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悦说:“你家小不点少吃一顿菠菜能怎么呀?大哥,我在睡觉!与其总被厨房虐待,不如趁早娶个老婆!患”

迷迷糊糊中的向悦一下就挂断了,才清晨五点多一点,年轻人熬夜的非常非常多,向悦就属于熬夜人群中的其中一员,凌晨一点多躺下,玩手机玩到凌晨两点多睡着,现在凌晨五点,这才睡了三个小时嘛,困的挂他来电也实属正常绪。

大超市里,方默川垂首用手指捏着“菠菜”的价格签,摇了摇头收起手机。

他在蔬菜区站住,注视着这些蔬菜很久很久,最后他向油菜下手了,嘴上数着:“一个,两个,三个,一共三个应该够吃了吧?”

方默川一共买了三颗油菜。

付款完毕,他拿着蔬菜离开超市回家,超市距离住的地方只隔了一条马路而已,他没有开车过来。

方默川的女儿今年已经上学,上幼儿园,和管止深的女儿是同一个班,担心方默川的女儿上学孤单,阿年和管止深都决定让自己女儿等一年级,等着方家小妹妹一起,所以,管止深的女儿把幼儿园上了两年,如今等成了班级班长。

一开始方默川不会做早餐,他是一个连厨房都不怎么进的人,雇保姆方默川不放心,也不习惯。向悦取笑过他:“这位公子哥下厨的样子=公鸡分娩的样子。”

方默川不反驳,变得不爱呈口舌之快了,但他在心里辩解,已经不是公子哥了,现在他是公子爸!

母亲管三数不认这个孩子,可能是还在生他离婚的气,他不知道。有一段时间方慈看不下去了,带了孩子去她那里,被姐姐照顾女儿方默川很放心,可是有一天他开车去姐姐那看女儿,见到姐姐的男朋友在那边,他是成年人了,懂成年人的事,当时就决定把女儿带回来自己照顾。

女儿的大名叫方雨来,很简单的一个名字,他决定时外面是一个晴天,大家问他有什么含义吗?他闭上眼睛窝在沙发里,手上抱着女儿,开腔说:“一个雨字能有什么特殊意义,随便取的。”

他女儿的小名叫“爆米花”,这不是他取的。方雨来头发有点自来卷的,长得白白净净,笑起来有俩小酒窝,特别可爱,乔辛第一次看到这孩子的时候,跟阿年一样,心疼,乔辛逗孩子,叫“爆米花”,说“看你长得好像一朵奶油爆米花,笑起来好甜呢。”叫来叫去,大家就都开始管这孩子叫爆米花。

他做了一点粥,六点半,他叫女儿起床。

爆米花起床乖乖的去洗漱,洗漱完自己找了一套公主裙换上,头发也是自己梳,摇摇晃晃的嘟嘴出来吃早饭。

“爸爸,这个是什么?”爆米花问。

方默川拿起梳子,给女儿的小辫子弄了弄,他一直不太会,学也学不会,即使弄了,女儿也是每天晃荡着歪歪扭扭的小辫子去上学,幼儿园老师是个大学毕业两年的漂亮女生,对爆米花特别照顾,总会温和地笑着教方默川怎么照顾孩子。

他看着女儿勺子里的东西说:“油菜。”

“什么是油菜,爸爸你不是说世界上只有菠菜。”女儿天真地眨着大眼睛。

方默川顿了顿,说:“这是菠菜的表妹,呃,它叫油菜。”

爆米花天真的都相信,吃起油菜粥。

吃完东西,他开车送女儿去上学,在车上,方默川想起什么,对女儿道歉:“雨来,你觉得爸爸是个好爸爸吗?’

“是。”

“爸爸总让你饿着……”

“我减肥嘛。”

“对不起……”

“大人不要老是说对不起。”

“你比爸爸懂事。”

“我像妈妈……”

“不像,希望不要像……”他说。

对于女儿,方默川心里很自责,他一直都照顾不好孩子。爆米花小时候吃奶粉,他那时做什么都做不认真也做不好,时常脾气暴躁,有一次直接用开水冲了奶粉,一转身忘记了,

tang中间只有五分钟的时间差,他把奶瓶子送到女儿的嘴里,女儿那么大一点,吃了一口,烫的口腔里都破了,他第一次因为照顾女儿出错心疼和自责的哭了。

他每天都会想起以前走过的路,去过的地方,拥抱过的没感觉的姑娘,也承受了诸多心灵上的风吹雨淋,他始终在琢磨一个不该离开的人,跟那个不该离开的人生着气,这情绪融进了工作中,开车时,和每一个叹息醒来的睡梦里。

很多时候,他希望自己当年死在济南,死在李晓婉误以为他跳墙自杀的那一天,这样就可以避免以后的事情发生,避免辜负,不要眼泪。

方默川的印象中,李晓婉是个特别勇敢的女生,她敢于追求自己想要的一切,他和她认识,是在医院的病房里,她被母亲带来正式介绍给了他,第一次见面,他有调侃她的名字,但她表现的不介意,事后约会她说起,她很在乎。

约会去玩——在方默川的潜意识里,约会对象只能是阿年,不可以是任何人。

情况特殊的当时,他很失意,爽快接受了李晓婉的邀约。

从中午跟她一起玩到晚上,她去的地方都很特别,一开始李晓婉的套路是表现温柔吧,他这样猜测,她去做指甲,手很漂亮,李晓婉失算的是,方默川那天也简单的让美甲师修了一下指甲,他的指甲自己修的很整齐干净,李晓婉偷偷看到,方默川的手真的很漂亮,不是吹的。

出去时,李晓婉直接问他:“喜欢什么样的女生?第一天约会,我不想要太多你特意给我准备的难堪。”

方默川点了一支烟,看这女生,吹出一口烟雾笑道:“别做作就成,我喜欢直接一点的。”

——这样。

李晓婉以为他说的是实话,就卸下两个人因为不了解而背着的相处包袱,下午去打篮球,方默川篮球是强项,表哥小时候和他做的最多的运动大概就是篮球,而表哥的篮球是他学长教的,球技精湛。

方默川承认,李晓婉有一点让他刮目相看,在女生中来说,打篮球打的那么好,不容易。

打完篮球,李晓婉拧开矿泉水微笑递给了他:“喝吧。”

方默川接过,有点错觉,差点把她直接当成了自己的哥们儿相待,如果当时一伸手勾肩搭背,绝对是直接发展成类似向悦那种没有男女界限的哥们儿了。

他刚要那么做,李晓婉弯身整理东西。

他就愣住,算了,收回了手,继续仰头喝水。

“一起去酒吧?我朋友在。”她说。

方默川跟她去了酒吧,上她的车,他的车停在了篮球场地外,不知道是否违规了,第一次约会两个人都开了车。

到了酒吧,方默川还没搞清楚状况,直接被她男性朋友罚酒,罚酒就罚酒吧,方默川用十秒钟干掉了一瓶870ml装的啤酒,他不知道这是哪来的啤酒,这么大一瓶,特意为晚来的人准备的?

喝完啤酒,李晓婉拿出纸巾,给他擦了一下嘴角,方默川睁开眼睛看她,李晓婉当时微微一笑,吻了他一下。

蜻蜓点水随即撤离,李晓婉花痴地说:“你的样子太帅了,我诚实的告诉你我对你没有抵抗力。”方默川拧眉看她,有些反感,但也没直接摔东西走人!他当时就认为,如果今晚他有带她去酒店的想法,她一定不会拒绝。

两个人坐下,下一刻,面前摆满酒瓶的桌子被人突然掀了,一杯酒直接洒在了方默川的裤子上,湿了一片。

方默川诧异地抬头,看了一圈儿,这里头没他以前狠揍过的人啊,罚酒的时候他就想摔说罚酒那人一脸的啤酒瓶子,他拧起眉不解,问原本在座又都惊讶的站起准备拉架的人:“谁告诉我,现在什么情况?”

番外——方默川(2)

桌子掀了,那声音巨大,也就引起了酒吧里服务生的注意。

服务生迅速叫来了保安站在外面,怕这些人动起手来再把这里砸个稀巴烂!在酒吧服务生和保安们的眼中,存在着一个惯性的思维,在这里闹事的年轻人,尤其看着像大学生模样的,下手一向都没个轻重,他们的身份,要么是不要命的流氓混混,要么就是仗着老子才天不怕地不怕的富二代#屏蔽#二代!

方默川问,周围却没人敢吭声,主要是大家不知道怎么说,方默川是被李晓婉带出来的男朋友,要结婚的对象,第一次见面李晓婉没开口说什么,别人怎么插嘴?终于等来了李晓婉的声音,她说:“对不起。绪”

这话李晓婉是对方默川说的患。

“晓婉,你他妈真有种!”掀桌子那男人指着李晓婉。

李晓婉回头,眼神很凶的指回去:“你闭嘴!我的事不用你管!”

掀桌子的那个男人脸上很快就挂不住了,他看了一圈儿人,挑眉冷笑:“李晓婉,这个你又打算玩多久?同过ju?开过fang?你他妈别忘了你是个女人!还没嫁人!别他妈错把破鞋俩字顶在脑袋上当后冠!”

方默川诧异地抬头,看李晓婉这姑娘。

她,破鞋?

李晓婉闭上了眼睛,气的手指发抖,什么激烈的话也没说,对同学说:“他喝醉了,把这个乱说话的人带出去。”

一个男同学拽着掀桌子的男人,大吼:“陈昂,你他妈倒是快跟我走啊!”

“慢着。”方默川一脚把倒了的桌子踹出去半米远,恰好是被陈昂的双腿挡住了桌子,方默川踹的用力不小,挡住桌子而弯曲下去的双腿一定是疼的,那位叫陈昂的同学疼的差点摔在地上,一只手拄着地站起来,怒气冲冲地看向方默川。

身高比陈昂高了至少五厘米的方默川,双手插在裤袋悠闲地模样走了过去,站在了陈昂的面前。

一时之间,气氛不好的似是要爆。

陈昂不可思议:“干什么,你要跟我打架?”

方默川漂亮的手从裤袋里拿出,对陈昂摇摇头,他手上拿着里头只剩下一支烟的烟盒,还有打火机,他缓慢地从烟盒中拿出一支烟搁在唇边,低头,用手中的打火机皱眉点上,收起打火机在烟盒中,他眯眼抬头说:“打架你只有挨揍的份儿。”

此时方默川抽着烟,眯眼门缝里看人,但他认为,面前这个叫陈昂的,不管怎么看都是个扁的!

那天是陈昂先动的手,被方默川的话激怒,然后方默川抱着把所有不开心事都发泄出去的目的,把人按在地上狠揍了一顿!

保安拉住的时候,陈昂的牙齿被打松了一颗,嘴角流血裂开了。是啊,陈昂怎么打的过他,没当兵之前就隔三差五的打架,玩了命的打。左正说,方默川去当兵就是去加强打架技能去了。

李晓婉的男同学要上前,方默川手上迅速拿出一把弹簧刀子,用刀尖指着那些同学:“滚开。”他的声音很轻很轻,就是打架打死谁都无所谓的一副不在乎,李晓婉让男同学和保安别上前,她来劝。

李晓婉叫停,方默川完全不理,他甚至忘记了自己是谁,忘记了李晓婉是谁,他看着自己的拳头,想起的人却是阿年,不打人一顿,他怕自己忘了阿年跟他生气时是什么样子。打着打着,他终于想起来了,好像阿年就站在自己旁边,抬头,却是不认识的别人,他眼睛瞬间红了一圈儿。

他没有打完,警察来了。

被带到警局的人都惊动了各自的家长,二十几岁,他们还是做着如此不负责任的事情,把冲动当做日常娱乐。

如方默川所料,不意外的,这件事情被母亲管三数派人私了了,他在半夜安全的回家。

李晓婉在车上陪他,笨手笨脚的给他擦血,因为来警察的时候他被狼狈的对手陈昂偷袭了一拳,直接打在嘴上,好在只是出了点血。

方默川记得,那晚车上的母亲和李晓婉相处的很融洽,母亲说:“晓婉,不要吓到了,我儿子平时不这样的。”

他用手指摸着嘴角说了一句:“是啊,平时不是这样的。”

李晓婉笑了……

他又低头叹气说:“平时都往要害上打,身边有什么就用什么,今天手上有刀子,没用,发挥不好,打架有点走神儿。”

tang

方默川估计,母亲再一次被自己儿子气的咬牙切齿了。

他却笑,他不知道母子情深究竟是什么样的家庭里才有,总之,在他的家庭里,他看到的家庭就是一盘散沙,到处冷冰冰,父母不和,姐弟不和,家人里谁和谁都不和,只有大王和奴隶的阶级之分,而他,在从小迈向叛逆的路上时,就注定成功能把自己变成一个气死父母不偿命的小祖宗。

表姐烧死那年,他还单纯,还不认识左正他们这帮来自其他城市的哥们儿,认识的,只是家长们的圈子里的那些公子哥儿们,还有女生。他差点就算谈过一次恋爱,差点就破了chu男身,十七八岁的男生还没有跟女生那个过,他觉得这很正常啊,他觉得自己原本就是一个只爱打架不花心的好孩子来的。

十七八岁,他作为一个正常的男孩子,知道和女生那个是怎么一回事,但是,对面走来一对他示爱的女生,他就先想象一下,剥了这女生的衣服和她身体贴着身体——天,不能想了,恶心。

然后他认为第一次必须是跟很爱的女生,那女生起码要让他一想到做那个就身心激动,而不是感到一阵反胃恶心。

方默川那天在车里坐着,和母亲一起去往李晓婉住处的路上,他想起酒吧里陈昂同学说过的话,李晓婉是个破鞋,陈昂同学话里意思是,李晓婉跟人开过fang,同过居,是一个……开放……的女,生。

呵呵,他其实是想归纳李晓婉为女人的,真的,叫一个这样的女的为女生,他总觉得心里十分别扭,在方默川的潜意识里,女生是单纯美好的,不该堕落肮脏,而男生,也是纯情专一干净的。

到了地方,母亲推了他一下。

他懂母亲是什么意思,那就打开车门下车,他送李晓婉往公寓里走,一路沉默着,在距离车有二十几米远的地方,李晓婉站住,转头看方默川时她说:“对不起,第一次约会搞成这样,方默川,我没想到陈昂会去,他是我初中高中到大学的同学,看不惯我谈恋爱,他这人一直这样。”

“哦,没关系。”他不在乎。

李晓婉摇头说:“不可以没关系,我是个很爽快的人,今晚,我觉得我很丢脸,我有过几个男朋友,其中两个跟我同过居,你能理解吗,我和他们只是玩玩不走心的那一种,说分就分,没有留恋,我认为这跟你们男生不走心的玩女生是一样的。”

方默川当时是抬眼看她的,几分错愕,舔了一下嘴角的伤,拧起眉头,双手插在裤袋无所谓地说:“明白,早点休息。”

方默川嘴上这么说着,他心里却是反的想法,明白什么?你让我理解什么?你认为什么?我他妈处nan一个,该懂你们的复杂世界吗?

他转身就走。

“方默川,我喜欢你,我不是坏女人,你千万别那样看我!”她说。

他没有回头,离开,上了车。

回到家中已经很晚了,没有去别的医院,也不好意思去自家医院,小伤口一般就自理了。

那天母亲叫了刘霖过来,刘霖打出租到了楼下方默川才知道,他刚洗完澡,伤口还滴着水。

当时还差几分钟凌晨12点了,他上楼去房间,刘霖在后,到了房间,刘霖打开箱子给他处理伤口,简单消毒,再涂抹一点什么药水,他每次都不问那是什么,刘霖对他做什么他都放心,下意识,他信任刘霖。

他躺在床上,弯曲起双腿把手枕在脑后,嘴角沾了药水疼的直皱眉,他看她说:“半夜了,出来危险不危险,以后晚上没什么事就关机,这样我妈指使不了你。”

“嗯。”刘霖只专心消毒,不看他。

番外——方默川(3)

刘霖给他处理嘴角伤口的那天晚上,管三数有穿着睡衣来到儿子房间门口,对刘霖说:“霖霖,太晚就别走了,在这儿睡,客房给你收拾出来了。”

“好。”刘霖抬头,而后迟缓地点头绪。

管三数满意地离开了儿子的房间门口,回房休息。

方默川皱眉,他当时听了是诧异的,既然母亲知道很晚了已经半夜,好意留下刘霖在家里住,那么为何还让刘霖大半夜起床过来这边伺候人?他不理解母亲的想法,一直都是,好像刘霖为谁做一切都是理所应当。

理所应当?为什么?谁也不欠谁多少不是吗?

“刘霖,你不讨厌我妈?”他歪头问。

刘霖细长白皙的手指上拿着一支棉签棒,上面刚浸了药水,她顿了一会儿对他浅笑,说:“你怎么问了我一个这样的问题?你不是阿姨派来试探我忠心的吧?”

“我真好奇我妈帮了你什么,你这样感激。”方默川闭眼躺着,嘴角扬起一个弧度,扯动了伤。

刘霖没再说话。

认真地给他处理伤口,反复的几道程序下来,他已经睡着了患。

刘霖整理起来药箱,也收拾了他的床边,她的胳膊一扫,药箱掉在地上,一些东西全都从药箱里滚了出来,很大声音,自然也惊醒了快要睡着的方默川。

他睁眼。

她蹲在地上整理从药箱中掉出来的东西,方默川下床,他也帮她捡东西,刘霖捡起来近处的,他去捡远处的,还有掉在床底下的。

——方默川以为,刘霖真的是不小心碰掉了药箱。

——可是刘霖望着他,低头,她不是不小心碰掉药箱,她是故意的,让他醒过来。

将近凌晨管三数把她叫来,管三数是有目的的,在通话时,管三数就交代了她要开导开导方默川,一边处理伤口一边跟他聊一聊,说李晓婉的好。刘霖手指发抖地攥着药箱把手,她站起身,她不知如何说李晓婉的好,也不了解李晓婉,只见过一面而已啊。

方默川对一切浑然不知,站起身,把手里的东西放进了她的药箱。

“怎么了,魂不守舍的。”他说。

刘霖不敢抬头看他,表现的很轻松说:“听阿姨说,你去见了李晓婉小姐,怎么样,相处的还愉快吗。”

那时方默川的手是停顿的,他全身的所有神经都是停顿的,他看着刘霖的侧脸,却看不清,她的长发落下遮着她的脸。方默川猜测不出,她这么问的意思是什么?他总有一种错觉,在心里猜,刘霖你是不是喜欢我?我是你唯一接触的男生,你再也不接触别人,这个诡异的状态,持续了有几年。

他心里只有阿年,心里没有刘霖的情况下他也不想出言伤害刘霖。

他说:“糟糕透了。”

“怎么了?”刘霖抬头问他。

刘霖抬头的一瞬,方默川看她眼神又不懂了,她询问的声音仿佛是在完成一个任务,哪里有喜欢他的成色在内。

他把这一天约会的事情跟刘霖说了,他皱眉闭上眼睛叹气总结:“我不知道应该娶一个什么样的女生,我喜欢的,我妈不喜欢,现在,她也有了表哥。我妈喜欢的,我全都不喜欢,杜雨宁,李晓婉,等等。”

“杜雨宁我是了解的,从小认识,一个跋扈的没脑子的姑娘,跟我一样被家长惯坏了,她真不坏。李晓婉呢,我对她不了解,是一无所知,第一天约会,她的同学们就让我清楚知道,她跟过几个男人在一起,并且跟其中的两个发生过了关系,同过居,我不知道能同住在一起生活那已经是什么关系,不爱可以住在一起睡在一张床上?算了,不想深说睡没睡,反正也不关我的事。”

“可是,她说那只是玩玩,情到深处住在一起没错,这个玩玩却略显轻浮,一个女生,在大学还没毕业时跟男人住在一起玩?没别的玩了吗?她究竟喜欢住在一起玩什么?”方默川说着说着,扭头,看向站在墙边靠着墙边而站的刘霖。

刘霖诧异:“你看我干什么?”

“因为作为一个男的我不懂女生,你是女生,我想你懂……”

“我……”

刘霖想了一下,她也不懂啊,不过要想夸一下李晓婉,就得装懂。

她绞尽脑汁,说:“李晓婉也许是骗你的呢,她跟男生住在一起,很有可能也是真的爱过,只不过现在释怀了,放下了。李晓婉现在对你一见钟情,一定会为自己说话,说自己当时只是玩玩,这很正常,人之常情,她能直接的承认自己和男生住在一起过

tang,这很坦白,也可以说明李晓婉是一个不错的女生,至少,她的坦白我永远都做不到。”

方默川没有继续关心李晓婉的话题,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刘霖身上,他点了支烟,问:“刘霖,可以问你一个问题么?”

“问吧。”她又拧眉。

这个习惯性的表情方默川注意到了,每次别人问她什么,她都害怕一样,拧起了眉,一副忐忑的样子。

他问:“你恋爱过吗?或者,有过喜欢的人?”

刘霖思考,说:“这个我拒绝回答。”

好吧。

方默川又问:“你会嫁一个不喜欢的人吗?”

“死都不会!”刘霖回答的有些激动,脱口而出,果断的态度让方默川吃了一惊。

“对不起,别听我瞎说。”她道歉。

他没说话。

沉默了片刻,他说:“我也死都不会娶一个我不喜欢的人。”

刘霖伸手撩了一下自己的乌黑长发,露出漂亮的脸,拧眉对他说:“也不能这样说,你现在不喜欢李晓婉,不代表以后也不喜欢她,才认识一天,你为什么不多相处试试?也许她是你以后会喜欢的类型,如果那样,不是很好吗,你可以走出阿年的世界,也对家人和你自己有了交代。”

对他来说,在感情里此刻无助的有点什么都想要抓住,问一问,我做的对不对?我该怎么办?所以,刘霖的开导似乎有用,他沉默了。

凌晨一点,刘霖睡在他家的客房里,拉紧窗帘开了一宿的灯,蜷缩着抱膝而睡。

她不记得自己这样的姿势睡觉究竟有多久了,用手臂牢牢地把自己的身体给锁起来,因为害怕。

第二天一早,保姆准备了一套客人洗漱的用品,刘霖起来洗漱完毕,发现才6点不到,她看着墙上的挂钟,咬唇,又起早了,一直都很羡慕赖床的人,她惧怕床,非常的惧怕床,一度不习惯睡在床上,习惯地板上,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