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尔佳氏接着抱怨:“一屋子下人被她指着不停的去打探,看你是不是回来了,让我这一天也没做成什么事儿,全耽误了!”

玉儿却嘟着嘴说:“明明是额娘自己没心思做,偏说是玉儿的原因。阿玛,我告诉你啊,额娘今天居然还算错帐了!还把周嬷嬷叫来问呢!”

阿山见媳妇的脸一下红了!这灯下看着,居然有了年轻时的神韵。心里不由一动。眼睛瞄着媳妇儿,手里拍着女儿,乐呵呵地也不接声儿!

瓜尔佳氏被女儿揭了老底,瞪她一眼,又见丈夫拿眼盯着自己,脸变得更烫了。

到底是多年夫妻,过了一会儿,她清了清喉咙,“这次出门还好吧,我看爷回来,这脸都瘦了一大圈儿?”

“是呀,是呀,刚才玉儿看了,也觉得阿玛这脸都小了!嗯,摸起来也没以前舒服了!可干了!”

见女儿又来回搬动自己的脑袋,阿山拍拍她的小手!“这出门在外,风餐露宿,哪里像在家里一样被照管得那般仔细的。再说,此次是去赈灾,自然免不了到处看看。我这还好,虽被罚了俸禄却没别的惩罚,今儿,皇上在朝上,提了马齐为户部尚书,将赈灾不力、其他隐瞒灾情、防救不力的官员一律解职。我因为昨儿回京跟皇上详细呈奏了所堪灾情及所思后续处理方略,皇上说我:虽赈灾有失,但到底尽心尽力,暂时留任,再返西安、凤翔戴罪办差!若后续事宜办得妥当,则免于处罚,若办得不妥,就两罪并罚!”

瓜尔佳氏诧异道:“还去?”

阿山叹一口气:“没办法呀!总比那解职回家的好吧!”

阿山暗自惊悚,连陕西巡抚萨弼也以赈灾不实褫职。还有跟着的一众高官落马,若不是自己临行前在女儿的无意提示下想到皇帝重农,说不准也会在地方官员的请求下隐瞒灾情的!

听着阿山还要出门,屋子里空气一时有些凝滞。玉儿趴在阿山怀里也不好出声。

过了一会儿,瓜尔佳氏问:“额娘和阿玛知道吗?”

阿山环环怀里小小的女儿:“刚回府的时候已经和额娘阿玛说过了!阿玛说,皇上既然还派我去,说明皇上还是愿意相信我的,让我好好办差!”

“那你什么时候走?”

阿山摸摸额头,想了想:“正月的时候,当地下了雪,但是,二月,三月却没下什么雨,今年的麦子是没有收成了!流民至襄阳的很多,所幸我未曾隐瞒不报…”否则,必定也会被降职。

皇上要求除了继续利用本地财力赈灾外,还要求各省督抚赈济流落到本省的饥民;提供路费,能够使流民回原籍者更好。

“皇上着急,亲自下谕:‘拨给别省钱粮,刻期运送,务使均沾实惠,人获更生’;所以,我也留不了两天,歇歇就又得出门了!”

玉儿听了半天,想了想,明白了,这是一方有难,八方支援。只是,都是官方的,不像现代还发动广大人民群众一起!阿玛估计还要去坐镇调度之类的吧。

瓜尔佳氏问:“这次会呆多久?”

阿山想了想:“短则几月,长则一年!”

瓜尔佳氏开始思虑为丈夫准备些什么带出门,阿山则和怀里的玉儿两人玩了起来,你呵我的痒,我挠你的下巴,你捏捏我的小脚丫,我咬咬你的手…不一会儿乱成了一团。

瓜尔佳氏看那久别重逢的父女俩亲密得,忍不住笑。玉儿长大一些了,可不像小时候,只能被挠得满炕滚,她现在也会反击了!…

不过,看丈夫乐在其中的样子,显然,很享受女儿的反击!

在京的几日,阿山日日进宫面圣,与皇帝商讨后续事宜。回家就被家人抓着狠灌补品,撑得他直想翻白眼。没办法,看着家人殷切的眼神,一咬牙,喝呗!

到底在走前,脸上又多了血色,一家老小才放心让他出门。这次跟着的,除了赵牛、常柱,又另派了几个长随。

本以为这一去要很长时间才能回来,谁知过去没几个月时间,这日,就忽然听见下人来报,爷回来了。

怎么就回来了?事前也没来信,连几个贴身侍候的也没传回信儿来!

一家人来到正房,就看到阿山一幅灰头土脸颓废的模样!

玉儿一见阿山就想往他身上扑,谁知道扑到一半,却一个趔趄站住了,之后就返身扑到太太怀里,不抬头了!

阿山见她那幅模样,不由苦笑,这孩子,还是这样敏感,唉,自己这回,可不就是昏了头嘛!

老太爷看看小孙女,又看看儿子一脸啼笑皆非扭曲的表情,问他:“你这是怎么啦?差办得如何!”

阿山看看自己的老父亲,低头想,说不说?

老夫人拍拍怀里的小孙女,早就发现小孙女儿的异样:“你是不是又遇到什么背晦的人,沾了一身晦气?玉儿一直爱缠着你,从小到大,躲着你的时候就那么几回,你想瞒也瞒不了!”

阿山叹一口气,没法子,简单说道:“儿子去陕西办差,有那解职的来求儿子,儿子就收了两个歌妓,上折为他们求了个情,想着皇上能不能网开一面,也给他们一个机会。却忘了自己本就是戴罪之身,加上折子里又说了一些别的事儿,这一下,就被皇上召回京了!”

抹一把脸,再看看在太太怀里抬头偷看自己的小女儿,阿山忍不住狠狠挠头,美色误事呀,如果不接那两个歌妓,自己老老实实办差,不就什么事儿都没了?偏被奉承得忘乎所以,结果如今被召回京。想想刚才在乾清宫,皇帝骂自己色令智昏,不由又悔又恨。连先前那两个千娇百媚的歌妓也恨上了,要不是她们总在自己耳边吹枕头风,自己至于这样草率地上折吗。自己全忘了这“戴罪”二字了!

若不上那折子,自己现还办着差。到时回京了,自己还做自己的侍郎,回家还抱自己香香软软的小女儿,守着贤惠的媳妇儿,自己至于像现在这样跟过街的老鼠似的吗?

看看老父亲恨铁不成钢的眼神,妻子无奈的神情,女儿想亲近又亲近不得委屈的小样子,再想想皇帝在宫里的疾颜厉色。

阿山仰天长叹:这世上有后悔药吗?

老太爷拍桌骂道:“你个没出息的!几个女人就让你忘了自己是谁了?以前辛苦所做的一切全白费了?你媳妇也没拦着你,你要多少女人不能回家再买!你偏要去收那来路不正的,老子说你都是活该,你们这些文人自命风流的癞毛病,你现在不改,就是这次不跌个跟头,也总有一天在这上面跌个狠的!”

34教训

瓜尔佳氏见老太爷要训子,自己与女儿却不方便呆在这儿,急忙行礼抱了女儿告退。

阿山见女儿呆在她额娘怀里,一幅眼泪汪汪的神情,心脏不由狠狠一抽…

老太爷见他回头看小孙女儿,恨恨狠喘一口气:“…你这会儿惦着女儿了?你收人歌妓的时候怎么不记得想想家人?你明知道那收不得…”

转过屋角,老太爷的声音渐渐听不见了,看来老太爷还是给儿子留了面子的,不然,以他现在那洪亮的嗓门,这整个府都能听到。

瓜尔佳氏沉默不语抱着女儿回了房,挥退下人,见女儿还赖自己怀里呢,不由轻笑出声,“你个小机灵鬼儿,还装相呢!”

玉儿抬头看看额娘,皱皱小鼻头:“阿玛学坏了!”

瓜尔佳氏摇头,“他哪是现在学坏的,他一直就这样!以前那遣走的小妾都哪来的?好多都是别人送的!这次出门的时间长,先前准备东西时我还想着,要不要给他带个丫头出门。后来想着如果他真要,定会像以前那样告诉我。再说,自你出生后这几年,他就守着我一个人也没出什么妖蛾子,我也歇了那给他纳妾的心思,当时也就没提。谁知道他会犯昏呢!”

玉儿不以为然:“有额娘这么好的媳妇,阿玛还不安份,我半个月都不要理他!”

瓜尔佳氏看着女儿护短的小模样,抱着女儿狠狠亲了几口,这个贴肝贴肺的女儿呀,怎么疼得够!

她不仅不理自己阿玛,她还总逗他!

瓜尔佳氏这半个月,每天看女儿一见到丈夫的面儿,就一幅要扑过去的样子,但阿山一抬起胳膊,她又站住了,小鼻子如同小狗一样一耸又一耸,然后做出一幅委屈的模样看着阿山…

等着阿山露出懊恼的神情时,她就垂头丧气远远行个礼躲了出去。

瓜尔佳氏看阿山那幅心疼又头痛的表情,笑得肚里肠子直抽抽。

这个坏丫头,她就对着她阿玛使坏吧,看什么时候他阿玛要是知道她已能控制五感的时候怎么收拾她吧。

可是,瓜尔佳氏在心里也不得不承认,看着丈夫吃憋,她看得很解气!很乐呵!

每天,看着女儿跟个钓铒似的铒他阿玛,看她阿玛要上勾了,她又退回去,把她阿玛逗得直捶脑袋。晚上躲床上也长吁短叹,说委屈女儿了,这想亲近阿玛都不能亲近;谁家女儿像她这样委屈的。看她这段时间吃饭都不香了,看得自己心疼坏了…

瓜尔佳氏每次听到,都背过身去,就怕自己一个没忍住笑出来露了馅儿。

这鬼丫头,她哪是少吃了,她这些天天天来抢她额娘的点心吃,说要阿玛记住这个教训,所以,她要少吃饭给阿玛看!

连她太太玛法都发现了她这段时间胃口不好,每顿在饭桌上看她吃得少了,就瞪阿山,瞪得阿山都四十多的人了,还跟个小孩子似的诚惶诚恐。回头还问自己:“媳妇儿啊,这女儿这样不行呀,你看能想想办法让她多吃点儿不?”

瓜尔佳氏心想:还多吃,再吃就撑坏了。嘴上却道:“你别管她,就因为不能跟阿玛亲近就这样不吃不喝的闹脾气,她将来要嫁人了怎么办?还天天回家来守着你这个阿玛不成!”

阿山听了更心疼,又后悔:“女儿现在不是还小嘛,她一个孩子喜欢阿玛有什么错?你怎么这么说她?”

又扼腕:“你说我怎么就管不住这个脾气呢,人家说几句好听的,我就觉得这个男人收个把女人也不是啥大事儿,全忘了人家是有求于我;这求的事儿还是于我仕途有碍的、是犯皇上忌讳的。我就把这人给收下了!你说收下就算了,我怎么就昏了头了居然就碰了呢?怎么就忘了我是戴罪之身,这本就是运气不好的时候,而这下九流的人原就是一些背晦之人,这凑在一起就衰到家了…”

双手一拍:“对了,我记得最开始就是她们灌我酒,我才没管住自己的,这些歌妓都是专陪养了来侍候男人的,那手段能少!”

又念叨:“以后再不能收别人送的女人啦!这害得我…”

这封建社会的男人嘛,他是不会觉得自己有问题的;就算有问题,那也是别人的问题。

阿山回府后两天,皇上的处罚下来了,降为郎中!好嘛,从正二品,一下降到正五品。这家伙,差点一捋到底!

半个月后,当阿山终于把女儿抱在怀里时,他就想吧:这官降了,至少女儿又能亲近自己了。这是不是表示衰运也该褪了?

整整半个月呀,回来天天眼馋;宝贝女儿与她太太、玛法、额娘亲亲,自己却只能眼巴巴看着,全没一点儿办法,谁让自己一身晦气让女儿受不了呢?这会儿又抱在怀里,阿山冲着女儿的小脸儿狠狠的亲了好一阵儿才停下来!

瓜尔佳氏看着女儿被亲得红通通湿漉漉的小脸儿,噗哧笑出了声儿,让你钓鱼,这会儿鱼急眼了吧!

玉儿用控诉的眼神看自己额娘,自己这都为了谁?

阿山只顾抱着女儿乐,也没留意媳妇儿和女儿的眉眼官司。

玉儿看额娘两眼,没办法,回头把小脸在阿玛衣服上蹭蹭,这口水留脸上也不舒服哈。还问阿山:“阿玛,你这一下也降得太厉害了吧。就算是没办好差,也不至于一下降…,我算算,三级,阿玛,你连降了三级。”

见阿山脸一下黑了,又赶紧抱着亲一口:“阿玛,没事儿,我不嫌弃你!虽然,我生下来,你就三品了,现在降到五品,我也不会嫌弃你是我阿玛的!”

阿山哭笑不得的看女儿诚恳严肃的表情,女儿这是安慰自己呢,还是揭自己的伤疤呢?

瓜尔佳氏在一边看了,直乐,又看丈夫的神色,“爷,妾身也不嫌弃你,虽然你十几年前官位都比现在高!

说着,用帕子捂住嘴。

玉儿偷偷给额娘使眼色:额娘,你挡住了嘴,没挡住眼睛,我都看出你在笑了!

阿山无奈地摸摸女儿的小脸,“阿玛坏就坏在不应该违背上意。这差没办好,还可以改过来。这明知道皇上严惩一干人员,我还去折求情,这就惹皇上生气了!加上去年的差事办得本就不顺皇上的心,‘违逆上意’、‘办事不力’所以,阿玛才会被降这么多!这叫‘罪上加罪’。”

阿山没说自己这还算是明知故犯!他没那个脸说!要说了,女儿心里怎么想他这个被美色所迷的阿玛?说被美人吹捧几句,连皇上老子都顾不上了!

玉儿安慰地亲亲阿山的苦脸:“阿玛,我懂了!要是我罚了二丫,周嬷嬷来替她孙女儿求情,我就不乐意。因为我是主子,我要怎么处置贴身的丫头,那都是我的事儿,就算周嬷嬷是二丫的太太,她也不应该管。对吧。所以,我生气了,就要罚周嬷嬷!免得别人也学周嬷嬷一样不顺我的心!”

阿山点点头。“对!”

玉儿想了想:“那阿玛,皇上肯定不舍得的你的。我虽然罚了周嬷嬷,不过我知道她帮额娘做很多事儿,以前也一直对我很好,这次我就算罚也罚不了多久,额娘这边也缺不得人。过段时间,我就又让周嬷嬷回来了,这次以后,肯定我说啥,她听啥,再不敢违背我的意思了,是吧!”

阿山一听,女儿说得有理啊。再想想。忍不住举着女儿就转起来。

这半个月因为皇上降了自己级,自己这灰心丧气得干啥都没劲儿。往日的同僚,那含蓄的,就几个取笑的眼神,那结过怨的,没少挤兑自己。这日子难过呀!

更受不了的是往日自己呼来喝去的下属,现在自己得对着他们打千行礼听吩咐,这种心理落差,可不是一句话两句话的安慰就能弥补的。那日老父亲骂得对呀,自己这孙子都有了,还被女色所迷。是有点没出息!

今天听了女儿这番话,这是拔开迷雾见青天呀。皇上这是打算琢磨琢磨自己呢!得,从今儿起,还是认真办差吧!免得圣上查问起来,以为自己心存怨尤,那可就不好了!

果然,阿山这精神状态一调整过来,办差也就更尽心了。那故意找茬儿的,他也不急,只把事儿做仔细了让人挑不出毛病来;那对着他呼呼喝喝的也不放在心上。现在自己是个五品,可不就得听上司的呼喝吗,虽然这个上司以前见了自己都得恭恭敬敬行礼问安。这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以前自己没少使唤他们,这回顶多算他们再使唤回来!

那以前的同僚见阿山这样沉得住气,一幅不动如山的状态,忍不住捉摸:这阿山城府深呀,或者他心有所恃?这如今虽然一时虎落平阳了,但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又升上去了呢?他犯了错皇上也只是降了他的职,也没说夺了他的职不是,这说明圣眷尢存嘛。就阿山这态度,皇上一准什么时候还得启用。得,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这还是好好相处吧!

没多久,皇上召去问话回事儿,末了猛不丁加了一句:“阿山最近怎么样呀!”

被问者一头冷汗:“阿山被降职后,先半个月难免意气消沉,好在之后又恢复了常态,认真办差,不焦不燥,有那为难挑刺儿的,他也耐心听着,从不与人争执诿过!这到底是皇上用过的二品大员,襟怀开阔!”

皇帝点点头:“你下去吧!”

退出乾清宫,擦一把冷汗,果然,这皇上只是要琢磨阿山,这后面说不准还得大用,得亏这段儿时间静观其变没有落井下石,这不,真料着了!以后就算他再升,自己见着也不会尴尬。回到部里,虽然一切如常,但待阿山却如同他还是二品大员时一般的态度。下面的人见了,难免多想想。于是,阿山在衙门的日子又渐渐平顺了!

虽然日日做着一些琐碎的工作,阿山却对导致自己被降职的陕西旱灾没少关注,对于部里这两地的相关事宜也很留心。

自己第二次去赈济时,皇上为了吸引流民回籍,动支了户部库银一百万两,送陕西供军需和赈济。后来自己因“违逆”被皇上召回降职,陕西灾情仍未好转,皇帝寝食不安,停止了元旦筵宴。年后正月,皇帝又批准四川陕西总督佛伦的请求,将西安、凤翔二府额销盐引暂减一半。三月,又以陕西旱荒,遣大皇子胤禔携御制祭文代祭华山。胤禔祭毕回京后,奏报陕西已经风调雨顺,麦苗长势很好,流民回原籍者甚多。

阿山不自禁地长出口气:这旱灾算是熬过去了!

35变化

“啊!我需要去大自然里走走!我要看山川河流,要看花鸟虫兽…”

好吧,每个淑女都有疯魔的一面儿!

经过多年的禁闭生涯,玉儿终于暴发了!

阿山调到盛京去了,做什么盛京礼部侍郎!玉儿这会儿才知道,这个盛京居然还专门设立五部,以总管大臣镇守,总理盛京户、礼、兵、刑、工各项政务,居然很是重要!陪都呀!这政治地位可老高了!

阿玛走了,也没人每天给自己把朝政当故事讲了!这生活虽然顺遂平静,但到底有些太无趣呀,她想出门,可是这古代,出门好像不太安全呀!而且能去的地儿就那么些。就连额娘这已成婚的也没总往外跑,不过是走亲戚应酬,与勋贵之家礼尚往来!

没有电脑的日子自己居然过了十年呀!!

这关在一个府里,居然也安安份份的呆了十年!

玉儿近日有些烦燥,是呀,没有阿玛可以欺负了,这日子过得真没劲儿呀,几个小侄子小侄女儿吵得呀,啊,人嫌狗厌!她又不能和他们发脾气,所以,只能躲到空间里来发泄。

高喊着的玉儿冲着几片儿花瓣连接处就冲了过去,反正她早试过了,那片阻隔跟那高弹橡胶似的,碰不坏人!

“嗵!”隔断被她冲开了!

“啊!”她吓得叫了一声儿!

“叭唧!”然后摔在了地上!

晕头转向坐起来,摇摇头:“这是个什么状况?”

抬头四顾,桃花源?

揉揉被摔痛的膝盖,嘶,所幸那隔断阻了她一阻,要不,她一定如同从天上掉下的林妹妹----脸先着地!

撩起裙子,看看,还好,只是有些红肿。一会找点伤药抹抹,要不然被太太知道了问起来还不知道怎么回答呢!

撑起身,站直了!没错,这就是一个典型农家小院,几间茅草屋,屋后几棵树,周围几片田地,地里,嗯,这地里谁种的什么?

这是自己的空间还是别人的?

“有人吗?”她冲茅屋喊。

没人?

她试探着推开茅草屋门,茅草屋哟,没见过呢!扯一根稻草,咦,这稻草很干净,不割手!拽一拽,居然很有弹性!这是稻草?当我没常识?没见过茅屋,还没见过稻谷吗?

这个,应该没人吧,自己不请自入好像有点不礼貌,可是这空间是相通的,应该就是自己的那朵兰花吧?

那么,这是自己的空间啦!

立马,推开门,屋里一张卧榻,一张桌子,一把椅子。榻上有本书,桌上有张纸。椅子上什么也没有,这光景,像是主人刚离开马上要回来的样子哈,就是屋里太简单了点。不过,这简单得真招人喜欢!

先看桌上摊开的纸…

玉儿呆呆地坐在椅上,半天没回过神来。

这空间原来真的不是小白的啊!

外面那几片儿地里种的是什么稻来着,玉儿拿起纸再看看,灵稻!

灵稻那是什么玩意儿?

这纸留言是留给她夫君的,那自己这是鸠占鹊巢?

看看最后的署名:紫玉

这个,紫玉是嘛人呀?空间怎么到了小白的手里?自己怎么进来这片儿花瓣的?

信里全没有此类信息!

啊呀,还是丈二的和尚呀!

玉儿放下那张纸,又发了会儿愣,最近有什么事导至这个隔断不能阻拦自已?

玉液服完了。当时这玉液放在一个放着白光的瓶子里,在前面儿那片空间最招眼不过,所以自己首先拿的就是这个!是因为这玉液改造完了自己的身体,所以,自己能进来了?可是没什么感觉呀。觉得和先前没有变化嘛!

难道是自己修炼的那个玉简心法有所突破,可是,也没什么感觉呀!完全和平时一样!自己这两天唯一和平日不一样的是被几个小破孩儿惹烦了,特想去外面游山玩水罢了!

还有就是阿玛去盛京了,额娘本来要留下的,被自己在太太耳边一吹风,吹着和阿玛一起去了!万一,阿玛在外面管不住自己又找小妾怎么办!虽然这几年,他一直很老实的。但是这个万一在外面呆的时间长了,不用想,他指定又得犯错误。所以。玉儿觉得就压根不应该给这错误萌芽的土壤!

这样想下来,这日子没啥差别呀!自已怎么就进来了!

起身走到榻边,拿起那本还翻着页的书,《奇物志》?嘛?翻翻,咦,这字不认得!

抓瞎了!

对了,刚才那张纸上的字自己怎么认得?

又转身去看。

呀!

字没了?

翻过来掉过去,就是张纸。

玉儿回身出了空间,嗯,纸出来了。

现在外面黑天呢!自己出来在被窝里呢。算了,进空间吧,本来还想着去拿自己的毛笔试试能不能在上面写字的。这张纸太灵异了!怎么看完字就没了?

再想想,刚才看纸的时候,这是什么字体?

想不起来,就是直接看,然后就懂了,放下去拿书,再回来拿,然后,字消失了。回身看那本书,嗯,那书面上的字也看不懂,不过,用自己灵觉去感觉,一下弄懂了!刚开始自己没想着用眼睛看,就是一扫,然后就知道了,打开书后,刻意地去看,却是不懂了!这字可真有意思!

既抓住了诀窍,玉儿拿起那本书,开始用灵觉。书里面记述的都是各种各样听也没听过的稀奇物种!这些个东西既是不存在的,看它们就当看故事了哈!

一,二,三…第三页上写着的是灵米。“食之饱腹!”---这和普通的稻子一样嘛,“灵气盈积,顺势冲关”这嘛意思?是说吃多了,就存下了灵气,就能冲什么关?接着“自然而然,难言难述。”猫?猫?猫?既然说不出来,你写这些干么?

“啪!”扔了!

想想,又起身去捡回来!看看有没有害处!“生灵皆可食!”嗯,这个意思是没害处的。种植方法?没有!

算了,反正自己也从没打算当农夫的!这外面这么多,吃完了事儿!可是,难道还要自己脱粒?太麻烦!

玉儿起身去屋前的地里揪下一粒谷粒,比普通的稻子长得好看,粒儿也更大,外面的壳也不扎人。扒拉开,丢嘴里,嚼巴嚼巴,点点头,甜香甜香的,可以当零嘴哈!一拍手,扔掉谷皮,就这样吧!闲了,就来拽几根儿吃吧!

最重要,有一片地儿可以疯跑了…

对了,房后那树是什么树来着?

转身从房侧去了房后,嘛,这树得多少年了?比划一下,这比房子小不了多少啦!两棵树并一起有房子一样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