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娘娘。”

舒瑶等着德妃给答案的时候,德妃捂着胸口,眼泪差一点落下,她聪明一把,得了贴心宫女的暗示,康熙皇帝闲来无事在永和宫外面听墙角呢,德妃露出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含泪的眼睛控诉般的看着舒瑶,机会难得,一定得在皇上面前揭穿舒瑶的本来面目,让舒瑶无所遁形。

“你怎能这么说?胤禛是我,是我怀胎十月才辛辛苦苦得的儿子为了他,我们母子分离十年我全心都在胤禛身上。”

德妃呜咽着说话断断续续,虽然有些地方有省略,但给人更深的意境,将慈爱为了儿子好的额娘展现得淋漓尽致,“他回到我身边后,我真真是高兴得不行,然分开十年,从他记事起就,就在孝懿皇后身边,对我。。。可就是这样,我还是一如的疼爱他,消弭误会,为他张罗身边的事儿,为他选福晋,选伺候的人。”

“我是皇阿玛选的。”

舒瑶插嘴,德妃怎么了?一点也不像平时,她这番做派给谁看?显然不是给她看的,那就是舒瑶没人通报,但她有异能,纯理科生是很擅长观察的,做学术研究的人必须得注意到细微之处,以前舒瑶懒惰,也没什么人需要她注意,但今日不同,德妃太反常了。

异能启动,舒瑶察觉出永和宫外有人的情绪些许的波动,感觉不太清楚到底是谁?看样子不是宫女太监,难道是。。。

“你给我说清楚,我同胤禛母子之情越来越淡薄,是不是你,是你在中间挑拨的吧,你辜负了皇上的厚望。”德妃怒不可遏,眼里满满是失望:“你摸着良心自问,我对你如何?这些年为难过你?给胤禛指过格格吗?”

“你光想着拈酸吃醋,怎么就没想着胤禛如今还没儿子?这届秀女资质好,家世好,我选了两个伺候胤禛,你就说本宫不是胤禛生母?你居心何在?”

“你给我跪下。”

德妃越说越激动,这么多年了,她终于占了一把上风,终于将儿媳妇压住了,德妃骄傲啊,“跪下,跪下,本宫今日好好的教教你如何做四福晋,如何伺候胤禛。”

按说舒瑶是应该跪下的,都被德妃这么说了,外面有有个最重视汉学规矩的康熙皇帝,舒瑶再不愿意也得跪地听从德妃的训斥,康熙不是第一次听墙根儿,也应该不是最后一次。

按照既定剧本,舒瑶应该摄于德妃的威势跪下,然后忍无可忍的再反击,最后形势逆转,将德妃打趴下,虽然险象环生,但更能吸引读者,向弹簧一样压在最底下再反弹,让人畅快淋漓。

但舒瑶却不想按照这种剧本走,明明可以不受苦,为啥要等着忍无可忍再反击?一旦翻不过身不得被她踩死了?有苦德妃受,她才懒得跪呢。舒瑶学不来忍无可忍再反击,她一向是先挑起火气,然后死死踩德妃,从不受任何的委屈。

“您先消消气,听我说啊。”

舒瑶照常坐在绣墩上,慢悠悠的擦了擦嘴,不得不说永和宫的点心还是挺好吃的,“我有此疑问不是一日两日了,您对我是挺好的,但您对我们爷不好啊,我脾气直,一向是有什么说什么,我们爷说我心思单纯,是个蠢的,问题比较多,您口口声声说疼我,料想不会在意的,谁让您疼我呢。”

德妃嘴角抽了,她疼她,疼她?她到底哪里疼她了,不过是说起来好听而已,她怎么就当真了?看舒瑶一副理所应当被宠的样子,德妃有了不祥的预感,她不会又一拳打在棉花上,或者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德妃将瓜尔佳氏也恨上了,你养得什么女儿啊,专门来折腾她的吧。

“您说您疼四爷,最疼四爷,可,可。。。”舒瑶翻了一下眼睑,“我以为疼四爷不是表现在给他送秀女的份上吧,我不懂得医术,可在闺阁里听额娘教过,一滴精十滴血,哪个当亲生额娘的愿意看到儿子整日的寻花问柳?我阿玛也说过,女人多了没精力办差,还得花银子养着,实在是亏本的买卖呢。”

德妃捂着脑袋,果然这种挫败感又来了,永和宫外的康熙皇帝嘴角也有些抽,怎么听着都像是说给他听的,康熙反省了一会,其实他的女人不多,没耽搁朝政,看看如今国泰民安,他如何都不算是昏君。

“四爷一向是要面子的,他总是说他的妻妾他养活,可您晓得养活个不做任何事情的妾室格格多少银子?四爷的俸禄有多少?虽然皇子阿哥时不时的有皇阿玛赏赐,但花销也大啊,我给你算笔账好了。”

舒瑶慢悠悠的从荷包里取出小本子,开始向德妃,以及门外的康熙陈诉府里的花销应酬,陈诉胤禛如何的廉洁奉公,都不贪污受贿,所以她也是省吃俭用的。

德妃听得头疼,康熙听后觉得是不是亏待了四阿哥,胤禛恪守他的命令,从不结交外臣所以收入太少了,康熙心疼了,他是知道胤禛的脾气,不会动用舒瑶的嫁妆,动用滚黛送来的金银,他的福晋,福晋的老虎他养着。

念了一遍,舒瑶合上了账本,德妃道:“你还随身带着?”

“时刻给自己提醒,不能乱花银子,四爷养家很辛苦的。”

德妃喘息着,怕一口气上不来让舒瑶给憋死,舒瑶淡淡的问道:“您说疼四爷,敢问您,四爷喜欢什么?喜欢吃什么?喜欢用什么?喜欢什么动物?”

“您知道吗?”

德妃张了张嘴,狡辩道:“他的喜好总会变的,能同他儿时一样?况且他是皇子喜好哪会表现出来?”

“敢问您一句,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何解?喜好会有些许的变化,但大体上是一样的吧,总不能今天喜欢吃甜的,明天就喜欢吃苦的了,皇子就不能有喜好了?皇阿玛总不会想将皇子们养成没喜好,没擅长的木头人儿吧。”

舒瑶满怀求知的看着德妃,嘟囔了一句:“不知道就不知道嘛,一点都不诚实,您宫里事多,四爷身边都是下人伺候着,不知道也说得通啊。”

这是给德妃台阶下,还是再捅她一刀?不知不觉之间,舒瑶已经捅德妃数刀了。在康熙面前德妃表现得可是很疼爱胤禛的,德妃给康熙留下最深刻的印象,就是偷偷去看望胤禛,那种慈母之心让康熙感动,才有后来德妃频频晋位,要不然娘家低贱的德妃怎么会生下三子两女,爬上一宫主位?

康熙不由得自问,德妃真的喜欢胤禛吗?她是不是在用胤禛争宠?对比她对十四阿哥,仿佛差了点什么,康熙是个敏感的人,他不会看不出其中的究竟,以前不过是没在意,在意了德妃的慈爱面具就带不住了。

(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二章 致命

康熙听墙根的心弱了很多,心疼起总是冷傲的四阿哥,被亲生额娘当做晋位的工具,难怪他总是冷着脸,儿时喜怒不定,直到娶了舒瑶才好些。

凡事就怕深想,康熙心里有了疑惑,就会发现许多细枝末节的东西,当他认准了德妃亏待胤禛后,明明很正常的事情,他都会想歪了,脑补的力量是可怕的。

异能留神着外面康熙的动向,舒瑶可不想让康熙就这么冲进来,她还有佟佳闵柔没解决,还差最后一刀,康熙进来了,她就说不成了,亲自教训德妃比较痛快,有打怪升级的快感,难怪额娘说,不是所有的儿媳妇都在婆婆面前毕恭毕敬,对婆婆委屈求全,凡事要讲究策略,康熙皇帝还是多听听,然后再给她收尾吧。

莫怪额娘总是愿意算计皇上,舒瑶为得了瓜尔佳氏几分真传沾沾自喜,算计康熙皇帝真是太爽了,比憋屈了康熙还爽,她就是有仇富的心里,就是对清朝有怨念怎么着?

老天爷给了她空间异能,还让她带着前生的智慧知识多大的金手指,不好好利用太浪费了,舒瑶从没想着将空间异能运用在宅斗中去,给胤禛的这个小老婆来个精神攻击,给那个小老婆下点秘药啥的,她喜欢瓜尔佳氏所说,一力降十会,就用规矩地位等手段压死她们,堂堂嫡福晋活到用空间异能取胜那是她没用,她又不是淡定种田的小老婆。

何况最重要一点,这么多金手指都开了,偏偏在纳侧福晋的问题上,有空间有异能的人软了,舒瑶这种蠢事才不干呢,她就算不在意,但总是有女人,尤其是佟佳闵柔那样的在眼前晃悠,她也觉得心烦。佟家自己没教好女儿,凭啥让她来教导,她很忙的,没空。

舒瑶神情凝重起来,“以前的往事就不用提了。谁都有想差得时候,往后您多疼四爷就好了。”

舒瑶的大度,使得德妃仿佛一口血在喉咙堵着一样,吐,吐不出,咽,咽不下,难受得紧,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舒瑶虽然没真抽她,但却比当面抽耳光还响亮得多。

“胤禛纳侧福晋才如此说的吧。本宫提醒你,女子最不能有的一样就是妒忌。“

德妃明知道康熙在外面,她被舒瑶捅了,也不能让舒瑶落了好处,她就不信康熙能容忍妒妇,舒瑶眼睛弯了弯,德妃这配角做的真给力啊,她正愁怎么扯出纳侧福晋的事儿,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德妃应该是被人坑了,或者她只看见了佟佳闵柔良好的家世背景,想用个不弱于她的贵女来压着她。没打听清楚佟佳闵柔的种种圣母作为,或者是德妃明明知道,却执意指婚给四阿哥,事情越来越有趣了。

记得瓜尔佳氏对德妃有过评价,争宠一流,缺乏大局观,只顾着眼前的事儿,这年头没文化没大局观是很可怕的,德妃不过是个宫女出身,你也不能指望着她娘家教导她什么,能学到争宠立足后宫的手段,已经是她天分高了,仅仅在后宫一亩三分地,想着如何吸引康熙,想着如何同宜妃他们争宠,眼界能开阔得了才叫奇怪了。

清朝可不是坐在家里便可知天下事,有论坛灌水,知识爆炸的时代,文化知识更依赖于父母师长的传承,舒瑶能有今日的好日子过,诚然有李芷卿给胤禛用了空间迷药,最重要的一方面,她是被瓜尔佳氏养大的,本身的知识没丧失,有些事情真的是比,不太识字的古代女人好很多,德妃能读懂三字经百家姓,能读懂佛经就不错了。

康熙后宫的女人中哪有几个真正的才女?康熙初登基时,汉化还没像这几年,顺治在位时,八旗女子能写汉字,知道静夜思都是了不得的了,所以舒瑶觉得她念鹅鹅鹅也不算太丢脸。

“您疼四爷不一定非得表现在给他指秀女上吧,我额娘说了,只有愚昧的老太太才会不停的给儿子塞女子,看着儿子宠小妾。”

“你额娘你额娘。。。”她是愚昧的女人?德妃重申:“胤禛身边太清冷了,本宫想要抱孙子,你生不出。”

“您怎么知道我生不出?玉儿是哪来的?”舒瑶眯了眯眼睛,“况且你怎么知道你指的秀女就能生儿子?你把四爷当什么了?”

为了不想太刺激康熙,舒瑶咽下了种马的话,德妃怒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德妃的反击让舒瑶一时接不上话说,她可不敢让胤禛担着不孝的罪名,虽然德妃不值得胤禛孝顺,但在皇家表面工作还是要做的,德妃道:“八旗选秀为充盈后宫,二也是给皇子阿哥们指侧福晋格格,开枝散叶,恩泽子孙。你好些年没消息,许是伤到了,给胤禛纳两个人,有儿子的可能性会大一些。”

见舒瑶不吭声,德妃来了劲头,“佟佳闵柔出身好,模样好,又有孝懿皇后的情分在,佟家女儿的教养看孝懿皇后,看贵主儿娘娘还看不出?佟家是万岁爷的母族啊,本宫全心全意的为胤禛着想,没料到你你竟然善妒到此地步?你额娘就没教过你不得妒忌?”

舒瑶抬眼看着德妃,仿佛不认识一般,面对德妃的指责她不慌不忙,仿佛对德妃行为说辞感觉很疑惑,德妃被她看得有些发毛,难道她又做错了?“你还有什么说的?”

此时康熙打算进永和宫解救舒瑶,却听见舒瑶的声音:“您同四爷有仇吧?是不是往日有宿怨?是不是看不得他好?是不是想让他被皇阿玛猜忌,被太子爷提防?您是不是想让大清动乱?是不是想让皇子阿哥们纷争不休?”

舒瑶每问一句是不是,德妃身子就不由得抖上一抖,她不是想给胤禛纳个侧福晋而已,怎么会这般严重?舒瑶的脑袋到底是怎么长的?

“你,你。。。”德妃声音颤抖了,挑拨夺嫡的罪名,她承担不起啊,她下意识向殿门口看去,英明神武的万岁爷千万别听她胡说啊,臣妾是无辜的,臣妾真的真的只是想抱孙子,让胤禛多两个伺候着。

舒瑶向前一步,给了德妃最后一击:“其实您是怨恨皇阿玛吧。”

德妃身子瘫软了,有见过哪家婆婆当成她这样的?被儿媳逼得逼得凄惨兮兮的,德妃被舒瑶逼哭了,她怕啊,“你胡说,我为何,为何怨恨万岁爷?”

敢怨恨皇上,她真的吃饱了撑得嫌弃自己命长吗?舒瑶皱了皱小眉头:“您就不怕孝懿皇后来找你?不怕把孝惠章皇后气活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怎么牵扯到她们了?”德妃真的是困惑了,孝惠章皇后是康熙的生母啊,孝懿皇后是她以前的主子,同她们有关系吗?

舒瑶弹了弹手指,异能因点数不够起不了什么大作用,但是刮点阴风,来点阴气还是能做到的,见多识广的系统听得也目瞪口呆,程序有些紊乱,它以为舒瑶会让康熙收拾德妃,怎么怎么将德妃逼得落魄到这种模样?佟佳闵柔除了圣母点,家世一等一的的好,佟家的女儿多少嫁给胤禛做侧福晋的?不是皆大欢喜吗?前面系统还能理解,后面它也糊涂了,难道说它又要升级了?

同舒瑶在一起,它虽然气闷,被舒瑶‘折磨’,‘勒索’,但它的智能突飞猛进,一日千里,越来越会思考了,能应对得了舒瑶,都不是一般的人啊,不进步才有鬼了,看看越来越精明的瓜尔佳氏,越来越腹黑的胤禛,系统还得继续努力进步呢。

永和宫刮起的阴风吹着窗棂呼呼作响,德妃后脊柱窜起阵阵凉气,脸色变得苍白起来,康熙皇帝不着急进门了解救小白兔了,背着手听着小白兔的反击,是不是想得同他一样,谁说小白兔就赶不上狐狸聪明的?

舒瑶见气氛营造得差不多了,故意压低甜柔的声音,阴森森得道:“你将佟佳闵柔指给四爷,就不怕吗?”

“。。。”

德妃打了个机灵,故作镇定道:“本宫怕什么?佟佳闵柔哪里不好?”

“正因为她哪都好,才做不得侧福晋,嫡福晋都做得,你偏偏让她做侧福晋?您这不是对佟家不敬?孝懿皇后的亲侄女,您竟然指给四爷做侧福晋,她怎能不来找你?”

“佟家一门双公,都是一等公爵,上三旗中的镶黄旗,佟佳闵柔是皇阿玛有着血缘关系的侄女,你竟然让她为妾?侧福晋再好听不也是妾吗?您这不是打得佟家的脸面,您是连皇阿玛一起抽了,在您眼里皇阿玛母族的秀女,只能给四爷做妾?您到底是太疼爱四爷了,还是,还是。。。”

舒瑶见到脸如土黄,身体颤抖如筛糠的德妃,她是没一点同情心的,按照额娘说得,既然下脚踩了就得踩得死死的,将声音压得更低些,舒瑶垂着脑袋:“您是疼四爷,还是太怨恨皇阿玛了?您是在报复皇阿玛吧。”

德妃颤抖的手指指着舒瑶,她真想晕过去,可为什么就不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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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三章 阴谋

第三百零三章 阴谋

“您清醒清醒,我还没说完呢。”

舒瑶提醒德妃,你可别装晕过去,德妃怕舒瑶再使用什么伎俩,身体颤颤巍巍,神情仿佛被蹂躏过一样,“你...她是庶出,胤禛是皇子,还有人比皇子更尊贵?”

德妃唯有找庶出这一点了,舒瑶说道:“佟家唯有她一个女儿,虽然是庶出但一直当做嫡女教养,您不会以为庶出的佟佳闵柔连嫡福晋都做不了,只能为妾吧,四爷如今不过是贝勒,最上面有太子,再有铁帽子王,再不济还有郡王,哪个爵位不比四阿哥高?往高了说,四爷将来即便做了亲王,她也是妾,亲王的妾室同正妻能一样?“

庶女怎么了?难道就得做妾室?舒瑶实在是不喜欢这种论调,德妃风中凌乱了,干嘎巴嘴说不出话来,康熙嘴角向翘起,不愧是他亲自挑选的四福晋,正好戳中他的心思。

康熙因对生母内疚,对表妹孝懿皇后有情,一直厚待佟家,佟佳闵柔不仅得叫他姨夫,且同康熙有血缘关系啊,她做妾...康熙的面子往哪里放?敢情佟家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就是为了给皇子做妾的?

康熙此时可没传位给胤禛的想法,他估摸着胤禛将来顶天了不外乎是个亲王,隆科多有勇有谋,康熙对他比较信任,留作将来大用,他的女儿给胤禛做侧福晋,康熙担心寒了隆科多的心,况且他也不放心即将高升掌握京城兵权的隆科多。

“佟佳闵柔不是做不得的妾室,唯有两人可娶佟佳闵柔,一是皇阿玛,只要皇阿玛瞧上佟佳闵柔,她一入宫就会获封为嫔居一宫主位,她是佟家的女儿,这是她应得的待遇,二是太子爷,除了他们之外,无人能娶佟佳闵柔为妾。”

舒瑶瞄了一眼脸上苍白几乎吐血的德妃,最后又踩了上了一脚,带着继续的哀怨,带着几许的劝解,她还记得额娘教过她的话,表情动作同样很重要,舒瑶演技爆发了一把,语气里溢满恳求:“您放过四爷吧,他从未想着同太子爷争什么?一旦纳佟佳闵柔做妾,太子爷许是会认为四爷有心...皇阿玛会以为四爷不敬太子不敬长兄,其他的皇子许是会有有学有样,到时...到时...”

那个词叫什么来着,舒瑶脑袋蒙住了一时想不出,她冥思苦想,德妃趴在了炕上,喃喃的道:“祸起萧墙。”

“对,对,对,就是这个词。”舒瑶先是称赞了德妃善解人意,后有叹道:“您如此聪慧的人儿,如何做糊涂事儿?您少为四爷想想吧,您不能总是打着为他好疼他的旗号,却做糊涂事儿啊,四爷也是血肉之躯,伤不起啊。”

“...”

他伤不起,你就一刀一刀的捅德妃?到底是谁伤不起?德妃已经无力同舒瑶再起争执了,康熙在外面听的一清二楚,德妃心如死灰,她不过是想给胤禛纳两个侧福晋, 怎么会变成这样的?早知道有这结局,她宁肯胤禛一辈子没儿子,“本宫...本宫是想盼着胤禛有子嗣...你...”

“我额娘说过,娶妻娶贤,纳妾纳美人,我还算是贤惠的,但佟佳闵柔...她您真的了解吗?她不仅出身好,若我说性子也好,好得不得了,好到张口闭口说平等,好到乐善好施散尽家财,好到同奴婢同称呼姐妹...她的‘善举’您仔细打听打听吧。”

舒瑶走近德妃,轻声道:“您歇着,儿媳先告退了。”

给呆滞的德妃盖上了锦被,舒瑶转身走了几步,后停下略带一丝娇羞的道:“儿媳一会儿会叫太医..许是有了好消息吧。”

“噗。”德妃真的吐血了,等着飘飘然离去的舒瑶,你有好消息不早说,啊,最后才说,是故意气她的,一定是故意的。

舒瑶走出永和宫,碰见了康熙皇帝,屈膝道:“叩请皇阿玛圣安。”

康熙抬抬了手臂,舒瑶顺势起身,恭敬般的站在一旁,她没表现得太多惊讶,也没任何幸灾乐祸,德妃为难舒瑶,康熙听得出,对德妃的偏心,康熙也有认知,她倒是不用再说什么,能说的方才都说了。

“你很好。”康熙向永和宫里走,“回府去吧。”

”儿媳是皇阿玛亲自挑选给四爷的嘛。”

康熙回头,舒瑶俏皮的眨了眨眼睛,“儿媳好,就是皇阿玛好,皇阿玛英明神武,皇阿玛万岁,皇阿玛...您是疼四爷的,对吧,对吧。”

康熙哑然而笑,她总是将拍马屁的话同问题放在一起说,让他无法否认,康熙想起胤禛,点头道:“疼,朕岂会不疼爱老四?不疼他,不会选你做他嫡福晋,你说朕说得是不是这个理儿?”

他略带几许玩笑,学着舒瑶的说话方式,放在一起说,舒瑶脸上扯出一丝羞涩,喃喃的道:“大家都知道的,皇阿玛就不用说了嘛,儿媳得低调,低调,太张扬了不好。”

“...”

沉默过后康熙是大笑,“你呀,朕真没看错了,脸皮最厚的就是你了,揣着明白装糊涂——该打,朕罚你...”

还得挨罚?舒瑶小脸皱成了包子,她没说什么装糊涂的话啊,她一直认为自己很不错的,康熙一扫方才的阴郁,笑道:“朕罚你回去同胤禛好好过日子,早日给朕生个皇孙出来。”

康熙并没听清楚舒瑶最后一句话,斜睨了她一眼,“用不用朕再派老四去巡查河堤?”

“在皇阿玛治下,大清没那么多贪官污吏。”舒瑶可不想再决堤一次,康熙敛住了笑,“你是个懂事的,你先回去吧,朕同德妃有话说。”

“遵旨。”

舒瑶弯了弯膝盖,德妃如何影响不到她,也影响不到胤禛,如果胤禛有心夺嫡的话,会在意德妃的圣宠和名。

宫里的主位妃嫔有几个得康熙宠爱的?这些年据说康熙越来越喜欢年轻柔美的年轻秀女,即便胤禛起了夺嫡之心,德妃不给他添乱就不错了,德妃还是消停一会吧。

舒瑶没负担,乐滋滋的出宫,打算晚上同胤禛说,她又有了。

永和宫里,德妃拖着虚弱的身体跪在康熙跟前,“皇上,是臣妾愚昧无知,考虑不周全,臣妾从未想过欺辱佟家,臣妾知错了。”

“你最错的是不疼胤禛,朕今日才知道你从不曾心疼过他。”康熙长叹一声,“是朕看错了人。”

“皇上。”德妃哭得凄凄惨惨,“臣妾是一时糊涂,胤禛是臣妾的亲生儿子,您不能..不能...再让我们母子分别。”

“胤禛是你的儿子,朕不会将胤禛记在谁的名下,你应当记住,你是胤禛的生母,你给朕牢牢的记着。”

“皇上。”

德妃悲痛欲绝,抱住康熙欲走的大腿,双手紧紧抓住康熙的龙袍一角,含泪道:“臣妾...臣妾知错。”

摆出康熙最喜欢的姿势,德妃尽量再挽回康熙的心,她知道此时说舒瑶的不好是火上浇油,康熙已经认定了舒瑶是好儿媳妇,她再说什么都没用,“皇上。”

泪眼朦胧,柔柔弱弱的德妃,康熙沉默了一会,他虽是薄情,但德妃...毕竟给他生了三子两女,在德妃身上总有康熙喜欢过的东西,他是念着旧情的,何况还有胤禛和十四阿哥,康熙道:“你闭门思过一...”

还没等他说完,李德全慌张的跑进来,“启奏万岁爷,储秀宫的秀女病倒了好几位,太医说是吃得东西有毒。”

给秀女下毒?康熙神色突变,“是谁?哪几位秀女?”

李德全看了一眼德妃,悄声道:“来过永和宫的秀女都中毒了,据说还吃了绝育的东西,将来...将来...”

德妃大骇道:“皇上,臣妾冤枉,臣妾冤枉。”

康熙一脚将德妃踢开,他最不能容忍就是后宫妃嫔下药,今日敢因争宠给别让下药,明日会不会因皇位权利,下药毒害他?

康熙对自身安全很看重,虽然吃喝都有人检验,但他还是会慎重些,“来人,彻查,给朕彻查清楚,封闭永和宫。”

“遵旨。”

康熙离去,德妃这回彻底的傻了,她岂会不知道康熙的好恶?她真的没下药啊,她都已经是一宫主位了,从没想过成为皇后,康熙早有圣旨,不会再立皇后,以德妃的出身,也不可能成为皇后,对秀女下毒对她没一点好处,她怎么会做这等愚蠢的事儿?

“到底是谁?到底是谁陷害我?”德妃声嘶力竭的哭喊着,“谁陷害我?”

因储秀宫秀女中毒一事,康熙皇帝的后宫风声鹤唳,大清开创选秀制度,从未有过数十位秀女中毒的事儿,其中有赫舍里氏,有佟佳氏,有兆佳氏等等显著姓氏,她们的父兄在朝堂上大多身居要职,于情于理,康熙皇帝会给百官,给天下一个交代,否则皇家的威严何在?

康熙下令彻查,作为嫌疑最大的德妃,永和宫里的宫女宦官被审讯,其余妃嫔也都紧闭宫门,怕热火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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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四章 降位

第三百零四章 降位

舒瑶不是能掐会算的神仙,自然不知道在她出宫后发生的事情,神清气爽的回到府里,传太医入府,把脉后太医很肯定的告诉舒瑶,他诊出的是喜脉,这也就意味着时隔多年后,舒瑶又有了身子。

太医得了赏钱离去,因有喜事,舒瑶大方一把,给府里的下人赏钱,并让桃子给瓜尔佳氏报喜去,舒瑶名正言顺的继续补眠睡觉,在外面乱成一团的时候,唯有舒瑶睡得香甜。

傍晚舒瑶睡醒了,奇怪的是没见到胤禛,嘟囔了一句他可真忙,舒瑶命人准备晚膳,玉勤稳重的给舒瑶请安,”额娘安。”

舒瑶看见女儿,才想起她会不会觉得有了弟妹会不疼她?玉勤的小脸绷着,舒瑶很内疚,拉过玉勤,道:“玉儿是额娘最疼的乖宝贝。”

玉勤眉头皱得更紧了,深刻体会到外婆和阿玛交付给她的重任,“额娘,我会带好弟妹的。”

她肩膀上压力很重,贝勒府嫡长女应当照顾弟妹,她到是想要额娘少疼她一些,少给她弄一堆奇奇怪怪的衣服穿,舒瑶撇嘴,遗传基因太可怕了,玉勤原来越像胤禛,舒瑶一定不能让肚子里这个也像胤禛,否则她会被一堆酷似胤禛的孩子管死的。

用了晚膳后,玉勤已经会被千字文,识字两千有余,舒瑶本想给她讲点小白兔和大灰狼的故事,可玉勤很苦恼的看着舒瑶,“额娘,还是我给您讲吧。”

被女儿哄着讲故事,舒瑶再懒都拉不下这脸来,伸手挠玉勤的痒痒,母女两人笑闹到一处,舒瑶终于镇压住了老成的女儿,胤禛面色凝重的进门,听见咯咯欢快的笑声,眉宇间的愁容松缓了一些。

舒瑶见到了胤禛,亲亲玉勤的脸颊,“乖宝贝,自己睡觉去。”

“嗯。”玉勤擦掉了脸上的口水,额娘最喜欢玩亲亲了,不知道是不是总是亲阿玛?她好想知道啊。

“阿玛,女儿告退。”

玉勤弯了弯膝盖,同奶娘去歇息,舒瑶靠着软软的抱枕,叹了口气:“女儿太好带了。”一点都没麻烦到舒瑶,看玉勤的样子也不会有叛逆期,没女儿成长的烦恼,舒瑶非常遗憾。

“你今日进宫了?”

胤禛询问舒瑶,“去了永和宫?”

睡了两个是时辰的舒瑶精神很好,琢磨着怎么给胤禛个惊喜,听见他这句话,难不成德妃向胤禛告状了?她暗自埋怨起康熙皇帝来,他实在是太没用了。

眨了眨眼睛,舒瑶悄声道:“我没做错事儿,实话实说来着,额娘想将佟嫁闵柔指给您,您不能纳她的。”

胤禛坐在炕上,揽住舒瑶,“爷没想再纳侧福晋,别怕,爷又没怪你。”

戳了一下胤禛的胸口,舒瑶道:“你心情不好?”

胤禛恍然大悟,让舒瑶明白宫里的是非太难了,但听着舒瑶说起今日面见德妃的情形,又觉得他低估了她,舒瑶就是大杀器,胤禛点了点舒瑶的脑袋,真难为她怎么想的出?

“皇阿玛下旨封了永和宫。”

“啊。”

舒瑶长大嘴巴,封了永和宫?“那额娘是因为..因为给您纳侧福晋?”

“是去永和宫的秀女都中了毒了,且有几个吃了不孕之物,今生怕是不能再有身孕。”

舒瑶怔了好一会,德妃这是什么命?实在是太倒霉了,她暗自庆幸她比较懒,走得慢,直到秀女们出永和宫,她才到,要不然她也洗脱不了干系,伸手揉开了胤禛的眉宇,“我以为额娘不会下毒。”

德妃虽然偏心了点,有时行事抽风了点,或者通俗讲有点脑残行为,但说德妃下毒毒害秀女,舒瑶不相信,“许是有人陷害她吧。”

胤禛抓住舒瑶的手,叹息道:“爷没法子帮她,后宫中禁忌之事,爷帮不上忙。”

即便是康熙皇帝的儿子,胤禛也没法子去调查后宫的动向,毕竟是他亲生额娘,再如何胤禛也放不下德妃,总有一分情分在,舒瑶安静的趴在胤禛怀里,轻声说:“明天我额娘可能会来府里。”

胤禛眉头拧紧,他虽然信瓜尔佳氏的智慧,但并不是想大事小情都得询问她的意见,舒瑶不懂胤禛的心思,异能告诉她,胤禛仿佛更生气了些,“我有了身子,额娘如何能不来?你不想让我额娘来看望我?四爷,你欺负我...呜呜...”

胤禛吻上了舒瑶的唇瓣儿,方才的郁闷一扫而光,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好好疼惜怀里的小人儿,他又要做阿玛了,”瑶儿,你是说你又有了?”

他的手小心翼翼的贴近她平坦的小腹,得到她肯定的点头,他喜不自禁,想要搂紧她,又怕伤到她,舒瑶主动勾住他的脖子,“四爷,如果是女儿怎么办?”

胤禛含着她送到口边的耳朵,尖细的牙齿咬住她的耳垂,丝丝麻麻的刺痛,她想躲闪,却被他紧紧扣在怀里,”继续生。”

“你就会说这话。”

舒瑶也不指望着他说什么浪漫贴心的话,一整夜都在他怀里睡得安稳,胤禛睡不实,总是做梦,梦见雍正皇帝如何被生母德妃逼得差一点自尽,德妃如何拒绝搬出永和宫,拒绝太后的封号...天色蒙蒙亮时,梦中的雍正皇帝宝剑夹在脖子上,德妃冰冷无情,‘你把皇位还给十四阿哥。’

“呜...四爷...抱抱...”

胤禛一个机灵,睁开眼缓了半天,怀里的人儿散发着甜香的气息,嘟着小嘴:“抱抱...抱抱...”

胤禛含笑的搂紧了舒瑶,“爷不是抱着你,抱着你。”

梦中的舒瑶抱着一条小黑狗,使劲的搓弄着,让你像胤禛,让你像四爷。

午后,瓜尔佳氏带着各色补品登门,舒瑶笑mimi的趴在她的肩头,“额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