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两个人决定今晚睡在杂志社附近的公寓里,阿年例假期间不习惯住在别处,他回家还在忙碌工作,阿年一旁吃零食。

管止深忽然想起什么,对沙发上仰着的阿年说:“你跟我在一起之后,你有没有发现?你渐渐的不痛经了。”

阿年愣住,点头,忍不住咋舌:“我家管男妓,比痛经药有用。”

管止深:“……”

“我夸你呢。”阿年真诚的说。

他平常总摸她说‘我家阿年’怎么怎么。午餐时阿年愉快的决定了,以后的漫长人生路里,对他的爱称就是‘我家男妓’怎么怎么。

当然,仅限于两个人单独的时候叫,外人不能知道,不能叫。

他的警告也不是白说的,阿年敢叫一声男妓,也得敢付出代价。

一番亲热,他奸笑得逞的翻身而下,阿年浑身痒的像被羽毛轻轻***动过一便一样。他去了洗手间。

“管止深,你躲起来做什么?在我面前你不敢?”阿年问。

她在客厅问,他在洗手间一个人忙正事解决自己体内的欲/望。

他一脸满足的出来时,阿年拧眉说:“你不怕我在洗手间装了针孔摄像头?”

“过来。”管止深把她拉了起来,带向了自己的书房。

对摄像头不摄像头的,无所谓。

不投资拍A/片了,他的其中一本手提里,还存着大量高清无码的特色成片,要删除掉吧,但他想问问阿年,让她看看,有没有她比较喜欢的?先留着。不碰触这一行了,日后他不可能再跟朋友要这东西。

所以,留着几个。

他打开后,阿年逐一的看:“这个,留下来吧。”

“还有这个。”

“啊,这个这个也留着。”

阿年捏着鼻子小心翼翼,忍着要流鼻血的冲动在他怀里跟他逐一查看,管止深低头看她,又捏着鼻子了,生气:“这些拍片的男人有那么迷人吗?我看了这里面的女人怎么没感觉?你没有性方面的洁癖吗?”

阿年无语,抬头问他:“你究竟什么星座的?”

管止深:“……”

马上要删除完毕了,已经晚上九点,阿年觉得什么就说什么,嘀咕说:“净化了你的投资项目,净化了家里,净化了你,净化了你的手提,小宝宝这回估计要来了。”

“跟我没有关系。”他为自己辩解。

“怎么跟你没关系?只跟我有关系?”阿年突然怔住了,回头手指摸在了他的脖颈上,眼睛认真看他,四目对视,吓了他一跳,冷不丁的怎么了?

阿年说:“是不是你,有问题?”

见他严峻脸色要阴下去了,阿年解释:“你未成年的时候做过手术,没有影响?”

“我不想长篇大论的给你普及性器/官知识。”管止深大手捏住她的细腰,蹙眉颇为自豪的说:“我们都没有问题,而且,我奶奶当年强制给我做手术,是为了它的成长超越别人,我该怎么跟你说?看了这么多部片子,你不觉得,它属于‘枪’王之王?”

世界都安静了……

夜里阿年做了个梦,梦里她先给了他一巴掌,接着往他身上狠抽鞭子,训斥道:“傲娇,自恋,你占全了,给我收敛点——”

一夜梦醒,大清早盖住床单上的红花不给他看,太丢人了。

他没有办法装作看不到,这其实没什么,二人已是夫妻关系了。他说:“曾经在小镇上,从窗子,我也见过的。”

“偷窥我?”阿年霎时惊愕。

管止深无奈,咳了一声,解释:“我时不时的视线就看过去,也料不准你什么时候都会干什么,该看的,不该看的,我不知道你在窗子那边何时上演。”

阿年:“……”

昨天已正式办理了入职,早上跟他嬉笑打闹过后,吃了早餐,他开车送她去杂志社正式上班。

从小镇回来Z市,再到过完这个十月,阿年过的很简单很快乐。

入职之前,阿年就跟社里领导说了,11月3号,那天是星期六,她要离开Z市,去一趟南方的老家。

阿年把外婆的情况跟领导说了一遍。

领导批准,一些事情在网络上处理便可,有郑田和苏宇阳在,阿年的联系方式,手机上的,网络上的,杂志社的同事们都已知道。

这么轻松的请下来假,阿年知道是有一半爷爷的关系,本来她最开始想来这个杂志社,管止深就说过要帮忙,而后,爷爷说走后门该走的也得走,这个世道让你没有办法,装不得高尚冷艳。

转眼,阿年离开Z市。

管止深送她那天,阿年没有上次那么难过,是因为这段时间她已习惯了外婆病中的事,适应了舅舅和舅妈已经离婚这个事实。

心里疼,疼了一段时间,就麻木了。

现在她整个人就是这样。

没有伤心还因为,他送她去机场的路上,他始终黑着一张脸,阿年哭笑不得,觉得他这人很有意思,这个男人稳重的一面是对外人的,是遇事了才会稳重,平时生活中,跟她比,偶尔比她还幼稚傲娇。

高速公路上他冷脸,不同意阿年3号离开,可以5号离开,因为阿年3号例假差不多没了,4号可以滚床单了,5号再走,过两天他再去小镇上找她,他认为他这安排刚好。

阿年归心似箭,到外婆身边看看外婆,舅妈报喜不报忧的人,外婆病情到底什么情况,要自己看了才准确。

两边城市,两种天气。

阿年没有回小镇上,舅妈说,家里房子她上了锁,怕那个女人硬搬进去,很不要脸!阿年听了,叹气,直接去的市里医院。

管止深和阿年,每天几通电/话数不过来,晚上视频。

“7号我去。”他说。

他在集团办公室工作,阿年在这边医院里,网速有些卡,阿年带着耳塞,听得到他说话,外婆在病床上休息,阿年不能说话,只靠打字跟他说话,他低垂眼眸看完了字,再抬眼看他,跟她对话。

阿年打字说,你忙你的,这边都挺好的,不要频繁来回折腾了。

管止深不矜持的说:“这个月,你不想怀孕了?”

阿年看他深邃的眼眸,对视中,他在轻笑,视线认真的盯着这边的人,阿年打字说,你的脑子里,除了造人还是造人!

他摇头轻笑,手指拿过香烟盒和打火机,点了一支烟,抽了一口眯起眼睛说:“目的不全是让你怀孕,连带,我是练‘枪’。”

他订了7号早上9点的机票,7号早上9点,他一个电/话没有打给阿年,阿年看着时间,以为他直接登机不告诉她了。

临近中午,手机响起了。

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是10:36分,这个时间,他不该是下飞机了啊。

阿年接起。

“对不起,阿年,我暂时不能过去了。”他低沉的声音说道。

阿年听他声音不对,问他:“怎么了?”

他那边犹豫了很久,不做声,阿年急的要哭了:“你说话啊,你别让我担心你啊。”阿年吓得心跳加快,什么事情他不愿跟她说的?

“默川,还在爷爷面前跪着,他要结婚,昨天已经和家人介绍的姑娘登记注册了。”管止深的声音,十分无奈。

阿年:“……”

抵抗隐婚老公,你他妈的!【表兄弟动手】

方默川他挺任性的。

往日他说自己和谁谈恋爱,今天是带哪个女生回家吃饭,明天是跟哪个女生夜归一个出租屋,这些阿年听了都没觉得是真的,了解他,他认真时不是那样的。

从年初一直到现在的11月份,阿年和管止深认识半年多了,两个人之间,从没有谈及过方默川的下一段感情,或是方默川未来的婚姻。这回算是两个人第一次讨论面对,阿年和管止深的心情差不多,很不舒服。

管止深爱上了阿年,从那个方默川这一生都无法去到的,仿若静静无声又真切淅淅沥沥的细雨时节开始。

方默川爱上了阿年,从一部DV里的无数景象开始。多年前,管止深真实的身临其境江南小镇,活在DV的情景中注视阿年,和方默川后来端着DV躺在床上,沙发上,春天的草地上,车里,欣赏DV中的阿年角度并不一样眇。

在管止深的眼里,无论当年视线中还是现在的生活中,他身旁和眼下的阿年,都是偶尔难过了会叹气蔫下去,开心了会调皮捣蛋的女生。

在管止深面前,阿年有她最真实放松的一面。

而在方默川的眼里,无论DV中还是大学那一整年的相处,他看到的阿年都是静静不语的乖女生,听话懂事。时常被他气的憋着眼泪忍受,用‘分手’二字吓他威胁他,叫他打架不要再下狠手不知死活。于方默川来说,阿年始终跟他在DV中初见的女孩一样,润物细无声的走进了他心里,被他小心翼翼保存疗。

一个小心翼翼守着,一个悉心呵护照料,后者胜了。

阿年并不是一个百分百特殊幸运的主人公,她成长的小镇,在那一带有无数个,女孩子们命好的命不好的也实在太多,她只是其中一个,刚巧,被拎了出来记录。Z市也只是这世上很普通的一个城市,它里面有高消费的西餐厅,也有整日被城管抓的小煎饼果子摊儿。

影子曾用骂的语气说过阿年,在这表兄弟之间你选了一个强的,你不觉得自己无耻?你不觉得你很势力?平时很蔫的人,心眼其实最多了!

阿年没有辩解,如果有幸跟管止深一生一直走下去,她会努力眼睛不看他的风光权势,手不去真碰他的大额资金,没有那么大的野心。影子认为她是装的,认为她藏着一个野心,可阿年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这莫须有的野心,藏到生命的终点。

阿年是觉得,争吵太累。

鼻梁上已经架着有色眼镜在看你的人,本不必理会,三言两语你也击不破那两片有色玻璃,只能努力过好自己的生活,等到生命也有了一个结局那天,羞愧的不会是坚持最初性情不变的你。

爱情这个东西没理可讲,说不好一段感情的结束究竟谁是对谁是错。跟方默川的感情结束,阿年手里一直攥着百分之五十对他的亏欠。

知道他匆忙结婚,并不好受。

方默川领证领的叫大家毫无防备,昨天就已经登记注册,似乎谁也没有办法再挽回他的婚姻。如果他是对自己的婚姻负责任,没人会难过,只会给他许多祝福。他的情况,和阿年当初领证的情况并不一样。

管止深说,他已叫张望改签了机票,具体哪一天过来南方这个城市,再研究。

阿年说,好。

Z市这边。

方默川跪在外公面前,皱眉低头,保证:“外公,这段婚姻,我真的没有开玩笑。”

方云气的头疼,手抓着沙发边缘,早上侄子方默川来说了这件事,她听完就没去上班。打给管三数,问了,是怎么回事?

管三数也在家里发呆,没去上班。

她这个当妈的,一直盼着自己儿子结婚。最先盼着儿子结婚,管三数是希望老父亲能给外孙点珍贵的新婚礼,值钱的用得上的。这回有了管止深承诺的三分之一资产,她就已经不在乎儿子何时结婚了。

再后来管三数改变主意,介绍这个女孩子给儿子认识,一是怕儿子在阿年一个人身上吊死,二是怕儿子娶个让她反感的女孩子。现在,儿子终于听话和亲妈介绍的女孩子结了婚,她这个当妈的兼媒人,本该高兴,可听了之后,心里空落落的滋味儿也说不太好,想哭又哭不出来。

方默川跪到了十点多,老爷子才发话:“晚上,留在这儿吃饭。”

“谢谢外公。”他说,声音嘶哑。

他去外面抽烟,刚点上,看到了车上下来的表哥,两个人对视,方默川先开口:“我结婚是好事,对你来说。”

“为什么?”管止深也点了一支烟。

“没理由再惦记阿年了,你也不用防我。”方默川拧眉,抿唇:“参加咱们家的家宴,我带媳妇儿,她们一个叫嫂子,一个叫弟妹,那副情景一定和谐,我不想再像中秋一样,视线无处放,这回,我可以往我自己媳妇儿脸上搁。”

“结婚是游戏?”管止深表情温怒地问,方默川刚转脸看向表哥,突然措不及防——结结实实挨了表哥一狠狠重拳!

这一拳,打在了方默川的嘴角上,那一抹冷笑凝固在了他的嘴角。他的嘴唇动了动,外面无事,嘴里却流了血,鲜红的血流在了粉色薄唇上,格外刺眼。

“你他妈的!”

方默川吐出腥味的血,迅速回击一拳!

管止深没有躲,不想躲开这拳,如果方默川心里不痛快,他任他揍,不用分这位是不是表哥,不用分大与小,用力泄愤便可!!

他和阿年以前不一样,管止深以前不认为欠了表弟,表弟设下一圈圈的套儿缠上了他,摆了一个好局,他认为争回自己的,理所当然。可是在方默川登记注册的这天,他第一次正视这件事,也许,自己有很多错。

这错不是绝对的可以怪在谁的头上。

他几年前不该在小镇上养伤?表弟不该在他家中看到DV?不该喜欢阿年去找阿年?以后所发生的一切,阻挡不了,都是命中注定,怪不了谁!

晚饭期间。

管爷爷坐在餐桌主位置上,看到孙子和外孙脸上挂彩,皱眉责问:“你们两个,脸上那伤是怎么回事?”

方云叹气,听到侄子骂他表哥那一声‘你他妈的’,然后再听着侄子拽着自己的胳膊道歉,‘姑姑我不是在骂你,真的不是’方云无奈,也哭笑不得。日子要是再这样下去,她也要卧病在床打氧气了。

方云摇头,继续吃这桌上的晚饭,还好阿年最近有事不在Z市,否则非得被这幼稚的哥俩儿吓死不可。

“结婚急什么,所以打了。”管止深薄唇动了动,拧眉‘嘶’地一声,嘴角很疼。

管老爷子“嗯”了一声,点头,对孙子的这番解释颇为满意,外孙急着结婚,还一口气给登记注册了,是该揍,很欠收拾!

管老爷子又看向了自己的外孙。

方默川抬头,一股要掀了桌子的怒气在白皙俊脸上,可那不服气的样子也幼稚的很,看了眼表哥,说:“不是不想吃亏还手,表哥34了,马上又要长一岁,还不结婚,这难道就不欠揍?”

管老爷子:“……”

两个孙子,说的似乎都十分有理!

早早结婚,这是不负责任,晚婚晚育,更加不负责任!

爷爷负责调解两个宝贝孙子,爷爷是家中第三个男人,岁数大了劝年轻人没别的辙,能喝点酒!孙子,外孙,自然都得陪着喝酒,难得爷爷馋酒,爷爷身体不好,管止深不敢让爷爷多喝。

晚饭过后,方默川和管止深都喝醉了。

两个人都属于是在外面应酬很防备,甚少喝醉,在家里不对外人就放开了喝的类型。这会儿,管止深拿着手机打给阿年,被王妈和方云扶到了楼上睡觉,管止深醉的东倒西歪,倒在床上再没起来。

方默川的新婚妻子开车过来了,接老公回家。

“叫姑姑吧,姑姑,我是李晓婉。”李晓婉有点紧张的微笑打招呼。

方云仔细看了看,长得漂亮,看样子干干净净的不错,但是侄子婚结的的确匆忙,方云让她坐下:“当自己家一样,先坐着,默川喝多了,跟他外公聊呢。”

管爷爷屋里,方默川醉酒的状态和爷爷下棋,爷俩杀的如火如荼,方默川笑说:“外公,我这辈子下的最大一盘棋,不是跟您,是跟我表哥!您知道吗?”

抵抗隐婚老公,让我射出去的是血吗?

“决定了我人生输赢的,一盘重要棋。”他喃喃自语,紧蹙眉头,忽然醉的已经睁不开了眼睛。

方默川醉了,凭着心里的一股怨气和骨子里的硬气,才没醉得真倒下去。可是他外公,手捏一枚棋子的管老爷子没醉。

管老爷子听了,以为外孙是说醉话,不当回事,手起,棋子有声地落了:“你跟你表哥下了一盘什么棋?说出来让你外公长长见识。究竟是一盘什么棋,竟能决定人活这一辈子最大的输赢。小子,打小你就口出狂言!”

他说:“爱情。”

醉了酒之后的一回不计后果,醉了酒之后的言语不假思索,醉了酒之后不知身在何处,面对的人又是谁眇。

管老爷子抬头看外孙,怔了威严。

方云有些紧张,踌躇在公公的房门外,不知道这爷孙二人是在下棋还是在聊事情?李晓婉这个有名有份的侄媳妇来了,虽是来叫侄子默川回家休息的,但她是当默川姑姑的长辈,总要进去告诉老爷子一声,外孙媳妇来了。

至于今天老爷子见不见一面这个外孙媳妇儿,老爷子决定镣。

“爸,默川的媳妇儿来了,在客厅坐着呢。”方云敲了敲公公的门,说完,听着里头的声音。

“你先进来!”

是管老爷子的声音。

“……”方云不知道是有什么事,右眼皮跳,不过也推开了门走进去。

方云错愕,看着老爷子的房里,老爷子面前玻璃茶几上的棋盘和棋子都在地上,看那样子,估计是被醉倒在沙发上的侄子打翻的。方默川的一只胳膊无力的垂着,细长白皙手指的指尖,碰在地面的棋盘和棋子上。

房间里气氛不太正常,老爷子也是一脸特殊的阴沉!

躺在沙发上的方默川没有睡着,他翻了个身,睁开眼睛,手臂支着沙发强起来身,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朝方云问:“谁?姑姑说谁来了?”

“李晓婉,是你媳妇吧。”方云说。

“是。”方默川点头,“晓婉她是我媳妇儿,那是我新娶的亲媳妇儿。”

方默川醉着,也没忘记去拿搁在沙发上的车钥匙,他就要走出去,由于身体摇晃了,一不小心,脚下没注意就绊摔在了地上!

磕的他闷哼一声。

方云忙过去扶了起来,紧张关心:“你倒是小心着点!没事吧?抬起头来,让姑姑看看磕坏了没有。”方云伸手扒着侄子的眉眼,还好,脸还是那张帅脸,五官没磕出什么大事儿。方默川的额头磕在了茶几上,茶几有硬角,硬角不至于锋利的划破他的脸皮,可也把他额头磕出了一点血。

方默川站了起来。

抬起手摸了一下额头,点点鲜红血迹沾在了手指尖上,他摇头,蹙起眉笑:“没事,姑姑,我一点事都没有!”

他转头,要跟外公说再见,仿佛磕一下磕的酒醒了三分之一。

“外公,我先走了。我媳妇儿,改天我再带来让您看看,今天我是这个醉酒状态,太亏待人家了,不够正式。”

管老爷子皱眉,低声对方云吩咐:“送他出去!”

方云立刻就把侄子扯了出去,让他别说醉话了!老爷子明显被气得不轻,但究竟是因为什么而生气,方云不知道。晚饭之后老爷子还好好的。

出去之后,方云叹气,问他:“默川,告诉姑姑,你到底跟你外公说什么了?让你外公那么生气。”

“我?我说什么了?我跟外公下棋……我又赢了。”方默川一条手臂搂着姑姑。

他头疼的走了两步,就开始手支着墙壁干呕起来。

“默川?”李晓婉回头,她在客厅那边站着来回走动,但不敢走到别处去,毕竟是方默川的姑姑家,而且是第一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