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做出那么“出格”的事情啊!

真是脑袋秀逗了,不知道苏倾会怎么想她,会不会认为她是个很轻浮的人呢

对了,上次她还被他拉进酒店,虽然什么也没干,但是就那么轻松的被人带去会不会让他误会?

哎,还是太过放纵自己了。

经历了昨晚的事情她更应该端正自己的态度。

至于姚烬之,不是有句话说:谁年轻时没爱过个渣。

他就是渣,老子就给他燃烬吹走!

飘去吧你。

换上衣服,打算去餐厅吃饭。

打开门,里面气氛其乐融融,因为多了个人,那个气人精钟肃。

萧宁宁沉下脸,拉开椅子,沉默不语。

钟肃笑嘻嘻的对她说:“妹妹,来啦,在苏家已经乐不思蜀了吧?”

“蜀?”她轻笑,“恐怕我们对这个蜀的定义很是不同吧。”

钟肃轻挑眉,“哪里不同呢?”

“本质上的不同。”

火药味渐浓。

一边笑意盎然,一边冷若冰寒。

“我的公主,昨晚你歇息的好么,“苏父不知道什么时候移到萧宁宁身边,明明刚刚还在苏倾旁边的,他一手执起她的手,满脸深情的说:”昨夜我辗转反侧心中不安,生怕你不喜欢这里而会离去。”

虽说知道是他的玩笑,但是这个怪大叔还是有些资本的。

一泓丹凤眼眩人眼晕,嘴角也总是挂着一丝笑容。

上了年纪却仍旧是标准的倒三角身材,肤色白净,手指修长。

言论奇怪但是胜在能够让人会心一笑。

也难怪苏倾生的那么优秀。

只是现在以上的一切在萧宁宁眼中消失,她只记得这个人是害她伤心和丢脸的罪魁祸首。

抽出手,冷笑:“拜您所赐,夜难安寝。”

苏父一脸委屈的表情:“怎么会这样呢,我的公主。”

还想说什么的时候被萧宁宁打断,“你的公主现在要吃饭,所以亲爱的骑士请你回到你的座位上去吧。”

他做了一个标准的致军礼,“是的,公主。”

钟肃看着这一切笑而不语。

饭过之后,她要离开,钟肃叫住她说有事要和她说。

她答应了。

现在基本可以确实这家人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如果最开始的时候只是很平静的和她说,她为了之后的平静生活,为了避免麻烦答应了也未尝不可。

偏偏这钟家最开始就使用了她最不能接受的方法,触及了她内心的那个底线,她决定和他们死扛到底。

如果输了,以后真就是任由他们摆布了。

走到花园的凉亭,钟肃停下,高大的身躯背对着他。

“你前几天看到我和你的朋友了吧?“他开口。

萧宁宁不想说这件事情,避而不答。

避过他的问题反问:“你来做什么?”

钟肃继续,“你的那个朋友是被逼得,她还没有说什么你就被带走了。”

“是来苏家把我弄回你们那去?”

“还有你的那个老板,他给你升职是为了…”

“不要说了!我不想知道那些!”她大喊,她不想知道那些丑陋的真相!

钟肃转身手大力抓着她的手臂,低下头盯着她,声音阴沉,“你必须知道,你也必须承受,因为只有这样,你才能够变强!”

“如果你不能承受这些,你最终也只能被抓回去当做一个傀儡!”

她忍痛冷笑,“和你一样?”

钟肃突然露出一个邪恶的微笑,“你知道通常男人怎么对付不听话的女人吗?直接推到墙上吻昏了她就什么都听你的了。“

萧宁宁这才开始有点害怕,“你、你不会那么变态吧,我可是、是你血缘上的亲妹妹!你敢!”

继续靠近,邪魅一笑:“还有,永远不要问男人敢不敢。”

她瞪着眼睛看着他。

半响,他松开她,萧宁宁立刻理他几步远。

吓死我了,我以为他真会吻下来,变态啊!!

钟肃看着瞪着眼睛一脸防备的萧宁宁,笑着招手:“过来。“

傻子才过去!

轻叹一声,这个妹妹可真难搞定,大步走过去。

萧宁宁全神戒备,“你干嘛!”

“怕什么,刚才只是哥哥教妹妹几句话而已,你怕了?”

“你才怕呢!”

就会虚张声势,和个小刺猬似的,不过玩大发了这个刺猬可是真的会扎人的。

钟夙靠在凉亭的杆子上,“刚才我说的你都知道了,那些事情都是老头子让我做的,我可不是推卸责任,只是单纯的阐述事实。”

“老头子?是说那个冷面罗刹?”

钟肃一听这个称号捧腹大笑,“这个称呼好!太适合了!哈哈!”

萧宁宁可没那么好心情,皱着眉头问:“他早就知道我躲在S市了?”

钟肃一边笑一边回答:“也不是,差不多十多天之后查到的,你也真能藏呢。“

“可是当时为什么不抓我?”

他收了笑容,“为了打造一个他满意的女儿。”

他,满意的女儿?

“什么意思?”

钟肃一摊手,“很简单,打消你的锐气,让你失去一切。”

他一一列举,“先是让你升职,你以为你得到了重用,然后再把你炒了,让你对自身的能力产生怀疑。再让你失去你的朋友,你信仰的友谊消失,让你对你的自身产生错误的判断。最后的,就是让你的养父母抛弃你,让你崩溃掉。”

“到那时,他想如何你也不会反抗了。”

钟肃就那样带着一丝冷笑把这个可怕的计划一一讲个她听。

天啊…

钟晋,这个人真的是太可怕了。

他把对人性的判断竟然算的这么精准。的确,如果她失去了工作,她一定会对自身产生怀疑,以为是自己做的不够好。小唯背叛时她也想是不是她哪里忽略了她,从而对友谊不敢再轻易信任,而她的家庭,就是她全部的支柱,如果她再失去了她最爱的父母。

她真的是什么都没有了。

那时候很有可能接受他们,任由他们了。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那个人怎么能可怕到如此地步…”她喃喃道。

“可能因为他来自地狱。”钟肃轻轻眯起眼睛说。

她抬头问他:“那你现在都告诉我了,计划不就没有用了?”

他沉默不语。

萧宁宁突然着急,上前抓着他厉声问:“你们有没有对我父母怎么样!你要是敢怎么样的话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钟肃清嗤:“你有什么资格说这样的话?”

“你!”

抓着她的手甩到一边,“放心吧,我没那么卑鄙,你父母好着呢,而且我要是对你不利的话我何必告诉你这些计划。”

萧宁宁惊醒,对,这个人要是想要害我就不会把那个冷面罗刹的计划和我说了,可是,他也绝对不会是想帮我。

“你想利用我?“她冷静发问。

他微笑,“合作而已。”

垂下眼沉思,她现在完全处于被动位置,就像他说的,她现在没有任何资本和钟家人斗,如果是她自己也就罢了,但是她绝对不能容忍他们碰她的家人!

那是她最爱的家人!

她,绝不允许!

萧宁宁走到钟肃面前,脸色沉静,“好,我愿意和你合作。“

就算是与虎谋皮,她也决不放弃一丝机会!

钟肃看着眼神坚定的萧宁宁微笑,他知道,他赌对了。

伸出手,“那么以后,要多靠妹妹仰仗了。”

萧宁宁上前握住,“少说漂亮话。”

“呵呵,真不可爱。”

晚上,钟肃就这么离开了苏家,全程没有提任何事情,仿佛只是来苏家做客一样。

离别的时候,苏家父子和萧宁宁送他。

钟肃并没有说他想和她合作,反而让她继续呆在苏家,他告诉她,现在她在苏家是最安全的,虽然处于被动,但有着绝佳的地势。

他也没有说苏家到底和钟家有着什么样的交易,但是萧宁宁能感觉的出,这两家的关系恐怕并不好。

弄不好,还可能是宿敌。

垂下头,心中轻叹一口气,上流社会的争斗,真的是要调整她80%脑细胞的活跃度,剩下的20%还得给自己创造乐观的思想然后去接受不断发生的事情。

可即使这样她也必须去抗争,钟肃给她讲了一个例子:他说鹰是世界上寿命最长的鸟类,可达70岁,但要活那么长,在40岁时就必须做出困难却重要的决定——用近半年时间经历一场痛苦的蜕变,打脱自己的喙,拔掉老化的趾甲,新的趾甲长出来后,再用趾甲把身上的羽毛一根根拔掉。当新的羽毛长出,鹰重新开始飞翔,重新再度过30年的岁月。

他说要让她成为这样一只鹰,否则的话,也只能在最开始的时候就被淘汰掉。

沦为傀儡。

那绝对不是她要的!

可这样的生活真是疲惫,不禁暗叹一口气。

苏倾过来拍着她的肩,她抬头,看着他温文尔雅的笑容,他有着一泓清澈深邃的双眸,每次看到他的眼睛,都好像诉说着无数温暖的话语安慰着她。

她与他对视,回报微笑。

苏倾这个人真的是既细心又温柔。

这时钟肃过来,上前一把抱住萧宁宁,在她耳边悄悄说:“妹妹,记得约定哦。“

一把推开,“少恶心了。”

钟肃闻声大笑。

他去和苏父道别,苏倾主动送他到门口,钟肃站在车旁,不顾苏倾眼底的诡异神色,上前和他握手:“妹妹还是要你们家多照顾些时日。”

苏倾温和微笑:“无微不至。”

“那么,期待我们的下次见面,妹夫。”

看到了面上露出惊讶的苏倾,钟肃满意的笑着上车。

苏倾目送着车子离开,钟家恐怕不会如那个男人的愿,将会容易倒了。

施施然转身回去,看着站在门前的萧宁宁走过去,轻声问:“要出去吗?”

她侧目,这样温柔体贴的人她实在不舍得伤害,而且纵然是出去也只是贪一时之欢,可她现在需要筹备的要更多。

微微摇头,“不用了,回去吧。”

苏倾用着温和如玉的嗓音轻轻应着:“好。”

第十九章

在有了钟肃的保证下,萧宁宁也暂时安心的在苏家住下。

钟肃说的很对,她现在如果出去就一定会被钟家人抓走,在苏家起码他们还会有所忌惮,在她手中没有筹码的时候应该学会蛰伏。

只是不知道这苏家要的是什么。

如果知道的话那么她就能把我机会掌握主动权,再也不必如此被动了。

这阵子她过的够憋屈的了,不是在被关就是躲藏。

她发誓,如果让她找到能够翻身的筹码,一定好好整整钟家,也不枉她小时候孩子头的称号!

这时有人敲门,她起身打开,是苏倾。

苏倾今天穿着随意,深灰色的衬衫和黑色的牛仔裤,衬着如玉的肌肤更加润白,隐隐透着一种矜贵优雅,配上那种俊美容颜和深墨色眼瞳着实迷人眼光。

他绝对是一个非常有魅力之人,温文尔雅的笑容配着高贵典雅的气质,透着股谦谦君子的感觉,加上俊美容颜,更是增分不少,而他的魅力并不只存于外表,在他身边你会不自觉地跟随他的脚步,似乎这个人所做的一切决定都是对的,你完全的信任他,因为每一分他都是在为你着想。

反观姚烬之就不同,一眸一笑都是妖娆,勾着你一起进入那个眩人眼晕的欲望世界。

苏倾语气温柔的说:“萧小姐要一起出去吗? ”

他的话把她从沉思中拉出来,出去,当然好!这几天可真是把她闷坏了。

连连点头答应。

苏倾直到带着她走出大门,也没有任何人阻止,坐到车上的时候她突然担心:“不会有麻烦吗? ”

就这样把她带出来,没关系吗?

他倾身为她系好安全带,又文雅一笑:“不会,我说过你是自由的。”

萧宁宁对他微笑又慢慢垂下眼睑,即使是谎言,那也是最甜蜜的谎言吧。

这样的温柔对待比起钟家的强制要好的很多。

没办法,那次拘禁实在给她的阴影造成太大。

就这样,苏倾带着她先是逛了几个商场,看她兴致缺缺又到了日落时分就带着她去吃饭,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竟然是当初姚烬之带她去的那个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