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主动伸了出去,进入对方的嘴里。寻找着他的舌尖。

正在给她渡气的谢瞬颜全身一阵酥麻,几乎僵直着往下沉。

不过他很快回过神,一手紧紧抱着盈袖的身子,另一只胳膊更大力的划水,双唇却一直紧贴在那姑娘唇边。

他曾经学习过这种男女之间的行为,但只是纸上谈兵,从来没有亲自实践过。

这一次能有机会亲自实践,他发现这种事,还是纸上得来终觉浅啊……

对于谢瞬颜来说,只要在这姑娘快要滑落的时候,赶紧将双唇紧紧凑上去给她,任她来回吮吸舔舐,就很满足了。

两人在水里相拥,长长的水草在身边萦绕,如同情人温柔的手臂,将他们抱在怀里。

这种感觉是如此美好缠绵,谢瞬颜不知不觉间恋恋不舍,不肯离开她的唇瓣。

如果可以,他希望一直在水里,给她渡气……

但他知道这姑娘跟他不一样。

自己可以在水里想待多久就待多久,这姑娘却不行。

所以虽然恋恋不舍,他还是抱着她浮出水面。

盈袖还是紧紧抓着谢瞬颜的脖颈不放。

谢瞬颜对这种体验十分陌生而好奇,他也紧紧抱着她不放,一边任她亲吻自己,一边将她抱上岸。

岸边的草丛有一尺来高,绿油油的,两个人相拥着躺在上面,就如天然的绿毯。

既隔绝别人的视线,软绵绵地又很舒服。

回到岸上,大量的空气弥补了刚才缺氧的窒息之意。

盈袖慢慢清醒过来。

她的双眸从浑浊变得清澈。

发现自己两手捧着执政官殿下的面颊,唇贴着唇,嘴里还含着人家的舌尖,盈袖的脑子轰的一声,几乎发出一声尖叫。

但是她的这声尖叫没能发出声,就被谢瞬颜张嘴吞了下去。

谢瞬颜俊面微红,闭着眼睛,正陶醉在这个出乎预料的亲吻里。

刚才的记忆一点点回到盈袖脑海里。

她在心里颓然低呼一声,终于用力将脑袋侧开,避开谢瞬颜的亲吻,急声道:“殿下……殿下……您放开我……”

谢瞬颜粗喘两声,将头埋在她的锁骨处,过了一会儿,才慢慢从她身上起身,坐到一旁的草地上。

盈袖也坐了起来,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衫。除了湿漉漉的,倒也整齐。

看来这执政官殿下除了亲吻自己,并没有做别的事。

虽然衣衫没有解开,盈袖还是将衣衫又紧了紧。闷闷地道:“殿下,您不是不会游泳吗?”

如果不是因为谢瞬颜不会游泳,他落水之后,盛琉璃才会去救他。

不然的话,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谢瞬颜皱着眉头想了想。晃了晃脑袋,“我以前好像是不会游。但是回了一趟祖地,我就会了。可能是在祖地学会的吧。”

他其实不记得自己是如何从不会到会的。

盈袖低叹一声,抱着双膝坐在草地上,将脑袋搁在双膝中间,不好意思地对谢瞬颜道:“殿下,刚才是我认错人了,您别多心。”

“东篱……谢东篱,是他吗?那天你向我打听的人?”谢瞬颜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的语气居然酸溜溜的。

盈袖点了点头。没敢抬头看他,“是他……我很想他……”

“但是你为何会抱着我叫他的名字?”谢瞬颜冷静下来,智慧的大脑又开始行使推理功能。

盈袖的头垂得更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如果说谢东篱跟他生得一模一样,会不会被他认为是故意搭讪,想攀附权贵?

毕竟她经历的事实在太过荒谬,如果被他们确定她确实不是这个世间的人,一个“进化者”的帽子搭下来,她可就连魂魄都回不去了……

结果在她还没有想好借口的时候,执政官殿下自己开口了:“……是因为我跟他长得很像吗?”

因为这姑娘存了必死之心在水下半昏迷时候的反应是做不了假的。

谢瞬颜甚至能够记住那时候这姑娘的脉搏次数、心跳频率和大脑缺氧的程度。来判断她的幻觉到了哪一步。

到了那个时候,就是人本身最本能的反应了。

这个世间还没有能够在他面前做这种假的人。

盈袖意外抬头,斜睨谢瞬颜一眼。

谢瞬颜正好定定地看着她。

盈袖发现执政官殿下的眸子居然不是她记得的琥珀色,而是渐渐转为黑沉。不再是能够一眼看到底了。

“如果我说,他的样貌,跟殿下生得真是很像,殿下相信吗?”盈袖飞快地睃了谢瞬颜一眼,别开头,手里撕扯着草丛里一朵小小的野花。

谢瞬颜皱了皱眉。“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可以肯定,这个人应该跟我是有关系的。”

盈袖一怔,她的手停在那朵被她快揪秃了的小野花上,回头看着谢瞬颜,“您这么认为?”

“嗯。”谢瞬颜点点头,“在这个世间,姓谢,还跟我生得像,如果跟我没关系,估计连祖神都不会信。”

“祖神?祖神是谁?”盈袖精神一振。

既然能被执政官殿下这样的人称之为神,应该很厉害吧?

比执政官殿下还厉害很多的祖神,能不能帮她找到回去的路?

盈袖充满希翼地看着谢瞬颜。

谢瞬颜突然却不想谈论祖神了。

特别是对于这些原住民,他们更没有必要知道祖神的存在。

谢瞬颜伸出手,捂在盈袖的额头,定定地看着她,嘴里一张一阖:“……你太累了……太累了……太累了……睡吧……睡吧……睡吧……”

盈袖陡然觉得一阵倦意拥入脑海,她的眼皮耷拉两下,便撑不下去了,往旁边一歪。

谢瞬颜一手捞起她,将她抱入怀里,送回刚才那个小院子。

盛七弟巴着院门口站着,焦急地看着门前两边的路。

直到看见那个男人抱着自己的四姐回来了,才嗷地一声冲过去大叫:“四姐!四姐!”

路上有人见了,好奇地问了一声。

谢瞬颜面不改色地道:“掉到水里了。”

将盈袖送回小厨房里,谢瞬颜就走了。

盛七弟一直坐在小板凳上看着盈袖,直到她苏醒过来,揉着额头坐起来,心头一片茫然,完全不记得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她唯一记得的,就是自己从这里冲出去,在琉璃河边走来走去。

然后呢?

她记得自己是想跳河的,到底跳了没有?

盈袖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衫,好像是半湿的。

盛七弟嗦啦着手指头,含含糊糊地道:“四姐掉水里了,是殿下送四姐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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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5章 缘续

“我掉水里了?殿下送我回来的?”盈袖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确实是半湿,“……可是,殿下不是不会游泳吗?”

这件事在她脑海里盘桓了一会儿,她隐隐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

但是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来到底是什么。

也许最好的办法,就是等以后有机会见到执政官殿下,再亲自问他吧。

盈袖想通了,就不再纠结。

眼看日头渐渐西沉,两个弟弟要从学堂回来了,她得赶紧做晚饭。

盈袖顾不得再想七想八,钻到厨房里捅开火,一边去淘米,一边烧水。

盛五弟和盛六弟两个人是黑着脸回来的。

他们一回到厨房,就大声道:“四姐!我们今天就在厨房睡吧!我不要去夏村长家去了!”

“怎么了?”盈袖将锅里的菜盛到盘子里,又给三个弟弟一人装了一碗饭,“夏云得罪你们了?”

想来想去,只有夏云让这两个弟弟不高兴了,他们才会不想去夏村长家住。

盛五弟看了盛六弟一眼。

盛六弟低头默默地吃饭,根本就不说话。

盈袖看出来这两个孩子确实神情有异,便笑了笑,若无其事地道:“你们先吃,吃完再说。如果你们说的有道理,我们就不去夏村长家。”

反正在小厨房里挤一个晚上也没啥。

现在正是九月初的天气,晚上不那么热了。

盛五弟和盛六弟点点头,几个人闷声不响吃完饭。

盛六弟去洗碗,盛五弟就怒气冲冲地道:“四姐,你知道吗?夏云跟那个白云婉好得手拉手了!”

盈袖:“……”

“……四姐。你就不生气吗?!夏家不能这么欺负人!”盛五弟挥了挥拳头,“我已经警告过夏云了,可惜……我打不过他。”

“你们打架了?!”盈袖脸色一变,“有没有受伤?快让四姐看看!”

“没有打到。”盛五弟躲开盈袖的手,“没受伤,我就是心里不高兴。他不能这样欺负人!”

“没受伤就好。”盈袖叹了一口气,将厨房的小饭桌收拾了。腾出一块空地。准备将以前的被子褥子搬过来,一边道:“四姐跟夏家的亲事,其实还没说定。你们以后不要搭理夏云,更不要搭理那个白云婉。她如果喜欢夏云,就让给她算了。我不喜欢跟人争。”

而且也没有想过跟白云婉争夏云。

夏云又不是谢东篱,有什么好争的?

盈袖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他们就在自己家里睡下了。

而夏家是到了很晚。才知道盛家的几个人晚上没有来他们家住。

几个下人想了又想,最后还是报给夏村长和大少爷知晓。

夏村长不耐烦地道:“没来就去他们家看看。这有什么好着急的?”说完就自己睡了。

大晚上被吵醒他都快烦死了。

夏云今天一直处在亢奋之中。

他没想到那白云婉居然对他有意思,虽然他看出来白云婉是故意跟盛姑娘过不去,才跟他套近乎,但是对他的好感也是明明白白做不了假的。

这个姑娘。夏云算是看出来了,典型的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自己的东西觉得不好。一定要抢别人的东西才觉得好……

夏云知道自己这一次是身为被人抢的东西,所以才得到白云婉的重视。

至于白云婉为什么要跟盛琉璃过不去。夏云觉得这件事还能再琢磨一下。

毕竟两个女子之间差距太大。

就跟有人说夏云会嫉妒他们家的马伕一样不可能。

因为差距太远,是比不起来的。

但是白云婉确实又把盛琉璃当攀比的对象了。

这样一想,夏云对盛琉璃这个姑娘的兴趣就更浓厚了。

虽然他在学堂跟白云婉勾搭得挺开心,但他是不会放弃盛琉璃这个未婚妻的。

在把白云婉搞定之前,盛琉璃还得是他的未婚妻。

而且这件事,本就是他对不起她。

如果他能娶到天正帝国的小公主白云婉,那他一定纳盛琉璃做妾,而且一辈子不再要第三个女人。

所谓贤妻美妾,他就能享齐人之福了。

至于白云婉对执政官殿下的遐思,夏云也看在眼里。

他是男人,自然看出来执政官殿下对白云婉一点意思都没有,所以他才敢大胆地上……

其实也不能怪他。

这些外来客的来历实在太过古怪,夏云非常想知道他们来这里到底要做什么。

他用了很多法子都没法接近那个圈子,最后觉得从白云婉入手,才是一个可能的突破口。

别的人是绝对不会告诉他那些外来客自己的秘密的。

白云婉就不一样了。

首先女子本来就是女生外向,只要爱上你,就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给你。

其次,这个女子性情急躁,志大才疏,但是又出身天正帝国数一数二的世家豪门,她知道的秘密,肯定比别的外来客都多。

最后,因为盛琉璃的关系,白云婉对夏云表现出异乎寻常的兴趣,所以这样好的目标在面前,他不好好利用,就枉费他穿越一次了……

但是盛琉璃也是他有好感的姑娘,不能让她太伤心。

夏云想到这里,披衣而起,来到外院客房,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怎么没有回来睡觉?”

“小的也不知道……小的等了一晚上,都不见人,才……”那下人战战兢兢说道,不敢说实话是他们偷懒,才没有及早去回报。

“滚!”夏云踹了那下人一脚,“当我不知道你们那点子心事?!赶紧去把盛家人请回来!如果他们不回来,你们也别回来了!”

那几个下人连滚带爬地去盛家请人。

在小厨房门口敲了半天。盈袖才睡眼惺忪地起来问道:“谁在外面?”

“是小的们。大少爷来请姑娘小少爷们过去住,这天晚了,外面……啊——!”

一声长长的惨叫响起来。

盈袖吓得瞌睡都醒了,忙将衣服裹紧了,从小厨房的门缝里往外看。

结果她看见一个巨大的凶兽,有人的脑袋,羊的腿。全身的黑毛。在院子里正跟一个人打得虎虎生风。

那跟它对打的人如同一道银色闪电,身形快得不可思议。

盈袖看着那人的身法,心头大震。

那是谢东篱的身法!

她不会认错!

谢东篱教了她六七年。她的所有基础都是他一手打造的。

他在半空中每一个转折,每一次升降,都让盈袖熟悉到眼睛发热!

她再也顾不得,猛地一下拉开门。却看见夏家的几个下人晕倒自己门前。

而院子里那凶兽听见旁边有声响,一双黄色的眼睛如探照灯一样看了过来。

嗷呜!

它怪叫着就扑了过来!

盈袖的心法飞快地在体内运转。身形斜斜飘起,跟刚才那道银色身影如出一辙,来到院子中间。

那人身形一顿,若有所思地看着盈袖。缓缓地道:“……你果然会我们的心法。”说着,他腾地跃起,已经来到盈袖身边。扣住她的脉搏,“说。谁教你的?!”

这人正是执政官殿下谢瞬颜。

他追踪这只野生梼杌追了好几个晚上了,终于在夏家村再次发现了它的踪迹。

梼杌有人的脑袋,比别的凶兽要狡猾,费了他不少功夫,却还没有拿下。

盈袖感受着执政官殿下的内息汩汩而来,跟她自己的心法融合在一起,让她的功力陡生。

那野生梼杌见这两人突然停手不打了,眼睛往两边看了看,正想偷偷溜走。

谢瞬颜却和盈袖心灵相通,两人同时跃起,双掌齐出,往那凶兽背上猛击!

被两大高手同时打击,特别是其中还有战力凶猛到变态的谢瞬颜,这凶兽的心肺一下子被拍碎了。

它唔地咳了一声,从嘴里吐出一些被打碎的内脏残渣,就如同一座山一样,倒在院子里。

它一死,监察部的衙差便拿着大网兜出现了,将这野生梼杌的尸首带回监察部存放。

院子很快收拾干净了。

夏家那几个下人晕倒在地上,并没有苏醒的迹象。

盈袖看了看他们,叹了口气,道:“得把他们送回去,不然恐怕晚上还是有危险。”

谢瞬颜却握着她的手腕不放,固执地问她:“谁教你的心法?你怎么会这一套心法?!”

他这一次探知到盈袖真正的功力和心法,比别的人还要震惊。

因为他清清楚楚感觉到,那是他自己特有的心法!

难道……是他教的她?!

盈袖别过头,倔强地道:“我不是说过了吗?上一次我在水里给你渡气,就会了……”

“还骗我!”谢瞬颜举高她的手腕,目光森冷,语气生硬:“到底是谁?!你不说,今天就跟我回去!直到你说为止!”

“不要!”盈袖大急,生怕谢瞬颜也觉得她是进化者,盈袖直觉谢瞬颜这个人非常难忽悠,他对于真相有一种本能的直觉,僵持片刻,只好投降:“我说……我说……”

“是谁?!”

“是你!”盈袖一咬牙,将这锅甩给谢瞬颜,“是你教我的,你忘了吗?!”

“我?真的是我?”谢瞬颜僵硬的神色慢慢软化,他低头看着盈袖,脸上的神情似悲似喜,“我真的教过你?”

盈袖也看着他,极力忍着泪水,告诉自己,谢瞬颜十有八九是谢东篱的前世,那么,说是他教她的,也不为过吧?

盈袖点点头,“真的是你。你是我师父,从我十二岁那年,你就偷偷教我功夫,还让我不要告诉别人……不然你掉到水里,我怎么会去救你?无关紧要的人我会救吗?”顿了顿,她又道:“不过,你现在都忘了,这也没什么,我也没想过要借此跟你套近乎,只希望你从此不要再怀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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