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海兰宝宝很高兴这个一直睡的“额娘”终于会动了,还跟自己玩,手脚一直动个不停。

“主子…”在门外站了许久的春雨和馨喜极而泣,“您终于回来了!”

苏宜尔哈乌沉的眼眸朝她们那儿一瞥,眸光流转间仿佛深邃的夜空带起一串星光,雪嫩的容颜顿时生动起来,益发显得灵气十足秀丽绝伦。“春雨,馨桂,我回来了!”

“主子——”

“好啦,不哭,是我不好。”看着跪在床前眼泪流个不停的两人,苏宜尔哈有些心虚,可想而知这些日子她们是顶了多大的压力在维持着长春宫的运转,“谢谢你们将宝宝照顾得这么好…是你们抱她来的吧?”

“嗯,”春雨拭了泪,说道:“奴婢怕小公主与您不亲,便每日带她过来一会儿,告诉她您是她额娘,小公主很聪明呢,每次也都很乖,不闹人…”

“那,宝宝的阿玛还有哥哥们呢?”苏宜尔哈不知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不管情况是怎样,促成这种状况的人是她,她其实最没资格说什么。

“主子昏迷不醒,皇上一有空就来长春宫陪主子,一开始不让其他人来扰主子…”那时她才明白,皇上对主子的用情之深。真是,没到这坎儿,还真窥不到皇上那深藏不露的心思,以前也不过觉得是互敬互爱夫妻二人格外和睦而已,在大清,这样儿的夫妇也不是没有,像当年的直郡王允禔及其嫡福晋伊尔根觉罗氏,还有如今的怡亲王夫妇。“后来,太医说让您心里牵挂的人多跟您说话您会快些醒来,皇上才同意阿哥们来看您,不过不许天天来。皇上对小公主很关心,亲自取了个名字叫‘海兰’,阿哥们也很喜欢,都说小公主长得像您,瞧这眼睛、鼻子还有嘴巴…”

春雨自动忽略了最开始那几天他们对小公主的不闻不问,心里觉得他们一开始的躲避忽略也不过人之常情,想透了,也就好了。

“至于宫里,情况跟您预料的差不多,九阿哥十阿哥倒没什么,四阿哥和七阿哥却遭了几次算计,好在有惊无险,连着四福晋也成长了不少…因为这事,安嫔贾氏被皇上赐死,荣宁二府也被抄了;敦妃(年氏)封号被夺贬成了贵人,日子过得不好;答应苏氏、顾氏和舒穆尔氏也相继犯了事,被小惩大戒一番后也安份了不少(位份不高又不受皇帝待见,这日子能好过到哪里去)。只有延禧宫的海贵人在八月初产下了十一阿哥,皇上给起了名叫弘瞻,抱给了康嫔(完颜氏)抚养…”

苏宜尔哈静静地听着,这海贵人也不知是幸运还是手段高,竟然能在这一波波的宫闱倾轧躲避过去还成功生下了皇子。忽然听馨桂说道:“说到底海贵人和康嫔也是托了主子的福,要不是出了主子这事,那起子黑心的人都将矛头指向了四阿哥他们,延禧宫还不定能躲得过这劫呢。可惜,就算幸免于难,康嫔也被折腾得去了半条小命…”

听了康嫔的事,苏宜尔哈无声地叹了口气,这后宫的女人为了个子嗣,连命都不怕搭上,“她如今也算是心愿达成了。”只是不知,她容不容得下十一阿哥的生母海贵人了。

春雨和馨桂两人见苏宜尔哈神色没有丝毫的不悦,相视了一眼,没再说话。过了一会儿,春雨才记起:“您昏迷不醒后五公主和额驸从科尔沁赶回了京城,您没醒来,一个月后才不得已回了科尔沁…这下听到您苏醒的消息不知该有多高兴呢。”

苏宜尔哈心中欣悦无比:“是得派人将消息送过去,免得她担忧。”

呃,春雨和馨桂这才发现主子醒了,她们光顾着高兴,大半天了竟不记得派人通知皇上——

这时一个冰凉的声音缓缓响起:“那你们是不是也该派人通知一下朕啊?”

苏宜尔哈猛然抬头,看着背手静立在门口穿着明黄龙袍的男人,想起在二十一世纪听到的话语,心跳失序,竟不敢看他的眼睛,然后做了一件她懊悔无比的蠢事。

胤禛哭笑不得地看着那个女人竟慌乱得拉了被子将自己和女儿盖在里头,满腔的怒意、狂喜一下子堵在胸口,无言了。这就是大清的皇后…

看她这模样,肯定是听到了他这段日子在她耳边说的话了!

那她这副做派是什么意思?!瞬间的不好意思过后他怒了,瞧瞧她做的事,敢撇下他和儿子女儿昏迷不醒,让他们担足了心,好不容易醒了又一副鸵鸟模样不肯面对现实,竟敢忘了叫人通知自己…以为这样就能逃避惩罚吗?

“带小公主出去。”龙目一扫,春雨和馨桂只得愧疚地上前将正跟薄被奋战的小包子抱了出来,匆匆行了个礼:“奴婢告退。”

“皇上…”苏宜尔哈嚅嚅地喊。

冰棺脸没有一点融化迹象。她再接再厉:“胤禛?”

他脸色缓了缓,虽然还没有春回大地,不过有了解冻迹象,她下了床主动走到他身边,拉了拉他的手:“对不起,我一醒来就看到海兰…所以多跟她玩了一会儿…”

伸手抚着她如东珠般泛着淡淡光泽的芙颊,还有粉嫩的微微抿着的唇,温热的颈脉…他猛地将她搂进怀里,闭上眼,吸闻着她发丝的清香,一样的温软,可她是灵气十足的,是有意识的,是活生生的。她是他爱的,只是这会儿,这爱有点咬牙切齿,不让她吃点苦头,对不起他这大半年来的隐忍。“那我们呢,我和元寿、安康、冰雅、天保天佑他们呢,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多么想你?你这个没心没肺的…”他一口咬上她的唇,用力地舔咬吸吮着那柔嫩甘美的所在…

痛死了,这个野蛮人!

苏宜尔哈难受地蹙着眉,忍着推开他的冲动,双手环上他的腰,伸出小舌,温柔地回应着他,承受着他越来越激烈的索取。“唔…”虽然知道免不了被惩罚一顿,可别这么用力啊,她的嘴巴很痛…呜,今天不用吃饭了。

他一把将她抱起,扔上床。她惊呼,这个大尾巴狼,她才刚回来,好歹让她填填肚、洗个澡啊啊啊啊…

“…等一下,洗——”澡。她倒吸口气,说太快咬到舌了。

他对着她露出白森森的牙,“不用担心,朕每天都有帮你洗澡。”

囧。

意识到不妙的某花很快被压倒在床上,徒劳无功地挣扎着。他则眼露凶光,发狠时在她身上咬两口,邪恶时对她极尽挑逗,怜爱时也温柔两下…天生只能慢一拍的某花不适应此种激烈手段很快哀哀乞求。

天知道每晚搂着她,恨不得爱不得,患得患失,快要将他折磨疯了!现在她娇柔细致得让人惊艳的身体就在他身下等着他采撷,粉色的蓓蕾在他的唇下会慢慢变得挺翘,如水的肌肤轻轻一触便会泛起浅色桃红…他怎么忍得住?!他也不想再忍,深吸了口气,微微抬起她的腿往前一压,硬硕瞬间全根埋入。

“啊——”她痛叫,感觉被撕裂了开来!不过大半年没做,这个身体就好像回到了初经人事的时候,疼死她了…以前,好像也没这么大啊…

好美!滋味美妙得…他呻吟出声,找不出更好的形容来表达这一刻的销魂。

啊呜!她恨恨地一口咬上他的肩膀,实在看不过去某狼享受到极点的表情。

可怜的小东西…这么痛啊?他安慰地揉抚了下她的脖颈,在她松开嘴后低头吸吮她眼角沁出的泪珠,“乖。”说完像脱缰的野马一般律动起来。

“…不要这么大力,啊啊,我要死了…啊…”她迷离的眼神,娇媚的表情,柔弱的呻吟,破碎的轻泣声,只会让他更用力,速度更快,每一次都击至最深处。不如此淋漓尽致,不足以表达他的心情,不足呈现他的感受,只有这样,他才能清楚地对自己说,她又回到了他怀里,甜美的,鲜活的,可爱的,可恨的…

他将她的腿举得更高,将她压得更深,用力,再用力…看着她在自己的狠插直撞下娇喘连连,他就觉得无比满足,他从未如此地放纵过,身、心、灵魂,好似与她交融到了一起,真的浑然一体。

时间,还很长。

放纵、自由、纵情、无拘无束,他像永远不知疲倦的机器,执意将这一刻的春光拉长、再拉长…

她真的要死了!

她像大海中的小舟,在风浪的袭击中无力抵抗,只能颤抖着承受一波又一波的冲击,直到完全瘫软,陷入迷糊状态中,听着他不停地喃着:“苏宜尔哈,我的、我的小莲花…”

她这朵花,就要被他蹂躏得不成样儿了。

之后到底过了几个白天还是黑夜她根本没印象,只记得每次醒来,还来不及缓过力便又被他拉入激情之中,一次又一次,有时甚至从酣甜的梦乡中被拉出,陪着他颠鸾倒凤、倒凤颠鸾…

******

不敢再犯同样错误,迅速将皇后醒来的消息传给了弘晔等人的春雨馨桂尴尬地看着在正殿明间等了大半天的阿哥们,喃喃地不知说什么好。

这可是第二天了!

弘晔苦笑着看了同样一脸郁闷的弘晨弘旻弘昊后对春雨道:“等阿玛额娘出门再有劳姑姑通知我们来请安吧。”

“是。”

“我们一起去看看海兰怎么样?”弘晔招呼几个弟弟。

弘晨几人对看一眼,同时点了点头。心里暗啐:阿玛也太不知节制了,额娘才醒来,累坏了怎么办?

恭送了几位阿哥出了正殿,春雨抹了把汗,还好她们只将主子醒来的消息传给了几位阿哥,政务上大臣们这段时间也习惯了不紧要的都由四阿哥代为处理,不然,皇后苏醒,皇帝连着几日不出长春宫这事儿一传出去…

主子定然连她们都要恼了。

馨桂将炖了几个时辰的补汤还有爽口的几个小菜并米饭端了进去,半晌,在春雨期待的目光下换了上一次留下的空盘碗回来,摇了摇头。

春雨无声地叹了口气,到底什么时候才出来啊?她将目光投向苏培盛,苏培盛眼观鼻鼻观心地不动如山,心想,咱家才不要去触那个火药桶呢,别人不清楚咱家却是知道,这半年多了,皇上可是放着偌大的后宫愣是没有临幸过任何一个嫔妃呢!

执手

“苏宜尔哈…”大手有一下没一下地在她光滑的背上抚着,清冷中带着丝慵懒的语调似乎在为怎么带出接下来的话而犹豫着。

“嗯。”喉咙好干,手脚动都不想动,苏宜尔哈直接从空间里移了碗空间水出来微微地侧了下头,小心地啜饮。

将碗从她嘴边拿走,喝尽碗里的水,回味着水里的甘甜,满意地发现跟他以往喝的水一样。“带我去那儿看看吧。”将空碗放回她旁边。

…她猛地张开眼惊疑不定地看他,是她听的那个意思吗?

他低笑,深邃狭长的眼眸微眯地睇着她:“你没听错。”大手又回到她背上重新感受着那美好的触感…

“睡着了,也听得到朕的说话是吧?”很压迫式的,苏宜尔哈相信自己要敢说没有,眼前这个小心眼的男人不知又会怎么报复自己,当下脸微热的很不情愿地点了下头,还想着有机会当面听到表白呢,“有时候听不清楚。”

“你知道就好,”他语气有点淡、轻飘飘的,眼神却很认真,“这辈子、下辈子,永远,我都不准备放开,不要想逃,知道吗。”

这段时间他想了很多,那些混乱的诡异的梦,发生的时间一次是她状况不对的那段时间,自己搂着她睡,因为纠结于梦境,对于她的脱离尘世似的状态心慌之下乱投医地让她怀了孩子…一次是她昏迷后自己抱着她睡,梦境里的人和环境可以看出是承继了上一个梦境的时代,自己总感觉小莲花就在那里面…这是不是说明,自己的梦境都与她有关系呢?

以前自己只想着她的人就在自己身边,她是自己的福晋、皇后,她给自己生儿育女,无论她有着什么样神奇的来历有着什么样的秘密,她都是自己的,理所当然地会一辈子永远待在他身边。可经过这次的事他不确定了,他想要更深地了解她的一切,掌握她的一切,确保她不会离开…

至于大清的未来,那是属于他的子孙的,他只能给他们打造一个坚实的基础,只能交给他们一幅规划好的蓝图,而最终能不能成,大清的龙脉能否绵延不衰,那要看他的子孙争不争气,老天允不允许了。

也许,他的小莲花愿意多给他一点时间,陪着他多看一看他如画的江山。

他看起来似乎很认真。苏宜尔哈柔润如花瓣的唇动了动,还是直接地问了出来:“胤禛,你、你是想要完全的我吗?如果你想我当个贤惠的皇后,我会的,你不用担心…”就算是为了孩子,她这皇后也会坐得稳稳的,不会诟病于人。

“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如果是以前我会满足于这样一个贤惠的妻子、皇后,可现在,我想要拥有完完全全的你,没有秘密,没有隐藏,你的真心、你的生命,你所有的一切,都只能是我的。”

“那你呢,你所有的一切是不是也只能是我的?”她鼓起勇气直视他,既然他愿意敞开来讲,那么她也不敷衍,不再无视内心深处的渴望。

他一怔,遂沉笑开来。凑过去亲了她的唇角,“除了大清的江山。”

她眨了下眼,“我对大清的江山不感兴趣,我在乎的是你是不是会为了大清的江山牺牲你自己或者牺牲我?”

沉沉的黑眸里漾起淡淡的笑意:“什么叫牺牲?你是指选秀纳妃?”还是指他上辈子为了大清呕心沥血鞠躬尽瘁?!

她脸一转,不回答这么明显的问题。

“你放心吧,为爱新觉罗家开枝散叶、为大清教导出一个优秀的继承人朕都已经做到了,以后不选秀充实后宫也行…你不喜欢,是不是?”那淡淡的醋意,呵呵,出奇地令他觉得欢悦。

“你难道喜欢吗?”他要是真喜欢美人环绕的生活,她也不勉强,若不是真心放弃,天长日久,谁能知到最后会不会成了怨言。

“说实话…无所谓。”他承认,他喜欢差事更甚过美女,前者他有使命感更让他有成就感,后者嘛,不过解乏的工具,不过他也不亏待她们就是。生生死死,死死生生,经过这么长的岁月,他看过多少皇宫争斗、内宅阴私,早了解一个能自始自终坚持自己的女人有多么难得,何况是身在皇家身为帝王的人,有时候即便遇上了这么一个女人,也不能宠不能爱,那只会毁了那脆弱的美好。“如果有你,其她的女人有没有无所谓,如果你在我身边。”

“永远吗?”

“永远。”

她绽开笑颜,“好。”她蹭过去,将脸埋进他胸膛,以后,这个男人是她的了。他是个答应了就会做到的人,虽然他还不能放开这里的一切,但她可以等。二十多年她都过来了,她不怕再等个二十年。

他揽着她:“再给朕十年的时间,再做朕的皇后十年。”

“好。”比她想的还要少十年呢,她心满意足,仿佛飘然无依的灵魂有了温暖可靠的港湾,心中装满了幸福。

“哭什么?”他掬起她淌满了泪珠的小脸,拇指轻轻拭着。

“不知道,它自己要落下来的…”她吸了吸鼻子,双手回握着他的手,脸蹭了蹭。可爱的动作令他幽深的眼睛又黯了几分,瞳孔中的焰光却更炽热了些。

两人是赤着身子偎依在一块的,苏宜尔哈很快便感受到那灼热的硕挺顶在她臀下——

满是水光的眼眸瞅了他一眼,她红着脸将身子一点一点挪开,在他危险的表情下可怜兮兮道:“可别再来了,让我休息两天…”

他郁闷地瞧了眼兴致勃勃的□,久久,叹了口气:“放心,快到上朝时间了,再不去见见那些文武百官,他们就要来‘关心’朕了…”

苏宜尔哈一听,高兴了:“反正也睡不着,起来穿衣服,我带你去空间里看看。”说着裹着薄被,忍着酸乏下了床,在衣柜里拿了件湖绿色旗服躲到屏风后面穿戴了起来。

“现在?”他长眉一挑,这么点时间能看什么?

出来见他还躺着不动,苏宜尔哈上前拉他起来,帮他穿上衣服:“就是现在,离上朝还有大半个时辰,够了。”好在他之前也有歇在长春宫,龙袍都是备好的。

整完装,苏宜尔哈拉着他的手,看着一脸淡定的他心里唾弃自己,怎么比他还紧张。“走了。”

胤禛只觉得眼前白光一闪,身子一轻,眼还未睁敏锐的感官已告诉了他,他们置身之处已不是长春宫寝室而是一个充满了草木花果泥土香气的地方,待睁开眼,他已被眼前的景色震住,久久难言。

作者有话要说:~(@^_^@)~ 呵呵,今天带爸爸妈妈去了万达广场,更的不多。。。。。

执手(下)

这是一出神秘天地,有高山,有厚土,有延绵的山脉和清零碧水,纬度看不到发光的太阳,不知光从哪来,也有微风,可他如今也算是一脚踏入修真层次的人了,感观灵识只比普通人高强了不知几个层次,稍微辨析就能知道这所谓的“微风”不过是空间里的灵气形成的丝流,比拂面的春风更让人觉得舒服......

举目,灵山秀水,水木清华。入眼,兰草茵茵,瓜果累累。

早对她口中的秘境有过想象,可真正面对,还是有些惊叹,这可以说是另一个小千世界了。

比起上一次巡游空间似乎更广阔了,她拉着他在上空略略在上空绕了一圈,捡着有特色的地儿带他参观了一遍,最后回到如意居。如今这里经过十几年的调整,已成了一座中式二层别墅,青瓦白墙,扇轴型木格窗,纱帘......与周围的景色极相谐。

连普通的一颗小草也长得极富灵性,他眼光放在东边的湖涧上,“三色莲就种在这里。”在众多莲荷里,它并不显眼。

“只有这里的环境才能让它成活、生长,在多栽轩的小池里能养也是因为我偷偷住了这湖里的水。”

“我么平时饮用的水也是这里的吧。”

她嫣然一笑:“嗯,多用对身体是有好处的。刚开始知道它存在的时候只有水土,后来随着我修为加深空间才一步步变成这样的......也有不少东西是移植进来的。想三色莲还有那边的荔枝、龙眼树、苹果树、柿子树、还有你送我的仙鹤、天鹅、雪雁、鸳鸯......”她指了指湖上的那些飞禽。

神色颇为得意,好像是拿捏了他什么证据般。他勾了勾唇,“数量怎么这么少?”

“我怕破坏了这里的景致所以一直控制着他们的繁衍......也有例外的,像你以前送的几对金丝血燕现在就繁衍了一大群。”她指了指西山,正巧看到在海边飞进飞出的燕影。

走进如意居,几只神骏的狼狗和威凛的藏獒跑了过来,围着他们打转、低呜、跳跃很是欢欣的摸样,她摸了摸它们的脑袋,对他道:“这也是你当初送的,眼熟吧?还有我跟你讲过的,从那块琥珀里出来的那只龙凤的后代,我给它起了名叫‘吉祥’,现在可能在睡觉,不然就出来见我们了,进去看看?”

他看了下没有丝毫变化的天色,道:“是不是到时间了?”

这人,自制力也太强了。她摇了下他的手:“不用担心,这里的时间是外面的几十倍,以后有点空都可以来这里度长假。”

他愕然,一个人能拥有这么个空间已够神奇的了没想到还能凭空多出几十倍时间来!好半响才叹道:“看来我是错过了不少时间......”

"现在知道也不慢啊。"

两人都话中有话,他看着她显得人外轻松俏皮的笑靥,心头也一阵愉悦,伸手抚了抚她柔嫩的脸颊“嗯”了一声。他本是个极为隐忍的人,重生前的种种磨砺更是他情绪上的控制达到了一种臻境,以前及时跟她和孩子相处温雅随和,眼神也没这么温柔过!苏宜尔哈很没有志气的被这眼神看得心“怦怦”直跳,含羞的眼波微转,脸颊红得跟满山的桃花般,粉粉的,嫩嫩的,清丽无比。

他显然很满意自己的这种影响力,低笑了几声,在她恼羞成怒前拉着她进了如意居。

如意居分上下两层,第一层占地较广,有走廊,从左到右是储物间、偏厅、正厅、餐厅、厨房、卫浴间,第二层则占了第一层三分之二大小,有一个大大的露天阳台,从左到右是苏宜尔哈的卧室、起居室、书房、客厅、客房。两成的房间都有造型优美古意的木格子窗,窗上垂着细竹卷帘盒薄纱帘。

储物间被苏宜尔哈当冰箱使用,放的不过是素日要用的或备用的东西,略过。偏厅是吉祥的专属房间,这里铺设着核木地板,墙壁是浅绿色,墙角除了一个超大型的水晶盘碗外就是几个超大型的抱枕,而房间的主人——

硕大的龙头,乌身,身前带着双抓,背上一对五彩流辉的羽翅,带鳞的龙尾,尾间也是一簇的彩羽......

果然跟苏宜尔哈描绘的一模一样。

它正呼呼大睡。

储物间跟偏厅都是独立间,不过偏厅跟正厅之间有木质不规则细格窗,偏厅也有格窗可看到屋后的竹林,很通透。

一进正厅胤禛就有些呆了:

对面竹帘半卷,钩悬两边的轻纱微拂,窗外远处翠竹如画,给室内添了抹生动亮彩。整个大厅铺设着抛光淡黄色浅绿游草纹瓷砖,靠着偏厅的墙边摆着张米黄色的L型小羊皮沙发,沙发上隔着女主人自制的可爱抱枕;沙发前摆着张玻璃面镶银梨花木茶几,几上摆着套紫砂壶茶具和三个明黄粉彩喜鹊登梅果盘,果盘里放着鲜果、鱼干肉干及包装精美的糖果。

茶几对面贴墙是绿檀木做的电视矮柜,矮柜的墙上放着超波液晶电视。柜上一边放着音响DVD等全套设备,电视上方墙上挂着一幅大气清雅的山水画绣品。电视柜左边是绿檀做的嵌入式雕花方柜,第一层摆着彩色各异的葫芦酒,第二层摆着方的圆的紫的翠的......竹节雕做成的竹筒装酒,第三层摆着造型古朴的瓷瓶装酒,第四层摆着精美的玻璃瓶装酒。第五层是各类竹筒装茶叶和花茶,底下的扇柜里摆着之地造型不一的各类茶具。电视柜右边连着白墙的是个博古架,从博古架这边望过去就是餐厅厨房。博古架上象征性的放了个白玉透雕龙凤和铭玉如意一柄、一块寿山石雕的桃花芙蓉太白醉酒摆件、一只掐丝珐琅三足鼎炉、一套水晶含珠盘杯,一个水晶甲缂丝刺绣黄花梨底座小画屏。

沙发的两边不愿放着高矮两个绿檀木做的花几,高的那个正对着酒柜,上头放着一盆含苞待放的水仙,矮的那个对着博古架,上面放着一个小巧的玻璃鱼缸,里面养着两尾身上带有福喜字纹的罗汉鱼;浴缸的旁边放这个造型简单的螭纹青玉皿,里面盛着鱼饵。

......

以上,有些东西胤禛认得,有些东西眼熟,有些东西猜到了它的用处却觉得与自己的审美格格不入。

他并没有急着了解,只是看看,正厅的右边是个宽敞的餐厅,再过去则是带着卫浴的敞开式厨房。

这种格局在现代很常见,但对一个古人来讲很新奇,尤其是完全现代化的卫浴间,竹塞一拔水就出来,也不知苏宜尔哈是怎么弄得,而脏水和秽物又排到哪里。(一切空间消化,呵呵。)

到了楼上。

露天的阳台上两边几个主编的花盆种着鲜花灵草,中间摆着张竹编小圆桌,桌上放着一套白瓷茶杯和一碟坚果一碟水果,桌旁摆着两张藤椅。

一直羽毛绚丽的鹦鹉飞来朝他们叫了声“你好你好”后衔了颗松子又飞走了。

微微一笑,这只鹦鹉胆子挺大的,也只有它时不时的在自己空间后飞来讨吃的.....其他从洪荒就被带入空间的动物则安分的想常年茹素念经的和尚。呃,苏宜尔哈被自己的形容囧到了!

二楼的卧室与起居室隔墙被做成了立式衣柜并两溜通透格子架,上头摆了许多小巧可爱的摆件,对着外边露台格子窗的是一张现代常见一米八宽床,紫檀床底、床垫、雪底银花的床套被套枕套......抱枕,床边挂着淡雅的浅黄色秀碎花里白双层垂地纱帘,床头柜往右摆着张集妆棜盒、镜台、化妆品柜,右边墙上置了个小巧的书架,旁边放了张简单的磨砂玻璃方桌,上头摆着笔筒、太阳能手提电脑并小巧的音响之类,桌边放了张造型颇为典雅的办公椅子......与卧室想通的起居室看起来东西更多了,窗地下舒适的榻榻米、软垫、小炕桌、超大型抱枕、屏风、绣架、画架、琴案、针线篮、水墨山水画......

简直是集中西古今结合之大成。

胤禛眉头紧蹙,这跟他想象中的闺房相差甚远。虽然,房间宽敞明亮,布置的也不难看,甚至还有些温馨,窗外有美的景色更令人觉得有休息的欲望。

相比主人常住的卧室,客房显然就典雅简单许多了,架子床、衣柜、镜台、书柜、桌案......纯古风的摆设也比较合某人胃口。

最令人震惊的是书房

这个书房简直比楼下的正厅还要大,宽敞、明亮、通风。

那一排排黑檀做的厚实书架填满了大半个房间,有放在檀木盒子里的玉简,有古时的竹简,针状古本、孤本,更有现代特有的精装书......天文地理历史科普生物言情漫画,无所不包。

他在一个书架前站定,久久,才抽出那本《正说清朝十二帝》,快速的翻了翻,塞回去,又抽出了一本《清史讲义》,翻完,又看了看在那一排书架小说栏上搁着的《康熙大帝》《雍正皇帝》《乾隆皇帝》《光绪皇帝》......脸色沉冷。

正史,他上辈子经历的也不少,早该有所预料的不是?二月河的清朝正剧小说对康熙和雍正的描写还是不错的,要是他知道现代网络上有着数不清的清穿小说,还大部分拿他当男主,那脸色得黑到什么程度啊!

苏宜尔哈轻吐了口气,悄然退了出去。有些事情她不能永远瞒着他,尤其是这个浑身上下透着帝王味道的男人,要得到他的真心并不容易,她不能赌那一丝的侥幸。当然坦白,也要讲究策略和时机。

她将空间里成熟的灵果摘了不少,将它们分类储放好,又到西山专门酿果酒的那些巨石桶那儿装了不少酒到原木桶里,然后再放入各种水果和就全盖上石盖封好。将装了酒的原木桶封好移放到五彩空间石里,她才端了些新摘得无子葡萄和紫红色大樱桃回了书房,见他还在看,便自己也找了本小说静静地坐在书案旁边吃边看了起来。

不知什么时候,颀长的身影踱到她面前,她放下书迎着他审视的目光:“看完啦?”

“想要跟我坦白吗。”带他来这里应该是要告诉他什么吧。

从那些精装的书里,他看到了大清的命运,心情复杂,却跟他上辈子以灵魂状态观看到的一样,一代不如一代,没有昏君只有庸君,王朝的衰落可想而知。唯一愤怒的,是它以那么耻辱的方式结束,可这种愤怒、惶恐却早在他做了那个怪异的梦后渐渐地在自己一步一步的为大清打造未来的盛世规划里散去了。他有信心,在他的防范下,大清的将来不会如那梦中所见,沦为列强收割蹂躏的场所。至于那些帝王故事,它皇父、他、还有弘历,有些没写错,有些却是胡编来的,看了只觉得好笑,而骂名,他早在上辈子听多了。

历史早就改变了,大清早踏上了不一样的道路,那些东西引起的不是他的悲愤、不安、而是苏宜尔哈怎么会拥有它们这个问题。这些,也间接肯定了他之前的猜测,他做的那些怪梦都与她有关。

每每,他觉得她清澈见底,她就扔给他一些意料不到的谜,告诉他,她就在那里,引着他进一步探索,可当他靠近后却又发现,她身上依旧罩着层他看不清的迷雾。他不是个喜欢在女人身上花费精力的人,可到现在要放手,已太晚。

她点了点头,轻咬着唇:“本来就打算跟你说的。”

“那些东西是未来的东西吧?”先进的大清还造不出那些精致的东西,精美的棉、绸、缎,还有那些奇奇怪怪的......虽然不可思议,但那徘徊于他脑海多次的怪异梦境里,时代确实如书上所写般发展的。“怎么来的?是生海兰昏迷的时候?”

他总是能一针见血的抓诸问题的重点,对他不告而别的行为说不出的恼怒,是不是,在他曾经不知道的时候......她不打算回到这里回到她的身边?

她沉默,他的不满她感觉到了,他的前世今生,他的志向他的遗憾......从来都在清朝,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子、帝王,生活不管完美与否都没有改变,而她呢?她一个现代人穿到清朝,再怎么清醒自己能重生已经是邀天之幸,可是要一个生在相对平等自由的女性屈服于命运、向整个社会妥协,内心深处不可能没有痛苦挣扎,如果没有回去的可能或者回去的机缘遥遥无期,她或许能安于现状,可当机会在眼前,她怎么忍得住不动心?就算是最为亲密、同样有着离奇际遇的他,也不能理解。

何况,又不是不能回来——这时她能狠下心,当机立断的最大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