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合理。

谢东篱端起茶盏,吹了一口茶盏里袅袅升起的热气。慢悠悠地道:“长兴侯见微知著,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谢某十分佩服。”

“你到底要做什么?”慕容辰往前倾了倾身子,“你不会看着宫里头那个娘们儿乱来吧?”

“长兴侯。那是陛下的家事,我们这些做臣子的,安静看戏就好。难道你还想插一脚,跟着唱一出不成?”谢东篱斜睨他一眼,“如果是皇后齐雪筠还在,你帮着他们还情有可原。如今……”

听谢东篱说到皇后齐雪筠,慕容辰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他抿了抿唇,沉声道:“那你是想袖手旁观,看他们折腾了?”

“我可没这么说。”谢东篱的话滴水不漏,一点漏子都不肯给长兴侯钻,苦笑着摇摇头:“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下官是朝臣,不是宫臣,所以宫里头的事,谢某确实不适合插手。先前谢某担心陛下的安危,在皇贵妃娘娘坐月子的时候插手管了一管,下场你也看见了,差一点就成了众矢之的,就差说谢某是乱臣贼子了。”

慕容辰暗骂谢东篱狡猾,明明就是打着别的算盘,还做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儿。

也只有宫里的那个女人和她娘家人,还有没脑子的唐安侯才信他……

大部分朝臣都觉得谢大丞相交权交得太爽快。

如果中间没有猫腻,他们可以全部去死了。

……

婉皇贵妃这些日子过得真是扬眉吐气。

自从她进宫以来,数这段日子最舒心欢畅。

元宏帝依然重病在床,婉皇贵妃暂时还没有把元应佳给她的药丸给元宏帝吃,因为她还没有做好万全的准备。

元应佳告诉过她,一旦吃下去,元宏帝的死期就到了。

如今元宏帝虽然跟死人差不多,但毕竟还没死,朝中的大臣,包括谢东篱都不敢怎样,依然要以元宏帝马首是瞻。

这样的元宏帝,就是婉皇贵妃的鸡毛,拿着当令箭用的。

元应佳在皇宫外城换防之后就顺利出宫了,后来进宫也是如入无人之地,再也不用担心被人抓住了。

他也不急,耐心帮着婉皇贵妃在皇宫里扫除异己,一边悄悄地暗度陈仓,将自己的人手也一个个换了进来。

婉皇贵妃白天在宫里威重令行,晚上和元应佳双宿双飞,过得快活似神仙。

可惜快活的日子总是有尽头。

这一天她起床的时候,胸口突然涌起一阵恶心,一时忍不住,全数吐在床边的铜盂里。

“糟了,莫不是有身孕了……”婉皇贵妃心里一沉,整个人都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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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2章 曝光

这可怎么办?

婉皇贵妃急忙给元应佳传了信。

他们自然有隐秘的渠道在宫内外传递消息。

不过这个信不仅传到了元应佳手里,也传到了谢东篱手里。

虽然他把明面上的人都撤了出去,并不等于他完全对宫里的情形放任不管。

“……有意思,陛下晕迷不醒几个月了,婉皇贵妃居然还能有身孕。”谢东篱呵呵一笑,将那字条投到香炉里焚毁,一边命人将太医院的医正找了过来,吩咐道:“陛下病了这么久,你看有起色没有?”

元宏帝的病,一直在谢东篱的掌控中。

之前需要时间布置夺权,元宏帝就只能“病着”。

现在谢东篱在朝堂上已经完成布置,元宏帝的后宫又起了乱子,是时候让他清醒了。

也好让他看看自己一心要托付江山的女人是什么样子……

太医院的医正忙道:“大丞相放心,陛下前些日子已经好转很多了,这两天多用些药,应该苏醒在即。”

谢东篱点点头,拱手谢道:“如果陛下能醒,一定会重赏医正大人。”

……

元应佳接到婉皇贵妃的信,高兴得不得了。

婉皇贵妃的身孕,本来就在他的算计之中。

也是他的后路。

万一他自己还是不能登上皇位,那么,他就要让他的子嗣登上皇位。

婉皇贵妃这一胎不管是男是女,都是元应佳的种,他一定不能让她堕掉这个孩子。

元应佳很快就乔装打扮来到婉皇贵妃的寝宫,欣喜地拥着她道:“婉婉,你真的有孕了?!”

没想到他还挺高兴?

婉皇贵妃一怔。觑着眼睛飞快地睃了元应佳一眼,又垂下眼眸,吞吞吐吐地道:“……有可能。我才发现,小日子已经有两个多月没有来了,今儿早上吐得厉害。以我的经验来看,应该是有了……”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婉婉,跟你在一起。是我这辈子最正确的决定!”元应佳一把抱住婉皇贵妃。就往床上倒去。

但是婉皇贵妃并不想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定了定神,她推开求欢的元应佳。从床上坐起来,扭着头看着墙角半人高的青玉千山万水花樽,淡淡地道:“你这么高兴做什么?你以为我能把这个孩子生下来?”说着,她别过头看向元应佳。“你以为东元国的臣子们都是傻子?你以为谢东篱会放过我?”

元应佳的嘴角抽搐两下,也从床上爬起来。握住她的手,低声道:“我们可以想办法。现在后宫以你为尊,悄悄生个孩子下来,也不难吧?你的玉儿怎么生下来的?当初不也没人知道?”

可那是在元宏帝的大力帮助和支持之下。如果没有元宏帝,光靠她一个人怎么瞒的住这么多的人?

再说,现在元宏帝晕迷不醒。她又怎么能离开皇宫,一个人躲在外面生孩子?

正是要夺嫡的关键时刻。婉皇贵妃一点都不想这个孩子拖累她。

“应佳,你别着急。等……大势已定,你做摄政王,我做皇太后,那时候,你想我给你生几个孩子,就生几个孩子,好不好?”婉皇贵妃搂住元应佳的脖子,软语央求,“现在这个时候太危险了,实在不是他来的好时候……”

“那你想怎么样?”元应佳脸色黑沉,“难道你要杀了我的孩儿,我还要拍手叫好?”

婉皇贵妃看着元应佳,笑着在他脸上亲了一亲,“想不到你还挺在乎这个孩子的。”

“都是我的骨肉,我怎么会不在乎?”元应佳苦笑着在婉皇贵妃肚子上抚摸,“是我的骨肉啊……”

“我妹妹不是要给你生孩子了吗?”婉皇贵妃带着醋意嗔道,“又何必在乎我肚子里这个?”

“你怎么这么说呢?你妹妹能跟你比吗?你是天上的凤凰,她只是地上的芦花鸡……”元应佳抱着婉皇贵妃,深深吻了下去。

两人挨挨擦擦地不免动了火。

婉皇贵妃不在乎这个孩子,元应佳也抵挡不住冲动,两人忍不住大白天就在婉皇贵妃的寝宫弄了一次。

一时云散雨收,婉皇贵妃懒懒地道:“目前还不到时候,你就别惦记这个孩子了,行吗?”

元应佳搂着她的肩膀,笑了笑,道:“让我再想想,你别着急。堕胎伤身子,我不想你有事。”

这话婉皇贵妃爱听,她将脑袋凑在他怀里,满足地叹一口气,道:“那我就等你的消息。”

元应佳出宫之后,有好几天没有再进宫。

婉皇贵妃没有等来他的消息,却等来了元宏帝苏醒过来的消息!

她惊得魂飞魄散,在宫里急得不行,接连派了四五个人出宫给元应佳传话,找他进宫拿主意。

……

元宏帝醒来的消息,谢东篱也知道了,他对盈袖道:“是时候该你进宫看你皇祖父了。来,有些事,我要跟你说,你得多个心眼儿。”说着,就把婉皇贵妃跟元应佳勾搭在一起,已经有了身孕的事,一五一十都说与盈袖听。

盈袖听得瞠目结舌,半晌才道:“真没想到谭秋婉还有这个本事……”

“当初哪怕知晓元宏帝的情形,还敢进宫,就知道她的野心不小。”谢东篱淡淡地道,“我对有野心的人没有偏见,有梦想谁都了不起。但是要量力而行。就她那本事,还敢跟元应佳勾搭在一起,实在是老寿星吃砒|霜,活腻味了,迟早给元应佳当垫脚。”

盈袖叹了一口气,“我省得了,明儿就进宫看看皇祖父。”

……

第二天,元应佳还没有进宫,元宏帝那边已经来请婉皇贵妃过去,说元宏帝想见见她。

婉皇贵妃没有法子。只得赶紧穿戴好了,带着宫女太监急匆匆赶到元宏帝的寝宫。

“陛下!陛下!您醒了?”婉皇贵妃一进门,看见元宏帝靠坐在龙床上,满脸浮肿,脸色苍白,定定地看着自己,想起这几个月的遭遇。心里一酸。大哭着扑了过去,坐在元宏帝的床边,捂着嘴一个劲儿地哭。

元宏帝昨天晚上就醒了。今天早上才有精神坐起来。

他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想见婉皇贵妃。

见她眉目姣好,面色红润,似乎比他晕迷之前还胖了些。气色着实不错,元宏帝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他想看见婉皇贵妃为他担心焦虑。面色憔悴,但又担心她和小皇子、小公主被谢东篱欺凌,过得不好,他会心疼。

可是一看婉皇贵妃的样子。就知道她过得很好,心里又有着说不出的憋屈。

沉吟良久,元宏帝伸出手。在婉皇贵妃后背拍了拍,“好了好了。朕的病好了,没事了。”

婉皇贵妃心里先是一喜,进而又觉得不安,借着低头拭泪的当口,她脑子里急剧思忖着,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跟元宏帝说谢东篱跋扈专权,把持朝政的事。

就在这时,一个宫女捧着一碗散发着鱼腥味的药走了进来。

一闻到那药,婉皇贵妃就不可遏制地捂住嘴,扑到床边的铜盂前,大口大口呕了起来。

那宫女吃了一惊,停下脚步,惊疑不定地对元宏帝道:“陛下,这是太医的药,您要不要现在用?”

元宏帝看着婉皇贵妃吐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目光变得幽深,他招招手,“拿过来。”

那宫女捧着药碗上前,自己先尝了一口,然后送到元宏帝嘴边。

元宏帝闻了一下那药,确实有股腥味儿,跟他昨夜喝的药差不多,便低头喝完了,半靠在大迎枕上轻轻喘息。

婉皇贵妃本来极力忍耐,没想到元宏帝还把那药要过来喝了,腥味更大,婉皇贵妃根本忍不住,捧着铜盂吐得几乎晕过去。

一旁的宫女轻声建议道:“陛下,要不要请太医来给婉皇贵妃瞧一瞧?皇贵妃娘娘好像身子不舒服。”

“不用!”婉皇贵妃猛地回头,朝那宫女瞪了一眼,“我是昨儿贪吃,凉了肚子,今儿有些不适而已,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病,请什么太医?”

元宏帝看了她一眼,闭了闭眼,挥手让寝宫里的人都下去了。

婉皇贵妃去浴房漱了口出来,见寝宫内殿里空空荡荡,只有元宏帝一个人坐在床上,头发全白了,看上去苍老不堪,身子都佝偻成一团了,面上掠过一丝厌恶和不安。

元宏帝像是觉察到她出来了,抬眸看了过来。

婉皇贵妃忙垂眸走过来,坐到元宏帝床边,陪笑问道:“陛下,您觉得怎样了?可好多了?朝中政事这些日子多亏了谢大丞相,您现在病好了,可不能再劳烦谢大丞相了。”

元宏帝不动声色地道:“东篱是大丞相,执掌朝政本来是应有之意,怎么叫劳烦?婉儿,你这些日子过得可好?大总管呢?”

元宏帝昨天醒来,就发现总管大太监不在殿内,他是个小心谨慎之人,就没有多问。

因他信任的人第一是总管大太监,第二是婉皇贵妃。

总管大太监不在,他只问婉皇贵妃才信。

婉皇贵妃眼神闪烁,支支吾吾地道:“谢……谢大丞相将他遣出宫了,臣妾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出宫了?”元宏帝面色沉了下来,“谢东篱好大的胆子!”

婉皇贵妃慢慢恢复了正常,笑道:“陛下病重,谢大丞相不但管朝堂,也管后宫,臣妾费了好大力气,在唐安侯和臣妾娘家的帮助下,才把后宫的凤印拿了过来,不然陛下还不会醒呢。”

这话已经是在给谢东篱上眼药了,言下之意,就是因为谢东篱,元宏帝先前才没有醒。

谢东篱要弄权,元宏帝最好一直“晕迷不醒”。

元宏帝呵呵笑了一声,又看了婉皇贵妃一眼,沉声道:“是吗?不过朕想问你,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谢东篱的?”

盈袖刚刚来到元宏帝寝宫内殿门口,本来被人拦在门口不许进去,但是她耳朵尖,在门口听见这句话,心头大怒,在门口重重咳嗽一声,高声道:“皇祖父,冤枉啊!”

听见盈袖的声音,元宏帝有些讪讪地闭了嘴。

婉皇贵妃心里一动,刚想把这个孩子栽到谢东篱头上,转眼就听见盈袖来了,想起盈袖那一次抽了她一耳光,打得她好几天回不过神,再想到谢东篱的手段,又迟疑了。

盈袖这时已经来到元宏帝寝宫内殿的床前,不悦地道:“皇祖父,您真是爱说笑。孙女的夫君怎么可能是这种人?婉皇贵妃那一次当着那么多侍卫的面勾引我夫君,都被我夫君毫不留情地顶了回去,从此再不踏进丛贞门一步。我夫君在您心里,就是这么蠢的人吗?婉皇贵妃在宫里偷人有了身孕,做什么要栽到我夫君头上?!您不如去婉皇贵妃宫里搜一搜,说不定正好逮着那个奸夫呢!”

婉皇贵妃忡然变色,担心元应佳正好这时也进宫了,马上阻止道:“你敢?!胡说八道!我宫里哪有什么奸夫?!”

“既然没有奸夫,你的身孕从哪来?为什么不让皇祖父搜?难道不是你做贼心虚?”盈袖冷笑,不屑地伸出手指,朝婉皇贵妃摇了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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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3章 囚徒困境(第一更求月票)

婉皇贵妃脸上红了又白,白了又红,到底丢不起这人,也不确定元宏帝到底是什么心意,只得没好气地否认:“谢夫人,你太多心了。本宫并没有身孕,怎么听你说的,就跟躲在本宫床底下一样?”

“没有?”盈袖疑惑地看向元宏帝,“皇祖父,刚才我在门口听您问皇贵妃娘娘,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我夫君的,难道我听错了?”

元宏帝也没有料到盈袖在那么远的门口也能听见他和婉皇贵妃说的私房话,心里很有些尴尬,但面上丝毫没有显露出来,不动声色地道:“朕只是看皇贵妃呕吐,以为她有身孕了。但也许是吃坏了肚子……”

“只是呕吐吗?那还真的有可能是吃坏肚子了。”盈袖顺着元宏帝的意思笑着说道,没有继续追究下去。

她来的时候,谢东篱就嘱咐过她,元应佳和婉皇贵妃两人的事,他们应该冷眼旁观,乐见其成,所以不要太刺激元宏帝……

婉皇贵妃见盈袖没有穷追猛打,松了一口气,款款起身道:“陛下放心,臣妾并没有做任何对不起陛下的事。至于谢大丞相和谢夫人,相信也不会做。——臣妾有些不适,请恕臣妾先行告退。”

元宏帝靠在大迎枕上,疲惫地点点头,“去吧,玉儿呢?小公主呢?”

婉皇贵妃屈膝福了一福:“玉儿和小公主都在臣妾宫里。”顿了顿,又道:“小公主还没名字呢,陛下要不要帮小公主想个名字?”

元宏帝笑了笑,有气无力地挥了挥手,“朕没精力了。想不出好名字。”说着,他把目光投向盈袖,温言道:“不如,就让谢爱卿给朕的小公主起个名字吧,盈袖,你说如何?”

盈袖扯着嘴角笑了一下,直接拒绝了:“皇祖父。这不太好吧?小公主可是我们的小姑姑。晚辈给长辈起名字。有这个理吗?”

如果是小辈,谢东篱起就起了,如今算怎么回事?

盈袖可是知道。谢东篱是无论如何也会跟婉皇贵妃这一支扯上任何关系的。

元宏帝的眼神黯了黯,默默地闭了嘴。

盈袖说得不无道理,这样说出去确实与礼不合,让人听见是要非议的。

“算了。那朕好好想想吧。——你们都下去,叫大总管进来。”元宏帝顺口说道。

刚走到门口的婉皇贵妃吃了一惊。脚步顿了一下,便飞快地掀开门帘出去了。

盈袖回头看了一眼,才笑着对元宏帝道:“皇祖父,如今宫里暂时没有大总管。都是婉皇贵妃一手打理呢。”

“朕以前的大总管呢?”元宏帝叹了口气,“你夫君也太大胆了。趁着朕身子不适,居然把大总管都赶走了。”

盈袖摇摇头。“皇祖父,大总管可不是我夫君赶走的。而是被婉皇贵妃赶走的。这事发生在大朝会上,文武百官都在场,大家看得清清楚楚。”

盈袖不知道婉皇贵妃在元宏帝面前上了什么眼药,但这种谎言非常好破除。

但是婉皇贵妃急着要接掌后宫,在大朝会上当着朝臣的面就将总管大太监赶走了,这事有目共睹,不是她能都收买的,颠倒黑白不是那么好做。

“什么?是她赶走的?”元宏帝心里一沉,觑着眼睛看盈袖,“真的是在大朝会上?朕明天就能召开大朝会,若是你说谎,朕可以废了你的公主,还有你夫君的大丞相位置。”

盈袖撇了撇嘴,“皇祖父,您尽管去问。如有半句虚言,盈袖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对了,您也应该让皇贵妃发给誓,看看当初到底是怎么回事。反正大总管走的时候,是签字画押的,而且大总管是回乡养老,我夫君特意派了禁军送他回乡,一路上有三拨人想刺杀他,都被禁军剿灭了。等我回去告诉夫君,再召总管大太监上京对质就行了。”

见盈袖连对质都提出来了,元宏帝心里已经有了底。

八成,是皇贵妃搞的鬼。

“你先下去吧。”元宏帝心里说不出的失望和疲惫,但是事到如今,他并没有别的人可以信赖,而且,儿子到底是自己的好。

盈袖屈膝福了一福,转身离去。

她走了之后,元宏帝疲累交加,又睡了过去。

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不过他睡了一觉,精神头好多了,便叫了宫女和太监过来伺候他梳洗,又命备辇,想出去走走。

他在寝宫躺了几个月,双腿已经虚弱得走不动路了。

那些宫女和太监却互相对视一眼,不肯出去备辇。

元宏帝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们说什么?!为什么不去备辇?!连朕的话都不听了?!”

“陛下息怒!”宫女太监们一起跪了下来,连声求饶:“陛下息怒!”

“那还不去?!”

“陛下,可是这么晚了,皇贵妃娘娘已经睡下了。没有皇贵妃娘娘许可,奴婢们晚上不能在宫里走动。”宫女太监们连连求情。

“呵呵,你们现在居然只听皇贵妃的话,就不听朕的话了?”元宏帝的心情更加复杂。

这些人对皇贵妃言听计从,他有一丝安慰,毕竟如果自己死了,皇贵妃必须要弄掌控整个后宫,才能保证玉儿顺利登基做皇帝。

但他还没死呢,皇贵妃已经威重令行,连自己这个皇帝的命令都不如她的话,让元宏帝又很是不自在。

忍了又忍,元宏帝便叫了副总管过来吩咐道:“你去皇贵妃那里把大总管的令牌拿过来,就说这不是她能管的。”

凤印也就算了,连总管大太监的令牌皇贵妃都握在手里,这可不好。

副总管怔了怔,低头应是,赶去皇贵妃的关雎宫传话去了。

等副总管走了之后,元宏帝又命人去传皇宫外城的禁军首领进来问话。

那人出去了半天,带回来的不是禁军首领,而是唐安侯府的军士首领。

元宏帝很是惊讶,问道:“怎么是你们在这里?禁军呢?”

那军士首领笑着道:“陛下,如今外宫的门禁由我们唐安侯府的弟兄们掌管,禁军不听侯爷号令,已经被撤了。”

元宏帝听得额头青筋直冒。

禁军当然不会听唐安侯的号令!

唐安侯是什么都东西?!

居然已经把握外宫的门禁!

元宏帝忍住胸口的怒气,又问道:“看守外宫门禁,明明是禁军的职责,谢东篱这个大丞相是怎么当的?怎么连这都搞不清楚?!”

唐安侯府的军士忍不住哈哈大笑,道:“陛下,大丞相也不敢跟我们侯爷仗腰子!那天在保和殿大朝会上,我们侯爷和皇贵妃一起质问谢大丞相,谢大丞相才把整个皇宫的管辖权交出来!如果没有我们侯爷和皇贵妃,陛下您现在还在谢大丞相手里呢!”

说得跟元宏帝现在有自主能力一样!

还不如在谢东篱手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