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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还没开走,江曼刚坐好就感觉到一双男人的大手,沿着她靠的车座椅靠背往下伸来,直接摸到了她的腰上。

“林经理。”江曼压低声音,转头瞪他。

目光贪婪的林经理并没有拿开手,反而眼睛盯着她白皙的脸颊,嚣张的说:“你别动,老实在这坐着。”

“一把年纪你恶不恶心!”

江曼狠狠地朝他说完,转身打开车门下车,火气很大的用力摔上车门!

她用手扫了扫腰部的衣服,感觉碰过她腰的那双男人大手很脏。车里的林经理觉得很没面子,降下车窗对江曼说:“我看你是不识好歹。年轻的姑娘这么倔下去路可一定走不长,别怪我今天没提醒过你!”

你不跟男朋友在一个公司工作?

投资大厦楼下的激烈争吵,被门口的保安清晰听见一二。

下午13:55分。

一身西装革履的陆存遇被几个人簇拥着走出来,此时司机备好的车也缓缓停在大厦门口。男人手上捏着一份文件夹,未携助理。他的视线有注意到江曼,她正低着头,那辆车身印着创州商标的黑色广本已经开远。

陆存遇蹙眉,薄唇紧抿,把疑惑的视线投向门口两个保安。

“陆总,她被和她同一个公司的男经理摸了腰,骂完经理,下车争吵起来。那位经理在车上威胁警告她,接着就扔下她直接让司机开车走了。”保安把头低了一度,恭敬非常的给一脸不解的领导解疑。

陆存遇听了,点点头,眼睛看向略显狼狈将要离开的女人。他单手插袋裤袋,一脸沉铸,一手抬起文件夹指向公司的车,示意随行的人先上车等。

而他,走向了她。

大街上行驶过来一辆绿色出租车,直接开到投资大厦的门口。副驾驶上的乘客在投资大厦这里下车,江曼走过去,想乘坐这辆出租车离开此地,却看到车后排座上还有一个没下车的乘客。

不过江曼要过去问司机师傅,拼不拼车,可此时她转头,却不经意看到身后朝她走过来的那个男人。

她站住,看向了他。

出租车开走。

陆存遇很快一派沉稳的站在了她的面前,见面几次,他的眼神都是始终如一的平静如水,你打量几番,都看不出他到底好坏的一类型男人。

江曼的眉还皱着,可想而知,刚才她是有多生气。

他望着她,突然开口问了一句:“回了公司,自己能搞定?”

江曼打量了一眼这个高大的男人,马上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什么,他从大厦门口过来,想必已经听见她和林经理的争吵,知道事情原委。

她是觉得很丢脸的。

江曼扯出僵硬的笑容说:“这种事不算事,我这个职位能做的反抗仅是这样。至于以后在公司里有没有麻烦,只能见招拆招,听天由命。碰我一下还不到需要过激吵打的程度,有男人有女人的工作环境里这种事也平常,所以平常心看待。”

他点点头,忽然又开口问她:“你不跟男朋友在一个公司工作?”

“哦,在一个公司。”江曼不知道他为何会这样问。她的回答,仅仅是出于一颗防人之心,总习惯给自己贴上一个有男朋友的标签,免去一些不必要的骚扰和误会。

可是,跟男朋友在同一公司还被公司的经理骚扰,让人觉得这个男朋友很无能。

江曼低着头,再抬起,他仍旧站在她的面前盯着她看,男人平静的眼底未有情绪。江曼再次扯出官方笑容,以掩饰这莫名的尴尬。

验完伤,4S店跟你说多久取车?

陆存遇转身离开之后,江曼站在原地等出租车。

可是很快,陆存遇那张脸又出现在江曼的视线里,他公司的车缓缓停在她身边,后车窗降下,他看她说:“这里出租车不容易碰到空的,天这么热,上车,我顺路送你一程。”

他的态度和表情均没有一丝轻浮,仿佛只是一个出于同情的邀请。

江曼考虑了半分钟,选择上车。她想,也许在他眼中会认为她太容易上男人的车了,但是,她从不理会这些,单子第一。

刚毕业的时候带她的师傅说——在创州,你要脸就别想要单子!

这些年的工作干下来,江曼一直平衡在要脸和委婉的不要脸之间,着实难以平衡。

“谢谢陆总。”江曼客气地对他说,上车。

他沉默,并没答腔。

江曼也不知道他顺路不顺路,因为他像是要出去办事。江曼没有拐弯抹角,试探一问:“陆总,这个项目我们创州会有机会?”

他转头看她:“会很公平。”

好吧,江曼收回目光,公平,这个社会哪有绝对的公平。

车行驶在熟悉的一条街上,气氛一时有些让江曼呼吸困难。

“陆总,我们以前见过。”江曼直白开口。

他正在看文件的视线转而看向了她,表情有疑。

江曼尴尬,也许他真的不记得了:“sorry,这很像俗气的一种搭讪,不过真的不是搭讪,我15岁的时候在火车站附近遇到一个人,他帮了我一个小忙,一面之缘,没来得及对他说声谢谢很遗憾。”

他笑了笑:“我没有误会这是搭讪。”

江曼点头,不过她很反感这种说话模棱两可的男人,不易接近。她转头认真地看着窗外大街上的风景,除了车就是人,这枯燥麻木的生活节奏,让人快乐不起来。

前方红灯。

他突然开口问她,声音好听:“平时出来,都跟你们经理同一部车?”

江曼转头,诧异的看他侧脸说:“不会,我的车一个月前撞了,送4s店在修,所以,”

“一个月还没修好?”他低头在看文件。

“可能车比较多,我的在压后修吧。”

“撞后,验完伤,4s店跟你说多久取车?”

“二十天。不过在取车时间上没能兑现,他们也有打给我跟我沟通。”

“哪个4s店,你开什么车。”

江曼看他,用手把头发掖到耳后,疑惑他问这个干什么。

一直在看文件的男人抬头,眼神深邃:“车的信息不方便说?”

“没有啊。”江曼摇头,不愿任何人误会她的车是有钱大老板名下的。一个大工程干下来,如果慷慨的大老板有情,女设计师有意,两人经常一起出差去外地工地,久而久之,堕落着混,完工时女设计师另外得到一辆百十来万的车也容易。在创州,这种事也不是没发生过。

江曼对他说了4s店的地址和她送修的是辆什么车,以及车牌号码他都问了一遍。

他没说他是什么意思,江曼也不打算问。很快就到了创州大厦,司机停车,江曼跟他简单打了招呼,“谢谢陆总。”

他点点头,面部表情略显隐晦。

江曼抱着手机盒子推开车门,下车。她站在马路的另一侧,礼貌的目送那辆黑色奔驰消失在这条街上。

你的嘴里能不能说点扬正气促和谐的话?

怀着较为复杂的心情,江曼上了27楼,回到自己明亮的办公室。

“你怎么又买了一部手机?还是一样的。”随后跟着江曼走进办公室的夏薇怡看到手机盒子,拿起看看,挑眉说。

“他赔我的!”江曼坐下,喝了一口桌上杯子里的水。

夏薇怡的身体倚着江曼的办公桌,顿了顿,一脸好奇的问:“曼曼,刚才我看到送你回来的那辆本地牌照奔驰,什么人啊?我看那辆奔驰后面还跟着一辆车,派头不小。”

此时苏青走进来,也听见了夏薇怡的问题,一并用疑惑的眼神打量着江曼。

江曼半转动座椅,扯出笑容,解疑道:“送我那辆车陆存遇也在上面,开完会他说顺路送我,为单子我就只好上车。今天很倒霉,c座的林经理在司机和我助理的面前对我动手动脚。”

“哎呦,这个老不死的!”夏薇怡眼角一挑。

就在苏青和夏薇怡数落林经理时,江曼鼓起勇气抬头:“我坦白一件事。”

“啊?”苏青诧异。

夏薇怡捂着心口:“你去当小三了?”

“你的嘴里能不能说点扬正气促和谐的话?”江曼无语。

苏青期待听故事。

江曼说:“上回在会议室,我当着董事长和B部人的面说我认识陆存遇,这是真的……我发育的晚,15岁才来例假,第一次例假在火车站疼的我死去活来。夏天,我蹲马路上疼哭了。他在火车站附近停着的一辆军用吉普车上,车我记得很清楚,他下车,把我抱上车带到了医院。”

苏青捂着嘴巴吸了口气,不可思议:“他怎么知道你需要去医院?”

“可能看到我白裙子上有血迹,以为有伤。”江曼点点头,确定。

“他问你哪受伤了,你说,你来例假?”苏青拧眉问。

江曼用手拍拍脸,点头。

夏薇怡好奇:“怎么欠他一件衬衫?”

江曼有点儿尴尬:“我记得他好像在吉普车上正换衣服,他下身穿的是黑色军靴和迷彩裤,上身的白色衬衫扣子还没系完,明显是在换衣服。我脸苍白,他问我冷不冷,我只顾着疼没说话,他就把衬衫和上身的迷彩服脱下来给我裹上了。”

办公室里安静了起来。

江曼还记得他吩咐开吉普车的司机:“送这小孩去医院。”

半晌过后,苏青问:“他现在对你提起这件事了?”

“他大概已经不记得。”江曼转了转手上的笔,“15的我和27的我不一样吧?25的他和37的他,五官倒没变多少,但他现在比当时严肃阴沉。”

夏薇怡花痴起来:“毕竟他现在是接近不惑之年的男人了。我说,一个大男人接触完刚来例假疼哭的女孩子,这么特殊的事情他会忘?当年你是小孩,可现在你是女人!”

“贵人多忘事呗。”苏青感叹。

就在江曼把陆存遇当年帮助一个15岁小孩的行为归纳为“尊老爱幼”时,她的手机响了。

4s店的号码,江曼好奇地按下接听键。

“你好。”

“您好江小姐,您的车……”

4s店的工作人员解释半天,车修的差不多了,现在叫人加班加点专门先弄她这辆,马上修好。并在通话中表明他是4s店的领导,语气一直恭恭敬敬,以此显出他身为4s店领导亲自打来致歉的这个诚意。

江曼连忙说“谢谢”,最后按下挂断键。

吐出口气,江曼纠结起来。

不用多想,就明白这是陆存遇通过什么渠道给帮忙说话了。

这种金钱权势代表面子,被人殷勤奉承到快要飘起来的感觉,江曼很不喜欢。

撂下手机,江曼愁的是要不要打过去谢谢他?一想,也没有他的直接联系方式,暂且算了,各自都那么忙,合作不成就未必会再有交集。一切全当十五扯坏那条裙子的赔偿,江曼点头,是的,自己就是这么一个没心没肺的人。

给婆婆买东西才不是破费呢

日子一天天照常的过,这个生活,让江曼觉得自己好像空口喝完了5oom1的凉白开,味道温吞,也许这很健康,但它真的没有一点特别的滋味。27岁的现在,生活模式不该是这样的对不对,她很失落。

星期六,早饭之后,江曼换好一身衣服跟母亲去菜市。

她看着自己手上拎的袋子,忍不住问:“妈,买这么多吃得完吗?”

“今儿周六,下午你哥和你嫂子过来,帮咱们家吃!”

摊位前的陈如挑好了一些苹果,笑着递给水果摊老板,称重。

江曼拧眉,父母把童沁当成了一个好儿媳,这让江曼心里的失落加深好几度,一起长大的男朋友被抢,父母的爱,如今也要被插足者割分。可她不能捅破江斯年已经知道自己不是江家亲生儿子的这件事,父母会崩溃。

回家的路上,江曼挽着母亲的胳膊:“妈,不要对童沁那么好。”

“这孩子!你是妈亲闺女,可是你哥的媳妇那也等于妈的半个闺女,妈也不能欺负人家是不是?”陈如笑着拍女儿的手,得意的说:“你哥娶个富家小姐,妈一开始是极力反对的,不过这婚都结了,现在妈看着也挺好,沁沁过来也没什么大小姐的架子。”

江曼郁闷的看向眼前这大街,心里揭穿一句,妈,他不是你和爸的亲生儿子,我和他其实早已知道。

不记得了,当初和他在一起,两个人有没有认真想过何时公开,父母会是什么反应?现在,因为其中一个人的背叛,小时候形影不离的两人过上了分道扬镳的日子,是幸,对吧。从此不需要再为将来跟父母坦白一切而担忧。

下午。

“妈,我和斯年来了。”

“怎么又买东西,竟破费!”陈如的声音。

童沁嘴甜如蜜,努力扮演着好媳妇的角色:“给婆婆买东西才不是破费呢,斯年的妈妈就是我的妈妈,亲妈。”

“这孩子可会说话了。”

“妈,我这里有几张美容卡,我去试过,效果很好。我把卡给您,您可以带关系好的朋友一起去。”

童沁把婆婆哄的喜笑颜开,她知道婆婆是一个爱在邻里和同事面前炫耀的人,很重面子。那她就从这上面入手,几张长期美容卡,让婆婆拿去分给麻友们,挣些面子。

……

江曼在厨房里倒水喝,见到童沁也进来了,四目相对,谁也没有给谁好的脸色。

“不好意思!我知道你一定看我不顺眼,但我是这个家里的一份子,不回来显得我不孝顺。”童沁望着江曼,挑衅地弯起嘴角补充:”我留在婆婆家过夜这也正常,不过,委屈你了,必须忍受我和他在这栋房子里做爱。”

江曼望着面前的水壶,眼里没有什么情绪。

小曼,你打听这种事干什么?

童沁把要洗的苹果和水果刀放下,转头说:“江曼,初三我见过他一次,他在打篮球,在你们那所中学他是篮球队长?我记得那天一个小太妹说你配不上他,他皱眉用篮球一扔太妹的脸,他说,这是我妹妹,然后攥着你的手就走了。高一,我接近他,他好像对我不感兴趣。他读的是重点高中,11月份他打给我,他说他要跳级,问我妈这种有钱人有没有办法帮他,事成他会跟我交往。我就找我妈了,寻死腻活的让我妈帮他。”

江曼的手指发抖。

江斯年跳级的事当时父母没管,他转到高三年级随班就读。他读了半年高一,半年高三,高考成绩他自己很满意。他自学时她都在玩儿,在成绩上,江曼自认累吐血也追不上他。

“我的老公,戏剧化的结束了他的高中生活。”说到这里,童沁幸福地笑了起来。“他去别的城市读大学,他17了,你去车站送他,他抱着你对你表白了对吧,我听见了,我就站在你们身后不远。我上火车,送他到地方,在那里,他终于要了我。”

童沁看着江曼的侧脸,微笑:“对了,17岁的男生第一次很快的,他弄了好久才弄进来……我看着他。那是我们相处的第一个完整的一天,这十年,数一数我跟他相处了只有十个完整的24小时。他警告我不要打扰你,同时我发现他还有别的女人,我就吃醋!生气!发疯!但我不闹他!我在心里发誓,拭目以待,看最后他是你们的还是我童沁的!”

“我不仅抢了你的男朋友,还成了你嫂子,你却连报复我的途经都没有!”童沁掩嘴憋笑。

江曼不屑地转头说:“如果我跟你一样不要德行,我可以去找你爸,我叫你嫂子,你管我叫妈。”

“你——”童沁瞪着她,拿起水果刀阴森地笑:“你试一试!”

说完就在自己手上割了一下,血流出来,“好疼”童沁叫了一声,水果刀扔在地上,身体往后退,用力攥住流血的手指,愤恨的看着厨房中错愕的江曼。

“怎么了这是?”客厅里的陈如立刻跑过来,瞪大眼睛看着儿媳流血的手指,呆愣的闺女,还有那把水果刀……

童沁疼哭:“小曼打听我和斯年夫妻间的床事,我不好说,她就莫名其妙的生气,抢我水果刀,不小心就……”

陈如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小曼,你打听这种事干什么?”

江斯年阴沉着脸过来,冷视童沁,一身条纹衬衫包裹着他年轻挺拔的身体,格外刺眼。他的眉目,转而戏谑地盯着厨房里的女人。

男人眼底满足的含蓄笑意似是在问:这么爱我,想知道我和其他女人的亲密内容?

江曼攥紧冰凉的指尖,见鬼一般冷笑:“大开眼界,第一次目睹自残是什么样的。童沁,会叫的狗我见多了,你是叫的最嗲的一个,还真咬人。”

把她比作狗,江曼觉得这都侮辱了忠诚的狗。

迅速回房,再出来的江曼眼里一层薄雾,穿鞋离开,皱眉留下一句:“约了人,晚饭不在家吃。”开门就走出去。

江曼感谢童沁,是童沁让她清楚的明白了江斯念过去那十年的生活有多恶心。心在抽痛,每一件事都吻合,不是参与过的人无法知道的这样具体。江曼下楼,她觉得自己应该跟他好好谈谈,让他把老婆栓好,别放出来随便咬人。

但吵也不是现在,江曼不想跟母亲也吵。

真是烦啊!又得罪不起!

白色奥迪a5敞篷软顶跑车停在小区的车库里,托陆存遇的福,车在星期五就取了回来。江曼开车直接离开,手机响起,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的号码,是江斯年。她皱眉没有接听,等到铃声消失,拿起手机把那个135********的号码划进黑名单,彻底变得清净。

开车经过这座城市的繁华街道,视线所看到的景象和人,都与她的灰暗心情形成鲜明对比。江曼手指攥方向盘攥的有多紧,心就揪的有多紧。

“苏青,你在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