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叹了口气:“你这个实诚人,愚孝。”

康熙可是知道内情的人,他将滚黛当成姑姑,对志远多了一分亲近,他越是孝顺嫡母,康熙越是愧疚,滚黛姑姑一天没没享受到,凭什么那个糊涂偏心的老太太享受?凭什么为难他的重臣?虽然老太太也姓爱新觉罗,但皇族的人多了,血脉早就远得不能再远,康熙敲了志远一下,“换个人朕还以为他借着孝顺邀名,或者故意做给天下人看,但朕看你...就没那个心眼儿。”

志远垂头道:“奴才额娘不容易。”

“你上来,朕有话同你说。”

“嗻。”

志远看了一眼瓜尔佳氏,康熙直接说:“你带着瓷罐回公爵府,朕有要事同志远相谈,告诉你们家老太太吗,自古忠孝难两全。”

“遵旨。”

瓜尔佳氏抚了抚身,志远重重叹了一口气,上了康熙所乘坐的马车,一会功夫马车起动远去,瓜尔佳氏此时才抬头露出了个意味深长的笑意,这只是第一步。

悲催的康熙看明白了志远,他是不会耍心思,可他却不知道真正的耍心思用计的人在志远身边,也是康熙轻视了瓜尔佳氏,以为女子赶不上男子吗?

对不起,康熙皇帝,我曾经是指点江山的大唐贵女,瓜尔佳氏上了马车,道:“回府。”

瓜尔佳氏心疼志远,算起来他正经背着罐子的距离也不过是十几步,罐子看似笨重,其实内有乾坤,远没康熙想象的沉重,瓜尔佳氏轻轻拍着水罐...嘴边勾出一抹玩味儿笑容,老太太接招吧。

她一点不担心志远同康熙会说错话,志远是耿直,但不是无知,他不懂内宅的勾心斗角,但对大事朝局的把握很强,同时也对康熙有所研究,想来也是侍奉效忠的君主,他如何不去揣摩思考。就是因志远耿直而不迂腐,揣摩圣意而不阿谀奉承,行事处事刚正不阿,光明磊落,但也不是没人请味儿,不懂得人情世故,因有他有这些优点,瓜尔佳氏才甘心为他...也心甘情愿的嫁给了他。

在众多八旗子弟中,选择志远是瓜尔佳氏今生做出的最正确的决定,有儿有女,瓜尔佳氏抿了一下鬓角,这辈子虽没前生风光,但她过得愉快顺心,不觉得后悔,况且还有康熙皇帝...还有她的女婿——爱新觉罗胤禛,她未尝不能影响大局,太子闹这一出,康熙的心犹豫了,一犹豫就容易乱,一乱...皇子阿哥怕是会对储位虎视眈眈。

康熙皇帝记忆中的太子没几个能敖得过皇上的,太子之位最重要的时候是在皇上病重或者临终前,皇上龙体康健时,太子之位是烫手的山芋,能不要就别要了。

瓜尔佳氏晶亮兴奋的眸子逐渐暗淡下来,真正露出为难的神色,叹息道:“可他真的不想要,我还能强压着?算了,一切随缘吧。”

女婿四阿哥如何淡定,瓜尔佳氏看得清楚,有时瓜尔佳氏怀疑胤禛是不是在皇宫里长大的,再淡定无争的皇子对皇位也会心动,可在胤禛身上完全看不出,真卷入帝位之争,女儿自在悠闲的日子...瓜尔佳氏摇摇头,如果上位的不是太子,四阿哥的身份...哎,他还是不懂啊,在皇家真正悠闲的日子,必须有强有力的权利支撑。

回府后,瓜尔佳氏让人提着水罐去见老太太,她不意外的看见了被老太太硬是留下的小表妹,看瓜尔佳氏进门,老太太故意对小表妹和善亲热,瓜尔佳氏笑道:“额娘,您真真是府里最有福气的人。”

瓜尔佳氏这番举动,让老太太和小表妹不知所措起来,老太太道:“怎么?”

“老爷取水回来,走了大约有十步吧,碰见了..”瓜尔佳氏凑近老太太,轻声道:“您都想不到,老爷碰见了谁?”

将胃口吊得高高的,瓜尔佳氏有是满脸的喜悦,老太太看着生气,肠胃里火辣辣的,难道她为难志远还能给他带来了贵人?瓜尔佳氏见老太太的怒气积聚的差不多了,道:“是万岁爷。”

“皇上,万岁爷。”老太太一下子起身,见瓜尔佳氏点头,老太太仿佛泄了气的皮球倒在了炕上,怎么是能是皇上呢,不用想也知道皇上领走了志远。

“皇上有口谕。”

老太太一听忍着心里的怒火,忍着身体的不适,爬起来跪在道:“奴婢恭听圣训。”

瓜尔佳氏道:”皇上说,自古忠孝不能两全。”

瓜尔佳氏扶了一把老太太,玩味的看了一眼小表妹,“您说皇上是什么意思?您多保重啊。”

老太太在瓜尔佳氏走后,气得差一点吐血,这都是什么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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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白八十一章 罪己

第二白八十一章 罪己

老太太如何窝火,如何再同人密谋再算计志远暂且不提,瓜尔佳氏回到屋里,便有人将老太太身边的消息传给她知晓,她越听火越大,那小表妹开始时倒是个明白人,虽然陪着老太太,当从她言辞上并不太想给志远做妾。但架不住老太太总是念叨着,今日听了消息,她仿佛有些迟疑了,庶女做公爵的妾室倒也是个好归宿。

她娘家兄弟又不争气,这年头黄带子红带子满街走,她娘家不过是没落的男爵府,她选秀时就因为兄长的喝酒闹事被撩了牌子,如果不讨好老太太,她怕是会被父兄送去讨好哪位大人,她一个撩牌子,王府宗室府上是进不去的。

“她想做贵妾?在我面前就没有贵妾一说,我只听过腾妾,贵妾是个什么?”

瓜尔佳氏面色一凝,既然她甘心被老太太驱使,就被怪她心狠,想做志远的妾,不说没门,连窗户瓜尔佳氏也会堵得死死的,将齐嬷嬷叫来,她低声吩咐了一遍,齐嬷嬷连连点头,”主子您大可放心,奴婢不会出一丝一毫的纰漏。”

“过两日我给瑶丫头去信,让她会府一趟,七福晋也下了帖子,说过两日登门拜访,虽说府里守着孝,但转眼过了是十个月了。”

其实半年之后,会少了些忌讳,虽然登门的少,但总会有几人上门的,瓜尔佳氏可没忘记给老太太出主意的志成,在王府的大姑奶奶...正好一勺回了,“明儿我同老太太说,请大姑奶奶回府。”

“怕是不容易。”

“怎么会不容易?我不是新得了一批古玩儿,老太太早就惦记着从我手里多得些去。”瓜尔佳氏淡淡的道:“她不信三老爷的鉴赏眼光,最相信的是大姑奶奶。”

以利益牵扯住老太太,主动给她提供算计志远的时机,至于谁算计谁,还在两说的,瓜尔佳氏点了点额头,更为关心的是康熙同志远说的如何了?

瓜尔佳氏‘安排’了这次巧遇,可不单单是为了让康熙皇帝知道志远在府里受尽嫡母的欺压,更为重要是对志远的仕途,往日再大的情分,志远守孝得一年,康熙会逐渐见忘了他,太长日子不见面,不被志远‘气到’康熙皇帝会忘了这种感觉,瓜尔佳氏得给他加深印象。

她并不知道,胤禛其实很好的完成继续忠言逆耳的活计,康熙一时都没忘记,何为重臣宠臣?能成为让皇上信任的宠臣,才有可成为名臣重臣。

有多少才学极高的大臣结果都不好,原因不是他们没本事,是皇上不信任他们,失去皇上的信任,再大的本事也使不出,也容易受人攻讦,恶性循环之下,不是蓦然致仕,就是被圈禁。

“老爷安。”门外的丫头请安,瓜尔佳氏算了一下时辰,康熙皇上这么快就放志远回来?难道说谈论的不好?

志远进门,瓜尔佳氏看志远脑袋上带着茶叶、噗嗤一声笑了起来,亲自拿着绢帕将茶叶弄掉,他肩头是未干的茶水,瓜尔佳氏也不多问,“我让人给你准备热水?”

志远点了点头,叹息道:“皇上龙颜大怒,说再也不见我了。”

志远脸上露出一分怅然,“我看皇上是生气了,不似说笑。”

“不见就不见,正好落得清闲。”瓜尔佳氏给丈夫擦拭着脸上的灰尘,只是说不见志远,一没贬官,二没小锯鳄夺爵,只是不见他,康熙这是生气吗?是龙颜大怒吗?怎么都不像的。

“夫人那,我给皇上说了如何解决太子爷...哎,皇上将茶杯直接扔到我脑袋上,让我滚下马车。”

“你滚下来的?”

志远义正言辞道:”我是奉旨滚下马车,我哪敢不不滚。”

瓜尔佳氏此时眼里有一丝的焦急,上下打量着志远,“你摔到哪了?是马车行驶时你滚下来的?”

眼尖的她见到志远袍袖上的灰尘,难怪他脸上如此的灰尘,真跌倒了?康熙皇帝也太过分了些,志远拽住瓜尔佳氏的手,低沉的一笑:“马车行进的时,我不敢滚下来。”

为妻子扶正头钗,志远道:“我说过陪着你,惠雅,人无信不立。”

饶是意气风发的瓜尔佳氏也会沉醉于志远的浓情之中,脸颊一片酡红,嗔道:“竟说好听的。”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志远将瓜尔佳氏搂在怀里,在她耳边低咛:“有更好听的,夫人想听否?”

瓜尔佳氏挣不开志远的胳膊,也不想挣开,安静伏在他怀里,轻轻的嗯了一声,再锋芒毕露,再是shu女御姐,有时也需要丈夫的呵护。

康熙怒气冲冲进了东暖阁,喝了好几杯茶降火气,志远一袭话气得他连用晚膳都没兴趣,康熙下颚的胡须一颤一颤的,从他当皇上起,就没人敢这么大胆过,就连当初权倾朝野的鳌拜,割据一方的吴三桂在他面前都不敢如此放肆,康熙踢掉了龙靴,倒在铺陈着褥子的炕上,睁着眼睛怔怔的出身,不知道想什么的...

李德全磨砺在一旁,一会敬事房的太监捧着绿头牌子跪地道:“请皇上翻牌子,招哪位娘娘侍寝。”

“滚。”

往常康熙都是这个时候定侍寝的妃嫔,可今日只要一想到太子那出闹剧,他哪有心思翻牌子?李德全忙帮着敬事房的太监将他康熙踢飞了绿头牌子收起,让下的腿软的太监退下去。

他料到了康熙皇帝会生气,但没想到气性这么大,他刚才在马车外面坐着,没听见里面说什么,就听皇上让停车,然后堂堂一等公,四福晋和连中六元的阿玛滚下马车,看得他同随行的侍卫目瞪口呆。

看志远恭敬的谢恩后飘飘然离去,而他们这位踢人下马车的英明神武的康熙皇帝,回来后就气鼓鼓的,李德全是非佩服志远大人的功力,他不是第一次气皇上,但直到现在他还活蹦乱跳,官职越来越高,爵位是民爵的顶峰,在外人看来堪称奇迹。

李德全没志远的两下子,不敢在康熙盛怒时说话,垂首站立,他就是木头人。过了大约一刻钟,康熙一骨碌起身,问道:”你刚才看志远滚下去马车?”

他能不回答吗?李德全垂头道:“嗻。”

“叫太医给他看看,朕不亏待忠臣。”

“嗻。”

李德全估摸着康熙是消气琢磨明白了,心中谈挑大拇指,志远大人,太了不起了。

康熙也琢磨了,还真是只有志远说得一个法子能消除太子这次带来的影响,此时的康熙皇帝可没想着就废了太子,他处理的越晚,将来越是难以堵住悠悠众口。

“朕去佟贵妃处。”

小太监跪地伺候康熙皇帝穿上龙靴子,康熙抬脚向外走,和佟贵妃商量对策后,康熙看时辰不早,直接写在她寝宫里,最为宫中品级最高的佟贵妃自然有资格让康熙留宿。

翌日康熙皇帝下了罪己诏,将太子摘出来,诏书大体的内容是他识人不清,有小人在宫中兴风作浪,煽风点火,在饭食中投放了使人深觉失调的药物,指使宫女们有异常,康熙诛杀了奸佞之人,往后后宫会风平浪静,不会再出现这种荒诞的事情...

罪己诏源于汉武帝刘彻,年轻时刘彻穷兵黩武,虽然打出了大汉的雄风,但也打空了几代积累,年老时刘彻反思下了皇帝的罪己诏。

难怪康熙愤怒,他是多好名声的帝王,谁错了他也没错,他永远是英明神武的,何况太子胤礽招惹的宫女同他有什么关系?康熙极其的憋屈,认下了不是他错误的错误。

康熙知道志远说得是实情,如果他不认,那只能太子错了,一旦太子储君之位不保,志远当时只说了一句,祸起萧墙不远矣,康熙既然无法废除太子,他也只能自认倒霉下罪己诏,只有这份诏书才能平衡暗涌,才能让天下百姓相信一切都是意外,是小人作祟。

同时佟贵妃在后宫里动手,因涉及太子,康熙只能将这事交给佟贵妃,而不能似往常一样交给太子妃,佟贵妃借此好好的整顿了一番后宫,一改往日万事不沾的慈悲心肠,拿出贵妃的架子,将四妃的触角斩断了不少,警告四妃,别看你们有儿子,但后宫里远不是她们说话时。

四妃吃惊于佟贵妃的反应,都在怀疑她是不是吃了枪药了,怎么会如此坚决狠辣?对她多了几分敬重,结合佟国维受重用,四妃谁的娘家能高过康熙皇帝的母族?她们老实上不少。

对宫里的稀奇事儿,舒瑶除了感叹一句太子胤礽倒霉之外,对李芷卿的惩罚有了几分的兴趣,但因她懒的出府,又不能去毓庆宫看热闹,太子胤礽在养病,据说被女人吓坏了,不知道会不会得恐女症,舒瑶彻底整顿了一番府里,即便康熙再微服私访,不让通禀,舒瑶也会在第一时间得到消息。

她接到公爵府的书信,一拍大腿,抱着刚被她气的撅着小屁股不理同她的女儿起身就走,“宝贝,额娘是疼你的,带你去看热闹,我额娘,你外婆又要大发雌威了。”

阿门,愿佛祖保佑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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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二章 事发

第二百八十二章 事发

本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标准,舒瑶良心发现一把,让桃子去书房问问看,胤禛去不去看热闹。胤禛在书房参禅,按照舒瑶的话总结,他哪里是参禅?根本就是拿着佛经溜号,对他在书房的动作,舒瑶秉承着不关心不过问。

舒瑶顺便想着四爷去去公爵府,可能会热闹升级,搅和在一起才有趣。遗憾的是桃子回来明确的告诉舒瑶,“四爷说了,让你当心点,早些回府。”

“哦。”舒瑶遗憾之情溢于言表,想也是胤禛再无聊都没她无聊,舒瑶紧了紧手臂,抱紧女儿,重新振作:“去公爵府。”

书房里的胤禛放下佛经,目光落在窗口放置的花盆上,微笑般的轻轻摇头,最近也她闷坏了,出去逛逛也好,只是...胤禛食指弹了弹书桌,嘣..嘣的响声,她怎么还没好消息,莫不是他不努力。

赶到公爵府,舒瑶旋风一般去见额娘瓜尔佳氏,生怕错过一丁点的热闹,到了院子里,才知道瓜尔佳氏去看了老太太,舒瑶一听难道是好戏开始了?

赶到老太太身边,屋子坐了几位熟悉的人,有大姑奶奶舒穆禄氏,有七福晋,有二姑奶奶也就是李芷卿的额娘,还有几位看着眼熟的妇人簇拥着老太太说话。

“四福晋安。”

见到舒瑶,客人们福身,舒瑶摆了摆手,“不必多礼。”

规规矩矩的对长辈老太太行了半礼,众位按照位分的高低重新落座,舒瑶自然坐在老太太下手第一位,因怀里的抱着女儿,众人虽然比较奇怪玉勤格格为何不交给乳母而是由她抱着,但四福晋一向是‘特别’的,玉勤格格板着小脸,又酷似四爷,同总是挂着甜笑的四福晋,实在是不像母女。

异能即使传回众人的心思,舒瑶泪流满面,生个同四爷一样的宝贝,实在是太伤了,没这么欺负人的,因宝贝是女娃儿舒瑶觉得眼前一片黑暗。

老太太喝了一口茶问道:“你今日怎么回府了?”

对于孙女是四福晋,嫁得最高最好,老太太脸上是有光彩的,可心里不是滋味,她就生了两个女儿,生不逢时嫁不得皇子,如果小女儿争气点,入宫为妃,她今日又怎么会被志远欺负?

当初她都同宫里上下打点了,小女儿有八成的把握入宫,谁知晓她偏偏看上个短命的,老太太瞪了二女儿一眼。二姑奶奶自从李芷卿去伺候太子爷,日子过得很顺心安稳,没李芷卿今日一个点子明日一个主意的惹事,她有是个守寡的,上门来找麻烦的人不多。

她虽然将大部分的钱财都给了李芷卿,但李芷卿只取了几张银票,并让人在房产买了二百亩上等的良田,买了庄子,还在京城里盘下几间铺子,留下很多的出产自空间的人参,鹿茸等等药材,用以报答养育之恩,药效虽然差了点,但五十年的人参当成三十年用还是可以的。二姑太太手头其实很宽裕的,又有公爵府庇护着,日子并不难过。

她见到舒瑶,便想起在毓庆宫里李芷卿,眼里带着些许的凄苦,她就一个女儿偏偏送到见不得人的地方去,她们母女再见一面都难,当时怎么一时迷了心窍,死命的让女儿去侍奉太子?

二姑太太后悔晚矣,应当听二嫂的话,嫁个寻常人家,或者凭着女儿的花容月貌嫁个寻常的宗室子弟,何必弄成如今成了包衣奴才。

不是老太太今日有大事安排,她都不敢登公爵府的大门。记起老太太的吩咐,二姑奶奶眼里闪过犹豫,悄悄的他打量着镇定从容的瓜尔佳氏,咬了咬嘴唇,是不是知会她一声,二哥从未害过她,当初故去丈夫那边的亲戚登门闹事欺负她这个未亡人,也是二哥让侄子帮忙,书逸笑眯眯的将他们打了出去。

她比老太太明白点,书逸在京城中非常有名,许多宗室子弟世子贝勒都同他谈得来。二哥做公爵才能保住舒穆禄一族的昌盛,二姑太太劝了又劝,可老太太一心认准了死理,根本不理会她这茬,老太太设计的不仅毁了二哥,弄不好整个家族都跟着陪葬,公爵爵位即便保住了,如她所想给了三弟,可三弟能承担起重责?

志远的儿女非常争气,三哥拿什么比?二姑奶奶道:“我听说最近二哥长到寺上去?今日也去了吧。”

‘哆。’老太太将茶盏敦在桌上,二姑太太打了寒颤,咬了咬牙:“去寺上没什么不好的,一是为阿玛超度,二是受佛祖保佑,可驱祸事。”

正同七福晋应酬的舒瑶看向二姑姑,微笑道:”阿玛福大命大,不会被奸佞小人算计的,二姑姑不必担心了。”

有额娘这尊比菩萨还好用的大佛镇着,舒瑶不相信老太太能算计得过额娘。

瓜尔佳氏嘴角微微扬起,将二姑太太的记在心上,恩怨分明,总不会牵连到她,“你二哥这回在书房吧,守孝时,他也不忘读书。”

“二哥读书好,读书好。”二姑太太再也受不住老太太的压力,唯唯诺诺的不敢再出声了。

“你帮我看看你二弟妹弄来的古董,都是是难得珍品,我这老眼昏花的看不仔细。”

老太太这辈子就两个爱好,一是银子,二是权利。瓜尔佳氏投其所好,给了她十几件难得唐朝古玩,有吴道子的画,老太太以为瓜尔佳氏讨好她,又怕被坑了,才叫大女儿回府鉴定一番。

舒穆禄氏笑道:“二弟妹总比不会拿赝品哄骗额娘,古玩不用看了吧。”

“她最是有心思的,不看仔细了不成啊。”老太太絮絮叨叨的说,往日瓜尔佳氏的跋扈。

舒穆禄氏也是脑袋发晕,因老太太登门后接连被大嫂安郡王福晋,丈夫训斥,丈夫更是宠着妾室,对她不过是面子上的情分。

她不去恨老太太,怨恨起志远夫妇,如果他们肯对老太太好一点,用得上她去王府?听了老太太话,舒穆禄氏心思活泛起来,换个人继承爵位,许是对她更好些,尤其是听说志远被康熙踹下马车,在府里不仅守孝,还得思过后,她也赞同了老太太此举,祖宗得来的爵位并不容易,不能让志远弄没了。

放个听话的人,对她对老太太都是好的,她知道公爵府的家底,虽然当初分家时闹过一阵子,但最赚钱的都在老太太手里。现在守孝志远没出声,出了孝期,瓜尔佳氏必然会接管庄子等物产,那简直比割老太太的肉还疼。

母女比较交心的,唯有舒穆禄氏知晓当时看似窘困的公爵府,其实一点都不穷,就算没李芷卿当时的做生意钻银子,公爵府也是富足的,只是老太太不舍得拿出去来罢了。

陈年的账本都在老太太的手里,就连老爷子都不知道,可一旦分家...这些账册都得拿出来,老太太如何舍得?遂舒穆禄氏同老太太,以及志成合谋开始了她们的大计划。

舒瑶一直用异能注意着老太太的动向,虽然相信额娘会处理好一切,但有探查人心的异能不用白不用,也许能充当密探用,一遍一遍的扫描老太太的内心世界。

直到此时舒瑶才感觉到点数被洗白的苦楚,根本得不到有用的消息,如何才能升级?系统扔给舒瑶一本厚达十几万页的升级赠送点数报告,看着比辞海还厚的报告,舒瑶立刻歇了心思。

“谢七婶。”玉勤眯了一下细长的眼睛,对七福晋给的糖果表示谢意,本来是挺天真可爱的模样,愣是让玉勤做得很恐怖,想想四爷眯着眼睛,七福晋干笑:“她长得,长得太像四爷了。”

玉勤皱了皱眉,得更像了,舒瑶见七福晋的神态,重重的叹了口气,”哎。”

终于有人理解她的痛苦了,为了逗女儿哭,逗女儿笑,让女儿感受喜怒哀乐,她容易吗?舒瑶真舍不得女儿像胤禛一样未老先衰。

在老太太身边的人虽然都同她熟悉,但瓜尔佳氏就在跟前,她们是不敢迎合着老太太话的,嗯嗯啊啊的了几声,“不如将古玩拿出来,让我等也见识见识。”

老太太觉得气闷,平日里给她们很多好处,关键时刻没一个顶用的,让人拿出古玩,“你们帮我看看吧。”

说是在的瓜尔佳氏一直对银子不甚在意,她从没缺少银子,对老太太死守的账本也不曾过多的关注,但老太太千不该万不该算计到志远身上,她丈夫岂容人欺负?

瓜尔佳氏不懂得爱情,前生她放荡过,今生只知道谁伤了志远,谁欺负了他,比腕她的心还疼,抛出的鱼饵儿让人难以拒绝,众人看着古玩眼睛都直了,每一件都是珍品。

“主子。”齐妈妈趁着旁人看古玩时,靠近瓜尔佳氏低言了两声,舒瑶何其的聪明,眼底蕴含起水雾来:“我有话同额娘说。”

舒瑶抱起女儿拽住瓜尔佳氏,瓜尔佳氏做出无奈的神色,“你呀,当了额娘还像个孩子。”接过外孙女,瓜尔佳氏歉意道:“失陪一下。”

不等老太太说话直接领着舒瑶出门,舒瑶问道:“额娘?”

“同我去见一个人。”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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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三章 破局

第二百八十三章 破局

老太太既然敢算计志远夫妇,身边又有个几个狗头军师,自然防着瓜尔佳氏横插一杠子,在屋里欣赏古玩,老太太没来得急说话,但外面可以说留足了人手。

“老太太让二太太回去。”几个嬷嬷领着五六个丫头阻挡住了瓜尔佳氏同舒瑶,“四福晋有事同您说得话,请去西厢房。”

“我竟不知道哪家的规矩,奴才管起主子的事了?”

瓜尔佳氏抚了抚衣袖,轻蔑的瞥了一眼面前的众人,领头的嬷嬷后背一紧,瓜尔佳氏的威风她也知道,但老太太的命令她又不敢不从,勉强运足了底气:“是主子的吩咐的,恳请二太太别难为奴婢。”

“你生死都在主子手里,难为了你又如何?”

“奴婢命溅,您不在意奴婢总得顾忌老太太吧,老太太因老太爷病逝,正伤心着,身子不好...“

此时屋子里传来欢笑声,其中老太太的笑声格外的响亮,嬷嬷脸色一凝,“老太太离不开二太太。”

“离不离得我,不是你说的,闪开。”

“二太太。”嬷嬷身子一颤,不肯让,“您且留步,留步。”

瓜尔佳氏道:“你到是个忠心的,只可惜你挡不住我,来人,拿下。”

“这是老太太的院落,二太太的人进...”有些底气的嬷嬷被冲上来的人捆住,嘴也堵住了,嬷嬷眼里露出惊恐,绑她的都是她领着的人。

瓜尔佳氏不在意的笑笑:“我的人是进不来,识时务者为俊杰,这话显然你不知道。”

嬷嬷眼里满满是怒气,你们背叛主子,瓜尔佳氏轻叹:“她们不是背叛了老太太,是担心她走错了路,无法回头。”

瓜尔佳氏点点头:“将她关起来,另外去通禀老太太知晓,我领着四福晋去了西厢房。”

“遵命。”

舒瑶抱着女儿紧跟着瓜尔佳氏的脚步,她看了热闹,而怀里玉勤小眉毛皱了起来,不知在想什么,舒瑶脑袋碰了碰女儿的小脑袋,“你外婆厉害吧。”

玉勤眼睁睁看着喜笑颜开的舒瑶狗腿般的跟着瓜尔佳氏狐假虎威,眉头拧紧,舒瑶道:“跟你阿玛一个操心样儿,不知道生活的乐趣,你阿玛儿时我管不了,你是我的宝贝,我会让你享受到生活的美好。”

舒瑶暗自握紧小拳头向系统发誓,一定培养好女儿,系统明确的告诉她,教育女儿她实在是不行,她还是别添乱了,顾忌好自己就可以了,世上再多几个舒瑶,崩溃的不仅是系统,而是整个界面了。

“额娘,去见谁啊?”

“你阿玛的表妹。”

她们来到一处偏僻的院落,此处已经被瓜尔佳氏控制住了,进了门舒瑶率先见到了被捆成粽子的三叔志成,吓得面无血色的三婶佟佳氏,以及在笑嘻嘻站在她们面前的书逸,竟然还有巴尔图和雅尔江阿?

舒瑶不太愿意出门,虽然巴尔图和雅尔江阿在宗室里比较出名,但终究是男女有别,又碰到了个懒散的舒瑶,细算起来他们有一年多没见过了。

舒瑶仔细看了看留了胡须的雅尔江阿,又看了眼沉稳如常的巴尔图,戳了一下女儿:”叫堂叔。”

雅尔江阿那个囧啊,和着看了半天,就挤出这么一句话?用扇柄敲了一下脑袋,她到是没什么变化,还是一样娇小甜软,巴尔图释然的笑笑道:“四福晋。”

“堂叔好。”玉勤听额娘的出声,为难的颤颤巍巍的伸出小手,“见面礼。”

“噗。”

书逸转过头去,捂嘴摆手道:“别理我。”

“这孩子太不懂事,刚见面要什么见面礼?你们两位别见怪哈。”舒瑶状似很生气的训道:“宝贝,我告诉过你,见面礼都别人主动给,不能要。”

“嗯。”

玉勤耷拉着小脑袋,翻了翻白眼,雅尔江阿将扇子坠取下,放到了玉勤的左手里,巴尔古用玉佩作为见面礼,舒瑶笑眯眯的道:“真不好意思。让你们破费了呢。”

“没事。”巴尔图眼底满是笑意,那一刻的心动不曾消去,但他明白舒瑶过得很好,他亦过都很好,无缘无份罢了。

玉勤要见面礼冲淡了屋子里的紧张气氛,榻上坐着的志远的表妹兆佳氏,她仿佛刚醒来似的,目光呆滞不知道想什么。

瓜尔佳氏先是对雅尔江阿同巴尔图抚了抚身,两人统一动作避让开,“师母客气了。”

不知从何时起,雅尔江阿叫瓜尔佳氏为师母,没拜师父,先拜师母,瓜尔佳氏道:“原本是家丑不可外扬,我们府上的老太太...许是糊涂了,这等事儿都做得出,老爷又是个耿直脾气,什么错都往自己身上揽,我担心他一时想不通,才让书逸请两位来做个见证。”

“承爵...师父承爵是万岁爷定下的,奸佞小人算计师父,是找死。”

雅尔江阿脾气骄横跋扈,但对他看上的人是真正的护着,他既然认了志远做师父,又同书逸不打不相识,别说志成算计志远,即便是太子...他都敢背后给太子一棒子,简亲王府可不是闲散的宗室。

“师母不必客气,为师傅效劳是应当的,万岁爷常教育我等——尊师重道。”巴尔图接上,他看着忠厚,其实心眼儿比雅尔江阿多,雅尔江阿是世子,他确是贝勒,王府明争暗斗他看得多了,不少的下做事儿,他也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