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有些赧然:“人家就是这么想了一下,如果真要做,肯定会先和你商量的。”

雅尔哈齐叹气,好吧,至少,他的媳妇儿没傻透腔,还想着先知会一下他这个丈夫。

“我说,媳妇儿,人家都是越活越精明,你怎么越活脑子还越简单了?”

玉儿白了丈夫一眼:“人家哪有脑子简单?”

说完了,有些心虚道:“我可能是日子过得太平顺,有时便有些热血过头了哈。”

雅尔哈齐露出闪光的白牙:“我看,还是你白日精神太好,才会东想西想,以后,晚上我会好好操劳你的。”

玉儿大惊失色,努力推拒着丈夫压过来的身子,垂死挣扎着喊:“不行!不对!这样不对!纵欲是不对的!”

雅尔哈齐一把扯开挡住自己的单子,把头伸到媳妇儿白嫩修长的脖子边,边舔边吸,一边含糊道:“别人纵欲是不好,可咱们现在不是一般人,便是纵纵欲也不伤身。没事儿!”

玉儿被吸得身上发软,还不放弃努力:“再好的底子,平日也应该注意保养啊!”

雅尔哈齐双手不空,四处点火,“养身子的事儿就交给你了!为免你精神过头四处招事儿,爷觉着,不如让你把精神放在好好侍候爷上面来,又省事儿,又快活…嗯,媳妇儿,我发现你身子就是香的,别人总带着这样那样的异味儿。“

玉儿迷糊道:“身体不健康,就会有味儿,灵魂龊龈,也有味儿。”

雅尔哈齐听了这话抬起头来,就想问问详情,不过,看着有些动情的媳妇儿,雅尔哈齐决定找着空再问,这会儿,先忙正事要紧…

第二日,玉儿努力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招待雪梅母女俩用完早饭。

雪梅是过来人,看着表妹脸上的红晕,又看她那慵懒的神情,自是明白的,冲着玉儿笑道:“我们就回去了,你昨儿为了萨娜忙了一天,累着了,今儿就不打扰你了。”

听了雪梅的话,玉儿的脸更红了。

送雪梅母女出府时,玉儿到底不放心,“表姐,若萨娜回去后受了委屈,你来人告诉我,我就着人去接她来我这儿住一段儿时间,遇上这样事儿,我知道你为难,可孩子也太可怜了!千万不能让她再伤上加伤了。”因为丈夫昨日的话,玉儿也没再想着留萨娜在贝勒府住。只是,这孩子的心理疮伤不知道怎么才能治好。

雪梅转身冲玉儿郑重的行了一礼,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玉儿扶起雪梅:“咱们可都是血亲,我能做的,你别客气,只管找我,大家亲戚间,讲的不就是个守望相助、互相扶持吗?”

雪梅眼中的泪流了下来,紧紧抓着玉儿的手:“表妹,谢谢你!”

玉儿摇头:“说这话,就见外了,若有一天,我求上你的门儿,你难道会不帮我?咱们以心换心,这话,以后可不能说了。”

雪梅一边拿帕子擦净脸上的泪,一边点头。

玉儿回身对萨娜道:“回去有不顺心的只管来找安布,安布给你撑腰。”萨娜现在需要的,就是一个给她撑腰的吧!

萨娜跪在地上给玉儿磕头,“安布!”

玉儿扶起她:“我知道,你要不磕了这个头,心里指定觉得过不去,现在既磕了,就要想着我是你的安布,不用见外。有些事儿,你额娘有顾忌,你安布我可没顾忌,只管来找我,好孩子,乖!别怕!”

坐在贝勒夫人才能坐的马车上,雪梅叹口气:“你安布这是担心我们回钮祜禄府被人白眼相看呢,用她的马车送我们是告诉钮祜禄府我们后面有她呢。萨娜啊,我可怜的女儿,当初额娘瞎了眼看上萨克达家,才让你遭了这罪。”

萨娜恍惚道:“额娘,女儿知道,你都是为了女儿好,谁能想到堂婶会骗咱们呢?当初她把萨克达家夸得多好!额娘,这就是命!”

雪梅擦掉脸上的泪,冷笑道:“命?女儿,你的命不差!你安布可是在太后面前为你求了恩,以后,你的夫婿由太后亲指,女儿,你的命不差!咱现在不能回报你安布,你把你安布这恩记在心里,以后,便是报不到你安布身上,她的儿子、孙子、曾孙…咱总有机会把这恩报了的。”

萨娜昨儿经她额娘劝了一晚,也知道不嫁是不行的,点了点头,“额娘,我记着呢,安布家的儿孙都会显赫,女儿兴许出不上大力,但一些小力总能出的,女儿会记着安布的恩的。”

雪梅叹口气:“你这回能死里逃生,全靠了你安布的势,额娘当初教你的,你以后不可忘了,咱们没你安布的命好,咱们只能靠自己挣,当借势的时候,你要借势;当服软的时候,你再服软!”

萨娜道:“额娘,我一直没忘呢。”

不说四角皁缘、皁帏的朱轮车在钮祜禄府引起的暗流为萨娜挡掉了多少风刀霜剑。便是听到一些消息的钮祜禄家的老太太,对于曾孙女被从夫家接回一事也改了态度,待回家的曾孙女态度也算和蔼。是呀,这车驾,是贝勒夫人的呢!瓜尔佳氏的表妹和她感情很好啊,这样就好,以后有个万一,不也能借上这势吗?庄亲王爷就一个儿子,瓜尔佳氏这个表妹将来可是实打实的亲王福晋呀,这门儿亲戚,以后要常来往!

没两天,萨克达明安宠妾灭妻一案审结,报到皇帝那儿。素来仁厚的皇帝,这次手一点儿没软。平日刑部报上来的,他看着情况还给减减刑,这次,他却一点没减,还添了句:从重处治,以正纲常。

皇帝都让从重了,下面的人自不会手软,因为纵妾毒害嫡妻,加上萨克达明安贪墨一千两银子,萨克达明安被下了监,杖五十,刑五年。贪墨的银两被要求退回。萨克达明安被皇上亲旨与嫡妻和离,退回嫡妻所有的嫁妆,赔银一千两以做钮祜禄氏养护被损的身体所用。

萨克达太太郭络罗氏因不知情,免于处罚,只是她虐待儿媳不慈一事被皇帝责令每日抄写《女诫》一遍,抄满一年。

萨克达明安的小妾童氏毒害主母,杖五十,下监待秋后处斩。有孕的童氏在堂上被扒光了打得流了产,那看刑的都道,怪道迷得一个八品的官儿乱了神智,这屁股,又肥又白,只是这一通打下来,却烂得跟那掉地上还被人踩了一脚的烂桃子似的,再不能看了!

下了女监的童氏,可遭了罪了。

这个时代的女监,可没有一点儿人权,一个女人,只要你进了监,就说明你再没清白可言了!

女犯,一般都交由衙门里的官媒婆看管。凡是初到的女犯,总是先饿上两天,再捱上几顿打,晚上也不准睡。如果不服的,便会被吊起来。至于做贼的女犯,更是与众不同,白天拴在床腿上,让她看马桶,闻臭气,等到了晚上,还要将她捆在一扇板门上,要动不能动,搁在一间空屋子里,直到天明才放出来。当然,这些都还是轻的;一旦女犯被衙门里的书办、衙役们看上,那时除一死,竟没法保得清白。

童氏犯的是死罪,被打了一顿,没了半条命,养了不到两天,官媒便让她开始干活儿,童氏自小养在萨克达家,什么时候做过粗活儿?更不用说后来萨克达明安把她宠得都快上天了!可是,进了监,再不可能有一点儿安闲的日子的,早上还未睡醒,便被官媒打起来帮着洗衣,洗的谁的?童氏不知道,只在精神的时候听着大抵是官媒或是衙役们的。刚小产完又烂着屁股的童氏,坐也不敢坐,洗衣服时就一直蹲着,蹲久了,摔在地上,只招来女囚们或是看管之人的嘲讽讥笑。

“哟,才站了这一会儿就倒了!”

“她还当她是八品官儿的宠妾呢。”

“嘿哟,再没见过这样的,狠毒呀,居然给主母下毒。”

“不知足!听说那个八品官儿长得模样可周正了,又疼她,把嫡室的绫罗绸缎都给了她穿。嫡室倒被他们当丫头使唤。”

“可不是,再没见过这样不要脸的人家,看中人家嫡室的家势与嫁妆,却不好好对人家,还想着毒死了把人家所有的嫁妆都占为已有!”

“嘿,还不就是这个狐媚子吹的枕头风?听说她打小儿在那家人里长大,你们说,是不是她和那个八品的官儿早睡过了,才迷得那个官儿什么也顾不上?若不然,那个官儿能往嫡室头上扣屎盘子诬陷人家失贞?我觉着,说不准,这主意就是她出的!”

“不是她还能有谁?一个男人,能想出这样的招儿。”

“恶毒的妇人,死后也得下十八层地狱的!”

“呦呦,你看看那小腰扭得,我们这儿也没男人,你卖的什么骚?”一个五大三粗的看守不知道想起什么,走过来,啪啪给了童氏两个耳光,“不要脸的贱女人,我让你卖骚。”

童氏被打在地上,头昏脑胀得半天爬不起来。

“呦,姨奶奶,要不要奴才来扶您啊!”

周围的人一起哄笑。

童氏昏昏沉沉的只觉这一切都是恶梦,前些天她还与表哥说着将来儿子大了要娶什么样的媳妇呢,怎么现在就这样了呢?

没等童氏想明白,却听一个声音道:“行了,别打坏了,宋书办说了,让把这女人给送过去。”

“那些个挨千刀的,这一下乐了,这女人,心肠毒,这一身皮肉却好得很。”

“再好的皮肉,落到那帮人手里,还有个好?看吧,到处斩前,这女人这身子就得被玩儿得空了!”

“她不是发骚勾引男人?这一样她可不就乐了!”

“是得乐,那些个衙役,哪个没把子力气,到时她不得乐死!”

… …

童氏昏沉着被人洗剥干净,也不知道穿了身什么衣服,头晕脑胀到了一处所在。

一个男人嘿嘿笑道:“马婆子,你出去吧,爷今儿得好好乐乐。”

“宋书办,你可当心你家女人晚上找你时,你腿软得不行。”

“去,爷是那么没用的?爷哪夜不是个七次郎?不行?爷就是死了埋了,身子烂了,那处也是硬的。”

“你个嘴上横的货。”

“不信,不信你来试试!”

“老娘给你一个嘴巴子。”

马婆子与宋书办调笑几句走了出去,顺手把门也带上了。

254女囚(二)

马婆子走到门口,却没离开,就站在门外。

“嘿嘿,童氏,你自己坐上去吧。”

“什么?”

“你背后那张椅子!”

“嗯,这就对了,坐好,别动,让爷扣好带子。”

“你要做什么?”

“嘿嘿,童氏,你装什么傻?这椅子,不都是方便干那事儿做的?你会不知道?都坐上去了,看,这腿这样张开,多省事儿。”

“你,你走开,你别碰我,不是表哥托你来照顾我的吗?”

“表哥?呵呵,你叫我哥哥还行。唉哟,我的乖妹子,你可真上道。”

“你别碰我。你是谁?”

“呦,刚才还叫哥哥呢,这会还问什么呢?你下来做什么?在椅子上坐好!”

马婆子把耳朵往门边又凑近了一些听到一阵扭打声、还有女人的哭声,尖叫声,马婆子伸手捂着嘴笑,这个狠毒的女人,一会有她受的。

“童氏,你这这小模样还真招人疼。”

“你到底是什么人,救命啊!”

“嘿嘿,叫吧,使劲儿叫,爷就爱听人叫,爷慢慢来,你叫吧!”

童氏拼命挣扎,拼命地喊叫、咒骂,可惜,她昏昏沉沉那会儿坐上了早备下的椅子,现在胳膊腿被捆在了椅子上。此时,怎么挣也是白搭。

“童氏,既然想树贞节牌坊,你当初就应该不去犯法;既然犯法到了这里,还要充什么贞节!哦呦哦呦,怪道那个八品的官儿为了你连嫡妻也不要了,摸起来可真舒服呀,呵,呵,爷可真兴奋呀,呵,你看,爷这宝贝比你那个表哥是不是雄壮多了?呵,呵,爷马上就让你乐呵。唉呀,这奶/子,啧,啧,滋,嗯,唔,好,这颜色好,好看呀。可惜,你这样的货色,太少了,还玩儿不了多久。我说童氏呀,你反正秋后就要处斩了,赶紧趁着这时间多乐活乐活吧,若不然,就只能等下辈子了。

可惜,这屁股打烂了,你挨打那天儿,我看着就眼馋了,还示意衙役们打得别太重,别把你打坏了呢,你是不是该好好谢谢我?看看,果然,养了这些天,这屁股又养好了,不过,这摸起来,肯定没以前舒服。嗯,这腿好,又白又嫩,童氏,这椅子好吧,你看,这姿式,爷多省力,站着就能玩儿,还能看得清清楚楚的。童氏,颜色好,爷看着真是喜欢,可惜,一会儿还有别的衙役来光顾,爷的时间不太多,嗯,爷为了你,专从青楼买了好东西来。你看,这个膏一抹,你准舒服。呦,你别躲啊,不抹的话,你刚小产几天,这可感觉不着乐子。放心,爷会温柔一点儿的,爷这后面的日子还想着天天来找你呢。

童氏,你这小模样长得好,这身段子也长得好,爷喜欢你,嗯?你动了?是舒服的吧?爷的手艺可不坏,便是贞节烈女到了爷手上,她也得变成荡/妇,何况,童氏,你可不是什么贞烈的女人吧?呦,呦。看,看,哦呦,童氏,你看,爷这手指头上是什么,想不想要?呦,你咬嘴干嘛?来,告诉爷,你想不想要?你说了,爷就给你,就让你乐活。你不说?你还真打算再忍一会儿,好吧,爷慢慢玩儿,爷不急,有你求爷的时候,这可是烈性的药膏,爷专为你花了银子买的,你一会儿可得好好侍候爷,让爷这银子花得值才行。

呵,呵,这身上慢慢泛红了,嗯,不错,这桃花儿眼开始变得水汪汪的了,童氏,要不要?要的话,就求爷,放心,爷不是那不懂怜花的莽夫,爷可是文人,讲的就是个你情我愿。嗯,下面儿流出来的可越来越多了,童氏,你这身子真是好呀,这才没多久,就这么大反应,呵,呵,是个天生的荡/妇,你说什么?你别只哼哼,爷听不清楚。这摸起来滑溜,细致呀,听说你是打小儿精养大的?嘿嘿,爷以前家境不好,娶了个女人长年劳作,皮肉比起你来可差远了,不过,爷的女人对爷忠心,爷挣的不多,也不乱花银子,银子得留着给爷的女人和孩子呢,爷也就只在狱里逛逛免费的妓/院。你看,像你这样娇养的货色也能遇上,爷比那整日逛青楼的有运气吧。

可惜,女监只有死罪、奸罪才收禁,其余的罪却一律都交给丈夫或亲属收管,听候传唤,,却是不入监的,若不然,爷能玩儿的就更多了。童氏,你居然给主母下毒,你这样儿的,不好。心肠坏!不规矩!下辈子要改…

什么?求爷?好吧,你既然求爷了,爷就给你,来,先添添,添得爷舒服了,爷就给你。

童氏,你看,我朝有明文规定,□女犯的,要处以杖一百、徒三年之刑;强/奸者要处绞刑。

你看,别人把这条律法视为空文,爷可没有,爷没强你吧?

嗯,嗯,唔,不错,童氏,看来你是个会侍候人的,怪道那个八品的官儿被你迷昏了头呢,来,吞进去,没错,嗯,好好吸吸,呼,舒服,好宝贝,这手功夫,一般儿人还真没有,嗯,别停,好好舔,对,一寸也别漏了,爷一会儿还用这宝贝让你乐活呢。

童氏,你看,咱们这顶多算是通/奸,对吧,你看,还是你求着爷的,爷可是个守法的规矩人,从来不干犯法的事儿,爷比你可清白多了吧。嗯,舒服,童氏,爷真有些舍不得你了,这时间太短了,爷怎么够呢?对,就这样,好好吸…”

马婆子打了个哆嗦,这个挨千刀的,总这么多花样。

“…童氏,再用力吸几下,你不把爷服侍得满意了,爷可不给你。对,好宝贝,这力用得,你是急了?嗯,我摸摸,呵,这都泛滥了。别急,别急,嗯,好,吞下去。来,再多舔舔,爷马上就让你乐活。别急,别急,嗯,好了,来,爷给你把腿上的带子解开。来,抬高一点儿,让爷看看你下面。呦,看来你平日没少用,真是个荡/妇,不过,爷喜欢,来,再把腿打开点儿,你都做了这么些了,还装什么?再说,你看,啧啧,这流得!不错,那给爷药的龟奴没敢给劣货,你看,你这不是就想要?

童氏,你应该感谢爷,你看,你先前住的那监里,男女混杂,肮脏阴暗,是吧。你看,现在这个房间比起那儿是不是天堂?你看,你先前不从,爷既没毒打你,也没凌虐你,爷可是个斯文人。嗯,好,来,让爷进去,爷这椅子好吧,你看,你就在下面享受了,爷得站着服侍你。不过,这姿式爷喜欢。嗯,哼,呼,童氏,不错,爷很喜欢。来,让爷听听你的声音…”

马婆子听着房里童氏高高低低的声音,肚里暗骂贱女人、荡/妇、骚/货。

里面女人的呻吟男人的喘息声响了好半天,马氏听到宋书办泄了两三次,还不消停,忍不住咋舌,这女人就这么招人?又过了好半晌,宋书办一边系着裤带子,一边走了出来。看着马婆子站在外面,笑道:“我去叫老刘,嘿嘿,你看着点儿。”

马婆子冲着宋书办的背影呸了一声:“老货!”

马婆子看着姓刘的衙役进去,房里马上传来扑噗扑噗的声音,这个玩意儿,直接就开始了。也是,宋书办刚办完事儿,这会儿正顺当呢,他倒也省事,又过了两刻钟,刘衙役出来道:“你不用守着了,这个女人是个烂的,不是什么贞洁烈女,不会撞墙,她自己也喜欢着呢,你自去,我叫下一个人来。到饭时,你把饭送来就行。”

坐在专用椅上的童氏就这样送走了宋书办,迎来了刘衙股,刘衙役刚走,又来了张三,张三才去,李四又来…如此昼夜不停地过了三天。这三天,童氏睡了有人做,醒着也有人做,饿了,马婆子就喂她,拉了便了,也立马有水清洗,她那长相,被人惦记着呢,现在定了罪,有点儿门道的都来。好在,都想着多用一段儿时间,倒也没一上来就下狠手。

童氏已经不知道自己被多少男人用过了,因为宋书办的药,最初她还觉得舒服,可时间越久,她越痛,到最后,已经麻木了,好容易三天过完,马婆子把她领出了房,却仍是丢在监里,她以为完了,没想,过了两天,却被弄出了监,被宋书办不知道送到什么人家用来恣意取乐。童氏脑子里什么也不想了,她觉得自己身上就长了三个口,这三个口不停地有人进来,出去,进来,出去。身上别的地儿,仿佛都消失了。

童氏不知道,自己这样子,被她的表哥全看在了眼里。萨克达明安被人从监里领到一所宅子,就看到他曾经放在心尖尖上的表妹被几个男人玩弄,可那个曾经信誓旦旦对自己忠贞不渝、满腔真情的表妹,还笑着,对着别的男人献媚,萨克达明安痛苦地闭上眼,为什么让他看这些?他就是为了这样一个女人丢了前程?下了监?为什么这个女人没立马撞墙死了?

其实童氏撞墙了,可她力道太小,就撞出一个青包而已,撞了后还痛得要死,之后她便不敢撞了。童氏从来就不是什么能吃苦的,若非如此,她又怎会想尽了千方百计让萨克达明安纳了她呢?如果她是个愿意自己挣日子的,她就会按照萨克达太太的安排嫁一个忠厚的男人为妻,就不会勾引得萨克达明安上了床。她以为她是深爱着自己表哥的,如果没出事儿,估计,她一辈子也不知道自己会下贱到为了一块儿肉就用身子取悦那些丑陋不堪、肮脏下流的男人,可是,她现在就做了!她不做,就只能挨饿,挨饿的滋味太难受了…

吃完肉的童氏有些疑惑地看着那远去的背影,那背影怎么那么像她表哥?没等童氏多想,一个肥胖的男人拉了她过去喂酒,童氏转身把这个想法丢在了脑后,怎么会是表哥,表哥还在监里,表哥的背影很挺拔,表哥从来不曾那样弯腰低头的走过路…

神思恍惚的萨克达明安从宅子里出来,迎头就看到了撩起轿帘一角的妻子,不,她现在已经不再是他的妻子了,他们和离了,看着养了两个月气色好了许多的妻子,萨克达明安第一次发现,妻子居然长得不错,至少,妻子的气质比表妹好了许多,那是真正的大家子教养出来的闺秀气质,当初,他其实也心动过,可他去妻子那儿那回,妻子却问他为什么没守着怀孕的表妹,他觉得下不来台,此后,就越发放任表妹…

255翁婿

轿帘很快放了下来,萨克达明安情不自禁往轿子的方向走了两步,却被衙役一把拉了回去。看着那青轿被人抬起,轻快地消失在转角,萨克达明安的心沉向了无底的深渊…

坐在轿里的萨娜紧紧按着胸口,一边的瓜尔佳雪梅道:“女儿,看到了吧,那个男人,那个让你夜夜从噩梦里惊醒的男人,他再也爬不起来了,他被皇上亲旨贬了官,现在是个囚犯,以后,再不能做官的,他再不能奴役你,欺凌你。当初那个仗着这个男人势的贱奴才,现在被一些下九流的肮脏男人玩弄,再不久,就要处斩了,那个咒骂你,鞭打你的老女人,现在守着一个一岁的孩子,没脸再与人来往应酬,她的铺子倒了,只能守着几亩薄田收点儿微薄的租子过日子,她曾经拿来威胁你的萨克达庶福晋、郭络罗夫人也没人再搭理她,她现在成日在家里当老妈子带着那个两岁的贱种,呵呵,女儿,如果你还不能走出以前的事情,额娘就让人把这一家子都弄死了。这样,你是不是就能安心,就能过得好点儿了?”

瓜尔佳雪梅说到后来已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她可怜的女儿,这两个月就没睡过什么安稳觉,总说怕一醒来又回到以前的日子,总担心现在的一切都是在做梦。

“额娘,你别哭,女儿没事儿!”

雪梅呜呜地哭:“你总说你没事儿,这些日子却没一天睡好,总是睡着不到一刻钟就会惊醒,再这样下去,可就只是个死了!”

萨娜笑道:“额娘,女儿真的没事儿。”

雪梅捂着脸痛哭,这孩子,这两个月就一直这样,对着谁都说自己没事儿,可谁见了她不吓一跳呢?自己这个做额娘的已经拼命给她补了,也没见补回来。这脸还是瘦得不能见人啊!

“女儿呀,额娘悔呀,额娘不该把你教得这么懂事儿,你该多想想自己呀!”

萨娜呆了呆,想自己?

“额娘,我想去安布家住几天。”

雪梅怔了怔,她方才听错了?一把把脸抹干净,“女儿,你方才说话了?”

萨娜顿了顿,“安布说如果我想去,就让你送我去。”

雪梅大喜,“好,好,额娘这就送你去。”一边说着,一边簌簌地往下掉眼泪,女儿终于肯提要求了,这就好,这就有救,她真怕女儿就这样生无可恋的走了。

萨娜看着狂喜的母亲,心有些酸软,安布说得没错,这世上,有爱她的额娘,还有阿玛,她怎么着都应该打起精神来活才是。

她这两年没错,她可以继续活下去!

到了贝勒府的雪梅与萨娜发现,贝勒府里一片兵荒马乱。

为什么?

阿山回来了!

阿山回来怎么啦?

阿山回来就代表着雅尔哈齐独霸玉儿的计划破产了。

阿山回来便是代表着延迟了六年的翁婿之战正式宣告开始了。

玉儿坐在小厅里和雪梅与萨娜没说几句话,丫头就跑来报:“夫人,亲家老爷与爷又吵起来了!”

玉儿扶额:“萨娜,你的表弟表妹我现在也没空管,你帮我管着吧。”

玉儿说完也不等萨娜有什么反应,回头道:“绿菊,把格格带到阿哥们那儿去。”

雪梅张了张嘴,却发现女儿的眼睛亮了,到嘴边的话便这样卡住了。

萨娜被绿菊领到一个非常大的玩具房。

“二阿哥,三阿哥,夫人让奴才把表小姐领过来陪你们玩儿。”

坐在地上的弘芝弘英抬起头看着萨娜:“嗯?你是萨娜表姐吗?”

萨娜蹲身一礼:“奴才给两位阿哥请安。”

弘芝眨眨眼,三头身的弘英站起来围着萨娜转了两圈儿,回头对绿菊道:“你去跟着额娘吧,我们会把表姐照顾好的。”

绿菊退了下去,弘英指指一张布做的椅子:“表姐,你坐吧,你穿那旗装不方便,要不,就和我们一起坐地上,额娘就最喜欢坐地上了。”

弘芝哼一声:“弟弟,这个不能说!”

弘英看看哥哥:“二哥,表姐不是外人,额娘说,外人才不说。”

弘芝想了想,额娘能让她来陪自己兄弟俩,确实不是外人,于是点了点头,“好吧,表姐不是外人。”

萨娜听着两个小小的表弟一问一答,不知道怎么的,心里觉得特别轻松,她现在知道自己为什么想来安布家了,因为,安布不拿她当外人。

在家这一个多月,姐妹们也好,太太,老太太也好,便是堂婶她们,和她说话都很小心、客气,疏离得让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就是个客人。回到朝思暮想了两年的家,却没有回家的放松与亲近。她知道,她们可能只是不想伤着她,可是,她们眼角眉梢带出的都是她只是暂住的外人的信息。

家里嫁出的姐妹,堂姐妹,姑姑们,还有外家瓜尔佳家来的亲戚们,大家说话都很谨慎,轻易不问她这两年的事,便是说到了,也很快转移话题,唯恐伤着了她,仿佛这两年时间并不存在一般。萨娜很不安,觉得自己像个怪物,和所有的人都不同的怪物!

萨娜很惶恐,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才是对的!

“表姐,你方才做错了。”

萨娜的心一下揪紧了。

弘英看着萨娜的眼睛道:“你应该叫我们二表弟,三表弟,而不是阿哥。”

萨娜的心一下松了。

弘芝也点了点头:“没错,额娘说亲戚就应该叫得亲近,那些客气的称呼都是外人才用的。”

弘英走到萨娜身边,嫩声嫩气道:“来,叫声儿表弟让爷听听!”

不知道为什么,萨娜觉得有些想笑,于是,她就笑了:“二表弟,三表弟。”

弘英不乐意了:“我是三表弟,你应该先叫我。”

萨娜觉得身上一层无形的什么东西掉了,砸在地上还咣当响了一下。

“三表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