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时日不长就会被调走,那么市长对于陆副市长做的这些事,就不管不问了,反正他走了之后这个摊子好坏都是陆副市长摆平。现在,不走了,这个摊子,需要尽快整顿,以免节外生枝。

最近这些情况,市长都看在眼里。省里过了左琛的保外就医申请,和他这个市长不会被调走,这都不是偶然,是人为制造,每个人心里都有分寸。

左琛出来的第二天,有报道说了这件事。

报道里指出:保外就医期间的人,能否从事与医治无关的活动?附带了左琛去酒店的照片在下方,矛头直指左琛和监察人员。

甚至搬出来某位政协委员来让市民和司法机关正视这件事,“根据刑事诉讼法的规定,保外就医的人仍处在刑罚中,人身的自由,应该要受到有必要的限制,除了日常生活,不允许随便从事和治病无关的活动,否则刑罚的执行无从谈起。”

这位政协委员的图片也在报道上登着,是报社记者致电过去进行的电话采访。左琛看了报纸,记者电话采访政协委员,渠道,胆量,本人都不会具备。报社因何敢登出这样的报道?不需思量便知。

报纸上清晰的两行大字:如果保外就医可以自由活动,保外就医的意义已荡然无存!

顾暖在恒科刚好看到的也是这份报纸。

陆副市长这个位置的人,栽了就是栽了,悬崖勒马这不适合陆副市长用,要么在这场战役里完胜,要么在这场战役里覆没。

很清晰,市长继续留在海城,陆副市长便留不下。

向启将这报道念给了远在北京的乔东城听,乔东城笑,“这是垂死挣扎!”

乔东城听说左琛是真受了伤,给左琛打了个电话,电话中,乔东城跟左琛聊起的是正事,他在北京那边,等待左琛的下一步指示,乔东城没被人玩过,也没太玩过人,不太明白怎么做才能让人步入万劫不复之地。

左琛跟乔东城说了几句话,很感激乔东城的帮忙,也教了乔东城什么叫‘蛇打七寸’乔东城说,不用感激,不是外人。

那么,意味深长的……

美啬跟左琛说了几句话,免不了还是语气生疏,叮嘱左琛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

乔东城在北京的最后一个重要任务,请动领导给省里致个电,省里接了这个话,海城那边就好办了,左琛,九成九会没事。

当天,网络上出现大量关于陆副市长包=养情妇,收受贿赂,参与重大赌博,利用职位之便为他人谋取利益的相关爆料和证据图片。

这些东西一浮出水面,陆副市长便头痛欲裂,他知道,这是上面在要他下来,这些东西,市长,省里,早就知道,不光他的,还有别人的,以前都能被压下来。只要上面不想让他下去,这些不好的负面爆料加图片,就不会被外面大肆宣扬。

午间新闻上,播出了采访左琛和左琛律师的片段,律师称,左琛出来当日,就住进了医院接受治疗,并无出行的行为。新闻报道上是有人捕风捉影,何况照片只是侧脸,带着墨镜,只是身型酷似左琛,有人拿出来做文章,照片的真假还有待追查,却早已找不到照片原件,这不是很荒唐吗,如果照片是真的,为什么平白无故没有了?

医院的护士看完新闻,摇头感叹,为什么要拍那种侧脸的照片,PS出来的照片陷害左琛呢?一群花痴护士争先恐后的去左琛病房外晃。

事实的情况确是,照片早已被毁,照片中的人的确是左琛,只是照片没了,表象上就成了对方不敢对峙而毁了照片。

关于陆副市长这些负面新闻被爆料后,必然会引起轰动热议,组织上立即召开了会议,当天陆副市长被带走,立案检查。

事发突然,顾暖额头冒冷汗,陆展平比较铸锭,说,“第一次政府这边办事效率这么高,都是乔东城的功劳。”

“那个包=养情妇的照片好多年了,照片里的女人早都是陆副市长的妻子了,看来是他刚上任的时候就有人爆料过,被压了下来,这些证据上面的人没毁。”顾暖不禁思考,人生的路果真是长又长,跨过一个那样的坎儿,哪会知道时隔这么多年,同样的坎儿没变,相比较更严重了些。

人走太高,不易。多少人摔下来后才方觉高处真的不胜寒。

防人之心不可无,害人之心也不可有。有勇有谋的人该把勇和谋运用适当,少了一点,弱了,多了一点,贪了,平安的路,偏了。

中午,向启来看左琛。

两个大男人在病房里,很无聊,看电视不敢兴趣,多数是在沉默着抽烟,向启中途接了个乔东城的电话,回来后对左琛说,“这次牵连的几个地方官员中,会有指证陆副市长的,前提是保他们不坐牢,被免职,人平安。”

“这很好啊。”左琛点头,弹了一下烟灰。

那些人不会再说这件事跟左琛有关,没有了陆副市长的逼迫,有了上面省里人的命令,事情往好的方向发展,已成定局。

左琛问向启,“陆副市长,兼任工商行政管理局副局?”向启点头。

左琛唇角微动。

……

乐乐带了左左去看新上映的儿童电影,好几天前就答应了孩子的。左左求乐乐阿姨,让乐乐给妈妈打个电话,问妈妈能不能一起来?

董伟川将顾暖送了过去,顾暖现在无事,左琛基本确定不会再有危险了。

看完电影出来后,乐乐和顾暖想带孩子去吃东西。

乐乐看了眼时间,才下午两点,跟顾暖说,“去前面那个购物中心吧,可以买东西,还可以在里面餐厅吃饭。”

“行。”顾暖领着儿子,天气冷,进去购物中心里面就什么时候决定回家什么时候再出来。

在进去购物中心旋转门时,顾暖的手机响了,她让乐乐领着左左,低头掏出手机,看到显示的是左琛的号码。

左左指着门外喊了一声,‘是外婆’,吓得顾暖手机差点掉在地上。

董琴就站在购物中心外,穿着厚厚的羽绒服,眼睛瞪着门里的顾暖。和顾莱一起来买东西,恰好看到顾暖和乐乐带着左左,都一脸的高兴劲儿,董琴这气就不打一处来!

顾暖有了宝宝。

当面对面站在一起时,顾暖不敢逃避母亲的目光,也不躲闪顾莱幸灾乐祸的样子,她见母亲拧着眉头开口说,“左左是你亲生的,你瞒了我这么多年!孩子和左琛的关系你也瞒!现在,这孩子就在海城!我今天要是不撞见,你打算到我死了都不说是不是?!”

顾暖,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想像小时候一样,哭一通,让妈妈原谅,可是,好像不可以了。

并非所有艰难的时候,都会轻易流出眼泪……

董琴叫了一辆出租车,让顾暖立刻上车!半个疯子,除了已经去世的顾明海,顾暖的奶奶,还有哪个敢管桁?

左左喊妈妈,很怕外婆,躲在乐乐的背后,又想把妈妈叫回来,不要跟外婆回家。顾暖回头,让乐乐先把左左送回左家,不要带到母亲面前来。

听母亲的话,早已知道左左不是别人家的孩子,也知道了左琛是左左的亲生爸爸,这些问题,是应该站在母亲面前,给出一个交代。

一直心里忐忑,忐忑应该什么方式让母亲知道,现在这份忐忑没有了,虽然此刻也是被杀了一个措手不及,但好在,可以坦白了楗。

可是,如果能不撒谎,谁会选择撒谎?

顾暖上了车,出租车缓缓离开。

乐乐要跟过去,顾莱死命地扯着乐乐,“她们母女俩的事儿你少掺合了!你又不是顾暖的亲姐妹,操的这是什么心?一个老同学,这么掺合别人家的事儿你是闲得慌吧!”

乐乐看着出租车行驶的远了,她回头甩开顾莱拽着她的胳膊,小身子骨全是力气,心口起伏不定,指着顾莱的鼻子,瞪着眼睛说,“你是顾暖她二叔家的姐,我才一直忍你,你他妈真有把人惹毛的本事!今天顾暖要是被她妈欺负了,我一定找你算账!”

顾莱嘴里也嚷着骂着,骂顾暖就是活该!就该被她妈带回去狠狠的教训!找了个有钱人做老公之后,就眼睛朝天了!一次是她做生意赔钱被骗的事儿,一次是她弟弟这事儿,顾莱记恨着顾暖……

乐乐和顾莱几句话没说完就打到了一起。

经过的人在商场门口拉仗,还有看热闹的一群围观,乐乐被人扯着羽绒服,都要扯坏了,也控制不了想揍顾莱的心情,嘴巴上也不让人,“顾莱,我没见过你这么不要那张破脸的!你是嫉妒她嫁得好是不是?她家就算有座金山,也跟你连个石头子儿的关系都没有,你和你弟弟一对,就知道惹了事去找她,她又不是你妈要管你全家!”

顾莱也被人拉着,脖子上被乐乐挠了好几条出血严重的地方,嘴里一边骂着顾暖瞧不起人,一边说要告乐乐!

乐乐叫嚣着,“你他妈尽管告!我要是因为你吃一次国家免费发放的粮食,出来后我一定早晚三柱香插你坟头供着你!”

手机一直在响,乐乐完全没听见,左左怕坏人把自己抓走,一直抱着乐乐的腿,旁边一阿姨护着孩子别摔了。乐乐想走,去看看顾暖,顾莱胡搅蛮缠的就是不让,也是因为顾莱差点踹了左左一脚,乐乐才伸手饶人。

乐乐太气愤了,董琴和别人的妈不一样!生气了那是真往自己亲女儿身上打,眼睛都不眨一下,这个妈又身上带着各种病,惹不起,惹生气了命没了……顾暖得自责一辈子!

除了受着,还是得受着……

林铮没有落网,左琛不能放心顾暖一个人在海城的街上四处逛,董伟川送完顾暖来电影院,就走了,换成了吴哥过来。

平时顾暖除了正事很少出来,也是怕麻烦董伟川和吴哥他们,但这次儿子要妈妈陪着看儿童电影,很难得的一次,顾暖想来。

吴哥在车里,远远的见到了董琴带顾暖走了,是生气摸样,吴哥猜想,是因为左左那孩子?距离太远,也不知道董琴是已经知道了左左是顾暖亲生的。

一路跟着回到了董琴住的小区,顾暖跟董琴下了出租车,一前一后往里走,董琴走路的速度比较快,吴哥看不出什么异样,母女二人回家,吴哥也不好上前问,干预不得。

吴哥一直给乐乐打电话,乐乐接的时候,已经在警察局了,她跟吴哥说了董琴知道顾暖生了左左的事,又说了董琴以往怎么虐待顾暖的,吴哥让乐乐别害怕,也许只是回去问问清楚,吴哥又问乐乐那边有没有麻烦。

乐乐答非所问,摇头,“我翻了半天号码,也联系不上左琛。我知道的这个号码他是关机,谁能联系上麻烦帮……”乐乐话没说完,这边警察局里顾莱还在喊骂乐乐,乐乐让吴哥联系左琛,去顾暖家一趟吧,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应付要好。

吴哥即使对董琴这个母亲早有耳闻,也无法想象会发生什么,普通人,也就是责骂一顿,生会儿气,女儿哄哄,也就好了。

没犹豫,打给了左琛。

每次打完顾暖,董琴都会很后悔,非常后悔,会把打过顾暖用的东西扔掉。

顾暖跪在沙发前,低头闭着眼睛,她说,妈……如果打我可以消气,就继续打吧。

咬着唇忍着背上的剧痛,手指攥的紧紧的,抠着膝盖,额头上冒着疼出的汗珠,还是脊背挺直。

搬家后,家里早已没了鸡毛掸子,董琴就找来了木质的衣挂。

怎么打,都不是鸡毛掸子一下下打在身上的那种疼,那种抽筋剥骨的疼,顾暖似乎还能感觉的出来,抽气。

木质衣挂很硬,打在背上,像在与脊背上的骨头做剧烈磕碰。

以前,疼的是皮肉,现在,疼的是骨头……

她没有哭,只是说话有了空空的声音,整个人,就那么单薄,前胸与后背,那么单薄瘦弱,打在背上,胸口都在疼,是身体在疼,还是身体包裹着的心在疼。

董琴喘着粗气,手上带棱角的木头衣服挂用双手攥着,狠狠用力打在顾暖的背上,从未停止。声音凄厉地质问跪在地上的女儿,是哭着在问,我董琴生的女儿怎么这么下贱啊!你一点都不像我,你像了你爸啊!人活一世你活的这么贱哪……

总是想问,却不敢辩驳,咬的嘴唇出了血,苍白的脸上有了汗珠,还是问了,妈,我做过什么?低下头,却不敢闭眼,闭眼会感觉置身在地狱,睁开眼,又怕看到母亲下手时都丝毫不会有疼痛的样子。

儿女,难道不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肉吗,所以,该痛的是不是。

可惜,看不到母亲会痛。

她只听到,母亲的口中,一遍遍说着父亲很贱,生的女儿太像父亲,一样的贱,不如打死的好。

董琴对顾明海的怨恨有多深,打在顾暖身上的力道,就多重。

浑身的力气都用在了忍住不哭不喊上,她看到了父亲,在疼的以为人真的会疼死时,仿佛看到了父亲的摸样,父亲还在病中,在轮椅上,被下了班过去看望的她推出去吹风,父亲对她说,暖暖啊,不要怪你妈,她这人生来骨子里带的特性,要强,犟自己的死理儿,谁也不能说她说的不对!爸试着让她改过,到头来也没成功,就,就离了……

终于,挺直的脊骨,疼的再也直不起来,也终于,掉了眼泪,一滴一滴,大颗的掉在面前的地板上。

如果,母亲曾为自己打女儿的行为有过追悔,为何,又一次次的这样重复。

她知道,母亲这次的情绪,不是犯病,是正常的,还记得她是谁,还记得都发生了什么,顾暖说,妈,我的解释您没听见吗,还是让我看着顾博就那么一天天等死。左左是我身上掉下去的一块肉,换来了万,如果可以不这样,如果拿刀子从我身上割掉一块肉,也值万,妈,那我不怕疼……

伸手想去摸一摸自己的背,却董琴失控的一下子打下去,她的手指还来不及缩回,被打的两根手指骨节要断了一样。

疼的缩回手,该痛哭的,可只有眼神空洞的,眼周围红的悲凉,疼也没有知觉。

董琴手中的衣服挂掉在地上,失声痛哭着坐在了沙发里。

打完了吗?

是不是打完了,还是累了要歇一歇,顾暖倔强地看着母亲,然后嘴唇动了动,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笑着泪流,所有的,一顿痛打可以抵过解释,似乎也不错。

母亲很正常的情况下,这样下手,这一刻,顾暖哽咽着,不再辩解,辩解的话早已说完了,说干了……

母亲的体谅,心疼,从前没有,现在,也真的是没有。

董琴哭着说,她去监狱里看了乔东城他妈,葛丽云说,你别来这跟我耀武扬威,你女儿嫁了什么有钱人跟我也真没关系,别来我这炫耀。当年你女儿是给那男的生了孩子的,生了儿子也没闹出个名分,一个十九岁就跟男人鬼混,睡出孩子还不要脸的生了,生了之后瞒着所有人,现在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计才让自己和孩子被认可,当妈的居然还在这里沾沾自喜。

这些话,浑身冷气赶到的左琛,和吴哥,听到了。

耽搁了,纵使车开的很快……

左琛跪在了地上,小心地抱起蜷缩起的顾暖,他也是跪董琴,顾暖,他的妻子,是这个人的女儿,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他用自己的大衣把她受伤的身体围住,像男人不懂得怎么去抱起刚出生婴儿一样的笨拙动作,什么大悲大喜左琛没有经历过?可他还是额头抵着她的额头,看她闭着眼睛发抖的样子,难受的无以复加。

直起身时,他说,“以后,只做我一个人的女儿。”那声音,很低很沉,董琴听不到。

出了门,吴哥走在前,顾暖想伸手去碰他的身体,可那两根被打的手指,通红,肿了起来,疼的嘶地一声,出电梯,她笑着说,“我以后,可以给你生个女儿。”

见了他,眼泪就止不住的。

左琛吻他额头,到了外面,他说,‘别哭,别哭,小心冷风吹的眼睛疼,’他还说,“你是我上辈子的女儿……”

车,开往医院。

剧痛袭来,顾暖在车上,他的怀里,弯着身子,疼的额头上汗珠又重了,左琛的脑海中一片混沌,只是紧紧抱着她问,“哪里疼,你说哪里疼?”

顾暖的手伸向小腹部,很疼很疼,好像什么,却是记不起来的,如果当时摔入电梯,不是昏迷了,该是清晰记得这种疼的,孩子,那个还没让妈妈反映过来,就走了的孩子。

左琛的眼睛红了,手上还有她身上粘来的鲜血,他的手指发颤,声音发颤,轻声说,“不如,我们顾暖就做个孤儿吧,别要妈妈了……有我,有左左,不是很好?”

额头上的汗水,蹭在了他单薄的衬衫上,顾暖抓着他的衬衫袖口,没有力气,思绪苍白,脸色苍白,只剩下,不曾在母亲面前表现出的,那种彻骨的疼……

她说,“左琛,我好像……再也不会不轻松了……”是的,仿佛是,完全的,彻底的,失去了再也不轻松的能力。以为可以有能力维持这不愉快的亲情到终点,可终究,失去了这个能力。

医院里,医生为顾暖处理伤口,女医生和女护士,都是左茵安排的。其余的人都在外面等。左琛在外面的车里,吴哥站在车外,无论如何都要拦着左琛进去,现在左琛的案子还没完全解决,出现在公共场合,不可以。

女医生边处理边说着,以为这就是左琛打的,左茵说这是自己弟妹,左茵是左琛的亲姐,当然不说实话,像左琛这样的有钱人,多半变态,打完女人就送来医院。

治好了带回家再打。

左琛戴着墨镜,没人太认得,被左茵带进病房时,已经是很久以后,左茵转身走了出去,关上了病房的门。

白色的病房中,顾暖安睡着,背上的伤口流血的地方不多,都是一条条的红印子,错乱交杂,不少,左琛握着她的手,轻拿轻放,激动地眼泪险些控制不住,用嘴唇亲吻她冰凉的手指,怕她真冷,含住她冰凉的指尖,小声地对熟睡的顾暖说,“顾暖,我们有女儿了,小家伙差点又消失……”喜极而泣,睡着之前知道有宝宝了,保住了,所以睡着时,嘴角也是带着让人心疼的纠结的笑。

董琴来了医院。要见顾暖,从表情上看,有了悔意,可是这悔意,会保持多久?

到下次再打顾暖时?

对于董琴,左琛坚决不让步,近乎低吼了起来,“您说您的女儿您可以随便怎么对待,我无权管!这话,真可笑……我感谢,感激您今天没有犯病,在理智的情况下选择这么对待她,给了她这个解脱的机会!她有了我的女儿,所以,她将不再是能单独过去亲近您的女儿!”

说他独断也好,说他不通情理也好,总之,绝对不准。

不然,谁能来保证他的妻子,女儿,人身安全。

遇见顾暖之后,左琛学会了对人心软,可是这次董琴是个例外,他这么做了,一切对错的结果,自己会背。

董琴离开了医院,左琛知道这事还没完。

顾暖还没醒,这个黄昏,左琛一个人开车出去转了转,行驶到那个雨天情人节,给她买花的那条街,他将车停在路边,下了车,点了支烟倚在车旁,忧郁的五官面向夕阳。

路上行人稀稀两两,忽而强劲的阵风吹过了街,地上的薄雪起落纷飞……

第279章 【5000+】

听说顾暖被送去了医院,乐乐松了口气,不论顾暖挨打到什么程度,只要已经离开了董琴的视线,就是最好的,万幸的。()

人还没缓过来神儿,乐乐又听说顾暖怀孕了,心里一沉,怕孩子经了这次打会怎么样。接着听说孩子平安健康,乐乐算是彻底松了这口气罩。

吴哥把左左送回了左家,担心孩子被吓着,乐乐跟吴哥说,这孩子不会吓着,这几年,孩子都见惯了他外婆发疯。

左琛让吴哥去警局处理乐乐的事,在吴哥离开后,左琛想起了向启,又让吴哥返了回来,给了向启这个机会。

下午五点。

向启的车停在警察局门口,国税局局长工作时间坐的车在海城市区来说,不能跟许多私家豪车比,单位有规定排量和价格等琰。

向启没有下车,司机替向启处理,将乐乐带了出来。

上车后,乐乐和向启坐在车后座。向启抬手,想看看她哪伤了,乐乐本能一躲,向启冷了脸,吩咐司机开车,只淡淡瞥了一眼乐乐,问,“你有没有挠别人。”

“没有。”乐乐第一反应像回家长的话,认真且态度良好。

向启挑眉,“嗯?就这么吃亏不是你风格。”

乐乐手抓着衣服被撕坏的口袋,说,“挠了。”

“向局,乐乐小姐是没挠过瘾吧?”司机调侃道。

乐乐的脸瞬间变成了一个‘囧’字。

早知道,多挠几下。

车上的气氛微变。

向启浅笑,望向车外。

经过一处大商场,向启让司机停车。车停在了路边,向启下车,绕过车身打开车门,伸手握住乐乐的手腕,让她下来。

向启看中一件外套,眼光犀利,那件衣服着实让乐乐咽了咽口水。向启让她试,乐乐坚决不试,原因,大抵是因为这衣服太贵,乐乐说,我饿了,吃饭去吧,你帮了我,我请你。

按照乐乐看过的一般电视剧剧情发展,男的应该霸道的买下来,你穿也得穿,不穿也得穿!乐乐在脑子里瞎想着,就听向启问,“吃什么。”

他把衣服递给了店员,要去吃饭……

乐乐想,向启果真不一般。这种人,当不了电视剧男主角的,他的行为脱离正常狗血剧情发展了。

倒不是想要这件衣服,是觉得这个人奇怪。

吃饭时,乐乐打量向启,这么听话,为什么当初她说别来往了,他就是不听?现在,不过分表达爱意,也不退缩。乐乐吃着便宜的饭餐,伸手拍了一下自己冰凉的脸,心想不出自己魅力在哪,然后向启也确定没病。

吃完饭,乐乐想去看顾暖,向启说,顾暖还没醒,明天再去看比较合适。乐乐说,啊?向启说,今天去看,这么晚了,打扰休息。不如,明日我们一起去?

乐乐总被他的话绕到云里……为什么,要一起去?

顾莱在陪董琴,去哭诉自己怎么被乐乐挠的,有顾莱在,乐乐就没回去住,对于董琴,乐乐觉得自己的性子,真怕会替顾暖质问几句什么过分的话。

找个酒店,准备凑合一晚。

……

夜里,顾暖折腾,左茵一直在医院中,下班也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