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多么想念她!

他要这边战事在一个阶段内尽快结束,好让闻蝉来的时候,这里平安无比!她不会受到一点战火的影响!

等到了第二日,长安城中最近发生的事,才传到了军营中。新皇登基,黄门即将亲至,宣告新皇的旨意。众将士们对着长安的方向唱了战歌,喝了酒,便是表示效忠新帝了。太上皇并没有过世,只是离开长安去寻仙问道。所以大家也不必办什么白事,戒酒戒荤什么的,大口吃肉,大口喝酒,该打的仗,还是得打。

不过李信对战事的安排,更密集了一点。

他先收到了曲周侯的书信,终于得知了自己妻子在长安遭受的委屈。那一刹那,心痛如绞,恨不得以身代过。李信沉思了一晚上,将战略再次改了,并与自己的亲随商量后,带了一队人,离开了墨盒。

阿南被交代扮演好李信的角色,绝不能让人知道李信已经走了,更不能让阿斯兰知道。

阿斯兰过了几天后,才发觉对方的攻势又发生了改变。他心中起疑,却不知道李信又在搞什么。阿斯兰还真没遇到过这么能折腾的敌方将领,他给军中开了赏银,谁杀了李信,阿斯兰亲自找王上给那人封赏!封赏越来越高,却谁也没取到李信的首级!

这晚,阿斯兰在月明中,杀了敌人一小分队,正乘胜追击时,他收到了长安城中乃颜寄来的信件。

阿斯兰将“李信”这两个字,看了一遍又一遍。

他沉默良久,然后忍不住抚着羊皮卷大笑,“难怪难怪!”

“好小子!”

“原来就是他!”

原来李二郎,原来天天折腾自己的这个小郎君,原来在并州郡守府上和他撞了两次的小贼,就是舞阳翁主的新婚夫君。

阿斯兰捂着被李二郎差点刺中的心脏口,笑得手发抖:原来舞阳翁主就是他女儿,李信就是他女婿。这个女婿,实在是阿斯兰大笑:“好!”

左大都尉站起来,与众人道,“咱们再去杀他们一回合!”

他倒要看看,自己这个女婿的本事,极限在哪里!

他的女婿已经走了。

李信不折腾阿斯兰了,转去间接折腾乃颜了。

乃颜依旧倒霉着。

病好了,他终于追上闻蝉的大部队了。实在是因为舞阳翁主的车队走得太慢了,又是访问亲戚,又是安抚百姓的。乃颜跟在后面,就看着舞阳翁主让人记这个查那个。关键是她的侍卫始终不离身,她的侍卫就是离身了,还有五大三粗的、闻蝉指挥不动的军士跟着她,一步不肯撤离。

军士是李信留下的。

闻蝉气恼了好久,气他们不听自己的话。她长这么大,下人们就没忤逆过她的意思。偏偏这些人但是李信留下的人,闻蝉根本没办法,只好捏着鼻子认了。

乃颜跟上闻蝉后,近不得翁主的身,最大的成果,就是装了个乞丐,从翁主手里领了一块麻饼吃。但就是这麻饼他也没吃到口,因为跟着闻蝉的军士觉得乃颜不像是乞丐,当着闻蝉的面没说话,过后追上去,把乃颜揍了一顿。为了不暴露武功,乃颜默默忍受。

乃颜一瘸一拐、半条命都要丢了地继续跟着闻蝉。

某天,他终于等到了机会!

舞阳翁主上了一座山,让当地向导介绍着这座山,山间忽然冒出一大群的山贼。山贼们围着他们,嚣张吆喝,“想从此山过,留下买路钱!”

众人大惊。

齐刷刷抽刀,围住中间的闻蝉。

青竹愕然:“咱们又遇到劫匪了?”

闻蝉不说话,抬眼,往山贼们身上看去。她忽然定住了目光,看向高处山石上洒然屈膝而坐的郎君。她看到青翠浓郁,风如海潮般涌来。而时光静谧如流水,坐在山石上的郎君,在一众长剑宽刀中,巍然不动地俯眼看着她。

他眉眼轩昂,带着懒意,冲她扬起钩子一样撩人的笑容。

时光好像在一瞬间轮回。

回到他们第一次相遇的时候

山中,人中,他坐在高高的山石上,不知道打量了她多久。

闻蝉的呼吸滞住,心脏开始狂跳。

远远吊在身后的乃颜开始激动,准备摩拳擦掌大干一场:好不容易碰到翁主遇贼了!自己一定要在打斗中救翁主!好摸到翁主身边!

他往前一步,几乎要冲下山去,看到舞阳翁主扬起了笑容,冲着山贼们笑得特别好看。她长身玉立,眼睛清澈而明亮,“表”

她喊了一个字,红着脸,眉眼若春水,羞涩地走上前。山风中,女郎娇美如花开,裙裾微扬,硬生生改了口,“夫君!”

乃颜脚下一趔趄,差点被自己绊倒,从山上滚下去。

第134章 109

李信洒脱无比地坐在山石上,他带来的军士们穿得破破烂烂,乍一看还真像是没有正规衣着的山贼们。李信长奔千里来迎闻蝉,在山上等着她,便看她一行人磨磨唧唧地在山中行走。山雾如云衣般盘桓,重重叠叠的浓绿色被雾气遮掩又显出。而那山间的女郎,置身于高山长林中,像是一片粉白色的花瓣般,在绿色中穿越,渺小又动人。

她抬起露水般清莹莹的眸子看人,李信就忍不住心口狂跳。

闻蝉越来越美了。

她那极致的美色,撩得人全身发痒,如百爪挠心般。

这么个美人,还跑出来走来走去。现在世道多乱啊,她仗着自己那三脚猫功夫的侍卫,就敢这么胡来吗?

李信起了戏弄闻蝉的心,想吓吓她。

他让自己的人装作劫匪山贼的样子,就像自己第一次与闻蝉见面时那样。起码要给闻蝉一点教训,要让她知道外面多危险!没事时少出来晃!

众人整装待发,伏在山间跃跃欲试,跳出来吓唬那个女郎。结果李信自己掉了链子,他也跟大家一起看着山下越走越近的闻蝉。看着看着,他就看出神了,就任由人推了好几把,也不舍得吓闻蝉了。

他心里软下去,心想吓坏了我家知知怎么办?

李信不管内心如何柔软,面上向来是雷打不动的淡然。他坐在山石间,俯视着下方被人包围住的闻蝉一行人。众人只以为他另有计划,也不去管他了。不料闻蝉抬起头,充满惊喜地叫一声“夫君”,李信脸就绷不住,露出了笑意。

他眼睛明亮,霍的一下站起来。

郎君高声回应闻蝉:“卿卿!”

郎君站在石头上,笑得露出白牙,几下间从白带般绕山的溪流上跳了下来。他大声喊“卿卿”的时候,闻蝉呆了片刻,恍惚觉得他在喊“亲亲”。时成婚夫妻,夫郎多称呼女郎小名,或“女君”,或“卿”。写信时深情一点,称呼“卿卿”。盖是文人墨客甜言蜜语的表达爱慕的方式,没想到李信居然厚着脸皮就能喊出来。闻蝉脸更红了,小小地瞪李信一眼——他又对她如叫心肝宝贝般的胡言乱语!

李信从石头上跳下来,正要与他心爱的妻子相认。一道黑影从马车中窜了出来,隐约看到黑色绸布一闪,笼子的门不知什么时候被啄开了。黑棕色羽毛的大鹰在半空中一盘旋,如闪电般一掠而走。它嘹亮叫着,冲向了李信。

众人目瞪口呆,且见大鹰疾电一样俯冲而下,李信后退,却没甩开扑向他的大鹰。闻蝉瞪大眼看着,李信眯眼,没好意思刚见面就折人家的翅膀,所以他手被狠狠啄了一口后,也只是笑着甩了甩手上的血珠子。郎君扯着大鹰的翅膀,拔了几根毛,把在他手中挣扎的鹰晃了晃,笑道,“呵,见我还是跟见仇人一样。”

他忽的松了手,大鹰可怜的翅膀在他手里晃悠悠地往下飘落几根毛,凄厉大叫着冲下去抢救自己的羽毛。李信随手抓过旁边军士腰间的剑,玉水飞流般,寒光倾泻而出。剑光无双,李信的气势更压剑三分。他将剑当做箭支用,往一个方向掷了过去。

被寒剑扑面的大鹰绿豆眼快要瞪成了斗鸡眼,吓得大叫。杀气冲来,本能占上风。大鹰飞快地扑腾着自己的翅膀躲剑,羽毛掉得更多了。然而那剑只是擦过它的小身子,继续往后飞过去了。

闻蝉往前跑两步,心疼无比,“表哥!”

李信怎么这么幼稚,一见面就欺负她养的鹰?!

大鹰几乎是哽咽着扑入闻蝉的怀中,瑟瑟发抖,翅膀捂着脸,都不敢回头看身后的李信了。李信是混蛋,以前欺负它不手软,现在还是这样。而就在这边变故的同时,众人身后的山壁下传来一声扑通巨响。

众人齐齐扭头,看到一个灰扑扑的青年被剑割破了衣袍,从山上滚了下来。尘土蒙蒙,山石滚在脚边。

李信抱臂看着这个人。

周围刷刷刷众兵器齐出,对准了滚落到地上翻身跃起的高大青年,“什么人?!”

他灰头盖脸,目色沉沉地与李信对视一眼。他暗自提防这个自少年时期就剑走偏锋的郎君,没想到对方武功这么高,自己只是不小心动了下,都能被他听到动静,出剑试探。乃颜心中飞快转动,心想大都尉要自己去翁主身边,那翁主的夫君即使再难对付,自己也得硬着头皮上。

得叫李信对他有好感啊。

乃颜绞尽脑汁,觉得自己只见过李信一面。当年丘林脱里死时,乃颜作为一个小透明,没跟李二郎碰面。乃颜只记得前段时间,他被关在并州郡守府上时,李二郎似乎是在查什么,曾扒着瓦从上俯视了他一眼,然后就走了?

唔,李信大约不认识他。

旁边,闻蝉已经走到了李信身边,好奇地陪李信一同看那个被围在中间的青年。她怀里的大鹰再次记吃不记打,觉得小娘子娇弱的肩膀让它无法摆出威风来。大鹰试探地飞上李信肩膀,拿利爪扒拉了扒拉李信的衣服。李信笑着瞥它一眼,他手被抓了都没揍它,肩膀被扒几道伤,李信也不在乎。

于是大鹰趾高气扬地狐假虎威,站在李信肩上,居高临下睥睨着那个傻大个。

乃颜挤出一丝笑,正要开口套近乎,照阿斯兰教的那般,编出一段值得同情的身世来。李信先开了口:“蛮族人。”

他神色僵硬了一下,瞬间警惕。心知李信正是所谓的安远将军,对蛮族人绝不友好。自己虽然打扮成大楚人的样子,但是高鼻深目,蛮族人的特征还是很明显的。

李信再道:“乃颜。”

李信审度他半天:“阿斯兰派你来的?”

李信再看了看他的样子:“找我家知知吗?”

他、他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自己一句话没说,李信已经替他说完了。

乃颜忽然运气腾空而起,气势陡涨,大跃几步便要跳出包围圈。他武者出身,武功自是不弱,周围人不过是行军打仗出身的,论武功哪个比得上他?人群被冷气往后压去,李信迎身而上,跟着往上窜两步,拽住乃颜,将他拖回了原地。

两人打在一起,拳拳生风。

然也只有几招的功夫。

乃颜是带病出来的,不是李信对手。

他被打得飞出去,撞上马车壁,头磕得破了血,跌落在地。手撑着剑,青年挣扎了几次,都没站起来。他旁边站着一位妙龄女郎,乃颜模模糊糊记得这是闻蝉的贴身侍女。这位侍女原本好端端站在马车旁,现在忽然一个血人倒在了她脚边,她吓得尖叫一声,跳起来。

乃颜抬头想对这个女郎示好,心想这可是翁主的侍女啊

青竹被他血淋淋的一张脸一吓,脸色煞白地晕了过去。

扑通倒地。

众女尖叫:“青竹姐!”

闻蝉:“”她既担忧青竹,又颇觉自己的人在李信面前晕倒很丢脸,回头跟李信解释,“青竹水土不服,这两天生了病,吃什么都吐,胃口不好。她不是真的被吓晕的”

水土不服?李信走过去,踢了踢乃颜,心想这位脸色菜青,八成也水土不服。李信笑得怪渗人的,抬手示意众人先把乃颜擒拿住再说。

一应事了,闻蝉自然明确李信是过来接她的了。众目睽睽,两人也没有机会说几句亲密的话,而且闻蝉打量李信,觉得他又开始往黑瘦黑瘦的方向发展了。李信吩咐着众人赶车的赶车、上马的上马,赶紧走过这段山路,不要在山中留宿。闻蝉有点失望他的冷硬风格,失望他除了最开始对她笑,后来就应付别的事去了。

闻蝉往马车上走,闷闷不乐地坐在车上。

李信吩咐好一众事后,扭头离开自己的军士队伍,往舞阳翁主的马车方向去。身后不长眼的问,“将军,咱们的马就在这里啊。你往哪里去?”

李信说:“我受了伤,去马车上坐一会儿。”

车中闻蝉听了,忙推窗子掀开帘,想看李信哪里受了伤。她这般焦急,众人也同样疑惑,“你哪里受伤了?”

李信理直气壮地把自己的手晃了晃:“被鹰啄的!”

闻蝉噗嗤一声笑。

恰时自己的车门被拉开,郎君黑压压的身影跃入了她视线中。她刚要抬头嘲笑他的厚脸皮,下巴便被郎君托住,被亲了上来。门板关上,帘子窗子都拉下,众人只觉光线一闪,便什么都看不见了。

而车中,李信在女郎猝不及防下,将闻蝉压到了身下。他一手托着她的下巴,一手搂着她的腰,整个人扑压上去,使劲地将她往怀中带,疯狂地亲着她。他已经很久没亲她了,方才她站自己身边,身上那香气,就如丝如缕地往他骨髓里窜。

窜得李信全身冒火!

李信压着脸不敢看她明媚的面孔,就怕自己露出丑态来。

而一入了车厢内,李信便忘情地亲着她。

手箍着她的腰,不断地将她越抱越紧,想要往自己的体内压去。李信觉得她的腰好细,又是穿着夏衫,轻薄无比,隔着衣衫好像都能感觉到她娇嫩腻滑的肌肤一样。李信食髓知味,仍觉得亲得不够,手从她下巴上移开,摸上她的脖颈,再抚上她的脸颊,拔开她脸颊上的乱发。

“唔”

闻蝉的舌尖被李信叼住又吸又吮,喘气也喘不过来。李信动情无比地亲她,她腰被他搂的疼,舌根也被他搅得疼。呼吸跟不上,状态跟不上,她眼睛湿漉漉的,开始小幅度地挣扎,推李信。

火热的亲吻无法满足李信。

闻蝉却已经要哭了。

李信喘着气松开她,看着她嫣红的唇,喉结动了动。李信情不自禁地俯下身,再亲了亲她额头,好平息自己乱了的心。闻蝉在他怀中发抖,李信有心转移她的注意力,便一边不厌其烦地搂着她亲她的眉眼、脖颈,一边低声,“我知道你身世的问题,也知道长安发生的事了。”

闻蝉撅着的嘴角微顿,撩眼皮看他,轻声,“表哥”

李信将她抱到自己怀中,“没事,以后我罩你。知知受委屈了。”

闻蝉哽咽一下。她原本不委屈,在长安时也偶尔想一下如果我表哥在如何如何。但一当着李信的面,李信一安慰她,她的委屈就一汩汩地冒出来了。有人疼她,怜她,她在最亲近的人跟前,才会露出嗔意来。闻蝉果然忘了李信的狼性,伸出手臂搂住他脖颈,开始甜蜜撒娇,“我好讨厌他们啊,他们欺负我”

李信说:“等我回京的时候,替你打回去。”

闻蝉白他:“才不要。你别惹事。”

李信不置可否,又想了想,问闻蝉,“阿斯兰你怎么想?你想见他吗?”

闻蝉眼睛清亮地迷惘着。

李信低头与她咬耳朵:“你要想见,我就带你去见。不会让别人知道的。”

闻蝉踟蹰着摇了摇头。

李信看到她目中的疑虑和茫然,知道她还没想明白,便也不逼她,等她慢慢想好了。而乃颜李信眯眼,他自然有法子对付。

当夜下了山,住在驿站中。闻蝉第一次与李信同房,坐在床榻边不停地收拾东西,心烦意乱。青竹已经醒过来了,看她这般心神不宁,便安慰她,“这么紧张?要不让男君住外头,婢子晚上陪您睡?”

闻蝉低头看着自己叠了一遍又一遍的衣服,抿嘴,“随你啦。”

青竹道:“您当然没问题啦。反正李二郎回来看到婢子,也只会收拾婢子,不会动您。”

闻蝉被她逗笑。

青竹看她笑了,才放下心,搂了搂闻蝉,“翁主,您都成亲了,总不能一直跟男君分房睡啊。殿下天天翻李二郎白眼,不就是嫌他走得太早,没让您圆房吗?现在好不容易嗯,您知道吧?”

闻蝉依然紧张:“那你把我阿母给我的避火图给我找出来,我再翻翻”

主仆二人正在说笑,门被推开,李信淡着脸进来了。青竹挺怵李信的,应该说大部分人都怵李信。看到李信进来,青竹递给闻蝉一个“振作”的眼神,向男君行了个礼,关上门出去了。

烛火晃动,照着郎君英气无比的面孔。

闻蝉又开始莫名紧张。

她低下头,察觉李信走到了几步外,在屋中来来回回地走。他找书简,喝水,洗漱。好久,声音没有了。感受到火热的目光重量,闻蝉抬头,看到李信站在床榻边盯着她,目有星火。闻蝉鼓起勇气:“你你你我先给你上药吧。”

李信:“我没受伤。”

“你看你黑了,我带了好多药膏还有大鹰抓你肩头,肯定也有血痕你看你这么瘦,肯定吃得不好穿得不好,比以前肯定弱了很多啊!你干什么?!”

忽然之间,闻蝉被李信横抱了起来。他强势无比的动作,让她不由自主地伸出手臂抱住他脖颈,好让自己身体平衡。

李信抱了她一下,将她重新放坐在了榻上。

李信再倾身,将她横抱在手臂间。

抱着她往上拖了拖,郎君闭目。

闻蝉茫然无比地窝在郎君的臂弯间,看着他的面孔在火影帷帐下,多么的吸引她。

李信闭眼掂了掂她。他连抱她两回,掂了半天,比较了又比较。李信睁开眼,黑压压的眼睫扫着闻蝉的脸容,一本正经道,“觉得我没以前有力气了?我觉得还好啊。”

闻蝉睁大眼,这才明白李信是拿抱她来感受了。

她心中疾跳。

怎么说呢,夫君到底和表哥不一样啊。夫君还抱她,还用这种抱她的方式,还掂她

闻蝉捂脸,害羞地笑,小声,“因为我比较轻。”

李信望着她面颊绯红的羞涩样子,被她勾得心痒无比。他露出笑,觉得她不紧张了,便慢慢凑过去,又开始亲她。

第135章 109

室中烛火微微,只点了一盏灯,并不如何明亮。蝉鸣阵阵,风浪如潮。四面八方皆漆黑,只余此屋留着灯。

天上有繁星,星辰密密成网。星光太亮,让人觉得触手可及。

碧玺在屋外坐着发呆,听到里面隐约的声音,她脸颊滚烫,手搭在耳上。她却又不敢捂耳朵,将声音完全隔绝。唯恐翁主有事唤她,她却没听到。碧玺看到青竹领着侍女提灯,从院门口一晃而过。

“青竹姐,你去干什么?要不你守着门,我代你去吧?”碧玺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