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罗盯牢了他,忽而冷笑道:“不对,谅你也没有这个胆子光天化日之下来劫本宫。说吧,你背后是什么人?凤朝阳吗?”

她见河间王冷着脸不语,顿时骂道:“你这个两面三刀,吃里扒外的狗贼,难怪你会这么积极当了本宫的马前卒,原来都是为了凤朝阳能回京复位!”

河间王脸色一变正要说什么,宣室外有人压低声音:“王爷,快走吧。”

河间王捂住手臂上的伤处,喝道:“知道了!”

他说完上前一掌打落云罗手中已被捏得变形的凤簪,一把将她抓起。云罗被他牢牢捉住,动弹不得。

河间王一掌砍上她的后颈。云罗眼前一黑顿时昏了过去。

河间王看着怀中雪白的美颜,冷笑:“好美一个女人,也好不识抬举的一个女人!真不知道他到底看上了你什么!”

他说完拿了披风将云罗一包抱着悄悄从宣室后门走了。

昏昏沉沉,眼前有光影在晃动,身下似乎也不停地晃着,脑中一阵阵眩晕。耳边似乎有人在说着什么,可是忽远忽近听不分明。云罗竭力想要睁开眼可是却怎么都睁不开。脑后的剧痛一下下像是要把她全身的筋脉都抽出。

终于身下的晃动停止。她身上的重压被人挪开,有人将她打横抱起。眼前明晃晃的像是有灯笼的光照在她的脸上在确认着什么

她听见有人喝道:“快些进去,看看后面有没有人跟着!”

接下来她神智忽的一阵混沌又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似乎有冰凉的东西覆在她的脸上。凉意渗入心底,云罗猛地一惊猛地直起身大口大口地喘息。

“啊!——”有女人受了惊吓的声音传来。

她循声看去,只见一个丫鬟模样的少女正捂着心口跌坐在地上。而四周早就不是明晔寺的宣室,而是来到一个陌生的房间。这房中灯光昏暗,但是看去布置清雅,就是不知自己已是身在什么地方。

“皇后醒了?”房门处传来河间王似笑非笑的声音。

云罗猛地抱紧自己,连连退到了床深处。

房中灯火点燃,映出河间王那一张清俊儒雅的面容。云罗冷冷盯着他。平日见河间王斯文俊秀是个十足十风流人物,可是如今看来鼻过高,唇过薄,眼角耷拉,看上去分明是一副奸人模样。

河间王坐在床前的椅上,眸光中带着未褪尽的热度看着床上披头散发的云罗。房中灯光昏暗,她身上还穿着素雅的罗裙,满头秀美长发凌乱披散,可是眼前帐帘重重,她缩着身子乍眼看去却像是一只在黑夜出没的妖,那么美得蚀骨慑人。

河间王触到了她犀利的眼神,不由一怔。

她竟然不怕!

“说吧,你到底要做什么?”云罗冷冷问。

河间王抚着受伤的左臂,一股愠怒从心底升起,冷笑道:“皇后以为呢?”

他见云罗美眸炯炯,不由想上前伸手去抚她的脸。云罗伸手一挥,冷冷摔开他的手。

河间王看到她眼底的恨意,冷哼一声复又坐下。

云罗定定看了他一会,忽地冷笑:“你劫我却不杀我一定有所图谋。你若不说到最后我也一定会弄明白的。”

河间王冷冷嗤笑:“皇后自以为聪明绝顶,举世无双。怎么不想想到底是怎么落在本王的手中?”

云罗心中一窒。

怎么会落到他手中?

凤朝歌说过,你要用利刃也要防着被利刃所伤。

她太大意了,低估了河间王的野心与手段才会一时失察落到了他的手中。自己的身边到底是什么时候被河间王安插了眼线与内奸,她都不曾注意。

河间王见云罗沉默不语,眉间得色顿现。他懒洋洋道:“皇后放心。皇后国色天香,号称是天下第一美人,也是天下间所有男人心神往之想要得到的***。所以皇后不会轻易就这么死去的。”

云罗忽然抬头,一双乌亮的美眸盯着眼前的邪佞男人,忽然问:“你要把我送给谁?凤朝阳吗?他许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么迫不及待又甘冒这么大的风险把我抓走?”

河间王哈哈一笑,眼中带着耐人寻味的深意:“皇后就不要猜了。总之你价值连城,是天下间的活宝物!”他忽然靠近她,眼中眸光闪烁冷光:“你不知道如今的京城都翻了天了。凤朝歌为了找你正在挖地三尺呢!哈哈…”

他说完长笑走出房中。

房门砰的一声紧闭。云罗此时才感觉到身上的疼痛丝丝传来。

朝歌…她心中剧痛。

他还要带着她去看京城热闹的酬神节,他还要陪着自己度过余生的一天天一月月一年年。失去了凤儿的他怎么可以再失去她?

而她怎么可以就这样任由命运一次次被带离他的身边?

她抱紧自己,慢慢咬紧了银牙。

京城中却是另一番景象。整个京城成了不夜城,御林军铁骑频出,倾城大搜捕捉拿乱党。到处是皇上身边的亲卫,家家户户都惶惶不安,纷纷在猜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明晔寺中亦是灯火通明。所有的僧人都战战兢兢跪了一地。方丈与几位高僧跪在地上,面如死灰默默念经。

搬来的龙座上,凤朝歌看着手中那已弯曲变形的染血凤簪。凤凰金翅耷拉,上面点点血迹已经干透。他轻轻抚过。他仿佛看见她手执凤簪刺向身份不明的刺客。

他的昀儿,就是这样的女人。

刚烈、倔强,不屈,可是到底是谁把她从他身边带走?

火把的光将他如魔魅的俊脸照得明暗不定,所有的人默默低头,屏息凝神。

良久,凤朝歌缓缓抬起头,看向平日护卫云罗的御林军副统领,问:“找到没?”

御林军副统领一颤,伏跪在地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凤朝歌盯着他许久,忽然冷冷一笑站起身来。

“是凤朝阳派来的人吗?”他又问。

没有人回答。

这次皇后被掳太过诡异,好端端的就在明晔寺中不见了踪影。皇后身边的女官内侍统统被刺客杀死,无人知道皇后被掳到了哪里去。而今天因为是一年一度梁京中的酬神节,四面八方来京城的人特别多。龙蛇混杂,谁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寺中混进了刺客。

光凭着寺外找到的刺客血衣和一些无主兵器,又怎么能查出到底是谁干的?

“你们怎么都不说话?”凤朝歌轻笑,只是那一双眼冷如冰霜:“朕的皇后,梁国的一国之母,居然就在朕的眼皮子底下被人掳走了!”

“你们说话啊!!”他猛地怒吼。

所有的人一颤,纷纷如风吹草折一样跪下。

“皇上…皇上息怒。”御林军副统领颤声道:“属下…属下一定加派人手去寻找。”

凤朝歌冷冷看着他,那眼神杀气弥漫。

“去吧。找不到朕的皇后,你们统统提头来见朕!”他冷冷地一字一顿地道。

“是!”御林军副统领大声道。

“等等!”凤朝歌忽然冷冷喝道。

御林军副统领急忙复又跪下听旨。

凤朝歌冷冷扫过跪了一地的众人,声音冷酷:“今日在明晔寺中的人统统押下去,严刑拷问,若有内奸,诛九族!”

所有的人一听立刻哀嚎起来。

在一片凄凉的求饶声中,他站在簌簌寒风中。风撩起玄色披风,他遥遥看向漆黑的天际,此时天幕上星月皆无就如此刻的心,茫然空虚。

他低低道:“昀儿,若你不在,我要他们何用?…”

第二天,云罗幽幽转醒。头痛得厉害,她一摸不知什么时候肿起了一个包,而背后像是断了骨头似的疼。她艰难下了床,拿了妆奁上的铜镜照了照,果然青紫了一大片。

“皇后起得很早啊!”房门吱呀一声打开,河间王戏谑的声音传来。

云罗急忙整好了衣衫,冷着脸坐在席上。

河间王走来。在他身后跟着一位侍女。侍女手中端着喷香的饭食。

云罗这才想起自己已经一天没吃过东西了,腹中的饥火烧起。她不动声色,冷冷看了看河间王,抿紧唇不语。

河间王示意侍女把饭食放在她的眼前案几上,潇洒笑道:“皇后放心,在本王这里不会亏待了皇后娘娘。”

云罗眸色一闪,笑道:“原来这是河间王的住所。”

河间王一怔。他没料到云罗这么聪明,不过他很快恢复笑意,温声道:“自然是本王的住所。不然还有谁有这个胆子收留皇后娘娘呢?”

云罗看定他,冷笑:“王爷以为皇上找不到本宫吗?只要皇上一疑心到你身上,你在劫难逃!”

河间王哈哈一笑:“皇后说得真是好自信。皇上如今忧心如焚,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猜测是不是凤朝阳派来的刺客身上,怎么会好端端怀疑本王呢?”

云罗心中一沉,忽然问道:“这么说,你背后之人不是凤朝阳?!”

她昨日被河间王劫走,第一反应也是凤朝阳所为。毕竟在梁国中想要她消失的人最有可能就是走投无路的凤朝阳。他要是劫走自己,凤朝歌一定会忌惮自己在他手中而不敢轻举妄动。

可是听河间王的口气,似乎是他故意把这掳走皇后的罪名安到了凤朝阳的头上…

河间王听得云罗猜中了,白净的面上掠过深深的不悦:“皇后,你已经是本王的阶下囚,你还有心思管到底谁是主谋吗?”

云罗看着他闪烁的目光,冷笑连连:“当然。就算要死也要死得明白。不过你有本事将本宫劫走,难道有本事把本宫带出京城吗?皇上一定在出京的各个要道上派了重兵把守,你要逃出去简直是难如登天。”

河间王一听又笑了。

云罗看着他得意的笑意,一颗心顿时沉入了无底深渊。看样子她早就被河间王带出京城了,而凤朝歌也许根本没想到她是被河间王掳走的,他现在一定还在满城搜着刺客…

她拧眉苦苦思索,忽然眼前覆下一片阴影。

她一抬头对上了河间王灼热的目光。她猛地倒吸一口冷气急忙退后。

“你想要做什么?”她怒喝。

河间王靠近她,目光在她身上流连:“皇后还在想着凤朝歌吗?他终究会一败涂地。在这个乱世中懂得弃暗投明,识时务者才是俊杰,才是最好的选择…”

他慢慢靠近,云罗一步步挪着向后。

她抿紧唇死死盯着他的眼睛。河间王伸手轻抚上她的罗裙下摆,低声道:“皇后,若你与我成就欢好姻缘,也许我就不会把你交出去…”

云罗一听心中惊怒交加,她忍着恶心,忽地轻笑问道:“是吗?河间王要把本宫交给谁呢?”

河间王一抬眉,眼底带着浓浓讥讽:“这个皇后就不要问了。总之,皇后从还是不从?”

云罗心中恼火,这河间王的警惕性越来越高了。

他已靠得很近,云罗甚至能闻到他身上的气息。她忽然冲他嫣然一笑,媚色横生:“殿下…”

河间王见她的笑容灼灼,脸色虽然苍白但是却是从未见过的美色。他心中一荡,上前:“皇后笑得好美!”

云罗见他靠近,脸上的笑意忽然一收,飞起一脚狠狠踹向他的下.体。河间王只觉得裆部剧痛传来,方才被引出的欲.色被打断。他痛嚎一声顿时在地上打滚。

云罗咬牙一推将沉重的案几推在他的身上,桌上滚烫的米粥统统都倒在了他的身上。河间王被烫得痛呼一声,声音凄厉不似人声。

云罗再也顾不得多想提起裙摆飞快冲出房间。所幸房门口并没有人看守。她匆忙中辨认了下方位就向花园后门跑去。这种梁国花苑她最是熟悉,花苑后一定有供下人进出的侧门。小时候她与母亲时常进出这种下人走的院门,通常都没什么人看守。

她跑到了花园中,身后已经有呼喝声传来。她急急忙忙寻了一圈,终于被她寻到了侧门,可是侧门居然是锁着的!

身后的呼喝声越来越近了。

云罗一咬牙踢掉绣鞋爬上假山。假山山石十分锐利,没几下就划破了她的脚。云罗丝毫不敢停,上了假山看准墙头伸来的枝桠深吸一口气扑上树干。然后迅速向树干上爬去。

她不是娇生惯养的千金闺秀,爬树下水,小时候都做过。

呼喝声从身底下传过,她躲在树上还能听见河间王暴跳如雷的叫骂声。她屏住呼吸,悄悄从树干上往下移动。

正在这时,她听得“咔嚓”一声轻响,心中顿时叫了一声不好。

她身下的脆弱的树干忽然再也承受不住重量,断了。云罗直直往下跌去。

身上五脏六腑像是顷刻间移了位置,她闷哼一声昏了过去。

在她昏过去的那一刹那,一墙之隔的河间王狠戾的声音传来:“抓住她!本王要活活扒了她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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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章 身不由己

更新时间:2014-9-2 11:12:25 本章字数:3292

很快河间王的手下冲了出来,一把抓起云罗。云罗抬头还没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谁,噼里啪啦几个恶狠狠的巴掌就落在她的脸上。

河间王狠戾的眼神逼面而来:“贱人,让你敢打本王,反了你!”

云罗被打得满口是血却只是冷冷地笑,河间王打得手都痛了,看见她唇边不屑的笑意,更是暴跳如雷:“把她吊起来打!把她吊起来!”

云罗浑身疼痛不堪,眼角不知什么时候被树枝划过鲜血顺着额头流下模糊了眼前。唇角被河间王打破,口中鲜血弥漫。她听得河间王叫嚣,“呸”的一声把口中的血沫吐到他的脸上。

河间王脸上一哆嗦,一拳过去夹着无尽的羞恼:“你个贱人!我看你还嚣张!轹”

他这一拳来势凶猛丝毫不怜香惜玉。眼看着云罗就要被打得口吐鲜血,齿落脸青。忽然一只手无声伸过钳住了河间王的手腕。

云罗眼前被血遮住,一片模糊。她只隐隐约约看见眼前站着一道黑影。

那黑影缠着面巾,声音阴柔却低沉:“殿下想要打死她吗?粢”

说来也奇怪,方才还暴跳如雷的河间王顿时冷静下来。他阴测测冷笑一声:“她如今是本王的人。本王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你管得着吗?”

那黑影也不恼,放开手,声音冷冷淡淡:“奉劝殿下还是大局为重。人死了,可就什么都得不到了。”

河间王这冷哼一声对手下道:“把她关好!”

他说完拂袖而去。

云罗只觉得黑影人的声音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但是还没来得及想清楚就被河间王的手下粗鲁地押下去。她竭力看去,只看见河间王与那黑衣人走入了院子中。

寒冷的长夜这么漫长。云罗被关在房中,房中没有火炭,寒风丝丝从门缝窗户缝隙中透了进来,寒浸入骨。房中的狼藉已被侍女打扫干净。可是也许是她彻底惹恼了河间王再也没有人送饭食进来。

她缩在被衾中,忍着腹中一阵阵的饥火。

到了半夜,云罗迷迷糊糊睡着了,身上一阵冷一阵热,她心知不妙下了床去拍门。可是拍了半天都没有人为她开门。

云罗苦笑着又缩回床上。

就这样一直到了第二天早上才有侍女端了饭食进来。云罗有气无力的道:“我生病了…去找大夫来!”

侍女见她面颊通红,唇上干裂,连忙退下去。

过了一会,河间王前来。他看着病恹恹缩成一团的云罗,冷笑:“怎么今日不张狂了?!华云罗,你不过是个青楼出身的残花败柳,装什么三贞九烈!等着吧!有你的苦头吃!”

云罗吃力睁开眼,盯着他冷漠的眼睛,吃吃地笑:“素闻河间王平日风流倜傥,怜香惜玉,原来不过也是个有权有势的淫贼而已!我华云罗就算是残花败柳人尽可夫都不会委身你!你想把我整死吗?就怕等我真的死了,你背后的主子饶不了你!”

河间王一听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他上前一把捏住云罗的下颌,冷冷盯着她的眼睛:“你再牙尖嘴利,看我不杀了你!”

云罗失笑:“杀了我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她说完与他冷冷对视。河间王的手劲巨大捏得她下颌剧痛无比。过了良久,他一把甩开她,怒吼:“去找大夫!”

他说完恨恨拂袖离开。

云罗伏在床上,冷冷地笑了起来。

过了小半个时辰,果然有一个人走进了房中。那人着了一件深暗灰衣衫,面上蒙了一道面巾。云罗看着他身影熟悉不由多看了他几眼。

那人坐下为云罗细细把脉。

云罗试探问道:“这位先生是哪里人?”

那人抬起头,眸中精光闪过却并不答话。云罗心中一惊不敢再问。这人看样子是有功夫在身,目露精光,杀气暗藏。

那人把脉完,写了一份药方就准备起身离去。正当云罗以为他这样完事时,那人忽然开口:“娘娘如今在他人手中还是低一低头才是,千万不要自讨苦吃。”

云罗一怔,那人已经随着侍女离开|房间。

云罗细细回想他刚才说的话,只觉得有什么地方怪异但是却又说不出来。

不过那人的意思云罗却听得明白。他要她暂且隐忍,佯装恭顺先熬过这一关。

云罗看着他离去的身影,深深皱起了秀眉。

接下来两日侍女送来饭食时云罗便不再抗拒。她发起了高热却依旧强撑着吃药。河间王来看她时候出言冷嘲热讽,她便不再理会。河间王见她病色满脸也失了纠缠的心思。

就这样过了凉两日,云罗病稍稍好点。第三天河间王又来房中。他吩咐侍女为云罗换上侍女衣服,打点行装。

云罗知道他躲过了风声要离开,心中大急,问:“我们要去哪?”

河间王冷哼一声:“你乖乖的听话就好,不然苦头少不了!”

他说完从怀中掏出一包药,吩咐侍女几句。不一会,侍女端来一碗乌漆漆的药汤。

云罗一惊,问道:“这是什么?!”

河间王拿着药碗,步步逼近冷冷道:“当然是好东西。这东西可以让你安稳睡上两三天!”

他说完不待云罗说话,一把捏住她的下颌灌了进去。云罗只觉得苦涩的药汁入喉,呛得连连咳嗽。她病中无力,直被他一碗汤药都灌了底朝天。

河间王放开她,口中有说不出的得意:“可以走了。这下凤朝歌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不知他心爱的女人到了哪去了!哈哈…”

云罗软倒在地上,药力慢慢发作她眼前渐渐模糊,终于昏沉睡了过去…

一队马车缓缓在官道上行进,前面是四骑护卫模样,后面是两辆马车,而车队尾部则再有四骑护卫。他们不紧不慢地走着,到了中午终于到了一座城池模样的城门口。

城门口几个守卫见车队前来,上前喝道:“皇上有旨,从京城来的车马都要检查!”

车帘不动,一道悦耳的声音传出:“连本王的车马也要检查吗?”

守卫们听得这声音自称本王,连忙上前问:“敢问这车马是谁的?”

一枚铜令抛出。守卫看见铜令上写着的河间两字,顿时了然:“原来是河间王。但是…皇上有旨…”

他面色坚决。

从马车中传出无奈声:“好吧,要检查就检查吧,只是…别惊扰了本王的美人…”

马车中随后传来女子咯咯娇笑声。

守卫一听脸上顿时红了,心中骂道,听闻河间王风流,竟然白日里与姬妾在马车中亲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