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之前进房里叫魏子溪姐夫的君无晗自然是顾诚易容冒充的,意在让魏子溪放松戒心,以为君无晗与君无菲是二个人。

房里静了少倾,管家姜河前来通知,“小姐,花轿备好了。”

所谓的花轿备好,指的是睿王欧阳煊迎亲的花轿到了。

君无菲嘴角微扬,下令,“绿梅,扶新娘子出门上花轿,去我们准备好的别苑拜堂。本新郎等着世人看我是何等的意气风发。”

魏子溪咬牙切齿,“君无菲,你一个女子、假男人,还想招摇过市娶亲?”不是悄悄地进行?

“那是自然,你不是早就知道我准备了你跟我拜堂的别苑么?你去不去?”

沉默。

“不去就当你悔婚了。”君无菲悠哉地添上一句。

“去!”一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等成完了亲,再好好收拾她!

“扶新娘子出去上花轿。”无菲的嗓音很愉悦。

“是,小姐。”绿梅的嗓音听起来极度不开心,实则唇角咧开了花。

出了君府坐进花轿里,一路上魏子溪只觉得整个人晕乎乎的,云里雾里,外头鞭炮锣鼓声震天。

迎亲的队伍排成一条长龙,从街头至巷尾仍看不到头。欧阳煊身穿大红起袍骑着骏马走在最前面,后方队伍中夹杂着一顶花轿。

两旁看热闹的百姓人声鼎沸,恭贺议论声震天。

“看那马上的新郎官真俊!”有不明所以的人说。

“那可是权倾朝野的睿王,花轿里的新娘据闻是男子呢。”有人接话。

“真的?”

“那还有假,圣旨都出了。睿王要娶君无晗为男妃的事,早已传扬天下。”

“睿王还真不是普通的大胆,此等违背伦纲的事也做得出…”

“不想活了?敢说睿王不是,不怕砍头?”

“没看到大家都在说嘛。不过看睿王的样子似乎很高兴,很满意亲事,看他嘴角似乎挂着笑。”

“你看错了,睿王冷酷得不像个人,怎么会笑,一定是你看错了…”

“听闻君无晗虽为男子,却风华绝代,智谋无双,京城无数女子为其倾倒,传言睿王本就好男色,喜欢君无晗也正常…”

叽叽喳喳的议论声沸响整个京城。

君无菲已换了女装混在人群中,脸上蒙了一块与衣服同色的丝巾,混在人群中,看着花轿越走越远。

“小姐,魏公子何以没反应?照理来说,他应该听得到轿外的谈论。”姜河站在她身后,疑惑地开口。

“我给他用了点无色无味的迷香。”

姜河有点担忧,“小姐,事态严重,发展下去,怕会一发不可收拾…”

君无菲不当一回事,微笑着说,“姜叔无须多虑。”

漓园大门外头,那些妄想一夜暴富的商贾还在门口排队,大门打开,门里一小厮出来说道,“大家都散去吧,我家世子说了,往后漓园的生意都交给小主人打理。世子不再管此事。”

“什么!”

“什么!我们排了一个多月的队了,风吹日晒雨淋的,只为见世子一面洽谈生意,世子岂能一句话就说不管!”

“我等绝不罢休!不罢休!”商贾们不干了。

“我师傅没叫你们排队,是你们欺我师傅不会做生意,想以劣等货发大财。死撑着排再久的队也是你们活该。”君小宝一袭裁剪得体的华美小裳从门内走出,背着两手,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你是谁?”有人一问,马上就有人认出,“这不是君家的小少爷么。你是漓园的小主人,小鬼,我有生意要跟你谈…”

“我也有…”众商贾如饿虎扑羊,一拥而上。

一名小厮护在君小宝面前,扑过来的人全都被打飞出去,没人近得了君小宝的身。

“哎哟!痛死我了…”一声声惨叫四起。后面也想扑过去的商贾见状,不敢再动。

“漓园的生意已步入正轨,那是本小少爷的决策。”君小宝一本正经的说,“要不是今日君府有喜事,本少心情大好放过你们这群白痴,你们排队排到死也没用。有点脑子的人看到漓园的生意已正常,就知道想骗我师父一夜暴富是不再有可能。偏生你们还作白日梦。”转身,小小的身影走入门里。

商贾们不干了,“我的钱呐,就这样飞了,世子要买我的货品啊…”

“世子要对我们有个交待…”

“交待就是你们再这样,就一人赏一百大板,再让你们蹲一辈子大狱。”君小宝好心留下一句,派人驱散了门口的‘苍蝇’。

书房里,云漓提笔在洁白的画纸上游走,神情十分专注。君小宝走到旁边,爬上凳子,看到画上的人儿,说道,“师傅,你在画我娘亲呢。画得栩栩如生,神韵都捕捉得非常到位。”

一笔一画,云漓的动作不快不慢,仔细而又认真,用心地描绘。

“师父,你还有心情画画,我娘亲今天都要跟别人成亲了。”君小宝抱怨,“虽然我也不相信娘亲会嫁给睿王,或者说娶那个魏子溪,可娘亲人没在府里。”

落下最后一笔,云漓凝视了眼画中的绝色佳人,才一把将小宝小小的身子抱起来,“我不会让她嫁给别人。”

“真的?”小宝眼睛一亮,虽是疑问句,心里却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无论什么时候,师父的话总是很有说服力。

“嗯。”云漓微微点头。

君小宝捏了担云漓白皙的脸,“师父,你能不能稍稍急个一点?老是淡淡的,都不像个人。小宝老觉得师父是天上的神仙下凡。”

“为何要焦急?”云漓眼中闪过不解,不习惯小宝捏他的脸,也没表示出什么不悦。

“好吧。急了反而不像师父了。”

云漓抱着君小宝往外走,小宝问,“师父,我们去哪?”

“去找你娘亲。”

睿王府张灯结彩、宾客满堂,前来的贺客不是高官贵胄就是名门商贾,就连皇帝欧阳澈也亲自到贺。

相比于市井的喧哗,睿王府此刻则安静许多。整个睿王府大堂几乎鸦雀无声。只因今天的新娘身份特殊,是个男子,众贺客无不为睿王感到汗颜。另则皇帝欧阳澈阴着一张脸,任谁都看得出他心情不佳。

就算帝王不过是傀儡,也没有哪个大臣敢在众目睽睽当面放肆。

“一拜天地!”司礼高声呐喊,厅里更静了。

“二拜高堂!”

“夫妻交拜!”

新人各执红绸一端,依言而行。皇帝欧阳澈目光里盈着沉痛。虽然世人都以为新娘子君无晗是个男人,他却是知道无晗即是无菲,欧阳煊娶的是个女子。

心不知道为何重重地有些疼,欧阳澈俊美的脸上表情复杂,就是不希望君无菲与欧阳煊成亲,可他没有能力阻止。

“礼成,送入洞房!”司礼高亢喊出最后一句。

欧阳煊体贴入微,亲自牵起新娘的手欲往后院走,捉到她大红袖袍下的手,感觉不对,猛一把掀了她的红盖头,霎时,唇红齿白,眉清目秀,妆容精美的新娘面孔暴露在众宾客眼前。

“哇,新娘真是美!”立即引爆一片赞叹声,又有人觉得奇怪,“这新娘怎么这么眼熟?”

“是好眼熟,新娘像是…怡红院的头牌姑娘小翠?”

一片调笑声四起。另一人说道,“我看是飘香院的头牌飘飘…”

皇帝欧阳澈脸色由阴转晴,虽然他也不知道新娘是何许人物,不过算得上一美人,睿王娶了就好。

“都给我住嘴!”新娘怒喝。此时药效正好过了,意识清晰了起来。

听这声音,有人认了出来,“天下第一公子魏子溪!”

沸惊全场!

呆若木鸡!

所有人。

新娘魏子溪表情不敢置信,眼冒金星,咬牙切齿,“君无菲!”

新郎欧阳煊同样震惊,寒着张脸,冰冻三尺,狠握铁拳,“君无菲!”

异口同声,震怒滔天暴吼。

众人耳膜都震痛了,瑟缩着发抖,耳朵也不敢掏。

短暂的呆愣过后,欧阳澈瞪大眼,仔细一看,新娘好像还真是魏子溪,一清嗓音,目光落在欧阳煊身上,当即批喝,“睿王好生糊涂,怎么能娶一个男子!男人跟男人怎么能成亲!”

大厅里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呼吸声都没了,众人是吓得不敢呼吸。不少大臣纷纷向看皇帝欧阳澈,眼神崇拜。冒似眼里都写着这关头皇帝还敢往刀口上撞,若不是非一般了得,就是傻了。

青筋一根一根地暴跳于皮肤表面,欧阳煊冷寂的眸子此时怒得几乎喷出火。

魏子溪忽然明白,什么她当新郎,他做新娘,什么只是向世人宣布他娶个丫鬟,就瞒着他做新娘的事,什么别苑去偷偷成亲,全都是假的!为的不过是骗他与睿王成亲!

等等,睿王。

魏子溪看着睿王欧阳煊,他刚才极为恼恨地吼出君无菲的名字,说明…

惊中又惊,睿王欧阳煊要娶的也是君无菲!

说是惊,不如说心中更多了一丝害怕。一份恐惧永久失去的害怕。尽管他魏子溪贵为天下第一公子,又如何与权势如日中天,相当于一国之君的欧阳煊相抗衡?别说抗衡,他自己也不过是附庸睿王的一条狗。

不,不能说是狗。睿王把他当知己,当朋友。不是么?

知情人士都以为是他魏子溪帮衬睿王,以财势巩固睿王的地位,实则,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当年魏府破产落败,靠的不光是借了君家一万两白银起家,更多的靠睿王一路的庇护,才有今天。不然,光凭君家借来那点钱,哪能坐到京城首富的位置?所以,他一直感谢的是欧阳煊,而不是君佑廷。

如今,睿王要娶君无菲,难道他还能与欧阳煊抢?就算他想抢,又哪有那个资格?

魏子溪心中无限凄凉,心思百转千回。

欧阳煊目光落在魏子溪身上,锐利的眼神一凛,已明白魏子溪要娶的是何人,面色寒到了极点。

又是一片寂静,这节骨眼,众人连眨眼动睫毛都害怕,深怕被风暴给扫到。

两名下人抬了块匾额进来,匾额上写着一排相当优雅的字:恭祝睿王、天下第一公子魏子溪喜结连理,恩爱百年。右下角龙飞凤舞、潇洒落款——君无菲。

084 死是你的鬼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君无菲居然敢在这个节骨眼送上恭贺的牌匾,不是摆明了耍睿王与魏子溪么。

虎嘴上拔毛的见多了,还没见过这么个拔法的。

“很好。”欧阳煊几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去把君无菲给本王抓来!”

侍卫刚要奉命前去,一道清美甜润的嗓音从众贺客后方传来,“不用麻烦了,本姑娘在这。”

众贺客纷纷朝边上站,回首一看,一名身穿白衣的绝美女子正坐在桌前饮酒,五官美伦美幻,举手投足气度优雅,像误落凡尘的仙子。

原本欧阳煊气炸了,见到她的一瞬,心莫名地激动颤抖起来。

她旁若无人,唇角还挂着淡淡的笑意,“睿王方才想派人去请本姑娘来,是要当面感谢我送你的牌匾?不必客气的。”

不说还好,她一说,欧阳煊胸腔中未灭的怒火又升,“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众人一致在心中替她回两个字——找死。

君无菲无辜地眨巴了下大眼,“喝睿王您的喜酒啊。难道睿王没长眼睛?”

“你真以为本王不敢拿你怎么着?”

“王爷想将本姑娘打入死牢?”

“不,本王想将你藏起来好好蹂躏!”欧阳煊冷峻的双眼一刻也没有离开过君无菲绝色的面庞,到这一刻,他发现,明知道君无菲是有意整他,害他成为天下笑柄,他依然不想真的伤害她。

众人面色怪异,面面相觑。睿王不是喜好男色,不喜欢女人吗?

“君无晗便是君无菲,本王要娶的,从头到尾,只有她!”欧阳煊嗓音冷冰地道破了众人心中的疑问。

“原来睿王要娶的是君家小姐…”贺客们认出来,“不就是魏子溪的前妻嘛…”越说声音越小。

“就说呢,睿王怎么会喜欢男子,还冒天下之大不韪迎娶君无晗为男妃,原来君无晗是女的。估摸着睿王是宠君家小姐过头了甘愿被世人误会,睿王真是一片痴心…”有人边附和边拍欧阳煊马屁。

魏子溪脸色苍白,明知道睿王说的是事实,仍是忍不住问,“在君府,为何会另有一个君无晗?”

“你说呢。”君无菲反问。

魏子溪算是明白了,“就是为了设下今天的局,让我不怀疑君无晗与君无菲是同一个人?”

君无菲但笑不语,从她的表情,魏子溪知道自己猜对了。

欧阳煊脸色是青了又寒,严肃地睨了魏子溪一眼,“本王要娶的女人,你应当知难而退。”

魏子溪神色苍白,难堪地闭了下眼,“子溪明白。”

“既然新娘子在现场。方才不过是本王的未来王妃爱玩,本王陪她胡闹一场。”欧阳煊冷酷地宣布,“现在继续拜堂。”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没人分得清楚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最后都去看君无菲。君无菲点醒群众,“我从来都不愿意嫁给欧阳煊。更加不想嫁给自作多情的魏子溪,所以,我就设了个圈套,让他们两位有情人成亲。算是成全他们。”

“哗…”一阵喧哗,唏嘘不已。不知是笑她无知敢与睿王作对,还是佩服她不怕死。

“睿王已经与魏子溪拜过堂了。”君无菲中指无聊地点搭着桌面,“礼数已成,该将二人送去洞房了。”

众贺客们想笑,觉得君无菲说得有道理。难得一见不可一世的睿王与天下第一公子同时给耍了,又不敢笑出声,怕给台风尾扫到。皇帝欧阳澈也很想附和,碍于睿王在盛怒中,还是不出声为妙。

欧阳煊冷利的眼瞳微眯,厅里顿时犹如一阵寒风扫过,冻得众人瑟瑟发抖,又冷安静了下来。

魏子溪幽怨地看着君无菲,“菲儿,我对你一片赤诚,为何你要此般待我?”

“别搞得像个深闺怨妇。”君无菲把玩着垂散于胸前的一缀发丝,“本小姐对你这种男人没兴趣。是你自己对我死缠烂打,还甘愿做本小姐的新娘。”

“你答应过与我拜堂成亲的…”

君无菲唇角勾起一丝冷笑,“我跟你又不是没拜过堂。我指拜堂是你休了我那次。你要误解了什么,那是你的问题。相比魏公子的绝情,我君无菲今天也不过是还了颜色。”

魏子溪是又恼又气又不甘心,“你以为我会放过你?”

“我不在意。”君无菲无所谓的耸耸肩。

子溪的牙齿差点没咬断。欧阳煊沉着脸,说道,“不必多说废话。来人,把君无菲拿下,即刻与本王成亲!”

“是,王爷。”一旁两名侍卫上前捉拿君无菲,刚接近她,便莫明其妙倒下。

众人一惊。

欧阳煊一个眼色,一队侍卫立即上前,同样全部倒下。

纵观君无菲,很淡定,很悠闲地呷了口茶。

另外的侍卫上前探了下倒下的侍卫,拱手向欧阳煊禀报,“王爷,他们全都昏倒了,看样子中了毒。”

“念在今日是睿王与魏子溪大婚,大喜之日的,本小姐给面子,才没要了睿王府这票走狗的命。睿王该感谢我手下留情。”君无菲面带微笑,众人却讶异地看向她,根本没有人看到她出手,谁也想不到如此美绝的一名女子,竟然有使毒于无形的本事。

“本王拥有数十万军队,你以为你手里的毒,能毒倒多少人?”欧阳煊冷哼。

“何必那么麻烦,擒贼先擒王。睿王你一个就够了。”君无菲微笑一哂。

欧阳煊眼神冷厉如冰箭,“你以为凭你的所做所为,还能活着出睿王府?你的罪,够本王杀你一百次。”

“为什么不能?”君无菲从袖袋里拿出一块金晃晃的牌子,上头刻着醒目的大字——免死金牌。将手中的金牌一上一下悠闲地把玩着,“有这块牌子在手里,别说让你睿王颜面尽失,就是放火烧了京城都可以。”

免死金牌整个天启国皇室一共就两块,分别在皇帝欧阳澈与睿王欧阳煊手里。

欧阳煊冷着脸睨向皇帝欧阳澈,“你给她的?”

“这是朕欠她的。”欧阳澈低首,不敢正视欧阳煊妖冷的眼神。君无菲曾说,不需要他还救命之恩,因为她不救人。但她的医术会泄露被睿王找上,皆因他而起,叫他不要忘了。而免死金牌,就是他拿出来抵消她被睿王找上的麻烦。

肯给她免死金牌,欧阳澈自己也说不上为什么,或许,是因为欣赏,因为,只有她视睿王为麻烦。若是别的女了,能为睿王效劳,怕是早就借机看上睿王妃的位子。

欧阳煊在欧阳澈脸上流连一圈,“你连保命符都不要了,莫非移情别恋了?”

欧阳澈微微一愣,“睿王说笑。”

“本王不管什么人揣着什么心思。”欧阳煊妖异眸子蕴起霸气,“君无菲只能是本王的。生只能当本王的人,死也只能做本王的鬼!”

君无菲表情突然变得复杂。犹记得记忆里,那张与欧阳煊长得一模一样的脸,只是气质温文尔雅的黎煊曾说过:“小晗,你这辈子生是我黎家的人,死也只能做我黎家的鬼。”

“你怎么那么霸道起来了?我的黎煊不是世界上最温柔的人吗?”她当时笑着捏了捏他的鼻子。他回以她一个深情的吻,“别的女人怎么样我不在意,我在意的,只有你,小晗。我的小晗…”

恍了恍神,注视着十余步开外的欧阳煊,君无菲眼里闪过一道沉痛。即便长得再像,欧阳煊都不是黎煊,她爱的男人,早已不在这个世界上。

“我君无菲属于谁,都与你欧阳煊无关。”君无菲嗓音不轻不重,却十分的绝绝。

欧阳煊听了心头一阵隐痛,“由不得你。”一个手势,又一批侍卫靠近君无菲。

“唉。”君无菲叹了口气,“睿王还是顾好你自己吧。有空叫这帮侍卫捉拿我,不如叫他们多关心关心你。免得你这个王爷突然就不在了,他们来不及聊表对你的敬爱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