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迎着风,就见山巅的敞蓬马车内,白衣飘飞如仙袂。

乌米尔再狠踢一记马腹,棕马受惊,仰天长嘶一声,直奔上去,只觉得那十来人岿然不动,终于逼近了,一甩长刀,直刺慕辰的心脏。

不知为何,那车中的白衣人衣袂依旧飘飞,却没有躲。

那一剑从白衣人的心脏穿过,未见半滴血。

乌米尔一惊,策马再冲几步,却见那十来个人竟都是木人!

一丛丛利剑纷纷射来。

乌米尔从小陶腰间拔剑便挡,噼里啪啦,剑丛纷纷碎成树叶。

隐秘在树丛中的人还要再射,不知为什么,竟收了弓,一个个仗剑而来。

乌米尔低首看一眼中了睡穴的陶蓁,左手揽着,单手挥剑,一众侍卫竟伸展不开手脚。

乌米尔狡黠一笑,却见常衡从一众人中出剑直取他喉咙,侍卫门也纷纷上来,乌米尔竟将陶蓁横抱,以脚试剑,剑花如白龙之雪亮幻影,晃晃不得接近,白龙张开大口,飞窜生风,飞沙走云,逼得一帮人靠近不得,躲闪之余,竟手臂,大腿,肩膀,后背纷纷受伤。

常衡怕伤及陶蓁,敏捷躲闪着,悄悄侧过脸望一眼白杨树,绿色的树叶沙沙作响,天空中,风云际变,流云如飞。

暗处的慕辰挥动苍白的手指,将猫兔子赶下肩头,从袖口处抛出灵狐般的软剑,粘绕着将那利剑缠住。

乌米尔正惊讶那软剑的柔韧矫健,常衡率一众人突击,一剑狠狠刺中他左臂,乌米尔却右手夺了一个侍卫的剑,小心地将怀中陶蓁一放,常衡自是将陶蓁轻轻往树林中一抛。

乌米尔一分心,右肩又被砍了一剑。

却说陶蓁被抛入林中,慕辰一把接住了,见其昏睡沉沉,迅速给解了穴,陶蓁忽然就闻到一阵熟悉的香气药气,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眼前白晃晃一片,却见自己倚在那个魂牵梦萦的人白衫的怀中,心下砰砰直跳,却浑身酸软,视线模糊,下一刻,待思绪清醒了些,她更是意识到,自己竟坐在他的大腿上!

陶蓁吓得忽然就一机灵,从他腿上跳起来:“王爷!”

“呜呜呜!”

见猫兔子蹲在慕辰的轮椅把手上,似乎又肥了些,陶蓁便顾不得它,听得林外阵阵打斗声,便要冲上前去,无奈腰酸头痛,脚下一软。

“别出去,保护本王。”慕辰冷冷道。

陶蓁望着慕辰那张冷脸,心头却一热,顺着慕辰的冰冷目光看去,只见远处有十来个木头人,似是假王爷,心里更是潮水汹涌。

“王爷,您是为了救小陶才设此计的么?”陶蓁笑道。

慕辰面无表情:“本王是为生擒乌米尔。”

陶蓁撇撇嘴,一边弯腰捶背舒展着腿脚,却见常衡一众人生擒了乌米尔,五花大绑,心下竟莫名一疼,却听慕辰道:“推本王出去。”

陶蓁就推了慕辰,乌米尔被押着跪倒在对方的主将面前,仰天大笑。

乌米尔用绿玛瑙似的瞳子直视着慕辰,只见他背后流云蓝天,他仙人似的衣袂飘飞如与那流云融为一股仙姿,不由地笑道:“输在你手里,我也值了。不过我才十七,身强力壮,你虽才二十三岁,却重病缠身。你若今天不杀我,总有一天我会超过你!”

慕辰一脸澹然地摇着绘有雪狐的白扇,道:“还有什么话说?”

乌米尔却看一眼陶蓁,冷笑:“还有一句,就是凌慕辰你是个白痴!”

众人都一愣,心道这王爷都一肚子坏水鬼主意了,哪儿痴呢。

却听乌米尔道:“你说你是不是个傻子?自己明明身子弱,非要娶一个天下男人都流口水的娇滴娘们儿当妃,谁不想摸她的扒她的裤子?哈哈哈哈…”

“闭嘴!”陶蓁被这粗鲁话气得满脸通红,不由打断道。

慕辰便觉得自己心窝吃痛,却故作波澜不惊,面无表情地打扇。

乌米尔却继续扬起英俊的脸,不怕死地大声道:“你一天到晚戴不完的绿帽子,解决不完的麻烦;偏偏有那么好的姑娘你不娶了当老婆,非让她为你出生入死,你长得神仙似的,却非学牛嚼芙蓉,哈哈哈哈!“笑声震山。

然而,这笑声很快被山下的冲杀声压住了,哭喊声,惨叫声,呼号声,刀剑声…

慕辰的脸色先白,再青,竟将那白扇捏碎,瘦削的白手指渗出一股嫣红。

慕辰想一剑砍下他的头颅,想将他千刀万剐,甚至想连他的骨头都喂狼,种种想法,恨得他手腕都要迸裂了。

“后事交待完了?”慕辰不动声色道。

乌米尔依旧昂扬着头颅,不屈道:“完了,杀刮随意,不过别割我的老二,他神勇着呢,哈哈哈!”说完,紧闭双目。

慕辰气得胸前一起一伏,高挥衣袖,常衡长剑落下。

乌米尔昂头大笑着,他以为,他的头颅即将与他强壮的躯体分家,他以为,自己的心脏即将多一柄利器分割,却浑身一松。

他以为,这便是死亡。

高山下,杀声却依旧阵阵入耳,高天上,流云依旧变幻着尘烟。

那苍白的男子,神情依旧澹然,如云际中的一抹烟,又如九霄之上的仙尘。

他不想自己身边的一抹抹云彩,会随着硝烟染红,染黑,他就是他,青的,白的,沾染不得。

乌米尔不由得更加敬服:“我这样说都激怒不了你么?”

慕辰道:“逞一时之快杀你,换你莫崖人几十年同仇敌忾,我昭曜几十年不得安宁,这账并不划算。”

乌米尔不由鼓掌:“好一个海阔天空的男人!”

慕辰不语,继续摇扇,却听乌米尔道:“任何人输给你都不丢人,可是,我们不见得输,哈哈哈哈!”

常衡清秀的眉毛一动,笑道:“简直是笑话,你们还剩下多少人!这次你们二十万大军不被我们全部围歼,已是万幸!你不输,你在做梦吧!”

乌米尔站起身,耸肩:“是不是打仗只能靠人啊?”

忽听山下阵阵骏马的嘶鸣,乌米尔一脸无辜地用绿眼珠望着慕辰:“我们草原上啥都缺,单不缺马儿和牛羊。本帅调集的五千匹火马,三千匹火牛已冲入沙场,哈哈哈!““火马?火牛?”陶蓁不解道。

常衡却脸色一变。

原来,火牛阵曾是历史上以少胜多的著名一役。五千只尾巴上绑了芦苇津油点火的壮牛曾冲入敌营,将对方打个落花流水,使用火牛的将军曾是用这阵仗一举收复七十二座城池,自己也被封了王。

慕辰略一思忖,道:“敢问世子,倘若昭曜军见牛马腿就砍,你的火马牛阵会如何?”

陶蓁却听入耳中,牵了马匹,策马便冲下山去,乌米尔要追,被常衡死死拦住,慕辰催动轮椅,亲手挥软剑将乌米尔再度擒下,乌米尔骂道:“你个戴绿帽子的缩头乌龟,你杀了我吧!不然我以后要睡你的老婆…”

慕辰澹然道:“掌嘴。”

常衡狠狠地抽了乌米尔一巴掌,乌米尔白亮的大牙被打落一颗。

“强X奸你妹妹…”

常衡再抽一巴掌,乌米尔的大牙又落了一颗。

“让我将士群宿凌宛天的皇后!”

常衡问:“王爷,这个打不?”

慕辰道:“不必落牙。”

常衡摇头:“我的手劲重啊。”说着,拧了他黝黑皮肤的脸一记。

却说陶蓁催马下山,一面抢了莫崖人的大刀,顾不上砍人,动用内力,扯开嗓门大吼:“众昭曜将士!都给我下马!对付火牛火马砍他们的前蹄!砍牛马的前蹄!”

说着,陶蓁从马上跳下来,挥刀一路砍下去。

一众昭曜将士得到启发,纷纷砍牛蹄羊蹄,艰难先进,前头,阿忠得不到陶蓁提示,先是砍马头牛头,然那死马死牛依旧向前,自己已悟出,下马挥剑一顿怒砍,然被火牛马踩死的昭曜军亦不在少数。

可那牛马并不分敌我,逢人就踩,亦踩死了不少莫崖兵士,有些莫崖兵士竟学着昭曜军砍畜自保,七千头牲畜立马很快就只剩下一半。

乌米尔的军师却非善类,吹起一只异常响亮的号角,牛马纷纷竖起耳朵。

军师再一挥大红的军旗,火牛火马被烧疼了尾巴早就顾不得,冲着昭曜攻入的方向便狂奔过来,疼急眼的牛马竟阻了昭曜的去路。

陶蓁挥舞着双刀,拼了命砍杀向前,怎奈被乌米尔扣住昏睡一上午,滴水滴粮草未进,竟体力不支,被一只膘肥体壮的疯牛踩倒,依旧借势砍杀了五头肥牛,一匹高头大马冲上来,一只铁蹄竟一脚踩在她的小腿上,陶蓁顿觉钻心的疼,流着冷汗挥刀砍杀了几匹几头,渐渐疼得力气衰弱下去,却勉力继续砍杀。

然她终究头脑昏沉,只得往自己大腿横砍一记,于是清醒,似是前方的马牛终于被砍杀毕,莫崖的兵士却冲将上来,陶蓁咬牙站起身来,踩断的腿疼得她睁不开眼,一路挥刀狂砍着。

渐渐,周围的喊声越来越远,她的视线亦越来越模糊,似乎肩膀冲了一刀,似乎手臂又多了一箭。

她终于如一滩软泥般倒下。

倒下之前,雪中仙人般的男子俊美无匹的颜容却清晰如眼前,陶蓁喃喃地道:“王爷,小陶爱你。你以后一定不要忘记我…”

第三十六章

慕辰坐在山巅处,纵观沙场上血肉横飞,那棕红色的大片影终于凝脂般不动,他身边的十来个九尺男儿也开始挥剑欢呼、蹦跳:“我们打赢了!”

慕辰打量着这些长腿的男子,不动声色地打着扇,时已至正午,他将丹凤美目微眯,一派的超脱。

乌米尔跪在他面前,冷笑:“你也该放了我了吧?你已将我法撤尔草原的三军将士诛了心,我也该收拾下残兵了!”

慕辰不语,苍白的唇微抿。

“呜呜呜!呜呜!”

猫兔子不知什么时候从轮椅扶手爬到他腿上,不停地跳,烦躁无比地挥舞着肥爪子叫唤。

慕辰先是用漆黑的瞳子望着它,轻轻抚慰之,那猫兔子大眼睛惊恐地望着他,顺着他没有知觉的腿往上爬,蹭到他的肩头,声音凄厉。

常衡亦脸色一变:“王爷,莫不是…?”

猫兔子从慕辰的肩头跳下,竟像陶蓁上次落难时一般歪扭着肥腿,跪拜至轮椅前。

主仆两人双目相撞,心领神会。

慕辰道:“常衡,你速去找寻。”

常衡拱手道:“是!”

说着,常衡绑了乌米尔纵马下山,慕辰从怀中摸出瓷瓶,按出两粒药丸入唇,再按一粒,痛得他扶着轮椅把手的惨白手指不住颤抖,双目却依旧固执地望着山下。

乌米尔先是由着被常衡擒拿着,待到山脚,竟顺着常衡的腰间取了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常衡的大腿一捅。

常衡疼得手一战,精力涣散时,乌米尔竟挥刀割了绳子,从马上跳下,常衡挥剑一砍,他竟跃起双足,剑砍在绳索上,乌米尔挥舞了一阵剑,砍了常衡的马足,撒腿便跑。

一路上,不顾恋战,边呼喊着撤退,边寻找着黄衫少女,终究没有寻得。

眼及之处,尽是昭曜军,一连退出三座城,从此闭门,回到营帐,与军师商议停战,军师却道:“世子,新劫来的那个女子,你说有用么?”

乌米尔眼前一亮,败军之痛竟稍稍缓解:“军师说得可是黄衫的姑娘?”

军师点头:“请随我来。”

乌米尔忙跟随进了帐,只见陶蓁双目紧闭,肩膀、手臂、大腿都受了伤,小腿被固定住了,然其他伤口却包扎得潦草,刚要发怒,却压着火气道:“这个女人用处很大,给我好好伺候!”说完,却道:“给本世子拿最好的创药!”

军师从腰间拿出一个漆器小瓶:“世子,早准备好了。”

乌米尔一把夺过来:“出去。”待军师走后,他眉头一皱,大骂道:“他娘的!”说着,恨恨地褪去陶蓁的外衣,先是边骂边擦拭她雪白的肩头黑红的血迹,带血迹被清水濯干净,他喉咙忽地一紧,心止不住的抽痛。

将她轻轻抱在怀里,轻柔地擦去她手臂,手腕,后背的伤血时,她疼得咬紧牙关,却终究梦中也没吭过一声,他的眼圈微微一红。

“怎么没有一个女人这样对我,奶奶的!”乌米尔怒骂着,替她均匀涂了药,就觉得身体的某一处开始蠢蠢欲动。

一把撕下她绣着肥兔子的肚兜,乌米尔看到了不同于草原女子的娇小:粉色的格桑花似的点染,白羽的鸟儿一般乖顺,他一触即发的兽欲,却因着怜惜勉力控制着,然而,这玲珑雪白的女子,竟让他被闪电击中一般。

他双目竟含着热泪,似是败兵后的委屈,又像是被这种娇小的美丽而震撼,他脱了战甲和上衣,搂着她,疲惫地入了眠。

陶蓁是被鼾声和疼痛惊醒的。

鼾声如雷,似是诉说主人的身体有多壮捍,骨痛钻心,似是告诉她,她的腿怕是痊愈,也得不少于百天。

“疼死了,他妈的!”

陶蓁喃喃地骂着,一阵讶异:自己虽是出生在下等将军之家,父母和师父也都是读书人,自己什么时候学会骂人了?

下一刻,她只觉得背后滚烫,顺着粗壮黝黑的手臂,看到那敌首竟搂着他酣眠,劈脸就是响亮的一巴掌。

乌米尔被这铁巴掌打得满眼金星,只见陶蓁捂着自己的上衣,骂道:“你个不要脸的,我的衣服呢!“乌米尔笑道:“衣服已碎成很多片,不过,肚兜在我这儿。”

陶蓁忙要跳下床,乌米尔却按住她道:“别动,以后腿瘸了就当不了世子妃了!”

陶蓁气得紫涨着脸骂道:“当你个猪头!还给我!”

乌米尔将肚兜从腰里摸出,在她面前一扬再扬,笑道:“世子妃的肚兜好难看啊,哈哈哈!赶明儿回草原,让最好的裁缝给你绣好的!”

陶蓁骂道:“放屁!你侮辱昭曜使者,看王爷怎么收拾你们!”

乌米尔一脸严肃:“世子妃,怎么让外人对付你丈夫呢。”

陶蓁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心道自己看来是逃不掉了,只等慕辰派兵来救她,眼珠一转,道:“我饿了。”

乌米尔方才发觉自己亦是有些饿,败战之后,早已无羔羊肉可食,命人送了马腿,笑道:“现在食物短缺,咱们一人咬一口好不好。”

陶蓁饿得难耐,只得道:“好吧,我先吃。”

陶蓁却掰着马腿,一个人大嚼大啃着,乌米尔英俊打量着陶蓁大口啃肉的样子,想起中原女子用小嘴嘬肉时的侨张,黝黑的脸竟泛起了红晕,拿住那马腿骨道:“你真好玩。”

陶蓁夺过马腿,将剩下的马肉全啃了,将骨头往地上一扔,乌米尔盯着那油量的小嘴唇,身上的反应又强烈了些,一双绿瞳直愣愣地盯着陶蓁,呼吸开始粗热。

陶蓁下意识地将乌米尔的上衣裹严实,他高大宽厚的衣服穿在身上,竟显得她白兔一般娇小,他终于忍耐不住:“我们草原儿女没那么多麻烦,我告诉你,我要睡你,今天你答应不答应,我都要!”说着,解了腰带,扑上床,陶蓁用未受伤的腿一脚将他跺到营帐门口。

乌米尔却笑道:“很抱歉,我更有兴趣了。这次我们打输了仗,你们昭曜天子为了抚慰我们,肯定答应和我们的和亲,你是我的女人定了,所以,我们就是夫妻你拒绝什么!”

说着,又扑了上来,陶蓁再挥好腿,被乌米尔一把擒住了,双手也被他夹在腋下。

“打死我也不嫁给你!嫁给不能生孩子的男人我也不要你!”陶蓁气得不住挣扎,用手指狠掐乌米尔的后背,掐得他背上血迹斑斑。

乌米尔亦是怒了,一股征服欲化作一股邪力:“你直接再说仔细点,嫁给瘫子也不嫁给我吧!”说着,他抿嘴一笑,探□开始吮吻陶蓁的小耳垂,一路如烈焰般吻下去:“那个瘫子早有老婆了,今天我就让你记住,你他娘的是谁的老婆!”

乌米尔在江南学过武艺,误打误撞和人比武时曾去过业城最大的烟花巷一掷万金,夺了花魁,没想到一次竟将这门道学了十分,一路吻着,竟将陶蓁吻得先是哭骂,却不住呻吟。

乌米尔歪嘴笑着,小心避开她的伤腿,学着当日花魁的招数,将陶蓁弄得到处麻痒不已,他卯足了力取悦她,陶蓁先是鲤鱼般挣扎,后来竟再也没了体力,依旧止不住地躲,一边骂着,竟双目通红:“我要撕了你的嘴,割了你的老二!”

乌米尔只得点了她的穴,却小心地开始经营:“放心,知道你是第一次,我不会伤着你的。”

乌米尔开始欢喜驰骋,见了红,更是眉目飞扬,像是蓝天白云下挥舞着小鞭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牧羊,又像是一个人奔跑在绿洲中,他双目微闭,小心庇护着陶蓁的上腿,律动着,她的紧致更让他兴奋,他刚要发狂,却又控制好力度。

睁开眼睛时,却见陶蓁啪嗒啪嗒一路泪珠顺着眼角滑入鬓发,肩膀亦是阵阵抽动,只觉得心下如刀割,身体凉了半截,从她身上慢慢褪出来。

“疼吗?”乌米尔不傻:“你受了那么多伤都不喊疼,现在却哭了,看样草原的法子不适合你。”说着,乌米尔恋恋不舍地端详了一番,用上衣帮她盖好:“别哭,等嫁过来,我再好好教你,要知道,这是我们草原汉子是女人们最好的丈夫!”

陶蓁道:“你杀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