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小鹿点头:“我明白,你认为他应该如往常一般哄着你,然后紧紧的抓住你,护着你,任何人都伤不了你?”

黎络点头,随即便苦笑着垂下头:“对,可是,他没有!”

“所以,这种落差让你觉得自己死了,黎络,有没有人说过你真的很冷情,你宁愿伤害自己,让他伤痛,也不愿被他伤害,你宁愿自己生活得水生火热,也要让他感觉到后悔?”冉小鹿不得不佩服这个女人,对自己也真狠,换作是她,她是肯定不会回到欧少君身边的。

你总有很多条路来到我面前,可我选择了最曲折一条,因为我喜欢!

“我是不是很矫情?”黎络苦笑,可高离越这次给的,不是她想要的,所以她反抗了!

冉小鹿失笑:“是挺矫情的,不过也挺勇敢的,相信我,你足够爱他,他也足够爱你,你才敢选择这条险路来走。”

如果不够相信这份感情,你怎么敢去冒着失去的危险去尝试!

“哎…”黎络看着小鹿一双明亮的眼睛,像是得到了救赎一般:“可是,好累哦,小鹿,我不是不会玩心眼儿,只是觉得累。”

“我明白!”冉小鹿将黎络揽在怀里:“黎络呀,虽然我很赞同你的做法,但是,事情,往往过则必反,你自己把握个度,不要闹得太久了,再想想,如果他心里没你,舍得那么花心思来算计你?你想想他的前女友,那个精明的女人巴不得高离越算计她呢,可高离越还不乐意呢,是不是?”

“那么,你的意思是,就算他把我算计死,我都应该感谢,因为这证明他在乎我?”黎络开始展现自己的口才了。

“乖乖,你比我还能绕!”小鹿惊讶的看着黎络。

黎络失笑:“我也是有律师执照的!”

“不简单!”

“高离越看上的,你说呢?”黎络开始得意,昂着头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

冉小鹿连忙摆手,一副认输的模样:“黎大人就放过小的吧!”

“下个月吧!”黎络看着窗外,突然就认真了,她说:“我想,差不多了,最多下个月,我和欧少君之间,就会有个结果,他并不是真的想和我结婚!”

过去种种

黎络是没有等到高离越,却在小鹿离开后,等到了欧少君,她下楼之前还没看见他的车子,刚下楼,他就将车子停在她身边了。

欧少君看上去心情不错,摇下车窗叫黎络上车,他甚至在黎络上车后,从后座拿出一束玫瑰花,笑着递给黎络。

“我记得那个时候你总怨我没送过你花。”欧少君发动车子,继续回忆:“可每次我牵着你去买花,你又矛盾了,拖着不让我去,说什么花看两天就谢了,浪费,络络,你知道吗,你最大的魅力就是这样矛盾着,让人欲罢不能!”

是啊,如果你真有心,为什么不偷偷买回来送我,那样岂不更惊喜?

“这并不见得是好事,少君,我这样的性格也容易让对方觉得累,刚开始或许会觉得新鲜,可久而久之,我吸引人的魅力就变成遭人嫌弃的理由,所谓,成也萧何败萧何,是这样的吗?”黎络笑着将花放回后座,似乎只是谈论一个和她关系并不大的问题。

可两人都知道,他们在心平气和的探讨他们的过去,那些被藏起来的,甜蜜与伤痛。

的确如此,刚刚那番话,欧少君曾经也对黎络说过,他从来不掩饰对她的喜欢,坦诚的将心里话告诉她。那个时候她多高兴呀,她那别扭的小性子有人很喜欢,甚至成了她招人疼爱的特点。

可当欧少君将这个特点作为分手的理由时,她苦笑不已,似乎也看透了爱情里的真谛。我爱你时,便爱你的全部,你的不好也成了我眼中的与众不同,我不爱时,任何一个理由都是分开的借口。

花?

呵…

别搞笑了,她是希望收到花,可如果这花送得不对味儿,他送与不送,她收与不收,于他,于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黎络从后视镜里看着随着路程颠簸的鲜艳玫瑰,他们怒放着,摇晃着,似乎张大他们的嘴脸,嘲讽着这份迟来的追逐。

欧少君自然不愿这个时候坏了心情,只是淡淡一笑,不置可否,那些过去涌上心头,黎络,痛的何止你一个?如果我不伤痛,又何必回来折磨你?

我是曾经允诺你包容你的所有小性子,但是,你难道忘记了吗,你也成承诺我,试着改掉那些小性子,不让自己变得越来越糟糕。我们相信对方,又同时欺骗着对方,这样的感情,怎么可能走到白头?

走到那一步,到底是谁的错?

是感情错了,它在错误的时间发起了考验,而他们,曾经自以为深爱着对方的两个人,都没有想象中那么爱对方!

欧少君将车子拐进了菜市场,他好久都没有做过饭了,他这辈子最底下的时候便是和黎络在一起,心甘情愿的做了许多他自己都想象不到的事。

那个时候,他们觉得待在一起多少时间都不够,所以拿出一部分钱在学校外面租了房子,一居室,很温馨的小家。他的课程比她少,所以每天他都买了菜回去做好饭,等她放学,一起吃饭,她总是撑到不想动,他又洗碗。

晚上他们各自上网,他便偷袭她,在他们那张不算太宽的单人床上缠绵。

那个时候,不但是她,就连他,都以为,这就是他们的生活了,他要的,也是她要的,就这样简单幸福的一辈子过下去。

她太依赖他,总是将衣服换下来扔在盆子里,装可怜,说:少君哥哥,我手好疼呀,你看,你看,真的真的!

他笑,明知道她是不想洗衣服,还是捧着好生的吹着,哄着,将她伺候好后,帮她把衣服洗了。她就偷笑,躲在沙发上嗑瓜子,指挥他把所有家务做完,把地拖了。

后来无数多个无眠的夜里,他想起那段时光,都觉得自己傻得幸福,怎么就那样听她的话,做了那么多在家里都不会做的事呢?

后来无数多个无眠的夜里,她想起那段时光,都觉得自己倔得温暖,怎么就那样能折磨他,做了那么多让她在后来后悔不已的事?

两个人随便买了一些小菜,回了欧少君那里,欧少君换了衣服出来就要做饭,却发现黎络已经穿了围裙在厨房。

欧少君倚在厨房门口看着黎络熟练的在厨房穿梭着,来来回回,粥已经在窝里,菜还在洗。他走上去,从背后抱着她,和好以来从未有过的亲密,让他觉得一下子就回到了过去。

他在厨房做饭,她从背后抱着他,对他撒娇:少君,我太幸福了,怎么办,幸福得找不到方向了!

“络络,我从来不知道,你会做饭!”欧少君淡淡浅浅的笑着,这一刻,他自己清楚,他是放下了所有恩怨的。

黎络低笑一声,巧妙的从他怀里躲出去:“少君,我总是要自己生活的。”

欧少君似乎从梦中惊醒,冷笑一声,靠着身后的橱柜,问:“络络,说真的,如果我还像从前那样宠着你,你什么都不用做,你愿意吗?”

“不!”黎络转过身,表情坚决:“少君,我为那段日子的任性和骄纵向你道歉,真的,我特后悔,当我重新开始学习生活的时候,我才知道你当时多么辛苦,我知道你是介意那段日子我那样对你的…”

“不!”欧少君笑着打断她:“我从来没有否定过那段日子,说真的,那时候我很幸福,络络,如果再来一次,我想我还是会那样疼你,我想,你也还是会那样折腾我!”

黎络不置可否,转过身去继续忙碌,如果可以遇见未来,我想,我不会,至少那样,我们之间不会因为怨恨而活得那样累!

“出去等着吧,我现在厨艺不错。”黎络笑着说,活跃气氛。

欧少君从善如流:“好。”

黎络的厨艺的确不错,欧少君堪堪吃了两碗饭,这是很久都没有过的,他还喝了一碗汤。他自嘲,说娶了这样的媳妇,怕是身材不保。

玩笑之中,两个人之间的气氛似乎不那么僵了,欧少君看着黎络,握住她放在桌上的手,眼神变得深邃:“络络,搬过来住,好吗?”

狗血1

黎络愣了一瞬之后,浅笑着将自己的手抽出来:“好!”

欧少君也是浅笑着,目光没有再离开过她。

饭后欧少君主动洗起了碗,笑称他怀念那段被她使唤,做牛做马的日子。黎络端着水杯倚在厨房门口,和他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话,他怀念过去,她便陪他怀念,那些心底最深处的时光,再度被启开。

欧少君开车送她回家,在楼下搂着她亲吻额头,一如他年少时追她那般,克制守礼,谦和有度。黎络看着欧少君驱车离去,心里堵得慌。

那时候他骑着单车,那样一个翩翩少年,对你如此上心,怎么可能不动容。而现在呢,谁都有过一段无法释怀的过去,或怀念,或尘封!

黎络转身上楼,将那些烦恼都抛在脑后,不去想,就不用心烦。

高离越不在的日子,欧少君趁虚而入,几乎每天去黎络单位接她下班,然后去买菜,做饭,两个人坐在一起吃过饭,追忆一些过去的时光,再送黎络回去。

他说,络络,端午有一个企业邀请的宴会,等那件事过了,你就搬过来吧,我不想你考虑太久。

黎络的心就在每天和欧少君和平相处之中,越来越慌了,欧少君按着过去的日子过,不过短短十天,她就好像回到了过去,肩不能抗,手不能提,他将她的所有事都做好。

欧少君,就好像一个巨大的水池,黎络溺水了,她担心着,自己溺死在里面。

高离越,你为什么还不回来,我真的不在乎了,你算计我也好,我认输了,我败了,同欧少君这场游戏,我玩不下去了!

黎络还没有等到高离越回来,却先等来了端午,她被欧少君装扮得如同仙女一般白衣飘飘,浓妆淡抹,陪同他去参加企业的宴会。

欧少君在到达会场下车时用手抚过她洁白的颈脖:“络络,我多久没见过你这样美的时候了,你总是吝啬的将你的美藏起来,你记得吗,是我一点一点的发掘出来的。”

刚大学的时候,她腻在他身边,疲于装扮,总是简单的马尾,随手扯衣服来穿。他看不下去,在网上学着搭配衣服,每天一早他都将她要穿的衣服放在床边,她起来拿着就穿。

那是她最美的时刻吧,她想,如同现在,虽然不算倾国倾城,却气质翩然。

后来,后来怎么了?

啊,她想起来了,后来有男孩子疯狂的追她,他就气呼呼的每天给她穿不好看的衣服,到了晚上,他再将她剥光,换上好看的衣服,再剥一边。那个时候真是天真纯朴,幼稚可爱啊!

“往事不可追!”黎络笑着将脖子从他手下移开。

事实上,她是害怕这样的欧少君的,真怕她的脖子就这样在他手上折了。尽管欧少君深沉的时候不比高离越,可她却不怕高离越,大概是因为她心里明白高离越不会伤害她吧。

“走吧。”欧少君解开安全带,下车。

黎络跟上,两个人被请进了会场。

欧少君自然不必说,在这种场合混得如鱼得水,很快就和那些企业家和官员打成一片,端着酒杯谈笑风生。他本就年轻有为,加上善于言辞,很快就成为人群的中心。

而黎络,在外围看着,惊叹,欧少君,是真的不一样了!

她端着一杯果汁躲得远远的,不想融入这喧哗的场景当中,走到阳台便推门出去了。坐在阳台的长椅上,她仔细思量着这十天来欧少君对她的好。

她低叹,不知其中几分真,几分假!

她向来是个矛盾的人,如果欧少君真心待她,她的利用会伤害他,她不忍心,可如果是假的,那也太能以假乱真了!

“哟,这不是黎小姐吗?”有年轻的女孩出来,发现了她,口气嘲讽:“黎小姐可是我见过最厉害的女人了,喂,你们快来看,黎络在这里。”

黎络茫然,怎么自己就成了围观的对象。她无心惹事,正要起身离开,门口已经被赶来看热闹的女孩们堵了,她走不进去。

“黎小姐这是要去哪里呀?”来人中一个穿着粉绿长裙的女孩伸手推了她一把,她坐回到椅子上去。

黎络看着一群女孩嘲讽阴戾的脸上,暗道不好,这狗血要再一次在自己身上上演了。奈何只隔了一层玻璃,欧少君被才俊们围绕在中间,根本发现不了她的处境。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黎络拉了拉自己稍显凌乱的白裙,尽量让自己不那么狼狈。

有女孩双手抱臂,阴笑:“我们,我们来看看你这个女人到底有多大的能耐,不过如此嘛,我还以为是什么绝色倾城呢?”

黎络向来习惯了别人对自己的外貌不感冒,不管和欧少君在一起,还是和高离越在一起,这种待遇,她都遭遇过的。

“的确不是什么绝色倾城,不过,我自认为不丑。”她自信满满,昂着头。

“我看是丑得不行,当然,说的是你的人格,黎络,你可真不要脸的啊,姿色平平,还敢在高检和欧官之间纠缠不清,真当自己是什么大美人啊?”终于,话题被扯开了。

黎络变了脸色,狠狠的瞪了说话的女孩一眼:“那也得有这个本事!”

被瞪了的女孩闪躲了一下,她的眼神的确厉害,但还是不依不饶:“勾人的本事吗,看来黎小姐你某方面本事的确好,不然那么优秀两个男人怎么会都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呢?”

黎络咬牙,保持着微笑:“勾人的本事也算本事,你若有本事,自可去试试!”

“你说什么?”终于那女孩动怒了,伸手揪住黎络的裙子开始扯:“既然那么下贱,也别穿这一层薄纱了,你那么了不起,干脆裸着身子把这里所有有才有干的男人都勾到你床上去才叫本事。”

黎络认得动手的女孩,是主办方的千金,果然有几分底气,她护住自己的裙子,伸手推开女孩。

女孩对周围的人喊:“你们干什么看着,来,让我们看看她下贱的身子多勾人?”

狗血2

黎络看着一群女人朝着自己来了,都佞笑着,她顿时就慌乱了,想向门内的欧少君求救,可欧少君原来站的位置早已没了他的人影。黎络一点办法都没有,就算嘴巴再厉害,也斗不过几个女人,她只能护着自己的裙子,尽量不让她们真的扯掉。

“怎么,你害怕了,刚刚不是还挺厉害的吗,啊?早就想对你下手了,高检也是你能高攀的吗?”

女人们说着,手中动作不停。

黎络几乎就要哭出来了,高离越,都是高离越的惹的,她有什么错,是高离越先来惹她的,她从来没想过要勾引他!

“不要,不,走开…”黎络用手护住胸口,脚下开始踹。

“干什么?”

高离越第一次,不顾风度,将围着黎络的女人全部扔开,将地上狼狈不堪的黎络扶起来,搂在怀里,一刻也不敢放松。

他没想到,他急急的赶回来,竟然会遇上这一幕。下飞机后他本来是不想来的,可听说欧官带着未婚妻参加,他纵使再累也赶了来。

一来到会场他就开始找她,没有找到,最终,顺着欧少君的目光找到了这里。他看见欧少君看着黎络被欺负,却冷笑着旁观时,他最想做的事竟然不是杀了他,而是过来抱住她,她太需要一个可以依靠的力量了。

黎络抬起头看着高离越,他风尘仆仆,面色疲惫。而她,泪眼汪汪,委屈极了,她将脑袋埋在他胸口,小声的啜泣着,双手吊在他脖子上,不愿放开。

高离越用清冷的目光扫视了一遍周围的女人,在她们让开一条道时,他脱下自己的外套将黎络包起来,然后打横抱起,往外走去。

“阿离,谢谢你,但是,请你把络络还给我!”欧少君适时的出现在停车场,嘴角噙着一丝阴戾的笑。

高离越避开他伸出来的手,冷笑:“还?”

“当然!”欧少君眼见黎络抬起头来看他,他的表情变得疼惜而懊恼:“对不起,络络,我刚刚有事走开了一下,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我带你回家,好吗?”

黎络窝在高离越的怀里,看着眼前认真的男人,满面愁容,似乎依旧是几年前那个疼她疼到心肝儿上的少年。

“少君…”她低呼了一声,眼泪再次流了下来。

高离越咬牙,欧少君,你玩得太过了!

“黎络,你想清楚!”高离越冷声说,看着怀里的人:“看着我,看着我!”

黎络被他一吼,惊慌的抬起头去看他,高离越严肃的对她说:“看清楚了,这一次,我不算计你,也不安排你的路,你,自己选!”

黎络看着高离越冷面的脸,无情的话语,再想到刚刚那几个女人的话,她想,她不愿承受那些因为他带来的伤害,因为她真的好难过!

黎络低下头,换在高离越脖子上的手渐渐的松了,高离越的脸色便更冷了。

“黎络,你自己选的,最好,不要后悔!”高离越将她放在地上,早欧少君接手扶着她之后,他才撒手,转身离去,潇洒决绝!

欧少君将黎络圈进怀里,爱怜的轻抚着她的脑袋:“好了,没事了,络络,没事了!”

黎络不为所动,窝在欧少君怀里看着高离越离去的身影,一点一点的被她的眼泪掩盖,直到,他驱车离去。

黎络知道,这一次,她和高离越,再也回不去了!

黎络精神恍惚的被欧少君带回家里,她去浴室洗澡,他给了她一件白色衬衣。黎络在浴室里看着那件白色衬衣,心里清楚那是什么意思。

她和欧少君和好数月,从未一起过夜,这一次,他是来真的。

可是,看着那件衬衣,她居然泪如雨下。她心里想到的是高离越,那一次她主动要求去他家,他给了她一件白色衬衣,再后来,她其实更爱穿他的黑色衬衣。

那些缠绵至深的画面浮现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她则紧紧的攥住那衬衣,闭上眼,任眼泪将脸颊洗了一遍又一遍。

欧少君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抽烟,黎络进浴室已经半个小时了,还没出来。他不知道今晚的给她的打击能有多大,但最后她选择了他,不是吗?

他将闪烁着点点星火的烟蒂摁灭在烟灰缸里,双腿叠放着,看向浴室的门。

他记得她第一次将自己交给他的时候,她在他身下颤抖着,害怕,紧张,又有些期待的模样,让他痴迷不已。那个时候他心疼她,尽管自己已经快要爆炸了,却仍然因为害怕伤害她而做足了前戏。

她一双小手就抵在他胸口,似是拒绝,似是邀请,他爱死她那般害羞的模样了。尽管后来他们缠绵无数,他仍旧最怀念第一次的青涩美好。

刚分开那段时间,他常常在午夜梦回,梦见那些在一起的美好时光,醒来时,他便发现自己梦遗了。那个时候他觉得自己可悲,那么多女人,他怎么会偏偏对她情有独钟,她不算漂亮,性格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