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看了一下五名护卫的伤势,他们只是昏过去了。魏子溪脸色难看之极,“今日就先放过你。”

君无菲凉凉地说,“要不是我不喜欢你的人死在我院子里,嫌脏,现在就多出五具尸首了。”

一席话,是谁动的手,不言而喻。

“君无晗竟然是个练家子!武功还如此高强!”楚曼雅一脸娇笑,心里虚得很,下次可不能当面惹怒他,免得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姜河点了点桌上的银票,“二少,银票的数目是五十万两。”

欧阳煊惊讶地盯着她,“你哪来那么多钱?”

“也没什么。”君无菲说,“本少爷近段时间喜欢玩古玩,暗中收购了一批古董转手,赚的。”

“能赚那么多?”魏子溪不太相信。

“城东的黄员外、城东的陆老爷,城北的柳老板…都是古玩高手。本少爷慧眼识珠,低价淘来的古玩,就是能卖出天价。你们大可以去查。”君无菲挑了张椅子坐下,翘起了二郎腿。

真的是让所有人都意外。欧阳煊知道她最近玩古玩的事情,想不到,竟能生出如此多的钱财。

指了指房、地契约,“为防本少爷还不出债,这些契约就放着备用还债。另五十万两,”话锋一转,问陈坚,“既然我爹输了那么多钱给你,本少爷做儿子的,总得扳扳本。”

“二少的意思是?”陈坚小心地问。

“你同本少爷赌一局,赌注五十万两。”

陈坚有些为难,“小的拿不出那么多钱。”

君无菲说,“那好办。你是公主的下人,能赢那么多钱,说明赌术过人。不如由公主担保,借个二十万两给你?”

楚曼雅当是听笑话,“君二少,本宫从没听过,哪个下人能向主子借到二十万两那么多钱的。”

“好笑是吧。”君无菲正色道,“公主如今还装傻,真是一流的高手。是你派的陈坚故意针对君府。你以为我不知道?”

“本宫…不会这么做。”楚曼雅底气不足。

君无菲冷笑,“我都查清楚了,你先是命陈坚买通刘长海等人,诱骗我爹加入赌局,先让他赢了十万两银子,继而下圈套…”将过程简单地说了一遍,“需要我把刘长海他们都找来对质?”

魏子溪与欧阳煊目光同时一沉。暗觉他消息的灵通。

“事已至此,认下又何妨。”楚曼雅一脸悲凄地看了欧阳煊一眼,又嘲讽地对君无菲说,“就算本宫派陈坚赢了你二十万两,那也是光明正大赢的。”

“面前摆了五十万两。二十万两根本伤不了我君府。”君无菲笑问,“端看公主敢不敢再赌一局。”

“有何不敢?”楚曼雅想了下,“只是赢来的二十万两银子借据,加上本宫的十万两本钱,也一共不过三十万两,不足五十万两。”

“无妨,以公主大名,”君无菲说,“只要公主肯写一张二十万两借据,并注明以每年的俸禄偿还,就够五十万两了。”

“本宫不沾赌。可否派陈坚出马?”

“当然可以。”

“你派何人出马代你一赌?”曼雅有点谨慎,若是名气过大的赌家,还需斟酌。

“我自己就行了。”君无菲笑说,“觉得本少爷运气很好。还是有机会赢的。”

赌博不是靠运气。楚曼雅眼里划过一道讥诮,“本宫就下一张借据。”反正一赢,再把借据撕了就是。

“来人,为公主备笔墨。”君无菲一吩咐,下人很快端上笔墨纸砚。

“晗儿,你想清楚。”欧阳煊提醒,“陈坚是大宛国出了名的赌鬼。你赢不了他的。”

魏子溪也凝重地说,“君无晗,没见过你这样找死的。想送钱给公主,也不是这么个送法。”

见欧阳煊与魏子溪都帮他,楚曼雅放下毛笔,“哼,本宫字据都写好了,君二少不会反悔吧?要做缩头乌龟还来得及,只是传出去,恐怕会贻笑大方。”

“是啊,这个脸,本少爷可丢不起。本少爷就算送钱,又如何?”君无菲满不在意。

欧阳煊撇了撇唇角,“随你。”

魏子溪不再说话。

陈坚说道,“君二少想赌什么?”

君无菲反问,“你最擅长什么?”

“骰子。”“那就赌骰子。”

“二少未免太看不起人。”陈坚脸上浮过阴险的笑,“既然二少说赌骰子,那小的就却之不恭。”从袖袋里掏出骰子、骰盅,“请君二少验赌具。”

“不错嘛,果然是赌鬼,还随身带着这玩意儿。”君无菲验了验,“没问题。”

“吃饭的家伙,随身带着自然是有必要的。”陈坚说,“既然君二少验过没问题,可以开始了,几局几胜?”

“何必几局那么麻烦?”君无菲无所谓地说,“一局就就行了。”

“君二少够爽快,就一局定输赢!”陈坚满脸兴奋。楚曼雅有些不放心,“陈坚,你可有必赢的信心?”

“公主放心,说到赌,世上无几人是小的对手,是对手的也死得差不多了。君二少一个毛孩子,小的出来赌的时候,他还没出生呢。”陈坚一脸必赢的把握。

楚曼雅像吃了颗定心丸,“本宫可就仰仗你了。”

“定不负公主所望。”信心满满。

君佑廷拖着老病的身子踉跄地走了出来,苍老嘶哑的嗓音急切地喊道,“不要赌…儿啊,你不是他的对手!陈坚的一手赌技爹见识过,真的是出神入化啊。”

君无菲有些犹豫,楚曼雅可急了,“睿王与天下第一公子都在场见证着呢。君二少想说话不算数?”

“儿啊,说话不算数事小,输得倾家荡产事大,你切莫做傻事啊。”君佑廷急得上了火,猛一阵咳嗽。

066 赐婚

“爹放心,即便输了,儿也有东山再起的本事。”君无菲拍抚着君佑廷的后背,待他好些了,又吩咐姜河,“扶老爷进房休息。”

“我不去。”君佑廷摇首,“我就是进房里也不安心,”

“那您坐一旁看着。”君无菲亲自扶着君佑廷坐一旁的椅子上。君佑廷叹息,“唉,爹也知道你性子倔,决定了的事不会更改,由着你吧。唉!”一连叹了两声气。

陈坚有些迫不及待,“君二少,骰子最常见不过是赌大小,咱们就赌小,谁摇出来的点数最小,谁就赢了。”

“没问题。”君无菲做了个请的手势,“你先来。”

陈坚全神贯注,执起骰盅横扫过桌上的六粒骰子,大力摇甩,胳膊有韧劲一般猛烈而精准,“啪!”一声,骰盅重重地落于桌面,旁边的人全都一瞬不瞬地盯着。

打开骰盅,桌面六颗骰子一字排开,每一粒都是一点。

“哗!”厅门外围了一堆下人,全都不由沸腾起来。君佑廷瞪大眼,“嚇嚇嚇…”几声粗喘气,像是受不了结果,要心脏病发一样。姜河满脸忧心地拍抚着他的胸口,“老爷,您别急…少爷还没输呢。”

楚曼雅得意地说,“六粒骰子,每粒最大六点,最小一点,陈坚六颗骰加起来一共只有六点,不用说,他也赢了。”

“未必。”欧阳煊说,“晗儿只要摇出同样的点数,那就是平手。”

魏子溪一脸的讽刺,“君无晗吃喝玩乐还行,要他摇出六个一,简直不可能的事。”

“还是魏公子有见识,”陈坚一脸骄傲,“我三岁学赌,练摇出随心所欲的点数,可是花了四十余年。君二少此回真是太不自量力了。”

“本宫不介意他弃权。”楚曼雅一脸好心。君佑廷仿若看到了一丝光明,“多谢曼雅公主高抬贵手…”

“本宫话还没说完,君老爷感谢得太早了。”君府所有家产外加五十万两银票,傻子才放过。楚曼雅讥诮地补上一句,“弃权就当输。”

“嚇嚇嚇…”又是一阵猛地气喘,像是会活活气死。

君无菲摇首,“爹,您何必急?儿子何时让您失望过?倒是您,求楚曼雅不仅多此一举,颜面何在。”

“本宫贵为公主,你爹就算求本宫,也是他的荣幸。”楚曼雅面色温和,眼神却掩不住傲慢。

君无菲拿起骰盅掠过桌面,骰盅像变戏法一样在指尖旋转,忽地往上一抛,所有人仰望,见骰子在骰盅里打转,像天女散花一样落在桌面,“一、二、三、四、五!五颗一点!”众人数着,“还有一颗。”

在场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瞪着君无菲,被他这手绝活惊呆了。

最后一颗骰盅罩着落下,君无菲拎开盅罩时,只见里头最后一颗是碎的,“一共五点。照方才的规矩谁赢,一目了然了吧。”

欧阳煊不可思议地瞄了君无菲一眼,“陈坚六点,君无菲五点,按方才说好的规矩,点数小的胜。君无晗赢。”

“呼…”君佑廷长嘘一口气,“吓死我一把老骨头了,差点以为要睡大街。”心情一好,病都好了,一脸神气地站起身,“我家…晗儿就是本事,连公主请的高手都只能靠边站。”

陈坚一脸灰败地站在一旁,垂着首,喃喃着,“不…不可能…不可能!”不敢相信输了的事实。

楚曼雅脸色惨白,“不会输的,本宫不会输的!”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情。”君无菲摇开折扇,一派风度翩翩。

门口的下人全都鼓起掌,“好!君二少好样的!”

魏子溪神情闪过钦佩,掩饰住,尴尬地说,“本公子小看了君兄。君兄赌技确实出神入化。”

“晗儿!”欧阳煊深情地唤了声,目光霸道坚定,占有欲不言而喻。

君无菲微笑着对楚曼雅说,“公主,你欠本少爷二十万两银子,依公主年奉五千两,十年五万两。一共二十万两借据,公主得还四十年。公主现在是十九岁,还到五十九岁,就可以还清了。公主要是努力点,从贵国皇帝那多搞点赏赐还债,倒是有可能提前个十年还清。”

楚曼雅脸色苍白如纸,“本宫自然不会赖帐。”

“哦,对了,”君无菲想起,“公主也可以嫁个有权有钱的夫婿,让你夫婿代你还债就成了。”笑问欧阳煊,“曼雅公主把你视为心上人,驸马的不二人选,不如睿王娶了曼雅公主,代为还债,那可真是美事一桩。”

欧阳煊脸色升起寒气,“你就那么希望本王娶别人?”

“废话!”

“可惜,本王不会如你的愿。”欧阳煊冷然一笑,沉喝,“念圣旨!”

小厮宋亭雪从门外走进,端庄地走到客厅中央,双手托举着一明黄色的布卷,“圣旨到!”

所有人都跪下迎圣旨,唯独君无菲站着没动。

宋亭雪声音扬高八度,又道了一声,“圣旨到!”

君无菲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君佑廷扯了扯她的手,焦急地说,“快跪下,不跪迎圣旨是要杀头的。”

“你在耍什么花样?”君无菲目光瞥向欧阳煊。欧阳煊唇角笑容微勾,没理会她的话,朝宋亭雪使了个眼色,“君无晗免跪。”

宋亭雪颔首,摊开圣旨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君无晗医术高明、品行贤良、端庄高雅,堪称典型,特赐予睿王欧阳煊为妃。钦此。”

什么叫典型?圣旨上一句句的夸赞像讥讽。给她赐婚?有没有经过她同意?君无菲目光冰冷。

下人们瑟瑟发抖,楚曼雅面色白得血色尽失,颓然地坐在边上,“不…不会的,本宫要输,也不会输给一个男人!”

欧阳煊鄙夷地扫她一眼,“曼雅公主,你表里不一,心如蛇蝎,在皇宫想栽赃晗儿淫luan太后,做客睿王府,又污蔑他想强暴你,现在又想整垮君府,简直罪大恶极。”

“王爷,曼雅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楚曼雅指着君无晗,“他是男人,男人!永远不可能为王爷开枝散叶、后续香灯,王爷娶她有什么好?除了被世人耻笑…”

“啪!”响亮的一巴掌。欧阳煊煽的,“本王不喜欢打女人,但你侮辱本王的人,该打。”

曼雅被打得脑袋一侧偏,嘴角流出一道血迹,泪水直流,“曼雅对王爷一片真心,何以这般待曼雅…呜呜…”

“要不是念在两国交情,以你的罪,本王早将你杀了。”欧阳煊寒漠地下令,“来人,将楚曼雅遣送回大宛国!”

“是!”两名侍卫走进来要押走曼雅。

曼雅像是被什么吓着了,猛然醒悟,“不…不要!本宫不要回大宛国,不能!求王爷让本宫留下,本宫愿意给王爷做侧妃。不,妾,妾也可以,本宫就是不要回大宛国。”要是回了国,又岂能躲开那个禽兽?

欧阳煊面无表情,不为所动。一摆手,侍卫将楚曼雅拖走。

“本宫不走…本宫不走…”楚曼雅声嘶力竭的叫喊声越来越远。

魏子溪原想代楚曼雅求情,想了想,睿王的旨意,向来不会改,还是作罢。目光瞥向君无晗,盈满复杂。

宋亭雪提醒道,“君无晗还不接旨?”

君无菲睨向欧阳煊,“王爷心意已定?”

“圣旨都下了,何来有假?”欧阳煊脸色肃冷,“怎么?嫁给本王,还委屈了你不成?圣旨听清了没?为妃,是正妃,以你的身份,你应该知足了。”

是在提醒她,以她下堂弃妇,还带着个儿子,算是给她天大的厚赐了?她满不在意,“我不知足。”

“你想如何?”他冷眸微眯,该不会想做皇后?

“不想嫁给你。”她说得很简单。

“你若抗旨,就是满门抄斩的大罪。”他环顾了眼四周,“你想君府所有人都为你陪葬?”

“求二少接旨吧!”所有下人朝君无菲磕头。

君佑廷也胆怯地说,“孩子,你接下圣旨,圣旨非同儿戏,不接,君府里的人可都是死罪啊。”

“接了接了。”君无菲拿过圣旨向上一抛,接住,又抛,拿着玩儿,“不就是嫁人嘛。嫁就是了。”

君府所有人都松一口气,不用掉脑袋了。

宋亭雪着急地一指,“二少,那可是圣旨呀,你不能当成玩意儿抛弄,那是对先皇不敬。”

“先皇?”君无菲讶异,“我还以为圣旨是欧阳澈下的。”

“本王纳妃,何需假他人之手?”欧阳煊解释,“本王手里有一道先皇留下的空白圣旨,方才的圣旨是本王自己所填,先皇所留。”

君无菲斯文地说,“其实,你的空白圣旨,可以做更有意义的事。”比方说,废除皇帝欧阳澈,自立为王。而不是逼迫她。她非但不会感动,还会记上一笔。

欧阳煊一阵沉默,似听懂了她的意思,“你当明白,你在本王的心里,究竟有多重要。”

魏子溪心里打了个突,“睿王,君无晗是男人,纳男妃,恐怕会贻笑大方。实有不妥。”

“本王向来不在意别人说什么。”欧阳煊凝望住君无菲,“何况,是为了本王所喜爱之人。”

厅里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估计都能听得清楚。

睿王说喜爱君二少,睿王要纳男妃…下人们心被震得一愣一愣的。

“可是…”魏子溪还想说什么,看着君无晗,目光幽深,却是无言以对。自己喜欢的是君无菲,不是他君无晗,不是么?睿王要纳他为妃,为何,他的心里竟然有些难受?

说不出个所以然,魏子溪微叹一声,“既然睿王心意已决,想必已深思熟虑。子溪唯有恭喜睿王。”

欧阳煊微一点头,“本王明日会派人来下聘,等挑好了良辰吉日,就迎晗儿入门。”

君无菲把玩着手中的圣旨,像玩圆珠笔一样在手中转着圈圈,“王爷都决定了,别人说不也不行。按我天启国京城习俗,新娘子在过门前的这段时间,是不能住夫家的,我就暂时不去睿王府了。”

欧阳煊面色冰冷地反对,“不行。”没她在身边,总是失眠,喜欢抱着她软玉温香的身子。

“坏了习惯俗不吉利,为了我们的‘将来’着想,王爷应当忍一时。”她也得忍一时,一定要欧阳煊后悔今日的逼婚!

“好吧。”欧阳煊脸色难看,“本王就允许你在君府先住一段时间。”

“王爷与君二少真是恩爱…”魏子溪带来的小厮阿远拍马屁。

魏子溪瞪他一眼,阿远自知说错话,白着脸低下头。

欧阳煊倒是没说什么,貌似方才的话很受用。

“我还有事情,先行告辞了。”魏子溪迈出厅门,君无菲唤住他,“慢着。”

“还有何事?”他回身,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深邃。

第六十七

“你今日来的目的还没达到。”君无菲淡笑着说,“欠你的九万两白银,为免你下次再来催债,连本带利,还你十万两。”朝姜河使了个眼色,姜河数好一叠十万两的银票,递给魏子溪。

“不用了。”魏子溪神色不佳,“本公子从不在意这十万两。”

“不在意还在我面前又催魂一样的,耀武扬威个什么劲。拿去,你要丢要烧,都与我君府无关。”君无菲笑容依旧,目光却冰冷。

魏子溪接过,袖摆一甩,带着小厮阿远离去。

“本王还有要务待处理,改天再来看你。”欧阳煊一干人等也走了。

命下人们都各归其岗位去干活,厅里只余君佑廷、君无菲与姜河三人。

君佑廷忧心忡忡,“爹是一半欢喜一半愁,喜的是君府家产保住了,你还赢了三十万两银子。我们君家至此,也一分债务都不欠了。愁的是,你与睿王的婚事。爹听闻睿王喜好男色,他可知道你是女儿身?你们夜夜同榻而眠,他总该发现了吧?”

“他早就知道了。”君无菲无所谓地说,“爹不必担心。”

“那就好。”君佑廷松了口气,喜上眉梢,“只要睿王知道你是女子的身份,那么,不够成欺骗睿王,就什么问题也没了。菲儿,能嫁给睿王,是你的福气,你要好好珍惜。”

“珍惜什么?”君无菲蹙眉,“爹就没想过女儿的意愿?”

“莫非你不愿意嫁给睿王?”君佑廷不甚赞同,“还想着魏子溪?”

“至今,我还没找到想要嫁的男人。”她说。想要依附终身的男子,早在七年前,就消散在了另一个世界,怕是今生,都不会再为男人心动了吧。

“嫁睿王好。相当于万万人之上。”君佑廷说,“以你一个弃妇的身份,又生了儿子,睿王不嫌弃,已实属太难得。”

“爹不必操心。”

君佑廷还是不放心,“要是不嫁,是抗旨大罪,我们君家兜不起。”

“我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