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这里不远的地方,打扮得跟一个车夫一样的刘雨栋赶着一辆大车从巷子深处驶了出来。

沈咏洁和小磊坐在车里,正凝神静听外面的动静。

“……娘,我好像听见姐姐的声音……”小磊眼前一亮,“就在外面!是不是姐姐来了!”

沈咏洁也听见那姑娘的叫喊声挺像盈袖的,不过,当街大喊大叫,还跟巫家人杠上,好像真的不像她女儿的行事风格!

不过,沈咏洁还是扛不住心中的焦虑和对女儿的思念,悄悄掀开车窗的一角,看了看外面。

她只看见一个大饼脸的姑娘从一个小院子的大树底下转出来,踮着脚东张西望。

这个样子,绝对不是她家袖袖。

沈咏洁叹了口气,放下车帘,对小磊摇摇头,“不是你姐姐。”

小磊不信,道:“可是那声音,真的是姐姐的声音!”

“人有相似,物有相同而已。”沈咏洁摸了摸他的头,但是就因为这大饼脸女子的声音实在是太像盈袖了,沈咏洁想了想,还是对赶车的刘雨栋道:“刘头儿,麻烦前面停车,我去劝那姑娘赶快离开这里,别淌这趟浑水。”

刘雨栋依言停下车,嘀咕道:“萍水相逢,也不需要这样热心吧?如果打草惊蛇怎么办?”

沈咏洁笑道:“我们今天来这里,本来就是来救人的,既然见到了,只是举手之劳的事,说一句话而已,又不费这么事?——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他们今天出现在南十八街,就是刘雨栋在外面的药铺里最近打听到,这里这几天出现了几个突然得病去世的人,跟当年他们老家那里得的病症很是相近,所以他对沈咏洁说了,沈咏洁今天特意跟着他来看了看。

没想到就在这里跟盈袖碰到了。

沈咏洁下了车,往盈袖那边走过去。

盈袖搓着手,在树底下东张西望,想看看师父跑哪儿去了,突然一回头,看见一个披着月白色薄氅的女子向她走过来,眼睛立刻湿润了。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向她走来的人居然是沈咏洁!

盈袖几乎想直接扑过去叫娘亲了。

这时刘雨栋跟了过来,站在沈咏洁身后,一脸怀疑的眼神上下打量盈袖。

盈袖心念电转,立刻改了主意,暂时不敢跟沈咏洁相认。

“这位姑娘,这里是巫家的地盘,你惹了他们,还是赶快离开京城吧。”沈咏洁和气地道,“还有这南十八街,你也不要再来了,回去赶紧用香胰子洗手洗脸,连头发都要洗,身上的衣衫如果还有别的替换,就把这一身全部烧掉,要千万记得!不然恐怕会得病!”

盈袖忍住要冲进沈咏洁怀里的冲动,默默地点了点头,压低声音道:“多谢这位夫人提醒。”顿了顿,又道:“夫人,这里天气湿热得很,您也不要在外面待着。看您的样子,外冷内热,体虚脾弱,要多多保养才是。”

她这样一开口,沈咏洁就明白过来。

这就是盈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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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3章 不要脸 (加更求月票)

沈咏洁激动得快要站不住了,整个人颤抖起来。

盈袖再也忍不住,扑过去扶住她,关心地问道:“这位夫人,您怎么了?是生病了吗?病好了吗?”

其实看沈咏洁的样子,虽然还有些憔悴,但是脸上的疹子一点都没有了,就知道她的水痘应该已经好了,就是不知道她身后那个看起来憨厚的男人是怎么回事。

盈袖自己就是练家子,她能从那男人身上感受到那股同样是练家子的气势,所以很是小心翼翼,一边跟沈咏洁说话,一边悄悄给沈咏洁把脉。

还好……

她松了一口气,娘亲的病总算是好了。

沈咏洁捏了捏她的手,道:“我没事,就是有些累。这位姑娘,请问你是哪里人?怎么会被巫家人追到这里?”

盈袖见沈咏洁还有心情追问巫家的事,就知道她身旁那个憨厚的男人应该不是监视她的人,或者说,不是掳劫她的人吧?

不过盈袖还是不敢大意,更不敢把师父说了出来,只好抹了一把眼泪,哽咽着道:“不瞒夫人说,我孤身一人从东元国来南郑国寻亲,可是没想到一到城门口,就被那巫家人刁难,还要把我抓到他们家去。您说我是不是跟这南郑国八字不合,一来就惹到这里的地头蛇了!”

沈咏洁心知肚明,这是有人跟南郑国的人勾结了,要陷害他们一家人……

就是不知道除了巫家之外,还有没有别的人,比如说,南郑国的官府、皇室?

可惜他们的时间不多了,不能细细查访。

“真是太可怜了。好在你遇到我。我定然是不会袖手旁观的。”沈咏洁没有见到盈袖也就算了,现在既然见到她,是断然不会让她离开她的视线的,“来,你亲戚找到了吗?”

盈袖摇摇头,“不巧,他们已经搬走了。不在南郑国了。”说着。她拉了沈咏洁的手,“这位夫人,我在南郑国走投无路。又得罪了巫家,真不知道要怎样才能平安离开这里……”

沈咏洁马上道:“这样吧,你跟我先回去,在我家住下。我们从长计议如何?”

盈袖欣喜地点头,又看了看站在沈咏洁背后的刘雨栋。问道:“请问这位是……?”

沈咏洁含笑道:“这位是刘武师,他是个热心人,千里迢迢护送我们娘儿俩从东元国来到南郑国,很有本事呢。我们来到这里。都是靠了他……”

之前是被刘雨栋他们掳劫,后来被沈咏洁收服之后,这八个人就成了她和小磊的护卫了。

只是不能公开。沈咏洁他们一到南郑国,就如泥牛入海。那边的人也在找他们。

刘雨栋他们是死士,每一次出任务都抱着回不来的决心,因此他们失踪,他们的主子倒没有特别惊讶。

因为在盈袖给他们下毒的时候,他们知道已经是输了,如今不过是拖延时间而已。

刘雨栋看了看盈袖,居然不由自主紧张起来。

那是一股多年习武带来的敏锐直觉,很多次让他躲过来自暗处的偷袭,逃得性命。

“夫人客气了。小可也是走投无路,只能企求夫人收留了。”刘雨栋躬了躬身,对沈咏洁十分恭敬。

盈袖大奇。

听沈咏洁的口气,这人明明是当初掳劫娘和小磊的人,怎么就被娘给收服了呢?!

娘真是好本事!

沈咏洁回头,眯着眼睛看了盈袖一眼,心里有无数的疑团,这里却不是说话的好地方,就对盈袖道:“你先跟我回我家,有话慢慢说。”

盈袖连连点头,跟着沈咏洁上了她的车。

小磊也在车里。

乍一看见一个陌生的女子上了车,小磊的神情很是防备。

盈袖看着他笑了笑,柔声道:“这是夫人的小公子吗?”还对小磊眨了眨眼。

小磊眼前一亮,顿时明白过来。——果然是他姐姐!

姐姐居然来南郑国了!

不用说,肯定是来找他和娘亲的!

小磊心里欢喜得快要炸开了,但是看见刘雨栋在车前探头探脑,小磊也就只对盈袖点了点头,便将脑袋移向别处,只有唇角悄悄地翘了起来。

盈袖回头,看了看远处,见并没有看见师父的身影,稍微放了心。

师父明明是跟在她后头的,这会子看不见了,肯定是看见她娘亲出现了,所以躲起来了。

师父的存在,是对任何人都不能说的秘密。

但是她就这样跟娘亲和小磊走了,师父怎么办呢?

盈袖收回视线,但是心神不宁,眼角的余光不断往外面瞥。

沈咏洁坐进车里,对刘雨栋道:“咱们回去吧。”

刘雨栋地点头,扬鞭赶车就走。

盈袖好奇地问道:“这位夫人,请问你们住在哪里?为何又到这里来了?”

沈咏洁笑着道:“我们住在西二十街三十八号,四进小院,门口有一棵凤凰木,地方很大,那里的景色也很美。”

车帘放下,刘雨栋在外面赶车,沈咏洁和盈袖、小磊三个人坐在车里,没有人说话。

大车在大街上行了一会儿,拐了好几个弯,终于到了沈咏洁他们的住处。

盈袖看着这里的房子,很是感慨。

这是他们司徒家的产业。

上一世的时候,她知道南郑国有他们司徒家的房子,但那是为了生意,她从来没有来过这里。

这一世,她本来打算来了南郑国,也是要到这里瞧一瞧的。

不说别的,总能跟自家掌柜搭上话,弄点银子花花是可以的。

没想到沈咏洁也住这里。

沈咏洁没有说话,带着她进了内院的上房。

到了屋里,确认周围没有人了,沈咏洁才一把拉住盈袖的手。低声斥问道:“怎么回事?你一个人来南郑国的?没有带丫鬟婆子,还有随从护卫?”

盈袖满脸热泪,抱着沈咏洁呜呜哭道:“娘……娘……我终于见到你……”

小磊也围了过来,伸臂抱住娘和姐姐,一边安慰她:“姐姐,莫哭,莫哭。小磊没事。娘也没事。”

沈咏洁也跟着安慰盈袖。“瞧你,都嫁人了,还这幅样子。若是东篱知道了,你怎么办呢?”

盈袖的哭声一顿,然后以更大的声音哭了起来。

沈咏洁的心都揪起来了,紧张地问道:“这是怎么了?难不成你的亲事……你不会没有成亲吧?!”

盈袖忙摇头:“不。不,我成亲了的!”

“那你哭什么?”沈咏洁很是奇怪。想了想又觉得不对劲,“你成亲了,怎么还一个人来南郑国?谢东篱就肯放你一个人出来?!”

盈袖深深地垂下头,用手捻着腰间的缎带。慢慢跪了下来,低声道:“他病了,去庄子上养病了。我是一个人偷跑出来的……”

“偷跑!”沈咏洁觉得自己的肺都要气炸了,她用手指头狠狠点了盈袖的额头一下。“你这个不孝女!你要气死娘是不是!”

“娘,您别骂姐姐!”小磊看见姐姐跪在娘亲面前,忙抢上前护着盈袖,“姐姐肯定是着急了,所以才丢下姐夫来找我们!”

沈咏洁狠狠瞪了盈袖一眼,又问道:“那你是如何知道我们在南郑国的?”

这个距离可不是一般的远,她可不信盈袖是自己想到的。

盈袖思来想去,她不敢把师父的事说出来,就只有把别的情形都说出来了,不然娘亲这一关真是难过。

“娘……”她伸手拉拉沈咏洁的手,“娘,您别生气,您听我说,是这样的……”说着,她从发现沈咏洁失踪那天说起,一直说到她终于得到幕后之人传讯,让她在跟谢东篱大婚的仪式上当众悔婚,就告诉她沈咏洁和小磊的所在之处……

沈咏洁听得捂住嘴,紧张地道:“天啊!你不会答应了吧!”

盈袖苦笑,道:“我差一点答应了……”

“为什么是差一点?”小磊好奇的问道,他甚至给盈袖沏了一杯茶,捧着给她送了过来。

盈袖笑着接了过来,“谢谢小磊。”又道:“因为后来大婚的时候,在拜堂之前,谢五爷突然吐血晕倒了,这个大婚没有进行下去,我也没法当众悔婚。”

沈咏洁听得皱起眉毛,道:“这可怎么办?那你这算是成了亲,还是没有成亲?”

盈袖一窒,想到自己其实已经失|身了,再纠结这个大婚仪式真是有些本末倒置,所以她呵呵笑了笑,顾左右而言他,“娘,您和小磊又是怎么回事?怎么不给我送封信呢?我都要急死了。”

沈咏洁看了她一眼,把自己和小磊的情况也说了一遍,末了,道:“也就开始一天很受了点累,后来第二天我们就从地窖里被接出来了,想来是因为你找人给元应蓝和元应佳下了毒的缘故。”说完她轻轻拍了拍盈袖的肩膀,夸她道:“做得好!当机立断,确实是一着妙棋!”

现在想来还是有些后怕。

如果盈袖没有反应迅速,马上给对方手里最重要的两颗棋子下了毒,她和小磊肯定难逃一死。

她死不足惜,可是让儿子陪她一起死,她会死不瞑目!

盈袖本来还担心沈咏洁会说她做得太狠毒,没想到居然被夸奖了,心情顿时好了许多,笑嘻嘻地道:“娘,您不怪我就好。我其实也不是要他们的性命。总之,只要我们平安回到东元国,他们自然能活。如果我们回不去,那对不起了,要怪就怪他们自己。——他们不给我们活路的话,我们也不用给他们活路。”

沈咏洁欣喜地点点头,“袖袖,你真的长大了。”

就算没有娘在身边,这个女儿也能独当一面了。

三人正兴致勃勃地说着别后之情,突然听见一个女子在门外回道:“夫人,外面有东元国的质子元亲王要见这里的主人,请问您让他进来吗?”

沈咏洁皱了皱眉头。“他来做什么?”

盈袖也是心里一动,道:“娘,您和弟弟先躲起来,让我出去会一会他。”

沈咏洁见盈袖戴的假面惟妙惟肖,完全看不出破绽,便点点头,“去吧。小心点。记得你的声音要改一下……”

盈袖俏皮地眨了眨眼,声音陡然变得很是低沉,“娘。我其实可以用别的声音说话的!”

今天她在城里跑的时候,其实是故意用自己真实的声音叫喊的,她也是死马当做活马医,在南郑国京城里转一圈。看看能不能碰到沈咏洁。如果不能碰到,那让沈咏洁听到她的声音也是好的。

结果是天从人愿。不仅听见了,还遇到了!

其实就算没有在街上遇到,也会在这宅子里遇到,所以并不是真的是碰巧。只能说是偶然中的必然。

盈袖整了整衣衫,咳嗽一声走了出去,道:“这位姐姐。您带我去看看元亲王。”

冬雨打量她一眼,转身就走。带着盈袖来到外院见客的地方。

元健仁心神不宁地背着手,在厅里走来走去。

从东元国传来的消息,沈咏洁和小磊,还有盈袖,应该都来了南郑国啊,怎么到现在都一点消息都没有?

说好的送小磊来他的质子馆呢?!

盈袖打量着元健仁,许久不见,这个爹倒是憔悴了许多,想来是水土不服吧。

盈袖一边想,一边福身行礼,低沉着嗓子道:“这位老爷,请问您找谁?”

元健仁回头看见她,对她丑陋的样子十分厌恶,皱着眉头道:“你是谁?怎么在我家?”

盈袖只想翻白眼!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样不要脸的!

这里明明是她娘亲的产业,合离的时候已经划分到她娘名下,居然有脸说是他的!

盈袖不再客气,木着脸,不卑不亢地道:“这位老爷,这是东元国忠贞国夫人的院子,我是这里管事的亲戚,在这里给她看房子,您来有事吗?”言下之意,这房子不是您的,就不要往您自个儿脸上贴金了。

这话跟打了元健仁一巴掌一样。

元健仁冷笑一声,不纠缠此事,看了四周一眼,道:“听说东元国的忠贞国夫人和她的儿子来南郑国,她女儿好像也来了,怎么不叫他们出来见我?”

元健仁在自己的质子馆等了十几天,都没有等到那人许诺的人,实在等不及了,才自己出来寻找。

盈袖听得柳眉倒竖,心里沉甸甸地:她爹远在南郑国,如何知道她娘、弟弟,还有自己会来南郑国!

就连他们东元国的亲戚朋友,绝大部分都不知道沈咏洁和小磊去哪里了。

而自己的去向,除了她和师父,还有那幕后之人,根本没有旁人知道!

这样一想,盈袖的眸子里简直要喷出火来!

她是不是可以断定,自己娘亲和弟弟这一次劫难,其实跟她爹脱不了干系!

难怪那幕后之人能那么容易给他们家里人种蛊!

难怪她娘亲和弟弟在重重守护之下还是失踪了!

真是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果然是没有家贼就引不来外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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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4章 揭露 (第一更4K5, 求月票)

娘亲才跟爹合离不久,家里的那些下人很有可能还没有清干净。

看来他们那个家里,还是有不少人是忠于她爹的……

“这位老爷,我不知道您说的谁,如果是我们东家,他们在东元国呢。听管事说,东家病了,东家的女儿刚刚成亲,怎么可能来我们南郑国啊?这位老爷,谁告诉你这个假消息的,你找谁去,不要来我们这里乱说话!”盈袖毫不客气地起身叫人,“来人,送客!”

大栋和二栋闪了进来,对元健仁不善地说道:“好了,话已经问完,您可以出去了吧?”

这两个人揉了揉拳头,发出噼啪的骨节作裂声,脸上狰狞地笑着。

元健仁吓得浑身抖了抖,想到前妻沈咏洁的手段,心里暗恨当初没有将她完全毒死,反而让她从坟墓里爬出来,最终还坑了自己一把……

元健仁气呼呼地离开了司徒家以前的这所宅子。

他跟那人的合作,是不能让南郑国皇帝知晓的,所以他也不敢大张旗鼓带人到这里捣乱。

毕竟他是质子,在南郑国只能夹着尾巴做人。

回到自己的质子馆之后,元健仁马上给东元国的那人写了一封信,质问他为何说话不算话,他已经给他们提供方便了,为什么还是没有能将小磊弄到南郑国来?

元健仁做梦都想用小磊替换自己做质子。

可惜小磊不来南郑国,他就一点办法都没有。

“哼!两个都是狼心狗肺!不孝子!不孝女!”元健仁很是颓唐地回了内室,一个人喝起闷酒来。

他来南郑国以后,也收了几个南郑国的美女伺候,但是这些女人。哪里能跟兰儿比?就是跟张氏比也是远远不如。

可惜,兰儿在跟他来南郑国的路上,突然染了瘟疫,满身都是大大小小紫红色的斑疹,他一听说是麻风病,立刻就命人将兰儿扔到路上的一户农家里养病,自己带着人赶紧离去。

后来等他到了南郑国。想起兰儿。再派人去找她的时候,听说她已经香消玉殒了,这才作罢。

只可惜两个绝世大美人。都是短命鬼啊……

元健仁叹息着又给自己斟了一杯酒。

……

元健仁走后,盈袖回到内院,对沈咏洁说起她爹的情形,很是忧心忡忡地道:“娘。我觉得有些不妥,咱们还是赶紧回东元国吧。既然连爹都知道我们的去向。那幕后之人的手,伸得真是够长的。”

沈咏洁没想到元健仁是这个目的,也有些紧张,想了一会儿。点头道:“你说得对,既然如此,我们确实要马上回去了。”说完又觉得可惜。道:“我本来想着既然来了南郑国,就不能空手而回。已经布下一个局,要跟那大巫斗一斗了。”

盈袖简直是瞠目结舌地看着她娘,从上到下,每根头发丝都写着“难以置信”四个大字:“娘,不会吧?您真的……真的要对付大巫?!”

“怎么了?大巫有什么可怕的?”沈咏洁还没有见识过蛊的威力,所以没有和盈袖一样,对那大巫充满敬畏之心。

盈袖回过神,将自己知道的有关蛊的消息全部说与沈咏洁听,还道:“娘,这些都是郑昊告诉我的。您想想,如果这大巫也是精通蛊术的话,那整个南郑国对她来说,根本就是毫无秘密可言。我们在这里说话、写字,她说不定都能知道得一清二楚!”

沈咏洁一点都不信,笑着摇头,摆摆手道:“不可能的,我是不信有这么厉害的人。”顿了顿,又道:“如果真的这么厉害,这大巫也不会隔几年就折腾出一场疫病,然后靠门徒出来赠医施药来博取民众的信赖了。”

“啊?”盈袖更加惊讶,“您什么意思?难道疫病是大巫折腾出来的?!”

“从我听说的情况,和我的分析来看,近十几年南郑国瘟疫频发,大巫靠着屡次药到病除的名声,在民众中累积了巨大的声望,甚至连南郑国的皇帝都盖过去了。”沈咏洁似笑非笑地道,“依我看,大巫这也是作茧自缚,快要作到头了。”

“……可是,皇室的人如果能对付大巫的话,根本就不会容许这样的人在南郑国存在这么久了。”盈袖忧心忡忡地道,对娘亲的主意既佩服,又担心。

能让大巫一直存在,就说明南郑国的皇室无法把大巫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