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起——006 血腥

从张开眼帘的那一刻起,西鸾面上的神情就一直保持冷漠,饭桌上,白虎,玄武两大头目不断的打打闹闹,刀叉横飞,而她,照旧慢条斯理的叉着两分熟的牛排,那淡淡的血腥的味道仿佛在提醒着她,这就是她的人生,残忍而血腥的人生。

“西鸾,昨天我们又大赚了一笔,我看你最近状态很疲劳,不如休息一阵,你看他们,他们似乎太闲了!”北堪温柔的笑笑,淡淡的开口,顺便斜睨了那两个一大清早就吵的不亦悦乎的两人。

此话一出,南然与东残也就停住大闹,动作一致的点头。

“我没有关系!”西鸾缓缓的摇头,取了餐巾擦了嘴角,然后起身,默默的坐在沙发上,初升的阳光亲轻轻的落在她黝黑如泼墨的发丝之上,没有将头发盘起来的女子,宛如一只性感却充满野性的小猫咪一般,充满了让人刺挠心扉的诱惑。

“真的没有关系嘛?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后天就是伯母与伯父的忌日吧?”北堪那温柔的唇角照旧保持着美丽的弧度,他倒了一杯新鲜的牛奶给西鸾:“早晨不要总是喝咖啡,对身体不好!”

“谢谢!”女子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默默的接过牛奶。

是,后天便是母亲与父亲的忌日,她应该回去的,十五年了,那阔别的故乡…可是…她低眸,轻轻的摊开手心,因为长时间拿枪,手心里的手纹已经模糊不清,满手血腥的自己,还有脸面回去见爹娘吗?当年她恨极了黑社会,可是如今…

她忽的站了起来:“今天还有一笔账目要收,我去了!”她蹬蹬的上楼,十秒钟的时间,全身武装的女人扛着一把冲锋枪从楼梯之上滑下楼,俊洒的身形利落地跃到地面,迅速的消失在晨曦中。

面包噎在喉咙中,吃的正香的东残全然不顾俊洒优美的气质猛然的重重的捶了胸口。“她在拼命吗?”

“你才知道!”白虎暴躁的开口。

“看来我们必须要帮助西鸾,这样的她让我好心疼!”北堪淡淡的摇头。

“就你心疼!”南然与东残这才难得的一致,一起大吼向北堪。

“那你们说怎么办?”北堪被吼,却照旧不慌不忙。

“老规矩,公平竞争,谁将西鸾逗笑,那么接下来一个星期,失败的那两个人接手西鸾的全部工作!”薄唇缓缓的一启,东残幽淡开口。

“ok!”三只大手次序有致的折叠在一起,但是很快…

“啪!”“啪!”“啪!”那肉击声一声比一声响,男人的痛呼一声比一声明显。

“喂,你怎么这么用力?”北堪看南然,

“我哪有?是东残!”南然看东残。

“是你用力才对!”东残斜睨北堪。

“啪!”

“啪!”

“啪!”

然后就是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

守候在厅外的小喽啰低叹一声:“还好,昨晚损坏的家具还没有更换,砸吧,砸吧,更猛烈一点,一下子全部换了!”

美国中部的贫民窟,一道挺拔削瘦的身影立在一处燃烧的瓦房前,神秘俊美的面孔虽然隐匿在无边的黑夜中,可是一双璀璨如钻、犀利如豹的眸子却冷冷的将远处的火光映照,女人麻木的望着,直到一对母女从人群外冲进来,大声的呼喊着我的房子,哭泣的冲向火光。

朗逸上前,狠狠的将三十多岁的女人与七八岁的女儿推搡在地上。“这只是一个教训而已,你的老公,欠着我们十几万的债,现在跑的无影无踪了,这个债务就要你们来偿还!”

母女二人在朗逸的呵斥之下,猛然吓傻了,只是紧紧的环抱在一起,两双充满了惊悸与哀求的双眸怔怔的望着朗逸。

西鸾冷冷的转过脸额,乌黑的发丝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冷漠的双眸中之中猛然闪过一抹慈悲,只是这抹慈悲转瞬即逝,她是杀手,大佬,不应该有任何的感情。沉下眼帘,冷冷的站立在残垣断壁处,削瘦的身影宛如利剑一般,蓄势待发,却又隐忍什么。

“啊!”身后猛然传来一声惨叫声,西鸾的身子一僵,贝齿猛地咬住了樱唇,她迅速的回眸,正好将女人撞在墙上那一幕尽收眼底。

控制了十五年的回忆猛然在这一瞬间轰炸开,母亲咬舌自尽的脸与面前的女人缓缓的重合在一起,小女孩的悲鸣声让她的心一阵阵的痉挛,她抬手挡住眼睛,眼睛又干又痛,手指触到额头,才发现指尖冷得象冰。

大火的噼里啪啦声,女孩的痛哭声,朗逸的呵斥声,所有的声音都笼罩在这个诡异的夜中,让她说不出喊不出,内心只能煎熬,眼前一阵阵的模糊。

“她们的钱我来还!”猛然,一抹熟悉的声音仿佛贯穿了时间的流年闯入女子的脑海,她懵懂的回眸,火海处,一抹中年女子的身影让她的身子立即僵住。

时间在女子的鬓角刻下痕迹,可是那双悲天悯人的双眸却若枯木第一枝新芽那般让人看到春天,一身家居打扮的女人全身笼罩在无限和谐温柔的雾霭中,高贵而优雅,慈悲而令人心折。

是她!西鸾的右手情不自禁的摸上颈间的玉佩,玉佩与布娃娃是她十五年来坚持生活下来的唯一源泉与动力,暮莲家…那刻画在心底女子的笑容猛然之间清晰。

好好的活着——多少次,当西鸾想要放弃生命的时候,女人的话总是会蹦出脑海,那些零乱的记忆碎片,模糊的清晰的纷乱如蝴蝶的翅膀翩翩飞舞。

她猛地大步上前,将身子蹲在女人的面前,将玉佩放在女人的手中。

女人的神情在一瞬间有些恐惧,但是那熟悉的触感在手心之中碾转的时刻,她,猛地长大了眼,不敢置信的望望手中的玉佩,再望望冷漠煞气的女子,一个惦念了十五年的人儿猛然出现在她的面前,而且是以这种方式。

“是你?”女人握紧了玉佩,缓缓的抬起手臂摩梭了女子盘高的发髻,带着眷恋。

西鸾冷冷的点点头,眸光之中却猛然蹦出一抹欣喜与坦然,一个笑容,忽然在脸上浅浅绽开,若流年光错般的眩目,如残翅的伤蝶,美轮美奂。

却没有想到,下一秒,女人猛地站起身子,狠狠的挥了手臂,“啪!”一个清晰的耳光声贯穿了黑夜,清晰的传到众人的耳中。

西鸾的耳朵一阵嗡嗡的响,口腔之中有了一抹咸甜的味道,内心却释然。

痛快,痛快,这么些年来,她从来没有像今晚这么痛快过,仿佛…心不再空荡荡的,一下子圆满了。

“该死的女人,我看你是不想活了!”朗逸上前,却被西鸾拦住,一个利落的过肩摔将他来了的摔在地上。

“老大!”朗逸在地上疼的呲牙咧嘴。

西鸾没有说话,只是上前拽住了女人的衣襟,紧紧的,她垂眸,现在的身高已经超过白敏君,不用再仰望,可是眸光中的那抹依恋、不舍,间隔了十五年却始终没有改变。

缘起——007 遇袭

飞机经过三小时的飞行,终于到达了大洋彼岸,在踏上美国的土地之时,暮莲寒濯的心一下子沉寂下来,这是母亲生活了十五年的国家啊,可怜这十五年来,他却只在国内寻找。

“老大,是先要去见夫人还是处理货物被劫的事情?”莫群紧紧的跟在身后。

“分头行动!”墨莲寒濯冷冷的开口,一颗心早已经飞到了母亲的身边。

莫群低眸,望望男人一路上紧紧攥着的纸条,心中立即明白了,点点头大步而去。

纸条之上是侦探社提供的白敏君的地址,也许早已经烂熟于心,可是暮莲寒濯却整整攒了三个小时,也许只有这样,他才能与母亲的心隔得更近。

到达纸条上的地址已经是傍晚,晚霞红灿灿的,染红了贫民窟的那残垣断壁,暮莲寒濯提着皮箱,铮亮的皮鞋踩在一堆堆的垃圾上面,心开始一阵阵的抽搐。难道这就是母亲十五年的生活吗?漫天的苍蝇,刺鼻的味道,成堆的垃圾,还有不被保障的人身安全,墙壁之上涂满了黑社会讨债的宣言,杀你全家的豪言壮语宛如“要想富少生孩子多种树”一样随处可见。

刚走过两条街,就在暮莲寒濯非常认真的研究一户人家的门牌号之时,裤腿猛然被人扯了扯,“叔叔!”一个带着一抹犹豫不决与忐忑不安的清脆童音响起来。

墨濯一怔,自然的低眸去看,趴在地上的是一个三四岁的小孩子,黑眸白皮肤,白白胖胖的小手颤巍巍的举着要他抱。

“哪来的孩子?”寒濯一惊,蹲下身子细看,却没有想到那小孩从身上的肚兜之中抽出一把水枪,朝着他的眼睛就喷了过去。

“啊!”墨莲寒濯惊叫了一声,双眸顿时火辣辣的疼,他只觉的挥手,面前的小孩子早已经不见,紧接着,不远处的垃圾堆后现身出来三个身材强壮的美国黑人,他们狞笑着上前,望着浑身名牌的暮莲寒濯彼此交换了一个贪婪的眼神。

再瞧瞧那个名牌密码箱,没有想到贫民窟这种地方竟然也有这么肥的大鱼。

“谁?什么人?赶快送我去医院,不然我报警了!”暮莲寒濯急急的开口,紧合着眼帘,从裤兜里摸出手机,还没有打开,就被其中一个黑人抢了去:“哇,好新潮的手机!”那黑人说着夹生的普通话。

“杜克,你去拿箱子,我么,最喜欢的就是中国男人!”一个粗鲁的声音响起来,暮莲寒濯的双手猛然被一个男子握住,然后一双粗糙的大手袭上了他的脸庞。

寒濯的眼睛看不见,可是却可以清晰的感觉到男子浑浊的呼吸,他的心一沉,手肘猛烈的向后一击,却被那男人猛地抱住不能动弹了。

“小乖乖,不要这么着急么,本来我是想将你带回家去慢慢享用的,既然你这么的急不可待,那么,游戏开始!”男子慢慢地抬起了头,眼眸中的金红色已经沉淀为了血红色,唇边那抹邪魅残忍的笑意令人不由自主地颤抖。

他摆摆头,另外一个黑人上前将男子的双手束在身后,他淫笑着,双手狠狠的袭上男子的胸脯,哧一声,名牌衬衣被他撕扯开,暮莲寒濯的胸膛顿时裸露在空气之中,那男人奸笑着,大手在男子的胸前狠狠的揉捏。

“放手!”薄唇紧紧的一抿,墨莲寒濯冷冷的开口,可是双手被制,眼睛又一阵阵的痛,纵然他有心还手也无力回天。

“吓,火气倒不小,我就是喜欢这样火爆的小乖乖!”那黑人奸笑着,双手摸上了暮莲寒濯的西装裤。

暮莲寒濯一惊,浑身出了一阵虚汗,双脚踢向男人,却被男人顺势钩住,脱了那铮亮的皮鞋,一寸寸的从脚心摸起。

“混蛋!”寒濯低咒,他从来没有受过如此的羞辱,可是手手脚脚都在别人的手中,他纵是反抗,也是徒劳。

眼看裤子就要被人解开,突然一声冷叱响在耳边:“住手!”一女子娇媚却冷冽的声音,然后一股劲风夹杂了一种奇异的香味袭来,这香味芬芳妖娆却又混合着淡淡的血腥味,让人不由想到了盛开在地府最深处的曼珠沙华,竟然让他微微的失神。

等暮莲寒濯反应过来,他的身子已经被女子扯离了那两个美国黑人的钳制。

“你是谁?”那名叫做杜克的黑人不悦的眯着眼等着面前个子只到他们下颌的黑衣女子,如果不是她手上那把黝黑的冲锋枪,相信他们早已经狠狠的扑上去。

女子没有开口,只是瞳孔一缩,眼中蓦的弥漫起了一阵薄薄的血色,削瘦的下巴象刀刃一样微微扬起,唇角边浮起了一种诡谲阴沉的神情。她举起手中的冲锋枪,对准三个男人就是一阵噼里啪啦的扫射,那三人一惊,倒抽了一口气掉头就跑,子弹嗖嗖的,在他们身后宛如鞭炮一样响的响亮。

墨莲寒濯呆呆的站在女子的身后,那枪声一声声的让他心惊不已,他侧着耳朵,拼命的想要判断出女子的方位。

缓缓的,他觉察到了一个女子的靠近,然后就是一阵犀利的打量。

西鸾冷着脸,缓缓的打量着面前美得不可思议的男子,细长秀美的眉毛,柔滑洁白的肌肤,鲜艳的嘴唇勾勒出一个诱人的弧度,他闭着眼帘,在半明半暗的路灯下,他那长长的黑色睫毛轻轻地忽闪着,在眼睛下面形成了淡淡的阴影,就好像初生的蝴蝶扇动着薄脆的翅膀,让她情不自禁的想象那双眼睛中的美好。

她一向认为东残已经是男子之中最美最优雅的,却没有想到面前的男子比东残还要美上十倍。怪不得那三个老外要打他的主意!

她将手机与密码箱塞在男子的手中,冷冷的开口:“无能的美丽,只会给你招惹灾祸!”

暮莲寒濯一怔,本想开口道谢,却被这女子的一句话噎着半天没缓上气来。

“谁说我无能!?”他恼怒的朝着前方开口,西鸾却站在他身后,他对着空气发火,瞧起来有些可笑。

对一个男人来说,说他无能是最大的伤害!而他生平的最恨的就是人说他美丽,如今还是无能的美丽,恨上加恨了!

身后,西鸾冷冷的扛着冲锋枪,眯着犀利的双眸,黑色皮靴冷冷的击在肮脏的土地上。

“无能就是无能!”女子冰冷的声音传过来。

“你给我记住,下次如果被我见到,我会让你为这句话付出惨痛的代价!”男子低声轻咒。

“下次?等你平安走出这贫民窟再说吧!”女子冷笑,唇角冷冷的抿起来,带着一抹讥讽。

缘起——008 未婚妻

天色已经越来越暗了,黑夜中的贫民窟更加是冒险者的乐园,双眸受伤的暮莲寒濯要平安的走出这个贫民窟真的需要极好的运气。

一阵阵的野猫叫传入他的耳中,他不紧咬咬牙,握着密码箱的手已经开始冒冷汗了。

“我如果是你,我会打电话求助的!”女子冷冷的开口,那神情仿佛在感叹,好好的一副皮囊,可惜只是一个低能儿那样鄙视。

寒濯虽然看不清女子的表情,但是那轻蔑的话语严重的伤害了他的自尊心,从小到大,身为集团接班人的他,哪一个见了不是阿谀奉承,还从来没有人这般的嘲笑他。

“我怎样不用你操心,倒是你,背着枪支在街道上行走,小心走火!”他低低的轻皱,好生美丽的一张脸严重的扭曲。

“多谢关心!”西鸾冷冷一笑,转过身子,大踏步向前走,走到街口,却又忍不住回眸。

第一次,她有了想要帮助一个人的欲望,可是长年黑道生活的冷漠让她很快的打消了这个念头,对与不相干的人,她只有冷漠!她冷冷的转过了街角。

纵然是心底不服,暮莲寒濯在双眸失明的情况之下还是采取了女子的建议,他打了报警电话。

这些天,夜夜不能成眠,只要一闭上眼,就仿佛看见母亲咬舌自尽的脸,白敏君那鄙夷的神情。脸额之上火辣辣的痛,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出手如此重,西鸾垂下眼帘,眸光之中掠过一抹难堪。

白阿姨的心里一定对她失望透顶了。她轻轻的舒口气,低眸望着白皙却充满血腥的双手,猛地将身子栽倒在床上,无助的揽过布娃娃。

缓缓的打开布娃娃背后的拉链,里面是一张一张的汇款单,十五年了,每年总有一张,每当取到这些汇款单的时候,她就会想起那个曾经伤害了白阿姨的男人。

爹地?她望着上面的署名,冷冷的一笑,她曾经是那么的恨他,替白阿姨恨他,如今…她将那些薄薄的单子捏在手心之中,就算她再绝情,她还是不能忽略心底的那抹温暖。

只有这些汇款单与颈上的玉坠,才会让她记起,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如今,这两位给了她莫大恩惠的人要求她做点事情,她自然不能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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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鸾,你要走?”一个男子的声音打破她的遐思,她转眸望去,是北堪,一向温文尔雅,文质彬彬的他也终于沉不住气了,伸开双手拦在房门上,张着一双急得发红的双眸瞪着西鸾。

“是!”啪嗒,利落的合上皮箱,背上这些年来最亲热的伙伴——冲锋枪,冷冷的越过男人,下楼。

“西鸾,不准去!”南然几乎咆哮了,大手一挥,赖在楼梯上不动,那脸颊肌肉在强烈的扭曲与抽搐。

冷冷的将后背上的枪抡过来,黑洞洞的枪口对准南然胸前那不断滑动的疙瘩肉:“你认为是我的对手吗?”表情狠绝,语气冷冰傲绝。

南然恶狠狠的抽搐了嘴角,挪动庞大强壮的身子不情愿的让过。虽然西鸾的枪法是他教的,不过现在他可没有把握能战胜她。

“小宝贝…”一身紫色长袍的东残搔首弄姿的站在自动门前,可怜兮兮的垂着眼帘,两只大手在胸前摆弄着他的长发,瞧见西鸾走过来,媚眼一撩,撒娇道:“不要走么,你要休息多长时间都可以,只要让我…”迫于面前四道杀死人不偿命凶恶眸光的威胁,东残咽了一口口水,硬生生的将“我”改成“我们”,语调有着一丁点的怪异。“只要我们可以看见你!”

冰冷的小脸没有一丝的软化,黑洞洞的枪口径直对准邪魅男子的胸口:“让开!”

东残的面上立即有了受伤的表情,美丽的丹凤眼呆立了片刻,大手轻掩了红唇,嘤咛一声,哭着就上楼了,那紫色的复古长袍在空中划下一个哀怨美丽的弧度。

站在大厅的自动门口,西鸾连头都不曾回,义无反顾的走出了别墅,一身黑色皮衣的身影是那样倔强,那样的坚强,那样的冰冷,在三人痴痴的眸光之中逐渐消失在浓烈的雾气之中。但是刚刚走出别墅,女子就忽的将身子倚在墙壁之上,抬眸望望陪伴她成长了十五年的别墅,一抹伤感的情绪掠过她的胸襟,可是也只是唇角微微的抽动一下,女子坚强冰冷的回眸,握紧了背上的冲锋枪,疾步而去。

中国F城,暮莲家。

一进家门,暮莲寒濯就将疲惫的身子狠狠的丢在床榻之上,拇指与食指轻轻的揉捏了眉心,眸光之中掠过一抹烦躁。

这次的美国之行并不顺利,一踏进地界,就被人抢劫,差点失身不说,眼睛也暂时失明,幸亏那些歹徒只是要钱,药水并没有太大的腐蚀力,在医院躺了三天也就出院了,但是却没有将母亲迎回来。

“如果你跟一个女人结婚,我会回去!”脑海之中不断的盘旋着母亲的话。结婚?以经济为目的的婚姻他不会要!

“莫群,来一下!”他烦躁的转身,按下电话上的答听健冷冷的开口,灿烂的阳光透过明亮的落地窗打在脸上,形成一些探浅的阴影,让他的五官更是清朗立体,衬托出那股清贵优雅的俊朗感,仿佛生来就是傲世独行的人物。

半刻钟之后,暮莲寒濯从浴室中出来,身上只围了一件白色的浴袍,裸露着线条优美的上身,几丝乱发轻垂在白皙光洁的额头上,水珠沿着他的长发溅落下来,滴落在浓墨的眼睫上,仿佛一抬眸,那黑黑的眼睫就好像初生的蝴蝶般扇动着薄脆的翅膀,薄薄的嘴唇微抿,形成一个完美的弧度。

男人拥有做小受的得天独厚的条件,只是淡淡的一个微笑,就会吸引人忍不住的扑上去。

“看够了吗?”男子不悦的开口,轻轻的斜睨了床榻上笑的邪魅的莫群一眼,从一旁的红酒架上取了一瓶八二年的红酒,用牙齿轻轻的咬下塞子,呗的一声清脆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那浓郁的葡萄酒的味道缓缓的扩散在空气中。

“好香的味道!”莫群贪婪的抽抽鼻子,唇角翘翘,自动的取了一个高脚杯上前,与寒濯坐在落地窗前的真皮沙发上,缓缓的品着红酒,瞧着日落。

“货物还没有收回来吗?是青龙会不给面子?”轻轻的晃动杯中的红酒,寒濯慢条斯理的开口,迷人狭长的桃花眼中闪烁着精锐的光芒。

“确切的说,这次去,甚至连青龙会里的小头目都没有见到,据说青龙会长与南白虎,北玄武几日之前不知道发什么疯,竟然闭关不见,就算是联合国主席去了都不给面子,据说…”莫群眨眨眼睛,语气猛然暧昧起来:“为了一个女人,朱雀!”

“为了一个女人?”寒濯的语气猛然惊讶起来。

“是,据说青龙会四大巨头,只有朱雀是个女人,不过前两天,朱雀突然宣布暂时退隐青龙会,于是剩下的三位也打不起精神来,一切业务都已经停止了,至于黑白两道么,现在还有谁敢去得罪青龙会?”莫群贪婪的嗅嗅杯中的红酒,昂头一饮而尽,那醇香浓郁的味道缓缓的从唇间盘旋而下,一直到心中,说不出的惬意幸福。

“朱雀?一定是一个非常特别的女人吧?”暮莲寒濯轻笑,唇角迅速的勾起一个兴味的笑容,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脑海之中猛然闪过在贫民窟那冷淡如冰的声音。

“据说是一个很有味道的女人!”莫群点点头,眯着眼睛想象女人的样子,可是就算想破脑袋,也画不出女人的一个轮廓。

“少爷少爷!”菲佣在卖力的拍门,声音火烧火燎的。

“什么事?”暮莲寒濯不耐的回眸。喝酒都不让人清净么!

“您的未婚妻来了!”菲佣的声音里有着一抹幸灾乐祸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