯,三思而后行,不要真的做出害人性命的事了。

林唯唯讽刺地笑,“爸,你也怕这种事?又不是没害过人的性命!”

“以往部署周全,这次不行,参与的人太多。再说,无需害人性命,为什么非要做到那一步?”林铮知道点林唯唯精神有问题的事,很怕林唯唯激动下做出什么决定,他又不能露面。

林唯唯说了,那边的电话打不通,也说了那边的人中午告诉她,说后面有几辆不起眼的车跟着,林唯唯心情焦虑地在办公室里抽烟,细长的女士香烟,她抽了好几支,丝毫没觉得有危机感。只是皱眉抽烟不知下一步该如何。林铮分析了,后面的车是不是警察?桑塔纳,现代,这些车,八成就是警察便衣开的。

下午两点,林唯唯准备离开公司,拿了皮包和车钥匙,穿了厚厚的樱花粉色外套,走起路来,她始终是模特一样的优美步伐,领子上的羽毛一颤一颤,高傲的姿态走向公司门口。

门外走进来三个人,身穿警服的警察。

“麻烦林小姐随我们走一趟……”一位中年的女警严肃道。

公司一楼的员工睁大眼睛,吸了口气,目瞪口呆地看着公司最大的领导接管公司没几日,就被警察以这样的不客气方式请了去。林唯唯不配合,终还是免不了被带走,反抗警察,能有什么用。

……

林唯唯被警察带走后,公司的人不知道该做什么,是该告诉谁?左琛,联系不上,就算联系的上,想必也没用。前几日的发布会上,所有人都知道,左氏已经跟左琛没有了关系,这个公司,是左琛扔弃的,恒科,才是最大的赢家,才是左琛真正的心血集合地。

警方联系了林母,林母去了警局一趟,知道这绑架勒索事件的来龙去脉后,紧咬着牙关,手颤抖的攥了攥没动,很想给林唯唯一巴掌,又是听了林铮的话!一个连自己的事业都搞没了的人的话,还能听?!

林母不知道这两天女儿居然策划了绑架那个顾暖的弟弟,听说是个不太健全的人,对这样的人,怎么忍心?说任何话都为时已晚,警方联合F城的警方,拿到了F城交警队提供的证据,还有F城警方提供的证据,抢人的车司机跟林唯唯通过电话,这也是必不可少的证据,林唯唯勒索左茵和林美啬股份的那些话,虽然说的隐晦,可也造成林唯唯脱不了罪了。

警方让林母尽快联系律师。

晚上,林母在外头奔走了一天,回到家中,接到了林铮打来的电话,林母这是跟林铮结婚后,这么多年,第一次张口大骂林铮,“你作孽啊!害了自己还不够,还托你女儿下水!林铮……你到底有没有心啊?不是你作孽。那就是我上辈子作孽太多,找上你这样的男人,害人不浅!非要搞得家破人亡才罢休!每天都有人在死,怎么就你不死?”说到最后,林母哭的在沙发里起不来,拿着手机。

电话里传来林铮的声音,“先听我说!我哪次让她干傻事了?在法国那次,天超,也是她着了魔一意孤行。这次我就让人带那个姓顾的小子四处转转,转到第二天送回去,没让她后来……”

“你闭嘴!出了事儿你把自己撇的干净清楚!林铮你不得好死啊!你哪怕有一点良心都不能这么做!你就不配为人父!唯唯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做鬼,我们娘俩儿都不放过你”林母说完挂断了电话,把手机扔在一旁,用纸巾擦着眼泪。

万般隐忍,婚姻到底是没给忍没了,唯一的一个女儿,也落得这步田地,绝望的心都碎了。

……

晚上七点不到,顾暖赶到了市医院。

吴哥也在医院里,见顾暖来了,对顾暖说,“左总在楼上处理腿伤,这两天一直没时间处理,怕伤口感染不好,稍后可能就下来了。”

说完,吴哥就出去了。

林路在病房里,站在顾博的床铺前,转头对顾暖说,“他睡着了,路上很累。”

顾暖只轻轻地‘嗯’了一声,便走向床铺前,看了一眼弟弟,眼窝里一瞬蓄满了泪水,顾博安静地躺在病床上,白皙干净的皮肤上,唇角有淤青,眼角也有淤青,好多处淤青的痕迹,深刻的剑眉微皱着。

“怎么弄的呢?”顾暖说话的时候哽咽,是被打了吗。

那些对顾博下手的坏人,没有良心!

“姐,你怪我么。”林路问。

“怪什么。”顾暖提了一口气,问她。

林路抬头看了一眼顾暖,想了想,说,“姐,我去找他是我不对,我没考虑周全害他被人带走,我该考虑他的情况……可是,我说我再也不找他了,我保证,我……我不想说我保证……”

说着说着,林路竟是吓哭了。

顾暖被她弄的眼泪也要出来了,这事不全怪林路,但也得承认,若不是林路找顾博出去玩儿,也许对方没有机会下手,不过,好在人平安,只是受了伤,让人看了眼睛发酸。

“你记得他的情况就好……”顾暖猜测着林路对顾博的心思,可总觉得这也不现实,林路会看上顾博吗,顾暖摇了摇头。

林路说先出去,有事儿叫她……

快八点时,吴哥来楼下敲了病房的门,顾暖一直坐在弟弟病床前,顾博没醒,抬头,见是吴哥,顾暖起身走到门口问,“他处理完腿上的伤了吗。”

“处理完了,左总找。”吴哥对顾暖说。

“我进去看着顾博……”林路站在走廊,征询顾暖的同意,顾暖点头,林路侧身溜了进去。

有老婆的毫无压力……

顾暖上了楼上,护士说,左琛在病房里。

护士把她带到病房外,便转身走了,顾暖推开病房门走进去,那个总去家里给左琛处理腿伤的护士在里面,见顾暖来了,处理了病床上乱七八糟的东西,就低头往出走。

好歹见过多次,连个招呼都不打,顾暖想打招呼,丫头一转眼已经出去了丫。

“都不上来看看我?”左琛把她抱在怀里,亲吻了一下嘴唇,笑问媲。

顾暖无辜地摇头,“不是,你不叫我我也是准备上来了,想等一等顾博,如果他醒了我就跟他说两句话再上来看你,等了这么久也没醒。”

左琛目光直直地盯着她,顾暖低头看他的腿,轻轻摸了摸,“怎么还不好?”

“快好了,护士上了点药,处理伤口,愈合需要一个过程,这才多少天。”左琛解释,说的倒也没什么不符合逻辑的,伤口哪有那么快就愈合。

他是洗完澡才处理的伤口,身上一股沐浴后的味道,顾暖抱着他的腰,趴在他的胸口,轻叹着气。

左琛伸手摸她的肩膀,手伸进了她的衣服里,抱着她,呼吸在她的颈间,在医院里,他没想干什么,就是这样摸摸她,说会儿话,腿上的伤口疼的才能不明显。

左琛说,回来的路上,问了顾博的伤是怎么回事。可他没有那个能力问得出来,倒是林路很有办法,林路问什么,顾博就说什么。

“伤怎么回事?”顾暖拧眉,关心这个,趴在他胸口抬头问他。

左琛看着顾暖,说,“他跟绑架他的两个男人打架,但一个人打不过两个,才受了伤。没有重伤,很快就会消失的淤青,值得你欣慰的,是他长大的证据。”

“打架?”顾暖惊呆了,是啊,顾博长大了的证据,只是及不上20岁同龄人,自闭了些。

顾博居然会打架?这是顾暖想不到的,一直以为弟弟只会对任何人逆来顺受,不曾想长大了后,真的会与人打架,像个正常人一样打架?还是只挨打来着……想着想着,顾暖觉得该信任弟弟跟人打架这件事,不能长正常人志气灭了顾博的威风。

说完弟弟,顾暖的心情豁然开朗,左琛对她上下其手却不得吞噬,走廊里来来回回走人,只好能亲到的地方亲了个便,压下感觉,谈起正事转移这身体的折磨。

“林唯唯被警方带走了。”顾暖说。

“嗯。”左琛轻声应,“林铮不解决,就不能安宁。”

是的,林唯唯再怎么兴风作浪,也掀不起特别大的风浪,除非被人利用,比如林铮不方便露面,凡事都让林唯唯去做,他在背后部署,这也让人感觉挺可怕。

现在林唯唯进去了,调查后,审理后,不知道会是个什么结果。

“你有什么打算?”顾暖知道,一切都在左琛的掌握下,除了那些小的意外,大的走向,都在他心里。比如,林唯唯什么时候可以出事,什么时候必须是安全没有触犯法律的。比如林铮什么时候可以安全的逃亡在城市中隐匿着,什么时候就必须要面对残酷的逼迫和惩罚。

左琛深吻她的额头,闭着眼眸寻到她的嘴唇,与她亲吻,“从现在开始,这些你都不要去想,都交给我来想,全部都交给我来想。”

顾暖点头……

楼下病房。

病房的门关着,林路坐在病床前,抿着唇盯着顾博,不只是人长得干净,笑容一样干净,温润的摸样看一眼就忘不了,起初见到顾博那次,意外这是顾暖的弟弟,而且长得这么高,居然是比自己年龄小几岁。

林路伸手碰了一下他唇角的伤口,顾博动了一下,许是疼了,林路缩回手,顾博已经疼醒了。

顾博睁开眼看林路,看了足有两分钟那么,叫她名字,“林路……”

“林路……林路……”林路念着自己的名字,忽然眼泪就那样滚了出来。这个名字,就两个字,她教了他很久才教会他说。当时林路激动的想,幸好自己不是三个字的名字,否则现在顾博还叫不出来学不会。笑着流眼泪,是因为没把他弄丢,回来了,虽然搞的一身伤。

这样的一个人,适合把他带走,走到一个无喧嚣吵闹的地方隐居,可是,那样的地方不存在,她一样没有权利带走他的,顾暖首先不会让。

林路,讨厌死了那两个打过他的人,真的讨厌死了。

可是,受过伤的,更像男人了。

“疼吗。”林路伸出手指,左手的食指,有点抖的慢慢往顾博嘴角上爬行着,淡绿色指甲是林路平时的标志性指甲,偏爱绿色的姑娘。

顾博只是浅笑,唇角弯起,眼眸盯着林路伸过来的手,然后,眼眸跟随着她越来越近的指甲,变得低垂了眼眸,却只是看到自己唇角那里,看不清指甲的颜色了。

林路对他好,顾博便记住这个人,而林路对他的好,与顾暖对他的好不同,顾暖是姐姐,像母亲一样的人。林路去F城的这几次,每次过去住很久才走,跟他一起玩,什么都玩。跟他一起吃东西,吃他喜欢吃的东西。林路好奇,是否跟他饮食住行一样,就变得跟他一样单纯?

偶尔林路晃着脑袋,觉得自己怎么都不可能跟他一样单纯,反而跟他时间越久,龌龊的心越是复杂。无数次踏上去F城的路途,总是在车里对自己说,你真的变得跟正常人类有差距了。不是没人追,只是不喜欢,却只往那个什么也不懂的人身边凑,这不是在给自己挖坑跳是在干什么。

顾暖下来的时候,隐隐的林路感觉出来,顾暖是有话跟自己说,说什么她也能感觉的出来,顾暖不放心弟弟跟她这样的人接触也是正常的,林路只说,“姐,他会喊我名字,你信吗。”

该是不信的,顾博听了,好看的眸子看向顾暖,唇角弯了……

如果,很正常,可是没有如果。顾暖为难,林路懂得自己的心,懂得自己想要什么,可是这想要,她敢保证不是一时好玩吗?顾博呢,自己无法选择。顾暖呢,怎么给顾博选择这种事?想问,顾博,你是否自己可以分得清,那是依赖,还是爱。

这样的孩子,又是否懂得什么是爱。

顾暖不敢放开弟弟的手,怕他跟别人走后,时日一久,不快乐,不幸福,这样的可怜孩子,回头的路都找不到的。怎经得起伤害和抛弃?除了自己是亲姐,谁带走,顾暖都不能放心。

人,复杂,也总有痛意。

……

最终林路坚决要留下照顾病人,顾博她完全可以照顾好,这世上,除了顾暖以外,她是唯一一个能让顾博这样与人沟通的人,她站在病房里死死不动一步,就是站在这个病房里不走。

顾暖跟她说,“你电话响了啊。”

“你们走了我再接。”林路说,她生怕一转眼,顾暖会把顾博转移走。

“好,好,好!我们走,你也早点休息,我明天早上再来。”顾暖觉得林路是多想了,林路又不是害虫,趴在顾博这个绿叶上在啃吃顾博,如果是那样,顾暖才会拿起杀虫剂,或者把虫子捉走,让它一边玩儿去。

左琛和顾暖走出病房,离开医院,顾暖仰头看着天空问左琛,“是否以后的日子里,我们不会有太多的情绪。”

“为什么。”左琛问。

“平平静静的活到老……”然后,情依然,爱依旧。

左琛说,“好。”

只是,谈何容易。

1月10日早上。

左琛首次严肃地以总裁身份进入恒科,高层会议,等等,一切事项,左琛应付起来太轻松,习惯的事情,做起来,就好像这仍是左氏。左琛的名字,恒科上下乃至扫地的,都如雷贯耳,没有一个人不信服,只是下面的人都在关心一个问题,顾暖,还会不会来公司上班?

小楠在左氏时就听说顾暖和左琛有关系,下面八卦的五彩缤纷,这样看来,倒是真的,都是不简单的人,弄没了左氏,恒科的雄起,让小楠暗自佩服的情况下,也在期待什么时候顾暖能成为总裁夫人,她可是总裁夫人提拔的人诶!有面子……

陆展平顶替了董伟川的职位,董伟川在海城留到过年,在海城过完这个新年,就回到美国去。

董伟川从左琛办公室离开的时候,陆展平跟着他一起出去,用文件夹拍了董伟川肩膀一下,“怎么,不敢回去你爸那儿过年?是怕没带回去一个媳妇,他老人家逼着你和你前妻复婚吧。复吧,挺好的,凑合过得了,一把年纪了。”

“没可能。”董伟川蹙眉道。“你什么时候给你爸带回去一个老婆人选。”

“我老婆年年回家过年啊,可乖可乖的了。”陆展平说着,董伟川扶着墙要吐了。恶心!

陆展平脸色难看,自己也恶心了,背地里总一口一个老婆的叫,见了人,就严肃的小吉小吉,怎么都不敢肢体上冒犯,只是哥哥对妹妹的小关怀敢做。可是,这么等下去,已经要老了呀,唉。

……

顾暖去了医院,林路买的吃的,顾博在吃,林路说,“姐,放心,都是营养的食物,没有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有那么吓人么?”顾暖坐下,就不懂了,以前林路可不是这么怕她的,以前跟好姐妹一样,跟张嘉和林路相处起来,并无差距。

林路咂了咂舌,“这要分怎么看,从张嘉咱们三个在一起时看,你就是顾暖,我就放松。从顾博这……”林路笑了笑,没敢继续说,她觉得顾暖能懂得。

顾暖没接话,这态度,让林路揣摩不透顾暖的想法。

顾博喜欢吃一种薄皮儿的小馄饨,汤鲜味美还热乎,冬天吃正适合,早餐,林路给买的就是这种,顾暖从不记得自己跟林路说过顾博爱吃什么,顾博不善表达,林路居然知道顾博爱吃这个,或者,是巧合?

林路用勺子弄了一个馄饨和汤,放在嘴边尝了一下汤,递到顾博的嘴边,顾博倚着病床的床头,并不反感林路尝过勺子边上的汤。

顾暖心里一沉。

不想剥夺人的自由,只是,林路,你的认真又能保鲜多久?

晚上左琛接了顾暖一起出去,董伟川帮忙这么久,总该吃个饭喝个酒说声谢谢。酒过三巡,除了顾暖这个一杯没喝的,脸色都有点红,就听陆展平指着左琛说,“我找不到老婆,组织上要负责任!”

“怎么了?”顾暖问,拧眉,“你闲着的时候一直在小吉那边的,小吉有跟我说。”

左琛和董伟川不语,文远笑了半天,手中酒杯指了下左琛,也指了下自己,“有老婆的毫无压力……”

陆展平借着酒劲儿汇报进来的情况,“我在她大学外租了一套房子,早餐,午餐,晚餐,我都保证要跟她一起吃!她没有放我鸽子。后来,我想跟她睡……”

顾暖很想敲陆展平的脑袋,董伟川抿了抿唇,忍住了笑,单身男人深有体会。左琛抬头,也曾是个单身过的男人,也曾像陆展平接近小吉一样接近过顾暖,只能看,不能碰的日子,着实苦,左琛喝了一口酒,半晌说,“早该办了。”

“问没问过小吉的意见!”在场只有顾暖一个人是帮着小吉的,孤军奋战,有气跟左琛撒,“办谁?”办小吉么?男人的心里怎么就知道办啊!办这个办那个,陆展平这么不着调的人,办了也许不会负责的。

“办婚姻大事。”左琛挑眉对顾暖,眼神在问,我说的有错么,哪里违和么,没有,你不单纯。

陆展平指着顾暖,“我和小吉的关系一直没有突破,是不是你在背后教唆小吉跟我扭着?我没说我要睡她,我是说我想跟她睡在一个房子里。”

“别乱指”左琛手中本要点上的烟随手弹到了陆展平的身上,陆展平接住,收回指着顾暖的手,认错。立刻接着说,“后来睡在一个房子里了,这么久,一个睡床上,一个睡床下,相安无事,我回来工作,她继续上课。”

董伟川看了顾暖一眼,见她在吃东西,就道,“展平,这怨你,这么久的假期,你没拿下一个送上门的小姑娘,我瞧不起你。”

顾暖听见也只当没听见,男人的话题还真是……不是办了,就是拿下,如果不是她女的在场,估计早上来别的难听的词儿了。

陆展平仰头喝酒,“别说了,说多了都是眼泪,肾疼。”

文远举杯,“已婚男人毫无压力……肾不疼。”

……

1月11日,早上恒科。

陆展平跟在左琛身后,进入左琛的办公室,吴哥在最后,关上办公室的门。左琛问,“高利贷的人怎么说?”

“负责人说,为什么要相信我们说的话?每个月有利息拿,本金不急,让他们透露林铮的行踪,暂时不可能。高利贷方怕我们报警,让法国那边林铮公司的追债人找到林铮,他们得不偿失。”吴哥如实道。

秘书敲门,陆展平说,“进来。”

秘书打开门,对左琛道,“左总,检察院和反贪局的人找您。”

陆展平诧异地看向左琛,这时,人已经都进来了,左琛站起身,有熟悉的面孔。

“张主任,今天来是?”左琛起身,与走近的人客气地握手。

对面的男人抱歉道,“左老弟,如果没大事,我就不会穿着这身儿制服来了。”

穿着这身制服来了公司,又说了如此的话,让人顿觉不太妙……

(喵~明日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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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展平也从沙发上起身,他是一句话也插不上。

不是没防备过检察院和税务的那帮人,日日在防,做事也严谨到不给这些人造访的机会。有些沾了政府的敏感事情,左琛平时不会与人说,陆展平心里倒还有点数,政府机关各部,左琛实打实的有关系。

这个跟左琛握手,一口一个‘老弟’叫着,说‘这次对不住了’的中年男人,陆展平在酒桌上总能碰见,现在叫着左琛‘老弟’,实际上,每次酒桌上跟左琛碰面,都差点管左琛叫亲哥了。

陆展平猜测,可能是哪个领导犯了事,或者别的方面,总之应该严重,牵连到了左琛,否则这个主任不会一个电话都不事先知会左琛媲。

“一定配合。”左琛无谓地点头。

左琛跟他们一起下去,上了车。

左琛被请去喝茶,陆展平焦虑地在公司等消息,心里惶惶,但总侥幸的认为,不会出什么事。左琛告诉陆展平,先别告诉顾暖,如果今天他回来了,就等他回来再做打算,如果没回来,就暂时跟顾暖说他出差了。

吴哥去联系了向启,让向启的父母帮打听打听,这里头忽然的,出了什么事。

……

顾暖暂时不用上班,左左在海城这段时间,她就先在家哄着儿子,仍是在苦恼怎么把左左带过去让母亲见一见,中午,本打算去医院看看顾博,明天就可以出院了。还没走出去,就接了一个电话,董琴打来的。

“妈。”顾暖不知怎地,现在每次接母亲的电话,都有点害怕,已经成了心理上的负担。

“暖暖啊,快回来家里一趟,出了点事。”董琴的语气听上去好像是着急,却又不是那么太自然的急躁,有些牵强和刻意。

合上手机后,顾暖立刻过去了。

12点多,顾暖到了家,打开家门,奶奶在沙发里坐着,旁边还有顾莱,顾莱弟弟,顾暖问,“出什么事儿了?奶奶你什么时候来的海城?”

心里一震,怕是有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