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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阿蚩和颜先生也在,小红,你去取两碗。”

“是。”

“嫂嫂不必麻烦了,我们马上要走。”玄蚩拉了颜离水,“大哥,我们先行退下了。”

“好。”

“收拾一下,我明日启程。”他对那女子淡淡吩咐。

“将军这次伤病复发还未好利索。”她轻声提点,见他没有回答,那女子便噤声了,带着两名侍女退了下去。

他转过身,看着天际一抹红,身后握住的,恰是那一串珊瑚珠。

作者有话要说:如期更新~~~因为周末只加了一天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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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更新周三晚,木得加油做一切事情了~~

——最近码字有点耽误的木

第十五章:花自飘零水自流(二)

六月初一,商洛沛,一早竟起了风,天眼看阴了下来,怕是会有一场大雨。

镇子中央原本有一个广场,此刻已经被重新布置过,大昭和北齐的旗子迎风烈烈招展,这便是北齐大昭两国议事的临时之处。

辰时刚过,两方人马便齐整列于广场下。

两方人行过礼,分别坐在左右两边。左手边的是奉北齐皇帝之命来议和的辅国将军玄曜宸,他依旧银色面具覆面,坐在他左手边之人是其军师颜离水。

右手边上位的是南宫城主,南宫隽奉命在此迎候已有多日,今日他一身戎装,头发高束,然而脸色却略显惨白,许是因为旧伤未愈,然若不细看并不易发现。在他右手边的便是假扮了御史大臣的无瑕。她目光在那玄曜宸身上停驻了一阵,便转开,不再看他。

倒是颜离水眼神微微一闪,却也立刻收了光芒。

站在中央的是北齐礼部大臣陈庚,特来主持这次会盟。

“此次来商洛沛,乃传达我皇友好结盟之心,另,关于城池与岁贡,贵国国主似有疑义,我等也一并同城主讲清楚了,盟约订好了,我们也才皆大欢喜。”陈赓将两卷拟好的盟约分别给了南宫隽与玄曜宸,“这是盟约,请二位大人过目。”

“年年纳岁?五城归齐。”

“此次应北齐国主和我大昭国主之命,在此订立盟约,乃希望两国永久交好,望将军以民生为重,大昭在这一役之后损兵折将,若交出万金,何以恢复元气,而五座城池处处险要,若交出五座城池,岂不任人宰割?此时北齐取我,岂非探囊取物?”

“南宫城主这便是以小心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如你所言,五座城池经此一役城池败落,我北齐国富民强,若收为我北齐所有,则必昌荣久存,而大昭此刻窘迫之境,还是先恢复元气吧。”

南宫隽刚要开口,“陈大人,”无瑕却开口了。

“不才在下有句话要问。”

“这位是?”陈赓笑着问。

“会让你知道。”她面无表情。“陈大人,举个例子,望不要见怪。”

“若如陈大人所说,天下无家可归之民尽可归北齐所有,那我问陈大人一句,若大人家贫,岂非可以另认父母?”

“这…”

“难道我大昭就连自己的子民都不能保护?”她拍案而起!

“北齐围南齐救我大昭本是义举,然借此搜刮我大昭民财,取我城池,哼,尚不如南齐,希望这并不是北齐国君的主意,否则,长此以往,我看也必将国将不国了。”

“好!”下面的兵士起哄的叫好!

“这…”陈庚面红耳赤,仔细看,他一愣,“这是个女子!!!”

“你到底是谁,南宫城主,岂能让一个女子插言国事?!”

“这位是我大昭国主之女,无瑕公主!”南宫隽起身恭谨的介绍道。

颜离水闻言站起来,“原是公主,失敬失敬,陈庚,如此对公主,实在失礼。”笑面如花,然却带了精明和算计。

他走至无瑕面前道,“取南齐,并非如公主所言,我北齐净捡了便宜,此次征战北齐损失亦惨重,除此之外,南齐余孽并未除尽,此一帮人不除,天下便一日不安,而最难安寝的怕是您的父皇。北齐向大昭所要的纳岁不过是维系剿除余孽之经费。”颜离水说话声音并不高,却字字斟酌,“至于五座城池,原本是属南齐的,只不过多年前大昭与南齐北齐一齐出战,大昭以自己在战中居首功,而强从南齐划去的,此次北齐不过是替南齐要回失地而已,这段旧事,公主怕是不知的。”

无瑕被问的张口结舌。

颜离水回过头,对着将士们言道,“其实这次会盟主旨乃是两国重修旧好,各安天下,望公主和城主了解我国主的诚意,至于五座城池和纳岁的些许银两,只不过是收回旧物,并着筹措未来剿灭余党的经费,颜某不才,自觉尚属公平,若公主和城主坚持在此焦灼,我北齐民心便一日难安,颜某也不能保证是否有哪些居心叵测之人会在国主耳边煽风点火,便是引出战事也未可知,那可真是兴旺皆是苦了大昭和北齐的百姓啊。”

“将士们,若天下太平,可以归家种田,颐养天年,谁愿意来沙场挣命?!”

一席话引得底下窃窃私语。

“原来这城池竟是南齐的?”

“听以前老人是这么说过,是那一年征讨蜀地。”

“咱们这次损失着实惨重,看来那北齐也吃了亏,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要是南齐余孽再造反,我们大昭岂不是他们第一个要灭的?”

“是呀,还不如答应了他们,从此两国和平相处,再打仗,可何时是个头啊!”

南宫隽见人心浮动,遂站起身来,“颜先生所述之事,待我们商议之后,明日会给你们答复。”

“好,我们等贵国消息。”

“请!”南宫隽道。

“慢!”无瑕却先一步站了出来,“今晚我代表父皇犒赏众将士,楼兰一役各位都多有辛苦,另外,也迎接北齐的远客。”

“玄将军,颜先生,陈大人请务必赏光。”

南宫隽一愣,玄曜宸和颜离水对视一眼,那陈庚却笑呵呵,“公主费心了。”

是夜,营长中篝火燃起,众军士久未如此畅饮,此刻不论大昭还是北齐,皆是喝的酩酊大醉。

主桌上的两位却在开筵之后一直冷冷看着众人,南宫隽陪着颜离水,因为有伤,并未饮酒,却不时的看着无瑕,今天的她,穿了一身火红色的裙子,头戴金色凤佩,盛装以待,然而面上却冷冷的,这一晚的宴席,他不知道无瑕为何安排,然而,看她眉目的阴影又不免为她担忧。

半个时辰过去了,颜离水同他已经同将士们喝过几旬酒,再看她,依旧正襟危坐。

坐在她身旁的玄曜宸亦是丝毫未动,除却开场的一觞酒,两人亦是滴酒未沾。

陈庚已然喝醉了,此刻不知好歹的捧了一罐酒,凑过来,“公主,我敬您!”

那笑容让人心生厌恶。

“陈大人,您醉了。”颜离水拉他走。

看着宴席上军士们喝的酣畅淋漓,她忽然想起自己同他的那个约定,“陪君醉笑三万场,不诉离觞,怎能不伤?”

“玄将军,我敬你!”似下了决定一般,她转过身,举起一觞酒,耳朵上的金坠儿一晃一晃,在火光下闪着人眼。

他抬眼,一杯酒端稳,今日的她美丽不可方物,像是出嫁的新娘,然这一脸神色却不相称。

“好。”这是他今日第一句话,一个好字,惜字如金。

两杯酒饮尽,两双眼眸对视,无言,却都不肯转开目光。

“玄曜宸,自一开始你就告诉我了,你是玄曜宸,我昭无瑕无知至此,名满天下的北齐大将军,我竟不知其名讳。”

“不过是一个虚名,一如你当初的无名公子。”

“我以为是我骗了你,可想想自己却有受骗的感觉,可是,你是告诉了我的,昨日今日,多像一场梦。”

“那不是梦。”

“多希望我只是无名公子,而你只是那个陪我喝酒的玄曜宸。”

“现在也可以。”

“不会了,再不会了。”

“为什么?”

“我是大昭的公主,昭无瑕,而你,是我大昭的敌人,北齐国主的帮凶,天下人皆言,北齐欲一统天下,而下个目标便是大昭。届时必将兵戎相见,你我必将成为敌人。”

“你信?”

“我为何不信。”

“既如此,我无话可说。”

未曾开口,已有千言。

她深吸一口气,将怀中的匕首置于桌上,“这把殇,还给你。”

“我玄曜宸送出的东西断不会收回。”他只是看着她。

“这杯酒,最后一杯,敬昨日的无名公子和玄曜宸!”

“我喝,却不是最后一杯,”他举杯未饮,“你还欠我一个故事,我欠你的还有两万九千九百场不醉的酒。”

无瑕摇头,咬住唇,决绝道,“不会了。”

“别哭,”他伸手要替她拭泪。

她抬头,却碰到他的手,一惊,却愣住。

“我心会痛。”轻轻擦去她的泪。

“珊瑚珠,我一直随身带着,放在心口,”他轻声道,“你不是大昭的公主,我只知道你是要陪我喝一辈子酒的女子。”

她皱起眉,推开他的手,站起身,“你喝醉了。”转身走向大帐。

他紧随几步,“瞳!”

心一沉,这个名字,似是在魂灵深处的召唤,让她不得不住了脚步。

“跟我走吧。”

闭上眼,摇摇头。

“跟我走吧,回洛阳,我们看繁花似锦,四海昇平,我给你继续讲完那个故事。”他自身后拥著他。

“不可以!”她挣扎。

他却越箍越紧,“不要回去了!”

“放手!”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流下,滴在他的手背上,他松了手。

“玄曜宸,我知道,你绝非池中之物,然,若有一日,你要取我大昭,只求你保我父皇的性命,还有我大昭子民…”

“你不信我!”

“天下?!逐鹿中原,称霸天下,试问谁人不想?!”说完,她大步走开。

“瞳,”他看着那背影,“我在洛阳等你。”

她没有停住,似乎,是并未听到,然而,眼泪,却再忍不住。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原是两处闲愁。

翌日,大昭国与北齐签订商洛会盟合约,两国相约永为友邦,大昭分五年向北齐纳白银百万两,五座城池依旧归大昭所有,然两国贸易通商皆可在边城自由进行。自此,边城商贸再度繁荣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如期更新~

木只修了两遍,回头周末再细细修理之。

靡不有初鲜克有终,木得加油了~

第十六章:此情无计可消除(一)

六月十五,金陵,大昭宫。

昭庆帝寝宫内,因为皇帝今日染了风寒,不能招风,因而厚重的帘子遮住了外面的阳光,室内显得有些窒闷。

昭庆帝卧在龙塌上,面色有些苍白,眼睛因为病而下垂,经过这一场浩劫,他明显的现出老态了。

“隽,你不必拘谨。”昭庆帝对坐在远处的南宫隽招招手。

南宫隽站了起来,宫人们立时有眼色的把矮凳搬至榻前。

“你们退下吧。”昭庆帝声音有些力不从心。

待得宫人把门带上,昭庆帝对他道,“坐。”接着一阵急喘,他缓了一阵。

“皇上,臣去唤太医来吧。”

“不碍的,你坐下,朕有话要跟你说。”

南宫隽恭谨的坐在帝王榻前,恰有一缕光投射在他的脸庞,昭庆帝看着他,似是陷入了沉思,半晌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