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马,劈柴,周游世界
从明天起,关心粮食和蔬菜
我有一所房子,面向大海,春暖花开
从明天起,和每一个亲人通信
告诉他们我的幸福
那幸福的闪电告诉我的
我将告诉每一个人
给每一条河 每一座山 取一个温暖的名字
陌生人,我也为你祝福
愿你有一个灿烂的前程
愿你有情人终成眷属
愿你在尘世获得幸福
我只愿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海子
十年的距离岂是朝夕
“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四阿哥嘴角牵起一丝笑意,不过这个海子是谁,很古怪的名字,楚楚端着一个托盘进来,四阿哥回头,脸上异常柔和轻松的表情令楚楚觉得这样看来这个男人仿佛也是很有魅力的,桌上的饭菜很简单,一盘竹笋炒肉两碗米饭和一大碗蘑菇汤很家常,四阿哥足足吃了两碗米饭半碗蘑菇汤才罢休,觉得十年来这是自己吃的最有滋味的一顿。
楚楚显然没想到这位未来的雍正皇帝这么能吃,记得不是说皇族都吃的超少的吗,楚楚摇摇头收拾了桌子,又拿起桌上竹筒样的杯子冲了一杯茶塞给他,才坐在他旁边的竹凳上道:
“说吧,不是说有事要谈吗”
四阿哥端详手里怪异的杯子,是个半截竹子切割而成的,杯口和杯底处磨得很圆滑,杯璧上粗陋着刻着两句诗
“扫来竹叶烹茶叶,劈碎松根煮菜根”
很有楚楚的风格,一饮一食都有文章,即使荒山野岭也能弄出如此天然雅趣的东西,浅浅抿了一口,很淡有青草气有些回甘带涩,低头朝杯子里看了半响,四阿哥说了一句和楚楚问话完全不搭的话:
“这时什么茶”
楚楚翻翻白眼心道你装傻,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
“炒青”
四阿哥点点头又喝了一口道:
“到是较别的茶清淡很多,你每天都上山去做什么?”
“采蘑菇挖竹笋,有时帮着大红一家收茶,大多数时候是没啥目的,单纯喜欢山上清新自由的空气罢了”
“自由”
四阿哥眼中划过一丝黯淡,楚楚看他又有些出神,暗道这个爱神游的毛病可不好,
“喂!好像不是你问我,是我问你,咱们能不能别说那些没用的,直接进入主题,你要和我说什么”
四阿哥被她叫的回过神来盯着楚楚带着一丝审视道:
“十年前的事你真的一点儿也不记得了吗”
“不记得”
非常干净而清脆,楚楚毫不犹豫的回答,仿佛打击到了四阿哥,四阿哥半天没有说话,沉默半响才继续道:
“你不记得了多好,我也想不记得,无奈花了十年的光阴也做不到”
声音低沉而忧伤,楚楚不理他继续喝着她的茶心道:反正也不干自己什么事,四阿哥抬头瞥她一眼道:
“我相信以你的聪明机灵即使忘记了以前的事儿,我的身份你也早就猜出来了,你是我府里的侧福晋,十年前”
说着顿了一下才道:
“十年前你随我南下,在扬子津渡口失足落水,那里临近入海口四通八达水流湍急,皇阿玛出动了洞庭的水师都没找到你的踪迹......”
“停!”
楚楚大声喊道:
“你先听我说,你说我是你的福晋这不是天方夜谭吗,不可能的,我还没结婚,不,用你们的话说就是没嫁过人,这点我很肯定”
四阿哥脸色有些阴沉道:
“你没嫁过人吗?你十几年前就是爷的人了,要我说出证据吗”
说到此,起身走到楚楚身前,低声在她耳边小声说了一句话,楚楚不觉面色通红,一把推开靠的很近的四阿哥,起身走到了门边,隔着院子的篱笆可以望见青翠高耸的群山,楚楚心里顿时有些乱成了一团,自己身体的隐秘,他是怎么知道的,且那个地方别人是绝不可能看得到的,想到此,不禁面红耳热。
平息了一下驿动的心情,仔细回想十年前自己的境况,穿的是件水红色的旗装,且现在看来当时的衣料绝对是内造的贡品,寻常人家除了曹家谁又能轻易得见,况且还穿在身上,荷包,那个荷包里的夜明珠和金瓜子元宝,现在想来倒有些像贵族们赏人耍玩的东西,可是自己明明是现代穿越过来的,且真真是自己的身体,这点楚楚还是很肯定的,可是这又是怎么回事,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难道真的是自己忘了些事情吗,这个四阿哥说的轻松,一个阿哥的侧福晋不会随便就掉到江里的吧当她傻啊。
即使自己真的和他有些关系,自己相信也绝不会是什么侧福晋,自己一个现代人怎么可能甘心当一个封建皇族的小老婆,以自己的性格若是当个没名没分的小三倒是有可能的,毕竟十年前眼前的男人应该正是风华正茂且有权有势,为了保命以自己的现实性格,暂时依附他倒也不是不可能,可是想到自己有可能和眼前的男人有过什么,楚楚就觉得分外别扭,遂甩甩头回身道:
“就算如你所说我是你那个什么侧福晋,那好,我姓什么,是旗人还是汉人?”
“你姓佟佳京城的佟半朝佟家”
楚楚松了一口气心道:还好不是小年同学,也不是败家子的妈,不过没记得雍正有个姓佟的妻妾呀,他不是忽悠自己吧,不过又一想自己一没钱二没色,有什么可值得人家一个未来皇帝忽悠的,想到此不觉莞尔道:
“既然你说我十年前是你的侧福晋,可是现在我已经不记得了,不管你是谁你我就是两个陌生人,我觉得现在的情况还是离婚比较好”
“离婚”
四阿哥莫名的反问,楚楚敲敲自己的脑袋嘿嘿一笑道:
“哦!用你们的话说,就是什么来着,对!休书!你写封休书给我,我也不要你什么补偿,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你回京城继续当你的王爷,我在这里继续我的田园生活岂不两便”
四阿哥倒是气得楞了,心道眼前绝对真真切切就是十年前那个丫头,依然洒脱的很,令人恨也不是爱也不是,休书!亏她想的出来,从大清朝开国到现在,那个皇族用的着写休书,喜欢的多宠几日,不喜欢的送到庄子上眼不见为净,这丫头是想和他一刀两断一了百了简直做梦,四阿哥气道极致倒是笑了,很阴沉而危险的道:
“你想让爷休了你”
说着蹭的起身,向楚楚走了几步,楚楚看着他阴霾的脸色,不觉向旁边移了两步道:
“冷静冷静,我告诉你,你不愿意也没法子,我可是不当小老婆的,这是我的原则”
“小老婆”
四阿哥实在没想到失忆的楚楚,比十年前初次见她时,更加滑溜难缠,那时她好像还是很怕自己的,现在却是有恃无恐了,看她排斥自己的样子,暗想自己需慢慢来才好,不然一不小心这丫头溜了,自己可是又得费工夫找,想到此,四阿哥退了回去坐在竹凳上道:
“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也该知道我即使想休了你,也很难做主的,你已经是上了皇家玉蝶的人,需皇阿玛下旨除名才成”
楚楚道:
“不是说是姓佟的吗,我现在姓沈,算起来和你们其实没关系,就这样,你们回去就当我生了病死了不就完了,历史上这样的还少了”
四阿哥脑门子的火突突的往上冒,暗自咬牙心道:这丫头倒是越发的胆子大了,反正说到底就是不想和自己回去就是了,得想个法子把这丫头先弄回京再说,想到此,四阿哥暗暗压压自己快要爆发的火气和缓的道:
“不如你先和爷回京看看,没准你就想起一些也未可知,就是要爷休了你,也是要有个合理的理由吧”
楚楚道:
“理由简单就无子呗,你们不是最讲究无后为大吗,我想即使如你所说,我曾经是你的妻妾之一,你的子嗣中也应该没有我生的才是吧”
四阿哥脸上浮现几缕痛苦遗憾,半天没有说话,他在想那个楚楚小产的夜晚,也是那个夜晚自己失去了楚楚全部的信任和自己盼了很久的孩子。
其实此时楚楚是有些相信他的,自己的梦中偶尔闪过一些模糊的片段,最近几年越发的频繁起来,仿佛胶片蒙住了一般,模模糊糊但是隐约可见一些镜头,总是有一个男人的胸前插着剪刀的样子,血流了满处都是,却还沉痛焦急的喊着什么,一晃而过,看不大清面容。
提到孩子,眼前的四阿哥是这么沉痛哀伤,弄得楚楚有些不忍了,想到现在是康熙五十年遂好奇的问道:
“你府里的侧福晋应该姓年吧”
四阿哥不禁一惊,一扫刚才的萎靡抬起头盯着楚楚道:
“你怎知道”
楚楚嘿嘿笑道:
“听说的,年羹尧很有名啊,前些年去过四川,那里的人几乎都知道年将军的妹子是您府里最得宠的侧福晋,传说大婚时十里红妆至今仍令人津津乐道呢”
四阿哥不禁脸色一变,起身疾走几步抓住楚楚的手臂道:
“不是的,那是皇阿玛的意思,就是因为她的一双眼睛酷似了你,才有那格外的恩典,我并没有宠她的,当然一开始......"
楚楚撇了撇嘴打断他道:
“好了,我可没说什么,你和我解释这些干嘛,你们男人总之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反正和我也没关系,我不过是八卦一下”
四阿哥深受打击心道:
“是啊!她已经把我彻底忘了,那还会在意我娶谁宠谁,她现在看我的眼光仿佛看一个戏里的人物,对自我的悲欢离合好奇,却没兴趣参与,冷漠!从骨子里散发的冷漠,这才是楚楚,正如十四弟曾经说过的,要就要全部,不要就弃之敝履”
四阿哥脑中闪过千百个念头,有恨有怨有悔,喃喃的道:
“如果知道你还能回来,又哪会有什么年氏”
声音低低的有些暗哑,楚楚没有听清,楚楚向来讨厌这种什么因为她像你,所以就喜欢她的狗屁情节,她不相信和一个女人滚床单时,还会想着别的女人,哪样简直更不可原谅,同时侮辱了两个女人,本来还觉得四阿哥可怜可叹的楚楚,这时觉得他很活该,遂有些冷淡的道:
“你回去吧,我不想也不愿和你回什么京城”
说道此,直直盯着四阿哥,眼中的眸光清澈而决绝,冷漠的令四阿哥心寒,
“我可以告诉你,即使我是你口中说的,那个令你念念不忘,想了十年的侧福晋,我也不会和你回去,我不喜欢你,永远不会喜欢上你这样的男人,你走吧”
四阿哥瞬间被击倒,仿佛失去了全部的力气,堆在凳子上,没想到自己心心念念了十年的丫头竟是如此的狠厉决绝,一丝机会也不打算给他,这怎么可以,他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一个最大的笑话,遂站起来前行几步哈哈大笑,笑声有些疯狂惨烈,院外的高毋庸不禁暗惊心道:看来不大好,他就知道这个佟格格是个不好哄的,低低叹了口气。
四阿哥笑了几声咬牙道:
“好!好啊!楚楚你果然还是那个狠心的丫头,爷想了你十年,你就是这样对爷的”
楚楚并没有退缩,眼中闪过轻蔑道:
“你想了我十年”嘴角微微扯了扯道:
“年氏就是你想出了的吗,你府里十年又进了多少女人,不止年氏吧,你的儿子应该也有了对吗,你很矛盾知道吗,你十年间除了想我,倒是一点也没耽误别的,你和别的女人巫山云雨的时候,你敢说你还是想着我的吗”
楚楚步步紧逼,四阿哥不禁后退几步,颓然坐在凳子上暗道:
“自己怎么就忘了楚楚是个多么聪明的女人,忘了她是个多么骄傲的女人,如果知道自己还有机会得回她,如果十年前自己能预见还有重逢的一天,自己定会一个女人都不会娶也不会碰,可是如今难道这些就成为自己重新赢回她的障碍了吗”
四阿哥眼中闪过几丝戾气心道:看来和这个丫头来软的是不管用的,自己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没道理自己的女人都搞不定,想到此,定定神道:
“这些咱们以后再说,既然爷和你说了这么多也没打动你,那么就按你的规则来,菱湖胡家,这一村子的朴实农家,你想让爷动真格的吗”
语气饱含这威胁,楚楚倒抽了一口凉气,心道:自己怎么忘了这个家伙是哪个据说杀父屠弟的暴君,他连自己的亲身儿子弘时都能亲手杀了,别人算什么。楚楚不禁有些怕怕的偷偷看了四阿哥一眼,此时的四阿哥已经一扫刚才温柔和缓的痴情男形象,眼前的男人已经有了几分帝王的霸气和无情,令人不敢轻易违逆。
楚楚脑子转了几转心道:和他对着干,自己是绝对讨不到好的,不如暂时妥协再找机会跑掉,这样他就不能迁怒胡家和这些茶农了,想到此,遂脸色缓了缓道:
“和你回去也不是不行,不过你我要定一个书面协议才行”。
菱湖镇康熙庆团圆
“协议”
四阿哥不觉想起初见楚楚的时候,那时她也是和自己定了什么协议,不过那时她很快就想明白了自己不会放手,那个协议也就中途夭折了,如今事隔十年又是协议,不禁令四阿哥百感交集,他算是看透了,这丫头就是个欺软怕硬的性子,要想圈住她必须辖制住她才成,一味的恳求哄骗对她没用,这丫头的现实自己十年前就领教过了。
想到此,不觉露出一丝很淡的难以觉察的笑意,声音还是很冷的道:
“什么协议,爷从来不和女人谈协议”
楚楚有些生气的道:
“女人怎么了,只要你遵守协议,我就立刻和你回去,不然没得商量”
四阿哥见又重新活泼起来的楚楚,不禁暗自一乐心道:
有胡家在这里,想你小丫头也蹦跶不到那里去,遂很酷的道:
“说来爷听听看”
楚楚从书架上抽出几张空白的素签放在桌子上,又从桌子下面的暗格中找出毛笔和砚台磨了些墨,坐下写了几个字抬头道:
“你的名字太难写了你自己来写吧”
说着站起身把笔递给四阿哥,四阿哥不觉牵动了下嘴角,走到桌前坐下拿起笔,倒是上好的湖笔估计是那个胡兆璋送来的,素签上最上面已经有了几个字:甲方沈楚楚,乙方哪里只写了一个爱字,想到这丫头向来嫌写字麻烦不禁暗笑,飞快的接着爱字后面写上了新觉罗胤禛,字体文雅遒劲、气势宏伟,有一种欲凌驾雄强的气概,和楚楚写的颜体倒是相映成趣,有一种很奇异的和谐。
楚楚很佩服毛笔字写的又快又好的人,记得这位雍正皇帝的朱批是所有皇帝中最幽默且最多的,经常洋洋万言比人家的折子也短不了多少,怪不得最后传说过劳死,遂装糊涂的让他继续写,琢磨了片刻道:
“第一甲方应乙方要求去京城但并不代表承认是乙方的妻妾,第二乙方应给予甲方独立的住处和空间,第三没有甲方的同意乙方不可对甲方进行性骚扰,”
四阿哥抬头道:
“何为性骚扰”
楚楚脸一红道:
“就是身体上的接触”
四阿哥皱皱眉暗想:这一点可对自己不利,先答应了她在说,
“第四不可限制甲方的行动不可以......”
洋洋洒洒至天色有些擦黑才基本写完,大红父女早就回来了,大概是看见了侯在外面的高毋庸以为楚楚的亲戚又来了,故也没来打扰,楚楚满意的看着整整四大页协议,满意的点点头,让四阿哥又抄了一份。两人分别签上名字,在公证人一处留了白,楚楚打算让康熙那位千古一帝来签,四阿哥都能想到自己被皇阿玛嘲笑的下场了,可是没办法,只有这样这丫头才同意和他回去,反正先哄回去再说。
楚楚小心的吹干墨迹,放在自己的包裹里,房中有些暗了下来,四阿哥松了口气道:
“走吧,你要的爷都答应了,该和爷回去了吧”
楚楚翻翻白眼道:
“急什么”
四阿哥心道:想了十年了我能不急嘛,楚楚简单的收拾了下自己的蜗居,随身的不过几件换洗的衣物和几张姐夫楞塞给她的银票,拿出一百两,背上自己的小包裹道:
“走吧”
到了院中,楚楚让四阿哥等她一会儿,自己走进了中间的屋子,给大红父女一百两银票,大红是执意不收的,是楚楚说自己还会回来的,只当是经常给她打扫一下的费用了,小红道:
“沈姐姐你还会回来的是吗”
楚楚伸手摸摸她的小发辫笑道:
“当然,姐姐教你的字要记得常常练习,不然忘了等姐姐回来会打你手心的”
说着挥挥手转身出去了,院中四阿哥的身影迎风而立,在暗色中显得很高大,楚楚叹口气随着他出了小院,和外面的高毋庸汇合,不一会就出了小村落,楚楚站在村头的山路上回头望,几十盏灯火的小村落静静的坐落在黑夜中,安静祥和,楚楚脸上一片离愁,虽说住在这里的时间不长,楚楚却觉得这个小村路仿佛才是自己心目中真正的家。
四阿哥软声道:
“你放心,我答应你,有朝一日我们还会回来的”
楚楚眼中闪过一丝黯然,自己有强烈的预感,平静的生活从此就要离自己远去了,当她傻啊,现在康熙五十年,正是历史上九龙夺嫡最激烈的时候,皇家的阴谋龌龊,那还能有这样平实的心境,想到此,不觉瞪了四阿哥一眼,要说自己长得也不是倾国倾城,怎的这位就和自己缠上了呢。
黑暗中四阿哥自是看不见她的白眼,虽说没有灯火照亮,可是月色还好,勉强可以看到前路,几人走了半个时辰才拐出了山路,前面一片灯火通明,距离这里最近的菱湖镇也有一段不近的距离,那里来的灯火,楚楚举手挡住照眼的光线,细看是一色的官兵,当前一人正是李卫和一个女子,女子一见到楚楚的影子就扑了过来道:
“格格我是二妞,李二妞,你还记得不”
高毋庸迅速的不知从那里,弄来一盏明亮的琉璃灯举到楚楚近前,楚楚才看清楚,眼前的女子二十六七的样子,柳眉大眼,脸上有些小雀斑但是很俏皮,和那么土的名字一点儿也不搭,自有一种稳重伶俐的气势,抓着楚楚的手激动的有些颤抖,眼角渗出点点晶亮的泪水滴在楚楚手上,令楚楚很是心酸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