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鸾有些不安的问他:“华晚晴会不会出什么事?”

“不会!”暮莲寒濯回答的斩钉截铁,“我自认为还没有那么大的魅力让她轻生!”暮莲寒濯坦然的笑着,说出重点。

西鸾见他说的笃定,也就不再问什么,只是埋头吃饭。

格调优雅的房间中,华晚晴慵懒的伸了一个懒腰,起身打量着这个房间。

适度的灯光,适度的空间,温软的棉被,木质的地板,房间布置温馨,比起大厅的奢华高雅,房间的布置就保守低调了许多,仿佛就像那个男人一般,有着坚强不可一世的外表,内里却有一颗异常痴情敏感的心。

抱紧了软软的棉被,华晚晴情不自禁的轻轻叹了一口气。

“你终于睡醒了?”蓦地,一个冰冷至极的声音响起来,沉沉的,不带一丝感情,在人听到的瞬间,就连心也冻结了。

华晚晴转眸,一副绝色的面容犹如一道凌厉的光从阴暗的背景里脱颖而出。男人冷冷的站在床前,窗外美丽的星光映照出那双哀怨、失意的冰蓝瞳眸。

“对啊,我睡醒了,心也醒了,你呢?”华晚晴眨眨娇媚的双眸,眼睛湿湿亮亮的,带着睡梦的惺忪,笑容却简单坦荡。

东方玊微微一愣,自然明白她话语中的意思,微颦起俊绝的眉头,若有所思的转眸看着她:“是吗?好快哦!”仿佛是感叹,又仿佛是讥讽一般。

“不是快,是哀莫大于心死!你不愿意醒来,无非就是对于她还抱有幻想,当你的希望全部的破灭,再也没有了幻想,你也就像我一般,可以从中醒来!”她起身,柔软的手主动伸出握住了他那双冰冷的手。她的手暖暖的,软软的,极尽温柔的抚摸着他冰凉的手心。

她笑得明亮且妩媚。凝视着他的眼神奇妙地刺穿他所有的伪装,仿佛可以就那样直接射入他的心…

东方玊冷冷的转过脸去,仿佛是被人看穿一般,内心之中竟然萌出一种说不出的感受。

“你不是陪我来喝酒的吗?现在晚了吗?”他冷冷的抽回自己的手,向前迈了两部,走到房门前,背对女人说道。

“不晚,我已经等了好久了!”华晚晴不以为意的轻撩了蜷曲的长发,慵懒的起身。

男子眉眼一动,随即又紧紧的皱起眉头,径直开门出去。

华晚晴简单的梳洗了一番,便紧跟出门。

嘈杂混乱的酒吧,此时是伤心人最容易忘记忧愁的地方,一杯五颜六色的不知名酒,在啪啪向吧台上顿顿之后,然后再举杯碰杯,一饮而尽,那混杂了葡萄酒的甜美,伏特加的烈性,xo的清醇,冰块的清凉,还有饮料的甘甜,在一瞬间全部涌入喉头,酸甜苦辣,冰冷惬意,在身体中乱窜,然后迅速的到达四肢八骸的每一个毛孔,再昂首,不顾任何脸面,只是顺应自己的感受,痛快的打一个气嗝,所有的不快仿佛随着那一抹酒气混杂在了空气中,与那喧嚣的音乐缠绵,再也分不清彼此。

华晚晴最喜欢这样的感觉,这儿是她每次失恋之后都要来的地方,只是这次失恋不同,仿佛是刚刚开始,却是她倾入最多的一次!

白皙的小手有着笨拙的握着酒杯,女子蒙眼朦胧的望向闷头不语的男子:“你可以告诉我,你爱一个人,最长可以维持多久?”

男子不语,只是一杯接一杯,然后轻轻嗝气,他是一个优雅而美丽的人,就算是借酒消愁,举手投足之间也是不着痕迹的魅惑人心。

“嗝!”与他相反,华晚晴今晚仿佛彻底抛弃了淑女的优雅与妩媚,又哭又笑的就像一个孩子,“我告诉你,我最长的时间是两个月,就是这两个月,这是一桩无性的感情,却比那些曾经的男欢女爱刻骨铭心!你知道吗?这是我第一次想要收敛身心,想要与一个男人好好的生活,在住进暮莲家的那一刻,我告诉自己,我的青春已经享受完毕,接下来,我会付出,付出我的真心爱一个男人,可是就是这个让我打算付出真心的男人,却视我如草芥!哈哈,太好笑了!”华晚晴捧着自己的心口,笑的异常的撕心裂肺。

东方玊轻轻的眯眯眼,抬眸望着面前笑的毫无形象的女人,想想自己这十几年的苦恋,顿时心如刀锯,满腹滋味比那五颜六色的酒都要丰富,只能是一杯又一杯,所有的愁绪,所有的哀思,全部留在了酒中。

他从来没有想过,已过而立之年的他会像一个毛头小伙子一般,用酒消愁,更不会想到,在最伤心的时刻,陪伴他的,只有这个女人,这个他想要好好合作,一起努力夺回各自心爱的人的女人,只是现在_师父,你永远是我的师父,我的亲人,我对你,就像一个女儿对于父亲的感情一般!

鸾的话语就像是一杆大锤,一锤一锤,重重的敲在他的心上,他无力反击,亦没有勇气反击,他只有放弃,放弃!

“来!喝!”男子抿唇苦笑,再次举杯,昂首,那滋味难辨的酒划过他的舌尖,喉头,轻轻的蠕动之后,咕咚入体,他闭闭眼,那酸涩的味道似乎要从双眸中迸发出一般。

华晚晴已经有五分醉意,但是还是一杯接一杯灌下肚去,那望着东方玊的眼神越来越迷离,越来越温柔。

当西鸾与暮莲寒濯找到酒吧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幅场景,喝的醉醺醺的两人,并肩趴在吧台上,手臂,酒杯,烈酒,昂首,眯眼,所有的物件,所有的动作,仿佛是机械完成的一般,沿着它一成不变的轨迹在运行,那已经不是喝酒,而是不要命!

西鸾疾步上前,在东方玊的面前停下脚步,眉眼一寒,眸光一暗,伸手取过男子手中的酒杯,啪的一声重重的顿在吧台之上。

紧紧伏在吧台之上的男人抬起俊绝的脸,冰蓝如蔷薇一般的瞳眸盛满了醉意,他仔细的辨认了面前的女人,在确定是西鸾之后,那眸光突地温柔起来。手臂艰难的伸出,紧握住女人的小手,低低的开口:“你来了?你终于来了?”

暮莲寒濯则冷冷的站在一旁,虎视眈眈的望着男子紧握女子的大手。

“暮莲寒濯,既然已经找到华晚晴,就让华烨来接她吧!我,送师父回家!”西鸾转眸,低声道。

暮莲寒濯有些不悦的眯眯眼。

“有些事情迟早是要解决的,如果你相信我,请给我今晚的时间!”西鸾淡淡的开口,上前轻轻的搀扶起男人的身子。

暮莲寒濯抽抽嘴角,勉为其难的答应。“记住电话开机,我要随时联系到你,还有…”他罗里啰嗦的说了半天,最后又不安的望望已经沉醉的东方玊,暧昧的眨眨眼睛。

西鸾顿时感觉到非常好笑:“你放心好了,再啰嗦,我就永远不回来了!”

这招杀手锏果然管用,暮莲寒濯二话不说,立即回身摸出手机,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给华烨打电话,那烂醉如泥的华晚晴几次瘫倒在他身上,他都冷冷的抚开,然后再对着西鸾挤眉弄眼,急急的表明自己对华晚晴的无情。

娇嗔的轻睨了搞怪的暮莲寒濯一眼,西鸾搀扶着东方玊缓缓的出了酒吧。

东方玊轻轻的眯着眼,此刻,他虽然连身子都站不稳了,视线也迷糊了,整个世界都在眼前旋转,可心里却是清明似镜。他宛如溺水的人一般,反手,紧紧的握住女子的手臂,一步一步,步履艰难却异常的坚定,满心满眼的酸涩在触摸到女子温软的手臂之时,猛然像是找到了一个发泄口,一丝晶莹轻轻的滑落,滴落舞池,被熙熙攘攘,享受青春,或者是挥霍青春的人们踩得粉碎。

他多希望时间可以就此留住,在这个纷乱的世界中,不乱周围有多少双迷乱的眼睛,多少个张牙舞爪的人,可是他的眼中,只有那个牵着他的手,敛眼低眉,无限温柔,无限美丽的女子,他的心里,只有他与她两个人!

紧紧的抿着唇,眸光中透出一抹复杂难辨的神思,西鸾握紧了男子的手臂,越过舞池,将他放在了车上。

车子高速却平稳的在路上行驶着,狭小的空间中,她清晰的闻到了男人身上酗酒的味道,浓浓的,却让人感觉到一抹心痛。抬眸,从前视镜中,清晰的看到男子紧合的眼帘,那浓密纤长的睫毛,轻轻颤抖如搏击秋风的蝴蝶翅翼,说不出的娇媚。

一抹淡淡的忧伤瞬时让西鸾轻叹了一口气,也许是男人意识到了,于是轻抬眼帘,秀出了一双沉静莫名的双眸。

“鸾…”他低低的开口,满是无奈。

西鸾没有说话,只是认真的开着车子,将车子驶进了东方玊的别墅。

“小姐?”任恒有些意外的看着西鸾,再转眸望到副驾驶上的东方玊之时,猛然沉默了,迅速的到车前,打开车门,扶出东方玊。

也许是趁着酒兴,东方玊难得表现出一抹执拗,任性的将任恒推开,一双眸子渴望至极的望着西鸾。

西鸾上前,轻扶起男子的身子,男子猛然孩子一般咧唇一笑,将脑袋伏在西鸾的肩头,任凭她带领着他进入了大厅。

房间中,将男人搀扶到床上躺好,再盖好锦被,西鸾刚要起身,手臂猛然被男子紧紧握住:“鸾,不要走,不要…”低沉暗哑的声音仿佛中有一丝无助,让西鸾心中一动。

“我不走,我只是给你倒杯水!”西鸾转身,轻轻的抚抚他的手臂。

男子沉下眼帘,眼睫轻轻的盈动,最后缓缓的放开大手。

倒了一杯水,伺候着男人喝下去,然后细心的将他身后的靠枕挑高,西鸾静静的坐在床边,明亮的灯光将她的小脸映现的略显苍白。

“鸾…”东方玊有些不敢置信一般,再次握紧了她的手。

“师父,如果你想做亲子鉴定的话,我可以配合你,没有必要…”女子淡淡的一句话打破了平静,东方玊蓦地抬起眼帘,冰蓝色的瞳眸中闪过一抹异样。

“在我的心中,师父永远是师父,无论我们是否有血缘关系,西鸾都将师父当作长辈一般的尊敬…”西鸾低声的强调。

“不!”东方玊猛然大吼一声,将手中的杯子掼在地上,一抹浓烈的神思猛然蹦出瞳眸。

“我不是你的什么长辈,我只是一个男人,一个爱你的男人,难道这么些年你还是不明白吗?我爱着你的母亲,爱着延续她生命的你,爱着童年的你,爱着成年的你,甚至现在的你,你的一丝一毫,一点一滴,我都爱,是刻骨铭心的爱,在我的心中,我从来没有当你是我的徒弟,我只是当作一个深爱你的男人!鸾,西鸾!”

男人说着,猛然欺身将女子压在了身下!

正文 097 默默承受

熟悉的场景,熟悉的告白,西鸾只能是苦笑,原来经历了这么多,一向睿智的东方玊还是不能勘破这清关。

西鸾已经不再想反抗,她静静的望着男子那充满欲望的冰蓝色瞳眸低低的开口:“师父,我已经有了暮莲寒濯的孩子,难道你还想…”她的声音很小,很轻,就像是一阵若有若无轻轻盘旋而过的风,但是却让男子的身子僵在了当场。

冰蓝色的瞳眸映出一抹绝望与不敢置信,他怔怔的望着极其平静的西鸾,一时之间,所有的欲望,所有的欲念,全部化作了一种撕心裂肺的痛,从心间扩展到全身四肢八骸,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起身的,只觉得全身冰凉,身体,心脏,仿佛浸入了千年冷冰之中,再也无法自拔。

接下来,西鸾说了什么他不清楚,他只是觉得自己浑浑噩噩的,闭上眼睛,就是慕荷痛苦的双眸,张开眼睛,是西鸾极度平静的眼神与那一开一合的红唇。

最后他还是选择闭上了双眸,他低低的重复着一个名字,慕荷,慕荷…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男人的声音缓缓的在他耳边响起,他张开眼,入目的是任恒担心的眼。

“少爷,您没事吧?西鸾小姐已经走了…”任恒低低的开口,仿佛想要搀扶起瘫倒在地上的他。

东方玊摇摇头,银色发丝随风摆在空中,有着一抹难言的惆怅。

“咦?这是什么?”任恒突然惊喊道。

东方玊缓缓的抬眸向床前的茶几上看去,一支试管盛放了鲜红色的液体。

东方玊的面色猛然之间一暗,那是西鸾的血,她用这种方式来表示她对他的决绝。或许,知道了她的真正身世,她认为他会死心的更加彻底!

他冷笑一声,就算查出她的身世又如何?这样只能让他更加的痛苦!现在他与她之间,难道只是西鸾的身世之谜这一个羁绊吗?不,不是,此时的他与她之间的距离又何止千万。

“少爷,您看…”任恒也仿佛明白了什么,低低的征求东方玊的意见。

“丢掉它!”男子冷冷的开口,紧紧的阖上眼帘,纤长的睫毛在眼眶之上打下清冷的倒影。他的面色微微的苍白。

“可是…”这不是他们一直处心积虑想要得到的西鸾小姐的鲜血吗?

“我说倒掉!”男子的语气猛然之间加重,甚至有些不耐了。任恒再也不敢多说什么,赶紧应着,取过桌上的试管出了房间。

任恒在房门处站立,回眸,若有所思的望着男子痛苦的脸,猛然做了一个决定。

大厅外,他将试管交给一个心腹:“交到实验所,我想要尽快知道结果!”在交付出试管之时,他的手指竟然有些颤抖,这是第一次,他违背东方玊的命令,恐怕也是最后一次!

华烨赶到酒吧的时候,华晚晴早已经不省人事,整个身子都几乎歪道在吧台上,长发扑在她的脸上一片凌乱,一旁,暮莲寒濯慢条斯理的饮着一杯啤酒。

“你终于来了!”见华烨赶到,暮莲寒濯淡淡的起身,那神情大有将烫手山芋丢出去的庆幸。

“晚晴?”华烨不理他,只是径直上前,轻轻的捧起女孩的脸额。

“嘻嘻…哥?是哥哥吗?”华晚晴迷离着眼,仿佛异常费力的辨认出眼前的男子之后,然后大力的将华烨拥在了怀中。

“晚晴!”华烨声音微微的有些苦涩,转眸,狠狠的瞪了暮莲寒濯一眼“这不管我的事情,她不是与我一起喝的酒!我只是受你之托将她找到而已!”暮莲寒濯淡淡的摊摊手,倒推得干净!

“没有你,晚晴会这个样子吗?暮莲寒濯,你…”华烨异常气愤的开口,一把攥住暮莲寒濯的衣领。

暮莲一怔,轻轻的叹口气,双眉一挑,朗声道:“先声明这是为了谁?如果是华晚晴,华烨,我不会接受你的挑战,但是如果是西鸾,我欢迎!”

华烨一怔,面对男子的强势与冷漠,他突然觉得无力。

他与华晚晴都是这场感情的失败者!他默然苦笑,紧攥着男子衣领的大手缓缓松开:“暮莲寒濯,你给我听着,西鸾她的身世很可怜,如果你真心爱她,那么请一定善待她!”

他的声音低低的,算是命令也算是恳求。

暮莲寒濯一怔,伪装的冷漠在一瞬间瓦解,他转眸,望着这个同样爱着西鸾的男人,第一次心中没有了敌意。

“我会的,你放心!”他像个老朋友一般,轻轻的拍上华烨的肩头。

华烨终于如释重负的一笑,上前搀扶起华晚晴,扶着女子走了两步之后,华烨突然回身:“暮莲寒濯,我放弃西鸾并不代表你比我优秀,或者我爱她不够深,我只是希望她幸福,不愿意再为她增添太多的烦恼!”

暮莲寒濯一怔,扬扬眉,抿唇而笑。

韩锋的酒吧,将华晚晴送回家的华烨坐在阴暗的角落中,桌前摆了十几瓶啤酒。

“快点来!”他有些醉意的招呼着韩锋。

韩锋与几个老客人应酬了几句之后,坐到了他的台前。“倪匡,你在借酒消愁吗?”他低低的开口,躲过男人手上的酒瓶。

“不,不是,我只是为鸾庆祝,来,你也来喝两杯!”他将一瓶啤酒径直推到了韩锋的面前,醉眼朦胧中,有苦涩,也有释然。

“庆祝?”韩锋轻叹了一口气,是啊,当年那无依无靠的小子君终于找到了她想要的幸福了!他低首抿抿性感的薄唇,举起酒瓶与华烨碰瓶,然后对着嘴吹。

咕嘟咕嘟,半瓶下肚,韩锋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心中的憋闷也似乎有了一个缓解之处,他抬眸,竟然有些羡慕的望望华烨,至少,他可以光明正大的借酒消愁,来悼念他的失恋,可是他,只有在心底默默的承受这一切。

“来,我们再喝,今晚就不醉不归!”华烨笑的痛苦却释然,从两人宣布婚讯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自己再也没有了机会,他敏锐的觉察到西鸾靠在暮莲怀中的幸福,那是他就算付出太多太多,她也感应不到的幸福!

他只能苦笑,只能放弃,有人说放弃也是一种美,却不知道这种美丽的背后是多少不为人知的心痛! 后 花 园ilikemoon 手扌丁製作

他望着瓶中那淡黄的液体,一口一口,也许只有这样才能洗刷掉那苦涩的味道。

韩锋望着瘫倒在沙发上的华烨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摇摇头上前,将他搀扶进了包间休息。

望着男人萎靡不振的模样,韩锋多想自己也像他一样,大声的高呼着西鸾的名字,然后来一场大醉,可是他不能,他的爱只能深深的埋在心中,永远永远!

暮莲寒濯开着车子回家,在别墅前,猛然闯出了三个黑影,他猛然刹住车子,一细看,就禁不住头皮有些发麻。

西装革履,好好先生那位正是青龙会的会长北堪,人高马大,满脸戾气那位,正是他上次不怕死挑逗的南然,至于那一身长袍,阴柔美丽的男子自然是东残了,三人站在别墅前,身后堆着小山似的行李,来势汹汹。

暮莲寒濯透过灯光,仔细观察了三位的铁青脸色,心中划过一抹不好的预感,上次,他并不知道他们的真正身份,戏弄南然,结果害他们被赶回了美国,相信这次回来定不会是来喝他与西鸾的喜酒如此简单吧!

心中微微的掂量之后,再抬眸,三个俊绝的男人仍然屹立不动,暮莲寒濯只得灭了车灯,打开车门,下车,一抹讨好的微笑浮上俊绝的脸庞:“不知道三位大哥驾到,有失远迎,抱歉抱歉!”

伸手不打笑脸人,暮莲寒濯深谙其道。

果然,北堪的面上率先有了表情,他缓缓的上下打量了暮莲寒濯一眼,不悦的冷哼了一声:“西鸾呢?”

暮莲寒濯笑的更是殷勤:“西鸾今晚上有事,恐怕是不能回来了,请三位大哥先去里面休息!”话里话外,暮莲不但将西鸾当作了自己老婆,更是将三位不好惹的人物当做了自己家人。

南然异常不悦的冷瞪了他一眼,晃动着健硕的身子上前,猛然一把托起了暮莲寒濯的下颌,沉声道:“想好的,你有没有想我?”

声音粗犷,话语却极尽温柔,惹得暮莲寒濯顿时全身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南然大哥,你…”

“小样,叫人家什么大哥,你不记得当时你在游泳池中怎么勾引人家的啦?”眉眼一抛,手上却没有话语说的那么温柔,径直将暮莲寒濯攥的喘不过气来!

“放…放手!”以一招擒拿,暮莲寒濯反抓住南然的手臂,成功的挣脱了他的钳制。

南然一怔,看来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了,如今的暮莲寒濯再也不是那个身子柔弱的白面书生了!

南然不服气,正要一拳攻向暮莲,突然,远处车灯一晃,一辆白色宝马停在了别墅前。

北堪眯眯眼,率先发现了车中的女人,当下顾不上看热闹,先行扑了上去。

“鸾,可见到你了!”

西鸾微皱着眉头,下车,冰冷的眸光直直的注视着南然挥舞出来的拳头。

南然一怔,悻悻的收回,也不甘示弱的粘上去,讨好西鸾道:“我只是跟他开个玩笑!”

表情冷漠的西鸾冷冷的逐一扫过三人,三个大男人皆都屏神静气,不敢与她直视。

西鸾说过,没有特殊事情不要来中国找她,也许是好不容易脱离了组织,不再愿意回首起曾经的往事吧!

“鸾,我们只是…”三人之中,北堪最长,只能头上顶着炸弹站出来解释。

蓦地,女子莞尔一笑,上前紧紧的握住了北堪的手臂,轻声道:“我逗你们玩的,你们能来看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三人相互望望,再见西鸾确实没有什么责备之意,于是立即喜笑颜开,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之后,争先恐后的将自己的礼物拖到西鸾的面前。

“这个最新的一批军火,里面有你最爱的fnbngL5式155mm重机枪,我特意为你留了一挺!”南然语。

“这是最新的卫星定位仪器,就算是方圆三十里没有信号,照旧可以联系到我们!”北堪语。

“最新的追踪仪器,只要按一下这个按钮,想要追踪的人就算在天边,也会立即显示在电脑屏幕上!”东残语。

一说完,暮莲寒濯狠狠的抽搐了嘴角,重机枪?他们到底怎么入境的?而且西鸾好不容易洗干净的黑底,难道要因为这几挺机枪再次深陷进去吗?

西鸾也是皱皱眉头,北堪与东残的礼物,她都可以勉为其难的接受,但是重机枪就…她不动声色的笑道:“谢谢三位师兄,今天晚了,还是早点休息,有什么我们明日再说吧!”

谁知三人却不同意,一定要吃西鸾亲手走的炸酱面。

西鸾无法,只能同意,一行四人径直进了别墅,幸亏暮莲狂吟与白敏君今晚去参加一个聚会,要很晚才回来,不然真的不好交代!

别墅外,暮莲寒濯望着堆高如小山的所谓“礼物”,真真的有些头疼。再瞧四人有说有笑,亲密无间,早已将将他丢在了一旁,心中再次惆怅轻叹。

中国f城最富盛名的人体基因研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