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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存遇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点了点头:“嗯,我们去哪?”

“在前面路口左拐,那条街上直行二百米大概就到。我订了位子。”江曼对他说。

他的眼眸只要一触碰到江曼,江曼就会立刻收回视线。她得承认,虽然同样都是客户,但是陆存遇这个客户挺特别的。

江曼不了解他的个人喜好,无从下手,这家餐厅的环境不错,算是附近最贵的一家。

用餐的过程中,陆存遇非常绅士,可能他今天没有打领带的原因,让坐在他面对的江曼精神可以稍微放松。在攀谈间,两个人的视线难免会有碰撞,江曼依旧会因为他那高不可攀的矜贵气质,而目光不敢在他的五官上有所停留。

跟陌生的男人一起用餐,是一道江曼不时就要面对的难题,但她也有解题的办法,就是不停举杯。

“要正式的感谢一下陆总,4s店,还有昨晚。”江曼笑着朝他举杯。

陆存遇点点头,也举杯。

两人碰杯,江曼和他各自啜了一口杯中的红酒,陆存遇身上白衬衫的领口微敞,喝酒时男人的喉结稍有滑动,特别明显性感。

他目不转睛的看她,提起昨晚的事,江曼见他疑惑,便说了自己昨天不去不行的原因,尾款是其一,得罪不起是其二。

“老板怕事?”他随口一问。

江曼点头:“邱树权来路不明,出了事创州也惹不起罩着邱树权的人。创州是大公司,手里那么多工程在干着,邱树权是光脚的,创州是穿鞋的。”

“上半年的情况有点糟糕,下半年里,我很期待能为陆氏投资的项目效劳。”江曼适时地提起了合作的事,却要忍受四目相对的这种煎熬。

他点了点头,薄唇抿着。

气氛一下子因为他的点头而愉快起来。

可是,还没聊几句他的手机就响了,有急事需要他前去处理。他表示抱歉,江曼受宠若惊的连说没关系,下次下次。

陆存遇急匆匆的走了,离开餐厅,黑色卡宴很快就驶离这条街。

她去买单,却被告知,那位先生已经买过了。

江曼后悔没有进门就买单,不声不响的被他买单这算怎么回事儿?

江曼手里的手机响了,号码江曼不认得,但她立刻接起,这手机号码很好,且是多年前的老号,也许是哪个合作过的老总打来的。

“你好。”

“江小姐么,忘了说,单我买过了。还有,你说过你跟男朋友一个公司,那么你可以让他来跟我公司的人谈。项目开工以后我们会经常出差,工作到半夜,常有的事,我想男人间会比较方便。江小姐男朋友在创州哪个部门?”陆存遇的声音,特别温和,问题却问了江曼一个措手不及。

江曼拿着手机没挂,可她完全说不出那个根本没有的,所谓的“男朋友”,在创州哪一个部门。

客户被她们B部女设计师那副有奶就是娘的嘴脸给吓跑了!

“陆总,出差我可以,熬夜我也可以,您就当我见钱眼开,或是要强。”思量再三,江曼决定直白的跟陆存遇讲明:“希望陆总给予理解。我和我的男朋友虽然都在创州,但我的单子属于我个人,我要还房贷和车贷,有经济压力。我和他不在一个组,这个单子直接关系到我们a组团队上下员工的收入问题。”

陆存遇开腔,他说:“我无所谓,主要是江小姐的男朋友介不介意你经常出差?”

“他不介意。”

江曼硬着头皮说。

那边沉默良久,然后他说:“先这样,我有来电插播进来。”

“好的,如果有事,陆总您随时都可以联系我。”江曼说完挂断。

没说买单的事,先稳住工程单子再说。

离开西餐厅回创州,对于陆存遇的问题,在回答上江曼实在不愿撒谎,也根本没有条件撒谎。

首先a部没有合适的男人可以顶当她的男朋友来帮忙完成这个单子,其次如果不幸被陆存遇戳破这是谎言,即使只算件小事,恐怕陆存遇也会非常反感。几千万的大项目合作不是儿戏,若搞砸了,她在这行的较高领域就没法再混。而且她不会找B部帮忙,有她一天,aB部就一天不会在一起合干工程。

想起B部,江曼就感到难过,当初为了让江斯年顺利坐上副总经理的位置,在工程上,她一再的付出。

为他效力,他没有记她的一分好,最终落得一个被抛弃的结果。

江曼把这一切总结为自己的自作孽!

27岁,江曼开奥迪a5软顶敞蓬跑车,贷款买的。车她必须要有,工作刚起步时,因为开的车不好,几个单子丢了没接成。江曼不明白创州的客户究竟怎么想的,他们一般都会选择实力大公司里门面很不错的设计师,认为有钱有派头的设计师一定更专业更厉害。

门面虽然不代表实力,但自信的人的确更能说服人。

江曼每个月还车贷房贷都会叹气,如果时光能倒流,她就知道不该帮助江斯年接单子,该为自己考虑。受过伤才明白,奋斗一颗男人心,不如奋斗一栋房。

创州大厦的喷泉池前,江曼给了司机师傅1o元钱。

助理小张打来,江曼转身接起:“说吧,我到公司门口了。”

“曼姐,夏总气冲冲的去B部找童总了,夏总一个人会吃亏啊,苏青姐现在不在公司。”小张着急地说。

江曼拧眉:“我过去看看。”

……

出B部的电梯,江曼就见B部的几个人跟夏薇怡一个人对峙着。

童沁看到江曼,更是讽刺地对夏薇怡扬起嘴角:“夏总,客户丢了就丢了,反正你们a部也不缺客户,对不对?”

江曼看夏薇怡:“怎么了?”

夏薇怡指着B部的人,语气嘲笑:“B部不知道哪一个设计师,不经过我a部的允许私下见了我a部的客户,让我恶心的是,客户被她们B部女设计师那副有奶就是娘的嘴脸给吓跑了!去了盛韵,到那直接签约了!”

大客户基本都在我们手里握着

这种私底下抢客户的事情并不新鲜。

在创州,你成功的抢走一个客户,就等于是在对手的银行卡里硬生生转走了一笔不用还的人民币。夏薇怡说的这个客户江曼接触过,那位老板是个特别没有耐性的人,喜欢实在的设计师,特别反感巧舌如簧过分卖弄的类型。

夏薇怡站在B部损了两句,就和江曼一起回了a部,佟沁和江开一唱一和,很大脾气。童晓和苏青都不在公司,两个总经理位置的人都在陪同董事长参加政府会议,听最新的政务演讲。

电梯里,夏薇怡气的忍不住攥拳爆粗口:“贱人,什么东西!”

“消消气,B部因为没有本事所以脾气大,a部因为本事大所以没时间发脾气。我们别因为脾气上较劲丢失本事。”江曼也气不过B部这几个月的卑鄙行为,不过,在公司内斗的事情上她比较能沉得住气,反而私事上不行,沉不住气。

出了电梯,夏薇怡说:“晚上出去玩吧,再不发泄发泄我要抑郁了。”

江曼点头,没问题。

三个人一起出去消遣,模式和往常应酬客户一样,但感觉上和应酬又大不一样。对于江曼来说,这属于一种减压方式。同样处在这座城市赚高薪的女人们当中,可江曼的私人时间很少,不停忙碌,周末基本也要忙碌,在健身房办了张卡,结果一个月没去一回。

下午三点,苏青回了公司。

对于B部私下抢a部的客户,把本是创州的客户抢到盛韵碗里的事,苏青黑脸,表态坚决不罢休!c座的领导如果不让B部给a部一个合理说法,处罚不明的给予纵容,那么a部只好去抢B部的客户,都别想好!

江曼,苏青,夏薇宜,三个人在a座顶层的咖啡座聊天。

夏薇怡问:“董事长会让他的两个女儿低头?”

“那两姐妹不低头,我也不忍!aB部抢来抢去,创州会内讧,一定让最大的竞争对手盛韵白捡客户,哪个客户受得了一个公司两边的设计师一起找上门闹腾?”苏青挑眉,意思是只要她的态度坚决,董事长定会让B部低头。

江曼在泡自己习惯喝的水,抬起头淡淡地说:“董事长拿我们没办法,a部没有一个姓童的。大客户基本都在我们手里握着。工程辅料上我们装模作样的随便透露给客户两句,客户就不会再用创州。”

苏青去c座见董事长。

得到好的结果苏青并不意外,因为事情起因和结果就像1+1=2一样存在。

晚上六点。

吃喝玩一体的kTV门口,江曼停车。

三个人一起进去,江曼在kTV的走廊上看到一抹身影,有些熟悉,又不好认,她试着叫了一声:“许就?”

有事没事献个殷勤,混个脸熟才好吃饭!

走廊前面走着两个大男孩,其中的一个回头看到江曼。许就努力想了几秒钟,然后立刻一脸灿烂笑容的打招呼:“不好意思我忘了你叫什么,但我知道你是我老板的朋友。被十五咬坏裙子的。”

“对,是我。”江曼说:“我姓江,刚才看侧影很像你。”

“江小姐记性真好。”许就特别礼貌,也朝江曼旁边的两个漂亮姐姐打招呼。

苏青和夏薇怡面露微笑,对这男生。

江曼看了一眼那边开着门的包厢门,问许就:“你们老板在?”

不应该呀,这里的消费在江曼的印象中,并不是陆存遇那种男人会来的地方,而且江曼想象不出,会是脑袋多抽的人请陆存遇来这种地方。

许就笑了:“我老板没在,今天我女朋友生日,我来给她庆祝。”

“我以为你老板在,他在的话我要过去打个招呼,有事没事献个殷勤,混个脸熟才好吃饭!”江曼开玩笑自嘲地说,然后抱歉:“不耽误你们玩了,祝你女朋友生日快乐。”

许就明白江曼说的“混个脸熟好吃饭”什么意思,八成是合作的事,他跟在老板身边总会听说一些。许就对江曼说:“江小姐,我老板最近不太有时间,今天中午我老板的奶奶重病住院,他在陪着。我老板是陆奶奶最疼的一个孙子。”

“住院?”江曼想起中午他匆匆离开的样子。

许就点头:“陆奶奶已经96岁高龄。”

……

接下来,从星期一到星期五,江曼再也没接到陆存遇或是陆氏投资的来电。

江曼祈祷陆存遇的奶奶健康,快好起来。

星期六的上午,江曼开车找地方洗车。

把车送刷,她坐在休息的地方等。

拿出手机想了很久,她决定打给陆存遇,虽然这时候可能会让人反感,想成你是百分之百因为不想跟客户失联为了单子才关心。

江曼拨了他的号码,提示音……却是关机。

打了几次,都在提示关机。

江曼惆怅,心里隐隐地不安起来。

在外面呆到下午四点多江曼才开车回家,一进门就闻到一股呛人的烟味。

换鞋进来,她怔住。

满屋子都是烟味……江曼用手挥了挥,看着烟灰缸里的一堆烟头。

江爸重重的叹了一声!

江曼轻轻地放下车钥匙和手机,抬手把长发掖在耳后,察觉出什么的问:“爸,你别告诉我你又偷偷的炒股票了。”

江爸愁眉不展,沉默,等于承认。

“哪来的钱炒股?”江曼一下子懵了,瞬间眼圈红了盯着老爸的眼睛问,“叹气这是炒赔了多少钱?借的钱?还是江斯年给的?爸,家里因为你炒股发生的那些事我不想提了。我和我妈说过无数遍,你保证过无数遍,这么大岁数了享享福不行吗?炒股就是赌博,赌博赌博,越赌越薄!”

才三个月,听话把孩子打掉

因为老爸炒股的事,江曼在高三曾离家出走过,当时她要面临的是父母离婚,这让她接受不了。

离家出走以后,她只跟江斯年有联系。江斯年连夜从外地大学赶回青城,在小旅馆见到正在哭的她,他双手捧着她的小脸,疼爱的说:“爸妈很着急,问我有没有你的消息?我带你回家。别怕,我不会让爸妈离婚。”

其实以往老妈也总喊着‘离婚!’‘这日子没法过了!’,但每一次喊过也就完了。真闹离婚这次是老爸炒赔了老妈要做生意用的本金,老爸说,别人已经看准,买了稳赚。

眼见赔了,回来坦白,指望妻子从宽处理。

陈如没有原谅丈夫,当晚跟女儿谈了半宿,第二天就去了法院起诉离婚。

当年家里特别困难,比不起邻里,但如果老爸不对炒股着迷,家里一定比一般的家庭要富裕。江斯年从外地大学回来带着绝望的她回家,大手紧攥她的手,给她穿上他温暖厚实的外套。他偷偷回,偷偷走,连一次旅馆也不舍得住,钱都用在了买机票上,他不敢让爸妈知道他回来看江曼。

每一次在读高中的江曼望着读大学的他挥手离去,就站在路边一步也走不开的想哭。

真的好过,所以这段关系至今让江曼难忘。

收拾完家里的烟头,开窗通风散掉烟味,江曼决定去找江斯年谈一谈。

他说九点半有时间,在公司等。

九点半的公司里,黑漆漆的,江曼一向对江斯年毫无防备,这是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而建立的信任。

江曼早到十分钟,她没开灯,就站在窗边看着夜色。

过了一会儿,她隐约听见电梯的门开了,接着是男人的脚步声,伴随他跟人通话的声音,清冷磁性。

出了电梯,他看到办公室里漆黑一片,以为江曼还没到。

他转身面向电梯门口,对手机那边说:“是,我很意外。”

“早知道跟了我会伤心,为什么还跟?!”

“如果你打算生下这个孩子让我当一回爸爸,那么尽管生!安慰你我不会。认识我的那天你就知道,我不爱你,但我爱你那天晚上的眼睛,让我好像做了美梦一场,可惜,她独一无二,你永远只是你。”

“才三个月,听话把孩子打掉!”

他对手机那边的人低吼,声音那样绝情。

江曼在听了第一句的时候,身体缩下,蹲在黑夜的办公室里周身感到冰凉。

如果突然知道深爱的男人让别的女人怀孕了,是在跟你没分手的期间,你会什么反应?不管你事后怎么处理,第一时间你都一定会是心痛。江曼一样,因为爱过,抬手用手指捂着嘴巴,眼泪毫无征兆的无声滴下。

听童沁说过那么多他的事,江曼都没有哭成现在这样。

他没有开灯,有来电却没再接一个,他倚着电梯门在等江曼,脸部轮廓忽明忽暗颇有些阴鸷,他连续抽了三支烟,咳了起来。

我一说嫂子怎么脸红了!

时间在过,最后他进了电梯,同时拿出手机拨了江曼的号码。

电梯下降。

手机在办公室里响起,江曼没理。

难受的嗓子又疼又干,出了公司,脸上被外面的风一吹,整个人变得更加憔悴狼狈。

手机响了,显示是老爸打来的。

无视那无数个未接来电,她低头看手机,跟老爸发了一通脾气之后,怎么办?从来不想家无宁日,可是撑的也好累。

“我没事,嗯,今晚睡在苏青这边。”

江曼另一个一模一样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陆存遇。

“我这有事,先挂了。”她挂断,马上提起精神接另一个:“陆总?”

“不不不,陆总客气,喝酒了最好别亲自开车,我过去拿吧。”

还没挂断,江曼就招手叫了一辆出租车。

陆存遇在酒店的海景房打牌,喝了酒,他今天身边没带司机和助手。

江曼上去,顺利找到那个房间。

一个正在洗牌的男人起身热情招待她:“找二哥的?快坐快坐!”

没几分钟,陆存遇回来,一身黑色正式西装,今天他的衬衫竟也是黑色的,整个人看上去甚显疲惫,愈发深沉。

这几个男人大概都有三十六七岁,跟陆存遇一般,尊重的目光看江曼。

“来,坐我身边。”他看着她,叫她。

江曼没敢动,望着这个高大的男人。

为什么要坐他的身边?他没有对任何人介绍她,只是伸出漂亮的手,把她带到他的身边。

被拉近他的身体,江曼闻到了他身上好闻的男性味道,干净迷人。

他坐下,手指娴熟的摸牌,一言不发时眉宇紧皱。

江曼尴尬,手心里还有被他大手摩挲过的感觉残留。

陆存遇玩牌时总会碰到搁在一旁的车钥匙,他转过身点了一支烟,怕呛江曼,然后他把东西给了她,声音温和:“碍事,你收起来。”

收起来?江曼看他几近完美的侧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