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越闻言一扬脸望向马上的罗衍道“你都没死,我哪舍得先你而去啊!”

周围的神策营将士闻言,憋笑不已,一脸同情地望向马上脸色阴沉的男子,可怜的大将军王又被调戏了。

“早知道让你死了干净。”罗衍冷声哼道。

“老罗,你这么够意思,英雄救美,我考虑要不要以身相许报答一下。”萧清越目光中满是戏谑,闲自在在地调侃着,完全没有身为囚犯的自觉。

烟落不由摇头失笑,不过现在她们暂时也安全了。

“萧清越,你这女人真是…无可救药!”罗衍咬牙切齿道。

周围押送的神策营将士终是憋不住笑出了声,萧统领永远都是大将军王罗衍的克星哪!

“烟姑娘,我们扶着萧统领。”两名铁甲卫士上前道,看她也伤得不轻,扶着人略显吃力。

萧清越眉眼微沉:“不知道男女授受不清哪。”微一抬头望向罗衍“把你马借我骑吧!”

罗衍勒马停住,面色阴沉:“你是女人吗?”一个能带着手下上青楼的人,还是个女人吗?神策营上下可没有谁把她当女人看的。

“你不信试试不就知道了。”萧清越暧昧的眨了眨眼。罗衍顿时气得脸红脖子粗,翻身下马将她十年规扶上马背“老罗,你别趁机占我便宜行不行?”

身后顿时暴笑一片,罗衍冷眸一扫,所有都生生憋住。副将也牵了马匹给烟落,让其骑马前行,跟在后面的官兵见了都无语,这到底…谁是囚犯哪!

罗衍将二人送了间较干净的囚室,烟落扶着萧清越进去趴在床上:“这剑要拔出来,你忍得住吗?”

“要帮忙吗?”罗衍站在牢门处出声。

萧清越闻言侧头望去哼道:“滚蛋,你是要帮忙还是想偷看我脱衣服?”

罗衍气结无语,身后的一将士上前道:“我这还有金创药。”

“有酒吗?”烟落出声问道。

外面另一个闻声取下酒囊递来:“我这有。”

烟落感激一笑,心中也深深为萧清越与神策营之间的这份情谊所动容,将寒星小剑以酒清洗擦拭,划开萧清越背后的衣服,将整个背都露了出来,还没下手便听她喝道:“你们谁敢偷看老娘背,小心我挖了他的狗眼。”

罗衍翻了翻白眼,出了牢门都背对而立,后面传出鬼哭狼嚎的声音,几人不由齐齐皱眉,待到烟落出声说好了,方才转过身去:“以前受伤你哼都不哼一声,今天怎么叫这么惨?”

“以前叫了也没人心疼,现在有我妹妹心疼,我叫两声你有意见不成?”萧清越苍白着脸挑眉哼道。

烟落无奈失笑,重重舒了口气:“好在箭上没毒。”

萧清越狠狠一拳捶在床上“老东西,这仇我不报我就不是萧清越!咝——”扯到伤口,疼得她倒抽气。

烟落一把按住她的肩膀,温声道:“血刚止住,别动了。”刚着地上拔出的箭矢,目光陡然一寒,萧赫,这三箭我定要在你身上讨回来!

“有仇你也下辈子再报吧!”罗衍冷冷地哼了声,便转身欲走。

萧清越毫不掩饰自己的意图:“我可不想死在这里,让那个老东西得逞。”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们,她打定了主意要越狱。

罗衍背影微一滞:“刑部之事不归本王管制,你们自己小心。”说罢大步出了囚室。

夜色中殿宇林立的皇宫,庄严而肃穆。

风微凉,一袭玄衣龙纹锦袍的帝王立于皇极大殿外,衣襟轻拂,墨发飞扬,望着殿宇连绵的皇宫,眉眼间是抹不开的浓重。

冯英远远地站着微微叹息,远远看到一身青色常服的罗衍走来,举步上前道:“皇上,大将军王来了。”

清冽的眸子瞬间回过神来,听到罗衍走近前来方才出声:“送去了?”

“是。”罗衍躬身回话道,沉吟了片刻道:“只怕萧赫不会那么轻易罢手。”这般狠毒地要置自己的亲生女儿于死地,也只有他做得出来。

“中州王那边动静如何?”楚策负手回身,朝着大殿内走去。

罗衍随在其后,回道:“中州已经有人将他们父子二人接走了,就这样放他们走吗?”有中州王世子在手,这样的机会对付中州可说是千载难逢,即便不能铲除也会大大削弱中州的势力。

楚策默然,刚毅的唇角勾起冷然的弧度:“他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在他还未登基这时,他的这个小皇叔就已经名动天下了,当年他若有心争夺帝位,如今站在这里的人,就不会是他了。

中州王与西楚相辅相成,而现在还不是拔除这股势力的时候。

沉默了许久,楚策蓦然问道:“你说…她为什么要那么保护中州王?”

之前明明计划着要将借刀杀人,对付中州王和萧家,却在最后一刻放弃自己担了所有罪名,那一剑并未伤及要害,她医术过人定是用了药才让人一直昏迷,别人看不出,他还会看不出吗?

中州。这股足可以撼动整个西楚的势力,到底有多庞大,他不得而知。

它既非敌,也非友,它保护着西楚,却也威胁着西楚,就像是一把悬在他心口上的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给予他致命的一击。

“这一次计划落空,既没有试探出中州的势力,也没有除去中州的势力,还白白损了一员上将军,萧赫那老狐狸已经有所防备了,皇上要有何对策。”罗衍担忧地出声,虽并不待见萧清越那女人,不过她战场上的本事,他还是佩服的。

“等。”楚策眸光冷锐逼人“有防备他才会动手,只要他动手,咱们就有机会。”

“是。”罗衍沉声回道,沉吟片刻又道“刑部不属臣管制,萧赫已经知会刑部尚书,要是动什么手脚的话…”

楚策闻言微震,眼底有一闪而过的思绪,沉默良久后道:“不必插手了。”

“可是…”话还未完,忽地眸光一亮,明了了他话中之意。

“那是他们萧家的恩怨,由他们去吧。”楚帝淡声言道。“萧清越可不会甘愿待在那里等死,方才还嚷着要越狱呢?”罗衍毫无顾忌地说道。

一个上将军,一个百里行素的徒弟,哪那么容易就能被萧赫除了,楚帝叫他不必插手,言下之意便是她们若是要跑,他们也绝不插手阻拦。

次日,刑部贴出布告:原神策营统领萧清越,其妹萧烟落杀害朝廷命官,假冒皇贵妃,刺杀中州王,罪大恶极,三日处斩。

三日后处斩!2(三更)

刑部的布告贴出,沧都上下一片哗然。

午后的阳光透过高处窄小的窗照入囚室之内,红衣劲装的女子趴在榻上睡得香甜,丝毫没有为三日后处斩之事担忧的意思,刑部怕二人再度密谋越狱,将二人分开了关押。

一辆华丽的璎珞马车停到了刑部大牢外,守卫一见赶紧迎上前去,锦衣华服的贵妇和轻纱掩般的窈窕女子优雅的步下马车,管家上前道:“这是相国府二夫人和二小姐来探视三小姐萧清越。”

守卫一见立即笑得合不拢嘴,哈腰道:“二夫人,二小姐,小的钱丰…”

“带路。”二夫人不耐烦地出声,根本没有想搭理对方的意思。

守卫点头哈腰在前方领路,神策营的大统领就是不一样前些日子大将军王亲自关照,今天相国府的二夫人和西楚第一美人的萧真儿也来探望,一路之上目光不时的打量着西楚萧真儿。

二夫人拿着锦帕掩着口鼻,眉头不悦地皱起。

守卫一脸含笑地问道:“前面就是四小姐了,二夫人二小姐要不要也去看看呢?”

二夫人眉头瞬间皱紧,停下脚步恨恨地望着囚室之中靠着墙壁闭目养神的女子,心中恼怒,要不是这个祸害活着回来,她的女儿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

“把门打开!”二夫人尖锐喝道。

守卫赶紧将门打开,二夫人怒气冲冲地进去:“萧烟落,你这个扫帚星,把你赶出去三年都没死,回来还这么害越儿。”

烟落闻言微微皱了皱眉,懒得睁眼搭理。

二夫人一见一把夺过守卫身上的鞭子,狠狠一鞭抽了过去,烟落一把揪住鞭子,霍然掀开眼帘,眸光冰冷而犀利,三人只觉一阵寒意扑面而来。

“我早跟萧家一刀两断,你…不要再来招惹我!”她冷冷地说道。

纵然她再不是,也是萧清越的生母,不想与她动手。

二夫人拉了拉鞭子,却没拉动分毫,一气之下扔了开去:“你这样的人,早该死了干净,干嘛还要回来,害得越儿丢了将位,还要入狱斩首。”

“三妹哪里对不起你了,家里她最疼的就是你,你倒头还这样害她!”萧真儿气愤地上前斥责道,她就是不明白萧清越到底是怎么了,把这丑丫头心疼成那样!

为了她,与大姐做对!跟父亲做对!如今竟然跟西楚和中州做对!

烟落闻言默然不语,萧清越对她的好是越越对萧家任何人的感情的,她感动更感激,这样像亲人一般关怀与爱护,她深深铭记在心。

“不是我要越姐姐死,真正要我们命的人是你们相国大人!”她冷声喝道。她比谁都希望萧清越不要卷进来,她一力承担了罪名,不想牵连于她,她却固执地要与她共同进退。

“娘,我们去看三妹吧!”萧真儿扶住二夫人,轻声言道“早点说服三妹,再向爹爹求情,兴许还能救三妹一命。”二夫人恨恨地瞪了烟落一眼,拂袖转身离去。

求情?!

烟落冷然失笑,萧赫那老东西分明就是要她们的命,以绝后患。

较为宽敞洁净的囚室里,萧清越睡得好不安稳,听到脚步之声倏地掀开眸子,望着走进来的两人,眉头不悦地拧起:“你们来做什么?”

“三妹,你还好吧!”萧真儿上前,一脸关切之意。

“你们不来,我就更好。”萧清越毫不留情地说道,她不想再看到萧家那一张张伪善的嘴脸,即便这具身体的生母和胞姐。

“越儿,亏你往日那么心疼着她,到头却被她害得这步田地,乖乖跟你父亲低头认个错,事情就过去了,既然是她犯的事,就让她一个人去死好了…”二夫人拍着她的肩膀,神色间很是为她担心。

“出去!”萧清越冷声喝道。

认错?!

她凭什么要认错?她认什么错?

那老东西要她们的命,她就得乖乖奉上吗?

想害她们姐妹,管她是相国还是老子,这仇她非报不可。

两人被她的声音吓得打了一个寒颤,二夫人拍了拍心口:“越儿,听娘的话。难道你真要娘白发人送黑发人吗?我就搞不懂了,家里有淑儿和真儿这么有名的姐姐,你不好好相处,却跟那丑丫头那么亲近…”

萧清越咬了咬牙,霍然坐起身来,背后一阵撕裂般的痛:“听清楚了,我和小烟跟萧家再没有任何关系,背上这三箭我记下了,只要我没死,将来一定还在那老东西身上!”

“你!”二夫人扬手便一记耳光过去。

萧清越狠狠抓住她的手,眸光阴冷骇人:“你没资格打我!”说话间狠狠甩开她的手,二夫人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在地,萧真儿上前一把扶住她:“三妹,你怎么可以这么母亲!”

“滚!”萧清越冷冷喝道。

二夫人一时颜面全无,气愤不已地离去,室内很快便恢复了平静,她再度趴上床睡去,必须快点养好伤才有机会逃脱。

夜幕悄然降临,天牢格外地阴冷。

烟落被一阵脚步声惊醒,霍然睁开眼,看到萧赫带着人缓缓走过,冷冷的瞥了她一眼便径自离去,到了萧清越的囚室中。

熟睡的女子霍然睁开眼,还未来得及出手被人制了穴道动弹不得,她咬牙望向站在门口处一脸阴鸷的萧赫:“你干什么?”

“以防她再度越狱逃脱,将她的手筋脚筋都挑断!”萧赫面无表情地说道,他不能在这里动手杀她,但她绝对不会乖乖上刑台。

萧清越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只觉眼光寒光一闪,手脚传来尖锐无的痛,从此,她就真的成为一个废人了,再也拿不起刀剑,再也保护不了任何人。

凄厉的惨叫声传来,烟落心骤然一紧,那是…那是姐姐的声音!

“萧赫,你这个魔鬼,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我会亲手杀了你。”萧清越含恨嘶声吼道。

那悲痛而凄厉的声音狠狠揪着她心,她扒在门口处,高声唤道:“姐姐!姐姐!你怎么了?”

然而,只有她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没有人回答她。

她紧紧抓着门,尖锐的木刺扎进皮肉,她焦急地出声:“姐姐!姐姐!你怎么了?快说话!快回答我!”

她大力地拍打着门,悲愤地吼道:“萧赫,你对她做了什么?!”

萧清越仰面倒在地上,面色惨白一片,手脚处被割开细细的口子,嫣红的血缓缓流出,她死死地咬着牙,听着烟落一声声焦急地呼唤,倔强的眸子瞬间泪如泉涌,调整呼吸道:“小烟,我没事!”

那傻丫头要是看到她这副模样,还不得内疚死,那是她最疼爱的妹妹啊!

可是如今,她一身武功被废,再也无法再她逃走,再也保护不她了。

她是她在这个陌生时空唯一的温暖和执着,前世她无力保护自己的妹妹,如今的局面,仿似又是一个生命的轮回,只是转换了时空。

听到她的声音,烟落微微松了一口气,一颗心还是悬着放不下来,巨大的不安涌上心头,无力地靠着门滑坐在地,喃喃念道:“千万不要有事,千万不要…”

萧赫带着人离去,整座天牢陷入了沉寂。

“姐姐,要是出去了,我们去关外吧,听说那里的夕阳特别的美!”她扒在门口高声说道。

萧清越闻言,深深吸了吸气,大声回道:“好啊!大漠里有片绿洲叫月牙湾,那里的葡萄酒…特别香醇,出去以后,姐姐带你去。”

整整一夜,她不断地跟她说话,直到嗓子都沙哑了也不愿停声,她只是在害怕,害怕听不到她的声音,害怕她真的出事…

然而她又如何知道,此刻的萧清越再承受着什么样的痛楚?

这个寂静无人的夜,成为她一生最沉重的痛!

她从异世穿越而来,孤独无依。她含恨重生而来,一生孤苦。也许是命运的安排,让这两个红尘飘零的孤魂相遇,从而一生相连。

上天让她承受了世间最残忍的背叛,又让她遇到了世间真诚善良的灵魂,她不是姐妹,却胜过姐妹,不是亲人,却胜于亲人。

三日后的斩首之刑,她们又将如何脱身,是天意还是阴谋,她的命运在这个寂静的夜,悄然被改写…

三日后处斩!3

夜色沉沉,月凉如水,洒落一地清寒。

中州王遇刺之事传入中州,举城沸腾,刺杀中州王,简直不将中州放在眼中,纷纷磨刀霍霍欲与西楚一争。

虽已至深夜,中州的王府之外却是灯火如昼,城中百姓聚集在王府之外有愤恨,有担忧的,等待着中州王的消息。中州人男女老少个个都善武,亦因此这座城才是那样坚不可摧。

王府华阳斋,床榻之上的男子面色微微苍白,已经一连数日沉睡不醒,无忧一双眼睛又红又肿趴在床边,小小的脸上满上疲备之色。

祁连在一旁站着,面色有些焦急与不安,听到外面传来脚步之声,便疾步出了内室,绣锦红衣的阴柔男子闲步走进屋来:“王爷怎么样了?

“祁林在里面处理伤势。”祁连低声回道。

祁月闻言点了点头,一撩衣袍落座:“有没有这么弱啊,堂堂的中州王竟然让一个女人捅了,真是丢人哪!”这么多年,四年暗杀多少次,千军万马中他都可如入无人之境安然归来,这一回竟然被人抬着回来,实在让他难以接受呀。

祁连瞥了他一眼,知道这家伙一向毒舌,便懒得与他争论。

“跟我说说,是什么女人竟然厉害成这样,连我们英明神武的中州王都招架不住了。”祁月放下手中的茶盏,一脸八卦兮兮地仰头望着他问道。

“祁月!”祁连沉声喝斥“王爷现在昏迷不醒,你还关心这些?”

“快说啊,我都好奇死了。”祁月一脸期待地望着他,丝毫没有为里面的人担心的样子。

正在这时,祁林从内室掀帘而出,祁连迫不及待地问道:“怎么样了?”此事事关重大,在西楚境内都不敢寻医救治,一路马不停蹄将人带回了中州。

“伤口虽在心口处,但避开了要害,并无大碍。”祁林平静地说道。

“以王爷的身手这样的伤怎么可能这么多天都没醒来。”祁连忍不住问道。

“因为伤口处下了特制的药,足足可以放倒十头牛了,只是睡觉了而已。”祁连道。

“噗!!”一旁的祁月一口水没稳住,喷了出来。这算哪门子的刺杀,不禁对那刺杀的凶手更多了几分好奇。

祁林对他的行径已经司马见惯,索性无视,道:“我已经施针输散这些药力,再过两个时辰就会醒了。更让人担心的,怕是世子,怎么说都不肯走。”

祁连微微松了口气,想了想此时的沧都,眉头不由皱得更紧。祁月瞥了他一眼,起身到内室,看到无忧红着眼睛趴在床边肩膀微微抽动着,上前轻声安抚道:“无忧听话,快去睡觉去,这里有我们照看呢。”

“我要等爹爹醒来!”无忧抬袖擦了擦脸上的泪,坚持道。祁月无奈,二话不说直接点了睡穴扛走,放到一边的软榻上安置好。

晨光曦微,床榻上的男子醒转,望着熟悉的帐底,记忆瞬间回笼,翻身下床疾步出了内室,高声道:“祁连,什么时候回来的?她人呢?”

三人惊愕得望着冲出来的人,一身素白的里衣,连鞋都没穿。他自己似乎并没有发觉,看到祁连便问:“她人呢?”

她?

祁月愣了愣神,出声道:“王爷是说西楚的上将军,还是她妹妹,不过我听说他们已经入狱,三个时辰之后就要执行斩首之刑。”

修聿闻言神色骤变,整个人一颤:“备马!”他就知道她傻丫头打得什么主意,她还真当他对付不了楚策?

祁月望着他变幻的神色,唇边勾起若有若无的笑,他们这从不贪恋美色的中州王竟然因为一个女人着急成这样,他不由对那女子更是好奇了:“还有三个时辰,就算王爷肋生双翅也飞不去啊!”

“王爷,当时世子已经被楚帝带了去,烟姑娘这么做也是…”祁连上前道,如今想来她并非是真的要刺杀他,只是为了让他们父子脱身离开。

“连自己的女人都保不了,我还是个男人吗?”修聿面色铁青。

可是三个时辰,从中州到沧最快也得三天,他哪里…哪里赶得及啊!

自己的女人?!

祁月摸着下巴,分析着这几个字的意义。

“爹爹!”无忧听到响动,哭着从里面跑出来,也是一身单衣,赤着小脚,父子两个站一块,好不和谐。

修聿一把抱起他塞给祁月,转身进屋更衣,泪眼汪汪:“爹爹,你不要去找烟姑姑了,她是坏人,她要杀你,我不要她做我娘了,不要了…”

他快速穿好衣服,蹲下身擦了擦无忧脸上的泪痕,郑重言道:“无忧相信爹爹,烟姑姑不是坏人!”说完便快步出了门。

祁月拉住要追出去的无忧,为免麻烦直接点穴塞到床上,走到门外伸了伸懒腰准备回房补眠,祁林站在他背后道:“你派人去了沧都?”

祁月闻言转头一望:“我就是好奇一下凶手是什么样,想让人抓来瞧瞧而已!”这几个月他坐镇中州,而中州王父子一路发生的事他都了若指掌,又如何不知道那个女人,算准了修聿会有这样的反应,他早派人去了沧都。

祁林闻言淡然一笑,虽然这个家伙好色又毒舌,几乎集齐了男人所有的劣根性,但只有一点好处,脑子够使,深谋远虑。

祁月转身呵欠连天的离去,咕哝道:“是不是该让府里准备办喜事了。”这王府早点娶个女人回来,他就不用当这王府的管家,操心那一大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