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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什么呢?”邱树权笑着问,从烟盒拿出两根烟,其中一根递给陆存遇。

陆存遇接过那根烟,他搁在唇边,稍微垂首,接受邱树权主动给他点上。

在陆家,邱树权和陆存遇算平辈的,但邱树权只算母亲2o年前改嫁不要的拖油瓶,陆家不承认。

而陆存遇不一样,在陆家的地位矜贵的很。

两个多小时了,江曼没敢出气,现在见邱树权对陆存遇还是忌惮几分的,她心就放下了一点。

邱树权和陆存遇聊了两句,三个人上楼。

二楼的沙发上坐着几个贵妇模样的人,年龄段不一。

刚才邱树权带江曼上来了一趟,在座一位比较老的是邱树权的母亲,不过邱树权刚才没有介绍江曼是谁,坐着聊天的贵妇都是陆家的女人,知道江曼不是邱树权老婆。

陆存遇上来,打招呼:“二婶,三婶,四婶。”

江曼刚才见到邱树权叫了那一位“母亲”,那么,陆存遇的二婶是邱树权的母亲。

“怎么就你自己,说要往回带的人呢?”被叫三婶的贵妇带有责怪的口气,看陆存遇。

陆存遇弯身,手指熟练地往旁边的烟灰缸里弹了一下烟灰,语气平静:“考虑到陆菲的感受,想想还是算了。”

长辈皆是叹气。

“行了,你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别搭理我们这帮老太太。”陆存遇的三婶说道。

陆存遇笑着点点头,转身离开。

江曼望着他的背影,心里紧张,可也只得跟着邱树权走,现在江曼和上次一样,心里没底,陆存遇这一回还能帮忙解围?

……

邱树权和江曼到一楼。

陆存遇上了三楼,他大哥陆显彰的房间。

他敲了敲门,里面传出男人的声音:“进。”

陆存遇推开门,里面的男人坐在轮椅上,一身休闲,陆存遇的大哥比他大两岁,今年39岁。身高184,身材比例很好,陆家的男人五官长得都不差,都像父亲,哥三个长得也都有想象之处。比如陆存遇和陆显彰,眉宇间十分相似。

“带回来人了?”陆显彰自己转动轮椅,转过来问。

陆存遇坐在沙发上,看大哥说:“没有。”

“爸今年这个生日过的,恐怕又不开心了。”陆显彰转动轮椅到茶座前,给自己倒了杯茶,对二弟说:“你带回来的,大概也是做做样子给爸看。”

“对。”陆存遇不否认。

这一个“对”字,让陆显彰皱起眉头。

陆存遇一直盯着陆显彰的表情,片刻,陆存遇笑了:“跟大哥开个玩笑,人我带回来了,在楼下。”

说完陆存遇就起身,

“那我,”陆显彰转动轮椅,刚要说一句什么,看到到二弟陆存遇的眼神,却没继续。

陆存遇点头:“大哥还是别看了,下楼一趟也不方便。”

陆显彰怔在轮椅上,陆存遇已经开门离去。

……

江曼和邱树权被陆存遇那伙人叫过去,要一起玩。

楼上清净舒适的

地方给长辈们留着聊天,年轻人比较能闹,喝酒抽烟,恐怕有损老爷子喜欢的各种家具。

所以,白天老爷子就下令,这帮三十来岁的老小子,都滚到外面大树下玩。

江曼和邱树权过来,就看到洋房院子里有一颗大树,长得很茂盛,上面开着一朵朵的小白色花朵,压得枝子往下坠。

一阵风吹过,香气扑鼻。

长桌前坐着七八个人,有男有女,都是什么身份江曼不清楚,陆存遇也没有给介绍。

“坐吧。”一个看上去四十来岁的男人对邱树权说。

邱树权点头,坐下。

江曼也坐下,却是被陆存遇从后悄悄拉了一下手,坐在了他旁边的位置上,江曼提了一口气,不敢抬头看这院子里的任何人。

看得出来,邱树权在这些人当中是显得很低贱的。

49岁,半百的人,跟这些人较劲较到心理变态,江曼觉得邱树权这个变态也是蛮拼的。

“二哥,嫂子怎么没带回来?”

一个在喝儿童牛奶的男人开口问陆存遇。

没等陆存遇回答,跑过来一个奶娃,站在那个男人面前,双手做乞求状儿,咧着嘴要哭了朝他要:“爸爸,还我小牛奶……”

“哥,给孩子!”一个女的大声喊。

那男人把儿童牛奶还给了自己儿子,孩子咬住吸管喝了一口,发出“嘶”地一声,里头没牛奶了,空了。

顿时大树下散开孩子的哭声。

最后这个坑孩子的爹被陆家其他兄弟驱逐,去哄孩子,不要耽误大家玩儿,小心老婆下来收拾你。

那个女的指了一圈儿笑眯眯地说:“你说你们这些姓陆的男人,一个个外面那么能耐,回了家,怎么各个都是妻管严?”

指到陆存遇,“二哥,我大伯可不怕老婆。你是大伯的儿子,你到底怕不怕老婆?说说嘛,如果不怕你分享给其他哥哥办法。”

“小孩子别什么都打听。”陆存遇轻描淡写一句,张罗着别闲聊,玩点什么。

邱树权插不上话,干坐着还不如玩点什么。

江曼只为脱身,别的任何人她都不必迎合奉承,因为陆家跟她没有关系,来这一次,绝对不会有下次。

“一起玩吧?女的好少,加入好吗?”刚才调侃几个哥哥的陆家妹妹开口问江曼。

江曼不好意思回绝,点头:“好。”

“很简单的,我跟你讲一下……”陆家妹妹对江曼说完规则,又友情提示:“姐姐不要笑话我们,长辈不在,我们就是这样没大没小一起玩的。没办法,我家女孩子少,我被哥哥们一手带坏。如果你赢了,你就可以向桌子上的任何人提一个要求。”

“好的。”江曼大概听懂了,玩的时候揣摩吧。

玩第一把,陆家妹妹赢了,指着其中一个哥哥说:“我先来热热身,不为难三哥,三哥你就对嫂子说一句,我有小三儿!”

江曼看向上次结婚的那个新郎和新娘,新郎好像叫陆行瑞。

他接受惩罚,玩这东西拼的就是人缘!

人缘不好总被赢家刁难。

陆行瑞看着自己的妻子,咳了一声:“我,有小三儿……”

新娘点头,眼神里充满另类的‘善’意:“嗯,听见了,你有小三儿。”

“没有。”陆行瑞宣布惩罚时间结束,转头解释:“天地可鉴,我去a大开始到现在只跟你一个女人关系扯不断。”

陆家妹妹撅嘴:“三哥妻管严,那么二哥也一定是。”

“别扯我。”陆存遇点了一支烟。

第二把玩着玩着,陆存遇的手中只剩下一张牌了,陆家妹妹直叫:“谁也不准出单张的,不然我二哥要没牌了。”

可是现在轮到江曼出牌了。

江曼看向陆家妹妹,玩牌中她要怎么跟陆家妹妹解释一下,她手里的牌,都是单张的了。

“扔出一张。”陆存遇抽了口烟,看向江曼。

陆家妹妹站了起来:“二哥,你不带威逼利诱的,37岁了丢不丢人。”

陆存遇对妹妹不理不睬,盯着江曼。

“一个2。”江曼扔了出去,顿时陆存遇漂亮的手往前一身,扔出一个大王,语气颇为暧昧地看着江曼说:“压你。”

“……”

江曼耳根红了一片,成年人也有成年人的烦恼,两个字,也不知是他说的邪恶,还是她理解的邪恶。

“二哥你,哼!”陆家妹妹有点不服,念在江曼是客人,不认识,才没说什么。

江曼解释了一下:“不好意思,我手上都是单张的牌。”

陆家妹妹看了一眼,了然:“这样啊,那就算二哥赢吧。”

“江曼。”陆存遇叫身旁的人,刻意忽视了邱树权。

江曼看他。

“叫声老公

。”陆存遇严肃的声线里丝毫不显轻浮,深邃的双眸盯着江曼。

陆存遇你不怕你的女儿过来撞见?

陆家妹妹不由得打了个冷颤,不相信这话出自一向严肃的二哥之口。

江曼的脸上一点害羞的表情都没有,过火的暧昧中,就只剩下可怕装在她的心里,她看陆存遇,希望他别再强人所难。

陆家的兄弟们看好戏一般,盯着迟迟没有给反应的江曼,也不禁疑惑,这位漂亮小姐是谁?什么身份?怎么刚才跟邱树权一起过来的,现在却被二哥如此暧昧的刁难。

江曼的不情愿写在脸上。

“二哥,姐姐是女生,哪有你这样为难客人的?我为难三哥那是因为都是自家人,而且三哥你们都是厚脸皮。对女生来说,老公怎么能随便叫!”陆家妹妹给江曼解围说:“再这样下去,没法玩了,也要把姐姐吓跑了。”

江曼正有不想玩了之意,可是,她又怕陆存遇一个不高兴把她丢给邱树权欢。

陆存遇看着江曼,抬起了手,伸出两根修长漂亮的手指,对江曼指着他的耳边:“如果不好意思,就悄悄叫,游戏有游戏的规则,不遵守,那我们玩起来有什么意思。”

“属二哥最不好伺候!就满足二哥的要求吧!”陆家兄弟起哄。

江曼看向身旁提要求的这个男人,棱角分明的精致五官,性感薄唇,一双深邃的眼眸仿佛会说情话一样。江曼怎么看,叫他一声老公自己都不吃亏,其他女人恐怕还会争着抢着上前愿意叫的。

在耳边轻轻叫一声“老公”是他让步的最大限度了吧?

江曼倒也不会不识抬举。

“游戏而已,我叫。”江曼淡定地笑着说。

陆存遇点点头,结实的肩膀往她这边稍微倾斜,江曼识相的过去,靠近他的肩膀,支撑着身体小心的趴在他的耳边,用一只手遮挡了一下,睫毛忽闪忽闪的眨动是紧张的表现,对他问道:“这是你帮我一回要的报酬?”

江曼问完,陆存遇侧头看向她的脸颊,他一动,就让她的身体几乎全靠在了他的身上,他伸出一只手轻揽过她的肩,男人指尖只礼貌的微微碰触,碰的不实,倾身在她耳边悄悄说:“你明知道我要的报酬不是这个。我要的你不给,我不强求。今晚你不想自己落入邱树权手,只能跟我走。”

他浓黑的睫毛颤动,看她耳际。

江曼没有跟男人这样接触过,皮肤难免就会不适,她动了动,抿唇不敢接触他视线的在他耳边说:“我跟你走,你会为难我吗。”

“如果为难,你还跟我走?”他在她耳边问。

“走。”

“为什么?”

“因为,你比邱树权长得帅。”

“没有可比性。”陆存遇凑近江曼的耳边,轻声问道:“既然我帅,怎么不答应跟我一起。”

江曼被他气息吹拂的脸红归脸红,但嘴上不会饶人,诚实地讲:“只有面临被人强暴的情况下,我才会在你和邱树权之间做选择。”

若是平时,他再帅她也不稀罕。

对于江曼的有意贬低,他不在意。

陆存遇重新揽过江曼的肩,他的手指触碰江曼始终不用力,除了说悄悄话,仿佛没别的,不下流,像个绅士的情场老手。

他盯着江曼在灯光下被映射的仿佛吹弹可破的肌肤,低喃一句:“我可不可以把你上一句话理解成,在你必须跟男人做的情况下,你最愿意跟我做。”

“……”江曼败下阵来。

此刻江曼就像一个没熟的西红柿,被他拿在手中,揉来捏去,他想把她揉熟捏透。

江曼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陆总讲话真犀利。”

陆存遇盯着江曼,这颗大树上安了一盏照明灯,很亮很亮,温暖的灯光让在座每个人皮肤都变得像白纸一样。

江曼看他,知道他在等什么。

趴在她耳边,江曼在其他陆家兄弟起哄的情况下用力喘了一口气,起伏的饱满胸双峰,因此可能不经意下摩擦到了陆存遇的肩膀,他很平静的无动于衷。

江曼只顾紧张,根本没有察觉到自己和他之间的亲密。

灯光溢彩下,江曼在他的耳边轻说:“老公……”

江曼没有看他,心有怨气的叫了这一声“老公”,叫完立刻坐正了身体,低下了头,脸上烧得让全身都难受,嗓子里突然也干的要命。

陆存遇盯着她心不甘情不愿又有几分羞涩的脸颊,看了一会儿。

他伸手拿过烟盒,抽出一根烟,随手又把烟盒扔在了桌旁。

“还继续玩吗?”陆家妹妹抬头问。

大家的心思都被勾走了,探究着陆存遇对这个陌生小姐是什么意思,亲密无间的姿态,让表兄弟们都难以置信

tang。

“你们继续。”陆存遇摆手。

他起身,绕过江曼的身体,走到正黑着脸抽烟的邱树权的身后,拍了一下邱树权的肩。

邱树权回头。

陆存遇蹙眉,随即舒展:“过来聊聊。”

“好啊。”

邱树权点头,起身,跟着陆存遇走向远处。

江曼转头看向两个人,不知道他们去聊什么,有些担心。

边走边聊,陆存遇单手插在裤袋,两个男人都在抽烟,偶尔交谈时能看到一个陆存遇的侧脸,其他的,都是背影。

“姐姐,你认识我二哥?”陆家妹妹心里没底地问。

江曼对刚才的游戏还有些尴尬,点头说:“他是我客户。”

“客户?”陆家其中一个表弟好奇。

江曼点头,解释:“陆总投资的一个影剧院工程是我们公司接的,我是设计师,所以会跟陆总经常打交道,认识一些。”

“这样啊……”陆家妹妹点头,偷偷的看了一眼哥哥们。

陆家哥哥们也明白了。

“我去一下洗手间,失陪。”江曼起身,微笑礼貌,在座的有比陆存遇还年长几岁的陆家表哥。

“洗手间知道怎么走吗?”陆行瑞的妻子问江曼。

江曼点头:“知道,谢谢。”

“不客气。”

两人相视一笑,然后江曼离开树下的桌子。

等江曼身影走远了,陆家妹妹见没外人了,才说:“二哥和她什么关系呢?有问题。”

“刚才说了,客户和设计师的关系。”陆家一个表弟接话。

陆家妹妹问向了陆行瑞:“三哥,你看呢,二哥和那位姐姐有关系没?”

“我怎么看?”

陆行瑞挑眉,摊了摊手。

“你跟二哥是一个妈妈生的,还有你们都是男人,对女下属之类的人会不会产生感觉,只有你们男人自己心里清楚。”陆家妹妹分析。

陆行瑞舔了下唇,一脸僵硬地对妹妹说:“你二哥和三哥虽是一个妈妈生的,但不是一样的人,他身边有女下属这类的人,三哥没有,三哥清白。”

陆家妹妹不屑地“嘁”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