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家这破小区你不用这样,烟头扔了就行……”乐乐提醒他。

向启挑眉,回头跟她拉近距离,问她,“什么时候给你妈换一套房子。”

“我问过了,我妈怎么都不答应换。行,就先这么住着吧。邻居都是老邻居,菜市场出了门就是,交通也方便。我妈说换了高档小区谁谁都不认识,她一个人估计得憋出病来……”乐乐挎着向启的胳膊讲。

一直往出走,乐乐也愁和老妈以后怎么住的问题。老妈不愿意搬走,可乐乐觉得一个海城一个这边,根本照顾不到,回来也是节假日,尤其有了孩子以后,更是回来一趟不太方便。

乐乐在他车里坐了一会儿,车停在小区外面。

“你现在是国税局局长,这是固定的,还是还会往上升?”乐乐问他,一直不太懂他们这行的政治问题。

向启从来不与乐乐谈这方面的话题,她不懂,他也不想让她懂,这也根本是懂不尽的,三言两语说不清楚。他淡然地道,“顺其自然,我暂时没有再为自己铺路的举动,你也都看得见……”

“哦。”乐乐觉得这样就挺好的了,别再往上去了。

她懂得是不多,可高处不胜寒这个道理,还是明白的。

“向启,你妈提起那个门市什么意思啊?说你叔叔婶婶结婚当天要送我一笔钱作为未来培养孩子用的,这都是什么意思啊?”乐乐不敢拿,有顾虑。

从他叔叔手中接的,未必是他叔叔的钱吧……

是谁的,心知肚明的乐乐。

向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结婚那天你当着多人的面前,只管拿着,该惊讶惊讶,该感激感激。不过心里不用真的感激。面子活儿做足了就OK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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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乐想张口说不要,可是那似乎不可能的。

就算今天嫁给他的不是自己,换做是别的女人,这笔钱,在向启结婚成家这天,也会以一个合理的理由浮出水面吧,然后未来他的老婆会是个小富婆,一个会用钱生钱的女人。

可是她心里毛毛的,偷偷鄙视自己没有发财的胆子和命。一个不势力不贪婪的女人,嫁给一个纯做生意的有钱人,比嫁一个不做生意当官的有钱人,心里踏实,安稳啊。

乐乐心里,尤其的很不安稳。

他爸妈的意思是,她如果觉得怀孕期间在家无聊,那可以准备准备投资个什么项目,反正结婚当天向启他叔叔会给新婚的二人一大笔。

这一大笔,乐乐想想都心颤,不知具体是个什么数字。

他这个叔叔家没有儿子,算是巧了,某些事做起来便利了。他叔叔对待他就像亲生儿子。所以送给乐乐什么贵重的都正常,就算他叔叔婶婶两眼一闭之前把所有家产都给了向启,这也不奇怪。

可这毕竟是外人知道看到的假象,乐乐身处在向家一段日子了,从送她的房产让她手软不敢接那次,到现在,难道还能不知道这里面的实情吗?

“你不用担心那笔钱你用不明白,左琛会帮你用,什么你都不用管,只是这些钱始终是你的,以后你不要我了,也都是你的。你给我两年的时间,你现在心中的顾虑就都没有了。”向启是因为她问了这事,才说。故作轻松的逗她。

乐乐点头,他居然知道她所顾虑的是什么?

不愧比她大9岁啊……

他对乐乐解说了很多,他说,“乐乐,每一个地方官员上任都踌躇满志,无比风光。可这背后,一不小心就栽的彻底,麻烦不断。即便是做到了国税局局长这个位置上,也并非是一直安稳。腐败是规则,不过,一旦腐败落马,下场不是外面公司职员辞职回家那么简单。”

向启攥着乐乐的手,又说,“这些年,轰动省市的骗税大案我也办过,久了就看透了官场路数,也发现转业后我是不是选错了这条路。我在官场上可以说是一直平步青云,可一个人再有能力,一辈子又能经受得住几次逢凶化吉?”

他说了那么多,意思却没直接道明。乐乐听了也似懂非懂。

自认识他以来,除了所见他对她的好,他身上其他方面,他从不表达出来,藏得颇深。

如果说他有离开的打算,那几乎是不现实。

气氛有些复杂,乐乐便说了一些别的,乐乐提起秦始皇,装作不经意想就此说说秦始皇统一六国的那些事儿。却被向启一句话打断了,他问乐乐,“你说秦始皇统一几国?”

“六国啊……”乐乐看她。

“你再说一次,到底是几国,你好好想想再说……”

乐乐见向启这么严肃的问她,顿时懵了,“六……不是六国吗?”

向启笑,摸了摸她的头,“一吓你,你就心里没底准备改了。”

戏弄她一番后,她再也说不下去什么了。

他是有意的岔开话题,不想听她心里想说的话吧?

不知道是不是怀孕后的关系,乐乐长点心了,睡不着反复的想起向启的未来,便辗转惆怅,她打给了顾暖,说了怕向启以后干的太大了,出事。

向启选的路外人怎么能管?乐乐想必也管不了说不得。

一个37岁游走在官场里这么多年的男人,应是可信的。

暖暖安慰她,“我们都干过新闻这行,提起官场你就会想到金钱和美色。他不好美色放不开金钱,从某种角度来说也是好事,他挺有适可而止的那个度的。”

在暖暖的安慰中,乐乐渐渐睡着了。

梦里回放着暖暖那些话。每一个男人都会有一个属于他的战场,叫人变冷酷的权利,叫人变恶了的私欲。

乐乐睡得不熟,也许她还心理稚嫩,明知什么是真正的社会,却永远不敢直面面对。久而久之,她习惯认为那些新闻报纸上除去不能说的所有能说的,才是一面真正叫做社会的镜子。

向启也许不是完全出淤泥而不染,但半干净已属难得。

他不流连灯红酒绿的欢场,这一方面乐乐比较满意。婚礼在即,想的就有些多了。这心情乐乐自己梳理不好。

转眼,到了婚礼的日子。

伴郎伴娘都是向启父母那边找的,乐乐这边没有合适的,她最小了,而美啬的个子太高了,乐乐可不敢用。

普通的,城市里每当星期六星期日偶尔就可见的那种婚礼。车比别人婚礼的好一些,奢华一些。

但向启的政府官员身份,让这婚礼较比一些城市里的富二代,还是铺张程度不如的。

佟亚楠和林路赶往婚礼上,林路说婚礼办的顶级奢华怎么了,还怕什么人作怪不成?

佟亚楠说,没人作怪,不过向启朋友多,敌人也就一定多,这是自然规律,要防范的。太铺张的情况下,明日就会传出,海城市国税局局长婚宴大摆多少桌,什么大人物到场,等等虽风光却带来负面感觉的新闻。

林路说,他们这些攻心计的人活的还真累呢。

向启这个新郎满面春风,一直在笑,甚至比其他新郎还得意,因为,他庆幸在娶妻的日子里,这是一个一家三口的婚礼。

乐乐腹中,宝贵的,宝贝。

婚礼上,本该请的都来了。面子上过得去做样子请了的,来不来无所谓的,也全都到场了。忌惮向家在海城的势力。到了向启这一辈儿,他日的辉煌定会胜过他一辈子只是个军人的父亲。

向母年轻时工作职位的关系,来的本市和省里的大人物比较多。向父这边,都是外地的赶来参加婚礼的。

这个婚礼,办的本不想轰动,但到场的人们,却让向家这场婚礼生了辉。

乐乐激动,幸福,满足……可也忐忑。

进行到敬酒这一步时,她看到了张怡的爸妈,向启和她,过去象征性的敬了酒……说了两句话,乐乐转身时头疼。

她们的女儿,在想什么在干什么,那天,向启和他爸去了,又说了什么没有。这件事,他是怎么解决的。

她都不知道。

顾暖她们都来了,乐乐单位的人也都来了,一些老同学也都在。佟亚楠和秦安森一起来的,抱着孩子。秦安森和乔东城他们坐在一桌上。乔东城没有带其他女人来,自己来的。美啬一样是一个人来的。

老同学们顾暖和乔东城都认识,一帮人缠着,绝对不放过乐乐,必须喝酒。乐乐没解释怀孕的事情,向启作为新郎,一手攥着新娘乐乐的手,一边拿过来酒,豪爽的喝尽乐乐同学为难敬的一杯杯酒,把乐乐的也喝了。

向启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来看了看。

“你有事先去,我跟我同学说说话。”乐乐小声说。

向启在众人的注视下,俯身板起乐乐的脸亲吻她的嘴唇,在她耳边微醺地说,“我们接吻,baby要醉了,爸爸喝酒了。”他的大手抚摸着她的腹部,一瞬,移开,最后一句是对孩子说的。

他拿着手机跟乐乐同学说先离开一会儿。

新郎离开后,乐乐的女同学花痴的说,怎么认识的?怎么追到手的?小样儿上学那会儿完全没看出来你会嫁的这么好!找了个政府干部!!

婚礼进行时的某一时段,张怡已经来了。

她想进来,想要对他说,求你不要娶别人,不是一直以为,以为她是他的新娘吗?可是那些以为……从今往后都也只是以为而已了……

没有勇气进去,没有勇气看到他是别人新郎的样子。

张怡知道自己的电话他不接,在外面徘徊踌躇,父母在里面,她知道自己进去后如果闹,颜面尽失。

况且,秦家的人,也在呢……

在外面,却遇到以前领导的车停在门口,她朝以前单位领导借了一下手机,用这部手机给向启发了短消息。

发完,删除了。

把手机还给那位领导后,张怡面色不改的说了‘谢谢’。那位领导是从婚礼出来,送人离开婚礼酒店。她等向启能下来。

向启看到手机的短消息,是同事的手机号码。而用短信,那一定是不方便打电话的情势,他只能下来。

当他看到张怡,没有别人时,拿起手机看恍然都明白……

张怡怔怔地看着向启,从来,这么多年,从来没觉得他还可以长成这样的。如果,如果他还是她的……多好。她的眼泪流出来,心剧痛无比。张口没有声音,心里却在向他吼叫,哪怕他要她求他,任何方式的,都可以,全都可以……

他站在酒店门口,她站在酒店外面。他不走出来见她,她艰难地移动往他的方向走。她站在他面前,双手抬起,轻轻的捏着他的西装袖口,在他来不及反应时,踮起脚尖,试图吻他……

“你是疯了吗!”向启用力把她捏着他袖口的手拿开。

保持着两米多的距离。

“我爱你,你原谅我吧,不管你让我怎么做,你原谅我吧……”她哭的伤心欲绝,低声哀求着眼前的人。

向启点了一支烟,手里攥着烟盒,他说,“张怡,你让我原谅你什么?!背叛我的事?……那已经是过去了!一段无关紧要,再也不重要,提起无关痛痒的,过去!!”

他狠狠地抽了一口烟,皱眉对她说。

“你为什么不承认是我让你的孩子流掉了你才恨我?!向启……你敢摸着良心说,如果你里面那个新娘子她意外的也流产了,你还会继续爱她吗?你会不会用冷漠或者分手来一样对待她?”张怡激动的口不择言。

流产……

向启拿着烟盒的手指着张怡,“你再说那两个字让我听一次。”

“……”

张怡不敢说,流产两个字就在嘴边,可是……她不敢说。

他的样子很凶很凶,他很忌讳的两个字吧。

他喝酒了,今天是他的新婚日子,他敢说自己比任何一个新浪都兴奋,不逊色于任何一个男人的幸福着。谁敬的酒他都喝尽。酒量好也顶不住这个喝法。微醺了,是,微醺,到底是有些醉了。

他指着她的手用力一摔,烟盒摔在地上,香烟掉出来好多支,他朝她吼,“以后再让我听见你刚才不假思索说的那些废话!张怡,我会从别的地方讨还回来!我的老婆不聪明,但也不笨!她不会给我惹了祸之后不知悔改!她说她会陪我一辈子……她值得我包容她一辈子!!我和她的孩子……你说,流产,你是不想我的家人好?你的家人们,你想不想他们,也不好?我奉陪,或许,你不懂事酿成的祸,是否要让你爸妈替你,跟人求饶……”

乐乐站在酒店里远处,看到向启对待张怡的一幕幕。别人说看到张怡在楼下,乐乐就下来看了,和佟亚楠一起。她目睹着,打给向启,希望他回来,大喜的日子不要有任何不开心……

通了。

“你在哪儿?回来。”乐乐说,

……

“什么马上?我让你一分钟必须到我面前!不然我生气了……”乐乐站在电梯口,看着很远的向启,只能这样威胁他。果然,他合上了手机,转身往里面走,走着走着,拿着手机往另一部电梯处跑,有人进入了电梯,他喊了一声等等。一刻,他都不敢耽误。

张怡被震住了。

何曾……过去的漫长9年,他何曾这样过?

让向启听一个女人的话,这现实吗?可这就是现实!

酒店今天来的客人都是圈子里的,不光有人看到张怡来了告诉了乐乐。也自然有人看到张怡和向启站在一起,告诉了秦首。这三个人以前什么关系大家都知道,告诉秦首的人,就是看笑话的。

秦首伸手摸了摸张怡的头发,一把抓起,一个巴掌甩在张怡脸上,“你这张脸一分不值了,打你,你这张脸还能感觉到疼么?皮太厚了。”

张母从酒店里出来,听着人说的方向找到了这边,拉着秦首就大骂,丈母娘捶打女婿,怎么能这么打她女儿?!从那边跑过来就看到一个巴掌打下去,打的张怡身体摇摇晃晃,却又被他揪了回来固定着在酒店门旁。

秦首推开张母,喝完酒的脸冷笑,“你女儿犯贱,不要脸。我教育教育我妻子怎么守点妇道……老太太要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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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启示录(57)

更新时间:2013-10-3 10:43:31 本章字数:4312

张母紧紧的护着女儿在身后,怕秦首再动手,他总不至于大庭广众对丈母娘动手吧?张怡站在母亲身后,没有任何反应。她就像秦首说的,今天来了,就是不要脸了,自然,也不知疼。

她的心早丢在了新郎向启身上。

她失魂落魄的样子让秦首更为气愤!他不爱张怡,唯一的一次做ai不过是为了羞辱向启。知道一并祸害掉了向启的孩子,他兴奋的狂欢了一夜。

秦首一直认为自己入狱是向启做的,或者是向启和张怡合伙把他送进监狱,一些重要证据,只有他公司和家中存着,向启一个人根本办不成!

出狱后,父亲对他说,不能拿性命开玩笑。报复向启,是一件非常伤脑筋的事,稍一不慎,一辈子再也翻不了身…橼…

秦家就这一个儿子。秦父虽愤怒向启把儿子送进监狱,但现实下,又不得不低头。

谁让当初他从商,儿子接.班。

向家的儿子,却从了政…菹…

这个圈子,上一辈儿的老人们都健在,除了当年因公殉职的。小辈的都三十几岁不到四十,正是事业崛起或走向巅峰的时期,他们这些从小的玩伴,长大后种种原因开始各怀心思。也刚好都是事业心重的男人,随了父辈那些人们。秦首入狱之前酒店业的佼佼者,争的是父辈自己父亲输给向父的面子。不想却被一次入狱搞得他要重新奋斗!再苦苦奋斗五年,也未必能赶回来……

这于一个男人来说,是什么样的心理打击?

当你落魄,你的敌人却风光无限时,你好受吗?甘心吗?要怎样坚定的与人为善的心和信仰,才能让你原谅那些人?

在狱中的每一个日子,秦首都想着怎么弄死向启和张怡。出来了,父亲的劝说让他安分等待。向启严谨,秦首根本没空子钻。憋在心里的苦只好全数算在张怡身上。

他每一次对张怡家暴,都好像在对别人说:看,他向启喜欢的女人张怡,在秦家过的很不好,可是向启的女人却还赖在他秦某人的身边不走,贱吗?外人眼中,向启,一个可怜愚蠢的男人,单身多年是为张怡,却也没有等回赖在秦首身边的那个女人回心转意。

谁能理解向启的宁缺毋滥?

每每那些人这样想,秦首的心里就特别爽。

今天,向启结婚了,新娘有了向家的孩子,他变成了幸福男人,婚礼正常的举行。秦首和父亲,碍于很多因素必须来,向家碍于很多因素也必须邀请。在不是有血海深仇的情况下。

社会残酷,不是一个任人耍脾气和性子的地方。秦首很牛,不过,也许……很多人都只是自己觉得自己很牛罢了!

酒店外来回走动的客人变得多了。有的从喜宴上出来,有的是因公事或私事才赶来。

秦首刚才已经丢尽了颜面,有人看到张怡纠缠向启,而向启冷漠的甩开旧情人。这事情背后的议论声会少?男主是他风光的向启,窝囊的是变成配角的秦首。

张母见到有人跟自己打招呼,整理情绪。

“跟我进去。”秦首带张怡往里走。

张怡想都没想,就跟着他进去了,也许只有这样,她才能见到向启。她的神经在告诉她,去有向启的地方,你不会挨欺负,他会替你挡风挡雨,把你搂在怀里呵护你,抛开新娘子和你在一起。

她这样想着,奢望景象在她的脑海里盘旋不去,甚至幼稚的觉得,那都可能真的发生啊!

因为眼泪还那么烫,那么真实。

秦首和张怡上楼的路上,逢人必是认识的。打着招呼,有的人不明先前的情况,似乎是刚来,还跟张怡和秦首说什么时候要孩子、女人大龄生产不安全,之类的家常问题。

张怡在电梯中缓过神儿来,支支吾吾的回答,早已没有了往日的圆滑样子。

从向启有了别人,到真的在准备结婚,和结婚,向启往幸福的路上走的节奏,也是把她逼疯的一个节奏。

她知道,如果不是酒店里外走动的全是认识的人,秦首不会只打她一巴掌就罢休。从酒店一楼门口到楼上,数个极美的女服务人员指路给客人,专门为向启婚礼的喜宴大厅指路……

进去喜宴厅,秦首阴着脸对张怡回头冷笑,“很多人的眼神让我特别不舒服。你帮我看看,我的脑袋上……是不是有绿光?”有人看到张怡纠缠向启,那么别人会不会八卦的以为,张怡和向启搞在一起过?应该,都这样想吧。尤其,他入狱的那五年。

向启带着新娘在与人说话,不知对方说什么,新娘子脸红红的,向启在新娘子脸上轻轻一吻,新娘子的脸更红了,伸手扇着脸直低头窘迫。

而向启,目光不移的欣赏着老婆的骄态……

一般,乐乐不这样囧,在都没见过的人面前,她脸就变小了,别人一开她玩笑她就结巴,应对不了==

张怡的眼睛,一直在向启的身上。

秦首看在眼里,怒在心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的脸已经丢的不剩了。

别人敬他酒,他递给张怡让她替他喝。别人夸秦总的老婆好酒量,张怡失神的都喝了,眼睛时不时的放在向启身上,递过来酒她就喝。

秦父见到儿子和张怡在一起,张怡喝了不少酒,已经丑态百出的开始胡言乱语。秦父走过去,对儿子秦首说,“时间差不多了,带你老婆离开……喝多了什么都说!像什么样子!”

别人感叹向启终于想开了结婚了,新娘也怀孕了。众人私下闲聊时,喝醉了的张怡上前摇头说,“奉子成婚的,他其实不爱新娘……”

向启37,不了解他的人以为他有很多女人。而某个女人怀孕了威胁他结婚这也不是没可能。大家被张怡说的一愣,这秦家儿媳是明着强调向启喜欢的人是她,不是新娘?

是啊,秦家的儿媳总不能给向家男人生孩子。现在奉子成婚,别的女人生向家的孩子,这倒也有那么点儿符合逻辑……

这些人说这些话,坐在旁边这桌的顾暖她们听见了。孕妇安静的坐着,林路抬头瞪着一米远外的张怡。美啬站起身,转身去到与人说话的张怡身边,“你好,方便带我去一下洗手间吗?我找不到。”

不管张怡的诧异,愿不愿意,美啬拽着张怡就往出走。

美啬比张怡高,张怡挣扎说‘我找不到洗手间!’美啬回头狭长的眼睛盯着张怡,“你出来……我有话跟你说……关于向启的……”

十分钟左右。

酒店外,美啬启动了跑车,嗖地驶离酒店那条街。

秦首去洗手间回来四处找张怡,没找到。

顾暖打给美啬,“别太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