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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无瑕笑了笑,“我记得有个人说,”她放开手中花,“说要跟我醉笑三千场,再者,无名公子的故事还未…”

“留下来吧!”不等她说完,玄曜宸便一把将她揽入怀中。

这一抱,两人皆是愣了,玄曜宸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抱住她的,无瑕却依旧看入他的眼眸,四目相对,曾经天涯,此刻近在身旁,还有什么不能言说呢?

“留下来,只为我!”他言语急切,“好不好?”

“好!”她笑了,不再找那许多借口,“我留下,只为你!”

洛阳繁华如锦绣,无名公子笔生花。

山水江湖尽书写,儿女情长共天涯!

作者有话要说:下期预告,周三晚上:

“我是有妻室的。”他淡淡道。

她不想听,还是又听了一回。

“然,”他指了指心口。“这里,只是你!”

第二十章:怎不见浮生如梦

“这里倒是安静。”玄曜宸正伴着无瑕走在自己的别院的水塘边。“这是你的家么?”

他犹豫片刻,随后点点头。

“夏日里难得暑气不重,你倒是个会享受的人呢。”她回转身,笑看着他。

难得一日里笑了这么多,低头看着水中两人的倒影,自己有些不像自己了。

无瑕倒是坐在池边一块石头上,抬起头看着他,“你这水里荷花虽好,但却少了很多生气,交给我改造一下,可好?”

他颔首,对她道,“今后你就住在这里,这里也便是你的。”

“好,那我却之不恭了!”随手拨起池中水,忽然她使劲一拨,水溅在他身上,她笑的开怀。又嘿嘿一笑,向前跑了几步,看他没有追,才放心又望着那池中的荷花。

他缓步跟上来,自身后拥住她。

身子一僵,心中却是一动,无瑕脱口而出,“玄,我喜欢这里!”说罢才又掩了口。

他低下头,下巴抵住她的肩膀,唇瓣附在她耳畔,“瞳,我喜欢这里有你。” 颊边晕起一朵红,她低下头。

就这么在水边,她坐在大石上,反倒是他靠在她的膝头,自然的就好像很久以前他们就如此相处了。

直到玄蚩和颜离水的到来,才打破了这静谧的一幕。

“大哥。”玄蚩和颜离水相携而来。

“这是我弟弟玄蚩。”他坐起身,又扶她起来,引荐道。

“这位是慕容…”

“我是慕容瞳,初次相见,有礼了。”她笑着自己说了出来,又转身对颜离水眨眨眼,“颜兄,多日不见,别来无恙。”

“你果然来了。”颜离水半是玩笑的说。

“洛阳牡丹香飘万里,山水也是值得一游的。”

“哦?!”颜离水又眯起眼睛,“原来无名公子是为山水,啧啧啧。”

玄蚩听此一句,拱手道,“久闻金陵才子无名公子,今日得见,竟是女子,幸会幸会。”

无瑕便又做了男子状,“好说好说。”

“今日家宴,不如便请慕容小姐同行吧?”

“恩?玄,家宴?”她纳闷,“这里并不是你的家?”

“是别院。”玄曜宸道,接着看了看玄蚩,微微皱了皱眉,“一同回去吧。”

“好。”

四人驾马而行,不多会儿便到了将军府,府门前的狮子煞是威风,比之别院,这里倒显得张扬。

早就有家仆立在门口迎候,四人皆由仆人扶着下了马。

“将军回府!”这一声通禀,府内的人都停了手中的活儿,恭谨的站在原处请安。

“好大气派!”无瑕暗暗想着,便跟着他们进了府院。

穿过正厅,接着又转了几道回廊,才到了地方。

这是一处院中院,因为夏日的缘故,宴席便置于庭中,最引人瞩目的便是庭中的一只铜鼎,鼎上刻了些文字,无瑕凑近看,才觉得眼熟,那龙纹与那把殇极为相近。然而最让人称奇的是鼎中养了几尾金鲤。

玄曜宸径直走向最前方的位置,回转身,看她依旧在看那鲤鱼。

颜离水笑着,“无名公子是喜欢这鱼?”

“瞧着灵动活泼。哎呀!”说话间,她竟往后跃了一步,“这是要鲤鱼跃龙门么?”

众人皆瞧见了一尾鱼高高跃起,几乎就要跳出来,

“今日府上的贵客连鱼儿都知道了,真是吉兆!”

他在主人位,无瑕是贵宾席,待玄蚩同颜离水在左右两边坐下,他示意开宴。

随着管事的一声,“开宴。”各色菜肴纷纷置于桌上,每桌又各有一个小童斟酒。

“大哥,这第一杯酒,得有个由头。”玄蚩举杯道。

“为这满城的繁花锦绣。”

“这?也算?”玄蚩摇摇头。

“自然算的,锦绣天下,不值得我们为此干一杯么?”无瑕接过话来。

她同玄曜宸倒是默契的饮了一杯。

“啧啧,”玄蚩对着颜离水举杯,“颜先生,这杯还是你我同饮吧!”

颜离水笑着,却未置一词。

推杯换盏间,她吃不下什么,独独喝了许多酒,这样的日子,让人禁不住叹息,是欢欣,是感慨,怎不见浮生若梦?

他也是一样,说不清为何,就只顾陪她饮酒,将玄蚩与颜离水两人空置,一杯一杯,似乎那一诺的三万场酒就要在今日里喝尽一般。

月在当空,她看着就觉得美好,叫小童再斟酒时,却被他拦下,“不宜再饮了。”

她傻呵呵的乐了,点点头,“好。”

见如此,他皱了皱眉,料她许是醉了,便道,“叫人拿醒酒汤来。”

“是。”那小童退了下去,不多会儿,便有一个美妇人亲自呈了四碗醒酒汤。

仆从们分别给他们呈上,独独玄曜宸那一碗,是那妇人亲自端上去的。

无瑕她仔细瞧了,唯独他的不一样,她便道,“为何你那一碗不一样,我要同你换!”

他唤人与她换了,却听那女子劝解道,“将军不宜用凉性的。”

“是,夫人!”小童退了下去。

“夫人!”无瑕一个激灵,“这位是?”

“是家兄的妻室,在下的嫂嫂。”

醒酒汤入口都成了酸的涩的,手几乎要拿不稳,她定了定神,将汤碗置于一旁。

玄蚩继续说,“这位是大名鼎鼎的无名公子!嫂嫂之前听过一回的戏便是从大昭传了来的,那故事便是无名公子。”

“姑娘好才情。”那女子微微一揖,声音柔美,身形款款。

“夫人谬赞了,夫人的手艺才是好。”她干巴巴的回道。

“妹妹若觉得好,便多留几日,我可以教妹妹做。”她笑着,温柔大方。

“我…”无瑕摇摇头,“我不会下厨。”

“下厨并没有什么难的,改日我来教妹妹。”

无瑕愣了,姐姐妹妹?他的妻子,难道她以为自己是他要娶的小妾?

“你先去吧。”玄曜宸摆摆手。

“是。”女子躬身带人退了下去。

“刚刚的酒,有些上头,我先回去了。”她几乎一刻也无法停留。

“我送你。”他站起身。

未来得及与玄蚩和颜离水道别,她急匆匆走开,他不远不近,就在后面跟着,无瑕一句话也没有,待得出了将军府,她才一个回转身,“好了,我已经出来了,你不必送了!”

接着便纵身上马,“告辞!”

他拉住缰绳,“别!”

“你放手!”她急火攻心

“我本就是有妻室的。”他淡淡说了这一句,“然而…”

“好,”她打断他的话,“尊夫人还在等你,请玄将军放我走!”

“大哥!”玄蚩匆忙赶出来,附耳对他说了几句。

无瑕趁此抢过缰绳,驾马而去。

他眉头一皱,刚要牵马,玄蚩拦住他,“大哥,大事要紧。”

一路纵马狂奔,亏得这路不难辨认,她才找回他的别院,因为白日里已经把包裹都放在此处,便只能回来取了再走。一路上心里念着的便只有那最后一句,“我本就是有妻室的。”这一句足矣,让她怒不得,伤心不得,本来就是有妻室的,那他们之间的,算是什么?

踉踉跄跄的下马,她疾步走进白日里搁置东西的房间。

推门而入,她坐在床边,收拾着自己的东西,脑子里却满是凌乱的事情。离家去国,逃婚,弃友,对隽说是为了自由,然而谁知这真心到底是为了他更多几分?只换了一句,我本来就是有妻室的。半日前牡丹园的欣喜,经此一句,已然凉到心底了。自己笔下的故事写了也有一些,没成想,自己会有这样一遭乌龙。想到过往的那些事情,她劝着自己,就当是听他说了一回故事。

罢了,天下之大,总不会没有她的容身之所。然而心底的悲凉却无从抹杀,天下之大,她果真便成了那个无国无家的人!

忽的想起随身带着的殇,她苦苦一笑,阳春三月里,她清楚的记得那个誓约——“我帮你写下这个故事,你陪我喝酒。”

“好,醉笑陪君三万场。”

“君子一言。”

“快马一鞭。”

好像那击掌的劲力还留在手心。

她记得扬州烟花巷里的柔情,她记得大漠之上的那次心动,她记得的,她该忘记的。一朝天堂,一夕地狱,只是这一切原就不作数的,他本就是有家室的。幸而这一颗心似乎还在自己胸口,想着要放宽心,可心头还是一颤一颤的。心口堵着的气闷,伤心,化成泪也不肯流下。

索性将那把殇置于桌上,抬眼瞥见镜子里的自己,哀怨的眼神,竟有几分像戏文里唱的深闺怨妇。对着镜子看了一会儿,站起身来,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她是堂堂大昭国的无瑕公主,是绝不能如此这般不堪的。

于是又重新收拾起包裹,刚刚的酒劲儿过了,火气也过了,伤心似乎也过了,肚子却饿了起来,她却笑了起来,没成想自己还能觉得饿。索性出去找点吃的,于是推开门。

打开门,迎来一地月光,他就站在月光里,看着自己。

“你要走?”他问。

“饿了,去找些吃的。”她淡淡回答,“吃饱了再走。今夜怕是要借宿一宿了。”

“好,”他抬眼看月,又低头看她,应了一句,“那我带你去。”

无瑕皱了皱眉,并没有拒绝。

看着那人在自己身前走着,曾经以为的,都不对了,那就忘了?怕是自己放下去的心思,一时半会儿是收不回了。慢慢收吧,深吸一口气,她忽而想起隽曾告诉自己的一句话——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想着想着便走了神。

在商洛沛,他那一句,“跟我走吧,回洛阳,我们看繁花似锦,四海昇平,我给你继续讲完那个故事。”

自己是听进了心里,这话仿佛在心里生了根,跟他在一起,看繁花似锦,似乎这一生便只为了这一桩事情便圆满了。

这一桩事情,让她心口又难过了起来,抬头看着天,又看看他,无瑕想了想,“玄矅宸,我不饿了,我乏了。我要回去了。”

他一个转身,挡在她面前,月色中,目光泛着柔波。“你是不是准备就此回去收拾包裹便走,从此便消失人间,你我两不相见?”

他说的一字不差,她无法面对眼前的人,亦无法面对自己的心。无瑕避开他,低头道,“我实在是困了,今儿个脑袋有点不好使了,我不要吃东西了,我就想回去,就想睡一觉,睡一觉就好了。”

“瞳!”他唤出她的名字。

听到这一声,她立刻摇头,“以后,还是叫我慕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