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香兰微微一愣,笑开了,点头说:“我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孩子,你们这样为对方着想,本来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情。如果可以,我也希望我们有做婆媳的缘分。或者,过一段时间我会点头同意,起码,不是现在。”

“我不会再逼初一跟你分开,兰姨的要求也不多,有时候,也想想我们立场。或者,我们都需要给双方一点时间,互相体谅,互相接受,是不是?”

柯尼卡重重的点头,只觉得鼻尖微微发酸,眼圈便开始泛红,眼睛一眨,也不知怎的,眼泪都滚了出来。忙伸出手抹眼睛,越抹越多。

尽管兰姨说还不能接受她跟初一在一起,可是,他的母亲对着自己说出这些话,她不知道自己是矫情还是如何,眼泪跟不值钱似地,就这样没有形象,没有顾忌的在兰姨,在他的母亲面前哭起来。

“兰姨,谢谢你……”柯尼卡突然觉得,这种时候,就连说谢谢,也是一种幸福。

阮香兰涩了涩眼睛,伸出手臂,将面前止不住抽噎的孩子,揽在了怀里。在自己心里,这个哭的让人心疼的女人,让自己的儿子动心动情的女人,可不就是个让人心疼的孩子……想了想,又忍不住笑,拍拍柯尼卡的背。

柯尼卡已经说不出话来,只是哽咽着,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遇到初一已经是她的幸运,很多时候,她都问自己,是不是她做了一个美梦无法醒来。如今,被这样一个优雅善良的母亲抱着,她才有了真切的感受。

也只有兰姨这样的母亲,才能教出那样温暖的初一,处处为她着想,爱她,护她。

楼下的客厅里,初一有些坐立难安,他不知道妈妈会对这个傻女人说些什么,他不能允许她在这个时候有一丝一毫的退缩,他不想放掉她……

“咳……初一啊……”杨胜正翻着手里的一本线装书,咳了一声,“沉住气。”

“是……爷爷。”初一坐稳了身子,大口灌了一口水。

“真的,非她不可了?”杨胜平静的扫了大孙子一眼,视线又回到书上。

初一吸一口气:“是的。”

“嗯,什么都想好儿了?我们再反对也没用,是不是?”

屋子里顿时显得有些沉默,所有人都看着初一,竖起耳朵听这爷孙俩的对话。

初一张了张口,歉然道:“对不起,爷爷。”

杨胜没再说话,屋子里竟显得有些静悄悄儿的。

许久,杨爱国抿了一口茶,打破沉默,有些没好气道:“你别说风就是雨的,总得给我们时间考虑清楚。这里边儿牵扯多少东西?你当是小孩儿玩过家家?”

初一还没有说话,旋梯处传来动静,众人回头,正是柯尼卡跟阮香兰一前一后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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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十最好不相遇,如此便可不相聚 3

初一看着一前一后下旋梯的两个女人,均是红着眼眶,心里有些急,忙起身迎了上去。

柯尼卡望了他一眼,没说话。初一见两个人这副模样,狐疑的看了自己妈妈一眼,那意思,不言而喻。

阮香兰好气又好笑,手指一下一下的戳在了初一的心口:“我说你什么好?生怕我这个恶婆婆欺负你媳妇儿是不是?”

恶婆婆……媳妇儿……

肯柯尼卡觉得,初一总是能在简单的对话里,找出不一样的重点来。她还没反应过来,初一便揽着她的腰,强迫的姿态,规规矩矩的朝阮香兰鞠了一躬。

阮香兰躲闪不及,生生的受了一礼:“你这孩子,好好儿的做什么?”

“您刚才不都承认了她是您儿媳么?”初一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讹“我……”阮香兰语塞,她就是那么一说,倒给他钻了空子了。怎么说,都不是那个礼。

小一辈们自是偷着笑,初一也轻轻舒出一口气。他知道,不能太过了,爸爸、妈妈显然已经让了很大一步。现在需要时间,可是,他最缺的便是时间……

“香兰,你这个儿子这次是吃了称砣铁了心,你讨不了好儿喽……”杨胜放下手里的书,往沙发背上靠了靠,隔一会儿,又换了个姿势,矍铄的脸上显出几丝疲倦。

“爸,您说的是,这几个猴崽子都白养活了。”阮香兰笑了笑,走到杨爱国旁边坐下。

初一带着柯尼卡也坐到一边,那边几个长辈开始将话题转到唐筱米身上。他便低声问她:“刚刚妈妈跟你说什么呢?眼睛怎么跟核桃一样?”

柯尼卡轻轻摇头,却是握紧了他的手。

初一诧异看了她一眼,便不再追问。

柯尼卡却盯着他仔细的打量起来,自然的与刚刚看到的照片相对比。他有些心不在焉,眼神有些空洞,这样的神情,最近常常在他脸上出现,偶尔配合旁人的话,微微牵扯着嘴角,笑的有些言不由衷。

他笑的时候,眼角牵出些许细纹。他的嘴唇,似乎还有些干裂,还有,他的手似乎也不如从前暖和。柯尼卡看着这样的杨初一,联想起那张他的独照,第一次有了这样的感受,为什么,她没有早些遇上这个男人?

晚上,初二、初三还有筱米,都留宿在北茗苑,初一笑着说,等我们结婚了,再留宿,现在还是回别墅好。初二仗着人多,拿他开玩笑,说,哥,你是怕我们打扰你跟嫂子的二人世界嘛。

初一不与他计较,帮爷爷拿着书跟外套回房间。

爷爷走在前面,他恭敬的跟在后面,许是心境不同,他注意到爷爷的脚步有些挪着迹象,心里狠狠的一抽。他都三十一了,还被妈妈整天拎着说不年轻了,何况爷爷呢……

“最近忙什么呢?恩,看着没什么精神。一晚上都在走神,是不是遇上什么难事了?”

杨胜坐在椅子上,看着这个大孙子熟练的帮自己铺被子,还打开了热毯,他叫了一声:“哎,那玩意儿我用不上,是你妈给我铺的,我身体好着呢。”

“给您调低温,跟身体好不好没关系。”初一笑了笑,“我能有什么难事啊,倒是爷爷您,多注意身体,该退下来享清福的时候,就退下来吧。”

“哈……”杨胜抚着椅子扶手,顿了顿,沉吟着,“倒是个好孩子,你要是真认准了,柯立山这码子事,还不至于让咱们家出什么岔子,我这还有一张老脸在呢。”

“你爸爸妈妈在意这事,怕给我抹面子……”杨胜的眼睛有些亮,期待的看着初一,“我倒是对你们刚刚说要考虑的那事感兴趣,告诉老头子我,是不是有好消息了?”

“爷爷……”初一哭笑不得,“我现在比您还盼着好消息呢。”

杨胜呵呵笑,坐上了床沿,初一蹲下身子给他将拖鞋摆好,保温杯里倒好了水,拧上盖子,放在床头柜上。

“我现在就盼着,我能睁着眼睛看见你们一个个的成家……嗯哼……筱米可算是有了消息,也不知道,我这第一个孙子,是女孩儿还是男孩儿。”杨胜说着,免不了叹气,“你们一个个儿的,年纪也不小了,结个婚怎么就这么难呢?我有你这么大的时候,你爸爸都开始照顾弟弟妹妹了。”

初一给爷爷掖好被子,在床边坐下:“您哪。着急什么,初二、初三这也都快了,到时候,几个孩子围着您,非烦死您不可。”

杨胜似乎也在想象那副场景,一脸喜庆,倒好像真到了那时候一样,连连摆手:“不烦,不烦,你们有本事,尽管给我生去!”

初一笑,每次提起这事,爷爷都跟孩子似地。

爷孙俩又说了会儿话。眼见爷爷似乎有倦困的迹象,初一便调暗床灯,走的时候,想了想,他说:“爷爷,我最近都挺忙,不能常回来看您,您要好好保重。我让初二、初三他们常回来看您……”

杨胜嗓子里哼哼了两声:“去吧,你忙你的。”

杨初一回到大厅的时候,家里的几个女人正凑在一起讨论厨房里的事。她们都时常下厨,对于烹饪都各自有一套理论。气氛一时间,竟显得颇为热闹。

柯尼卡想起初一最近胃口不好,便请教洪嫂,平日里,初一爱吃些什么。洪嫂说了许多菜色,很多都是她没有做过的,便认真的听洪嫂说,阮香兰跟汪芷筠也时不时补充些。

杨初一看着柯尼卡,她像是个听话的学生,听着还不够,时不时用手机记事本记着。

他走过去揽住她的肩膀,柔声说:“好了,让妈妈她们先休息,今天晚了,我们下次再来。”

“行,你们先回去。”阮香兰又看向柯尼卡,“以后得空就过来,别紧张,初一没时间,你就自个儿过来。”

柯尼卡浅浅的笑:“我知道的。兰姨、芷筠姨,还有洪嫂,那我跟初一先走了。”

两个人回去的时候,阮香兰跟汪芷筠只是站在院口,洪嫂一直送到了外面,眼见着初一的车开远了,才回到阮香兰身边,喊了一声夫人。

阮香兰有些失神,汪芷筠又喊了一声:“嫂子,进屋了。”

她微微偏过脑袋,想了想,问旁边的两个人:“哎,芷筠、洪嫂,你们有没有觉着,初一有点儿不大对劲呐……”

“哎哟,嫂子,快别乱想了,这样不挺好?”汪芷筠笑呵呵的。

“不是,这孩子最近挺怪的。每次回来都跟我说要注意身体,说他不能常回来……他以前不这样儿啊……”

“夫人,您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今儿晚上,这孩子说了不少体己话。”洪嫂也蹙起眉,心中奇怪。

汪芷筠宽慰的笑笑:“你们俩啊,初一这还不好?比初二、初三那两个小猴崽子强吧?”

阮香兰叹一口气,无奈道:“年纪大了就这样,小时候吧不省心,现在长大了,该成家了,还是总不放心。我这心里,最近总是不踏实……”

“有什么好不放心的?我看柯小姐行,嫂子你就等着享媳妇儿的福吧。”

三个人说说笑笑,回到了屋子里。

车往回开的时候,初一挑眉看旁边的女人,安静平和的表情,他问她:“累了么?”

柯尼卡靠在他的肩膀上,整个人有些懒懒的,说:“还行,你呢?”

初一继续挑眉:“你好像还很有精神……”

“心情好嘛……初一,你知道么,这种一大家子聚在一块儿的感觉,我真的很久很久,没有体会过了……”她说到最后,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初一抿紧了唇,没有说话,只是用力的揽紧她的肩。

等到两人回了别墅,杨初一的一双大手有些不安分,柯尼卡笑眯眯的躲开了,推他去洗浴室洗澡。

她打开电视随便调了几个台,隔着门,杨初一喊了她一声,她调低了电视机的声音:“什么事?”

“最近手里有几个项目,会很忙……等筱米的婚礼结束,我会出差一阵子……”

柯尼卡笑了笑,她当什么事呢,他说的这么郑重。她索性关掉了电视,走过去,靠在门边说:“你忙你的去好了,我难道不让你走么?”

浴室里又响起了水声,没多久,杨初一“啊”了一声,他说:“胶卷儿,你快进来看一下,我眼睛被东西给迷住了,疼的厉害……”

他叫的声音有些惨,柯尼卡不多想,拉开门便进去。初一正捂着眼睛,疼的龇牙咧嘴的模样。

她也不是第一次见到他裸着身子,这种时候也没什么难为情的。她走过去,拨开他的手,眼睛是有些红,看不见进了东西。她微微踮起脚尖,对着他的眼睛吹了吹,问他:“还疼么?我看不清楚,是不是睫毛倒茬了?”

他并不回答她,只是一个轻巧的使力,手便覆在她胸前,温热的水猛地洒下来。她虽然脱去了外套,身上还是有一件线衫,水洒到身上,顿时觉得浑身重了许多。

她忍不住惊呼:“杨初一!你疯了……”

他野蛮的堵上她的唇,她果然还很有精神,挣扎的力气很大……她有些猝不及防,整个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已经更为蛮横的脱去了她的线衫、卫衣……还有内衣……

他靠着洗手台,紧紧的抱着她,一点一点啃噬她的肌肤。她的理智在渐渐的涣散,混沌中,看到镜子里自己面颊绯红的模样,轻喘着气,猛闭上了眼睛。

她的声音有些垂死挣扎的味道:“杨初一!你太过分了……”

他轻笑,或轻或重的咬她的脖颈,低低的说:“这次出差,也许会很久……”

她咬着唇不吭声,身子微微有些痉挛,任着他的唇带着滚烫的热度,在她的身上一点一点的烙下痕迹。

“不是说,想要个孩子么?”他略微低哑的嗓音里,有着让她无法抗拒的诱惑。

镜中映出肢体交缠的两个人,她羞的根本不敢睁开眼睛看他。离开浴室的时候,她的身子已经软的提不起半分力气。

他抱着她出来,两个人钻进被窝,睡意袭来,她的意识有些模糊,他埋进她的肩窝,箍紧了她的腰肢。他说:“胶卷儿,对不起……以后不能恨我……”

他的声音本来就低,而她又实在是累了,眼睛根本就睁不开。下意识的往他那里蹭了蹭,呼吸清浅。他的话落入耳里,心底深处有着隐隐的茫然,她迷迷糊糊的想,对不起什么呢?为什么要对不起?为什么要恨他?她怎么会?

这人,真是笨呐……她微微牵起唇角,听着他在她耳际微微的呼吸声,沉沉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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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十最好不相遇,如此便可不相聚 4

那次浴室旖旎事件后,柯尼卡回想起那声幽幽的对不起,还有那温热的唇,一下一下的摩挲她的颈子……好几次,她都想问杨初一,这是不是她的幻觉,为什么他总要这样说着对不起。可是,每每对上他清亮幽黑的眼眸,她就不自禁的沉溺在他的温柔里,什么不都不愿再去深究。

最近杨初一的电话特别多,每天在别墅,两个人都在书房里忙手里的事,他的电话便会一隔一会儿的响起来。

许是手头上的事情有些杂乱,唐筱米又要忙婚礼,所有的事情都压在了柯尼卡的肩上,她的脾气有些大,莫名的总会觉得一股烦躁。

若不是考虑到尊重初一的**,依着她心底的这股子烦劲儿,她定是要把他的手机抢来,管他谁来的电话,摔了再说……

筋初一见她一脸不耐之色,将手机调成无声,走了过去,微弯下身子,将她连人带椅子,整个环起来。吻了吻她的额头,问她:“怎么火气这么大?”

柯尼卡有些心烦意乱的扒拉了两下头发,她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手里的工作还有很多,她却总是打着呵欠,懒懒的不想动,心里一阵一阵的涌动着烦躁。过段时间,她还得去做唐筱米的伴娘,可是她现在的状态并不好,甚至可以说,很糟糕。

他许是也想起她要做伴娘的事情,斟酌着问她:“一定要做这个伴娘么?”

猾“当然了。”

她回的理所当然。筱米是他的妹妹没错,却也是她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好朋友结婚,她自然是要去做伴娘的。这种闺蜜之间的感情,他一个大男人自是不懂了,她摆了摆手。

杨初一有些不满,想了想仍是说:“你也不小了,不要随便给人当伴娘。”

柯尼卡虽说在N市待了许多年,但是,并未有机会参加过婚礼,这个地方的某些旧习俗,她自然是不知道。他现在对她说,不要随便给人当伴娘,她的重点却只是放到了前一句。

什么叫,你也不小了?

杨初一挑眉,对上她狐疑的目光,神情有些郑重:“女人做了伴娘,三年内是不能结婚的……”

他等不了她三年,如果不是要去做手术,如果不是考虑到给北茗苑那里一些时间,就算她做十次八次伴娘,他也不信那旧的一套说法。可是,人就是这样奇怪,有些东西,越是不想相信,心里就越是忌讳。

柯尼卡好笑,现在谁还信这个啊,再说,三年……三年后,她也不见得能让自己的名字写到他的户口本上……

不过,她也只是这样想想罢了,没敢说出口。这些日子,他似乎对这些特别在意,她若是对他们的未来表示出,哪怕那么一点点的怀疑,他很快便会板下脸来。

他若是发起脾气来,她得哄上半天,油盐不进的,脾气拧的很……这样想着,她的心里却顿时暖融融的,微微仰起头,声音放软:“我就做这一次伴娘,你知道,我没什么朋友……”

他的脸色也只是稍稍好了些,她便补充道:“真要是担心这个,做完伴娘第二天,我就可以去你的新娘……”

她顿住了声音,清楚的捕捉到他眼里的光芒,骇的连忙低下头。他却不依不饶,弯下身子,小心的,却也用力的捧起她的下巴,重重的堵了上去……唐筱米婚礼前夕,z省出了一件大事,省会H市市中心一幢不合格大楼坍塌半边,造成惨重伤亡,引来媒体争相报道,BBS上帖子有着无数网友的留言抨击,负面影响不可小觑。各方施压下,追根溯源,很快查出,责任人正是六年前曾任H市副市长,现为Z省省长的安元裴。

许多人自然而然的联想到几年前轰动一时的一桩大案,也是因为同一幢市建大楼工程。这个工程,最初却是由原H市市长柯立山负责。然而不久后,便传来柯立山贪污工程款并收取贿赂的消息。

而当时,柯立山被双规后,只承认未认真积极履行其职责,督促、督查工程进度,却对贪污工程款和收取贿赂拒不承认,尽管如此,最后的审判结果仍是贪污、受贿、玩忽职守,数罪并罚。

那个时候,上面正在严打此类事情,柯立山一事被闹的沸沸扬扬,一张带着手铐接受审判的照片作为严打典型,一时间让他几乎是家喻户晓。

接着,这个工程便交由当时的副市长安元裴负责。

如今,这个工程出了这么大的纰漏,人们想起当年的柯立山,多方追查,这才发现,三年半前,柯立山已经自杀死于狱中。沧海桑田,让人唏嘘不已。

安元裴被双规的新闻,顿时被各大报刊刊登在头版头条,连续的几张照片,他被带上一脸黑色小车的过程尽显其中。

柯尼卡看到这则新闻时,正陪着唐筱米在化妆室化妆,虽是先上车后补票,婚礼却仍是隆重热闹,仅仅是伴娘就有三位。

化妆师提醒她:“柯小姐,麻烦闭一闭眼睛。”

柯尼卡心里有些乱,胡乱的闭上眼睛,心跳却越来越显剧烈,一颗心几乎要蹦出来一样。她叫了那么多年的安爸爸,跟父亲一样被带上了那辆车。这个情景,几乎是一个让她永远不会醒来的梦魇。

她突然很哭,也很想吐,胸口像是被一颗大石堵上了,窒息的让她晕眩。

许多刻意埋藏的回忆在这一刻,蜂拥而至。父亲,父亲就是这样离开她的……

安爸爸仍是从前的模样,谨慎而沉稳,一点不显惊慌,甚至,还有些从容。照片的边角是安妈妈同样从容的模样,精明而冷静。不像母亲,当年父亲走的时候,母亲整个人几乎哭到崩溃,很快便病倒了。

审判的时候,她陪母亲去旁听。父亲看见他们,甚至微微笑了一下,虽然,笑容很苦涩。父亲站在被告席上的时候,甚至,还挺了挺胸,面对着审判席。

公诉人念了长长的一段起诉书,之后审判长问父亲:“对起诉书中对你所指控的犯罪事实,你可以进行陈述和辩解!”

父亲说:“对我所犯的罪行,在双归期间,我已全部供认不讳。由于我的过失,给我市人民的生命和财产造成极大的安全隐患,我愿意接受法律对我的任何制裁。”

审判长:“也就是说你承认起诉书中对你的全部指控?”

父亲说:“不。我并没有索取贿赂,我也没有贪污工程款。我不知道对我的这两个指控的根据是什么。”

接着公诉人请出了人证,这个人,柯尼卡也是认识的,叫陈永协,是父亲与安爸爸的朋友,来过家里几次,听说是在建设局任职。

柯尼卡那时候才知道,这个人竟是父亲收取贿赂的人证。

在席上,陈永协说他曾去找过被告,希望被告能将工程交给某企的工程队做。因为经济不景气,这样的工程,肥水不流外人田,某企毕竟是当市自己的企业。

公诉人问他,当时被告柯立山是怎样回答的。陈永协说,当时柯立山告诉他,要想得到工程,就得靠实力,就要认真把各方面的工作做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