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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上午,卢医生将要作为院方代表接受一系列医院安排好的采访。

陆家爷子在病房里一直听着卢医生讲医学方面的事情,卢医生讲完,陆家爷子似乎是很感兴趣的继续问,聊得热络。

陆存遇出去,大步走到吸烟区点了根烟。

江曼从后靠近,担心的对他说:“不要跟你爸生气,你的身体也才恢复没多少天。”

陆存遇背对着江曼,皱起了眉,语气冰寒:“瞧他那个样子!我妈醒了,他的合法妻子醒了,昏迷了多少年之后醒过来,他的脸上全没有兴奋。”

“没有感情这是事实,你爸这样不是一天两天了,跟他生气不值得。”江曼走到陆存遇面前,看着他极为阴郁的盛怒模样。

父子动气,他妈不会再听不见,全听得到看得到。

陆存遇一口烟没抽几口,捻灭,手指一动弹进了身旁的垃圾桶内。眉宇间流露出不耐烦,说了一句:“让他来,真委屈他了。”

他走向病房。

江曼自然知道他说的是他爸。

回到病房,江曼也开始厌恶起了陆存遇他爸这个人,你有话说,就说几句,没话说,就默默地坐在病床边上待一会儿。

一把年纪了,谁会为难你逼着你在医院里整宿陪着妻子。

当儿子的早已给当爸的准备好了一个台阶,到时间他会对他爸说句“太晚了,爸你先回去休息。”这样他爸也就顺势可以走了。

床上的张玉莲听了也能稍微开心,心情好,对康复也有帮助。

现在的情况是,陆家爷子在病房里坐着,喝着茶水,跟医生聊的话题也是无限展开。完全忘了妻子刚醒这回事。

陆存遇跟他爸置气,拿眼瞧着他爸和那位卢医生,不发一言。

似是要看他们究竟能聊到何时,等聊完了他爸还能拿什么当借口转移注意力。床上的人是他妻子,害怕面对也总要面对。

卢医生对老爷子讲到美国阿肯色州那位昏迷19年后苏醒的病患,同时看出陆存遇的不悦眼色,很快就找个借口终止聊天,走了。

陆家什么情况卢医生明白一二,张玉莲住院,起初那头两年,陆家老头子还过年过节的来看看妻子。

往后,一年到头也就春节来上一回。

去年春节,陆家老头子干脆没来,只有病人张玉莲的两个儿子和陆家四叔四婶过来瞧了一眼。

……

江曼担心陆存遇和他爸争吵,他妈听见,就让许就开车先送老爷子回去休息了。

他爸没有想留下的意思,到病床前说了一句:“玉莲,改日再来看你,儿子们都长大了,你赶快痊愈起来,享享儿孙福。”

江曼拧眉,什么叫……改日再来……

不知道张玉莲听了心里是什么滋味。

或许不会太伤心,昏迷之前二人也没有多少夫妻感情,但一定会感到失望和心寒。

……

陈如每天和女儿江曼至少会通一个电话,因此知道了张玉莲苏醒,说明天要过来看看,那是亲家,必须得看。

江曼点头,跟她妈说:“明天我跟我爸和你一起过来,还有陆存遇。”

没说太多,江曼就挂了。

十点多,江曼跟在陆存遇身后一起离开医院。

陆存遇的四婶要在医院里待一宿,陪着陆存遇他妈。他四婶算是在陆家跟张玉莲感情最好的一个女人。

城市里的璀璨夜色好像他眼中的神色,错综交织。

回到家里,陆存遇现实照顾着江曼洗了澡。

江曼一个人根本就睡不着,只好叫他,等陆存遇洗完了澡,江曼躺在他的怀里动了动,问他:“你有什么打算?”

可以不问他公事,但家事江曼身为跟他领了证的妻子一定要明白。

陆存遇忽然又想抽烟。

他并未彻底的戒烟,偶尔还是会抽一根,晚上休息或是跟他在一起亲密相处,他就不抽,抽了只会惹她不高兴。

两人在床上轻轻蠕动磨擦着身体,热吻了片刻,都是气喘吁吁地停下。

陆存遇硬着身体,开腔道:“等我妈情况稳定了,要先问出当年是谁伸手推的她。我不相信是我妈自己抑郁跳下了楼。我妈现在醒了,有着意识,现在一定也已经想过那些陈年旧事。”

江曼伏在他的怀里,眼睫扇动,试探地开口问:“如果你妈说了是谁推的,你怎么做?”

陆存遇似是在思考,又似是不想跟她说,总之,没有发声。

“别做极端的事。你有了我,还有我们的孩子,做什么之前要最先考虑我们的存在,你不再是一个人,你要对我和孩子负责眼下的整整一辈子。”江曼从心底害怕,明知道陆存遇为人十分精明,却还会因为在意和心疼不想让他太累、太挣扎,为报复而变得情绪行为不受自己控制。

陆存遇笑笑,吻她:“我该反省,怎么会让你这样为我担忧。”

江曼忍不住也笑,作势推开他的身体:“你就是有上天入地的本事,我该为你担忧还是会为你担忧,跟你自身无关。”

反反复复亲了一阵又一阵,在身体颤栗的折磨中逐渐睡去。

……

第二天早上,江曼跟陆存遇先去了医院。

七点十分,陆行瑞风尘仆仆的带着他怀孕的妻子来到了医院。

江曼见过陆行瑞那个比她还小几岁的妻子,关心的问乔辛:“身体没事吧?”怀孕好几个月了。

乔辛摇头:“没事,谢谢嫂子。我记得我妈说她怀我的时候跟我爸闹别扭,总觉得我爸不爱她,来回坐了好几趟飞机在国内自己去旅行,什么事没有。而且我的身体实在太好了。”

江曼笑了笑,觉得这个妹妹很好相处。

病房里,江曼她们都陪着在一旁,也会适当地跟婆婆说话。张玉莲自从睁眼,看着这所有的一切就都是陌生的。

两个儿子认识,丈夫认识,但多少模样都变了一点。

陆存遇没有急迫的问一些问题,只说开心的事,让母亲的心情好起来。期盼母亲尽快痊愈,最好能参加他的婚礼。

……

早上七点四十,陆显彰在自己的公寓中拨通了一个电话。

第一遍不接,第二遍不接,直到第三遍那头才接了起来。

“找我什么事?说了你别再联系我!”冯安雅的声音变得怒不可遏。

陆显彰皱眉,抽着一根烟对她道:“别他妈给我这个语气。我问你,陆菲知道她奶奶苏醒了吗?”

“什么?“冯安雅仿佛没听懂一样,又问一遍:“你说谁?谁苏醒了?”

陆显彰咳嗽了一声,这几日衰事过多,火气也大,导致嗓子发痛:“陆存遇的母亲醒了,冯韵没有跟你说过?”

“没有。这怎么可能?”

“这不稀奇,没死就有醒的可能。”陆显彰冷声对她吩咐:“我打给你是为了告诉你,不能让陆菲去医院看望她那个奶奶。被我发现,责任就在你!还有,给我对陆菲好点儿,骂她一句你都没有资格!”

跟我使性小性子,怎么使的跟撒娇似的?

陈如和江征来到医院,买了探望病人需要带的东西。

张玉莲对陈如和江征这两位亲家也是十分陌生,无心怠慢,只因身体情况让人万分抱歉的感到力不从心。

躺在病床上,言语模糊。

……

婚期一天一天近了,陆存遇比以前要忙碌的多,忙婚礼,忙他母亲,忙着防范陆家家里家外一干不轨之人。

江曼搞不懂苏青怎么想的,苏青不说,她只好找机会问铄。

午餐时间,江曼和夏薇怡开口问了。

苏青肚子里的孩子是畸形儿,心痛不舍归心痛不舍,生下来到底还是最不可取的。忍痛引产,别逼自己,别给孩子一个那样不堪的生命。

夏薇怡把医生话重说一遍:“医生也告诉你了。如果生下,这个指不定畸形成什么样的孩子你也不好养大,孩子痛苦是其一,其二孩子未必会平安成长,随时可能夭折。别要了,解放自己,同时也放过孩子的灵魂别让他痛苦,让他去别处投胎。医生还说了,你的这个孩子随时都有可能胎死腹中。”

这个话题太残忍,等于是在苏青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细盐,但是没有办法。

苏青的眼泪顿时就出来了,再也忍不住:“我会尽快。”

江曼过去,眼圈红红地安抚苏青,打开手包拿出两张纸巾小心擦拭着苏青的眼周:“别哭,眼睛等会要肿了。”

……

苏青又仔细想了将近半天,仍是没有立即约医院。

下班回家,公寓对街停着一辆她熟悉的车也完全没有发现,等到进去,那人才跑过来跟上她,眉头皱着轻轻扳过她的肩问:“去了哪里。”

苏青见是许就,本没有表情的脸颊上样子更冷淡了。

拿开他的手,转身:“没事。”

许就跟着她身后,把人堵在她家门口,一把攥住她的手腕,望着低眉倔强的她咬牙说:“坚持什么,做掉这个孩子重新活一回。你们董事长是没儿子的命,注定了,这不怪你。”

“你怎么知道?”苏青没把这事跟旁人说过。

苏青以为没人知道她和许就这点根本就没开始过的事,更不想有谁对许就说起她的事。上回许就被人教训受伤,苏青还心有余悸。她深知人一旦陷入执迷不悟,等待的结局保不准也就是回不了头的万劫不复,自己是例子。

许就愈发大胆,用男人审视女人的眼光看苏青:“你检查的医院是我妈住院的医院。陆总面子大,陆总安排我妈住院我在医院才认识这几个医生。我找了你几天,医生知道我们认识,怕我因为你着急,也担心你承受不了孩子畸形的消息出事,就跟我说了。”

苏青心里特别乱,因为畸形孩子正是伤心之时,许就适时对苏青步步紧逼。

许就平日跟在陆存遇身旁,虚心学习,早已见惯稳重人的做派,难免就逐渐变得跟那些人一样,凡事做起都讲究一个缜密心思。更变得相信这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他见多陆存遇为这事为那事转动脑子,而且事情最终都能成。

许就更加有信心,为一个女人动动脑子,加以坚持还怕成不了?

他并没有过多的纠缠,见她没事,也就离开了。

苏青在公寓里发呆,不敢伸手触碰她稍微隆起的小腹,不敢想孩子的事情,起身,打开笔记本电脑继续投入到繁重的工作当中。

……

江曼一有时间就先回趟家陪老妈陈如吃饭,接着再去趟医药看婆婆张玉莲。陆存遇忙的很难有时间在家吃上一顿晚饭,大人等得起他,孩子等不起,所以江曼多数回家解决晚饭,再不就跟郑婶一起吃。

张玉莲出院还得一些天,几天下来,可以下地缓慢行走,腰部发硬,不能弯腰动作,医生说由于长时间的卧床,所以导致血流不畅,肌肉得不到应有的营养,因此肌肉萎缩,各种活动功能都会产生退化。

肌肉、筋、肌健等各种组织都会退化,加强锻炼是必走的过程。

陆存遇叫卢医生找人为他母亲制定具体的锻炼时间表,不求快,康复的同时不希望看到他母亲身体有别的不好反应。

江曼陪在医院的时间少,多数时间是陆行瑞的妻子乔辛陪着。

乔辛年纪小,性格开朗,跟每一个人相处的都特别好。

江曼以往听陆存遇说了不少陆家的事,他爸事业方面是被他爷爷摆布,才有了今日的成就荣光。若他爷爷的寿命不是到三年前才去世这样的长,背后保住儿子到安全退下来,单单就以他爸那个思想与做派,恐怕早已害的陆家散了,还不自省。

江曼跟婆婆聊了几天,虽话不多,但聊的都是解心结的事情。这让江曼听出,也许婆婆和公公感情不好是很正常的。

张玉莲很有才,也有修养,那时思想开放的女性并不是指的行为举止也开放的女性。

陆家爷子当年被陆显彰的母亲迷得神魂颠倒,一方面正是因为陆显彰的母亲行为举止最开放,全无思想。陆显彰的母亲年轻时要的只是享受快乐,不在意这快乐是掠夺来的,还是偷抢来的。

陆家爷子骨子里就喜爱这类女人。

张玉莲讲她见过陆显彰的母亲,婚后的那么多年里,怎么可能没有交集,两个女人喝茶谈话不止一次。

陆显彰的母亲出身不好,长得漂亮,人端坐着看不出什么,但认识久的人都知道这个女人出口竟是污浊的话。不会骂街,但你要惹了她,她就冷冷的吐出一句污浊之话,陆家爷子见惯了大家闺秀,对这种女人觉得新鲜。陆家爷子这一生不是只接触过陆显彰母亲这一个这类女人,而是陆显彰的母亲比较有手段,留着了这个男人的心,留住了这个男人的人。

摊上报应,薄命的早早就走了。

江曼担心的是,婆婆醒后因为公公的冷淡心情压抑,但张玉莲表达的,让江曼明白这实在不用操心。

张玉莲说:“从认识起,到现在我们年迈,我和他的共同话题就不多。他关心我,会让我觉得有压力。我希望他不要来医院关心我,各过各的,我的儿子们都长大了,不需要再倚靠陆家长辈的照顾吃饭、穿衣、上学、成长。敷衍的生活过了半辈子,够了。”

江曼觉得张玉莲很不容易,政治婚姻下,婚后爱上对方总是要有点理由,或是崇拜,或是得到过对方的关心,继而心动。张玉莲和陆家爷子之间这些都没有,没有丁点儿喜欢。

张玉莲在意的,也真的就不是陆家爷子这个人,而是陆太太的地位。

当时明知道这婚离不成,她便坐稳了这个陆太太的位置,不给其他女人机会。但是实际,已经跟丈夫停止了一切夫妻才有的行为。

……

过了两天,江曼的手机响了一回,她没接起来,人当时去了洗手间,回来才看到显示的陌生号码。

江曼不觉得这个陌生号码是垃圾电话,看着尾数,跟陆显彰的手机号码十分相像。

她没有存陆显彰的手机号码,只模糊记得后几位数,顺序不明。

没做理会,只当他神经病拨错了,或者这压根就不是陆显彰的手机号码。

……

公司外,司机已经备了车。

陆显彰迟迟没有下去,助理等在门口,他无聊的拿着手机放空状态,手机按了按去,竟然按出了一串号码,并拨了出去。

他及时按了挂断键,心说自己真够无耻,把陆存遇老婆的手机号码记得这么清楚。

也不知她看了认不认得这个号码,如果认得,作何想法。

在他眼中,冯安雅和江曼都是跟陆存遇有感情纠葛的女人,但两人十分不同。前一个他至今都会嫌脏,后一个,似乎怎么都没机会碰得着。

陆显彰心神不宁。

他约了陆菲一起吃饭,冯安雅不敢阻拦。

陆菲放学之前,陆显彰的车停在高中学校门口,司机站在车外抽烟。

陆显彰仍是觉得无聊,这几日被公司的事弄的心烦意乱,越来越坐立不安。他拿另一部手机拨了一个号码,是江曼的。担心江曼认出先前的那个号码,不接听。

江曼接起来说:“你好,我是江曼。”

开口语气温婉,如清风般淡淡拂面,这让陆显彰想起了江曼同样温婉大方的白嫩面颊。

“是我,陆显彰。”他开腔,皱了皱眉,心情像是在准备跟一位高人叙述事情:“我早上做了一个梦后醒的,梦里的人样子看不清楚,她在陆家的房子里试婚纱,二楼,全身都脱了,脊背白皙,双腿光滑,恰好她的丈夫不在,只有她一个人。她缓慢的套上洁白婚纱。我走进去,帮她整理好了婚纱背后,她竟然吻我,我跟她在婚纱上缠绵,接着楼下传来陆存遇的声音,他喊了一声,江曼。”

江曼尊称他一声大哥,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心平气和不气恼,末了回了一句:“这是不是所谓的痴人说梦?”

陆显彰笑了,接受江曼骂他傻子痴人的讥讽。

江曼既然听了这个电话,就借机会补充:“陆家房子,未来我和他回去的机会不多。有时间大哥应该多顾着点你关心的人,离了陆家,别人未必照顾得好。”

“陆菲?”陆显彰把视线瞧向学校门口。

陆菲的确是最戳他心窝的人,他最想爱护却不能光明正大以父爱之名爱护的宝贝女儿。

江曼没再与他说什么,按了挂断键,把手机搁在一旁。

这人非一般的魔性,说话做事叫人难以理解。

江曼倒不担心他能有多猖狂,顶多没事膈应膈应人。公司危机够他应付一阵。倒是小杉,跟在这样的人身边吃过亏没有,他还真容得小杉在他身边。

陆显彰没有再打过去,他不会刻意惦记着跟江曼通电话,知道他是陆存遇的妻子,本该想尽办法的祸害,但偏偏就下不了手。

原因,他想这大概是在为女儿陆菲积德。

男人与女人,之所以会存在开始与分手的成段感情,是因为起初一方被对方莫名吸引,一种新鲜感,等得到了新鲜感日渐消失,便觉腻了。陆显彰认为江曼身上有吸引自己的东西,但他不会去得到,那付出的东西太多,伤及陆菲,伤及自己,这都可能。

而得到后,一阵日子腻了,岂不是付出的不值?

陆菲的妈妈,陆显彰不知道要如何评价这个女人,从一开始,她学生期间主动往他身上贴,他就厌恶。

犹记得和冯安雅第一次见面,他是高高在上的陆家大少爷,18岁,冯安雅16岁,他定义那姑娘气质像泥地里冒出的褐色蘑菇,试图变白,那除非剥去一层皮。

表姨打算撮合,但陆显彰庆幸是那时撮合,而不是今时今日。

年少轻狂,再怎么要达成目的,也不愿委屈自己娶一个厌恶的姑娘为妻。女朋友虽处了一堆,却没有一个够资格成为妻子。

搁在今日,大局为重恐怕也就娶了,大不了事成之后再离。

……

陆显彰带陆菲去吃饭,陆菲很怕。

怕万一被她爸知道,一定会不高兴了。

陆显彰和陆菲打算在学校附近吃饭,他让陆菲推荐一个吃饭的地方。

吴仰跟同学出来,跳起来正用一本书砸男同学的脑袋,不经意瞧见陆菲和一个男人在一起。那男人的手还搭在陆菲的肩上,拿过了陆菲的书包,陆菲站在车外,男人坐在车内。

吴仰第一反应想歪了,他爸当年包大学生包的是他妈,他爸老来得子生了他。如今他爸又包了个高三生,不怪他瞧见这一幕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