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煊被忽视,心头划过一抹郁闷,小宝朝他露出一个友好的笑容,“睿王来啦。自己找个凳子坐哦。小宝还没吃好饭,你吃过饭了么?”对睿王没好感,谁让他下令让娘亲住去睿王府,少了时间陪自己。娘亲说,对谁看起来都要友善,所以,当儿子的就得学会友善。

天真无邪的笑容赢得了欧阳煊的好感,郁闷一扫而空,“本王用过晚膳了,小宝赶紧吃饭,别饿着了。”

小宝点点小脑袋,开始不缓不慢地进食,小小年纪,吃饭竟然一点都不落在碗外。

“你不喂小宝吃饭?”欧阳煊挑了挑眉,“你儿子刚才喂了你。”

君无菲抚了抚饱了的小腹,“小孩子要学会独立,五岁还喂什么饭。”

“小宝可以自己吃哦。”君小宝很有礼貌地对欧阳煊说道,“谢谢王爷叔叔的关心。”加了叔叔两个字,就近乎多了。

觉得小宝很喜欢自己,欧阳煊心情变得愉悦,棺材脸也缓和了不少,“小宝真是个好孩子。本王一向嫌小孩麻烦,碍事。对小宝,本王却觉着很喜欢。”别具深意地在君无菲脸上流连一眼,“或许,本王可以把小宝当成自己亲生儿子一样。”

话外之意是,想娶她?君无菲水润润的大眼眨了眨,“可能吗?你不是有心上人。”

“有心上人,并不冲突。”他一脸正色。

她觉得好笑,“王爷想三妻四妾?还是十妻八妾?”

“你一定要这么看待本王?”欧阳煊板起面孔,棺材脸又恢复冷冰,“本王碰个女人都会…身体不适,你又不是不知道。”

“对哦,忘了你碰女人会吐。”君无菲微笑道,“王爷可以娶一堆男妻妾,反正也没人敢拦。估计你娘会气死。”

欧阳煊面色微窘,目光在君小宝身上晃了一圈,想说不好在孩子面前说这个,见君小宝只顾低头吃饭,似乎根本没听到,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寒光猛然扫向丫鬟绿梅。

绿梅吓得直哆嗦,“奴…奴婢的嘴巴很紧,什么也没听到!”

小宝吃完了饭,用巾子擦了擦嘴,抬起小脑袋,“王爷叔叔,我听到了。你碰一下女人就会吐啊?换成男人不就行了。”说得很直白,眼神很清纯,很无邪,明显只把‘碰’字当成摸一下那么简单。

欧阳煊面色冰冷,似乎不知道说什么。君无菲比了个停的手势,“就此打住,小宝还小,不宜过早接触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

冷哼一声,欧阳煊未发一言,当是默认了。

君小宝跳下椅子,走到欧阳煊腿边,“王爷叔叔,你是来看我的么?”

欧阳煊伸手,想摸一摸小宝的脸蛋,又不习惯地缩了回去,“顺便来看看小宝。”

“那叔叔就是还有事情找娘亲。”小宝笑容可掬,脸上漾起两个甜甜的小酒窝,“小宝不打搅你们谈正经事了。绿梅姐姐,陪我去书房做功课。”

“是,小少爷。”绿梅牵着君小宝的手离开。

欧阳煊看着小宝走远的身影,深邃的瞳眸光微微闪了闪。

“有什么事,说吧。”君无菲站起身,庸懒地伸了个懒腰。

若是一般女子做这样的动作,绝对很不雅观,她的动作却优雅之极,说不出的柔美纤弱。欧阳煊正色道,“君佑廷回来了吧?”

“嗯。”

“那你还一副不痛不痒的表情?”他疑惑,“莫非你还不知道?”

“你是指我爹输了二十万两银子的事?知道又怎么样。”

“本王派人估算过,你君府里现银也就区区万余两,根本还不出二十万两的赌债。出不了几天,讨债的就会上门。”

“哦。”她点头,态度还算客气,“王爷专程来通知,有劳了。”

他望住她,“二十万两本王可以代你偿还。”

“没必要。”

“为何要拒绝本王的一片好意?”他脸色有点臭,漆冷的眸光森寒得像会将人活活冻成冰,“你就那么要与本王撇清关系?”

“王爷有所图,而我帮不了你的忙。”

他沉吟了下,盯着她绝色出尘的面庞,“若是,无关于解本王身上的毒呢?”

“既然王爷一片好意…”她起了个头,他以为她愿意接受了,她又道,“那我就解释一下。我不喜欢花男人的钱,我不喜欢欠人情。而且,也不用你多事。”

“你很会惹怒本王!”他冷哼一声,“本王倒要看看,你怎么凭空变出二十万两。卖尽君府家财免强凑够?是你拒绝在先,到时流落街头,本王可没有善心收留。”

她淡然一笑,“放心,我永远求不到你。”

他表情一僵,讽刺地勾起唇角,“话别说得太满。放眼整个天启国,本王的话就是圣旨,皇帝欧阳澈也不过是本王手中的傀儡。本王要谁生,让谁死,要谁富贵荣华、想谁流落街头,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语气霸道,当权者的嚣张尽现。

君无菲附和,“王爷说得没错,只可惜,你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可悲地为了维护权势稳定,杀了几百号大夫,就是怕泄露了你命不长了的事实,免得你手中的权利给有心人夺了去。”

一语戳中痛处,欧阳煊脸色铁青,妖冷的冰眸泛着寒光,诡气森森,眸光锐利逼人。

冷森的压迫感几乎逼得君无菲喘不过气,冻得她脊背发寒。要是目光可以杀人,她估计死了几百次。

“你以为本王不敢杀你?”宽大的袖袍中,他捏紧了双拳。

“不是不敢,”她一脸的不在意,“我赌你不会。”

他微一愣,忽尔无声地笑了,“你倒是很了解本王心里所想。你这般有恃无恐认定本王不会杀你,说明,你有自信,是天底下唯一能救本王性命的人。你能解本王所中的毒。”语气是笃定的。

终归是为了借用她一身医术。君无菲打哈哈,“都说了没办法治你,”不想医你,“王爷不信,随便你。”

“是么。”他不以为然,“本王看准的事情,从来没有错过。”

懒得理他,君无菲向后院走,他盯着她绝美的身影,幽冷妖异的瞳仁中升起了一抹连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情素。

第六十二章

一名下人匆匆向君无菲跑了过来,“小姐,不好了,老爷上吊自杀了!”

君无菲头疼地揉了揉额角,爹可真是心肝脆弱啊,受了点打击动不动就上吊,一路走到君佑廷住的厢房。

君佑廷一脸惨白地坐在地上,身上的衣服还没换,湿淋淋的,一条被煎断的绳子被弃于地上,明显是下人救下他时,剪断的。

下人一脸焦急地站在旁边,“老爷,您可千万别想不开…”

“让我死了算了!我活着也没用了…呜呜…是我败家,是我不好…我一把老骨头活着也是给家里添麻烦…呜呜…”君佑廷嚎啕大哭。

若说上一次他上吊是万念俱灰只有死路一条,这一次,明显有点做作了。君无菲安慰道,“爹,您怎么那么想不开呢。”

“菲儿,是爹不好…”君佑廷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你骂爹吧,爹把你好不容易撑起的家业又毁了,爹不是人,爹就该死了一了白了!”又拿绳子想上吊,下人拉着,“老爷,您别介啊…”

“爹那么想死,就不用拦着了。”君无菲一脸冷然,“全福,给爹拿一条新的绳子,他手上那条断了,接上也不够结实。”

名叫全福的下人愣了愣,“小姐…”

“怎么,我的命令听不懂?”

见她一脸肃冷,无形中散发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尊贵气势,全福不由得听从命令,“是,小姐。”很快去拿了卷新的长绳过来。

君佑廷傻了眼,“菲…菲儿…”

“爹不是要上吊吗?”君无菲比了个手势,“请吧。”

“呜呜…我白养你了!”君佑廷一边拿起绳子,一边哭,“你从小没爹没娘…是有爹没娘,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养大,我多不容易…你现在就看着我死…你个没良心的,我就死了算了…”

君无菲眉宇一挑,自然没错过他纠正前的‘没爹没娘’四个字。她这副身体的娘确实早死了,没爹?君佑挺不是好好活着吗?怎么会没爹?莫非她不是他亲生的?

“爹,你刚才说什么?”她凝重地问。

君佑廷目光闪了闪,“没…没说什么。我说你没良心,你娘早逝,想我孤身一人,养大你多不容易…”

看样子,他不会说实话了。君无菲也不深究,一把扯过他手里的绳子,“爹既然不想死,那就别动不动像个娘们一样一哭二闹三上吊。”

“爹不是无颜面对你嘛。”偷偷瞥她一眼,君佑廷心虚,他确实不想死,上次上吊是走投无路没办法,“菲儿…你原谅爹?”

“我就没说过怪你。”

君佑廷眼睛一亮,“那菲儿想到办法怎么还那二十万两赌债了?”

“没有。”因为压根儿对她够不成威胁。二十万两她是拿得出的。

“那…”君佑廷凄惨地环顾了眼四周,“不是只余变卖家产一条路了…好日子还没过几天呐!”眼尖地瞥到门口站着的人,定睛一瞧,那不是睿王嘛?看了睿王一眼,视线又停留在君无菲身上一瞬,立即有了主意。

君无菲看穿君佑廷的想法,“你想都别想。”

君佑廷面色一窘,“菲儿,还不出债,只要有贵人相助,就可平安渡过。”

“爹就是这样的想法?输了钱不思己过,想着别人替你解决就行了?”她面色冰冷,“你身上的湿衣早就好换下了,生病了,难过的是自己。”

一甩袖离开。

君佑廷刚想向欧阳煊行礼,欧阳煊也走了。

庭院里,君无菲微笑道,“让王爷见笑了。”

“无妨。”欧阳煊不在意。

“王爷怎么还不走?”

“听下人说你爹上吊自杀,本王应当前来慰问。”

“那刚才怎么不见你问他什么?”

“一定要本王说出来,”他幽深的眸光一瞬不瞬地看着她,“本王想多看你一眼。”

她淡然一笑,“你该去看你的心上人。”

他叹了口气,“你不明白本王的心,从来都不明白。”

“不同的人,心不同。大千世界,我哪能把别人的心都了解透彻?”

“本王以为,在你的心中,本王至少有那么一丁点儿特别。”

“是啊。”她点头。

他心头方升起一丝喜悦,就被她接下来的话浇灭,“特别讨厌。”

“可惜,即便讨厌,你这辈子也摆不脱本王。”他目光冰冷,“走吧,是时候回睿王府歇睡了。”

“今天家里有事情,就不过去了。”

“好吧。”他冷漠地丢下两个字,独自离去。

沉香榭书房,君无菲在审阅帐目,君小宝去陪君佑廷去了。

“小姐,魏子溪前来拜访。”丫鬟绿梅前来通报。

“不见。”

“可是…”绿梅小声说,“魏公子已经跟过来了。”

君无菲当没听到,继续一目十行翻阅帐目,连头也没抬。绿梅只好踌躇地站在一边,魏子溪一脸惊讶地盯着她,“你会看帐目?”

“小姐学了几个月,二少爷事情太多、太忙,就将部份帐目交给小姐审阅了。”绿梅解释。

好几本帐,君无菲仅一小会儿就阅完了,平常人至少要花个半天到一天的功夫。她的速度快得不可思议。

“你这般随意看帐,不会连内容都没看清,就跳过了吧?”魏子溪不以为然地翻了翻其中一帐本,又次讶异,不但帐目核对准确,一些管理操作上的不足,也一针见血地指出,批复精确。

君无菲站起身,打了个呵欠,见魏子溪看她的眼神比之前更深邃了,“菲儿,你让我惊奇。”

“过奖了。”她一脸的无所谓。

一名下人走过来,恭敬地说道,“小姐,二少爷请您去大厅。”

“嗯。”无菲点头。

魏子溪疑惑,“今天君无晗没去睿王府住?”

“府里有事情,魏公子消息灵光,不会不知道。”君无菲表情冷冰。魏子溪不否认,“本公子听说了,你爹赌输了二十万两白银。”

“是啊,”丫鬟绿梅接话,“老爷方才气得想上吊呢。”

君无菲走去大厅,魏子溪也跟过去。

大厅里,‘君无晗’坐在椅子上品茶。君无菲走过去,唤了声,“二弟。”

“姐。”无晗回礼,见到魏子溪,礼貌地打招呼,“魏兄也在啊。听下人说魏兄来访,本少爷还道魏兄哪去了,原来是跟我姐屁股后头了。”

魏子溪仔细打量君无晗,见他一袭白衣,手持折扇,风度翩翩地摇着,眉目俊秀之极,说不出的好看。

“怎么,魏兄这么盯着本少爷看,本少爷脸上长东西了么?”君无晗摸了摸脸。

看不出个所以然,魏子溪撤回目光,“几日不见,君二少依旧荣光焕发。”

“那是。”无晗很臭美。

子溪的目光又在君无菲脸上转了一圈,以前单独面对君无晗,心底总是升起一股奇怪的情素,一种莫名的心动,害他几度以为自己取向不正常,现下君家兄妹都在场,彻底说明了君无菲与君无晗是两个人。而自己看着君无晗没感觉,唯独对无菲总是忍不住多看两眼。之前对君无晗的感觉,应该是因为他与君无菲长着一张一样的脸而产生的错觉。

魏子溪心头有些释然,“君老爷欠了二十万两银子的事,你们打算如何?”

“二弟,你说呢。”无菲瞅向‘无晗’。

君无晗挠了挠脑袋,“君家服装商场的生意因本少爷近段时间名声不好,生意受了影响。爹一下捅了那么大个窟窿,我还得想一想。”

魏子溪脸上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二十万两小数目。若是二位肯求本公子,本公子不介意先借给你们。”

君无菲眸中闪过不屑,“二弟,睿王爷之前才来过,他不是不用你开口,就主动愿意给你二十万两吗。不是借,也不用你开口。看来,还是睿王好。”至少比魏子溪稍好。

“所以,”无晗很上道地接话,“前任姐夫,既然魏公子只是我姐的前任夫婿,那么,就永远做着前任,过去式好了。别以为本少爷不知道你又喜欢上我姐了。本公子真需要钱,也轮不到向你借。”

“你…”魏子溪气结,却被堵得说不出一句话,恼火地说道,“本公子记得君府还欠了我魏家九万两银子,虽然没有借据,你们该不会赖帐吧?”

君无晗脸色一变,说话不得当,害得君家被追债,神色有点愧疚。依君无晗听到这翻话怎么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只会讽刺回去。

不着痕迹地挪步,挡在无晗面前,君无菲说,“魏公子的帐,君府是不会赖的。当年魏府生意周转不灵,四处求助无门,是我君家伸出援手,借了一万两给你们,不然魏家早就破产,而你魏子溪说不准也流落街头了。是,多年来,你是陆续借了一共加起来有十万两给君家,扣去那一万两,君家欠你九万,我君家上下记得很清楚。也懂魏公子如今家大业大,习惯了过河拆桥。”背后比了两个手势。

君无晗立即明白,“魏公子放心,三天之后,本少爷会把欠你的钱一分不少地还上。”

魏子溪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丝毫没有即将拿回欠款的快感,反而心头郁闷,看君无菲冷淡的脸色,似乎将她越推越远了,“不…”不是这样。即便现在补救,以君家兄妹的性格,会领情?

“来人,送客!”君无晗微恼地下了命令。

魏子溪冷哼一声,“不用劳烦,本公子自己会走。”

“等等,”君无晗交待,“魏兄以后还是别来君府了,你常来找我姐,对我姐的闺誉不好。”

“本公子来看她,是她上辈子休来的福气。”魏子溪讽笑,“给你君府不知添了多少光。”话方说完,人已出了大厅。言外之意,就是不同意不来君府了。

厅里只余君无晗、绿梅与无菲三人。无晗向君无菲拱手一揖,“小姐。”不消说他便是顾诚戴了人皮面具假冒的。

“做得好。”君无菲不吝啬夸奖,“连我都以为你这个无晗是真的。只是说到君家欠债,你的反应差点露出马脚。”

“小的以后一定改进。”顾诚颔首。

无菲对丫鬟绿梅说过假君无晗一事,是以,她并不其奇怪顾诚的存在。

隔天,君无菲还是照样穿男装去了睿王府,而不是派顾诚出马。顾诚能瞒过魏子溪,未必能瞒得住睿王欧阳煊。再说了,欧阳煊知道她是女的。

走过睿王府后院的一处人工池塘,见池里假山重叠嶙峋,水流自假山上缓缓而下,流淌出悠然悦耳的声音。

楚曼雅站在池子边,婢女小桃为她撑了把遮阳伞。她今天穿着一身青色的贵族仕女罗裙,长发盘了流云髻,几支名贵的发钗别在发髻上,其中一支入发的金簪子垂着吊坠,添几许柔感。

真的很美,不愧为天下第一美人。君无菲驻足,不由多看了她几眼。

睿王欧阳煊陪同在楚曼雅旁侧,一袭锦衣华服,金冠束发,俊美不凡,冰冷的表情显得很严肃,无形的威仪散发着不容忽视的震慑力。

“王爷,你看,池子里的小金鲤好漂亮哦…”楚曼雅娇嗔地说道,“要是曼雅能像鱼儿那般自由自在,多好。”

欧阳煊闭着眼睛,半倚着栏杆,充耳不闻。楚曼雅心里不高兴他的态度,没表现出来,见他反正闭着眼的,侧站在他旁边,脑袋轻轻左摇右晃,从君无菲站的角度看过去,就成了欧阳煊与楚曼雅正在接吻。

想得出这种办法,楚曼雅对男女之事的经验,貌似很丰富啊。君无菲扬着笑脸朝他们走来,曼雅赶紧退开一步,装着被捉到奸的羞涩,“王爷,有人来啦。”暧昧的语气,听在外人耳里像是在说有人来了不方便接吻。对于欧阳煊来说,又只是告诉他,有人走过来了。

“王爷与公主好雅趣的兴致。”君无菲出声调侃。

“哪呢。”楚曼雅的脸更红了。

欧阳煊凌厉地扫了楚曼雅一眼,那一眼似乎能将她看穿般的犀利,眼神中有鄙夷,有不屑。

楚曼雅不自觉白了俏脸,“王爷…”

“一张美丽的脸,心机如此之深。”欧阳煊冷笑,“曼雅公主,你告诉君无晗,方才本王对你做了什么。”虽然他自己也是个不择手段,冷血无心之人,对于这样的女人,还是很反感。

难道他闭着眼也知道她刚才让君无晗误会他们在接吻的意图?曼雅心跳漏了一拍,“没…什么也没做。”是实话,说得很不甘心。

“王爷何必如此严肃地对待美人。”君无菲可比欧阳煊怜香惜玉,“公主不管做什么,都是为了赢得王爷的心,为了多得到王爷一眼青睐。”

说到了楚曼雅的心坎里,楚曼雅深有同感,君无晗为人并不坏,时常笑颜待人,若不是他与她争睿王,害得睿王不肯娶她,她也不至于要将他往死里整,“还是君二少明白本宫的一片苦心,可惜,睿王似乎对曼雅太过冷漠。”

“眼见未必为实。”欧阳煊说,“本王从不吻女人。”一句话,解释了刚才的误会。

君无菲点头,“我没有误会。”看得出来。别说吻女人,光是抱着楚曼雅,欧阳煊都会吐。可怜楚曼雅还不知道欧阳煊对她倒胃口到这种程度,还在一个劲的献殷勤。

尴尬浮上曼雅的脸,在睿王与君无晗两人面前,她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忙转移话题,“本宫听闻,君二少的父亲君老爷昨儿个输了很多钱,不知是否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