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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是你男朋友啊?”

“他真是是大律师吗?”

“为什么他是律师又是老师呢,还有你怎么可以跟老师谈恋爱啊?”回到了公寓,张小驰便化身为十万个为什么开始对宁冉声问个不停。

宁冉声靠在沙发上打开电视,半天才回一句:“他是大学客座教授好不好,跟你们的小学老师不是同一个概念,ok?”既然被逮了一个正着,宁冉声也不再隐瞒自己跟秦佑生的关系,只是张小驰比她想得还要烦。

“太可怕了,难道校长不批评你?”

“为什么要批评我,我们院长之前还祝福我们呢。”宁冉声咬着苹果说,抬眸看了眼站在不远处的宁贝贝,“还有你,过来做什么?”

“玩几天喽!”宁贝贝摊摊手,张望了两眼房子,对宁冉声笑了笑,“怎么,是想赶我出去?”

宁冉声放下苹果:“是啊,我是想赶你啊,那你走不走啊?”

“这又不是你的房子,我凭什么要走啊,刚刚大姐在电话里还让我多住几天呢。”宁贝贝反唇相讥,然后对张小驰道,“小驰,我睡哪间房?”

宁冉声猛地看向张小驰。

“对不起啊,妈妈交代过我了。”张小驰缩了缩脖子,走到宁贝贝跟前,“贝贝姨妈,你跟我来。”

“呵呵…”宁冉声继续啃了一口苹果,左脚习惯性往前一踢,正巧踢到了茶几脚上,钻心的疼痛立马从脚尖沿着神经传递过来,她只觉得脚趾甲都松动了,疼得眼角冒出了泪滴,捧着脚团坐在沙发上,低头轻轻吹了吹脚拇指,以缓解疼痛,突然想到什么,又愤愤地跺了一下脚,又正好碰到痛处。

等到稍微不那么疼的时候,宁冉声站起来走到客房,里面的宁贝贝已经蹲在地上整理行李了,宁冉声看了眼地上的大号行李箱,嗤笑出声,抱胸倚在门面上:“住两天要带那么多衣服过来做什么,你是过来摆地摊的?”

宁贝贝把衣服挂在衣柜里,仿佛没有听到宁冉声的话,而是低头问张小驰:“小驰,大姐几点回家啊?”

张小驰看了看手腕上的电子表:“大概还有半个小时。”

宁冉声扫了眼张小驰,沉着脸回房了,过了会张小驰推开门,探着脑袋对她开口:“声声…”

“叛徒!”宁冉声合上了门,将张小驰关在了门外。

宁洵洵还没回到家的,宁冉声就先洗完澡躺到床上先睡了,连她跟张小驰之前一起追的都市伦理片都没有心情看了。

宁冉声关上灯合上窗帘,整个房间立马黑得看不清五指,同样很安静,静得可以听清外面所有的声响。

比如宁贝贝跟张小驰的说话声,叽叽喳喳烦得要命。

比如回来的宁洵洵还帮宁贝贝煮了宵夜、铺床塞被子…

宁冉声翻来翻去把自己裹在被子里,都快给自己裹成一条蚕茧了,她一边流眼泪一边听着外面的对话,直到张小驰的声音又从门外传过来。

“声声,你要不要吃宵夜啊?”

“不吃!”宁冉声不小心哽咽了下,然后咬着嘴角不再说话,过了会,连门外的张小驰也离去了。

宁冉声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宁贝贝合张小驰都吃完宵夜回了房,然后宁洵洵洗好碗筷关了客厅的灯也进屋后,她从床头抽了一张纸巾,擦了擦泛酸的鼻子,倒抽了几口凉气。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把手转动的声音,宁冉声连忙躺回被子里,闭上眼睛假装蒙头大睡,但是藏在被窝里的耳朵却竖得高高的。

“冉声…”宁洵洵在她床沿坐下,温柔开口,“睡了么?”

“…睡了。”宁冉声闷声道。

“还在生气呢?”宁洵洵将她被子往下拉一点,摸了摸她的脑门,“这样睡觉不怕把自己闷坏啊?”

宁冉声不说话,撇过脑袋。

“冉声,不管如何贝贝也是我们的亲人,她大老远过来A市,我做大姐的能不招待吗?”宁洵洵开始跟宁冉声讲起了道理,“声声,这段时间看在姐姐的面子上,跟贝贝和平相处,好不好?”

宁冉声睁开眼睛,然后从床上弹起来:“姐,我们才是一个妈生的,爸爸跟洪秀美生宁贝贝的时候妈妈还在世,你知不知道,当时妈妈还没有死,所以宁贝贝她根本就是爸爸的私生女,爸爸背叛了妈妈,难道连你也要背叛妈妈吗?”

“冉声,我们是小辈,有些事情不是我们可以决定的,既然发生了,我们就应该去接受,贝贝也是爸爸的孩子,她跟你一样,也是我的妹妹…”

宁冉声没说话,躺回床上继续趴在枕头上流眼泪。

“冉声…”

“好了,我知道了,我不会跟她吵,只要她不惹我。”良久,宁冉声出声。

“家和万事兴,既然一家人可以和和气气过日子,为什么一定要吵吵闹闹呢?”宁洵洵离开前又给她擦了擦眼角的眼泪,“好了,不哭了,明天还要上班呢。”

宁洵洵离去后,宁冉声抱着枕头又流了一会眼泪才收住,起来去洗手间洗了一把脸,看着镜子眼睛红肿的女人,宁冉声自嘲地扯了扯嘴巴。

她跟宁贝贝掐了十多年的架,如果能和平相处早和平相处了,遇贱则贱,她变成贱人,宁贝贝功不可没。

——

第二天宁冉声在卫生间洗漱出来好后,给自己所有的化妆品和洗护用品贴上了“宁冉声”这三个大字,然后推开了宁贝贝睡的客房。

宁贝贝已经坐在电脑前聊天了,穿着一件卖萌的少女睡衣。

宁冉声敲了敲门面:“我过来跟你先说一声,如果发现你动用了我东西,我会亲自帮你收拾行李送你回家。”

宁贝贝转过头:“放心吧,你东西我还真看不上。”

宁冉声轻哼了下:“谁知道呢,就怕有些人天生长了第三只手。”

宁贝贝咬牙切齿:“宁冉声,你别太过分了,我住的不是你家,这是大姐家。”

“你没必要跟我反复强调这一点”宁冉声站直身子,“即使这不是我家,如果我真要赶你出门还是很简单。”

宁冉声说完便准备出门了,坐在餐间吃早餐的小叛徒张小驰扭过头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顿了下才开口;“…小姨妈,你不吃早饭就走么?”

张小驰怕她的时候都叫她小姨妈,不然是“声声”。宁冉声抬了下眼皮:“不吃了。”

张小驰默默转过头,果然不再说话。

坐在公车上,宁冉声又有点后悔了,在心里骂了自己,她跟张小驰置什么气呢,他最多也只是一棵墙头草而已啊。

因为没有吃过早饭,宁冉声上班的时候有点有气无力,对着电脑打了一会文书,手脚便开始发软,去厕所看了眼才发现自己来姨妈了。

宁贝贝果然好功力,把她大姨妈都气出来了。

宁冉声蹲在厕所给王臻发了短信,过了会王臻给她回了一条:“已经转发给秦律师,不用谢。”

宁冉声咬咬牙,忍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一整天都浑浑噩噩,虽然写了很久才写那么点,状态不是很好,所以宁愿少更新一点~~

大珠希望自己每天都像打了鸡血一样码字,但是这是不可能的!!产量跟状态太有关系了~~

第十九章

“我来大姨妈了,救急!救急!”

秦佑生对着这条手机短信愣了愣,立马明白缘由,只是算了下日子又有点对不上,索性发了一个短信给宁冉声:“老朋友真来了?”

作为一个男人,说大姨妈实在很怪异,想了半天想出一个“老朋友”。

还在厕所等救援的宁冉声看了眼秦佑生的短信,突然笑出了声,回了一个“嗯”。

王臻虽然给秦佑生转发了短信,还是立马送了一包卫生棉给里面的宁冉声,两个人结伴一起从洗手间出来时,王臻笑着问宁冉声:“你说秦律师真的会送来吗?”

“谁知道呢。”宁冉声笑了下,抽了一张纸巾擦手,擦拭好扫了眼镜子里面的自己,昨晚哭了那么久,现在她的眼角还有点红肿,看起来像是睡眠不足的样子。

秦佑生把手机搁在办公桌上,把助理阿沈叫进来,开门见山道:“有时间么,帮我去买包女性用品回来。”

“秦律师,你是要自己用呢,还是…”阿沈虽然声音细细软软像娘们,实际却是人高马大的爷们一个,他震惊得看向秦佑生,一脸不可思议。

秦佑生抬起头:“你觉得呢?”

“可是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抽不开时间啊。”阿沈瞅着秦佑生,“老大,我实在没有买过这种东西啊,要不我帮你想想其他办法?”

“行了,快去安排,尽快。”秦佑生挥挥手,阿沈临走前又交代了句,“别给其他人知道。”

易和事务所的工作强度是出了名得高,曾经有个男实习生加班到夜里三点跑到厕所哭了一番,解压回来继续写诉讼文书。这样的强度下,留下来的女律师少,连今年的女实习生也就赖纾洁那么一个。

因为赖纾洁给秦佑生当过徒弟,阿沈私下跟赖纾洁交好,走到她桌前推了推她胳膊:“有那个吗?”

赖纾洁递了一支笔过去。

阿沈比划了下:“女人用的那个…”

“哪个?”

“就…就是你们女人用的那个啊…”

赖纾洁红着脸:“你有病啊。”

“哪是我有病啊。”阿沈轻声道,“反正有用就是了。”

阿沈是刚从秦佑生的办公室出来的,有些事不用猜想就可以知道缘由。

男女交往这事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但是挨打的那个如果是另一个心上的人,有些事情多多少少就有点看不顺眼了。

虽然赖纾洁对那个宁冉声意见很大,还是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包塞到了阿沈的手里:“拿去吧。”

秦佑生拿到卫生棉后,将它们一包包稳妥地塞到牛皮文件袋里,然后才走出了办公室,正巧江行止也要出去谈个合同,一起乘坐电梯下去时,江行止眼角扫到秦佑生鼓鼓的文件袋,“你把面包塞到文件袋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