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舒瑶承认错误般的低头,不认识好,舒瑶悄悄地翘起了嘴角,“你姓什么?是哪一家的?”

”奴婢觉罗婉儿,阿玛在西北战死,额娘殉情,奴婢一直在...在都统府...皇上曾经下旨意表彰过奴婢的阿玛。”

康熙想了半天还是没想到她是谁?西北几场大仗下来,他表彰过很多人,但姓觉罗...是宗亲?康熙脸有些挂不住了,这等宗亲...他说道:“李德全,明日让简亲王来见朕,宗人府应该整顿了。”

“嗻。”

舒瑶纳闷是说:“听你的话说,你一直住在都统府?觉罗不都是同王府有姻亲的?皇阿玛没给你赏赐府邸?你阿玛是战死的,赏赐应该不少的,难道你没亲人没府邸?住在一外人家里?看你的打扮,孝期应该过了,为什么没成亲?觉罗氏不需要选秀,忠臣之后又是红带子,总不至于嫁不出去吧,这都统府...到底怎么回事?就没人管管?”

听舒瑶说得句句在理,康熙也疑惑了,询问的神色落在李德全身上,李德全想了好一会,回禀道:“奴才没记错的话,她是一等将军府上的格格,觉罗将军战死,将遗孤托付给知交好友,觉罗将军是康亲王府一脉,万岁爷的赏赐一丝不落的都给了,因觉罗将军同其夫人的遗命,康亲王府没有接回觉罗婉儿,奴才听说纳兰都统一家对她很好,至于为什么到如今不曾出嫁,奴才也不知道。”

“我从小就在都统府上,他同我阿玛是知交好友,两家有同家之谊。”

康熙对这点小事没什么兴趣,看觉罗氏同佟佳氏一幅姐妹情深的样子,他恶心得够呛,摆手道:“责成康亲王给她找个婆家,整日的哭哭啼啼,将情不自禁挂在嘴边上像是什么样子,不知所谓。”

觉罗婉儿脸白得似纸,舒瑶疑惑更重,她这么紧张作甚?佟佳氏扶住了觉罗氏,她尚存的理智不敢对康熙如何,自动的找上了舒瑶,对着舒瑶吼道:“你逼婉儿姐姐做什么?你当所有的正妻都像你一样容不下人?你当所有人都像你一样恶毒?你别以为你做的亏心事没人知道?”

佟佳氏如今已经不想拯救舒瑶了,她也看出舒瑶已经堕落到深渊里去了,她现在只想着在康熙面前揭开舒瑶伪善的面具,让所有人唾弃她,咒骂她,给那些无辜的妾侍格格,有苦不能言的妾侍格格讨回一个公道,她们不就是祈求一份安稳,祈求一份感情吗?

舒瑶看了看四周的人,纳闷的问道:“我做什么了?”

佟佳氏越发的认为舒瑶怕了,嘲讽的说:”我曾经同你说过,你做的那些肮脏的事情早晚都会暴漏的,我劝你改过,打算感化你,可你总是刺伤我的好意,总是拒绝,如今我也顾不得了,总不能让你再伤害四爷,在蒙蔽万岁爷。”

慷慨激昂的佟佳氏镇住了在场所有的人,瓜尔佳氏眸子露出不知死活的光芒,她原先没准备对佟家怎么样,现在...没有谁能当面骂她娇宠着长大的女儿。

康熙阴沉着脸,暗自寻思是不是给佟家的尊荣太多?隆科多就养出这等女儿,如何能承担大任?佟家是康熙的母族,因对生母有愧,对孝懿皇后有情,康熙格外的优待佟家,现在把佟家宠得不知道分寸,雍亲王福晋是皇子福晋,就被个奴婢屡次三番的说恶毒,康熙的火气蹭蹭的向上冒,将舒瑶指婚胤禛,是康熙最满意的一桩指婚,佟佳氏是不是再说他有眼无珠?

胤禛一直看着舒瑶,生怕她被佟佳氏给气到了,他拢在袖口的手握紧了拳头,他的福晋被人指着鼻子骂,就是瞧不起他,夫妻一体,舒瑶不好,胤禛脸面能能好看,佟家...佟家怕是从未看上他,所以才敢明目张胆的指责他的福晋。

胤禛眸光阴冷阴冷,不管孝懿皇后如何利用儿时的胤禛争宠,胤禛都过了一段看似幸福的日子,得了康熙皇帝的宠爱,这一点胤禛心里是感激孝懿皇后的,他童年比别的皇子受宠得多。

“你...你真不是傻子白痴?”十四问出了所有人的疑问,“四嫂品行岂容你一疯子质疑?你给爷滚。”

佟佳氏看向舒瑶:“连十四阿哥都为你说话?您真真是好本事,十四阿哥...”

耳光响亮,佟佳氏捂着脸颊,“你打我?”

舒瑶冷傲的站在她面前,收回了手臂,平淡的说道:“你不叩谢本福晋的教导?”(未完待续。 。)

第四百四十章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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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章 真相

佟佳氏在佟家也是受宠的人,姨娘对她非常好,从她出生到现在没有人敢打她耳光,她本身有是个死心眼的人,只要她认为对的,一定会坚持下去,以前她面前的人,身份低的不敢同她抗辩,身份平等的不愿得罪佟家,比她身份高的...有些不愿意同她一般见识,更有些是佟佳氏遇不到的。

被宠成公主病的佟佳氏今日才敢在康熙面前频频的大放厥词,她以为康熙会识破四福晋虚伪的面具,知道她是最恶毒,最没良心的女人,红着眼睛说:“你凭什么打我?”

“旁的事情我不是很在意,毕竟同神觉有问题的人较劲太丢人,想着四爷和佟家的情分,刚才我才知道我想错了,就因为有着昔日的情分在,我才更不能坐视不管,让佟家因你而被皇阿玛厌烦。”

舒瑶脸色少见的凝重,“你看看你方才说得是什么话?我是十四的嫂子,他为我说两句就有什么不对劲?你刚才是想说我同十四不清不楚?”

“我...我..”

“从小额娘就叫我妇德,嫁给四爷,我就是他一个**子,万不会做出伤风败的的事情。”

舒瑶转头看向康熙,眼里蓄起水雾,慢慢的低头:“皇阿玛。”

康熙心里闪过心疼,胤禛兄弟感情实实在在的好,不惨任何的虚假,连带的七阿哥,十三阿哥都同胤禛亲近,这是被夺嫡皇子不顾骨肉亲情争权多利的康熙皇帝唯一的安慰,胤禛的性子康熙何尝不知?又倔强,又认真,不是舒瑶在,他们兄弟怎么会如此亲近,就连德嫔也总是说,十四阿哥更听兄长嫂子的话。

“你的品行,朕信得过。”康熙缓了缓语气安慰起舒瑶,对佟佳氏更恼恨上一层,“愣着做什么,把她给朕送回佟家。”

“皇上...皇上...”佟佳氏哭喊这说:“奴婢是说错了话,但四福晋...您就没怀疑四福晋给四爷府上的侍妾下绝育药?除了四福晋生了儿女之外,就没有人在有身子,四福晋心思歹毒,对待那些可怜又无辜的侍妾,皇上,您不要再被四福晋蒙蔽了,她是要断绝皇家血脉啊。”

众人不出声了,佟佳氏也有些明白如果今日不让四福晋被康熙,被胤禛厌弃,她没准会更倒霉,会牵连到整个佟家,将功赎罪...一时气愤才对四福晋口出妄言,也许皇上会看到她的大方,贤惠,善良,会看到她的高贵,善待妾侍格格,进而赞赏她的仁慈。

“四爷府上一切都掌控在四福晋手上,要下药很容易做到,在饮食上动手脚...皇上啊,有多少可怜的女子被四福晋害了?”佟佳氏痛苦不堪,哭着说:“她们有的是对四爷一片爱慕之心,有的只是像小猫小狗一样祈求一分垂怜,如此可怜谦卑的女子四福晋都容不下,她根本...根本就不是好人。

“今日我豁出性命不要,也要让皇上,让四爷明白,她是什么样的人。”

没有人说话,康熙没有再下令让侍卫带走佟佳氏,使得佟佳氏越来越理直气壮,泪盈盈的说着,虚构着雍亲王府侍妾,通房丫头得悲惨境地,她们是那么的可怜,那么的无辜,四福晋是多么没有爱心啊,连个小猫小狗一样谦卑的女子都不愿意容忍。

佟佳氏抹了一把眼泪,因为气氛嗓子沙哑,“世人戒指四福晋经常返回娘家,对公爵夫人孝顺有加,忠勇公廉洁奉公,不贪污不索贿,但忠勇公府却是最富贵的人家,吃穿住用不弱于王府,敢问公爵夫人这些银子是从哪来的?”

瓜尔佳氏嘴角微弯,淡淡的说:“你以为从哪来的?听你的意思是不是说四福晋搬空了雍亲王府?把一切好定西都给了娘家?”

志远跪在了康熙跟前,沉声说:“请皇上明鉴。”

佟佳氏以为志远夫妻怕了,自信的一笑,“不说将一切都给了娘家,四福晋精于算计没准给了你们多少。”

佟佳氏看向脸色沉思水的胤禛,说道:“四爷千万别再被她骗了,她心里根本就没有你,从没有喜欢看重过你啊。”

胤禛是愧疚的,舒瑶给了娘家多少东西,又从娘家得到多少东西,这些胤禛都知道,志远,瓜尔佳氏给他的,完全不能用财物衡量,胤禛终于忍不住了,抬脚踹了佟佳氏胸口,“你当爷傻子?福晋搬东西爷不知道?府里的银子去向爷不清楚?”

佟佳氏身子向后倒去,嘴角隐隐有血迹,不是她强忍着,鲜血能喷出来,“四爷...”

胤禛不是打女人的人,但佟佳氏方才说的话,真真好似打他的耳光,王府里是有妾侍格格,是有丫头,但先前看李氏,宋氏胤禛就恶心,后来的钮钴禄氏,耿氏,胤禛更是不会让她们生儿子,弘历弘昼...胤禛绝不会想要这样的儿子,看看弘曜聪明孝顺,这才是他的血脉,钮钴禄氏她们血统不好,胤禛不宠幸格格,她们有孩子就有鬼了。

不是舒瑶下绝育药,而是胤禛靠近不了她们,至于往娘家搬东西...一切的罪名都让舒瑶承担了,胤禛想要再踹佟佳氏一脚,他的胳膊被舒瑶拽住了,舒瑶此时异常的冷静,安抚住胤禛,向康熙说道:“皇阿玛能否准许儿媳说几句?佟佳氏指责儿媳的罪名实在是太大了。”

“朕准了。”

“谢皇阿玛。”

舒瑶向瓜尔佳氏轻笑让她放心,缓慢的走到支撑不住爬卧在地上的佟佳氏面前,佟佳氏的眼中,舒瑶是那么高贵端庄,而她是狼狈的疯癫的,舒瑶的眸子落在她身上是轻蔑,是嘲讽,“四福音...你想说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

“你也是做嫡妻的人,但你从来没明白过什么叫做正妻气度,同妾侍姐姐妹妹的,显示你多么的善良,多么的贤惠大度?”舒瑶唇边噙着一抹笑容,“妾者站立的女子,生死都不操控在自己手中,而是交到了主人手中,你同几个谦卑的奴婢称呼姐妹是自己降低身份,你就没弄明白为什么很多福晋见到你都躲着,或者从不同你说话,自甘自贱的你在京城绝对没有我人缘好。”

佟佳氏脸色煞白,嘴角的血越来越浓,“你胡说...她们...”

舒瑶继续说道:“你方才说爱重丈夫的话,就要给他纳妾,让他遍览美色,这是你认为的贤妻?你是不是在鼓动你丈夫沉迷留恋女色?被美色磨灭了上进忠君之心?”

“我没有,我只是想让他...他...”

“你是想让他被世人看不起。”舒瑶直接截住了佟佳氏的话,看她的样子真快吐血了,“我且问你,同样两人,一人家里美妾成群,百花齐放,一人家里简单平淡,只有一妻而无妾,他们在外面谁更受尊重?皇阿玛会更看重谁?美妾众多,意志不坚,这等人重用他不怕美色误事吗?不怕旁人用女子来收买他吗?沉迷于女色祸国殃民的奸臣还少了吗?身为发妻你不从旁全这就算了,还要变本加厉的给丈夫纳妾,你不怕他肾亏一命呜呼?”

佟佳氏身体颤抖,上气不接下气的说:“我...我...”

“我阿玛只有一位妻子,在外面行走,谁说过我阿玛畏惧额娘不敢纳妾?谁不称赞我阿玛情深意重?谁不说我阿玛是正人君子?长这么大我就没听说过风流好色被人称为正人君子的人,你给丈夫纳妾,贤良淑德,你随便指个小猫小狗一样的谦卑可怜的妾侍,你丈夫就的去宠幸...你将他当成了什么?”

瓜尔佳氏抿嘴笑了,十四阿哥说道:“四嫂,我觉得她丈夫像是脖套在她手里的畜生。”

佟佳氏彻底一口血喷出,胤禛冷声道:“十四弟,他是宗室红带子。”

胤祯打了打脑袋,向康熙看去,“爷有这等亲戚?”

康熙眉头舒展,“朕也不记得有这等的宗室,老四,你记错了。”

胤禛垂头道:“皇阿玛是儿臣记差了。”

胤禛的嘴角勾了勾,康熙一句不记得将他从宗室中抹去了,佟佳氏张嘴:“皇上...”

舒瑶也非以德报怨之人,以德报怨,何以报德?轻轻巧巧的挡在她同康熙中间,继续说:“你说过小猫小狗一样的女子,卑微谦卑不过是祈求一丝的疼怜,可我为什么要容忍这样的谦卑的侍妾?她们出身不好,血统不纯,又谦卑,又是猫狗一样的...我为什么要让她们给四爷生孩子?四爷是龙子,我让她们生出一窝的四不像来?”

胤祯强忍着笑容,四嫂...嘴真是毒啊。

舒瑶说:“不是嫁入皇家,寻常人家正妻不准许侍妾生孩子,谁敢多说一句?你根本就不懂什么是妾,什么是妻,四爷是雍亲王要什么样的高贵秀女没有?非要同没名分的侍妾生儿子?退一步说,侍妾生不出孩子都是嫡妻下绝育药?她们没本事有身子没准自己本身就是有隐疾的,无论嫡庶都记在嫡妻名下,都得叫额娘,用得着出手谋害子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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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一章 鸣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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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一章 鸣冤

“你把正妻想得太恶毒,地位想得太低了,你在怜悯那些迫不得已为妾侍的格格时,有没有考虑过嫡妻的无奈,就拿你来说,你是心甘情愿嫁给你丈夫的?”

舒瑶回眸向胤禛浅笑,睫毛仿佛小扇子一样的扇动着,能让饭碗稳固,她不介意表现,额娘说了,抓住男人依靠的就是手段,笼络好男人的心,外面再多的女人也没用。从本心上说舒瑶是极为自私的人,她即便没爱上胤禛,但她的男人就是她的,女人多了她会嫌烦,很烦。

在康熙皇帝等人眼中,此时的舒瑶脸上窜起两抹红晕,晶晶亮的眸子褶褶生辉,整个人如同一颗熟透的蜜桃,看上去甜美极了。

“不是所有人都能如我般幸运,两情相悦,白首不相离。”舒瑶脸更红了,飞快的瞄了一眼傻掉的胤禛,舒瑶羞涩无限的转头,同脑子里的系统说,我表现的不错吧,演技满分呢,额娘说的话,我从未有一刻忘记过。

‘真的只是演技?’系统没问明白,舒瑶直接将它踢出去了,不是演技吗?

胤祯显示欣羡的看着四哥,随后也傻呵呵的笑了,他同自己的福晋纳兰氏同样不是如此?他们都是有福气的人呢。

”你贤惠,你的大度,你给丈夫广纳妾侍,你同她们情同姐妹。”舒瑶继续打击着佟佳氏,“你不是善良,你是没有心,你对你丈夫没用心。也许在你眼里妾侍才是男人的真爱,正妻容忍不了,就是不贤惠不善良,妾侍无辜,正妻不容人,不让她们生孩子,就是十恶不赦?你不应该生在佟家。”

如果她不是姓佟佳氏,她早就会尝到做妾的无奈,“你是在尽情的浪费着老天给你的良好出身,你口中虽然当妾侍为姐妹,但你在高高在上的怜悯她们,用她们的感激衬托出你的高贵,善良,像你这样的人根本就不应该姓佟佳。”

佟佳氏脸上没有丁点的血色,白如同冰雪,她坚持的东西在舒瑶面前不堪一击,仿佛被仍上岸边的鱼儿,干涩的张着嘴,“你胡说...你胡说。”

“我最后再说一点,我不知道你的那位姨娘是如何教导你的,正经教养长大的贵女,哪一个会毫无原则的给娘家东西?彼此还要不要脸面了?夫家的财物...是要留给儿女的,没有人会不顾儿女将来的死活去讨好娘家,我每一次给阿玛额娘送礼,礼单都会给四爷看过,你光看到了公爵府富庶,我阿玛廉洁奉公,你怎么没看到我额娘持家有道?怎么没看到我阿玛没有姬妾?”

舒瑶唇边勾出嘲讽的笑容:“你养了那么多小猫小狗的可怜女子,关心她们,怜悯她们,哪有功夫主持中馈。也难怪你对我娘家是羡慕嫉妒恨。”

舒瑶转身退回胤禛身边,该出得气,该说的话都说过了,舒瑶闷在胸口的郁气终于是消了一些,妾侍是真爱,正妻是第三者,无辜的毛线,不是想起康熙也不是嫡子,舒瑶没准说得更难听。

“带她们出去,朕不想再见她们。”

“嗻。”

康熙很明智的没让那位觉罗婉儿说话,能同佟佳氏称姐称妹的人,绝对也是个脑子拎不清的,康熙难得出宫一趟,国家大事还操心不完,不想再被她们气得胃疼,“回去朕请太皇太后好好的敲打宗室福晋。”

康熙今日算是认识到了,教养女儿同样很重要,养不好女儿的危害同样很大,再出几个佟佳氏,觉罗氏这样的人,康熙里子面子全没了,得让全天下的汉人笑掉大牙,这就是康熙标榜的八旗贵女,宗室格格。康熙绝不认同她们是代表,像老四福晋这样的才是...

“万岁爷用茶。”

康熙重新落座,舒瑶同瓜尔佳氏避得远一些,康熙接过李德全奉上的茶盏,宽着茶叶,低头看茶盏里悬浮墨绿的茶叶,看似随意地问道:“你怎么会到茶楼?还穿得寻常打扮?”

舒瑶信手拈来,平时说实话的人,偶尔说两句假话,也不会有人怀疑,“我同额娘本打算去琉璃厂逛逛的,后来听说菜市口有热闹看,所以就先来看看热闹,没想到皇阿玛也出宫微服来了呢。”

你自己都来看热闹,还好意思说我?康熙款茶叶的手停了停,锐利的目光扫了一眼舒瑶,又看了低头的瓜尔佳氏,视线很快地移开去,过于关注臣子的妻子,非命君所为,何况瓜尔佳氏也没什么值得康熙关注的。

瓜尔佳氏表现出的谦卑温顺,同寻常的命妇没区别,仔细的康熙错过了 了解瓜尔佳氏的机会,他坚定不移的走在悲剧的道路上。

”看热闹,看死人,你不怕?”

“回皇阿玛,儿媳一直以为人死不能复生,活人不怕鬼。”

虽然有穿越,但也不是本体复生嘛,舒瑶向康熙讨好般的笑着:“皇阿玛勾决的人都应该死的,是不可能有冤魂...”

就在此时,楼梯门口有人哭喊,“求青天大老爷给小民做主,小民的哥哥罪不至死啊。”

舒瑶在康熙的犹如实质的疑问目光下,缓慢的低下了头,舒瑶悄悄的戳着异能板块,今日的运气值是不是不好?茶楼二楼这么大胆动静,下面的人自然知道一些,虽然没没想过是万岁爷微服出宫,但也有人猜测是不是大官,随才有鸣冤之人。

志远询问道:“用不用奴才去大发了他?”

康熙目光越过窗户望着菜市口绑好的刑犯,如果说他们中有谁康熙想要赦免的话,还真有一人,不是朝堂上闹得太凶,康熙没准会饶了他死罪,今日没准是他命不该绝。

”志远。”

“奴才在。”

“你是刑部尚书,你来听冤情。”

“奴才遵旨。”

康熙起身,走到旁边的坐下,对胤禛兄弟说:“你们也别站着了,都坐到朕身边,今日看刑部尚书坐堂。”

“嗻。”

胤禛压下对志远的担心,跪坐在康熙身后,想着一会如何的应付解救志远,胤禛确信如果真是有人为那位yin贼鸣冤,志远绝无可能会特赦他,而康熙皇帝...胤禛垂下眼帘,皇阿玛心比以前软了许多,也纵的许多的酒囊饭袋出来。

“让鸣冤的人进来。”

既然康熙交给他,志远直接发话了,一会一名五十多岁的老者颤颤巍巍的走进雅间,跪下说:“青天大老爷,小人为儿子鸣冤。”

“有何冤情?你儿子是谁?”

舒瑶对审案子不太感兴趣,有心神游时,听见鸣冤的人说:“...小儿是坏了几位女子的名节,但小儿却是于大清有功,小人不敢奢求什么,只求能饶了小儿的性命,小人只有他一个儿子,指望着他养老送终,求大人开恩。”

舒瑶手慢慢的攥紧,他怎么敢开口说他儿子罪不至死?坏人名节是小事吗?如果舒瑶手里有藤条,她非揍他的一顿不可。

志远说道:“他触犯大清律例,罪不容赦,念你花甲之龄不易,本官网开一面不处罚你上告了,速速退下。”

“敢问大人是否是刑部尚书?”

“是。”

“您是忠勇公?”

“是。”

“世人都说忠勇公刚正不阿,清正廉明,今日..今日小人才知道您也是假公济私,公报私仇之人。”老者悲伤莫名,“小人的儿子千不该万不该,就不应该坏了你师父孙女的名节,大人为了尊师真真是煞费苦心,完全忽略我儿为大清立下的功劳,如果不是他探听到倭寇的秘闻,向巡抚说明,天下间有谁能抓住他?他救下了江南的百姓,使得他们免于战火,难道还不足以饶恕他的死罪?您是万岁爷的重臣,超重大臣顾忌你,不敢为他求情,他死的冤枉...万岁爷..您看看眼吧...”

老者老泪纵横,康熙合了一下眼睛,志远真能压住朝臣?眸光阴冷起来,康熙绝不能再准许朝中出现个索额图第二。

志远说道:“公道自在人心,本官无愧于心,也不曾让同僚为难你儿子,按照大清律例,他是判罚绞刑,律例就是律例,犯了罪就得接受处罚,铁律容不得寻私,他于国有功,万岁爷已经赏赐你了,他犯下的罪行罪不容赦。”

“小人的儿子不过是坏了几个女子的名节,他救下多少的百姓,就是一个顶几个也足够了?大人难道没听过功过相抵?”

志远义正言辞的说:“在本官眼里没有功过相抵一说,有功赏,有过罚,功过相抵是践踏大清律例,万岁爷将刑部交本官,管着天下的刑狱,本官眼里没有人情,唯有大清律例。”

康熙嘴角微微翘起,胤禛暗自出了一口气,他是白担心了,突然一句话传入所有人的耳中,“大人,我能为那些名节受损的女子说出冤屈吗?”

舒瑶站起身,瓜尔佳氏拧紧了眉头,舒瑶向她摇了摇头,走到老者的身后,同样跪下,再次说道:“他为儿子鸣冤,如果不让他心服口服,还以为万岁爷同大人徇私,我同为女子,代替那些被yin贼破了身子的人说陈诉两句,全当做她们的诉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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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二章 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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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二章 风暴

女子在封建社会地位很低,一直处于从属地位,女子被严苛的礼教束缚着,只要又不好的风声传出,女子就会没有活路。舒瑶本不是多管闲事的人,但今日的事情,她认为有必要说道说道。

胤禛略带几分吃惊的看着平静的舒瑶,她褪去了平日里的慵懒和不在意,往日总是含笑的小脸绷着,漆黑的瞳孔在不见安逸偷懒,她是认真的,胤禛欠了欠身子,最终化作一声长叹。

康熙眯了眯眼睛,眼角的皱纹深上一些,虽然舒瑶在盛京,在蒙古草原上杰出的表现,但每次康熙都只是听说,转眼见到舒瑶又成了有些甜软,有些胡闹,有些迷糊的儿媳妇。

这也是康熙迟迟无法把胤禛当做后选人的原因所在,康熙不会在意胤禛到底有多少的侍妾格格,或者有没有侧福晋,那些不过是玩物罢了, 多一个少一个无关紧要。

但嫡福晋是不是能镇住场面至关重要,大清的皇后绝不能没有气度胸襟,康熙是疼宠舒瑶,但也认为她不是很适合做大清皇后。后宫干政,康熙得防着,但皇后太懒,太天真,同样不可行。

今日微服出宫,康熙走对了,亲眼看见了舒瑶的行事,康熙眉宇间的松缓了一些,也想听听舒瑶是不是还有惊人的言论。

打官司原告会写状纸,也会请诉师,虽然请得很少,但舒瑶也不算是行事孟浪,此处是茶楼,也不是刑部大堂上,给她提供了相对宽松的环境,志远点头道:”本官准了。”

老者不屑的看着舒瑶,“一介女子不思在家相夫教子,插手审案,有违妇德。”

他并不知道舒瑶身份,只当做是跟在大人身边的命妇,舒瑶说:“料想尊夫人是早丧吧,要不你怎么养出个yin贼?”

老者恼怒道:“我儿子不是yin贼,他是护花爱花之人。”

“老人家这话你怎么说得出口?你有空在这为你儿子申冤,为什么不去反省你是如何的教导儿子的?三字经我知己住两句,人之初,性本善,养不教,父之过。”

“世上我有很多想要的东西,好吃的,好玩的,有很多,但我知道买不来的都是别人的东西,强取豪夺谓之贼。”舒瑶抚平了袖口上的褶皱,轻轻弹了弹手指,“你儿子夜入说深闺,窃取是旁人的女子,毁人清白,甚至你儿子毁了一个家族。”

“你胡说,一个女子怎能承得上一个家族?我儿子在江南救了很多的人,他是大清的功臣。”

舒瑶冷笑着问道 :“你儿子是不是大清的子民?”

“当然是万岁爷治下的子民,你这么问何意?”

“告知倭寇即将袭击渔村,确实是有功劳。”舒瑶在老者得意前,话锋一转,“但是每一位大清子民忠君爱国都是本分,每一位大清子民听见这则消息都会告知官府,毕竟倭寇是敌人,而敌人即将袭击的地方是生养你的家园,皇...万岁爷仁慈也给你赏赐,但是人都会做的事情,你又有什么好得意的?又怎么会想着因此能将功折罪?”

“大人曾经说过,将功折罪是践踏大清律法,本人深以为然,律条律法一旦失去了约束力,国将必乱。”

舒瑶很难得的条理清楚,眼角的余光看出康熙颇有赞同之意,舒瑶底气足了很多,继续说道:“打个比方,如果一人为大清立下汗马功劳,军功赫赫,但他欺男霸女,吃东西不给银子,打了你,或者抢了你妻子,你会想着功过相抵吗?功劳和犯罪是两面,就仿佛光明和黑暗,你能让光明黑暗融合相抵?”

“我...我...”老者结巴起来,功劳过错,怎么会成为光明和黑暗呢?“我只知道女子全是头发长见识短,整日在后宅一亩三分地晃悠,伺候好丈夫是正经。”

舒瑶不慌不忙的说:“头发长?咱们比一比谁的头发长?”

“噗。”

胤祯憋不住了,看老者辫稍到臀部,没准四嫂还真没他头发长,四嫂...今日过后胤祯对舒瑶佩服得五体投地,使得他终生不曾违背舒瑶的任何命令,四嫂和四哥是他最佩服的人。

舒瑶如果诚心想气一个人话,没有谁能逃脱得掉,老者气得脸一会白,一会红,舒瑶冷笑:“没有女子能生出你来?后宅一亩三分地...你忘了你儿时也是在这一亩三分地住着,我倒是想问一句,你家是有一亩三分地大吗?还是你从出生到现在就没在一亩三分地里的后宅里住过?”

志远沉吟一声:“你是来打嘴仗的?如果没说的退下去。”

秉公办事的志远倒也不是在康熙面前故意妆模作样,舒瑶实在是跑题严重。

“我不知道yin贼到底坏了多少人的清白,但我知道两人...”

舒瑶平了平气,语调里也难免的哀伤,胤禛握紧了拳头,虽然今日的舒瑶大方,明理,锐利,但胤禛更喜欢以前的迷糊慵懒的舒瑶,倒不是全然是他大男子倾向,不准许妻子聪明,而是心疼舒瑶,宁愿用他的手挡住舒瑶的眼睛,不让她看见盛世繁华背后的残酷,不想让一些阴暗的事情影响到她。

“就是你方才提起,大人师傅的孙女,大人师傅是江南鱼米之乡的名士,诗礼传家,清贵传承,在乡间是公认的好人,虽然没有他的弟子有名气,一辈子最高也不过做过五品御史,但他的品行,学识受人尊重,年过古稀还在教导穷苦读书人家的子弟识字,就是这样一位好人,因孙女被yin贼所害,上个月病逝了。”

志远阖上眼睛,眼角是湿润的,他位居人臣有如何?爵封一等公又怎么样?当初他是个被人瞧不起的庶子,是启蒙恩师教导他,如今他却无法为师傅做什么。

“他的孙女本来已经定亲了,因长得漂亮被yin贼相中,破身后夫家马上来退亲,乡间的人是怎么议论她的?本来不是她的啊,但唾沫星子都能淹死她,她再也不是清贵人家的女儿,成了旁人口中的勾引男人的yin妇,她寻死时被人救下,但知道祖父因她病逝后,她的姐妹因她而受人白眼...姐姐差一点被休回娘家,妹妹的亲事也黄了,兄弟被人数落的抬不起头,整个家族...成了当地最大的笑话,她最后倒是没死,但是却疯了。”

“江南水乡少了一位名士,贫苦百姓子弟少了一位启蒙恩师。无人再教导他们读书识字,教导他们明理向上,也许在他们之中本来能向善的却因少了师傅的教导而为恶,或者走上邪路祸害更多的人,而这些是不是那yin贼害的?”

康熙面容凝重,他怎么就有打算赦免yin贼的心思,康熙才发现志远的服饰素淡得多,但他除了秉公处理yin贼之外,多余的什么都没说,康熙在问他的意见时,志远表明态度,按律例当斩。

“还有一人,被yin贼奸污后,不堪侮辱,引火自残,当时天干物燥,一把火不仅烧死了自己,点燃了家里屋子,火势蔓延的很快,半条街的人家都难以幸免,有老人妇孺葬身火海,有人无家可归,这些应该怪罪那名自尽的女子吗?如果没有你儿子的好色,又哪里有这些事情?”

舒瑶倾吐一口气,“ 你口口声声说你儿子冤枉,我倒不是不明白了,他哪里冤枉了,你儿子奸yin的女子,有几个如今还活着的,有几个舍身出家?有几个被配给了娶不到媳妇的残疾,赌徒,骡夫?你为什不去那些受害者家里看看,看看她们如今过得什么日子?”

“我还记得我额娘教给我两个哥哥的第一句话就是,万恶yin为首,皇上判个斩刑,没活剐了他已经格外开恩了,你儿子通风报得以活命的人不一定有因他好色奸**子而害过的人多。”

舒瑶站起身,看着面如死灰,老泪纵横的老者,说道:“在倭寇海盗的刀下救下良善百姓的人不是你儿子,是绿箭营的兵勇,你最好弄清楚你儿子做过什么再来鸣冤。”

“大人,我先告退了。”

舒瑶挥了挥衣袖,带走了所有的云彩,瓜尔佳氏弯了弯嘴角,悄声同舒瑶一起退出去,“瑶儿,做得好,说得更好。”

“是额娘教得好。”舒瑶扶着茶楼的栏杆,轻声说:“我没有能耐救下所有的人,也没心惩恶扬善,但当我看见了...问心无愧罢了, 我不能想着低调平凡就不敢出声,或者在人后感叹一句不是我不救人,是我无能为力。”

瓜尔佳氏轻轻抚摸舒瑶的脸颊,骄傲的说:“敢想敢为,这才是我的女儿。”

舒瑶眼睛笑眯眯的,像是赛阳光的猫儿一样享受着瓜尔佳氏的碰触,舒瑶自觉地依偎在瓜尔佳氏身边,突然想起一事来:“觉罗婉儿好像住的人家是...是...她们家夫人也姓瓜尔佳氏和额娘同宗的吧...”

“冤枉,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