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我眼一花,玉荇身上穿的明黄龙纹锦衣突然一下子扑到了我的脸上…呃,正确的说,是我的脸突然靠到了他的明黄龙纹锦衣上,嗯,也不太合适。

准确的说吧,是玉荇突然把我抱住,我的头就靠在他肩膀下一点胸口上一点的地方。

糟,一弄清楚我现在的处境,鼻子又不受控制的热起来,我扎手扎脚想把玉荇推开,可是为时已晚,我的鼻血很鲜明的喷到了他的前襟上。

哗,好大一摊!

我是找纸巾的分割线

嗯,好久米开群了,再开一个…先声明,BB现在是孕妇,上群的时候不太多唷,每周大概也就三次左右吧。

群号是:26095530

青蛇三十六

又是一阵鸡飞狗跳人仰马翻之后,局面终于以我鼻孔中塞了两个大棉团宣告恢复平静。

我不肯让帮太医把脉,只说是虚火上升。太医也没什么别的招儿,就让给我开点清火降燥的汤药喝喝。其实要我说,治病要去根,你不如把我眼前这个又换了一身翡翠色锦衣行头儿的罪魁祸首给剁剁炖了汤得了,保证我喝了以后百病全消。

唔,玉荇…或者说是玉荇的老哥还挺讲究搭配的,刚才穿明黄锦袍,头上就戴着一根赤金蟠龙簪,龙眼睛还镶着小粒的上品蓝宝石。现在换了一身翡翠烟色的袍子,头上也换了一根玉簪,整个人看起来清爽又柔和。

真是…真是秀色夺人啊…

玉荇换衣服的时候大概还嘱咐了些别的事,没过一会儿,宫女端了一碗银耳莲子羹进来。

“给我的?”

“嗯,”玉荇端过碗,拿镶银的玉勺撑了几下,甜香的味道好浓。

他舀了一勺羹送到我嘴边。?

“张嘴。”

我顺从的:“啊呜。”吃了一口甜品。

这…这是哪跟哪儿,我的甜品还没咽下去,就已经回过神来。

他,他这是干嘛呢?

我又不是老弱病残,居然享受起这种待遇了。

记得就算是我小时候,也没要师傅喂过饭啊,事实上,我捉鼠逮蝎子抓青蛙是个能手儿,不到四岁就会偷鸡摸狗了,才不用我师傅为我的肚子费心神。

玉荇很耐心的又递过来一勺,我一点反抗或是拒绝的意愿都没有,啊呜一口又吃了。

就这样一勺接一勺,把一碗银耳炖莲子吃的干干净净。

玉荇看着空碗,微笑的表情象是很满意,替我拖过一个大罗枕,又拿过一床夹被:“你睡一会儿吧。”

“哦。”

我乖乖听话,一个口令一个动作。

玉荇替我盖好被子,坐在炕边看书,纸页沙沙的翻过去,我觉得心里很踏实很安静。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我想玉荇可能也是喜欢我的,不然,不然他堂堂一个王爷,对一个请来临时干活的女保镖,再礼贤下士也不用喂饭喂药忙前忙后的伺候吧?

不过他喜欢我什么呢?我可不漂亮,不但不漂亮,而且跟后宫绝大多数女人相比,我都平凡的一无是处。别的不说,就是侧宫西斜巷天天扫地那几个,随便出来一个都能把我比的无地自容。后来据听说越是冷僻地方干杂活的宫女越漂亮,这几乎皇宫定律,但是就算热闹的地方,宫女水平也不差。比如说秋实宫书房外伺候茶水点心的几个宫女,那也头是头脚是脚,走起路来小腰婀娜,比我这个蛇精还会扭。

当然,我是个穿越来的,据言情小说耽美小说中的不完全穿越定理,穿越来的就算是头公猪,那都是这世界上最有魅力的珍宝,俊男美女打破头的争啊抢啊,唯恐落于人后。

难道玉荇也有穿越情意结?

可是我一没唱二没跳三没作诗念辞的,更没有小白哼哼的发表自由平等宣言,我也没有进行过什么发明创造,玉荇也不可能得知我是个穿来的。

啊,对了,我救过他一次,他是不是因为这个才对我…

可是,仔细想想,我救他的时候他可是昏迷不醒啊,没道理滋生以身相许的报恩情结来。

想不通啊想不通。

雪又下了一天一夜才停,房上地上都积了厚厚一层,太监杂役们忙着扫雪清道。雪一停天就显得冷了,没有出太阳,天上还是阴郁沉沉的,北风象小刀子一样嗖嗖的吹个不停,皇宫的寂静中有一股肃杀的意味。

淑妃那边一直静静的没什么异动。我抽空又过去瞅了一次,淑妃现在是成天的蹲在床上,帐幔重重的挡着,谁也不见。但是我想她贴身的宫女一定没少看到她的惨相。毕竟淑妃要吃喝拉撒还得指望着这个宫女呢。我去的时候屋里黑灯瞎火的,也没有人说话,淑妃就躺在床上,呼吸,吸呼,单调的要命。

最初的慌乱看来是过去了,现在可能在沉淀情绪,顺便给太医们也留下了缓缓劲儿的余地。

现在要有人问我,养病的感觉好不好?

我会说:好!

要再问我如何好法?

我一定大声答:好得不得了!

尤其是有个帅的不得了的帅哥贴身服侍嘘寒问暖,简直好的要命了。

当然我没让他再喂我吃饭,毕竟我手脚能动,再说喂饭这活儿估计玉荇以前也没机会练习过,喂的时候手还有点发抖,喂过那次银耳莲子羹之后又喂我吃过一次肉糜,结果肉糜没有甜羹给面子,洒了好些出来。

我有点狼狈,他有点尴尬。把星星点点的狼藉收拾完之后,我坚持要自己吃。

以前吃饭玉荇之前都有太监给尝菜。现在吃饭玉荇还要再尝一次,试了冷热才盛给我。弄得我每到吃饭就有点坐立不安又忐忑期待,常常食不甘味,非常对不起我嗜美食如命的唇舌肠胃。但是好赖还有个帅哥养眼,算是马马虎虎弥补了不足。

我现在已经基本可以确定,玉荇铁定也喜欢我。

要不然你见哪个皇帝或王爷给宫女或是保镖或是一般关系的朋友尝菜喂饭?

NO可能嘛。

SO,可以得出结论,玉荇对我肯定也有那么点意思。

现在的问题是,他喜欢我到底有多少点,一点,两点还是N多点?还有,他喜欢我,应该明说明做吧,君不见那些言情小说电视剧里,男的总是那么的积极主动。就算是别扭一点的,也会用行动表达,比如按倒就亲…哎呀呀,脸烫的我都坐不住了,我当然不是说希望他过来对我按倒就亲…

但是或说或做,他总得来一样儿吧?

明明,明明我对他也…而且看得出他对我也是…

呃,既然两个人都那个啥了,为什么我们还不赶快那个啥?

玉荇不知道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一心光在物质生活上下功夫精益求精,但是对高我们双方的精神境界好象一点也不关心,相处的时候从没有露出一丝羞答答想表白的意思来。

X的,女人青春有限啊,细火慢熬也不能在这种时候吧?

虽然我是蛇精,我的青春大把,可是玉荇你的青春可不是永久期的,你要再不向我表白,我又不向你坦白,我们好两情相悦,我好顺便给你吃长春丸,你很快就会新陈代谢成成老头子一枚了。

我是很喜欢美少年美青年,美中年也可接受,但是美老年绝不在我的接受范围之内的。

今天在正餐之外还吃了…唔,雪饼,香蕉,蕃茄,苹果,肉松卷…

吃的时候不觉得,怎么吃完一统计,好吓人啊

青蛇三十七

想起上次去见师叔,她们开完法会讲故事。有一件事她们是当笑话来说的。说是某地有某人,某一次指着远处的大山对周围的教徒说:“我只要念几句咒语,这座山就会移到我面前来。”众教徒不信,某人便开始念念有词起来。结果山还在那里,动都不动。

后来这位某人觉得糗大了,就腾腾腾地跑到山跟前。然后对着众教徒说:“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

师叔她们是当笑话来说的,取笑那人出来混江湖也不落点本钱,不带几张移山符就去瞎比划,那山能动得了才怪。也有人说这个人很有急智啊,一看把戏不灵就马上改口说是真神怕山过来压到了信徒们,所以我们应该感谢神迹。

那时候笑的很开心,不过我虽然没记住那个某人的名字,却记住了他的这句话。

山不来就我,我就去就山。

玉荇不主动,我可以主动呐!

好,下定决心,这种事应该速战速决呀,又不是韩国泡菜剧,一句“ILOVEYOU”可以从第一集一直酝酿到第八九十集的地方才初露端倪,演电视的不急,看电视的也都磨的没脾气了。我不是棒子,所以我不干那种傻事。

既然我可以确定自己喜欢玉荇,也确定玉荇喜欢我,那我们还是赶紧把窗户纸捅破,然后大家该干嘛干嘛,别总在原处打转耽误时间。

我翻箱子找衣裳,刚来秋实宫的时候玉荇就让人给我做了几身,单的夹的棉的都有,我翻出一件淡绿色的裙子来换上,把头上那个充样子的白纱布拆掉,梳顺头发,辫成两条辫子。我始终只会梳这一种发型,挽髻子盘头发,我是不会的。

照镜子看看,唔,不错,挺干净整齐的。

啊,还有最重要的!差点忘了。

我从柜子里找出棉花,扯出两个小球搡进鼻孔里,用力向深处推推。

堵上。

好了,这一下不怕意外出糗了。

我哼着歌儿,心情极好的等玉荇回来。

“嗯?”他是准点下朝,进门来一抬头就愣住了:“你怎么…把纱布摘了?”

“我好了嘛。”我跳下暖炕走过去,把辫子拉开让他看我耳朵那里:“喏,你看,真的好了。”

他仔细看看,松口气:“幸好没留疤。”

他把斗篷脱下来,然后按着惯例,小太监过来服侍他换下朝服。我托在腮,笑眯眯的盯着他看。可能是外面太冷又刮风的关系,他的鼻尖有点红红的,而且从外面进到温暖的屋里来,眼睛显得很湿润,可爱的不得了。

等他换完衣服转过身,我们的目光碰个正着。

他微笑着说:“今天都做什么了?闷不闷?”

“不闷。”我光YY你就YY了半天,怎么闷得起来。

“我吩咐御膳房让人给你专门做了你说的炸酱面,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他把袖子向上卷了一道:“饿不饿?我让他们现在就呈膳吧?”

炸酱面?啊啊啊!炸酱面?

我激动的两眼直放光,好怀念啊!苏口水眼看有决堤之势,我连连点头:“好好,现在就吃。”

晶莹筋道有嚼劲的面条儿,浇上香喷喷的酱汁儿…

御厨做的炸酱面果然没让我失望,我一边从盆里往碗里捞面条儿,一边眼都不眨的死死盯着酱碗,试图看出里面到底都放了什么好料。

“你有什么事和我说吗?”

“嗯?”我头也不抬,捞了一海碗面条儿,然后往里面拌酱。

“刚才你好象有话对我说。”

“啊对。”我看到了切碎的肉粒,笋丁,腐干,黄瓜、白菜丝、萝卜、豆芽菜、虾仁…酱汁是一种透亮的红褐色,浓稠喷香,啧啧…

不行了,口水真要淌下来了。

“是什么事?”

我开始把面和酱拌匀,很大方的顺口说:“哦,那个我想和你说,我很喜欢你啦,唔唔呜,好吃,真好吃…”

“嗯嗯,太好吃了…”

一碗面狼吞虎咽的吃下去,我伸长筷子再去盆里捞面条儿,一眼瞥过去,玉荇的碗竟然空空如也,干净的一眼就看出来里面没装过东西。

“咦?你不吃吗?”我奇怪的问。

他眼睛眨了一下,好象从某件事中刚回神:“那个,刚才你说的…”

“啊,那个。”我笑弯了眼:“面很好吃,谢谢你。”看他一眼:“呃,你不吃吗?挺香的。”

“不是,不是这句。”他忽然放下碗筷,很激动的抓住了我的手腕。

“嗯?”我看看他认真的,焦灼的,带着无限期待的表情,突然想起来,好象前一句…

“呃,呃,那个啊…”我的筷子没拿稳,掉在面条汤盆里面了。可是现在没功夫去捞筷子,目前,有比捞筷子更重要更迫切需要解决的事情。

玉荇的沉稳和风度荡然无存,那样子看起来象个极度渴望礼物的孩子:“再说一次!就一次。”

“唔,我,我…”我扑棱扑棱的眨着眼,喉咙口好象还塞着一堆未来及咽下的面条儿和酱汁儿,刚才说的很顺溜的那句话,不知道怎么着就变的特别困难了:“我…你。”

“你,你大声一点。”

我不满的嘟囔:“你说一次就行的,我都已经说了。”

“翠儿,我没有听准,你再说一次。”

我抬起头瞅他一眼,又垂下眼皮,盯着在汤盆里浮着的筷子:“我,我…我不说!你,你都没对我说,我为什么要对你说啊!而且还让我说了一次又一次,你也别太过份了!”

玉荇眨了一下眼,露出有些苦涩的笑意:“你…真是笨啊,我早就说过,是你自己…”

“咦?”我的耳朵竖了起来:“你几时说过?我怎么不知道?”

他改握住我的手,温柔的说:“在我母后去世的那间小院子里,我就和你说过,请你留在我身边。”

虾米?

那时候?那时候说的那个…那…

那,那算什么表白?根本算不上啊!玉荇这明明就是耍赖!

青蛇三十八

他的眼睛湿润黑亮,象是罩着一层江南的水烟云雾。他没再说话,只是伸过手来,轻轻在我腮上抹了一下:“你先吃东西,吃饱了我们再慢慢说。”

他手指上有点酱汁儿的颜色,从我脸上抹下来的。

我知道我的吃相不好看,不过吃成这样也太夸张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