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马上明白过来。

早上采芹和张氏一唱一和的双簧,就是因为她们早知道司徒盈袖昨夜会被掳走!

“袖袖……袖袖……我的袖袖……你受的所有苦楚,娘都会百倍还给那个贱婢!”沈咏洁抹了一把泪,对外面高声吩咐道:“着人请张姨娘去烟波阁说话。”

沈咏洁派人传话,张氏本不想理会,但是她一时找不到大人联络,只能跟着那婆子来到沈咏洁的烟波阁。

那婆子看上去老态龙钟,并不起眼。

但是张氏一跨进烟波阁的东次间,就发现不对劲。

那婆子出手如电,迅速扣住张氏的手腕,然后两手连点,掐住她的琵琶骨,用内力捏得粉碎!

张氏惨叫一声,歪倒在地上。——她苦练多年,而且一直隐藏得很好的功夫,就这样被废了!

“把她绑到柱子上!”沈咏洁走了进来,拿着一根有倒刺的鞭子,递给那婆子,“给我抽!给我狠狠地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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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 全看了 (第三更,求月票)

张氏大吃一惊,嘴唇翕合着哆嗦了半天,惊慌失措地道:“你要干什么?老爷知道了,不会饶过你的!”

沈咏洁冷笑,走到她跟前,扬起下颌,傲然道:“老爷?你还是想想你自己吧!——给我狠狠地抽!”

那婆子沉着脸上前,举起鞭子,往张氏身上狠狠抽去!

张氏忙别过头,避免自己的脸被抽到,但是胸前被抽打得血肉模糊。

带有倒刺的长鞭每一次从她身上挥过,都会带起一串皮肉,令她痛彻心扉。

张氏的一声声哀嚎顺着窗子传了出去。

张氏的丫鬟在外面听见张氏的叫喊,忙去找司徒暗香报信。

司徒暗香听了张氏丫鬟的话,吓得浑身发抖,在屋子里团团转了几圈,不敢自己跑来求情,最后决定还是应该找她爹司徒健仁来解救娘亲。

她跑到商院,找到正跟吕大掌柜议事的司徒健仁,跪下来抱着他的膝盖哭道:“爹!爹!大夫人将我娘绑起来抽鞭子!爹去救救我娘亲啊!”

司徒健仁也吓了一跳,忙站起来道:“这可是真的?”

“这种事怎么可能骗爹啊?”司徒暗香哭得像个泪人儿,“您跟我去烟波阁看看就知道了!”

司徒健仁忙带着司徒暗香往烟波阁跑。

一进烟波阁的院子,司徒健仁就听到张氏的声声惨叫,忙循着声音冲到东次间。

只见张氏被绑在东次间里的一根柱子上,已经被抽打成了一个血人!

“住手!住手!”司徒健仁心疼得肝都颤了,忙扑过来一把抱住张氏。

司徒健仁的冲力太大,一下子扑到张氏身上,将她胸口的鞭伤蹭得如同又被抽了一遍。简直比刚才还疼!

张氏“啊——”地惨叫一声,终于痛晕了过去。

司徒暗香哭天抢地:“娘啊!娘啊!娘被打死了!”

啪!

沈咏洁听不下去,亲手给了她一巴掌,恼道:“我还没死你,你哭什么哭?——你要叫她娘,也由得你,我已经给江南的族长写信了。你还是改回你原来的名和姓吧!”

沈咏洁是原配嫡妻。张氏只是填房改的妾室,司徒暗香本来是不应该叫张氏“娘”的。

司徒暗香捂着脸,不敢再大声哭了。一个人躲到一旁,睁大眼睛看着屋里的情形。

“沈氏!你疯了!做什么要打兰莺?”司徒健仁小心翼翼地将张氏从柱子上解下来,抱在怀里,冲沈咏洁怒斥。

沈咏洁冷笑一声。道:“她害我女儿,我只是给她一个教训!——以后再有下次。我直接要她的命!”

“你——你——你不可理喻!我要休了你!”司徒健仁终于忍不住了,一声在他心中徘徊很久的话脱口而出。

“休我?”沈咏洁不屑地啐了他一口,“你也配?——我要跟你合离!你滚回去做你的穷光蛋吧!”

“你敢?!”司徒健仁怒气冲冲打横抱起张氏,“我去找大夫给兰莺治伤!若是她有个三长两短。我必不饶你!”

“我等着。如果她没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会饶了我自己!”沈咏洁毫不示弱说道。

司徒暗香见司徒健仁抱着张氏走了,忙跟在他们后面。偷偷溜走了。

那婆子看了一眼,问沈咏洁。“夫人,您想怎么做?”

沈咏洁叹了口气。

她已经为自己和司徒晨磊想好退路,唯一担心的,就是司徒盈袖了。

因为她是女子,又刚退亲,一旦有个合离的娘亲,她的亲事,以后会很艰难。

沈咏洁本来一直想着等给司徒盈袖找到合心意的婆家,风风光光出嫁之后,她再和司徒健仁撕破脸。

没想到对方根本不放过她,步步紧逼,对司徒盈袖下了黑手!

这个孩子,命怎么这么苦呢?!

沈咏洁暗暗垂泪。

那婆子轻声安慰沈咏洁:“夫人,您比大小姐苦多了,不也过过来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夫人还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沈咏洁抹了一把泪,来到司徒盈袖房里,对她道:“给我看看你的伤。”

司徒盈袖只好又把衣襟解开,低声安慰她娘:“昨夜我运气还算不错,谢大人来的及时,而且他身边带有上好的疗伤药,我用了,已经好多了,就是得养一养。”

要等那鞭伤愈合、结疤,然后才能用祛疤痕的药,慢慢擦去。

要完全不留痕迹,起码要半年到一年的时间。

司徒盈袖自己精通药性,已经想了好几个方子,等配了出来,内服外敷,再加上每天药澡泡洗,不会弄得不可收拾的。

这一刻,司徒盈袖再一次想起师父,深深地感谢师父。

就是因为师父有先见之明,教她辨药,又教她功夫,她才能一次又一次从厄运中逃出生天……

沈咏洁咬了咬唇,低声道:“袖袖,你这伤,真的不碍事吗?你别怕,娘可以帮你找很好的大夫,一定会嘴紧,不会说出去的……”

司徒盈袖忙道:“娘,真的不用了。我……我……看医书学了点儿辨药的本事,能自己配药,效果很好的。”

“你自己看医书?管用吗?”沈咏洁觉得有些太儿戏了,“不行,我得去找给太医。”

“娘!”司徒盈袖一想到还要被别的男人看胸脯,脸都要烧起来了,忙拉住沈咏洁:“那个,那个……不用了,谢大人说,还会再给我送几瓶别人给他配的碧玉凝露,对这伤口的恢复有奇效。我昨儿用了,确实很好。”

“哦?”沈咏洁敏感地扫了她一眼,然后垂眸想了想,道:“你仔细给我说说,谢大人昨夜到底是如何及时赶到,救了你出来的?”

司徒盈袖不由大汗。——娘唉,要不要这么精明啊?!

她一时情急,不知道该怎么应付,只好捂着自己的头,叫道:“娘,我头好痛!我是不是生病了?”

沈咏洁一摸她的额头,发现真的很烫,忙放下刚才的疑问,吩咐道:“快去床上躺下歇着,可怜的袖袖,娘去给你煎药!”

司徒盈袖一边躺下来,一边悄声道:“娘,谢大人说,晚上会来拜访您,说有重要的事要跟您说。到时候有什么疑问,您问谢大人好了。”

想到谢东篱那么聪慧,而且巧舌如簧,一定能应付娘亲的盘问的。

司徒盈袖放心地躺下,很快就睡着了。

“谢副相今日还在主持秋闱,白天肯定没有空。明日就是秋闱最后一天了。”沈咏洁喃喃自语,坐到司徒盈袖的床边细细思量。

到了傍晚时分,秋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谢东篱冒雨来到司徒府,求见沈咏洁。

沈咏洁一直在等他,见他求见,忙让人领他来至贵堂的东稍间说话。

谢东篱手里拎着一个木盒,先送到沈咏洁面前,道:“沈夫人,这里是一百八十瓶碧玉凝露,您拿去给司徒大小姐治伤吧。”

那盒子一打开,就看见里面整整齐齐码着的白玉小瓷瓶,看得人眼花缭乱。

“怎么要这么多?”沈咏洁有些惊讶,“用得着吗?”

“一天用一瓶,起码要用半年,一定用得着的。”谢东篱诚恳说道,“我亲眼见了司徒大小姐胸前的鞭伤,实在太严重了,所以先准备了一百八十瓶试用。如果效果好,我再准备两百瓶。您放心,一定不留疤痕。”

沈咏洁敏锐地觉察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她眯了眼,一字一句地道:“你,谢副相,看了我女儿胸前的鞭伤?怎么看的?看了多少?”

谢东篱一脸肃然,“解开衣裳看的,全都看了。虽然是为了救命,事急从权,但我依然会负责。沈夫人,我想向您求娶司徒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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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以身相许

全都看了……

全都看了……

全都看了……

沈咏洁只觉得脑子嗡地一声,别的什么都听不见了,只能听见这一句话在她脑海里不断转圈回旋。,..

“你……你全都看了?!”沈咏洁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忙用手扶着自己的脑袋,闭了闭眼,脑子里急速思考起来。

袖袖的身子被这个男人看了,大概是不争的事实。

想到下午司徒盈袖支支吾吾的情形,沈咏洁已经信了大半。

司徒盈袖睡了之后,沈咏洁仔细将她说的从被掳到后来被救的情形从头到尾想了一遍,发现其中有很多关键之处连不起来。

比如说,谢东篱这人手无缚鸡之力,是如何将司徒盈袖从北齐大皇子的营帐里救出来的?

明明看袖袖的伤势,她的手腕被捆绑,身上有鞭伤,要救她出来,肯定不是那么容易。

而谢东篱似乎毫发无损,这就很令人奇怪了。

第二,将救她出来之后,如何能在很快的速度里,从容地从山谷的营地,到了山腰的山洞?而且还能避开数百个北齐大皇子的亲兵……

这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至于后来治伤,确实就是权宜之计了。

昨夜情势紧急,如同谢东篱所说,是事急从权。

沈咏洁并不是迂腐的人,在最初的震惊过后,很快平静下来。脸上露出微微的笑意,淡然颔首道:“谢大人不拘小节,救了小女一命。民妇感激不尽。”说着,起身对着谢东篱深深福身下去。

谢东篱却不动声色避开了,不肯受沈咏洁的谢礼。

他知道这件事没那么容易,所以他早有准备。

“沈夫人,您不必行此大礼。昨夜唐突之处,还望沈夫人和司徒大小姐原宥。为了弥补我的过失,谢某真心向沈夫人求娶司徒大小姐。”谢东篱说着。一撂长袍,对着沈咏洁抱拳拱手,半跪了下来。

沈咏洁的动作没有谢东篱快。没能及时闪避开他的大礼,只好叹了口气,往后退了一步,坐回太师椅上。揉了揉太阳穴。抬手让谢东篱起身,压低声音道:“谢大人,一码归一码,您救了我家袖袖,我自是感激,我想问问您,昨夜您是如何将我女儿从北齐大皇子的营帐里救出来的?”

谢东篱挑了挑眉,“难道司徒大小姐没有对您说起吗?”

“她说。是你救的她。但是我看谢副相……”沈咏洁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好像并没有功夫在身。”

“哦。是这件事。”谢东篱释然了,反正那“夏督主派出的杀手”的事,明天沈咏洁肯定就会知道了,谢东篱就道:“司徒大小姐可能没有说明白。我也是听那些北齐大皇子的亲兵说道,说是有个功夫很厉害的杀手,据说跟北齐锦衣卫督主夏凡师出同门,突然出现,将司徒大小姐和北齐大皇子一起掳走,跑到半山腰就不见了。800我听说北齐大皇子出了事,就连夜赶去查探,根据他们说的时辰和距离,最后找到那山腰的山洞里,发现了司徒大小姐……”

沈咏洁大吃一惊,“还有个杀手?!那抓住没有?”

“没有。”谢东篱摊了摊手,一副一筹莫展的样子,“而且北齐大皇子也不知所踪。大家都头疼呢。”

“哦?”沈咏洁的眼珠又转了一圈,嘴角露出狡黠的笑容,“谢副相,容我多说一句,这北齐大皇子,就算找到了,也要说没找到。——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沈夫人的看法,跟谢某不谋而合。”谢东篱笑着躬身行礼,“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才是对我们东元国最好的结局。”

“你知道就好。”沈咏洁赞许地点点头,又忧心忡忡地道:“现在没有人知道袖袖被掳的事吧?”

谢东篱想了一想,还是对沈咏洁直言相告:“外人并不知道,就连北齐督主夏凡,也只说他给北齐大皇子送去的是一个清倌人。但是司徒大小姐还活着的消息,肯定会让他震惊,也会被他盯住不放。您应该已经知道,司徒大小姐,就是被北齐督主夏凡从您家里掳走的。”

沈咏洁的眼神眯了眯,缓缓地道:“我当然知道。不过,他也不可能公开这件事。此事注定只会你知我知,天知地知,烂在他们的肚里。”

但是双方私下里,是应该已经撕破脸了。

彼此对对方的底牌都心知肚明。

沈咏洁没有一下子将张氏毁了,就是不想让对方狗急跳墙,做出更加疯狂的举动。

这样一想,她就更要赶紧给袖袖定亲了。

可是谢东篱,真是最合适的人选吗?

沈咏洁犹豫地看着谢东篱,道:“不过……你求娶这事儿……”

谢东篱从地上站了起来,坐到沈咏洁下首,定了定神,仔细想了一遍,开始向沈咏洁摆事实讲道理,“……沈夫人,谢某今年年满二十,比司徒大小姐大六岁,可能年岁上比她大了些,但是谢某从未娶妻,也没有通房妾侍,有功名在身,家世清白。唯一美中不足,就是谢某从小父母双亡,但幸亏长兄如父、长嫂如母,将谢某带大。我大嫂二嫂都是跟沈夫人从小相与的熟人,对她们的人品您自有了解。请问您还有什么顾虑?”

沈咏洁咳嗽一声,垂眸不语,暗暗衡量谢东篱的提议和谢家的好坏。

谢东篱见沈咏洁迟迟不语,又道:“我以前是退过亲,不过司徒大小姐也退过亲,在这方面,我绝对不会挑剔她的不是。”

这也是很重要的一个方面。

东元国退过亲的男女,不管是什么原因。在择偶方面,会比从来没有定过亲的男女的地位要低一等。

沈咏洁先前对司徒盈袖的亲事一时不能定夺,就是因为自从司徒盈袖跟慕容长青退亲之后。再有想向他们家提亲的人家,都有些拿不出手。

也难怪慕容长青后来一直觉得他们还会再回头,因为确实除了长兴侯府的慕容世子,别的人家不能跟他比。

不过她在京城里看了个遍,还从来没有考虑过谢东篱。

因为谢东篱的爹,跟沈咏洁的爹是一辈的人。

谢东篱的大嫂二嫂,跟沈咏洁从小相识。也是一辈的人,所以下意识里,沈咏洁把谢东篱也当成跟自己一辈的人。——这样的人。她怎么可能考虑去定给自己的女儿?

若是司徒盈袖真的跟谢东篱成亲,那她就成了陆瑞兰、宁舒眉这两人的长辈了……

当然,这些都是细枝末节,沈咏洁现在想想也就放下了。

这些事情和她女儿的终身幸福相比。都不重要。

所以唯一重要的。就是谢东篱刚才说的“负责”二字。

沈咏洁因跟谢东篱的大嫂陆瑞兰和二嫂宁舒眉相熟,自然知道谢东篱在谢家的地位。

说句公道话,谢东篱这个人,无论从家世还是个人的能力本事来说,都比长兴侯府的世子慕容长青要高一等。

在别人看来,司徒盈袖配慕容长青都是高攀,更别说现在要跟谢东篱定亲了。——如果真的成了,肯定要吓掉京城不少人的下巴……

到时候不知道有多少难听话会说出来。

还有谢东篱的两个嫂子。据说也是卯足了劲儿,要给他找一家最出色的闺秀相配。就连皇太孙唯一的双生妹妹应蓝郡主据说都有意谢东篱。

在这种情况下,谢东篱说这样的话,到底是礼仪上的敷衍,还是真心实意要求娶?

她沉吟良久,对谢东篱缓缓地道:“谢副相,你救了小女一命,我们感激不尽。负责这种事,就不用说了,不必勉强。古人有云,嫂溺不援,是豺狼也。男女授受不亲,礼也;嫂溺援之以手者,权也。——谢大人既然是为了救命,事急从权,就无所谓‘负责’这一说了。你的终身大事矜贵得紧,小女不敢高攀。”

谢东篱抿了抿唇,听出来沈咏洁话里有话,就道:“沈夫人,您是觉得我说‘负责’二字,没有诚意?”

沈咏洁拢拢身上的披帛,淡淡一笑,没有回答,但是她面上的神情,表示她就是这么想的。

“不过沈夫人,那您觉得,怎样的求娶,才是有诚意的?”谢东篱没有正面回答沈咏洁的疑问,而是将问题抛了回去。

你说我没有诚意,那你说,什么才叫有诚意?

这样一问,沈咏洁倒真的什么话都说不出了。

她总不能大咧咧地说,她就想找一个真心对袖袖好,将她什么都放在第一位,又有本事的男人……

因为好不好,不是放在嘴里说的,而是要看对方怎么做。

如今这个时候,她怎么可能有那么多功夫,去看对方怎么做?!

谢东篱见沈咏洁再次迟疑了,心里松了一口气,笑容款款地道:“沈夫人,这么说吧。我想求娶司徒大小姐,真的是出于真心,而且想要负责。您不必对这个词耿耿于怀。在我看来,有担待,肯负责的男人,才是最最可靠的。我跟司徒大小姐并不熟,如果这会子我说是心悦司徒大小姐,心悦到非她不娶的地步,您会信吗?”

“当然不信。”沈咏洁断然摇头。

“那就是了。”谢东篱赞赏地点点头,“您要是信了,那就是在质疑您女儿的人品和闺誉。再说我跟司徒大小姐并不熟悉,对她哪里来的刻骨铭心的深情呢?这不是胡扯吗?我再不济,也不会用这种话来糊弄您。”

“所以你的求娶,就是为了负责任。”沈咏洁感慨说道,眼珠一转,又道:“我可不可以这样想,若是以后,你又碰到同样迫不得已的情形,你也会想着要负责任吗?”

“当然不会。”谢东篱马上否认。

“……嗯?为什么?”沈咏洁的脸上不由露出笑意,暗道这谢东篱刚才说的话,恐怕有些不尽不实……

谢东篱也意识到自己失言了,他脑子转得快,马上道:“这就是我为什么要来求娶司徒大小姐的原因。”

“哦?愿闻其详。”沈咏洁眸光一闪,端起茶盏啜了一口,从茶杯沿上抬眸,饶有兴味地看着谢东篱,心中已经对他越来越期许。

谢东篱清了清嗓子,眼睛往东稍间门口扫了一眼,不出意外地看见了从门帘下露出一双青绿色绣花鞋的鞋尖,和那鞋尖上绣着鹅黄色的小花。

他收回目光,斩钉截铁说道:“我仔细想过,我好像只对司徒大小姐有这种想负责的心思。如果这种事发生在别的姑娘身上,对我来说,看了也是白看,是绝对不会以身相许的。”

噗!

沈咏洁刚含的一口茶一下子喷了出来!

他个大男人要以身相许?!

说反了吧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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