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渊衫这个时候走了一会突然停了下来,转过身就要往产房前冲,一边的陈世方连忙上前一挡,脸色沉下来对他说,“刚刚医生已经说了,早产也可以顺利生下孩子的,你这样急匆匆地冲进去像什么样子?这几个月都是最好的医生在调理,你是医生还是他们是医生?”

陈渊衫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已经被汗浸湿了,眼前还一阵一阵地发黑,刚刚听到严沁萱在里面几声压低的惊叫,他差点把一排座椅掀了,这时听了父亲的劝,才稍微缓和了一下情绪。

他这一辈子都没觉得时间可以这样漫长,都听得到自己一声一声的心跳,呼吸之间的缝隙都清清楚楚,恐慌到拳头都无法握紧,以至于当产房门被打开之后,他还是缓了两秒才冲上去。

护士抱着一个孩子笑吟吟地走上来道,“恭喜,是个女孩。”

几个长辈都长吁了一口气,脸上终于露出了笑,顾翎颜小小一个窜地最快,拉着单景川的袖子咋咋呼呼地直呼好可爱好小。

陈渊衫只看了刚刚出生的孩子一眼,就一步走到被推出产房的严沁萱面前,她脸色还是惨白、没有一丝血色,头发被汗全部浸湿黏在脸上,看到他的时候终于轻轻列了列嘴角,轻声道,“女孩。”

他跟在她旁边,紧紧握住她的手,听到她虚弱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之后,眼眶慢慢红了,嘴唇有些颤抖,低下头伏在她耳边轻轻说了三个字。

她听完之后一愣,看着他憔悴的脸,鼻子狠狠一酸。

一路走来,纵使情到最深处的时候,他也从来没有开口说过这三个字。

严沁萱顿时觉得刚刚经受那样被撕成两半的痛苦和怀孕十个月的艰辛,那些夜夜翻来覆去睡不着的日子全部都是值得的,若是要受再多的苦,也只为他这三个字就好。

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

婴儿房的大沙发上,陈渊衫搂着自家老婆,看着她解开衣服抱着宝宝喂奶,小小的宝宝脸上已经长开了,没有刚出生时皱巴巴的样子,正闭着眼睛小嘴一动一动,严沁萱看着陈家新添的小小公主,一颗心都快被融化了。

陈渊衫的心也快化了,自己的女儿自然是像掌上明珠一样宝贝的,好不容易孩子长到快六个月,长得健康可爱,他也荣升为一级奶爸,可是关键是严沁萱除了产后身材恢复和贴心地带孩子,几乎完全把他置之脑后了。

宝宝吃饱了,某些人可饿坏了,陈渊衫动作轻柔的接过宝宝,将她小心地交给已经等在房门口的女佣,把门一关,一把扯住还没来得及把衣服穿好的严沁萱,劈头盖脸地就吻上去。

刚刚宝宝被他送出去,她都来不及阻止,这下被他按在沙发上又亲又揉,脸红透了轻轻推他,陈渊衫大口大口咬她亲她,手上握着沉沉的雪白,眯着眼睛叹了一声,“老婆,可憋死我了...”

“等会就去参加爸和卿姨在教堂的仪式了,我要去换身衣服,来不及了呀...”

“唔……”陈渊衫三两下把她的衣服扒光,把她抱起来正面放在沙发上,红着眼压上去,“我也来不及了……我想的快发疯了……”

他急急解了裤子润了几下马上一记深顶,她背着身子感觉到身体里涨得满满的那一块,很快湿意汹涌,颤着声音喊他轻点。陈渊衫忍了多久了,产后四个月之后也没碰过她几次,哪里还能轻的下来,一下比一下重,她咬着嘴唇,嗯嗯啊啊地叫得他更加激动,将她一把拉起来靠在沙发背上,从后面又重重地冲进去。

严沁萱被他神勇的冲撞着,没多久就趴在沙发背上到了那个点,他一手绕到前面去揉她沉甸甸的胸,边揉边靠在她耳边轻轻叹,“你以后不要喂宝宝了,喂喂我,嗯?”

她感觉到他又涨了一圈,边颤边轻骂他流氓,陈渊衫笑得贼兮兮的,一张俊脸明显已经被欲|望冲昏了头脑,撞得她一室都传来轻轻的拍击声,“嗯……我就是流氓……老婆你真紧,比以前更紧了……”

他也是凭着毅力硬生生地撑着,等她第二次哭着到了的时候,他被那一阵积压紧缩弄得低吼一声,销魂地满满地喂进她体内。

结束之后陈渊衫抱着她去洗了澡,手把手地帮她换好衣服,抵着她的额头问,“等涵心到一岁半、两周岁左右,我们就办婚礼,好不好?”

一拖就是那么久,项目团的人等不到批示,都急的不得了,严沁萱看着他温润的脸,想了想道,“嗯……你见过两岁孩子的爸妈办婚礼的么?”

“这有什么。”他笑了笑,“就算她已经三十岁了,你还想要一次婚礼也可以,我叫封卓伦给我准备个二十个钻戒,你哪天又想穿婚纱、走教堂了,我们立马就去办。”

作者有话要说:同学们,快恭喜一下大桑,下一章要完结了!!

新文是写黄毛哥和炸毛萝莉还有另外一对的双主角高干文,大家可以去看看~~

通告:明天中午12点发大结局。

另外,大家这两天抓紧时间看完结的全文,接编编通知在7.10,从第20章开始入V。

感谢你们的一路相随,除了入V之后的一些番外,过几天我还会在第19章贴几个免费小番外给大家哦,爱你们。

【结局】倾心

“碧玠阿姨!”小小的陈涵心穿着一身可爱的公主装,拉着尹碧玠的手摇晃,“妈妈今天好漂亮啊!”

尹碧玠拉着她站在更衣室里,看着刚刚换好婚纱正在让化妆师化妆的严沁萱,扬了扬唇,难得耐心地道,“那当然,以后心心也会像你妈妈一样漂亮。”

“哦,那阿姨,印戚以后也会那么漂亮吗?”

柯印戚是柯轻滕和尹碧玠的儿子,刚满四岁,一张脸几乎已经和他爸妈如初一辙,冷冰冰的永远拒人千里。

那边严沁萱听着女儿和好友的对话听得直笑,柔声道,“心心,印戚是男孩,怎么能用漂亮来形容呢?”

“可是妈妈,我觉得我见过的小孩子里面,没有一个长得比印戚漂亮哦。”陈涵心掰掰手指头,看看妈妈又抬头看看女王阿姨,“心心不说谎,爸爸一直教心心要说实话。”

严沁萱拿自家这个鬼精灵一点办法都没有,宠溺地看看她,柔声道,“心心,你去看看你希珊姑姑好了没有,你跟她说一下我这里差不多快好了。”

陈希珊现在也已经是个十五六岁如花似玉的小姑娘了,一张和陈渊衫酷似的脸配着一身玲珑有致的身材,让他们高中一大群男生跟在屁股后面穷追不舍,这回给自己哥哥当伴娘,小公主可是好好精心准备了一番。

陈涵心乖巧地走去隔壁的更衣室,尹碧玠上前来帮严沁萱理了理头发,满意地打趣她道,“嗯,女儿都五岁了,你终于要嫁人了,不容易啊。”

严沁萱提着裙摆站起来,不甘示弱,“孩子都一岁了,连准生证都没有,不容易啊。”

瑾末这时推门进来,笑着上前来帮严沁萱理了理婚纱,“碧玠你别笑她了,她现在翅膀多硬、陈渊衫刚刚还跟我说要我进来警告你别欺负他老婆呢。”

尹碧玠翻了个白眼,看了笑容满面的严沁萱一眼道,“得得得,你别露出这种笑,我今天早饭没吃多少,你们夫妻俩别逼我再吐出来。”

….

陈家长子的婚礼自然排场大,陈渊衫包下了整个S市用于接待外宾首相的酒店宴会厅,在严沁萱的授意下,除了亲近的家人朋友之外,只请了一部分商界的合作伙伴,但即便是如此,整个宴会厅还是星光闪烁。

陈渊衫终于拉到妻子手的时候,都已经是中午的时候了,在礼台上司仪正在说话,趁着空档他捏了捏严沁萱的手轻声道,“累不累?早上有没有弄疼你?”

严沁萱听了前半句脸上表情倒还正常,听到后面半句就不对了,薄羞带怒地横了他一眼,他看着身边娇俏的新娘子,脸上简直是如沐春风,掩着笑意继续开小差,“嗯,看样子是没有弄疼,我留着今天晚上洞房的时候再一展雄风。”

她简直是不想理会在结婚现场还在耍流氓的人,掐了他手心一下不说话,陈渊衫不再逗她,怜爱地道,“再撑一会,晚上那场尽量早点开始早点结束。”

“婚礼都这样,不累的。”她看着他的眼睛,“你等会少喝点酒。”

“放心,我有强力外援。”陈渊衫用眼神示意她看站在陈希珊身边的伴郎。

单景川和殷纪宏都是结了婚的人,自然是不能当伴郎的,陈渊衫从巴黎把单身的大设计师封卓伦同学连夜抓了过来,严沁萱看看风靡全场的妖孽王再看看他身边的陈希珊,轻声赞叹道,“我看以后陈家的门槛要被追求希珊的公子哥给踏平了。”

他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刚想说什么司仪就正好转过身来,要严沁萱上前一步对着下面的来宾讲话,陈渊衫看着自己的妻子提着纯白的婚纱走上前拿话筒的背影,突然就觉得好像重新活过了一场。

大梦初醒,佳人对红妆。

***

说是有强力外援,陈渊衫回到酒店的套房的时候也已经是凌晨了,严沁萱早就把一身婚纱换下洗了澡,刚刚在偏房把小涵心给哄睡着了,正穿着干净的睡衣躺在大床上看电视。

看到他推门进来了,她连忙下床,帮他把一身烟酒味的外套脱下,捏捏他的背问,“喝了多少?”

陈渊衫眼神还算清明没有喝芒,低头亲了亲她的脸,灼灼的呼吸喷在她耳侧,“没多少,封卓伦和殷毛后来都上来帮了,下面的人也都没怎么为难。”

“我帮你放洗澡水,放完你就来洗澡,好么?”她伸手揉着他眉宇间渗着的疲累也是一阵心疼,三年后才举办的婚礼其实应是多余的,但是他一直深切记得一定要给她一个完整的小登科。

“好,我和你一起去。”陈渊衫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来往浴室走,“老婆,你今天穿婚纱的样子实在是太美了。”

严沁萱窝在他怀里看着他坚毅的下巴,心里一动,搂着他的手更紧了一点,“我有没有跟你说过?”

“说过什么?”陈渊衫把她抱到浴室,手脚俐落地把自己连带她也剥光了,抱到淋浴里冲洗,她虽然洗过一遍、但还是任由着他闹,抓抓他的下巴,伏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

“哦!——”他听完之后笑看着她摇摇头,“我本来以为依我媳妇这矫情劲,怎么讲估计也都得是一首诗啊,怎么才八个字母呢?”

严沁萱被他揶揄地脸一红,用力掐他的腰,他被她掐得直笑,黑亮的眼睛看着她忽然道,“你把你男人哄得很高兴,所以……”

所以之后的事情她真的是没想到,等回过神来的时候,车子已经停在了当初来G镇时的小旅店门口了。

凌晨四点,G镇的天空已经隐隐透着些光亮了,陈渊衫绕到车子的另一边将她抱下来,亲亲她道,“到了,怎么还傻乎乎的?进去之后再睡,好不好?”

刚刚从酒店的浴室出来,陈渊衫一个电话让已经在睡梦当中的殷纪宏和瑾末过来接手小涵心,等殷纪宏一路炸毛到套房门口的时候,他拉着严沁萱就已经迅速地逃离了现场。

严沁萱瞧着眼前熟悉的店面,再抬头看看身边含笑的男人,摸不清他洞房之夜在搞什么,倦倦地靠在他胸前,朝旅店里走去。

…..

醒过来的时候,外面的阳光已经很刺眼了,陈渊衫坐在她旁边正喝着茶在看东西,看到她醒了,走过来用下巴上浅浅的胡茬磨蹭下她的脸蛋,“小懒虫,快起来了,带你去吃早餐。”

他似乎很是神清气爽,穿了件灰色的衬衣,卷着袖子正笑吟吟地看着她,她眨了眨眼睛,伸手撒娇要他抱着起来。

“要不是等会还有安排,我一定就地把你办了。”陈渊衫帮她套上衣服,半威胁地捏着她的脸道。

“到底是干什么呀?神神秘秘的?”严沁萱一晚上在梦里也在想他连夜来G镇到底是想干什么,心里又是好奇又是心动,连吃早饭的时候也坐立难安。

出了旅店,陈渊衫牵着她朝桥墩下而去,转角处已经停着一个小舟,上面等着的船夫看他们来了,将手上的船桨交给陈渊衫,一路小跑着就走了。

“夫人,请。”他将她小心地拉到小舟上让她坐好,动作利落地解了绳子,划桨带着舟往前。

G镇桥边人来人往,有许多路过的游客,尤其是女孩子,都停下脚步,踮脚张望着桥下小舟上那个正握着船桨的英俊男人。

严沁萱坐在舟上,将头发挽在耳后,时不时和回过头来与她对视一眼的陈渊衫相视一笑,闲适地看着前方,兴之所至,还轻声哼起了歌来。

陈渊衫看她高兴,小舟稳稳地往前滑了一段时间停下来,伸手拉她起来对她说,“来,我背你。”

她顺从地轻松跳上他的后背,还直呵他痒痒,陈渊衫笑着回头亲她,背着她上了岸,七拐八拐往一条弄堂里走去。

“咦?”他停下来的时候她一愣,掐了他一下脖子跳下来道,“这不是?……”

陈渊衫搂过她的肩膀轻轻敲了敲门,过了一会,一个眼珠子黑溜溜的小男孩打开门,怯生生地从里面探出头来。

小男孩看到是不认识的人,连忙朝屋子里面叫了一声,没一会,一个少妇就快步走了过来。

严沁萱看到那个少妇的时候便一笑,可不就是那时候帮她做了一袭裙子的吴氏么。

少妇看到他们,站在原地想了想好像想起来他们是谁了,侧了身让他们进来。

“你等一下。”少妇帮他们泡了茶让他们在院子里坐下,话却是对着陈渊衫说的。严沁萱看看身边的人,一脸悠闲、眼中又带着丝浅浅的狡黠,她支着下巴心中忐忑地等了一会,只见少妇拿着一包东西过来一手拉过她就进了更衣室。

从更衣室里出来之后那少妇将她引到一边的镜子前,笑吟吟地看着她道,“你们上次来的时候,你先生让我做好的,说是五年之内,一定会带着你来取。”

严沁萱看看镜子里的自己,一袭灰墨色的长裙,款款盈盈,修眉联娟,明眸善睐,看得那少妇也是不住地点头称赞。

陈渊衫这时从外面走进来,她微红着脸回头看他,他一怔,唇角的笑容却越来越大。

…..

出了吴氏的家之后严沁萱连忙小女儿态地勾着他的手臂连连摇头道,“陈渊衫,我发现你真是越来越矫情了。”

他就那么有信心,当时才刚刚确认了她的心,就敢用五年之约让吴氏做好了这条裙子。

陈渊衫笑得眼睛都微微眯起来,将她带到几幢小矮房前的树下,点点她的鼻子说,“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就矫情到底了。”

只见他这时从裤子口袋里取出了一个小小的盒子,从里面拿出一根项链小心地帮她戴上。

严沁萱低头看看脖颈上的项链,再看看手上他的求婚钻戒,鼻子一酸眼泪作势要往下掉。

项链、戒指、衣裙,全部都是一套配齐的样式,落灵眷眷,真是难为他这份心了。

陈渊衫低头看着眼前此时要哭不哭的人,一字一句地对她说,“严沁萱,收了我的戒指、我的项链、我的裙子,你就没有办法退货了啊。”

“知道了,知道了。”她拿手捶着他,一下子笑了出来,边笑边把眼泪往他身上抹。

严沁萱忽然想起那个时候在医院,她拿着放大镜终于看清戒指顶端晶球中繁复的图案时的心情。

那是一幅水墨之画,如同现在G镇一样淡淡的散漫阳光之下,只有一个女子,站在舟上,一路轻歌而行。

那便是他想告诉她的。

这一路,能够有这样一个你,让我只对你情有独钟,愿意将你视为生命,漫长的年华能与你好好相守到老,生死契阔。

那对我而言,是何其的幸运。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这一生,我为你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