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摆一桌,你们大师傅做得菜色不错,尤其是这道,着实好用,香软入口,堪比皇宫里的御厨。”

小二愣愣的看着志远滔滔不觉的说起菜色,脑子里乱成了浆糊,莫不是眼前这人在皇宫里用过御膳?瓜尔佳氏拽了拽志远的袖子,道:“你还能吃得下?”

“夫人小看了为夫,菜色好吃得下。”志远催促小二:“快去,快去,不然你将大厨叫来,我直接同他说,看看..”

“老爷,咱们府里不能再进厨子。”瓜尔佳氏掐断了志远的打算,府里他们二房光厨子就养了七八个,瓜尔佳氏虽然有银子,也不可能任由志远划拉厨子进府,好吃的名声也不是很好听。

书逸偷笑,舒瑶眨眨眼睛,低声问:“二哥,你笑什么?”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书逸一向难以拒绝舒瑶的要求,压低声音道:“京城有则笑谈,旁人是往府里纳妾室俏俾,咱们阿玛是往府里领厨子。”

“噗。”舒瑶大笑,“哈哈,阿玛翘墙角的本事很强嘛。”

“往后再有人求到阿玛跟前,怕是不送银钱美女,直接送厨子了。”

书逸和舒瑶脑袋同时被志远敲了一下,“你们两个,吃得时候就忘了?还敢嘲讽我?下次没得吃。”

两兄妹揉着脑袋躲得远些,将暴怒的志远留给额娘,看额娘安抚阿玛很精彩的,舒瑶道:“大哥说过人无完人,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女儿支持阿玛,永远支持你好吃的嗜好。”

舒瑶脚步轻盈来到瓜尔佳氏身后,手环住她的脖子,软糯的劝道:“额娘,别生气嘛,阿玛就这点爱好,你也不舍得让阿玛不痛快啊。”

瓜尔佳氏拍了拍舒瑶的手手背,“我没生气。”舒瑶认为额娘强悍,可如果阿玛往回领小妾也是麻烦,官场上是有应酬的,阿玛不近女色好吃,其实反过来想想挺好,有于成龙的教训,官员不敢再给阿玛送美人,改送厨子。如果志远没一点缺点,康熙皇帝也不会放心的。舒瑶越想越觉得她变聪明了,竟然能想到这么多,不枉最近苦读额娘语录。

“老爷,这处酒楼是简亲王门人经营。”瓜尔佳氏京城的消息比志远瑶清楚,哪样买卖挣银子是一清二楚,旗人不得经商,但各家王府都有门人,瓜尔佳氏跟前也有得力的人,没银子怎能过得好?指着志远俸禄,远远不够。

志远刚训晕了简亲王世子,再挖厨子回府,有欺负人的意思,志远遗憾的叹道:“可惜了。”

瓜尔佳氏不忍志远这副模样,真是怪了,前生她何曾在意过旁人的失落?偏就志远是她的冤家,道:“我去江南给你找两个好的回来,你如果非要看重厨子,弄到府里来也不是没法子。”

瓜尔佳氏能让雅尔江阿心甘情愿的将厨子送去公爵府,志远想了想摇头:“我有空来吃一顿,都收到府里也用不上,浪费了厨子的好手艺,京城的人少了一分口福。”

用过膳食后,志远领着妻女儿子去了琉璃厂,撒下大吧的银子,颇有种爆发户的感觉,只是付账的是夫人,志远是俸禄银子都上缴的好男人。志愿趁着瓜尔佳氏同琉璃厂的老板探讨盛唐古董时,从怀里扣出一张一票,面值不大足够买下那根簪子,舒瑶眼尖,凑上去压低声音说:“阿玛,你藏私?”

“嘘。”志远吓了一跳,捂住舒瑶的嘴,看了看背对着他们的瓜尔佳氏,道:“什么叫藏私?”

“你买给额娘的?”舒瑶看见了八宝珍珠梅花簪,“额娘不喜欢梅花,她喜欢牡丹,牡丹。”

“我还能不晓得你额娘喜欢牡丹?”志远松开舒瑶,“牡丹状的簪子都太俗气,不配你额娘。”、

最重要的一点,志远也买不起,说出去丢人啊,舒瑶却点头道:“只要是阿玛送的,额娘一准喜欢。”

志愿笑呵呵的戳了戳舒瑶的额头,“就属你会说话。”命伙计将簪子包起来,志远放在怀里,舒瑶眼巴巴的望着他,志远比较了解女儿,咬牙道:“二十两银子之内,去挑吧。”

“阿玛,您真好。”舒瑶屁颠屁颠去挑簪子了,她不缺首饰,但‘勒索’阿玛是她最愿意干的,她打算帮瓜尔佳氏弄光志远的小金库,男人有钱就变坏,是至理名言,舒瑶挑了个正好二十两的玉镯子,志远忍痛付账,喝酒的银子又没了。

“老爷,是不是回府?”

志远看向美艳高雅的妻子,迎了上去,有贤妻相伴,一切足矣,“回府。”

第一百二十章 围场

第一百二十章 围场

塞外围场,似白云般的帐篷坐落于草原上。康熙皇帝将国事交给太子胤礽,命大阿哥,三阿哥,四阿哥,五阿哥伴驾,巡幸塞外回见蒙古郡王,因在围场,康熙又是喜欢狩猎的帝王,有心考较众皇子八旗勋贵的骑射,马啸犬吠打破了围场往日的平静。

随行的八旗秀女大多借此机会展示骑射,吸引宗室子弟的目光,选秀后不说伺候康熙皇帝,可结一份好姻缘。德妃,宜妃两位陪伴康熙身侧,因选秀复选不曾有最终的结果康熙便离开京城,本次选秀极为出色的秀女被德宜二妃带在身边。其中就有乌拉那拉语容,德妃已从康熙口中得过准信,乌兰娜拉语容回京后便是胤禛嫡福晋。

德妃虽说对胤禛没对十四阿哥好,可胤禛也是德妃亲生,德妃将乌拉那拉语容带在身边,是存着教导儿媳之心,也想着等四阿哥胤禛大婚后,儿媳妇能在胤禛面前多说几句,使得他们母子关系更深些。德妃有心疼爱胤禛,儿子却不肯亲近她,德妃也是人,她也会觉得冷。对乌拉那拉语容,德妃通过几日观察是喜欢看重的,不愧是康熙皇帝亲选,有此儿媳伺候身侧,德妃在宜妃面前也甚是有脸面。

后宫除了佟贵妃外,四妃中德妃宜妃最得康熙宠爱,惠妃,荣妃年老色衰,康熙招幸的次数逐渐减少,没皇帝宠幸,在后宫中很是难熬,好在惠妃有大阿哥,荣妃有三阿哥,她们两位将心思大多放在了儿子身上,旁观德妃宜妃争宠于康熙皇帝。

后宫永远不会缺少姿容绝丽之人,康熙皇帝因有了众多皇子,不愁血脉延续,两次南巡后,康熙对满妃心思淡了些,多是招幸汉军旗出身的女子,虽然招幸的多,康熙对提升汉军旗女子的位分慎之又慎,康熙后宫充盈,能坐稳一宫主位,晋妃为嫔的少之又少,康熙封赏后宫很是吝啬。

在八旗贵女们中间,有一人的骑射极为出色,艳压群芳,技惊四座,每次同人比骑射,获胜得都是她——忠勇公爵的外孙女,陪伴舒瑶来围场的李芷卿。

舒瑶有打算小小的报复李芷卿,谁让李芷卿想着将来得意富贵了就让自己端洗脚水?但折辱李芷卿,舒瑶脸面上也不好看,终究李芷卿是她的表姐,李芷卿没脸,舒瑶就能得好了?还有一点舒瑶是想看热闹的人,李芷卿被自己折腾惨了的话,她怎么给胤禛下药?从京城到围场这一路,舒瑶和李芷卿坐在一辆马车里,舒瑶对李芷卿的心思扫描得清楚,李芷卿只有在围场才有机会接近胤禛,舒瑶热切的盼望着空间秘药的药效,舒瑶没太为难李芷卿。

等到了围场,舒瑶是懒散的人,也没什么心思扬名,不是躲在瓜尔佳氏身后,就是在帐篷里睡觉,能躲开纷争,舒瑶绝不往前凑,乐得在一旁捧着茶盏看戏。李芷卿自从到了围场后,犹如蛟龙如海,凭着骑射绝佳的身手,绝美的容貌很是得到宗室子弟的瞩目,舒瑶听说有蒙古郡王的儿子看上李芷卿,当众表白诉钟情,被李芷卿婉拒,追问之下,李芷卿羞涩说她已经有意中人了,舒瑶很懊悔因她贪睡,没看到,不过她事后扫描了李芷卿,也算看了个录像重播。

面对蒙古王子求爱时,李芷卿表现得端庄中带着骄傲,感动中带着遗憾,一颦一笑电晕了许多的人,舒瑶从李芷卿记忆可知,仿佛连三阿哥也中招了,对高贵纯洁的李芷卿另眼相看,可让李芷卿最郁闷的是无论她表现得多好,多么的出色,心心念念的四阿哥胤禛都躲得很远,只要李芷卿一接近,胤禛就躲。

想到此处舒瑶抱着肚子笑倒在床榻上,前两天她亲眼看见四阿哥躲李芷卿,能将冷面的四阿哥逼得落荒而逃,舒瑶认为李芷卿立功了。舒瑶手挡住从帐篷外射进来的光线,向松软床榻里面滚了滚,“日头底下好睡眠。”舒瑶决定补眠,以舒瑶的骑射是没什么指望了,舒瑶就一个念头,打死也不下场射猎。

迷迷糊糊间,桃子推醒了舒瑶,“姑娘,太太让您换身衣服去骑马。”

“不去。”舒瑶背对着桃子,“你去跟额娘说,我睡着了。”

“太太让奴婢传话,您不去的话,回京后扣半个月点心。”

舒瑶耳朵动了动,小手拽住被子,桃子接着道:“扣一个月零嘴,扣二个月..”

舒瑶噌的坐起,“桃子,伺候我梳洗,外面很晴朗,适合骑马。”再让桃子说下去,舒瑶半年都别指望着有零嘴吃,有午觉睡,额娘说得出做得到,舒瑶能让任何人对她心软,异能对瓜尔佳氏好像没啥用处,还不如舒瑶直接撒娇来得快些。有此可见异能也不是万能的,因出京舒瑶同同年龄的少女交往得多,舒瑶也不是被所有人喜欢,以郭络罗姝旋为首的几名颇有地位的少女都不喜欢舒瑶,好在舒瑶当时在安亲王府给了姝旋教训,舒瑶本身又是个能躲的人,姝旋对舒瑶有忌惮,更抓不住舒瑶,因此舒瑶在围场很安全。

换上瓜尔佳氏早就准备好的蒙袍,舒瑶带着一串串毛茸茸团子的蒙帽,柔毛划过脸颊,舒瑶对着镜子挤眉弄眼,“桃子,我还挺好看的。”

“姑娘本来出落得就好,这一打扮奴婢都不敢认了。”

桃子找出一对垂间的耳坠为舒瑶戴上,啧啧称赞起舒瑶,舒瑶不过是脑抽了随口一问,惹出桃子许多的话,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难不成她是美女?舒瑶一向对美人没什么概念,前生整日于科研为伍,衣着不是实验服就是军装,忙起来的时候几日没洗脸也是有的,今生虽然姓氏父母不同,舒瑶却感觉她越长越像前生,以前都没人说她是美人。

舒瑶带着桃子出门,桃子去准备舒瑶要骑的马匹,舒瑶听见震天的叫好声,左右无事跑去围观,李芷卿一身胭脂红的骑马装,胯下枣红马手持弓箭,随着骏马的疾驰,李芷卿射出的箭正中把心,骄阳下李芷卿似一团跳跃然绕的火焰灼人双目,绝美的五官越发精致,飒爽英姿威震全场,那股子骄傲自信的笑颜,舒瑶衷心得称赞一声,李芷卿好漂亮,好耀眼,同为女人的舒瑶都看痴了,别提围在四周观望的宗室子弟和蒙古郡王们。

“八旗闺秀当如斯,来人,赏。”

康熙的声音洪亮有力,李芷卿帅气的下马,朗声道:“奴婢叩谢万岁爷。”

康熙很感兴趣的问道:“你是?”

“奴婢李芷卿。”

康熙笑容收住一分,李芷卿?这名字耳熟,康熙想不起在何处听过,李芷卿看出康熙没记住自己,道:“奴婢的外祖父是忠勇公。”

舒瑶启动异能后,对李芷卿多了一分同情,李芷卿的心里活动太搞笑了,康熙你怎么能不记得我?我是携带神奇空间的清穿女,你怎能忘了我呢,我还救过太皇太后的性命,京城有苹果吃,全靠我,全靠我,玛尼,你怎么可以不记得?

实在是太可乐了,舒瑶忍不住蹲下揉肚子,原来李芷卿如此想要康熙记住她,可康熙是皇帝陛下,李芷卿就算是清穿女,又是哪颗葱?康熙怕是后宫的女人都记不住。

“忠勇公吉哈?李芷卿?朕想起来了,你献过人参。”

康熙虽然还带着笑,跟前的李德全却瞧出康熙不悦,李芷卿也是个爱出风头不识趣的,康熙说得是八旗闺秀,后问李芷卿的姓氏,你明明不是正经的八旗秀色,还大大方方的说出身份,周围的人都听见了,康熙能痛快就奇了,何况康熙对忠勇公没什么好印象,李芷卿提他,还不如说是舒穆禄志远的外甥女好。

“奴婢承天幸得福缘,得了两株人参,一株献于孝道,救下外祖父,一株献于忠心,救下太皇太后。”

李芷卿大义凛然,忠心孝道一直是康熙最在意看重的,她占全了,承接天幸,言下之意是说李芷卿命好,老天都关爱着她,福缘深厚,旺夫旺子。舒瑶听不明白,但看李芷卿怎么都可乐,尤其是舒瑶听见了李芷卿的心声,康熙皇帝快注意我吧,快关爱我吧,将我赐给胤禛做侧福晋,最好再给我个高雅尊贵的封号,就算嫡福晋进门后也不敢太过为难于我,等我占据胤禛的心后,胤禛嫡福晋就可以各种死了。

舒瑶擦了擦额头,是李芷卿疯了?还是自己脑子不清楚?舒瑶眨眨眼,明明记得额娘说过,康熙最重视皇子嫡福晋,怎么会给侧福晋赏赐个称号打嫡福晋脸面?抬高儿子的侧福晋压嫡福晋,康熙不会是盼望着儿子来个宠妾灭妻,或者后宅嫡侧相争弄得鸡飞狗跳,儿子们无心思做事,康熙会觉得高兴?

额娘评价康熙皇帝是最最要脸面的帝王,儿子后宅爆出嫡庶不分的丑事,是打康熙的脸面,就算康熙极为不满皇子嫡福晋,也不会抬举侧福晋,大不了一碗药弄个病逝,再为儿子选合意的继福晋。舒瑶弄不懂了,李芷卿是从哪看出康熙会纵容儿子宠侧福晋,他还火上浇油拍手叫好的?李芷卿的脑子又抽了吧。

ps最近更新慢了,小醉很抱歉,实在是太忙了,尽量努力加更。不是小醉婚前写的多,舒瑶成亲后,瓜尔佳氏等等人物再出场就太难了,小醉得以女主为视角写啊。

第一百二十一章 雍正

第一百二十一章 雍正

不理李芷卿的脑子是不是抽了,舒瑶确信一条,康熙皇帝的脑袋很正常。康熙给了李芷卿厚赏后,让李德全传令,随行的皇子,大臣,女眷闺秀都可参与射猎,康熙为拔得头彩人准备了赏赐,围场重现热闹,你争我夺的投入到射猎,都惦记着让康熙皇帝看见他们的收获,能得万岁爷青睐。

李芷卿领了康熙的赏赐,被郭络罗姝旋等交好的人簇拥嬉闹,明艳动人的少女成为围场的一景,康熙皇帝问道:“她还没来?”

“回万岁爷,听路上遇见活佛耽搁了些许的功夫,遣人来告知您,最迟明日一准到。”

康熙颔首,望见志远不慌不忙的骑马,看架势他是不擅长狩猎了,记起志远长篇大论,康熙摇头苦笑:“当初朕应该让她带舒穆禄志远去草原,也不会弄到此时无嗣子承接王位的地步。”

如果爆出志远的身份,会引起蒙古草原诸部的震动,况且志远也不适合做蒙古亲王,一不能骑,二不能射,如何服众?莫不是让他去跟蒙古诸部讲道理?康熙叹了口气,把志远留在京城交给忠勇公吉哈,是不忍他们父子分别,同时也是留下人质,让她有所顾忌,身为帝王不会将信任全然寄托在往日的情分上,她也明白康熙所想,才同意将志远留下。

“独自一人为朕为大清笼络外蒙诸部,朕愧对于她。”

康熙心里不是很舒服,志远这一辈子都无法同她母子相认,无法将身世公布于众,志远只能是汉女所生,而不是蒙古科尔沁贵女的亲生儿子,康熙每每想到此处,就有加恩于志远之心,对志远康熙除了叹息之外,实在找不出别的话说,无论给于他赏赐还是惩罚,志远会说出一大堆的道理来,康熙偏说他不过,康熙无比的郁闷,给大臣厚赏何时需要找恰当的理由了?轮到志远头上,怎么就这么费劲儿?

舒瑶异能感知到危险,瞥见郭络罗姝旋望向她,舒瑶立马开溜,热闹也看了,溜之大吉的好,舒瑶深知以她的骑射下场射猎就是丢人现眼,一分耕耘一分收获,舒瑶没练习过骑射,哪有可能做得好?舒瑶凭着敏锐触觉,一晃就没影了,郭络罗姝旋哼道:“算她跑得快。”

郭络罗姝旋也分不清怎么看舒瑶不顺眼,同李芷卿再入围场,射猎猎物。躲开的舒瑶长出一口气,桃子牵着温良经过训练的小马驹找到舒瑶,“是太太专门为姑娘准备的,可温顺了。”

桃子拍了马脖子,小马驹深处舌头舔了舔桃子手心,舒瑶眉眼笑得弯弯的,小马好可爱,骑马也不是太痛苦嘛,舒瑶走近去摸小马驹时,方才温顺的小马驹突然长啸,四蹄不安的刨着,桃子牵着缰绳安抚小马驹,”您上马吧。”

舒瑶从桃子手里接过缰绳,抬脚踩马鞍子上马,小马驹前蹄凌空,马脖子一甩,缰绳从舒瑶手中滑出,小马驹向前跑了两步,回头望向僵硬着神情的舒瑶,圆溜溜的马眼睛全然是不高兴,舒瑶想到每每见到她就扑扇翅膀成疯癫状的鹦鹉,深感问题好像严重了。

舒瑶向小马驹方向跑了两步,马驹又向前跑了几步,舒瑶追,马驹再前面跑,桃子等到舒瑶跑远了,才回过神来,望天长叹,到底是怎么回事?马驹怎么会不驮着姑娘呢?

皇子们都全都下场围猎,四阿哥胤禛将躲避李芷卿的念头贯彻到底,听说三哥胤祉对李芷卿另眼相看后,胤禛躲得更为彻底,康熙悬赏彩头给予射猎最多之人,胤禛虽然被舒瑶认为未老先衰,可正儿八经的风华正茂,虽然冷了点,也有着少年的争强好胜不肯服输的性子,胤禛想让康熙重视于他,领着侍卫在围场射猎。

胤禛张弓放箭后,没射中兔子,箭射到了土地上,惊得灰兔子跑了,侍卫或低垂着脑袋数地上的蚂蚁,或抬头望天看上天的云朵,就是不敢看四阿哥越来越僵硬的脸色,在皇子们中间,骑射上胤禛绝对是倒数的。

胤禛咬牙握紧弓箭,难不成他让侍卫帮忙?弄虚作假胤禛不屑于做,偶然见草丛里又冒出来一只兔子,胤禛再次拉弓弦,箭未射出,马蹄声惊跑了舔爪子的灰兔子,胤禛放下弓箭,十分不悦的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谁如此没规矩,不知道他在射箭猎兔子吗?

“等等我...等等我啦...喂喂...不带这么欺负人的,我...我还没上去呢...”‘

胤禛手中的弓箭落地,着实弄不懂他看见的,跟着枣红小马驹后面,是另一团火焰,不如方才李芷卿耀眼炙热,却让人能会心一笑的温暖,一袭红色蒙袍,由于奔跑追着前面的小马驹,蒙帽上的绒球似波浪起伏,舒瑶一直追着小马驹,她偏不信这辈子还不能骑马了?

舒瑶扶着喜感喘息,袖口擦拭汗水,小马驹似故意气舒瑶,舒瑶停下了,它也停下了,悠闲的甩了甩马尾巴,啃了两口地上的青草,舒瑶又气又恼,这样的情景反复过好几次了,她追马就跑,她停马就吃草,就维持着几步之遥,让舒瑶有种错觉多跑快两步就能追上了,可偏偏跑了半个时辰,就是追不上。

舒瑶一屁股坐下,顺手抄起石块扔向小马驹,声音带着哭腔,“欺负我,你们都欺负我。”不怪舒瑶气恼,异能版块突然一条红字,亲和力满值后,鸡厌狗嫌,世上所有的小动物都不吊你,亲,友情提示,大型凶猛的野兽不再此列。舒瑶泪盈盈的,哪个没事吃饱了撑得同大型凶猛的动物玩耍?

往常舒瑶也不是很喜欢猫呀狗啊的宠物,可不喜欢归不喜欢,总不能被所有宠物厌烦啊,亲和力对人有用,怎么就对动物无用呢?舒瑶皱着眉头,难不成达尔文的进化论有错?人不是类人猿进化的?明明人也是动物来着,而且绝不属于猛兽范围,为啥亲和力对人有用,却招致宠物的一致反感?

异能啊,没这样欺负人的啊,舒瑶越想越生气,荒芜需要升级的空间,她忍了,反正就是种些水果吃,空间傲娇的系统,她也忍了,反正系统被舒瑶问的崩溃过也算是出气了,空间买东西欠账弄得舒瑶背了一身的债,舒瑶又忍了,谁让她懒贪睡不勤奋种菜呢,这一切舒瑶都认命了,如今异能也傲娇了,舒瑶恨那,向老天再比划个中指,你丫的,贼老天,我不就是不知道雍正是老几吗?至于这么报复我吗?有本事咱们比计算公式,比光电理论...

舒瑶郁闷的大叫:“啊,啊,啊,你有本事让雍正出来,我认识认识,啊。”

“你说的雍正是谁?”

“噗。”

舒瑶光顾着发怒,因在围场偏僻处,明明没什么人的,舒瑶才敢放肆,可突然插话的声音,好悬让舒瑶吐血,抬头眨眨眼,见又是四阿哥胤禛,正生闷气的舒瑶也火了,“我哪知道雍正是谁?如果我知道的话,至于被马嫌弃吗?呜呜...呜呜...我要骑马...”

舒瑶抱着膝盖可怜兮兮的缩成一团,雍正是皇帝,他就应该是太子,舒瑶满腹委屈,果然同太子犯冲。胤禛愣了好久,舒瑶大颗大颗的泪珠滚落,胤禛没有来的有些心烦,冷着声音道:“哭什么。”

舒瑶抹了把眼泪,抽泣道:“你被所有的宠物嫌弃,比我哭得还凶。”

胤禛眉骨一跳一跳,“被所有宠物嫌弃值得哭?你怎么晓得,宠物嫌弃你?”胤禛跟不上舒瑶的思路,被宠物嫌弃很重要吗?脑海里涌出一荒唐的念头,总比被人误会唾骂要好,为何会有这一念头,胤禛又有些许的茫然了。

舒瑶抽泣,“四爷去抓两只兔子,奴婢证明给你看,奴婢有多郁闷悲惨。”

“...”

她是不是在故意嘲讽于他?胤禛如果能猎杀兔子的话,也不至于在偏远的围场发呆了,舒瑶长翘的睫毛不解的扇动着,四阿哥怎么一副便秘的样子?好奇怪哦。

胤禛心一软,吩咐:“去抓猎兔子。”

“嗻。”

侍卫四散去猎杀兔子,方才舒瑶和胤禛的对话,他们离得远些听得不太清楚,舒瑶接了一句:“要活的。”侍卫看向主子,胤禛冷着脸颔首,“捉活的。”

侍卫们在草地上捉兔子,射杀还容易些,可活得太费劲了,一阵鸡飞狗跳后,领头的侍卫抓了两只兔子,提着兔子耳朵献上,“主子。”

胤禛向舒瑶坐的位置撇撇嘴,侍卫将兔子递给了舒瑶,“您拿好。”

舒瑶提着兔子耳朵后,侍卫撒手见方才还很老实的兔子,死命的踢腿挣扎,瞥见舒瑶含泪欲哭,四爷越来越冷的脸,侍卫打着寒颤跑得远远的,舒瑶鄙视瞧不起理科生的老天爷,兔子一蜷身子,后腿一蹬,正好踹中了舒瑶的手腕,要不怎么说兔子急了还咬人呢,舒瑶手腕一麻,松开兔子耳朵,兔子砰砰跳跳仿佛躲避瘟疫一样跑老远,舒瑶揉着手腕,控诉的看着胤禛,还需要证明吗?

胤禛好半晌后,道:”爷就不信了,没一个喜欢你的,你同爷一起射猎。”

ps舒瑶可爱不?哈哈,小醉是笑着写完滴,求粉红,求打赏,哈哈哈。另外爱谁就别让谁成为男主,鸡飞狗跳的日子,不容易过啊。

第一百二十二章 相处

第一百二十二章 相处

舒瑶记起面前的是四阿哥,是李芷卿心心念念的四阿哥胤禛,不情愿的起身,“不打扰您了,我...我继续追马好了。”舒瑶的冷淡疏离,胤禛转身冷然道:“跟上。”胤禛发现了,跟舒瑶不可废话,说得越多她越是听不懂,胤禛越是气闷,直接告诉她该如何做会快捷些。

舒瑶抽泣几下,明明答应额娘要躲着李芷卿的,可怎么总是撞到四阿哥胤禛呢?舒瑶望着走出四五步远的胤禛,她跟是不跟呢?实在是个严肃的问题啊。舒瑶很挣扎,方才因哀叹于异能的副作用,没想太多,舒瑶有个很良好的习惯,绝不会让郁闷困住,失落一会就忘了,舒瑶想着大不了以后不养宠物,没宠物怎么着?还不能活了?她本身就是对社会没益处的米虫,养猫养狗太累,太奢侈,舒瑶想通了,其实老天爷挺厚爱她的,不养宠物省多少的事儿?老天爷在此刻泪流满面,为了不破坏游戏平衡,他容易嘛。

“跟上。”胤禛冷冰冰的声音,舒瑶甩掉了浑身的寒气,衡量了好一会,糯糯的耷拉着脑袋劝解:“不用找了,你看地上的蚂蚁因为奴婢靠近都搬家了,奴婢想这辈子也就鸡厌狗嫌了,奴婢不好耽搁四阿哥打猎,有奴婢这样讨猎物厌恶的人在四阿哥跟前,会耽搁四阿哥狩猎的。”

舒瑶进行最后的挽救,胤禛再次冷言道:“爷让你跟上。”没舒瑶在,胤禛也射猎不到多少野物,也是个输。胤禛低头一瞥,蚂蚁真搬家了,胤禛方才当儿戏,此时回头望向舒瑶,见她一脸的落寞,胤禛却又说不出违心安稳的话,催促:“走,少废话。”

舒瑶无奈跟在胤禛身后,在围场转悠,两人一前一后,一个眉头紧锁,一个愁眉苦脸,同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侍卫们分散开来,实在承受不住胤禛和舒瑶散发出的压抑氛围,原本跟了个冰冷的主子,多了舒瑶后,主子变得更冷了些。公平的说胤禛也练过箭术,远没到一只野物都狩猎不到的地步,可今日不晓得怎么回事,胤禛的射出的箭就是无法命中猎物,如果差得远胤禛也认了,是他学艺不精,可老天故意在同胤禛作对,射猎物脑袋,箭擦着头皮而过,当为野物理发了,换个位置射野物腿,箭又扎在地上,再加上被所有野物厌弃的舒瑶,胤禛的收获可想而知。

舒瑶不能帮忙就算了,最可气的是舒瑶时不时的嘟囔两句“啊,又没射中,太可惜了。”“啊,兔子狡猾狡猾滴,不是四爷箭术不精。”“啊,狐狸也会看人了?四爷射狐狸眼睛,您不应该射狐狸的爪子哦。”

胤禛的能射中猎物才叫奇怪了,胤禛好悬将弓箭折断,很想让舒瑶闭嘴,但训斥话却无法说出口,舒瑶偷偷瞄着胤禛,明明很生气的,怎么就不赶走她呢?舒瑶说得口干舌燥,好久没说这么多烦人的话了,合着舒瑶是有自知之明的,她还知道自己讨人厌,为了远离胤禛,舒瑶无所不用其极,不敢明着嘲讽胤禛射术不好,话语间稍微带出些在胤禛可接受的范围内,盼着胤禛嫌弃她烦赶走她。谁知道李芷卿会不会突然冲出来,舒瑶不想被连累了,远离胤禛,远离危险。

胤禛忍,再忍,忍了又忍,回头对舒瑶道:“你离爷...”舒瑶立刻做出离得远点的样子,胤禛偏偏改口了,“过来。”

舒瑶垂头丧气,发现了四阿哥的优点,抗打击能力绝对是A,舒瑶讨好的笑道:“奴婢不敢耽搁四爷射猎,这距离就很好。”

“嗷唔,嗷唔。”

猛虎下山的声音,舒瑶和胤禛同时一怔,围场射猎,一般不会驱赶猛虎野熊等凶猛的动物,怕出现意外,围场此时怎么会有猛虎呢?胤禛眉头皱得越紧,莫不是皇阿玛让人放进来的?胤禛首先想到的是康熙此举的用意,是考校众皇子?不是皇阿玛,是谁有如此大胆子让猛虎进来?

舒瑶听见猛虎的吼叫,想到异能的提示,她虽然挺想验证是不是凶猛的大型动物会喜欢她,舒瑶胆子小怕死,向后缩了缩,随口说一句:“四阿哥小心,野兽伤人。”

一路走过,舒瑶箭术不好,可她识货会看,胤禛的射术在舒瑶看来比她好点有限,以胤禛的射术去对决老虎,舒瑶不认为能射死猛虎,没准会被老虎咬了。胤禛回头看了舒瑶良久,鼻息轻哼了一声,舒瑶纳闷,他是不是犯病了?没事哼什么?责怪她多嘴?

舒瑶改了,屈膝道:“四阿哥射术非凡,小小老虎不在话下,奴婢预祝四阿哥马到功成,射杀猛虎。”胤禛牙根咬得咯吱吱的响,神色更为冷峻,不只是方才的生人勿近,凡是靠近的人会被冻成冰棍儿,舒瑶想不通了,怎么说都不对,四阿哥好难伺候啊,还是留给李芷卿吧,不对,应该留给乌兰娜拉语容姐姐。

原本舒瑶还打算等乌拉那拉语容姐姐成亲后,去拜会新婚夫妇,看胤禛如此不好伺候,舒瑶绝不登门,都说女人心海底针,胤禛比女人还难搞定,莫不是她异能的亲和力对胤禛无用?总是冷着脸,仿佛欠他钱一样,舒瑶自动忽略了,她确实还欠着胤禛的银子,胤禛不提,舒瑶也就‘忘了’。

舒瑶挺盼望着胤禛去射杀猛虎,总不会射杀猛虎也领着她吧,多添乱啊,看方向猛虎下山一定会聚集一堆的人,他们两个突然出现,舒瑶实际年龄还小,可也得避会着点,舒瑶实在是不想回答李芷卿的试探,她可指天发誓,从没惦记过胤禛,李芷卿像是审问犯人似的,弄得舒瑶很心烦。

舒瑶心一慌,方才悠闲的样子转为凝重,胤禛被舒瑶几句话堵得难受,看舒瑶的不妥不自觉问道:“你有事?”

心怦怦直跳,舒瑶手心都是汗水,不对劲,不对劲,是额娘和阿玛,或者两个哥哥在老虎周围,他们有危险,舒瑶提着蒙袍向老虎地方跑去,胤禛方才能看出舒瑶根本就不想去看老虎,突然又跑去,弄得胤禛愣了一会,更了上去,直到此刻胤禛才发觉舒瑶跑得有多快,他都追不上。

斑斓猛虎突然窜出,惊呆了周围射猎之人,猛虎张着血盆大口吼叫,锋利的虎牙上还沾染着血丝,不知道是老虎吃了人还是吃了野物,一时风声鹤唳。最倒霉的是在此射猎的大多是八旗女眷,预期说她们在射猎,不如说她们在攀比,攀比家世,丈夫的官职圣宠,珠宝首饰,儿女是否成才,通过攀谈拉近关系,贵妇们在闲谈,侍卫避开,等到猛虎突然出现,贵妇们再没往常的端庄尖叫逃命,有胆子小的,直接瘫软在地上,身躯瑟瑟发抖,还有力气的四散逃离开。

李芷卿和郭络罗姝旋等人也吓得不轻,怔在原地发傻,李芷卿知道是表现之时,可她怕,真的怕,拿着弓箭的胳膊都是颤抖的,这种状态下李芷卿射箭会把猛虎招来的。贵妇们的尖叫,不仅招来了不多的侍卫,围场的男人们听见了叫声,也都向此赶来。

舒瑶跑得飞快,听大多是女子的尖叫,额娘不能有事,额娘不能有事,等到舒瑶赶到时,场面极其的混乱,舒瑶慌忙的寻找额娘,看到了让她,让所有人都震惊的一幕,舒瑶光顾着担心额娘是不是有危险,却忘记了她的额娘是曾经马踏长安的大唐贵女,谁有危险瓜尔佳氏都不会有危险。

瓜尔佳氏是比较出众的贵妇之一,本身美艳高贵,气质出众,志远是重臣,也是康熙皇帝的‘宠臣’虽然志远的宠臣地位和平时大家理解的不一样,官场有句话逐渐被人认同,阎王好过,志远难缠,足以看出志远的威名多么的深入人心,瓜尔佳氏所生的两个儿子书轩书逸也都卓尔不凡,有闺女的人家都惦记着呢,

瓜尔佳氏身边聚集了几名出身显赫的贵妇,瓜尔佳氏也不用多说话,可永远是她们中间的焦点,哪怕出身比瓜尔佳氏好,地位比她高的贵妇,都不觉得信服瓜尔佳氏。

瓜尔佳氏对围场狩猎没什么兴趣,真正的骑射不是用在围场上,瓜尔佳氏看到方才李芷卿的表演,在瓜尔佳氏眼里李芷卿的骑射就是表演,如同戏子的表演。待得猛虎出现,瓜尔佳氏是少有几名冷静之人,在瓜尔佳氏身边大多是重臣的夫人,她们虽然心慌,但维持着镇定冷静,大家主母风范此时尽显,她们能成为主母,同寻常女子有所差别。

瓜尔佳氏从马鞍处拿出弓箭,不多言不多语,没说什么场面话,抽出两只利箭打在弓弦上,眸光锋利冷静,伸直的胳膊沉稳得仿佛坠着石块,没一丝的抖动,舒瑶前生看过阻击手的特训,此时瓜尔佳氏在舒瑶眼里就是夺人性命的阻击手,两只利箭划破空中,箭尾的翎羽带起呼呼的风声,瓜尔佳氏射出的双箭正中老虎,箭不是软弱无力,没入老虎胸膛,斑斓猛虎倒地,再无伤人之力。

技惊四座,舒瑶同所有人一样,敬佩的看着手持弓箭坐在马上冷静自持的瓜尔佳氏,这一幕深深的印在所有人的心里,包括赶来的康熙皇帝和迟到的蒙古亲王福晋。

ps求分红,再次提醒亲们,舒瑶是米虫,是祸事都懒得闯的米虫,家里人宠着她,但不意味着不教导舒瑶,瓜尔佳氏对舒瑶也是有教导的,舒瑶除了懒点,好吃点,好睡点,没犯任何原则上的错误,别把舒瑶当成闯祸的小白好吧。

第一百二十三章 相见

第一百二十三章 相见

康熙没出声,在场的贵妇,朝臣,侍卫们都震惊于瓜尔佳氏的射术,别说一介女流,就是他们亲自射箭都不见得能射杀斑斓猛虎。八旗贵女虽说擅长骑射,但大清入主中原有五十多年,就算八旗子弟好逸恶劳,骑射功夫远比上祖宗,八旗秀女的功夫可想而知,康熙皇帝又是个重视汉学的帝王,唯恐江南的汉家读书人说旗人是蛮族,不懂礼教规矩,自从平定三番之后,康熙主政天下更遵从汉学,秀女选秀也大多考校琴棋书画,女红刺绣,骑射上反倒不甚在意,所以李芷卿方才精湛的骑术才会如此吸引眼球,但一切都比不得此时的瓜尔佳氏,真本事和花架子长眼睛的都能看得出。

瓜尔佳氏将弓箭收起,她可没李芷卿好处风头,都射杀了猛虎还摆什么样子?利落得下后用目光寻找丈夫儿女,志远满眼以妻为荣的笑意,瞬间温暖了她。瓜尔佳氏向志远展颜一笑,美若百花之王的牡丹,艳压群芳,儿子向瓜尔佳氏挑起大拇指,瓜尔佳氏见到舒瑶后,道:“瑶儿,过来。”

“嗯。”舒瑶迈开腿,骄傲啊,她是我额娘,舒瑶比在场的任何人都希望额娘大出风头,威震全场,也只有舒瑶才知道曾经异常嚣张骄傲的额娘来到大清到底受多少的束缚,同舒瑶当米虫不一样,瓜尔佳氏是曾经指点江山的人啊。

瓜尔佳氏摸了摸舒瑶额头的汗水,“跑着来的?”

“嗯。”

“以后慢着点,别摔倒了。”

“嗯。”

瓜尔佳氏柔和慈母般的笑意,有别于方才的冷傲肃杀,瓜尔佳氏早就看到了康熙,看到了原来的蒙古福晋,她单独将舒瑶唤到身边,是有心告诉康熙,他们一家都极为疼宠女儿,你指婚的时候可得想好了,得慎重点,舒瑶避不开选秀的话,瓜尔佳氏就得想尽办法参与到舒瑶将来的指婚中,决不能让康熙皇帝随意就把女儿指人了。

停在一旁的车驾,车帘撩开,红衣蒙装的婢女跳下车驾后,搀扶出一名年近五旬的蒙古福晋,那人问道:“你是何人。”舒瑶闻声看去,她穿了一身华贵的蒙袍,胸前挂着各种或银或金的配饰,头上也压着沉重的头冠,面容俊冷,俊冷?舒瑶不认为她看错了,眼前的福晋不是一身华丽的装束,换做男装的话也会被称为帅哥,她五官深邃,是中性之美。身材比之瓜尔佳氏还要高出一线,在女人中间绝对是高个子。

“阿扎滚黛福晋,她是礼部侍郎舒穆禄志远之妻——瓜尔佳氏。”

康熙突然出声,代替瓜尔佳氏点出了其身份,舒瑶异能波动,眼前的蒙古福晋面容沉静,但新潮起伏,思念痛苦种种情绪涌上,舒瑶以为她会爆发的,却只见她淡淡的一笑,面向康熙皇帝,“许久不见万岁爷,您可好?“

瓜尔佳氏拉着舒瑶向旁边闪了闪,略带担忧的看了一眼毫不知情的丈夫志远,阿扎滚戴福晋为蒙古科尔沁贵女,是顺治皇帝废后静妃最小的妹妹,太皇太后的亲侄女,顺治废后,科尔沁再送女子入宫,她拒辞皇后之位,才有了现在的太后。顺治皇帝不喜欢蒙古女人,却和她交情很好,留在宫里,年幼的康熙皇帝曾经称呼她为滚黛姑姑,据传闻她曾经救过康熙皇帝,瓜尔佳氏实在是想不明白,如果一切都是实情,老爷子是如何同她扯上关系的?

成年后她自请远嫁外蒙,成为外蒙实力最强一族阿扎里亲王福晋,后部族叛乱,丈夫惨死在诸部围攻下,她压下了叛乱,威震外蒙草原,虽然还是亲王福晋但却是部族主事人,滚戴福晋率领部族臣服于大清,为康熙皇帝震慑外蒙最为重要的一颗棋子,就因此志远只能留在大清,留在康熙身边,永远难以揭开身份,志远是康熙牵制阿扎滚戴福晋的人质。

瓜尔佳氏呼了一口气,帝王心术,即便被称其为姑姑,也永远难以信任任何人。阿扎滚黛福晋此番觐见康熙,一是打算看看唯一的儿子,再有是为了册立亲王世子的事儿,她身后那两名蒙古汉子是世子人选。

康熙皇帝扶住滚黛的下拜,”朕一切安好,十年前朕见过你一面,今日再见,阿扎滚黛福晋风采依旧。”

“万岁爷才是龙精虎猛。”

“...”

瓜尔佳氏终于找到根源了,女儿舒瑶是随了祖母不喜欢读书,龙精虎猛能用在此处吗?舒瑶抬眸疑惑的瓜尔佳氏,记得好像仿佛是不成的吧,瓜尔佳氏摸了摸舒瑶的头,含笑点头:”你想得对。”舒瑶乐滋滋的,她长进了,舒瑶略带同情的看着阿扎滚黛福晋,她比其好点,起码不会用时,就不说,她偏偏当着众人的面说震得所有人哑口无言...好...好帅啊。

康熙哈哈大笑,“滚黛姑姑还如此风趣,朕怀念当初你在宫里的日子,老师傅没少被你气得哑口无言。”

滚黛福晋笑了笑,“看来我又说错了,这汉人的玩意儿,我是学不明白了,陛下勿怪。”

“哪里的话,看见你朕很高兴。”康熙的喜悦之情,并不全然是装出来的,“朕以为你明日才到,先行射猎,没料到出了猛虎之事。”

“她不错,比之我当初骑射还要好些,如果没突然出现的猛虎,我还看不出她的本事来,万岁爷,你大臣有此良妻是幸事。”

康熙一甩袍袖,道:“志远。”

一直很老实的志远忙出列,跪在康熙面前,”奴才在。”

滚戴福晋握紧了拳头,平静再无法维持,眼前的是她的儿子,唯一的儿子,也是今生永难相认的儿子,志远从降生只在她身边呆了三个月就被她舍下,在外蒙多年,滚黛会想着念着他,不敢多派人回大清,只能将保柱派去看着志远,时常有志远的画像传回来,她对志远并不陌生。

“你为礼部侍郎,替朕款待阿扎滚黛福晋。”

“嗻。”

志远从不多想没用的,领命后起身,挽着马蹄袖,瞄了一眼阿扎滚戴福晋,母子心灵相通难免有种熟悉感,志远收了长篇大论,向其打千道:“见过阿扎滚黛福晋,备好酒宴后,奴才再恭请福晋,恭请万岁爷入席,您在围场时,有不方面之处,尽可吩咐奴才。”

奴才,他的儿子是奴才吗?滚黛再硬的心也软了,因志远的话眼眶湿润,他们是皇上的奴才,可志远不是她的奴才,是儿子啊。滚黛什么都不能说,擦拭了一下眼角,抬了抬手臂,“我最是不耐烦繁琐的规矩,你招待我的话,规矩礼仪就免了。”

康熙刚想准顺水推舟恩准此事,让母子以奴才主子相称,康熙就太对不住滚黛姑姑了。瓜尔佳氏勾了勾嘴角,他们都料错了志远的耿直憨厚。

“阿扎滚戴福晋,这话不妥,圣人训礼不可废,尊卑不可免,礼者...”

“志远。”

康熙受过教训截断了志远的长篇大论,先不说不喜欢汉人酸儒的滚黛能不能听得懂,就是忠勇公吉哈将儿子教导成这样,滚黛能提着马鞭子再抽他一顿,康熙见明显发愣的滚黛,暗想你儿子把朕都难为成什么样了?如果不是看你刚到,也该让你尝尝,康熙不忍心刺激滚黛姑姑,道:“朕的旨意,志远听阿扎滚黛的吩咐。”

“万岁爷有旨,奴才遵命,但奴才还是要说,阿扎滚黛福晋,无礼法必有大乱,无礼法教化,百姓不知..“

“嗷唔。”有是一声虎啸,刚被志远震得发傻的众人,就一个念头,莫不是今日掉进老虎窝里了?怎么这么的多老虎?因侍卫都在场,又有康熙在,众人经历过一次,有了经验不像是第一次那般无助慌乱。

从阿扎滚黛福晋身后,窜出来两只白毛虎仔儿,虎头虎脑的样子极为可爱,爪子拨动着耳朵,在蒙古草原白虎寓意吉祥,是天赐之物。侍卫们搭着弓箭不敢射白虎,只是防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