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年转过了身,伸手捧住他的脸,眼睛红红的在黑夜里亲他,往他怀里缩,不知道怎么开口安慰,感受得到他的悲伤,想要抱紧他,奈何胳膊很细很短,腿也不够长,不能给他温暖安慰……

“所以啊,阿年……出门无论何时,去了哪里,手机要保证24小时开着,有事切记自己打给我,我再也不要接听别人的来电……”管止深眼睛里红红的,抱着阿年,稍一用力,就把阿年牢牢的抱在了怀里。阿年点头,怪不得管止深总是会在她出门时问,手机充满电了吗?

火灾事件之后,他很疑惑,他叫张望查了他姐的手机记录,火势凶猛时,他姐在打给管三数姑姑之前的半分钟,分别打给默川和他一次,可能信号问题,可能他们刚好在跟别人通话,姐姐只打通了姑姑的手机。

管止深对照了自己手机里的通话记录,用姑姑谎称姐姐在默川楼层,和姐姐打给姑姑的那一条比较,分析出,姑姑是收到了姐姐的求救电*话,而后得知管止深的身边有消防员,可以专业解救被困人,姑姑第一时间选择了救自己儿子,完全没有顾虑管芷絮和她孩子的生死。管止深清晰记得,姑姑是在看到儿子默川被解救后,才勉强说了个三十六楼,大概是良心不安了。

紧要关头,一个母亲选择了说谎,先救了自己儿子,也许不全错。但医院中醒来的方默川,在根本不了解母亲之举的情况下,说出是母亲打给了他,他跟母亲说自己很好很安全,找到大姐和孩子之后一定马上下去。张望看了通话时间,也就是和那几通电*话同一时间。

在同一时间,姑姑接了两个来电,一个是声音正常状态不错的儿子,一个也许是已经奄奄一息,勉强开机,支撑着打了一个求救电*话的大姐。管止深恨的,是在火势不严重时,自己早打了电*话给姑姑,问她知不知道姐姐和孩子在哪里,姑姑还特意提了一下,说你姐的手机马上没电,在车上就关机了。姑姑明知道当时若不去救,下一刻手机没电的姐姐和孩子,慌乱和浓烟中会跟人失去联系方式,可姑姑还是毅然选择了放弃那两条生命!

全家人都处在失去亲人的悲伤中。

方默川给死去的大姐磕头,背着母亲和外公们,他恨母亲,他几乎是磕破了脑袋,道歉,墓前替母亲道歉,那时默川刚成年。

管止深在治疗中,冷静想过,不能让爷爷恨自己的女儿,爷爷年纪大了,气坏身体划不来。不能让父亲恨自己的妹妹,母亲方云也饶不了姑姑,方管两家有着千丝万缕的亲情关系,如果说出来一切,两家一闹,就彻底决裂了。在失去控制的情况下,怕失手再酿出悲剧。

失去心爱大孙女的爷爷,重病了一个月。

阿年没听管止深说火灾原因,也没再问了,不说了,她不该多嘴问这一下,宁可不知道,也不愿意管止深想起伤心事,在她的旁边身体颤抖。

第二天早上。

阿年很早起床做早餐,简单的火腿煎蛋面包片配上果酱热牛奶,能吃的吧。

在管止深起床前,阿年上网查了一下当年的火灾,2006年7月发生,轰动了整个Z市,报道着重对外讲述,总结火灾原因,加强Z市消防安全排查,严抓不合格防火设施以及建设。阿年气的把笔记本推到了一旁沙发上。

清眉微拧,在楼下来回走动,就是不敢上楼叫他起床。

抵抗隐婚老公,偷看阿年的小秘密

一个人在楼下,阿年趴在沙发上无聊的摆弄小日历,7月29号了。

阿年在网上网购的小日历,和别的日历也差不多,底下一大片空白地方,可以随她乱写一些字,写完还可以把圆珠笔挂在小日历上。Z市外面街上的店,阿年实在不知道该去哪里买日历,以前在小镇上还好,任意找一个百货商店,小物件都有得卖。

来了Z市几年,还是会懵,大街上转着转着就晕了,要买的东西买不到,不想买的东西,发现满大街店里都是。

拿起圆珠笔,阿年攥着想了想,写道:昨晚,我感觉了解了他很多,他心情不好,还没睡醒,我起床做了早餐,因为我心疼他啦。早餐简单,希望不要不好吃吧。

这是第一次,管止深连续做了多个梦,醒了看一眼时间,已经八点多。没找阿年,估计是在楼下院子里,因为房子里很安静,或者一个人去上班了熨?

他先洗了澡,再找了一套衬衫西装。

管止深一身清爽下楼的时候,目光瞥见了阿年,她安静的趴在沙发上……居然……又成功的睡着了。

他走过去,把手中拎着的西装外套轻盖在阿年的身上,看到阿年抱着的一本什么东西,还有一支笔,他轻轻挪动了一下阿年摸着圆珠笔的手指,拿起那本东西,坐在了沙发的一头,看了一下,原来是一本日历轿。

目光也看到了阿年今天写下的字,拿着日历,管止深走向了餐桌,的确,上面有早餐。

他试探的往前翻了翻,随笔记录,并非是从两个人同居的那天起,而是后面的几天。阿年收到小日历的第一天,写道:每次买不到东西,就不太喜欢Z市,一个城市太大也不好,我不喜欢可是我不能说,我跟Z市很有缘,恋爱过的两个人都生活在Z市。PS:我十分钟前才收到日历,快递太慢呦~

管止深专心的偷看,手机在裤袋中响了,还好是震动,他走向了外面,没有惊动熟睡的阿年,想必她昨晚没睡好。

接了张望的来电,张望汇报公司的事,下属从不过问私事,问完,便准备挂断了。管止深咳了一声,感冒还没好,嗓子时不时的难受,对张望说:“下去一趟,见一面阿年的小领导,说阿年还没醒。”

“……好的。”张望顿了一下,应声。

明白该怎么说。

管止深收起手机,早晨的阳光下,管止深点了一支烟,薄唇边叼着一支烟,倚外面院子的墙壁而站,继续偷看。

记录了许多无关紧要的小事,也有夸他的,也有不满他的。

某一日,阿年写道:我的小姑子,我的婆婆,跟我想象中的都完全不一样,好到我开始心虚了~

半根烟抽完,管止深翻页。

阿年写道:我不喜欢他抽烟!!!他肺特别不好~啊啊啊啊!!他怎么还不戒烟……不过我说的话没有威力~摊手无力~

“咳——”管止深连续咳了几声,唇边的半根烟立刻扔了,捻灭。他似乎可以想象到,阿年抓狂的样子,眉宇间淡淡的自省,是抱歉。

再偷偷翻……

阿年写道:某个对我流过鼻血的超帅男人,今天给了我一个灰常犀利的吻——差点把持不住对他流鼻血,还好我把持住没流

他心里边感触很深,不认为偷看阿年的小秘密是过分的事,反而,他了解了阿年的小秘密,就知道了该怎么去做。

翻到最近。

阿年写道:算冲动吗,想给他生个孩子,乔辛和向悦都说,想生那就生吧,不计较了解不了解了,后悔也是以后的事。退一万步讲,他抛弃我了,起码我孩子的脸上,有一部分是他的样子,我孩子的身上,有一部分是他的血液。

一片字上,被圆珠笔打了个叉,不过还能看得清,在这段字底下接着写道:上一段太正经了,我自己都不习惯。不过管止深你投资拍了大量a片,很多人背后议论你,讲你一定跟每个a片的女主角都先xxoo过!将来我们的孩子会不会歧视你?你负责跟孩子解释,你只投资,和那些乱七八糟的人不有交集过。

最后,我要努力生小孩儿

7月29日,抬头看,天气真的很晴朗……

管止深把小日历搁回了阿年的手边,拿下阿年身上的西装,怕她发现。上楼,再下楼时,在楼梯口他就叫醒阿年了。“阿年,要迟到了……”

叫了几声,阿年才转醒。

揉着眼睛,看楼梯口站着的管止深,阿年才反应过来,看了一眼时间,已经迟到了!

管止深转身上楼了,说:“吃完早餐,跟我一起走。”

“我不吃了,一口也不吃了。”阿年立刻收拾东西,看到手边的日历和笔,收起来,一边塞到了茶几底下的一个小盒子里扣上,一边用几本自己的书盖住了,这样家里就她一个人知道这个地方了。

家中的东西,除了厨房里浴室里的,其他小物件,管止深一般都不碰一下。偶尔他在家中看到一个东西,就问阿年,那是什么,阿年教他怎么用,说那是什么东西,然后,管止深认识了那物件,懂了,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阿年。

或者他认为,几年后,家中孩子长成了三四岁,他就要负责照顾两个小白痴了。

责任很重,也很光荣。

管止深双手插在裤袋,站在了楼梯口的一个隐蔽位置,他的视线,清晰的记住了阿年放好她小秘密的地方。

以便他及时查看。

早餐阿年说真的不吃了,总迟到,这样影响太不好,工作不认真的人不被同事们喜欢。管止深把她按住,手按在她那么细的后脖颈上,强制的……让她在餐桌前吃完了该吃的早餐,喝完了该喝的一杯牛奶,才一起出门,离开了家。

去集团的这一路上,阿年没有提起昨晚的事情,一直以来管止深和他的家人,都没提起过他姐和孩子。大概是每次提起都太伤心了,阿年也就闭嘴识相不再提。这样偷瞄一眼管止深的侧脸,开车认真,一派沉稳,和昨晚难过到身体颤抖的男人,完全是两个人。

阿年要提前下车,管止深说不必了。黑色奥迪Q7一直开到了地下停车场,阿年跟他一起下车,现在不是早上,不是中午,一个停车场内几乎没人的时间。阿年准备偷溜去部门楼层,吸气,吐气,又要找迟到的理由了,总不能说每次都是家里那位堵车,小领导会气疯了,再一气之下,叫她把开车那位男士抓去部门问话><。

今天迟到完全是个意外,平时每天管止深叫她起床,都习惯了。今天变成了她叫管止深起床,偏偏没敢,结果就自己又睡着了,出乎意料的一个迟到。

“不用解释,张望去见过你们领导了。”管止深在电梯中说。

阿年抬头,惊讶:“那小领导不就是知道了吗?这样好吗?她会关照我吧?那我怎么在那个部门工作了……”

“你领导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也不会过问你迟到。”管止深回答她。

阿年嘀咕嘀咕的:“可是我迟到是有正当原因的,今早实属无奈……你也知道。”阿年白了他一眼,仿佛在说,你不是也一样迟到了。

“迟到了就是迟到了,谁在乎你无奈不无奈。”管止深抬手,摸了摸阿年的头,吸了一口气说:“阿年,如果怀孕了,打算继续上班,还是休息?”

“看情况。”阿年还没想过。

还没怀孕,就探讨起来了这个,未免太早了。

“恐怕妈会让你直接休息,一直到孩子出生妈都会寸步不离,如果你有什么想法,记得要先跟我说,我去跟妈那边沟通。”管止深叮嘱,希望家庭始终和睦。

阿年点头:“不过有那么夸张吗,寸步不离……”

吓人。

“我的意思是,妈一定会让我们搬回去一起住。”管止深解释。

“哦。”阿年懂了。

电梯到了阿年的那一层,阿年先下去了,转身,对管止深摆了摆手。

到了部门,同事们奇怪的眼神看了她一眼,阿年心虚……顺利走到了自己的座位。小领导出来,见到她来上班了,也没说什么,表情正常。阿年好奇张望是怎么说的?不过阿年决定了,下班要买一个超级强力大闹钟,╮(╯0╰)╭——不把人叫醒就一直不罢休的闹钟中的战斗钟!

由于迟到了,表格一堆。

不过某小助理说了,这是最后一天制表格,以后不用她再制表格了。

阿年问了一句,为什么?

小助理说:“我不清楚,还得等上级命令下来吧。这表格都堆积如山了……明年也用不完……所以……”

阿年:“……”

堆积如山?什么情况?

午餐之前,阿年被叫去了小领导的办公室。

“……”

小领导说,收到上级下达的指令了,从明天起,阿年你正式被调去了“集团办公室”,负责文秘工作。阿年听话的点头,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小领导说:“过去之后,适应几天就习惯了,你们办公室一共有八个文秘,都是老人,她们可以带你。你的上级是办公室主任,没有下级,负责的工作挺多,介绍起来有点复杂,你过去了,她们会一项一项跟你说清楚。”

“好的。”阿年点头。

换部门,虽然集团是管止深的,但阿年还是心慌。

回到座位,阿年上网查了一下,GF投资集团历年招聘文秘的要求。

查到了,第一条是:具备文字写作、档案管理、公共关系管理等方面的知识。

咳,阿年直接蔫了。

文字写作她倒可以,档案管理弄懂了熟悉了,也没问题,公共关系这是她的一大难题,很难突破,管止深也知道,她不是一个能说会道八面玲珑的女人,一般见了生人偶尔会脸红。阿年“啊”了一小声,拍自己脸,怎么办怎么办……

人生,一片寒森森。

午餐时间,阿年去了餐厅,决定要多吃一点,给自己加能量。

集团待遇特别好,尤其是到了一定阶层的领导,居然午休时间还可以去集团的保龄球馆玩儿,健身房健身,等等休闲健康配备齐全!阿年咬着勺子找了个桌子坐下,觉得这是管止深的不人性化管理,干嘛只给精明人好的待遇,歧视她这种的不傻……==但也算不上多精明的。

吃了一口,眼前一片影子,阿年抬头,果然是影子。

“……”

“我可以坐下吗。”影子说着,已经把餐盘放下了。

阿年看她,这架势似乎也不是来和好的,那就听她说什么吧。

影子坐下了,看阿年,手中的勺子拨了拨菜饭,脸色不好看的说:“你很想让我离开集团?不过我暂时不会离开,你可以跟管止深打小报告。”

“随便你怎么想,我没有。”阿年说。

“对了,你还不知道吧,A大开学,宿舍管理员把我分配到了你们宿舍,那天是大三刚刚开学,其实我是管止深摆放在你身边的一个棋子……”影子看着阿年渐变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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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抗隐婚老公,管止深,你说谎了

影子继续言辞犀利的说:“难道你都不会好奇,管止深究竟为什么爱上你?这可是我一直好奇的,我反复的想,也得不到一个答案,所以只能找你来要答案了。我一直特别纳闷,你究竟是哪里好?绝对不是因为你漂亮,你长得普通,化妆步骤都不懂得。好的家世你更没有了,你从小生活在一个单亲家庭里,跟孤儿没两样的可怜人。”

阿年手指有一点点抖,看着影子。

一个曾经你当成了朋友的人,一个曾经你一再维护的人。

曾在A大宿舍里一起住,你怕她没人搭理会孤独,你总会为了她对舍友说好话,希望大家可以和解,不要闹矛盾,现在看来,并不值得。你以为二十一二岁的那个年纪,女生还可以思想单纯,却忘记了并不是所有人都一样。你也忽略了,女生和女生之间,往往总会出现一些莫名其妙的嫉和妒。

以前为了安慰她的不开心,你挑一些你最不开心的事跟她分享,让她知道,这世上其实还有比她遭遇更不好的人,今天,你曾经对她分享的不好,却成了她奚落你嘲讽你的确据熨。

“跟你有什么关系?”阿年说。

“跟我没关系,但我喜欢给人添堵,大三开学前,管止深来过我家一次,我不知道他来干什么。后来我哥让我转学,我不知道我哥跟我爸妈怎么说的,我爸同意。我并不是一开始就属于A大的学生,大二结束大三开学,我是打算要出国的,可我没出去。我哥让我转学到A大,我问他为什么?我哥说,别问那么多,让我在A大熟悉一年,下一年要跟你成为好朋友,跟你住一个宿舍,我要留意你的一举一动,尤其是你和方默川之间的一举一动。”

“去了那个宿舍,我非常不喜欢向悦和乔辛,包括你,我和你们的生活习惯不一样,严重不一样。我原本不知道,我去A大上学是管止深的意思,我还好奇我哥为什么让我盯着你和方默川?我荒唐的猜过,是不是我哥喜欢你?后来我觉得不是,我哥他先前根本没见过你。直到大四快结束了,我才知道是管止深。轿”

在阿年的震惊和不敢置信中,影子幽幽说道:“北京四合院的事我不知道,但我充满了好奇,我没想到四合院居然跟管止深有关。三四月份,你那段时间都在联系他,我也不敢猜测什么,直到有一次你说他的车来了A大校门口,你说他要见你,还记得吧,你一个人害怕,宿舍里只有我们两个,你跑回来找我跟你一起去。”

“你后来下车,你说你们谈的并不愉快,你说他好像喝酒了。你们没了联系,是我主动打给你对你说的,我说‘巧吧,我哥居然和管止深经常打交道,很熟。’你听了之后很惊讶,说谢谢。随后我哥安排你再次见到管止深,你上了他的车,他赶一个重要会议,你们一起去了邻城,你们在那边住了一晚,他一环一环的把你套死了。”

“还有,记得机票丢了的事吧……”

影子一直在看着阿年,说一些阿年以前疑惑,却得不到答案,以为是巧合的事。阿年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影子,一句话没法说。

点头,她记得。

影子开口:“你搬出了宿舍,后来医院中我们见面,我打了人。知道我为什么打那个人吗,那天我心情不好,我的初恋在国外和别人在一起了,准备订婚。我为什么答应我哥来A大接近你?因为我爸和我哥对我说,如果我不来A大,就不准我出国留学,我爸和我哥不让我出国,我自己没有钱怎么出国?我的初恋先我出国了,我一定要去,迟一年也没关系,我就来了A大,等待大四毕业。可是我还没毕业,他就在国外跟别人好上了,其实即使他没跟别人好,我也不打算找他了,大三大四两年,让我眼光和看法不一样了,我觉得他配不上我!但被人抛弃和抛弃别人,是两种感觉。”

“医院里我跟你们说,机票是我藏的,我忏悔……说担心你和一个陌生男人去北京不好。我说我是为了默川这个朋友考虑,其实不是。现在网上订了票,到机场拿身份证儿现取就来得及,管止深为什么给你准备了机票送到A大,现在想来你不觉得奇怪吗?别想了,我这里有答案,他想单独跟你去北京,他想单独开车带你去北京,这就是我藏了你机票的目的,一并把身份证也给藏了。我也不理解,飞机和开车,他不都是单独跟你一起吗,有何区别?为什么他非要亲自开车?”

阿年眼睛眨动,心里乱的跳动异常,可是,那天在管止深的车上一路到北京,他并没有做什么过分举动,到底为什么,影子不清楚他为什么非要亲自开车去北京,她也一样不知道。

意外的是,原来影子和管止深是一边的人。

盯着方默川和她?

管止深到底什么意思。

“在我知道一切都是管止深的意思后,我明白了,我哥帮他,是私人的哥们人情,我爸也帮,那估计是我爸得了不少好处,你应该清楚,管止深看准的股票,百分之九十九的稳赚不赔,他最不屑的可能就是唾手可得的金钱。那正是我爸这种中等企业老板喜欢的。到头来,A大这两年,我过的毫无意义……”

“还有一次,我们和方默川一起吃饭,方默川被家长一通来电叫走,向悦和乔辛喝醉了,上出租车先回了A大,我让你陪我去商场买东西。我说碰见了熟人就迅速跑远了,你在原地等我,是不是几分钟后在大街上遇到了管止深?记得停在你面前的那辆黑色奥迪Q7吧?阿年,这世上不存在那么多的偶遇和巧合,这些只是我想得起来的,还有我想不起来的。我想我只是他安插在你身边的其中一枚棋子,谁知道你的身边,还有哪一个也是他的人?”

“我猜不透,我以为他顶多是跟你玩玩,但这同时又很矛盾,既然是玩,至于认真到从大三还没开学就部署吗,如今我们都毕业了,他似乎对你依然认真。他在暗中,给你摆了这么一个大局,你一点都不知道么。”“阿年,你没发现自从你认识了管止深,你就开始变得很浮躁吗,你当你这是一步登天了?你到处炫耀什么。”影子放下了勺子,眼里都是妒火。

阿年怔怔:“我炫耀什么了。”

“你一副不在乎他的样子,好像不在乎你所得到的一切,这难道不是对我的一种隐晦的炫耀?!”影子情绪激动。

阿年放下勺子,筷子,语气淡淡的,“你看一个人的角度偏了,你太看得起我了,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走出餐厅,一口东西没吃,阿年强忍住眼泪不流出来,站在电梯门口,吸了吸鼻子,呼出一口气。

回了部门,阿年开始了一个人发呆一个人难过的长久征程,心中有两个疑点,挥之不去,搅的她一直心神不宁。

下班的时候,阿年收拾了自己所有的东西,用一个小纸箱子装了起来,跟同事借了胶带,封了口,暂时搁在了部门里,明早上班,再来取。

给管止深发了一条短消息,阿年关机了。

集团楼上,管止深拿过手机,阿年的短消息说:我去乔辛那里,晚上回去再打给你。

然后,就没有什么了……

管止深回拨了号码,提示,已关机。

乔辛惊讶,这人怎么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来了,自从跟管止深在一起,阿年貌似出来的很少了,不知道那家教怎么那样严格,不只是不可以夜不归宿,稍微晚归都是不被管止深允许的。

“你马上要走啦,出去请你吃饭……”阿年说,我入职你给我买了衣服,你要走了我请你吃顿饭吧。

这个理由很不错,乔辛和向悦跟阿年一起出去。乔辛建议去方默川那里,离开Z市不放心阿年,知道阿年一直想见默川,说清楚一切,道个歉,阿年一直没有机会,方默川躲人躲得厉害。

“突然袭击去。”阿年说。

三个人六点多抵达了酒吧,果然方默川这会儿在……

见到阿年和乔辛她们进来,方默川愣了愣,坐在吧台那里,没动,转过了身去,视线不看阿年。

“我过去。”阿年对乔辛和向悦说。

她们两个去找位置坐下,阿年走向方默川。

感觉到身边多了一个人,方默川还是不动,捏着酒杯的手指,颤抖,阿年一靠近,他就可以闻到的清香,那么熟悉,曾经,是他手心里的,鼻息间的,现在,却觉遥远。

“干什么躲着我。”阿年没看方默川,站在吧台前,这吧台这一段没人,都在吧台另一头摆弄杯子。吧台挺高,方默川坐在高脚椅上倒还好,像阿年这样站着,滑稽的很,俩胳膊抬起来,扒着吧台,像个要偷吧台里糖果的孩子。

“没有见面的必要。”方默川回答,嗓子疼。

他仰头,喝了一整杯的酒,液体入喉,酒液润了他的唇,浅粉色的唇,一瞬变得愈发鲜艳了,阿年不知道那是什么酒,可他也别这么个喝法。

阿年睫毛眨动:“对不起,跟你说分手对不起。”

“不准说那两个字了!”方默川转头,凶她。

阿年眼睛红:“我刚才已经说了。”

“没听到!”方默川气急,捂上耳朵。

阿年闷闷。

乔辛她们这桌,在聊回海城的事。

向悦问左正:“你怎么在这里?”

“什么。”左正心不在焉,若不是手背被重拍了一下,他还没回神儿,真的没听清。

“当我没问。”向悦觉得自己被无视了。

左正望向方默川那边,方默川似乎喝的半醉了,阿年也抱着一个酒杯,估计是心情复杂,不时的小口抿酒。左正看乔辛:“把你手机给我用一下,我手机没电了……”

乔辛拿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