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上去。

推开门,他的卧室漆黑一片。

阿年是等他回来研究今晚怎么个睡法,却等睡着了。他走到窗边,抬臂伸手把窗帘拉开了一点缝隙,恰好,白色的月光安静地钻了进来。

转身,他在床边就那么一动不动的站了几分钟,凝视她,小脸儿在月光下泛着光泽,不知她冷不冷,不盖被子该是睡得不舒服的。他又走到床的另一边,侧身躺下,轻轻拉了一下被子,阿年不安的动了动,他的手顿住,全身僵住,等她蹭了蹭静下来,被子才轻盖在她身上。

贴近了她,呼吸相近,怎么反而倍感孤独?可能都会这样,饥饿中看到了闻到了真的食物,却不得伸手触摸放进嘴里,往往比幻想着食物,闻不到见不到,来的不好忍受。

第二天早上。

阿年醒来还不到5:30,见他穿着完整在身旁安睡,有些怔愣。困惑的视线从他的浓眉,大眼,薄唇,逐一的一闪而过,想起早上约了默川吃早餐,匆忙的下床。

离开他的卧室。

遇到王妈,阿年说同学找自己有急事,麻烦王妈稍后代为转告一下还在睡着的其他人。

王妈说好。

这个位置等出租车很难,尤其早上。等了二十几分钟,阿年上了一辆经过的大客车,从郊区载客开往市区的。坐上大巴,想起下床时,她的鞋子整齐的摆放在床下,谁给脱的呢?

抵抗隐婚老公,要死不死的温柔沾不得

阿年到达宿舍,意外的发现无一人在。

手机很快响了。

“我们都在老地方准备吃早餐了,就等你了啊,默川到了我才给你打的电hua,替你瞒着了……”向悦说完就挂了。

“……”

在管止深的家里,阿年只匆忙的洗了把脸,简单的漱了口。在寝室又洗漱了一遍,洗了澡换了衣服,清爽的出了宿舍。

向悦她们坐在一桌,阿年和默川一桌。

“来的这么早?”阿年吃了小口鸡蛋饼,问他。

“在部队习惯了不赖床。”默川看她,“你可以赖床,女孩子赖床挺好的。等我们在一起生活了,我每天起床给你做早餐。”

阿年笑了。不敢想象,他做出来的早餐能吃吗?和默川一起生活,阿年曾有过憧憬。未来,对于阿年和默川两个人来说,就好比要一起牵手走在远方的路上,不用急,路上风景会很好,也许,是想法太乐观了。

昨天阿年跟他说在寝室先睡了,也告诉了影子她们不要乱说什么。默川不知道许多事,他回Z市之前发生的那些事。影子不敢乱说什么,怕给哥哥江律惹麻烦。向悦乔辛更是处处为阿年考虑的一伙儿死党,大学四年,这份友谊说好了要无限延长。

早餐完毕,阿年上了方默川的车。

影子她们也离开。

车上,方默川摸了摸阿年的额头,病彻底好了。

阿年感受他手的温度,问他:“怎么这么凉。”

“没人疼。”

说完,默川心里凄凉,想吻阿年,必须要吻。

中午。

他带阿年到了Z市的一处繁华地段,环球大厦旁的一处公寓。

阿年问他来这里干什么,要见谁吗?他摇摇头,攥着阿年的手一直抵达公寓门外,用钥匙开了门,是已经精装修过的公寓,目测足有九十多平米。方默川带她进去,参观了客厅,厨房,洗手间,最后停在卧室,他跟阿年一起仰头平躺在床上,阳光充足。

“阿年……你马上就毕业了,考虑过……提前跟我搬出来住吗?”他问。

听阿年久久没有回答,他翻身压上了她。

她表现出的错愕,惊恐,让他很无奈,现在的情侣,大学都要毕业了,哪个没有在一起过?左正,乔易,都有过一闪而逝当爸爸的机会,是他们不屑,不要。方默川一边想要,一边也的确坚持了几年没碰她,亲吻也点到即止,怕那种一发不可收拾又必须收拾的狼狈,要死不死的温柔沾不得,更怕忍不住对她shi暴。

“毕业前,默川……我想住宿舍。”阿年知道他失望了,也只得这样说,还没做好和他住在一起的准备,方默川的家人,阿年心里是惧怕接触的。阿年期待方默川能先调节一下这层障碍,再去想其他。至于房子,阿年没有什么挑剔,任何能住的地方都可以,能做饭,能洗衣服,足够。

抵抗隐婚老公,管止深喜欢的,方默川也喜欢,一切。

一整个下午,两个人都在公寓里呆着,聊了一些步入社会必须要面对的。阿年找工作,不急,方默川的工作比较重要。他从小不缺物质与权势,如今是成年人了,25了,等待阿年毕业,准备结婚,在这之前,身为男人要担起一份责任了。

光靠父母,靠不了一辈子那么长。

本事,得先学到手,再有天赋潜力的融合运用自如,才是真正属于了自己的财富。

他不想听外公和父母的意见从政,从政从来不是他想要的路,方慈早年被安排进省委工作,那个工作氛围沉闷严肃,褪去严肃后的私下之争,也容易改变一个人的本质,方默川厌恶这些,甚至厌恶方慈的做事风格。

入伍之前方默川就明白,父母不会同意他娶阿年。入伍他也是冒了个险,父母答应,只要退伍后他参加工作了,就好好的见阿年一面,接受她,善待她。离开Z市之前,他很怕自己不在Z市的这段日子,阿年这边会有变数。感情的事,出不得一分差错。

阿年枕着他的手臂平躺在床上,问身边的默川:“想好了工作方向了吗?做哪一行?”

“可能是投资公司,还要考虑。”

“投资?”

阿年转头看他。

管止深,是做投资的。

方默川迟疑了片刻,笑了,若无其事地讲给阿年:“管止深,不知道你这个学中文的以前关注听说过没有。他是做多元化投资的,我亲姑姑的儿子,很有成就的男人典范。”

“你想去他的公司?”阿年惊讶。

默川看了阿年一眼,摇头。“不去。”

阿年抿唇,松了一口气。

晚上,方默川送了阿年回宿舍,直到阿年进去,他还站在原地目视A大宿舍楼的方向。

宿舍。

阿年回来就去洗澡了,洗完澡换了睡衣出来,一手拿干毛巾擦着头发,一边坐下在床上。影子她们挤在一个床上用向悦的笔电看美剧,手机绿灯闪了几下,阿年拿过来看,是二叔发来的短消息。

明天就开庭了,她要去。

擦着头发,低头想事。

方默川在下午数次提到管止深,他说,管止深比他大9岁,管止深教他打篮球,教他打桌球的技巧,教他开车,自己修车,教了他很多男人应该会的,唯独……没教过他怎么泡妞儿,泡什么样的女孩儿。从小就如此,管止深喜欢的,方默川也喜欢,一切。

阿年听了,一愣。

方默川随后补充:幸好喜欢女人的口味不同。他的女朋友特别温柔,没有一丝一毫的脾气,很配他这个大男子主义的男人,在他手下工作几年了,现在被他安排在了投资公司的总部。

阿年几次想张口说一些什么,都住口了。

说了,就天下大乱了。

他不知道方默川为何提起了管止深,还说了这么多。

他们兄弟感情很好?还是存在隔阂呢?

阿年听的,看的,有点懵了。

抵抗隐婚老公,你爸,他确实害了很多个家庭。

第二天下午3点。

Z市中级人民法院开庭审理了时宏栋涉嫌非法集资一案。检察机关对时宏栋涉嫌非法吸收公众存款罪进行了指控。时宏栋被法警押入被告席,旁听席上多数是此案受害者。

阿年不知案子细情,也没接触过爸爸的公司。甚至,她连爸爸的为人都不了解。从小离开北方,自妈妈去世,奶奶和外婆,处于水火不容的状态。

庭审现场,控方认为时宏栋以诈骗方式非法集资,数额较大,应当以诈骗罪追究其刑事责任。

2个小时过去,法官宣布休庭,择日宣判。

走出法院,阿年二叔很抬不起头的跟阿年道了歉,阿年没理,往前走。阿年二叔跟上去,问阿年,那天在宾馆她签字的协议是什么?有没有补救的可能?

阿年站住,转头看这位二叔。

有车停下,她什么也没说,不想说虚假的废话,就上了车。

阿年二叔叹了口气,和阿年只见过几次,长辈晚辈间一直沟通不来。阿年话少,无谓的从不理会,对四合院,她爸有多少钱,也不打听,对时家有些抵触。阿年二叔认为,也许阿年的外婆和舅舅,在阿年小的时候给阿年灌输了什么时家的坏话。

出租车上,阿年看到管止深的来电。

这个136开头的号码,阿年从存储变成了删除,怕默川看到,可能心虚的缘故。管止深很少打来,从昨天早上她离开他的卧室,直到现在,他是第一次联系她。

“案子,结果出来了?”他问。

阿年不知他为何关心这个案子,如果非要有个理由,她觉得,也许是因为四合院,他才稍微知道一些这个案子,所以打听一下吧。阿年说,不太乐观,可能会被判刑。

管止深顿了片刻。

平和的说:“阿年,你父亲曾通过新闻媒体造势,将虚构的一些事实向社会广为传播,这让部分金融理财知识不丰富的人受了骗。你爸,他确实害了很多个家庭。他在你面前是你的爸爸,在其他人面前,他是个不能原谅的不法分子。”

“然后呢?”

阿年也不知道,自己说这三个子时的语气,究竟是什么样的。

“这个案子,恐怕会被媒体曝光为例,为的是让社会上的人有防范知心。我想说,如果被默川的家人知道你是时宏栋的女儿,你和默川也就彻底……”

管止深的话没有说完,那边传来开门声。

由远而近的熟悉声音,最后一句阿年听清了,是方默川在问管止深:“都在等你下来吃饭了,跟什么人,通话这么长时间不舍得下来?”

阿年,心提了起来。

就听管止深说的云淡风轻:“你嫂子”。

接着,是他触了挂断键。

没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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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对于管止深来说,他和阿年算别后重逢,他以前经历过什么,怎么认识的阿年,要以后讲到。不会一目了然的写日记一样,从阿年17岁开始叙述到她22岁,再去开始主题。个人喜好问题,偏爱写心理战术,男人斗智商比情商的之类的,亲留言说不知道管止深和方默川过去怎么回事,这很正常啊,囧,知道才怪呢,除非管止深给脱了梦讲了心里话O(∩_∩)O~

抵抗隐婚老公,明显他是耍流氓没耍够本儿!

五一假期,阿年和大家一起出发去南京玩儿了一趟,案子还没有等来宣判。途经外婆家,住了一晚,见外婆精神不错,才走。这期间,管止深没有联系阿年。阿年以为,他是知道她跟默川在一起,而他是默川的表哥,知道避嫌了吧。

5月3号下午,4人抵达宿舍。

向悦第一个冲去浴室,以谁也别跟我抢的姿势。

阿年把旅行箱里的东西拿出来,在汤山七坊买的土特产。

影子在上铺通话中,点头,不高兴的说:“是!安全回宿舍了,我到底是去玩儿还是去帮某人看着某人和某人啊?”

乔辛问了一句:“说了三个某人,分别谁啊?神神秘秘的还用代号。”

“我哥爱上了你哥怕这次去南京玩儿你哥被左二那个贱人给强了行吗!我就不能有点儿秘密?问什么问!”影子把外套脱下扔一边,下床出了宿舍。

阿年抬头,突然的,这是怎么了?

“更年期吧?跟她说话是瞧得起她!不知道当初谁死乞白赖的非要来这宿舍!”

乔辛骂了一句脏话。

自打影子去年进了这个宿舍起,乔辛对影子就有敌意,怀疑影子有目的,目测这个“江平板儿”不是暗恋默川就是暗恋左二,来撬男人!

影子和乔辛总吵,阿年见怪不怪了,把箱子立起来放一旁,拿着手中的身份证愣了一会儿。当时身份证和机票一起消失了,从北京回来,发现身份证在抽屉里,居然……自己跑回来了。

晚上。

大家休息好了,一起吃饭。

一群公子哥儿偏爱街边小饭店,左二伸手拿过一瓶地产啤酒,叫方默川,方默川倾了下身,左二对那边的阿年笑了下,小声儿问方默川:“南京之行,拿下你媳妇儿了?”

影子坐在对面儿,接了刚响的手机往外走,避开人说:“放过我吧,我发誓,亲哥!阿年抵达南京就来了大姨妈,现在还没完呢,你说能有什么事儿啊?!”

“他让你股票赚翻了你也不用这么无耻的打听这么细致吧!默川很爱阿年,两个人正好呢,那个姓管的,换个人玩儿能死不能死!”

影子给管止深的行为定义是……他要花钱养着阿年,图个消遣,一段时间也就甩了,有钱有势,长得好看,34了不结婚,这么勾搭女大学生,明显他是耍流氓没耍够本儿!

里面儿,乔易看着手里的八卦杂志,乐了。

眯眼抽着烟说:“这个叫管止深的,最近绯闻蛮多。”

阿年转头。

大家都转头看乔易。

乔易把杂志扔桌上,摊开来的一副画面是,一身黑色西装的管止深,和一个女人早上同出上海某酒店。杂志小编分析。前一天,著名投资商管止深受邀参加上海豪华游艇展,被拍和他一起的女人,疑似是游艇展上身材火辣的比基尼游艇宝贝。

方默川拿过来。

翻看。

阿年在他旁边坐着,淡淡的瞄了一下。

抵抗隐婚老公,吵起来

方默川很认真的在看杂志那页,没有过多的表情。

乔易目光故作不经意,扫了眼阿年。

浏览完了一整页的文字和配图,方默川把杂志合上扔了一边儿。“吃饭。”

喝了点酒,就什么都聊。

向悦问:“诶,方默川,阿年不会吃你跟男人的醋的,你说实话啊,当兵这么长时间,美男环绕,你还是处男吗?”

乔辛暗笑点头,同问。

方默川伸手搂过身边的阿年,笑的神采飞扬:“一直是!”

阿年,捂了耳朵。

乔辛看了一眼大家,不管不顾,张口就挤兑影子:“向悦,你怎么不坐左二旁边去,影子你坐那边儿算几个意思啊?”

“什么?”向悦抬头,正在啃那只外酥里嫩的鸭子腿。

左二挑眉,看乔辛。

影子抬头,不屑:“我坐左正身边,你炸什么毛啊。向悦喜欢左正人尽皆知,难不成你也想插一腿?”

乔易头疼。

“江影紫!你别把我想成是你!贼喊捉贼!”乔辛摔了筷子。

阿年迅速起来到乔辛这边,拽乔辛往出走,得分开来劝。不然真能动手打起来,乔辛下手狠呢。

乔易看了眼低头还在啃鸭腿的向悦:“你别多想。”

“没多想,说影子喜欢左正这太扯淡了。左正长的柔态万千的男女老少都好他这口儿,等他被人祸害够了,我再接着祸害不迟……”向悦低头,吃。

左正咳了咳,站了起来,一不小心地上一块很湿,差点摔了。

“怎么了。”向东皱眉。

左正一脸衰:“你妹说的!扯到蛋了!”

向悦笑。

“上哪儿啊?”方默川看左正。

左正往出走——“去洗手间照个镜子,我他妈到底帅到什么程度了,今儿这么抢手!”

“洗手间地上湿,小心再扯了蛋——”向东刚说完,就见自己妹子向悦擦了擦手说:“吃饱了,你们继续扯淡扯咸吧,我先回宿舍。”

说完就走了,没和影子说一句话。到外面带了乔辛走,乔辛向悦把阿年也生拉硬拽的上了出租车,摆明孤立影子。

影子无所谓,也离席。“走了,回见!”

方默川跟了出去。“我去看看。”

饭店外,影子一边叫车一边对方默川说:“如你所愿我们吵起来了,我有办法,让大家明早就在宿舍都呆不下去,你就可以顺理成章,带阿年出去住了。”

马上毕业离校了,影子不明白,方默川那么久都等了,为何急于最近跟阿年同居。

方默川点头,“谢了。”

他招手拦了辆出租车,影子上了车,方默川给司机塞了一百块。

昨天在南京他跟影子开了这个口,纯属是赌了一把。影子点头,说这忙要帮,方默川很意外。向悦和乔辛面前方默川不敢开口,会被狠骂,俩人太护着阿年。

抵抗隐婚老公,管止深应该有个稳定的女朋友

影子比阿年她们晚到宿舍。

向悦和乔辛一起在洗澡。阿年没跟影子说什么,如果不是为了快乐毕业,阿年早会直接问了,身份证怎么突然跑回来了?宿舍4个人,总有一个是拿了机票的。

不明白。

方默川和乔易他们,很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