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就嫁给秦绍谦了吗?除了这点还有什么?在这里耀武扬威的狗仗人势。

当初不是她逼着她苏暮烟嫁进秦家,能有她今时今日的风光?

苏雪被苏暮烟盯着,心里隐隐的犯怵,她心里也有气,上次暮烟分明是不分青皂白就把她赶出了秦家,他们不是姐妹吗?为什么她可以做的那么绝情?回到家里,她大哭了一晚上,哭的眼睛都肿了,也没等到苏暮烟给自己一通电话。

后来她想了想,或许自己做的太急切了,漏出了马脚才让暮烟对自己起了疑心。

所以,她跟着母亲一起来道歉了,可看暮烟的样子,她根本不想接受她的道歉,这让她觉得难受的同时又难堪。

苏雪无措的看了母亲一样,又看了看范佩文。

范佩文握着苏暮烟的手,轻轻的拍了一下,她不知道雪到底做错了什么事情,但苏雪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品性坏不到哪里去,她既然认错了,那就原谅她吧。

她这么想着,给苏暮烟使了个眼色。贞亩欢弟。

苏暮烟深吸了一口气,把堵在胸口的郁气都吐出来,母亲不了解真实的情况,在她面前做的太过了,会把事情牵扯出来。她并不想让母亲知道,父亲是被人逼死的,所以,她笑了笑,不冷不热的说:“没事,都已经过去了。”

她终于舍得发话,其余的几个人心底一松。

苏雪闻言,面上破涕为笑,上前一步想要挽上苏暮烟的胳膊,可在她还没碰到苏暮烟之前,就被苏暮烟轻轻的躲开了。

“妈,你不是做好了饭菜吗?我们去吃饭吧。”苏暮烟仿佛没看到在一旁尴尬晾着的苏雪,温声对范佩文说道。

“好,你都好久没吃妈妈做的饭菜了。”范佩文露出了笑容,亲昵的同苏暮烟往厨房里走。

看着两人进了厨房,苏雪刚刚还带着笑容的脸瞬间阴沉了下来,两只大大的眼睛里泪水一直在打转,一旁邹曼心疼的紧,劝慰她道:“乖女儿,不哭,为了那两个贱人不值得。”

邹曼拿出手帕想给苏雪擦去眼泪,苏雪却别开了脑袋,“妈,你就只会说这些,当初和秦家谈婚事,为什么你不让我去?现在好了,让暮烟嫁给了秦绍谦,回来欺负我,你心里就高兴了?我再也不会相信你的话了。”

“不是,雪,你听妈妈说…”邹曼有些慌乱的想为自己辩解。

“我不听!”苏雪咬牙低吼,扭身抛开。

邹曼气的一跺脚,看了看厨房的方向,又看了看女儿的方向,最后咬牙去追苏雪。

苏暮烟帮范佩文把饭菜端出来,客厅里已经没了邹曼和苏雪的身影,刚才两人在低声的吵闹,她听的并不真切,可猜想着,应该是她对苏雪的态度引起她们的不满了吧。毕竟之前,她对苏雪是有求必应,如今她都快哭了,她却没去哄她,反而是走开了,这样的事情落在她们眼里,大概觉得又受委屈了。

勾了够唇角,苏暮烟不紧不慢的吃着饭菜,她没赶大伯、大伯母出去已经是仁至义尽,如果他们再无理取闹,她不介意直接轰出去。她要他们知道,她和母亲不是傻子,也不是石头,对糊弄、欺凌,她们也会感觉到痛,感觉到伤心,一次又一次,她已经受够了他们的欺骗。

饭吃到一半的时候,苏海才出现,一同出现的还有苏雪和邹曼。

苏海说了一通话,话里话外依旧是对她好,要她多多照顾苏雪,还有问上次苏雪到底做错了什么事情要把她赶回家。

苏暮烟看着他那张伪善的脸,饭都吃不下去了,直接打断了苏海的话:“苏雪是我妹妹,我当然会好好的照顾她,上次的事情,是因为家里出了那么大的事情,没办法照顾她,送她回家好一些。”

苏海笑了笑,“这就好,这就好,我还担心雪给你惹了大麻烦呢。对了,最近新闻里说秦墨出车祸了,我们做亲家的,理应去医院看看他,暮烟你告诉大伯,秦墨现在在哪里住着?”

才刚说了两三句话,就往秦墨的身上扯,苏暮烟觉得自己真是蠢,为什么以前没发现苏海他们这一点呢?

笑着沉默了好几秒钟,苏暮烟开口回答道:“不用了,他现在不方便外人打扰。”

苏海一怔,他刚才没听错吧?称呼他为外人?

怔住的不只是苏海,还有其他几人,谁都没想到苏暮烟会这么说。

过了好一会儿,苏雪才怯生生的说:“姐,咱们不是一家人吗?怎么能说是外人…”

苏暮烟没接她的话,直接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而后对范佩文说:“妈,我吃饱了,今天还有事情,改天我再回来。”

范佩文连忙站起来,要送苏暮烟,苏暮烟却让她留下,侧首看向苏海,“今天让大伯送我吧,我有些话想对他说。”

她这么一说,谁都不知道她到底卖的什么关子,邹曼早就不满了,瞪着眼睛看着苏暮烟,要不是苏海在一旁,她早就发火了。可苏暮烟像是没看到她似的,转身往外走,苏海连忙跟上了她脚步,心里却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他总觉得今天的这个侄女不太一样,难道是她知道了什么事情了?

带着满腹的疑惑,苏海跟着苏暮烟走到了苏家的外面。

苏暮烟停住了脚步,回头直直的看向苏海,细细的打量着眼前的人,在苏海搬空苏家以前,她对这个大伯还尊敬有加,毕竟父亲只有这么一个兄弟,苏海对她还不错,拿她当亲女儿来看待。她直到现在都不明白,为什么苏海能够完全割舍亲情,做到这么不要脸的地步。

邹曼和她们母女没关系,她做出那种事情,她可以理解。可苏海是她父亲的亲兄弟,她是他父亲留下来的唯一的女儿,这样的关系放在普通家庭也不会做的那么绝情,听到苏海说出那番话的时候,她真有种冲动,想要剖开他的心,看看他的心肝是不是黑色,是不是石头做的。

“烟烟,你怎么这么看着大伯?”苏海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难不成她脸上沾染了什么藏东西?

“大伯,我爸爸过世了那么久,你有一次想过他吗?”苏暮烟面色清冷的看着苏海,不放过他一丁点的表情变化。

乍一听她提起苏盛,苏海有一丝的慌乱,有那么两秒钟的时间脑子是空白的,他很快的阻止自己的语言说,“你、你这孩子,好好的提你爸爸做什么?你爸爸是我唯一的兄弟,他走了,我当然想他了。”

“是吗?”苏暮烟讥讽的笑了笑反问。

“当然是了。”苏海调整好了心态,很肯定的回答。

“从爸爸走之后,我一直在做同样一个梦,梦里爸爸浑身是血的走到我跟前。他告诉我说,他放不下我们母女,所以一直没去投胎,还有他让我去找冯叔叔,说他会帮我们的,他还说,他很想念大伯,想让大伯下去陪他。”苏暮烟说着,脸上的笑容渐渐的没了,声音也越发的咄咄逼人,话到最后,她尖利的声音,吓得苏海心头一跳,禁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暮、暮烟,你、你这是做什么?我知道当初我和你大伯母做的不对,可我们已经知错了,你、你要是还怪罪我们的话,我们可以从苏家搬出去,绝不打扰你和你母亲…”苏海结结巴巴的说着话,心头却一阵一阵的揪紧。

做出这样的事情,他不是不害怕,尤其在苏盛死后的一段日子,他经常梦到苏盛来找他。最近一段时间,这个梦才渐渐的减少,可被暮烟这么一提起,他似乎觉得冷意从自己的身边涌进身体里。

那是他的亲兄弟,他薄待他留下的孤儿寡母,放任不管,心头不是没愧疚过,可这些愧疚抵不过金钱的诱惑。

还有冯峰,为什么暮烟要刻意提起冯峰?按道理说,她应该不知道他私吞下冯峰给的那笔钱。难道说,真的是苏盛托梦?

想到这个可能,苏海汗毛乍起,头皮都发麻了。

“大伯舍得搬出去,暮烟也不舍得,爸爸说他还在这个家里徘徊,想时常看到大伯,大伯若是搬出去了,爸爸就该伤心了。”苏暮烟睇着苏海,不紧不慢的说道。

“暮烟,你可别吓大伯,这世上哪有什么鬼…”苏海结结巴巴的说道,心底已经寒意包裹。

“大伯信不信都没关系,我话已经说道这里了。”苏暮烟扯了扯唇角笑着说道,在苏海胆战心惊的时候,她又说道:“对了,大伯,爸爸托梦说,他流给冯叔叔的有一大笔钱,是给我们母女的,可从爸爸出事后,我就联系不上冯叔叔了。大伯如果知道冯叔叔在哪里的话,可以告诉我吗?”

苏海闻言,脸色刷的一下白了彻底,冷汗从额头上缓缓地流了下来,他喉咙像是被人扼住了一般,好久才说:“你都不知道,大伯怎么会知道?”

“是吗?既然是这样的话,那就算了,我走了,大伯。”苏暮烟说完,上了车。

苏海看着那辆黑色的玛莎蒂拉消失在视野里,抬手想要擦擦额头上的汗水,恰好身后一阵冷风吹来,他顿时打了个冷颤,他回头看着空洞洞的宅门,一直强行压抑的恐惧忽然就井喷式的冒了出来。

难道苏盛真的一直在这里?!

苏暮烟坐在车上,才放开了紧紧攥着的手,手心已经被抓破了,四个红色的指甲印,她脑海里不停地回荡着苏海和邹曼的话,怒意萦绕在心头久久的消散不去,刚才她故意说出那番话,就是想吓唬一下苏海,让他的良心也受一下煎熬,他做了那么多的亏心事,还想好好的过日子,想都别想!

苏暮烟正想的出神的时候,放在兜里的手机忽然嗡嗡的震动了起来,她拿出手机,是张妈打过来的于是接通。

“太太吗?我是张妈,刚才医院传来消息,先生受伤了,你要不要过去看一下?”

“受伤?怎么会这样?”苏暮烟手指一紧,浑身都僵硬了起来。

“听说是柳小姐做的,她拿刀子伤了先生…”

张妈还在说什么,苏暮烟却都听不下去了,她慌乱的对司机说:“去医院,不回家了。”

第098章 哪怕与全世界为敌,我也要和你在一起

攥着手机的手指隐隐的泛白,苏暮烟颤抖的越发厉害,为什么柳含烟要伤到秦墨。-- 是因为看到她和秦墨纠缠的那一幕,还是秦墨和她说了什么?脑子里乱糟糟的,有很多念头都涌了出来,可最终她也没能理清出一个头绪来。

浑浑噩噩中到了医院,苏暮烟下了车,一个人向病房的方向走,她走的又快又疾,一路上连撞了两个人,她连道歉都忘了说,继续往病房的方向走。到了病房门口,她伸手推开病房的门。门内张妈见到她,把手里的花瓶放下,站起来说道:“太太。”

“他怎么样了?”苏暮烟颤抖声音问道。

“医生说,没伤到要害。不过流血过多,现在在昏迷中。”张妈的面上染上了愁容。

“我去看看他。”苏暮烟听到心惊胆战,抬脚向卧室里走去。

张妈看着她的背影,摇了摇头,往日里若是看到苏暮烟和秦墨纠缠,她定要提醒两句的。可刚才她在房间收拾东西的时候,听到秦墨在昏迷的时候,口口声声的叫着暮烟,饶是再冷硬的心,也有些不忍。

就让他们多相处一会儿吧,只是一小会儿,谁都不会发现的。

病房里机器滴滴答答的响着。苏暮烟看着病床上的人,一直发热的眼窝有液体涌了出来。她昨天没那么莽撞的离开就好了,那样的话,秦墨也不会第二次受伤。当时他明明有话要对她说的,她为什么就不听?留下他和柳含烟两人在医院里,他才会出事的。

都怪她…

苏暮烟捂着嘴,无声的哭泣,这一刀插在秦墨的身上比扎在她心口上还要令人难受。手指碰到他冰冷的手掌,一点点缓缓地抬起,握在手心里,她的声音越发沙哑:“对不起,秦墨。”

除了这句话,她没有别的话语来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

她错了,在得知他再度受伤的那一刻她就后悔了。她爱秦墨,为了他连背叛和欺骗都可以原谅,那么人伦又算得了什么呢?只要他能喜欢自己,哪怕只是片刻的时光,哪怕全世界都反对,她也愿意和他在一起,只要他喜欢,她便愿意把自己的一切都捧到他跟前。

消瘦的肩膀无力的抖动,无声的悲伤弥漫了整个房间,时光仿佛静止在了这一刹那,一切都凄美的如同一张老旧的照片,任凭时光冲刷,丝毫不褪色。

秦墨微微的睁开眼睛,刺目的灯光映入眼睑,有那么片刻的不适应,他眨了下眼睛,房间里的景物逐渐的清晰起来,他缓缓地转过头,便看到了趴在床边的苏暮烟。

她巴掌大的脸上依稀可见泪痕,眉心微微的皱起来,眼底的青色显露出她的疲惫,柔软的头发自肩头散落如水中的还早。他心头微微的一动,她在这里守着他多久了?手术的时候,他记得是凌晨了,现在天又黑了,已经过了一天一夜了?

秦墨伸手想要碰碰苏暮烟的脸颊,可麻醉药的药效还没过去,使得他的动作机械而迟钝,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花去了他一分钟的时间,最终指尖触碰到她的脸颊,触手的温度,让他的眉心舒展了一些。

他曾想过很多次,想着看到她这般模样,可他仅有的记忆,也不过时那三晚,还是趁着她熟睡的时候,他偷偷地打开灯看到的。他手机里有他们唯一的照片,是他偷偷拍下来的,拍摄的灯光很昏暗,可却是他最珍惜的一张照片。

在光明正大的场合,他永远不能和她这样放肆的亲近。

他从不后悔自己主动亲吻了她,和柳含烟解除婚约是第一步,他会在最短的时间里,把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他怕她等不到那个时候,怕她对他心灰意冷,所以他宁愿背着违逆人伦的名声也要和她在一起。

他只要她,从一开始便是。

既然是这样,为什么他不和她在一起呢?

指尖游弋到她的唇瓣,温热的呼吸从她的?息里喷洒到他的手上,缓缓地,暖了他指尖的温度,让他的心也跟着暖和了起来。他目光柔和的看着苏暮烟,勉力支撑起上身,凑过脑袋,偷偷地在她的脸颊上亲吻了一下。

明明是二十七岁的男人,早就过了清纯的年纪,可这一刻,他却像个少年一般,心里痒痒的、麻麻的、酥酥的…还有那么一点甜甜的。

他的宝贝,他会倾尽一切,不让她再流泪。

苏暮烟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她醒过来的时候,模模糊糊的听到书页翻动的声音,她翻了个身,思绪沉沉的想要睡去,可下一刻她就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感觉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而非是趴在床边的时候,她慌忙坐了起来,过了好几秒钟,她才注意到自己依旧是在病房。

扭头看向身侧,入目所及的是秦墨半躺在床上,而他的手里拿着一本书,想来刚才书页翻动的声音是真的从他那里发出来的。

她抓了抓头发,有些不窘迫,她明明记得自己一直在和他说话,可后来哭着哭着,她就没了意识。

除此之外,她还有些不自在的是,她和秦墨之前的那个吻,虽然心里告诉自己,喜欢就要在一起,可真的要做到违背自己二十年的观念,还是有些难的。

“大哥。”苏暮烟从床上走下来,对上秦墨的眸子,轻声的叫道。

秦墨放下手中的书,漆黑的眸子在灯光的照射下水光潋滟,“过来。”

苏暮烟愣了一下,可还是走了过去,她到了病床边,秦墨微微的抬起手,抓住了她的手,淡淡地出声叫了她一声,“暮烟。”

明明是再普通不过的两个字,她也听无数人叫过,可偏偏到了他的嘴里便多了几分的缠绵,让她心里一颤,身体都发麻了。他握着她手的力道并不大,她稍微一用力便能挣脱开,可她舍不得,任由秦墨秦墨握着她的手。

“我昨天同含烟说过了,会同她解除婚约。”秦墨平静地说出来,感觉到她的退缩,他握着她的手的力道又紧了一些,“你听我说,我和她之间出问题,并不是因为你的关系。具体的事情经过,你听我慢慢的和你说。”

苏暮烟静默了,她看着秦墨,在得知秦墨要和柳含烟解除婚约的一刹那,她的确产生了退缩的念头。她和秦墨现在算什么呢?一个男小三,一个女小三?传出去,只怕外人的唾沫都能淹死他们。

可…她想听秦墨解释,说她无耻也好,说她道德败坏也罢,为了和秦墨在一起,她甘愿背负这些骂名。

“四年之前,我和绍谦都在美国进行深造,可爷爷突然去世,他在临终之前,把自己名下秦家所有的股份都留给了我,当时我和绍谦准备动身回国,可谁也没想到,就在回国的前一晚,绍谦发生了车祸,他当时的情况危险,需要请到顶级的医学专家来做手术…我的父亲早死,母亲住在医院里,秦家冻结了我在美国的所有账户,我当时的能力根本没能力让绍谦做手术。就是在那个时候,老太爷找上了我,要求我和柳含烟订婚。”

“我和她从没过感情,四年之前,是她和老太爷合谋,要求我和她订婚,四年之后,我主动提出解除婚约,是因为我厌倦了。你不必有任何的心理负担。即便没有你,解除婚约也是早晚的事情。”

秦墨说完,苏暮烟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她从没想过,柳含烟和秦墨的婚约还有这么一层。当时发生事故的时候,秦墨才多大?二十三岁。自己的亲弟弟出了事情,家里人非但不出手援救,反而以此为筹码,把他和一个不爱的女人捆绑在一起。

可想而知,他当时受了多少的煎熬。

苏暮烟的心有些疼,望着秦墨的目光也软了下来。他和她都是被亲人背叛过的人,所以才更能体会彼此的心情。

秦墨说着,眸色一再的加深,这些话四年以来他从没对别人提起过,那段日子是怎么过来的。

他告诉苏暮烟的不过是一部分事实,他没告诉她的是,当时绍谦是开着他的车子走的,两人的车子只有他的被做了手脚,绍谦出事的时候,他在醉的不省人事,等着接到电话的时候,离出车祸的时间已经过去了整整五个小时。

绍谦被车子卡住了整整五个小时,他赶到的时候,他已经浑身是血,后来救出来的时候,车子发生了爆炸,是绍谦把他在最后一刻,替他挡下了车子爆炸的火焰。贞边在巴。

那些人想害的人是他,留在他身边的人都会有危险。当初做手脚的人,现在还没揪出来,所以他不敢冒然公布她的身份,他怕那个人知道她是他的软肋,会对她下手。绍谦已经出事过一次,他无法想象,她出事会怎么样。

所以在决定娶她进秦家的那一刻,他想到了绍谦。

对外宣布她是绍谦的妻子危险性要远远的小于是他的妻子,所有的实权都掌控在他手里,绍谦对那些人没有威胁性。而她,他不告诉她这一切,是不想让她担惊受怕,秦家的内鬼,他怀疑的不止一个,除了秦柏之外,还有别人,她心性简单,不会撒谎,告诉了她实情,很容易就露出马脚。

所以,他选择了,在一开始就隐瞒她。

现在他告诉她一部分情况,是不想把她推的更远。

“暮烟,绍谦对你没感情…你愿意等我吗?只需要一年的时间,我会让绍谦和你离婚,我会让你做我的太太。”不知道过了多久,秦墨淡淡的说出来,他的面色依旧平静,可嘴角的紧绷,和眼底的期待泄漏了他此刻真实的情绪。

苏暮烟闻言,指尖微微的颤了一下,她怔怔的看着秦墨,觉得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可秦墨望着她,似乎又明明白白的告诉她,她没在做梦,刚才听到的都是真的。

“你…秦墨…别和我开玩笑…”苏暮烟艰涩的说出来,她听到他和秦绍谦的话,一直认为他只是玩玩,没想到他会让她等一年的时间,想和她真正的结为夫妻。

这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就好像一直贫困的人,忽然从天上掉下来一堆元宝,而她守着不知道该怎么花出去。

她以为自己只是单相思,可现在秦墨的话,让她觉得他也是喜欢她的。

“我没开玩笑,我是认真的。”秦墨声音低沉的说道,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苏暮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事实上从秦墨说出让她等着他那句话开始,她的大脑就停止了运作,像是一台老旧的机器,无法运转一下。

见她一直不说话,秦墨的手上微微的用力,将她往自己的跟前拉,他知道这个要求对她来说,是多么的荒唐难以接受,可他很早就想说出这番话了。若不是秦家有小人作祟,她早已是他名正言顺的合法妻子。

而现在,他们却偷偷摸摸的,背着违逆人伦的名头在一起。

苏暮烟被那股力道拉着,坐在了床边,秦墨的目光始终坚定而期待,她一直慌乱的心渐渐的镇定了下来。

苏暮烟思索了片刻后,轻声说道:“秦墨,我答应给你一年的时间,一年后,你若是能履行诺言,我便和你在一起,若是不行…”

接下来的话她没继续说下去,俯身轻轻的趴在秦墨的肩头,脸颊贴着他没有温度的皮肤,,她轻轻的叹息,若是不行的话,她也不知道要做什么,她不会伤害他,但她会在受伤之后,远离他…她抛弃一切,只为了和他在一起,若是他到时无法履行自己的诺言,她便一无所有。

秦墨的手覆在她的背上,心底滑过喜悦,说话依旧是淡淡的,可语气里却是压抑不住的柔和,“暮烟,一年期限,我绝对会履行我的诺言。”

第099章 甜甜蜜蜜

苏暮烟微微的一笑,闭上眼睛把所有的挣扎和犹豫都从心底剔除的干干净净,忘记母亲的叮嘱。忘记柳含烟,也忘记秦绍谦,最起码在这一刻,她是真正的开心的。

离开医院的时候,苏暮烟心里有些不舍得,明明才到医院不久,可时间已经从下午到天黑了。她纵使再想待在医院陪着秦墨,也不可能在医院里过夜。她答应等秦墨一年,但在这一年的时间里,她不会在身体上背叛这段婚姻。

晚上九点钟,苏暮烟乘车回到了秦家别墅。看到她的车,佣人早早的打开了门,苏暮烟坐在车里,心情比离开秦家的时候雀跃了许多。尽管心头有隐隐的不安,可这些比心头的喜悦实在算不了什么。

从父亲走之后,她就不知道什么是幸福的味道了,一度以为幸福对她来说只是一个奢望,可现在秦墨让她看到了幸福的曙光。只要再等一年的时间,一年而已。眨眨眼睛就过去了。贞妖介号。

“太太,到了。”车子停在别墅前面,张妈出声提醒道。

“嗯。”苏暮烟应了一声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张妈拧着眉头,看向苏暮烟的目光里充斥着矛盾,她喜欢并且心疼这个孩子,可有些事情身在这个大家族里本就身不由已,所以有些事情。她不得不去阻止。从医院回来,苏暮烟的喜悦几乎是压抑不住的。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事情,稍微动一下脑筋就能想明白。

苏暮烟穿过大厅想要回自己的卧室,可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忽然响起了一道声音,吓了她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