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丞相和元宏帝这才允了张绍天所请。

而沈咏洁故意让人把皇后要将张氏处于极刑的消息传到北齐,就是要激怒夏凡,让他知道,皇后齐雪筠已经跟北齐不是一条心了……

夏凡这个人的掌控欲非常强。

皇后娘娘想背离北齐,夏凡肯定不会让她好过。

所以沈咏洁推测,夏凡能想到的,可以给皇后齐雪筠增添的最大麻烦,就是将司徒健仁的身世公之于众!

因为这样,皇后齐雪筠的孙子就不是唯一的皇位继承人了!

这才是对皇后齐雪筠最大的打击!

这是沈咏洁第一次直接布局对付夏凡,她不知道会不会成功,手里还是捏着一把汗的。

不过当人群中响起一声“住手”的时候,沈咏洁就知道,她的计策成功了……

司徒盈袖也松了一口气,但是额头上的汗珠还是密密麻麻冒了出来。

她无比崇拜地看着沈咏洁,“娘,您真厉害!”

“袖袖,你会比娘还要厉害。”沈咏洁拍了拍她的手,“你必须比娘还要厉害!”

在场的所有人当中,没有人比司徒健仁更惊讶的了。

先是手抖,然后是腿抖,最后整个人都如同筛糠一样抖了起来。

他的牙齿咔咔作响,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兰儿坐在他身边,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才惊喜地道:“老爷,您真的是元后之子?!那您岂不是……岂不是太子?!”

司徒健仁像是被人突然抛到半空中,晃晃悠悠飘了半天,又落了下来。

他用手用力地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感受到那刺痛,才回过神,又像哭,又像笑,大叫道:“这是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说着,他推了推轿子旁边自己的护卫:“去!快去找那人!无论出多少银子,我都要把他手里的油纸包买下来!”

就在他惊喜慌乱的时候,那边的刘斐已经一步步走到地上趴着的张氏身边。

他蹲了下来,伸手推了推张氏,道:“起来吧,你不用死了。”

“哎!我还没说呢!你退下!”张绍天回头叫了人过来,“快去宫里,向陛下和沈大丞相回报此事,还有谢副相,王副相、陆副相、张副相,一并叫来!”

此事事关重大,不是他一个人能定夺的。

就在这时,刘斐已经将张氏翻了过来,大叫道:“怎么回事?她怎么死了?!”说着,气呼呼地对张绍天道:“你们东元人好奸诈!先弄死了她,还来跟我谈条件!我就算把这东西烧了,也不会让你们拣便宜!”说着,他将手里的油纸包往张氏身上一扔,自己闪身如泥鳅一般退了下去。

那油纸包的外层涂有黑油,特别易燃烧。

等烧起火来,这油纸包没事,油纸包外面碰过的东西却会被烧得一干二净。

刘斐退到人群里,随手甩出一个火折子,扔到张氏的尸身上。

大火噌地一下烧了起来。

张绍天急速后退,才没有被那大火燎到身上。

司徒健仁眼看那油纸包的证据被大火包裹在里面,急得直捶软轿,非逼着护卫马上去火里抢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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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第249章《赶来》修改过了,里面的莺莺改叫兰儿了。←_←。

第252章 打破 (第一更,求月票)

护卫没有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冲了过去。

但是那火势实在太大,黑色的浓烟拔地而起,伴着一股焦臭,很快就把张氏的尸身烧得直剩骨灰。

而在那骨灰当中,还躺着一个完好无损的油纸包。

……

皇宫里,元宏帝听了张绍天派人送来的信,脸色顿时一白,“完了完了,这个秘密藏不住了。”

“传朕的旨意,赶紧命沈大丞相处置此事,朕要去宗庙拜祭列祖列宗!”元宏帝一边命人去传沈大丞相处理此事,一边派人看守皇后齐雪筠的寝宫。

……

司徒盈袖在酒楼二楼临窗的位置将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甚至连那个刚才跳出来喊“住手”,谈条件,然后将油纸包扔到张氏尸身上的人都紧盯不放。

等那人放了火,退入人群当中,司徒盈袖忍不住想跟着去看看了。

她回过头,对沈咏洁道:“娘,我下去看看,看得清楚些。”

沈咏洁不许,摇头道:“外面乱哄哄的,人那么多,你去做什么?还是好好在这里给我待着!”

司徒盈袖抿了抿唇,手里悄悄握起来的拳头又放了下来,想了想,又道:“我就去酒楼门口看看,这里那么多护卫,都是我们的人,几乎都被我们包下了,您还担心什么呢?”又道:“娘若是想我以后能够有担当,就要给我机会锻炼锻炼。”

沈咏洁定定地看着她,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缓缓点头道:“好,那你去吧。不过不能离开这个酒楼,只能待在一楼。”

司徒盈袖点点头,“谢谢娘亲!”

她转身从这二楼的雅间出去,下了楼梯,往一楼行去。

等她走到一楼的时候,正是人群拥挤不堪,往这座酒楼这边的屋檐下挤过来的时候。

司徒盈袖头戴面纱。走到一楼窗前,刚要坐下,猛然看见刚才退入人群中的那个人突然拔地而起。从人群头顶上跃了出来,飞身上了北城城楼,如同一只巨大的蝙蝠。

就在他身后,一个面目普通的高大男子跟着跃出。一步不差地跟在他身后。也上了北城城门口的城楼。

司徒盈袖看见后面追上去的那男子样貌,惊得嘴都合不拢了。

她来不及细想,拎着裙子一头出了酒楼,往人群中挤去。

她身形灵动,在人群中七弯八拐,很快顺着人群,出了北城门。

因为她看见那两个人就是从北城门城楼飞过去的。

出城的人也很多,但是到处都是积雪。大家被挤在一条出城的小路上,走得不快。

不过司徒盈袖马上看见了在前面跑得飞快的两个人的身影。

他们偏离了出城的主路。在路边的雪地上飞奔。

“快!快追上!就在前面!”

从北城门又跑出来一队官兵,跟着往前追。

出城路上的民众只好踉踉跄跄躲到雪地里,让出路来。

司徒盈袖顺势跟着偏离了主路,也跃上雪堆。

她这两年的功夫不是白练的,看着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不好走,但是她展开轻身功夫,反而比刚才走得还要快些。

没一会儿的功夫,她就追着前面两人往山沟里行去了。

最前面那个灰色衣袍的男子,应该就是北齐锦衣卫督主夏凡派来给皇后齐雪筠添堵的人。

司徒盈袖对他根本不感兴趣。

能让她想也不想就追出来的人,是后面那个追着前面那人的人。

因为后面那人的样貌,跟她师父曾经在面前露出来过的面容一模一样!

就是那一次她带着弟弟往雷州去给爹爹解决盐场麻烦,结果半路遇到黑店的时候。

师父一路护送他们去雷州,路上没有戴面具,就是刚刚她看见的那个样子。

虽然都是那种扔到人群中就泯然众人,一眼再也找不出来的普普通通的样貌,可是对于司徒盈袖来说,那样貌确实刻骨铭心般深刻。

不需要他有多俊美,不需要他有多出众,在她心里,师父的地位无人可以取代。只要看见他出现,她就会不由自主地跟随……

虽然她也知道这个面容,未必就是师父的真容,但是在这个时候出现,实在太蹊跷了。

轰!

前面传来打斗的声音!

司徒盈袖忙躲到一块大石头后面,悄悄探出头。

前面两个人果然已经短兵相接,开始打起来了。

很明显,北齐来的那个人虽然也很厉害,但是和后面那个跟师父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比起来,功夫还是差远了。

那人在后面用力一击掌,打到北齐那人背后,将他一拳几乎打飞了,如同断线的风筝一样断断续续往前飞!

司徒盈袖看得眼睛都不眨,激动的心都跳出喉咙口了。

她看得很仔细,发现前面两个打斗的人,功夫好像是一个路数的……

司徒盈袖攒了眉,开始细细思索起来,手脚忍不住跟着比划。

咚!

她不小心踢了大石头后面的小石头一脚,那小石头咕隆咕隆滚了出来。

跟师父长得一模一样的那个人回过头往她这边看了一眼。

司徒盈袖忙缩回头。

就这一眨眼的功夫,前面的刘斐也发现了这边的动静,他冷笑一声,往司徒盈袖躲藏的大石头这边扔出了一个黑黑的雷球,自己飞身后退,使出全身功夫,往北逃去!

司徒盈袖眼看北齐那人往自己这边扔出了一个黑球,顿时觉得不好。

刚才那人扔出的油纸包和火折子已经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厉害了,还来个黑球……

看那黑球上冒出的火星。司徒盈袖想起了鞭炮、霹雳弹,还有很多很多厉害的轰响!

她抱着头往地上滚去。

就在这时,那跟师父的面容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握了握拳。放弃了继续追踪刘斐,回身跟着那疾飞的雷球追了过去!

他飞得那样迅速,在半空中已经追上了雷球,伸出长腿,往那雷球上轻轻一勾一踹!

那雷球马上改变了方向,往另一边飞去!

轰!轰!轰!

半空中响了三个炸雷。

不远处的小山半腰处发出震天的轰响,一股黑烟冲天而起。伴随着轰隆隆的震动声,很快,那山腰中间就出现了一块焦黑。如同美人脸上突然多了一块黑色瘢痕,在白雪的衬托下,无比醒目和震撼。

司徒盈袖看得浑身发抖。

她怎么也没想到,北齐那人手里有这么厉害的东西……

这玩意儿一出。再牛的军队都得跪了!

一人杀数百人轻轻松松!

刚才一脚踹了雷球。救了司徒盈袖一命的人走了过来,伸出戴着手套的手,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顺势给她拍了拍裙子上的土。

司徒盈袖抓着那人的胳膊大叫着:“师父!师父!我知道是您!您这阵子去哪里了?!”

那人看着她蒙着面纱的样子,道:“你怎么跟来了?”

司徒盈袖嘻嘻一笑,道:“我就知道是您!我蒙着面纱您也能看见是我!”

师父似乎怔了怔,微微一笑,道:“你的面纱又没有遮住你的眼睛。你当我这么傻。看见你遮了半边脸,就认不出你是谁?”

司徒盈袖心里的欢喜似乎要溢出来。她抓着师父的衣袖,欣喜道:“真是好难得在白天看见您!”

师父将衣袖从她手上挣开,正色说道:“你已经是大姑娘了,不要再和小时候一样动手动脚。师父是男人,你也当避讳三分。”

司徒盈袖很是不好意思,低了头乖乖地应了一声“好”,往后退了一步,和师父隔开一段距离。

不知怎地,心头的难受堆山积海一般,却又说不出来,堵在喉头。

师父回头看了她一眼,本来还想安慰她几句,不远处却传来一些人说话的声音。

“好了,你是偷跑出来的吧?你家的护卫来寻你了。我先走了。”师父说着,转身跃上雪堆,没过多久,就消失了踪影。

司徒盈袖回头,看见果然是自己家的人找过来了,心里暗道一声不好,她答应了娘不乱跑,可是一看见师父,就什么都顾不得了,脑子一热就跟着跑了出来。

“大小姐!大小姐!您怎么跑这里来了?快跟属下回去吧!夫人都等急了!”司徒家的护卫头儿踩着雪走了过来。

司徒盈袖点点头,跟着他回到了主路上,一路问道:“刚才看见那人跑得飞快,一时好奇跟出来了,后来看见官兵也追出来了,到底追到没有?”

护卫摇摇头,“没有追到。官兵已经回城了,城门都要关了。”又道:“今天的事太突然了,五相已经来了四个,都在酒楼候着,您快回去吧。”

司徒盈袖忙跟着这些护卫回到城里。

他们一进去,东元国京城的北城门就轰隆一声关了起来。

等司徒盈袖跟着护卫来到刚才落脚的酒楼的时候,发现沈大丞相、王副相、陆副相和张副相都坐在楼下,满脸沉肃。

自己的爹坐在他们对面,高高在上,兰儿立在他身边,依然是冷冰冰的样儿。

司徒盈袖戴着面纱,给这些人行了礼。

她看了一圈,也没有看见谢东篱,忍不住问道:“谢副相呢?”

“他还没来,听说是去那边的法场上收东西去了。”沈大丞相朝她招招手,“你这孩子,实在太顽皮,你娘在楼上等得快疯了。”

司徒盈袖很是不好意思地福了一福,举步上楼。

她刚走到楼梯拐角处,就听见有人进门的声音。

司徒盈袖悄然回头,见是谢东篱走了进来。

他走得似乎很急,额头上还有清晰的汗珠。

“大丞相,这是那人扔出来的油布包。东西都在里面。”谢东篱将那油布包放到沈大丞相手里。

张绍天跟在他背后走了进来,也是满脸肃然。

司徒健仁激动得都结巴了:“快……快……给我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大丞相将油布包塞到自己怀里,道:“这件事,得先禀明陛下。——走,咱们先进宫吧。”说着,他招了招手,立刻进来一队御林军,将司徒健仁团团围了起来,“司徒健仁,跟我们一起进宫面圣吧。”

这件事既然捅了出来,再装不知道就不行了。

虽然先前皇后齐雪筠也知道司徒健仁就是当年那个漏网的小婴孩,但是谁都不说,她就只有跟元宏帝在私底下较量。

你派人暗杀,我派人保护,斗得你死我活,旗鼓相当,但都上不了台面,也没有下特别狠的狠手。

因为明面上,东元国只有一个太子,这个太子,也只有一个儿子,就是皇太孙。

如今司徒健仁的身份让人叫破,表面上的平衡就打破了。

如果不承认司徒健仁的嫡皇子身份,就堵死了司徒健仁,甚至是司徒晨磊以后回归皇室宗室的路,皇后齐雪筠还会倒打一耙,以司徒健仁敢混淆皇室血脉为由头,将他正大光明的处死,同时将司徒家满门抄斩。

所以思来想去,只有先承认了再说。

至少承认了,皇后齐雪筠就不能公开给司徒家按上各种大逆不道的罪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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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章 扭转 (第二更,求月票)

几个御林军抬着一张早就准备好的官椅进来,将司徒健仁放上去坐着,抬了出去。

兰儿没有跟去,而是垂着头站在堂上。

沈大丞相带着几个副相也跟着出了酒楼的大门。

谢东篱抬头看了一眼在楼梯上站着的司徒盈袖,对她点了点头,也转身离去。

刚才还挤满了人的一楼顿时变得空空荡荡的。

司徒盈袖看着一个人低着头站在那里的兰儿,便叫了自家的下人过来吩咐道:“你们把兰儿姑娘抬回司徒府吧。我随后就到。”

家里的下人应了,过去请兰儿出去。

兰儿也不抬头,对着司徒盈袖的方向福了一福,起身跟着司徒家的下人先走了。

司徒盈袖上了楼,对沈咏洁笑嘻嘻地迎了上去,抱着她的胳膊猛一阵摇晃,“娘,我本来想离那边更近一些,好看得更清楚。没想到一出去,外面那么多人,我身不由己,被他们挤着挤着就出了城,我吓死了,还好娘马上派了护卫去接我,不然我今天就要被关在城门外头了!”

沈咏洁也觉得外面人那么多,到处都是雪,路那么难走,她一个小姑娘,大概就算自己想跑出去,也是跑不了那么远的,肯定是被裹挟出城了,完全没有想到是司徒盈袖主动跑了出去&

沈咏洁不想让她觉得太容易过关了,便板着脸道:“我早说什么来着?让你不要出酒楼的大门,你怎么还是跑出去了?回去记得给我去抄《寻天志记》十遍,看你还动不动就往外跑。”

《寻天志记》是大周朝的史书,离他们现在也有五百多年了,因为里面的内容读起来颇为遥远奇特。中州大陆的读书人都拿来当神话传说看,几乎人手一册。

司徒盈袖苦了脸,道:“《寻天志记》有十多卷,娘您不是吧?那要抄到猴年马月啊?!”

“……就抄第一卷。”沈咏洁想了想,“别的留着你以后犯了错再抄。”

司徒盈袖翘起嘴角,乖巧地应了,跟沈咏洁回了司徒府。

……

皇宫里。五相带着司徒健仁进了皇宫。

司徒健仁一个人在偏殿里等着。心情简直激动得不能自已。

他一向知道自己运气好,但是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运气好到逆天的地步!

他不仅是东元国排名第一的皇商。而且是东元国元后的唯一幸存的嫡皇子!

那岂不是说,这整个东元国,都是他的……?!

五大丞相在元宏帝的九仪殿里回报情况。

元宏帝默默地听了半天,才感慨地道:“当初。元后难产身亡,临死的时候。跟朕说,如果有缘,这孩子还会再跟朕重续父子情,没想到。这件事原来是真的!”

沈大丞相是早就跟元宏帝商量好的,闻言马上跪下来请罪:“陛下恕罪!当初元后为了给陛下留一滴嫡出血脉,以性命相托。臣为了东元国,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便冒着欺君的大罪,偷偷将三皇子从宫里渡了出来,养在宫外。这些年,好在没有辜负元后所托,这孩子平安长大,还为陛下养了两个皇孙和皇孙女!”

张绍洪看着沈大丞相装模作样的德行,打鼻子里哼了一声,道:“沈大丞相,您这可真是大胆!——偷盗皇子,欺君罔上不说,还把自己的女儿嫁给这个皇子,我说,您真是所图不小啊!”

沈大丞相更深地低了头,伏在地上。

虽然司徒健仁的一切安排,都是元宏帝亲自拍板,沈大丞相只是执行者而已,但是当着臣子的面,元宏帝是不会承认的。

否则,他这皇帝的面子可就被扯得干干净净了。

三十多年前,北齐国兵临城下,东元国面临灭国之际的羞辱和尴尬再一次浮上元宏帝心头,他有些不悦地闭上眼,轻轻叹了一口气。

谢东篱拱手出列,道:“陛下,对于张副相说沈大丞相此举虽然有欺君之嫌,臣不敢苟同。”

“哦?这毫无疑问的欺君之罪,怎么到了谢副相这里就不敢苟同了?哦,我想起来了,谢副相刚定亲的未婚妻,可是沈大丞相的外孙女。难怪,难怪,外孙女婿为外祖父说话,肯定是说自家人好话了!——若你还是我女婿,是不是就要站在我这边说话了?!”张绍洪毫不留情地嘲笑谢东篱,对于谢东篱当初顺势退亲还是耿耿于怀。

谢东篱看了他一眼,毫不客气地道:“张副相,您说话不用含沙射影。当初令爱不愿跟我成亲,私奔出城,路遇劫匪的事,我一直为了你们张家的名声,忍着没有说,没想到你今日还在颠倒黑白,倒打一耙!”

“啊?!张副相你的女儿当初是逃婚私奔出城?!”王副相恰如其分地叫了起来,显得很惊讶的样子。

陆副相咳嗽一声,看了看元宏帝不置可否的样子,便闭了嘴,低头不语。

他们陆家,跟谢家有亲,但是因为沈遇乐和司徒暗香的事,又跟沈家和司徒家都结了梁子,因此到现在这个时候,他就只能装聋作哑了。

张绍洪被噎得说不出话来,想指责谢东篱血口喷人,但是又担心谢东篱是不是握有什么证据,如果激怒他,被他甩出来打脸就不好了,因此马上转了话题道:“谢副相,今日说的是沈大丞相的欺君之罪,你扯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