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咳嗽两声,舒瑶起身下床,胤禛自动的扶住她,舒瑶奇怪斜了他一眼,书轩比较直接,看不惯胤禛的样子,“你有身子了,小心点。”

“我...怀孕了?”

舒瑶看着胤禛,“是吗?我是怀孕了?”

“嗯。”胤禛点头,看见舒瑶欢呼一声,“哦,我竟然怀孕了?”

舒瑶的喜悦溢于言表,她终于可以不用担心不能生孩子了,额娘教过不能生孩子,对女人来说很痛苦,不管生男的还是女的有小宝宝了,喜悦在心中蔓延开,儿子女儿都好,舒瑶想着往后有人陪她玩就很开心。

回京的路上,舒瑶不停的折磨着胤禛的耳朵,“你说我们儿子叫什么?”胤禛心底说反正不能叫弘辉,那名不吉利,也不能叫弘历,那是个不孝子,就给雍正皇帝守孝二十七日,还什么守心孝?

“皇阿玛会圈定名字。”

皇子嫡子一般情况下都是康熙定下名字,舒瑶皱了皱眉头:“能不能自己起?”

康熙皇帝起名的能力实在不敢恭维,看看给皇子取的名字,难写不说,还不好听。胤禛板着脸说:“皇阿玛赐名是难得。”

在开始先将舒瑶的想法掐灭,舒瑶道:“你也不行吗?”

“...”

她那是什么眼神?胤禛觉得气闷了,好像他很没用似的,舒瑶直接打击胤禛,“当阿玛的不能给儿子命名,难道你不觉得亏吗?想想皇阿玛有多少儿子,都是他取名字的,现在还给孙子命名多累啊,怎么也得让您感受一下给儿子起名的乐趣吧。”

“...”

胤禛着实不想舒瑶在起名上纠结,说道:“回京后如果你能遇见皇阿玛,再同他说起名的问题。”

“哦。”

胤禛坏心的将包袱直接扔给康熙,以舒瑶对起名的执着,没准能磨得康熙同意,自从知道怀孕后,舒瑶更是有借口睡觉撒懒了,几乎整天都窝子舒服的马车里,不是吃就是睡,到京城时,舒瑶红光满面,比出京时略略胖了些,而胤禛书轩,以及随行的护卫,统一的廋了一圈,一路上可见醒着的时候,舒瑶有多能折腾了。

御前侍卫摇摇晃晃的回紫禁城向康熙皇帝复旨,一路上他们懂了很多额外的知识,同时格外的同情四阿哥,四福晋也唯有四阿哥能承受得住,他们夫人有身子从没这么多的问题要问。

进了四贝勒府,舒瑶回房歇息,胤禛去书房忙碌,舒瑶有身子的事早就传开了,平时舒瑶独占胤禛,可她如今身子不方面,按照规矩得分房睡。李格格宋格格认为机会来了,如果福晋给陪嫁丫头开脸的话,也比不上她们。

两人捧着贺礼去见舒瑶,得知舒瑶在午睡后,她们愣是在门口站了一个多时辰,在屋子里的舒瑶,悠然吃着点心,别人怀孕都有孕吐,但舒瑶完全没这烦恼,不仅没恶心的感觉,反而吃得比平时多,舒瑶有一点怀疑,她是真的怀孕了吗?不会是大夫误诊吧。

因为每月必然准时来的月信没到,对误诊的怀疑并没困扰舒瑶很久。

“福晋,您看她们?”

舒瑶吞了点心,淡淡的说道:“又不是我让她们等的,随她们去。”

桃子略带担忧的说道:“是想伺候四爷。”

“你去同她们说,如果有本事的话,就将四爷拽去。”

“福晋。”

舒瑶轻笑,“腿长在四爷身上,我还能困住他不成?按我说得做,我先去歇一会。”

“您不生气?”

“我为何要生气?”

舒瑶笑弯了眼睛,她没额娘的手段,唯有一点公平,她没对胤禛用太多的心思,如何要求胤禛为她不碰别人?虽然等到生产完,他们再*房时,会觉得有点恶心,但也不是不能接受,嫁给准定三妻四妾的皇子,舒瑶早做好的心里准备,反正她求的是一世清闲,别的...舒瑶也不曾过多的在意,她在意也没用,一切主因都在胤禛身上。

“您同四爷生死都在一起...”

“桃子,这话不得再说。”

舒瑶难得锋利起来,打断桃子的话,以救命之恩要挟胤禛?是下下之策,只要胤禛不想让人伺候,谁能强迫他?即便是康熙皇帝也不会看着胤禛到底睡哪个侍妾格格,康熙应该没那么无聊。而胤禛..舒瑶同样不信有人敢威胁他,他应该是最受不得威胁的人。

“夫人过府来探望福晋了。”

舒瑶惊喜道:“额娘来了?快卿额娘进来。”

瓜尔佳氏走进四贝勒府的主院,斜了一眼站在门口的李氏宋氏,走进屋子,李氏宋氏后背一凉,对瓜尔佳氏,她们本能的敬畏,据说福晋弄出来的生存守则,有好多都是她的建议,能教养出福晋的人,岂可小视?

“额娘。”

舒瑶缠上了瓜尔佳氏,“我想你了。”

瓜尔佳氏扶着女儿坐下,眸子李溢满喜悦,笑嗔:“就要做额娘的人了,还在我面前撒娇装乖?可没打晕书轩的独自上岸的气势。”

舒瑶靠着瓜尔佳氏,心里有几分忐忑,她那些小心眼一样都瞒不过瓜尔佳氏,“您也听说了?”

“书轩回府后就同我和你阿玛说起当时的状况,你有了身子,我也不多嘴了,你且记得,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不会扔下你,如果四爷没追上去,你也得给我平安回京,其余的事...都交给我。‘

“嗯。”

瓜尔佳氏扶舒瑶上床躺着,陪了她好一会,见舒瑶睡熟后,瓜尔佳氏轻声问道:“四爷在书房?”

“是。”

“你去给四爷送个口信,说我来看望舒瑶。”

桃子亲自去书房,正在整理得到的账本的胤禛愣了一会,放下了烫手的账册,他打算将账册承给康熙皇帝,敢扔下他独自离去的贪官污吏,胤禛一个都不愿放过,不仅因为私恨,更多是淮河决堤后灾民的凄惨景象,有了这些亲身经历,胤禛很难原谅贪官误国。

瓜尔佳氏特意通知胤禛她来府上,一定是有事要说。京城的消息,胤禛并不是很清楚,虽然也有手下回报,但不是十分详细,毕竟胤禛如今的人手太少了,同时也不敢大肆活动,招惹太子和康熙的忌讳。

胤禛离开书房,走进舒瑶用于接待亲人的小客厅,一进门就见瓜尔佳氏捧着茶盏饮茶,眉宇间却隐现锋芒,不似表面那般平和祥和。

“志远夫人。”

“四爷。”

胤禛坐下后,并没着急说话,瓜尔佳氏等了好一会,见胤禛沉稳得很,直接问道:“四爷,账册是不是在你手里?”

胤禛凝眉:“是福晋告诉你的?”

在他昏迷时,舒瑶动过账本,以她的眼力应该能看出问题,只是同瓜尔佳氏说...胤禛心里有一丝不舒服,瓜尔佳氏从袖口里拿出两张宣纸,放在桌上,食指按住纸张推给了胤禛:“四爷先看看再说。“

“我同老爷一个心思,不愿让四福晋知晓这等事儿。”

瓜尔佳氏看穿了胤禛的心思,胤禛拿起宣纸看了起来,借此掩盖方才的尴尬,瓜尔佳氏叹道:“她是你福晋,我从没教导过舒瑶大难临头各自飞。”

’各自飞的是小鸟,不是人。’

胤禛不觉莞尔,目光扫过宣纸,怒道:“他们怎么敢?怎么敢?皇阿玛就不理会吗?”

胤禛怒气冲天,“蛀虫,国之蛀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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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五章 谋士

第二百五十五章 谋士

胤禛眼前呈现的是食不果腹衣衫的灾民,易子而食在水患之后不是没有过,倒塌的房屋,被淹没的良田,掩埋的尸体...等等,胤禛拳头攥紧,亲生经历远比听说过的可怕,攥紧宣纸,胤禛眸子充血,“爷去见太子,去见皇阿玛,不千刀万剐不足以平民愤。”

“四爷,留步,四爷,请留步。”

胤禛停住脚步,转身对瓜尔佳氏道:“你还有事儿?”

瓜尔佳氏指了指旁边的椅子,说道:“四爷,你先坐,凡事可不能急,人一急便容易出错,切忌,切忌。”

康熙皇帝曾说过胤禛喜怒不定,胤禛深吸一口气,虽然平复了一些,但根本坐不住,“请直言。”

对瓜尔佳氏,胤禛不知为何从心底有一分敬佩,不单单因她是舒瑶的额娘。瓜尔佳氏眼底笑意闪烁,显然对胤禛极为满意,如果胤禛不管不顾的冲出去,瓜尔佳氏会很失望,如果胤禛不询问,她会更觉得失望,听不进去旁人的良谋,容人之量对皇子来说极为的重要,胤禛...有点小心眼儿,有些多疑,如果心胸放开阔些,会更好。

人无完人这话还是瓜尔佳氏教给舒好的,四阿哥能有为国为民之心,并未想着借此机会得道什么好处,有这一点瓜尔佳氏愿意帮着胤禛。

“唐太宗曾说过,民水也,君舟也,谁能载舟亦能覆舟。”

瓜尔佳氏语气里带着一丝安抚的力量,胤禛面色稍霁,瓜尔佳氏接着说道:“四爷不在京城,不知详情,皇上明年一定会用兵西北,任何事在用兵西北面前都显得微不足道,万岁爷用银子钱粮赈灾,派去清正廉洁的官员,万岁爷以为足以安抚住灾民百姓,舟是稳当的。”

“你的意思是皇阿玛不会诛杀这些蛀虫?”

胤禛听出瓜尔佳氏话语里的意思,诛杀贪官污吏远没有用兵西北重要。

“上上下下上百名官员串联,其中牵扯到封疆总督,一旦揭开盖子...怕是一场滔天大案,淮河的河堤不是一年两年,有些官员已经去别处为官,这几名如今可是掌着盐税,四爷,两淮盐税是大清国库的重要收入,皇上此时能轻易动吗?如今是稳定压倒一切。”

胤禛阖眼,太阳穴鼓着,额头青筋蹦起,“难不成就这么算了?他们抛下了爷...抛下百姓...”

“人是会杀的,只是不会很多,斩杀两个平民愤罢了。”

瓜尔佳氏淡淡的说道,她前生看得多了,都说皇上主政天下,说让谁死,就让谁死,但有时候皇上也有迫不得已之时,同样也可以...逼着皇上不得不下决定,这便是臣子的‘权谋’,历史上威压皇帝的权臣都没什么好下场,远的不说,就说摄政王多尔衮,没他清军无法入关,当时皇父摄政王多声威显赫,说一不二,结果还不是被顺治皇帝开棺鞭尸?

再有鳌拜,也是被康熙皇帝圈禁致死。瓜尔佳氏谋得权臣之道,不同以往,她更愿意做默不作声就能影响皇帝的人,虽然很有难度,但瓜尔佳氏想试一试看,如何玩一把康熙皇帝。

瓜尔佳氏从来没小看过康熙皇帝,有强劲的对手,她才会更觉得过瘾。崖山之后无世家,盛唐之后,无杰出耀世的巾帼。当下对女子束缚太大,女子成为附庸,再无盛唐女帝时女子的骄傲自信,瓜尔佳氏没想着做闻名天下的女人,或者做出惊世骇俗对峙康熙的举动。不是她不想,而是现实条件不够,还有一点瓜尔佳氏不是则天女帝,她更愿意充当谋士的角色。

如果舒瑶不嫁给胤禛,瓜尔佳氏没机会,可舒瑶是康熙皇帝亲自挑选出来的四儿媳妇,瓜尔佳氏有了施展的平台,同康熙斗智斗勇,日子过得也不会了无生趣。

胤禛问道:“太子爷如果他去说,皇阿玛会不会改变主意?”

瓜尔佳氏眸子一闪,确定了胤禛到是真没争位争权之心,浮着茶叶,淡淡的道:“您说呢?”

胤禛捂住额头,沙哑般的低言:“谁都没大清江山重要,二哥...他是太子储君,同皇阿玛一样。”

明知道这些贪官污吏为祸,却无法铲除,胤禛极为的痛恨,他好没用,在水缸里逃难时,曾向舒瑶说过,会将扔下他的人送上法场,同灾民在一起时,胤禛也说过,还他们一个公道...可如今他一件都做不到,“枉爷是四贝勒。”

梦中的情景涌现,孤傲的雍正皇帝却敢于挑战任何人,无论是整顿旗务...他心里有几分羡慕...不,胤禛颓废般的站起身,他不是雍正皇帝,不能受怪梦的影响。

胤禛一半想要为大清尽力,一半又不想重复梦中的遭遇,他内心的痛苦挣扎,瓜尔佳氏并不知道,然眼看胤禛颓废的模样,瓜尔佳氏道;“一条路走不通,可换一条路走,奔着一条死路撞墙,是蠢人。面前挡着一堵墙,并不是只有头破血流的撞碎墙壁一种选择,爬上墙越过去,或者绕过去,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呐。”

胤禛盯着瓜尔佳氏,他对瓜尔佳氏的精明有过准备,但却从没想过她会精明至此,“你...你..”

“我是舒穆禄志远的夫人,是四福晋的亲生额娘,四爷,说句打嘴的话,您是我女婿,我这人护短...我可算计天下人,却永远不会算计至亲之人。”

只要胤禛是瓜尔佳氏女婿一日,瓜尔佳氏只会帮他,而不会害他。一旦胤禛对不住舒瑶...胤禛后背绷紧了一分,他不愿因瓜尔佳氏的强势而宠着舒瑶。

“爷疼宠福晋,不是因你,志远夫人,爷把话说明白了,这辈子爷不会抛下她。”

在胤禛跃上堤坝,追上舒瑶时,他就下了这个约定,在水缸里,舒瑶不离不弃,将仅剩的水果给了他,胤禛虽然表面上冷傲,其实有些单纯,谁对他好,他便会加倍对谁好,谁对不住他,那人提前准备棺材比较好,爱憎分明的烈性被他藏得很深,带着一张被舒瑶评为未老先衰的面具到处骗人。

胤禛不会因任何人威胁而宠谁,他最受不得胁迫,善待舒瑶,爱重保护嫡福晋,他想做就做了。

瓜尔佳氏笑了:“我还不信四爷吗?”

如果不是看明白了,瓜尔佳氏怎能放心将舒瑶嫁给他?也不会暗中成全他们了。

胤禛恢复了往常的冷静,既然把话说开了,也没必要再隐瞒什么,胤禛命高福将书房的账本取来,递给瓜尔佳氏,“就是因账本,他们才敢丢下爷跑了,爷平安回到京城,他们定是惶惶不可终日,按福晋说的,吓也吓死他们。“

胤禛嘴角在提到舒瑶上不自觉会翘起弧度,瓜尔佳氏没接下账本,也没提醒胤禛对舒瑶的不同,反而问道:“听说四爷遇见了白莲教余孽?”

胤禛点点头,仿佛抓到了关节之处,瓜尔佳氏抿了口茶水,“我听过一个典故将给四爷听听,两名将军同时打了败仗,被皇上呈上折子请罪,一人写到屡战屡败,无言面君,另一人写着屡败屡战...”

“次序吗?”

胤禛眼前一亮,“次序,对...是次序。”

瓜尔佳氏欣慰的一笑,孺子可教,四阿哥是聪明之人,谋臣择主,不仅仅是言听计从,最为重要的是辅佐之人不能是如何点都点不透的庸才。

“白莲教余孽并为掀起太大的风浪,难以取信皇阿玛。”

“四爷不记得神迹了?”

“是佛祖座前的护法金刚?”

胤禛本质上极为相信吉兆祥瑞,瓜尔佳氏说过:“虽然是护法金刚,然传到京城里沸沸扬扬,神迹可用在白莲教身上,神迹示警,江淮一旦动荡,江南不会安稳。”

胤禛明了,哪怕是护法都不是他此时能承担的,“爷明白了。”

瓜尔佳氏起身说道:“我再去看一眼四福晋,有了身子她更愿意睡觉了,真是怎么都叫不醒,她从小让我娇惯得,请四爷多担待些。”

“嗯。”

瓜尔佳氏想说李氏宋氏给舒瑶请安贺喜的事,话在口中转了三圈,她咽下了并没出口,如果这等小事都需要她来解决,女儿也太没用了,她并不知道舒瑶的公平心思。

瓜尔佳氏去看舒瑶后,胤禛捏着太阳穴,先说白莲教余孽作乱,动摇大清根本,再说贪官污吏贪污修建河堤的银子,如不惩治,百姓云从白莲教,大清江山危矣。

“不彻底肃清贪官污吏,如何平民愤?一旦白莲教借助神迹生事,江南必乱,台湾比反,一旦同福建前明余孽串通一气,大清半壁江山会重陷战火中,儿臣恳请皇阿玛决断。”

胤禛跪在康熙面前,将手中的证据呈现给康熙皇帝,“如不是他们贪赃枉法,贪污修河款项,哪会引得百姓听信白莲教妖言惑众?儿臣听闻前明朱三太子现身江淮沿岸。”

康熙看着手中的账本,冷然道:“杀,朕杀尽贪官,一正民心。”

ps瓜尔佳氏同舒瑶不一样,她是强势不甘寂寞的女强人,舒瑶是米虫,如果康熙皇帝不将舒瑶指给胤禛,瓜尔佳氏也没机会同他纠缠上,一切只能说是康熙自找的。看的爽的亲,投两张粉红,不知道今天能不能双更,明天保证双更。

第二百五十六章 哈皮

第二百五十六章 哈皮

“皇阿玛圣明。”胤禛低垂下脑袋,嘴角翘起。

康熙皇帝本没打算将所有的官员全都诛杀,如瓜尔佳氏所想康熙担心摊子铺得太大,最近几年康熙皇帝每次朱笔判死大多会慎重些,杀戮过重有损他的圣明,然此番不同,再多的官员他也得诛杀,在大清江山面前所有人都微不足道,另外康熙帝不相信贪官污吏能改过,他们既然敢贪污治理河堤的银子,在别处为官同样如此。

大清同元蒙一般,是外族统治中原,治理汉人,康熙帝可不想被汉人的义军赶回关外去,他一心对西北用兵,一是他的骄傲不准许大清裂土,二是让天下汉人知道,大清的领土比前明还要广阔,大清是强大的,也有利于他主政天下。

然两淮一旦动荡,江南危险,胤禛是他的儿子,康熙帝是相信胤禛所见的,一旦大清半壁江山重现战火,西北苦寒之地,哪里赶得上江南要紧,康熙对吴三桂当时叛乱记忆很深,当他们快被赶出关外时,康熙也曾经后悔过削藩之举,吴三桂是汉人的叛徒,不会得到太多的人支持,但朱明王朝...康熙帝不得不多想。

遂康熙罕见的雷厉风行,派遣御前侍卫去各地捉拿贪污淮河修建河堤的官员,云贵总督等等高官落马,牵扯出好多弊案,身上不干净的官员人人自危,惶惶不可终日。

“万岁爷主要的精力会放贪污修建河堤款项的官员身上,其它的不过是搂草打兔子。”

瓜尔佳氏又来四贝勒府看望舒瑶时,被胤禛请到了书房,瓜尔佳氏品了一口茶,淡淡的道:“水清泽无鱼,大清官员不易,应酬多,走礼多,他们当官总不能让家眷同百姓的日子一般无二吧。万岁爷此举颇有深意,告诉满朝百官,什么银子不能动。”

胤禛眸光阴暗了几分:“不能肃清贪官?”

“不能。”瓜尔佳氏肯定的回道:“人有七情六欲,四爷,没这些还是人吗?”

瓜尔佳氏看出胤禛有点迷茫,暗自叹了口气,女婿不仅性子容易急,还有些嫉恶如仇,这些如果放在寻常百姓身上,是优点,然上位者..瓜尔佳氏突然觉得她好像又揽到身上一个**烦,康熙帝不教育好四阿哥,让她来?怎么会这样呢?明明是想让女婿接手丈夫儿子女儿的...

“志远大人可收过?”胤禛声音低沉的问道。

瓜尔佳氏走到门口停住下了脚步,略略思索了一阵:“他得的都是可以收的,说句自傲的话,他即便仅凭俸禄,我照样能过得今日的富庶日子,然世上女子受困于礼教,墨守成规,让她们赚银子?聪明的不过是指着庄子店铺赚些脂粉钱,于府里无用,不聪明的放印子,卖官卖爵...四爷,现在养侍妾通房丫头也是一笔不小的花费。如果女子能赚得银子...或者官员唯有一妻,支出会少得多,他们在伸手贪污银子也会谨慎些,知道什么能动,什么不能动。”

“虽然老话说,金山银山死了也带不去,然活着时有金山银山不也是享受?况且子孙后代呢?不给他们留点吗?”

瓜尔佳氏出了书房门,胤禛怔怔的出神,侍妾通房丫头也是花银子的?内宅女人挣不到银子?捏着有些混乱的脑袋,瓜尔佳氏说得到底什么意思?如果换个人来看,瓜尔佳氏说得是最原始的妇女解放,也许唯一能理解瓜尔佳氏的只有李芷卿,别指望舒瑶能理解这朴素的妇女解放,前世今生舒瑶就没缺过钱,她的生活一直是优渥的。

大清官场笼在血色弥漫之下,皇帝震怒,尸横遍地,各地菜市口每日都有官员被斩首示众,虽然官员家眷哀嚎,然百姓拍手称快。

康熙帝罕见的雷厉风行的作风,使得百姓对他歌功颂德,各地呈上的万民表飞向康熙御案,康熙从各地得来的密报得知,白莲教余孽掀起的风浪有限,天下百姓心还是向着大清的。

活不下去,才会想着舍命造反,百姓大多不识字,但却知道造反一般情况下是很难成功的,哪怕白莲教说得再好听,他们只求温饱平安。

外面的一切动荡,同养胎的舒瑶没什么关系,她怀孕后一直是过着猪一样的生活,比以前更有借口偷懒。由于怀孕后同胤禛分房睡,舒瑶其实有更多的功夫去空间溜达,啃水果,睡水床,别人怀孕都有孕吐,或者面色不好,舒瑶却打破常理,不是微凸的小腹,谁都会起疑心。

“葡萄真好吃,喂喂...我说系统啊,能不能给点提子种子?”

“...”

“我记得葡萄分好几种来着,你不是什么都有吗?来点玫瑰香?还是大颗的那种叫什么来着?或者新疆的马奶葡萄?你们服务不到位哦。”

“...”

舒瑶捧着压成的水果汁,在水床旁边放着榨汁机,别怀疑舒瑶敲诈系统的能力,透过窗户看见外面还没铲除的土地,问道:”我说系统小dd,你们就不提供农耕机吗?播种,收获都能做的那种?”

“都能做了,要你做什么?”

“这话说的,我得操纵啊,其实我也很忙的,看看外面多少的事儿,再过一个月太子爷就大婚了..你知道谁是太子吗?”

“康熙帝二阿哥胤礽是太子,哼哼,以为我是你啊,连雍正是谁都不知道?”

舒瑶松了松肩膀,笑眯眯的问道:“现在你还相信有雍正啊?我都有思想准备下辈子做小猫了,系统啊,你看我们这么熟了,下辈子是不是让我做个稀奇品种的小猫?做巨富人家的宠物,啊,到时又是好吃好睡,好幸福呢...”

舒瑶巴拉巴拉说个没完,描绘着下辈子的美好日子,好久没见系统有动静,舒瑶道:“喂喂,你还在不?”

好半晌系统闷闷的道:“在....”

“四福晋,您今天在外面是不是睡了很久?”

“啊,系统你真聪明,我睡了一天呢,弄到现在一点都不困,哎,失眠的感觉好难过。”

舒瑶刷牙后,自怨自怜的抱着被子,“连打滚都不成,怀孕好麻烦啊。”

“你亏不亏心啊?”系统爆发了“一天十二个时辰,你睡了八个时辰,还能睡着的话,你真当自己是睡神?你怀孕的症状是几乎没有,还不是因为空间的功劳,你还麻烦,从早吐到晚的孕妇不得气死啊?你能不能正常点?”

“我哪不正常了?”

“哪里都不正常。”

噗,从天掉落了好几本书,落在舒瑶身边,舒瑶拿起来看眼:“孕妇保健,孕妇如何锻炼,如何早教,如何同孩子沟通,怀孕妈妈一千问...”

“喂,系统,这是白送的吗?我应该不用付钱的吧。”

“....”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传来系统咬牙切齿的声音:“不白送你买得起吗?知道现在你还欠着我多少空间币?这辈子..不,下辈子你都还不清。”

舒瑶糯糯的道:“我可以投诉高利贷好可怕吗?”

“滚。”

系统炸毛了,吼道:“记得多锻炼身体。”

此后舒瑶如何骚扰系统都得不到回音,舒瑶躺在水床上,看了两页孕妇如何锻炼的书,上面不仅有方法,还有图画,写得十分清楚,几周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都有写,系统...就像是别扭的小孩子一样,挺可爱的嘛,白给的东西就是爽,舒瑶笑眯眯的又睡着了。

清风拂过,松软的被子吹起盖在了舒瑶身上,似有似无的传来一声叹息,该死的丫头,谁说系统是小dd?

得知四福晋舒瑶有身孕后,康熙说不上欣喜若狂,但也是比较兴奋的,好东西如流水一样送去四贝勒府,因舒瑶同胤禛患难与共,康熙帝怜惜舒瑶,担心她在逃难时伤了身子,亲自下令让太医院派遣擅长调理有孕女子身体的太医每两日去四贝勒府请平安脉。

康熙重视了,胤禛的兄弟,宫里的嫔妃等等都表示了一下关心。其中以九阿哥和十四阿哥最为惦记四嫂,如果不是胤禛冷着一张脸,他们早溜去贝勒府看望舒瑶了。

“八哥,您说四哥最近怎么了?我还没说去看四嫂呢,就跟我说,见不到她。”

九阿哥胤禟很是怀疑,明明是喜事,怎么到四哥那里就那么别扭?“只要有人问起四嫂有几个月了,四哥脸比锅底还黑,实在是太奇怪了。”

“九弟...”

“难道八哥不好奇?难道说...”

“九弟...”

“八哥,你怎么了?”

胤禩向胤禟身后尴尬的笑笑:“给四哥请安。”

胤禟脖子僵硬了,埋怨道:“八哥,你不厚道啊。”

胤禩耷拉着脑袋,眼睛都挤抽了,你还不是照说不误?也不看看他们在哪?胤禛最近常来阿哥所教导十四阿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