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筝站在云秀身边,斜睨她一眼,朝她翘了翘唇角,伸手握住她的手。

云秀这才觉得好受些,对她感激地笑了笑。

夏暗香放下观远镜,脸上的神情如梦似幻,喃喃地道:“……真没想到,姐夫这样厉害……”

比她以前以为的,还要厉害千百倍。

夏凡背着手站在她身旁,看了她一眼,淡淡地道:“谁是你姐夫?”

“谢大元帅啊!”夏暗香歪着头,脸上的神情十分天真烂漫,“我姐姐真是嫁了个好夫婿呢!”

夏凡皱了皱眉头,不满地道:“你说司徒盈袖?她哪里是你姐姐?”

两人一文钱的关系都没有,夏暗香又不是司徒健仁的骨肉……

夏凡在心里暗暗腹诽。

夏暗香却瞪大眼睛,正色说道:“舅舅,她真的是我姐姐。”说着咬了咬嘴唇,“就算她不承认我是她妹妹,我也永远认她是姐姐。”

云秀听了,忙道:“郡主真是宅心仁厚,天生纯善。”

云筝笑了笑。慢条斯理地道:“郡主这样高贵的身份,司徒盈袖巴结还来不及呢,怎会不认郡主呢?”

“就是。听说那司徒盈袖如今已经不是郡主了,只是庶民。我们郡主金枝玉叶,给她几个胆子她也不敢不认!”云秀笑嘻嘻地打趣说道。

“我姐姐不是这样的人。”夏暗香好脾气地笑,两手揉着自己腰间挂着的赤金丝缕空鱼跃龙门香薰球,“不管我是郡主。还是庶民。我在她心里都是一样的人,她不会不认我的。当年在司徒家的时候,只要我喜欢的东西。她都会给我。”

“郡主和那司徒盈袖真是姐妹情深呢。”云秀恰到好处地赞了一句。

夏暗香微微一笑,不再说话。

她凝眸望着远方城墙上谢东篱那巍峨的身影,突然一阵感慨。

他是那样高大,那样顶天立地。可是也那样孤零零的一个人。

这个时候,他肯定很想有人站在他身边。分享他胜利的喜悦吧?

他的妻子,在这样的时刻,并没有陪在他身边,而是一个人在京城享用他的身份带来的荣华富贵。

天地虽大。竟然没有一个可以跟他并肩站在一起的人。

夏暗香想到这里,心都疼了……

姐姐那个人,一向大大咧咧地。哪里能明白男人的心思呢?

夏暗香在心里轻轻吁了口气,想以后如果有机会。她一定要提醒姐姐,并不是嫁了人,她就万事大吉了的……

夏凡也盯着远处的战局,突然展颜一笑,“来人!——永业城的城守在哪里?”他回头问道。

“夏督主,永业城的城守在城楼下方候着呢。”夏凡身边的人轻声说道。

“带我去见他。”夏凡心生一计,非要永业城的城守配合才行。

因夏凡执掌锦衣卫,就不能插手军权。

他带来的人虽然厉害,但论起打仗,是不能跟正规军相提并论的。

永业城的守军,只有永业城的城守才能调动。

夏暗香见夏凡走了,恋恋不舍地又看了远方一眼,才转身跟着走下去。

云秀转身要走,见云筝还是愣愣地看着远方的城池,忙拉拉她的手,“怎么还不走?郡主已经走了。”

云筝回过神,朝她笑了笑,和她携手追着夏暗香去了。

到了半夜的时候,一支骑兵突然从永业城里冲了出来,往大兴城的方向行去。

但是刚到两国交界的地方,一群群穿着甲胄的军士从东元国国界那边冲了出来,拿长矛抵着北齐那边的骑兵,厉声道:“你们要干嘛?!”

“你们再前进一步,我们就不客气了!”

从永业城冲出来的骑兵没有料到东元国居然在这边也有重兵防守,愣了愣,不敢擅作主张,笑着拱手道:“我们看见大兴城起了一夜的大火,担心那边出事,所以想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忙的地方。不过现下看见你们是有备而来,我们也就放心了。哈哈,哈哈,误会,误会,都是误会……”

骑兵们转身离去,回了永业城。

大兴城里,谢东篱带着将领军士,一边灭火,一边搜敌,一边还要安抚民众。

城是夺回来了,但是对于他们来说,此时最重要的不是城,而是占了这个城的巫家人。

谢东篱知道巫家人是有几分本事的,因此他亲自出马,和盈袖一起,四处搜寻巫家人。

从北齐来到东元国,带着家将占了大兴城的,是巫家的嫡长房人马。

这也是巫家最有权势的一支势力。

他这一战,最主要的目的就要活捉他们!

“元帅大人,有一伙人往夕照山上跑了!”几个斥候气喘吁吁跑来报信。

谢东篱眸光轻凝,看向了城后夕照山的方向,断然下令:“追!”

他亲自带了五百精锐军士,往夕照山的方向去了。

夕照山十分陡峭,上山的路狭窄崎岖。

幸亏是冬季,山上的灌木树林一半都枯萎落叶,路上还好走一些。

要是春秋季节,这山上的林木茂盛得简直让人寸步难行。

盈袖一声不吭跟在谢东篱身后,踏着他的脚印前行。

渐渐地,她觉得这样很有意思,竟然忘了一晚上的紧张和疲累。

他的脚印很大,比她要长出半个脚掌的距离。

她每一步都踏在他的脚印里,分外安心。

谢东篱抿着唇,大步走在前面。

突然间他像感觉到什么,倏地停步回头,正好看见盈袖在他身后蹦蹦跳跳地踩着他的脚印前行。

盈袖抬头,见谢东篱回头看着他,便也向他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微笑。

虽然她的面容是一个黄色面皮小厮的模样,但是她眼底的深情牢牢吸引了谢东篱的视线,让他完全看不见她的面容,只牢牢记住了那一双眸子,像是夏夜深蓝晴朗不含一丝杂质的夜空,盈满春水,可以将他溺毙的眸子。

谢东篱突然想,如果有一天,他就算忘记了她的面容,也不会忘记这一双眸子,因为它们不是存在他的记忆里,而是刻进了他的骨子里……

“元帅大人,前面就到了。”一个斥候从前方匆忙折回,来到他身边回道。

谢东篱回过神,转身“嗯”了一声,沉默着继续前行。

很快来到溶洞前不远的地方,谢东篱面色一肃,“前面有埋伏?”

想起阿顺说过,溶洞的这一边,可是有大部队镇守,谢东篱马上下令:“停下来。”

他躲入一棵大树的树干后面观望了一阵子,下了命令:“放火。”

前面的荒草有一人多高,不知道里面藏了多少人,如果贸贸然闯进去,他们虽然不惧,但是总不好做无谓的牺牲。

谢东篱的命令刚下,对面荒草里就有人沉不住气了,羽箭嗖嗖嗖嗖地射了过来。

大家早就躲了起来,那些羽箭自然没有准头。

但是火却不会没有准头。

对面的荒草很快烧了起来。

里面藏的人惊呼谩骂,飞快地从荒草里窜了出来,朝溶洞里面跑去了。

谢东篱大致数了数,大概有一百多人的样子。

他带着队伍,沉默地包抄过去,在溶洞口摆好了阵势等着他们。

溶洞的另一边,有谢东篱早就派好的东元*士在那边候着,这些人迟早还会跑回来。

因为溶洞的另一边出口,谢东篱的命令是杀无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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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5章 证据 (第一更,求月票)

跑向溶洞里面的人正是巫家嫡长房的几位主事的大家长,巫家大老爷,大夫人,二老爷,二夫人,还有他们的儿子、媳妇和孙子。

这些人,算是南郑国巫家这一代的中坚人物。

“快!从这边走!”

他们在黑暗里穿行,往溶洞另一端的出口行去。

刚到另一端的溶洞口,跑在最前面的人已经冲了出去,但是很快,他们就听见从溶洞另一端的洞口传来一声声惨叫……

“那边也有人!”

溶洞里的巫家嫡长房的大家长们面面相觑,终于发现自己成了“瓮中捉鳖”的鳖,只等对方出手,就要把自己一网打尽。

“……爹,这边没法走。先前冲出去的人都死了,外面的人根本不理会我们的喊话。”巫家大爷战战兢兢对巫家大老爷说道,他是南郑国太子妃巫青青的嫡亲哥哥,此时却如待宰羔羊一般魂不守舍。

“回去?回去就能活下去吗?”巫家大老爷的脸上一阵黑,一阵白,好歹是在黑暗的溶洞里,没有人看得清他的脸色。

“回去总比这边要好。我记得那边是东元国的谢大元帅,这边不知道是哪个兵痞子,完全不认得我们。”巫家二老爷小心翼翼对巫家大老爷说道,“大哥,谢大元帅其实是文官出身,比兵痞子们讲道理,也懂得权衡利弊。”

巫家大老爷想了许久,才缓缓点头道:“那就回去吧。”

回去的巫家人,已经只剩下五十多人,先前跑出去的五十多人全部死在溶洞口。

谢东篱在这一边的溶洞口没有等多久,就听到了他们往回走的脚步声。

虽然别人还没有听见。但是他耳力比一般人强太多,听得十分清楚。

然后是盈袖听见了这些人的脚步声,她抬眸看了看谢东篱一眼。

谢东篱明白她的意思,朝她微微摇头。

盈袖便低头不语,手里转着一根长鞭,脚下蹭着枯草中的一窝蚂蚁。

“……请问外面可是谢……谢副相?老朽巫家主事人,有话要跟谢副相商议。”溶洞里传来巫家大老爷的声音。

谢东篱面色十分平静。淡然道:“在下正是谢东篱。请问您是巫家哪一位?”

“老朽巫腾龙,乃是巫家嫡长房宗长。”巫家大老爷的声音十分惭愧。

谢东篱知道,南郑国将族长称为“宗长”。这自称巫腾龙的人,应该就是巫家的族长了。

但是他并没有马上就信的意思,而是背着手站在溶洞前,微笑着道:“你是宗长?证据呢?你说你是宗长我就信?”

巫家人在溶洞里其实想过要随便找一个人糊弄谢东篱的意思。可惜谢东篱的问话一出口,他们就知道这条路行不通。

谢东篱虽然年岁尚轻。真的不是他们可以随意糊弄的人。

巫家大老爷长叹一声,从溶洞里走出来,对着谢东篱抬起右手。

他的右手手掌中心,有一个青黑色的图案。看上去像是一支简化的蜘蛛,又像是粗劣的向日葵。

“这就是我巫家的宗长印记,只有这个印记。才不惧蛊王。”巫家大老爷傲然说道,这是他们祖上的荣光。他一直很引以为荣。

谢东篱仔细打量了一番巫家大老爷右手手掌里的刺青,点了点头,“这还差不多。”说着,他转过身,往旁边让了一让,“抓起来。”

巫家大老爷一愣,“谢副相,我有话要跟您说!”他着急地叫道,不会谢东篱也是不能说话的人吧?

“抓回军营再说话。”谢东篱头也不回地道,大步往山下走去。

这些巫家人已经无力再战。

东元国的这些军士很快上前,用绳子将巫家人捆了起来,拉成一长串,往山下行去。

谢东篱回到大兴城里,住进了大兴城城守的衙门。

巫家人被捆着送了过来,自然有人拿着巫家的名册,在门口一个个对照。

因为他们是围城打进来的,所以这些巫家人倒是没能逃脱。

除了在溶洞的另一端死了那四五十个人,剩下的全在这里了。

谢东篱的目光往地上跪着的巫家人身上一一扫过,沉声问道:“……你们是如何知道那个溶洞的?”

巫家二老爷低垂着头,面无表情地道:“是洪欲平告诉我们的。”

果然是洪家大老爷。

谢东篱在心里冷笑。

这洪家人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巫家人来犯,他们不仅没有想着给朝廷送信,反而给别国人带路!

若是朝廷看在巫家人背后的北齐国份上怂了,将大兴城白白送给巫家人,那么他们洪家可以继续在大兴城这个地方作威作福,继续享受人上人的待遇。

可是朝廷这一次居然没有怂,而是派了大军收复大兴城!

他们竟然还敢大着胆子为他们一家人找后路,以这条独一无二的山上小路为条件,要挟把女儿送给谢东篱!

真是一步好棋!

如果这一次来的人不是自己,而是别的将领,他们的计策十有*是真成功了。

等大兴城真的打下来,就算事后知道了是洪家人给巫家人带路在先,也无法将他们治罪。

因为这种叛国的罪名向来是要株连,所以纳了洪家嫡女的将领,肯定要为他们遮掩了。

因为这个时候,不为他们遮掩,被别人知道的话,这将领也逃不了包庇叛国贼的罪名,甚至还会被人怀疑是跟叛国贼本来就是一伙的!

“洪大老爷?呵呵,这洪大老爷真是交游广阔!”谢东篱冷笑,对着别庄的方向抱了抱拳,“幸亏皇后娘娘一心为公,为我东元国铲除了这等吃里扒外的叛国带路奸贼!”

巫家二老爷听着这话不对。抬头飞快地睃了谢东篱一眼,“皇后娘娘?谢副相的意思是……?”

“好教你们知晓,我们东元国的皇后娘娘这一次也亲自来到大兴城,为国效力。这洪家虽然对皇后娘娘有恩,但那是小节。他们帮你们这些南郑国人带路,杀害我东元国官员百姓,夺我东元国的城池。当以叛国罪论处。已经被皇后娘娘下令,灭了满门。”谢东篱拿起自己的长刀,用布细细擦拭。刀光雪亮,照得堂下跪着的巫家人快要晕过去了。

“谢副相饶命!谢副相饶命啊!”被吓破了胆子的巫家人终于崩溃了,连声磕头,堂下响起一片脑袋撞地的咚咚声响。

谢东篱放下长刀。命人将巫家人都拖下去,分别关押。每个人一间牢房,不许他们互相说话,串供,然后命人将巫家人一一提取过堂问话。

最先问话的。是巫家大老爷巫腾龙。

从他嘴里,谢东篱知道了巫家的情形。

原来真正逃出南郑国的,只有巫家嫡长房一支。巫家的其他四房和旁支远亲都在南郑国躲藏,并没有逃出来。

他们这一支逃出来之后。本来是想混入东元国,在东元国隐居下来,以图后事,没想到东元国突然对南郑国关闭国境,一个人都不许过来,连偷渡都是格杀勿论,巫家的嫡长房没有办法,只好转而逃向北齐国。

北齐国暂时接受了他们,不过只给他们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之后,要么回南郑国,要么再往西,去往更远的地方流亡。

巫家嫡长房这一支是享惯了福的,哪里愿意流亡到以西更远的地方,而且他们也不能回南郑国,所以最后心一横,答应了北齐国的怂恿,带着巫家家将,和北齐国支援的一千人马,偷偷来到三国交界处,将大兴城打了下来。

本来以大兴城的地势,应该是易守难攻。

但前有北齐国发动自己埋伏在东元国里的内应,后有洪家村的洪家人献上一条从后山神不知鬼不觉进城的小路,巫家人几乎是兵不血刃进了大兴城,先将几个不肯对他们屈服的大兴城城守和同知全数弄死砍头,再半夜打开大兴城的城门,让巫家大批家将和伪装成巫家家将的北齐一千军士入城,将大兴城彻底控制起来。

北齐国马上就承认了大兴城是巫家人所有。

他们本以为,有北齐的支持,东元国只有打落牙齿和血吞,吃下这个哑巴亏。

他们根本没有想到谢东篱居然主动请缨,带着东元国最弱的一支军队右军来到大兴城夺城!

当然,他们更没有想到,谢东篱这个文官,居然比武将还要厉害,不仅能征善战,还能计谋百出,运筹帷幄……

谢东篱面无表情地审问了巫家剩下的所有男丁,警告他们不得胡诌,并且忽悠他们说别人已经招了,他们敢撒谎,立即拉出去点天灯!

巫家人在南郑国以大巫为名,不知道点了多少敢对他们巫家不敬的一般老百姓的天灯,如今轮到自己要点,一个个手软脚软,招认得唯恐不快,就怕忘了一点点小地方,就要被这看上去俊美儒雅的相爷给点了天灯……

于是在这种交叉审讯中,谢东篱终于得到了一套比较详细准确的关于巫家人,还有关于南郑国皇室的消息。

打仗,要的就是这些知己知彼的准确消息。

深夜,谢东篱回到他作为内寝的后堂,看见盈袖撑着头,坐在灯下打盹。

“怎么不去睡?”谢东篱温言说道,坐到她身边。

盈袖醒了过来,看见谢东篱来了,忙道:“你都问完了?”

谢东篱点点头,“问完了,南郑国那边,看来隐患着实不少。”

“关我们什么事?”盈袖皱了皱眉头,“他们越乱,对我们来说越好。”

以前只有南郑国和北齐国是强大的,弱小的东元国夹在两大强国中间,受尽欺凌。

谢东篱笑了笑,道:“也不能这么说。他们要太乱了,遭殃的还是我们。所以保持南郑国最好的状态,是不强大,但是也绝对不能太乱。”

“哟,你这要求也太高了。”盈袖咯咯地笑,“你这是又要马儿跑,又不许马儿吃草。”顿了顿,她又道:“到底是郑昊的国家,弄得一团糟,他不会好受的。”

谢东篱伸出手,想轻抚她的后背,但是伸到一半的地方,想起自己的红疹,慢慢又缩了回去。

他靠回到太师椅的椅背上,淡淡地应道:“是啊,南郑国就是有郑昊,所以我才留下他们。不然的话,改叫东元国南郑州不好吗?”

盈袖骇笑斜睨他,“这么厉害?说吞就吞?也不怕撑坏了肠胃?”

谢东篱也知道这话说大了,以东元国目前的国力,要吞下南郑国,绝对会消化不良,说不定过几十年等自己这代人不在了,南郑国会反而会将东元国吞了。

他嗐了一声,打趣道:“不想一统天下的相爷不是好元帅。不过既然元帅夫人慈悲为怀,元帅就暂且放他们一马,以观后效。”

“就知道贫嘴!反正我说不过你。”盈袖白了他一眼,已经对他这种状态习以为常了。

“跟你说件事,皇后已经将洪家人灭门了。”谢东篱静了一会儿,俯身过去,在盈袖耳边低语,“当然,他们也是罪有应得……”说着,就将他在堂前审出来的那些事对盈袖说了一遍。

待盈袖知道这洪家人其实是“带路党”,顿时愤怒无比,恼道:“这也太过份了!这是要便宜占尽吧!”

“是啊,太贪心了,终日打雁,终究还是会被雁啄了眼的。”谢东篱揉了揉额头,“困了,元帅夫人陪元帅睡一觉。”说着,伸出手臂,虚扶着盈袖的腰,将她带到里屋去了。

两人一夜无话,睡得香甜。

第二天一大早,谢东篱就命人先去南郑国那边通报,说抓住了巫家嫡长房的人,问南郑国皇帝有何看法。

谢东篱带兵来打大兴城,南郑国的人也没有闲着,南郑国皇帝早就带着自己的皇后和太子来到国境边上,观望这场大战。

谢东篱的使者一过国境线,就见到了南郑国皇帝昌兴帝的手下,被径直带着去见了昌兴帝。

太子妃巫青青也跟着太子来了,她听说自己的爹娘兄弟被谢东篱抓住了,又惊又喜,拉着太子苦求:“殿下,请一定要将妾身的爹娘要回来!还有妾身的哥哥和弟弟侄儿们……”

“巫家嫡长房的人都抓到了?”昌兴帝眼前一亮,“回去跟你们元帅说,问他能不能把人交给我南郑国处置。”

谢东篱听了回报,淡笑道:“除了巫家大老爷及其夫人,别人都可以谈,只要答应我的条件。”说完,他马上命人将巫家大老爷和夫人就地斩首,将人头送到对面南郑国营地。

这家人杀了那么多东元国臣民,还想全身而退?

真是梦做得不要太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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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昨天那章修改过,夏暗香是县主,不是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