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神武门还没进宫,田文远已经在哪里候着了,看见四阿哥急忙上前道:

“爷前些日子暗卫才得了信,格格和九爷奉旨去了英吉利”

四阿哥顿时觉得一阵眩晕,气得不行暗道:怪不得那丫头在自己临走前那么温顺,估计早就计划好了,趁着自己办差跟着那个约翰出国了,四阿哥脸色顿时难看的可以,压了压火气道:

“奉旨,你说皇阿玛同意的”

田文远道:

“是啊!且万岁爷下的密旨,不过格格说很快就能回来的”

“很快哄骗谁呢,一来一回没有四五个月是不可能的,自己就怕她一去不回”

遂急忙问道:

“清儿呢,她带走了吗”

“没有,在宫里呢!万岁爷和德妃娘娘哪舍得,再说格格也压根没提带着孩子的事儿”

四阿哥暗暗松了口气,可是一想到楚楚和那个有不轨心思的老九一起朝夕相处,还是一阵阵的酸水止不住的向外冒,暗道:你这丫头有种就别回来,你若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咬牙切齿的遣退了田文远进宫去了。

九阿哥定居英吉利

登上了世界最大的港口的九阿哥异常新鲜,正值夏季的清晨,整个伦敦都在一片雾蒙蒙之中,不同于江南梅雨时节的烟雨蒙蒙,而是更为浓重的雾气,远处风格迥异的建筑都是隐隐约约的如同梦境一般,朦胧的看不清晰,踏出约翰在伦敦寓所的九阿哥看了自己一眼仍是觉得恍若一梦。

九阿哥已经换上了约翰特意准备的洋服,紧身的白色丝质裤子黑色大头皮靴,上身黑色的燕尾式的外套,里面是白色丝质衬衣,胸前和袖口都缀有很漂亮夸张的蕾丝边,不过九阿哥觉得自己穿上这身洋服倒是比长袍马褂,更显得气质出众,身材修长,瞥了一眼旁边的楚楚,不禁暗暗赞叹,海水蓝的大蓬蓬裙,下摆宽大更显得这丫头的芊芊细腰不盈一握,裙摆和胸前都是同色的蕾丝花边,胸前开领处一圈浅蓝的小朵玫瑰花,露出脖颈至胸口处的大片雪白肌肤,头发束起,带着同色的蕾丝宽檐帽,手里还拿着一把沙质小阳伞,简直就是一个地道的洋人。

感觉九阿哥打量的目光,楚楚也看了他一眼,满意的点点头道:

“你这样穿,倒是很有英伦的典雅风啊”

扫到九阿哥的头发,不禁皱皱眉道:

“你这个月亮头太煞风景,瞬间拉低了你的品味”

九阿哥白了她一眼道:

“难道你希望我和约翰一样也弄成那样的,回去皇阿玛还不直接把我轰出来”

楚楚嘿嘿一笑没说话,其实自己比九阿哥也强不了多少,对英国的认识也是来源于媒体和网络,从来也没亲自来过,所以一到这里,自己也是很新鲜的,他们先在约翰在伦敦的寓所落脚,约翰勉强算是一个英国的贵族,由于善于经营财产还是很可观的,就是他们在伦敦临时落脚的地方,也是个很体面的两层小别墅,很精致漂亮,传统的英式管家,很好的诠释了十七世纪英国的严谨和典雅。

在伦敦简单的休整了两天,约翰也处理了些积压的事情,才带着他们出来准备去自己的地方看看,楚楚和九阿哥登上了约翰的马车,很快就到了伦敦的郊外,约翰给楚楚购置的庄园就坐落在郊外,比邻泰晤士河。

穿过漂亮的铁栅栏大门就进入庄园了,进入大门之后,豁然开朗,很大的一片牧场,视野所及之处都是绿绿的草坪,正值午后,草地上,星星点点的小绵羊在埋头吃草,整个庄园给人一种很悠闲惬意氛围,节奏都是优美而缓慢的,楚楚他们做的是那种传统的英式马车,在庄园的主道上缓慢的走着,清脆的马蹄声,从两边高大的阔叶树的间隙间射进来的缕缕阳光,交织在一起都显出一种温暖梦幻的基调。

走了一段路,前面是个简单的三层别墅,虽说没有古堡的气势,不过很有几分干净舒服的感觉,房子前面是个很大的花园,种植者各色玫瑰,中间是一个精致的喷泉,小童戏水的造型很有趣,约翰停了马车,很快一个胖胖的妇女迎了上来和约翰互相问候,约翰笑道:

“苏珊娜这就是我和你说的这里的主人,来自遥远的大清国的爱丽丝”

停了一下询问的看了一眼楚楚,楚楚会意笑道:

“就叫他弗兰克好了”

九阿哥道:

“什么弗兰克”

楚楚白了他一眼道:

“给你起的英文名字,不然让人家叫你胤禟还是九阿哥,你们的名字即难读更难写”

九阿哥瞪了她一眼,感觉这个丫头自从来了英吉利仿佛变了一个人,瞧着自在的令人无语,苏珊娜是个很和气热情的大妈,是约翰给楚楚找的管家,已经做了十年了,苏珊娜对于楚楚能和她流利的交谈感觉很神奇,立即就喜欢上了这个自己的主人,尽管楚楚看起来很年轻,不过却令苏珊娜觉得很有贵族气质。

当然偌大的庄园日常的清洁还是有几个仆人的,在九阿哥看来,虽说这里的仆人不像大清他府里奴才哪样卑躬屈膝,规矩还是很严格的,那个胖胖的管家瞧着和气,却有一种不次于萨克达的精明,治下很有方法。

九阿哥和楚楚花了一个月的时间,视察了自己名下的几处庄园,楚楚心花怒放,觉得自己如果在现代绝对能进入福布斯排行榜的,就是得不了前十,前百名之内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每日和九阿哥视察之余就四处玩乐,可以在午后到河边钓鱼,也可以在草地上喝下午茶,这段日子真的是楚楚自大穿越来,最悠闲幸福的一个月。

随着日子一天天的向前推进,约翰也差人带了信儿来,他的商船该出发了,楚楚知道自己势必还是要回去的,毕竟自己的女儿还在大清,所以恋恋不舍的准备行囊,出发前的晚间,九阿哥敲响了楚楚房间的门,楚楚和九阿哥的房间都设在二楼,一个在走廊头,一个在走廊尾,两间都是里外两间的格局,设有独立的浴室洗手间很舒服。

楚楚开门把九阿哥让到外间的小客厅里,在角落的小吧台前给他冲了一杯绿茶,九阿哥是喝不惯咖啡的,自己端了一杯香浓的咖啡,也做到了九阿哥对面,沉默了很久,九阿哥拿出三封很厚的书信递给楚楚道:

“我想了很久,决定就不回去了”

楚楚大惊道:

“这怎么成,虽说我想和你在这里干一番大事业,可是不是现在好不好,如果这次我回去,你皇阿玛一看我把他的儿子丢在了英吉利,还不杀了我”

九阿哥看她的样子不禁笑道:

“你的胆子不是很大吗,现在怎么这样胆小了,在船上你怎么游说我来着”

楚楚呐呐的道:

“那个不是个十年计划吗,就是十年后的计划”

九阿哥道:

“既然早晚知道是个什么结局,干嘛还要浪费十年的光阴,十年说不定咱们的商业王国已经建立起来了,你放心我信了写的很明白,你分别给萨克达、皇阿玛、八哥就没你什么事儿了,你不是说以后每年都争取来一个趟吗,咱们有的是时间见面”

楚楚叹气道:

“是啊!回去我要处理和你四哥之间的事情,还有我的清儿”

说到此郁闷的喝了一口咖啡道:

“真想就此不回去了”

突然想到一事急忙问道:

“你的大小老婆们不管了吗?这未免太不地道了吧”

九阿哥道:

“她们不过是些庸俗的女人,只要锦衣玉食荣华富贵,有我无我都一样,孩子还是留在那里吧,我相信即使四哥继承了皇位,对自己的亲侄子侄女也不会太差的”

楚楚点点头心道:倒是没听说对侄子怎样,就是对兄弟狠了点儿,所以楚楚在八月初带着九阿哥的三封信件和留恋的心情,独自登上了约翰的轮船,把大清八爷党夺嫡的中坚力量留在了英吉利,楚楚知道自己这次出来已经很难了,不过是打了四阿哥一个措手不及,再想出来恐怕很难,那个独裁的沙文主义男人。

九月初看见了澳门港,楚楚站在高高的甲板上,已经能看见港口上有几个挺拔的身影,随着越来越近,楚楚看清了,当头一个就是脸色异常黑的四阿哥,楚楚不禁有些忐忑,可是又一想自己是康熙恩准去的,貌似自己如果不遵旨是不成的,所以四阿哥仿佛是没理由怪她的,想到此,楚楚遂丢掉了害怕的心,很理所当然自在从容的面对四阿哥。

其实自从看到远处那个水红色的窈窕身影时,四阿哥提了几个月的心才终于放回了原地,恼火之余还是有丝丝的欣喜,毕竟这个丫头还是回来了,虽然有很大的原因是清儿的牵扯,不过相信自己在她心里也是有些地位的,不过怎的没看见老九,说话间船已经抛锚,约翰要在广东停留一段时间才回京城,楚楚于是和他礼貌的告别后,下了船。

脚刚踩到陆地,四阿哥就几步上来,强盗一般的一把抓了她,塞进了港口停着的一顶暖轿中,楚楚还没弄清楚东南西北,就被四阿哥灼热的唇堵住了要说的话,唇舌纠缠间,四阿哥的气息越来越粗,楚楚有些受不住,这个男人简直要吃了自己,这难道就是饿极了的结果,以前他一禁欲两年也没这样啊,柔软香滑的小舌,令四阿哥爱不释口,手也不老实的伸进楚楚的下摆中,来回抚摸感受久违的温热细腻,直到怀中人激烈的挣扎,四阿哥才放开她。

楚楚喘了口气,感觉舌头都有些迟缓了,不禁瞪了四阿哥一眼,这时轿子已经停住,高毋庸的声音传了进来:

“爷到了渡口了”

四阿哥打量楚楚片刻,倒是没什么变化,就是领口的盘口有两粒被自己解开了,露出白皙的小块肌肤,身体立刻觉得有些胀痛难当,还是深吸了一口气,给楚楚收拾齐整,才揽着她出了轿子,自己已经在澳门滞留了十天,需尽快的回京才是,于是接了楚楚直接上了官船北上,四阿哥决定走水路一是考虑到楚楚的身体比较娇弱,二是船上比较不妨碍别的事情。

四阿哥把楚楚关在舱中整整惩罚了三天三夜,具体怎样的惩罚,只有高毋庸送饭到门口时,听见里面激烈的喘息和呻吟求饶声,能够诠释的明白,到了第四天,舱门终于打开,四阿哥满面春风如一个餍足的雄狮一般,吩咐高毋庸抬洗澡水进来,又进了舱房,很快高毋庸带着两个小厮抬了热水进去,舱中已经收拾的整齐多了,虽说床上的帐子仍严密的垂着,看不到一丝里面的情况,可是空气中仍有一丝淡淡的甜香氤氲。

高毋庸很快带着人退了出去,四阿哥才伸手拨开床帐柔声道:

“好了,洗澡水来了,你出来泡泡热水就好些了”

楚楚连白眼都懒得给他了,谁说雍正性能力不行,这家伙简直就是个纵欲狂人,整整三天除了睡觉吃饭就是不停的做,花样体位简直比日本的AV还厉害,把自己折腾的外焦里嫩,浑身酸痛。

此时的楚楚浑身不着寸缕,大红的丝被盖住了身子,露出一段雪白的脖颈,上面都是红青的痕迹,头发散在枕上,脸上有种说不出来的慵懒,整个场景呈现出一种极致的艳丽,四阿哥不禁有些蠢蠢欲动,不过还是有些理智的,知道如果自己在无节制,对这丫头的身体不好,所以勉强压抑住涌上来的□,伸手把她抱起放在木桶中道:

“你泡泡我先出去,一会儿再进来”

说完很快的出了舱门,楚楚嘴角牵起一丝笑意心道:这家伙还有些脑子,自己以为他都是用下本身思考的,酸痛的身体泡了热水的确舒服了很多,过了一会儿,觉得水有些凉了,于是站起身虽然还是有些软软的无力,不过酸痛却大大的缓解了,抬头看旁边放着一套白色的旗装,伸手拿起。

等楚楚收拾的差不多了,四阿哥才推门进来,看楚楚的头发还在滴水,遂拿起一块干的棉布给她擦拭,楚楚也任他作为,过了半响,四阿哥才问道:

“老九怎的没回来”

楚楚倒是笑了道:

“难为你还关心他,我以为你们恨不得你死我活呢”

四阿哥轻轻拍了她的头一下道:

“胡说,他毕竟是我的亲弟弟"

楚楚道:

“他不回来了,说不给你添乱了,以后就在英吉利定居了”

四阿哥大惊,急忙转过楚楚的身子瞪着她道:

“这怎么成,他可是我大清的皇子,去他国定居算怎么回事”

楚楚翻翻白眼道:

“如果不是清儿,我也不想回来”

四阿哥一把抓住楚楚的下颚抬起她的脸对着自己,咬牙切齿的道:

“你果然存了这样的念头”

楚楚暗道:糟了,自己怎么把这个说出来了,遂脑子里急速的转了转,露出一个有些谄媚的笑容道:

“当然必须回来,除了清儿不是还有你在吗,我就是想去哪里,也会带着你和清儿一起去的”

虽然四阿哥知道这丫头此时说的话,不大靠谱,不过还是被取悦了,低头就要吻上楚楚的小嘴,楚楚一摇头挣脱了他道:

“我不想在舱里呆着了,去外面喘口气去,我已经在这里呆了三天三夜了”

四阿哥不觉莞尔,拉住她的身子给她熟练的挽了一个发髻,不知从哪里变出来一个宝石蓝的簪子别在楚楚侧面,端详片刻,才满意的揽着她出了舱房。

扬子津渡楚楚忆前事

三天后官船停在了扬子津渡。初秋的扬子津渡很是平静,大概潮汐比较安稳,所以远没有十多年前的水流湍急白浪滔天,很凑巧的过了十几年又停在了这个渡口,黄昏的江面被夕阳照的闪着粼粼金光,水面只有些细微的波浪荡漾,显得异常平和安静。

四阿哥和楚楚立在甲板上,晚风浮动两人的衣袂,飘飘若仙,四阿哥很小心的揽着楚楚距离船的围栏远远的,楚楚觉得四阿哥有些特意的婆婆妈妈了,这样平静的江面那会有什么危险,不过想到大妞提过自己十几年前就是从这里掉下去的,也是有些理解四阿哥,故没有特意反抗,两人并肩欣赏夕阳西下的美景,谁也没说话,甲板上一时很安静,过了半响,夕阳已经彻底陨落的没了踪影,四阿哥才低低的道: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楚楚瞥了她一眼笑道:

“我却觉得:但得夕阳无限好,何须惆怅近黄昏”

四阿哥微微一笑转头打量身边的女子,是啊!十几年过去了这丫头依然还是初见时的样子,时间仿佛特别厚待她,可是自己,脸上有些黯然,已经过了不惑之年,合这丫头一起走出去,别人一定以为是父女不会是夫妻,这丫头当然不理解自己的夕阳之叹,在她身上永远都是朝阳,金光灿烂散发着令人难以直视的生机,令人又嫉又羡,不过欣慰的是,十几年后的今天,自己和这丫头之间有了不能割断的血脉联系小清儿。

一阵大风刮过来带动一阵浪头,使得船体左右激烈的摆动了两下,楚楚一个没站稳,向前面踉跄了几步,身在靠在了甲板上的栏杆处,四阿哥吓了一跳,急忙几步过去一把搂住楚楚,紧紧的抱在怀里,楚楚脑子中闪过一丝亮光,觉得这个画面异常熟悉,手无意识的摸了摸四阿哥的左胸,想起了以前经常做的一个梦,一个男子的胸前鲜血淋漓,看不清长相,大喊着她的名字,声音却透着那么急那么惧,参照自己看到的四阿哥胸前淡淡的疤痕,楚楚猜十有八九那个男子是四阿哥。

遂也不挣扎任他抱着,过了半响,船不在晃动了,四阿哥才微微放开些,但还是紧紧揽着楚楚的腰,楚楚抬头望着四阿哥轻声道:

“十几年前在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我会掉到水里去”

四阿哥欲言又止,沉默半响道:

“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反正你现在在我身边,在我怀里就行了,你不用刻意回想,现在我很满足了,说实话,我一直以为你这次去英吉利不会回来了,可是你却回来了,就像你以前经常说的何必计较过去,未来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楚楚点点头,想了一下还是试探的道:

“如果以后每年我都要去一趟英吉利,你会反对吗”

四阿哥眼眸深处迅速闪过一丝犹疑,但还是开口商量的语气道:

“最好少去,不过你一定要去的话,可不可以两年去一次”

楚楚脸上的笑容不断扩大道:

“你放心其实即使我想在哪里定居,也是要和你还有清儿在一起的,记得吗在湖州郊外的那个小山村外,你答应过的,总有一天会回去过那种悠然的田居生活的,换个地方在英吉利过那种生活也很不错”

四阿哥觉得内心一阵狂喜,这代表这丫头从心里认同自己的地位了,即使不像以前那么深刻,也是相濡以沫想终身相伴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若是和自己的爱人在一起诠释这句话,该是多么有意义的事情,可是四阿哥想到如今朝廷的乱局,吏部不清天下何以清,自己志在肃清贪墨,还子孙万代一个清明的朝堂,如今胜利在望,正可以一展抱负,相信只要给自己几年的时间,一定可以做一番利在千秋的功业,那时在和这丫头归隐,怎么说都不愧于祖宗了。

想到此,低声道:

“给我几年时间好吗,我以爱新觉罗胤禛的名义发誓,过几年我一定会随你归隐,现在你就陪我几年吧,没有你我感觉什么都不对”

楚楚暗自叹气,何止几年,从现在算起来,至少还要二十年的时间,想到历史上对这位雍正的评价,他整顿吏治、摊丁入亩、耗羡归公、创立军机处,推广奏折制度、改土归流、开放洋禁,在位短短的13年所做出的改革,比他父亲(康熙)所做出的还要多。可以说是一个改革型的皇帝兴利除弊,虽说过于严厉,不过正是因为他的严厉统治和超乎寻常的努力,大清国才逐渐走向鼎盛,也才为康乾盛世起了承前启后的重要作用。

虽然后世褒贬不一,可是其出色的政绩还是不能抹杀的,这样一个重要的帝王怎么可能轻易放下大事,和自己去过悠闲的田居生活呢,不过是自己的奢想罢了,走着看吧,虽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可是自己不是已经改变历史了吗,从九阿哥执意留在英吉利开始,八爷党已经再也没有翻盘的实力了,胜负已定,这场博弈因为自己的参与,八爷党已经彻底落败,这可和历史记载的提前了很多,真不知道后面是不是还是自己知道的样子。

想到此,遂道:

“我可以在你身边陪着你,不过前提是你不能干涉我的自由,不然咱们就一拍两散”

四阿哥手臂使力揽住她咬牙道:

“一拍两散你休想,只要你不离开我,任你折腾就是”

于是两人的协议也算正式升级了一大步,晚间缠绵过后的楚楚睡的有些不安稳,也许是晚间江面上起的大风,船有些晃动,即使被四阿哥紧紧搂在怀里,还是进入了异常真实的梦境,梦中有些杂乱,地点很频繁的换,串联起来其实是一个很恶俗的故事,自己就是哪个说不上来悲惨还是幸运的女子,从相遇到相爱到背叛到心灰意冷,到流产逃走,到最终的那个夜晚,黑色的的夜晚,四阿哥替自己挡了剪刀,自己却在恍惚中被撞下了滔滔江水中,很狗血的情节却很真实。

因为即使在梦里,楚楚仍能够清楚的感觉到那些深刻的,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感情,流产时候的不舍和决绝,以及四阿哥替自己挡了剪刀时的错愕不知所措,虽然有些乱,不过前后串联起来,楚楚终于想了起来自己和四阿哥的恩恩怨怨,楚楚猛的惊醒睁开眼睛,自己还在四阿哥的怀里,微微的晨光透过舱中的窗子透了进来,楚楚很复杂的看了四阿哥一会儿,遂低低的叹口气,轻轻起身穿上衣服步出了舱外,在她身后是四阿哥包含惊惧期待复杂的眼眸。

四阿哥早就醒了,在楚楚半夜不停的喃喃低语时醒来的,细听之下虽然前言不搭后语,不过却令四阿哥暗惊,这丫头嘀咕的都是十几年前的事情,四阿哥内心是亦喜亦忧的,希望她想起来又害怕她想起来,可是自己也不能唤醒她,这个不是梦魇,是她失忆症的痊愈过程,胡太医和他说过的。

楚楚站在甲板上,浑身沐浴在初秋的晨风中,有些沁凉,想到自己这十几年,真恍如一场大梦,不过是噩梦还是美梦,真的很难界定,原来自己还曾经有过一个孩子,被自己亲手掐断了生命的孩子,楚楚有些黯然,自己现在的心境和以前那个自己有了明显的区别,过去的自己太尖锐,其实经过了这些事,自己觉得只要不触及底线的情况下,双方各退一步没准就海阔天空相安无事了,有些悲剧也是可以避免的。

若说怨还是有一些的,不过想到了那个早夭的弘晖,四阿哥和自己对那个孩子还是要付一些责任的,估计当年自己出逃给了四阿哥很大的怨气,肯定对那个孩子好不到那里去,有了孩子的女人,内心仿佛分外的温软起来,低低的叹口气,一个斗篷轻轻的搭在了自己的肩上,楚楚转身正对上四阿哥深邃有些惊惧的复杂眼眸,楚楚盯着他,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对视,过了半响,四阿哥低哑坚定的道:

“十几年前的错误我不会辩解,可是我能保证以后的无数个十年,相同的错误我绝不会再犯,因为......”

说到这里眼睛闪过很深的痛楚,过了片刻才又道:

“因为我明白了你的坚持,错误的后果是我这辈子再也不想承受一次的锥心之痛,你能再相信我一次吗”

楚楚错过四阿哥的眼眸,转身望向滔滔的江面道:

“这不是我相不相信的事情,你确定不会因为别的因素而又忘记了此刻的誓言吗,例如年羹尧的妹妹你的侧福晋年氏,即使你将来当了皇帝,他也要笼络的吧,且据我所知,年羹尧更想要一个有皇家血脉的外甥,这比任何赏赐都和他的意”

四阿哥暗暗抽气,果然这个丫头虽然平常不说,一切事情尽在心中的,年羹尧那个奴才的确有些棘手,能力卓越却左右逢源,十三曾经说过这家伙有些像三国时期的三姓家奴吕布,不好笼络,不过估计也不敢在自己面前放肆的,遂道:

“他即使手握兵权也管不到我的私事”

楚楚点点头,想了一会儿道:

“如果你信我,我可以给你推荐一个人代替他,你可以逐渐削弱他的兵权,他手里失去了要挟的条件,就会很安分了”

四阿哥一愣笑道:

“怪不得皇阿玛经常说你这丫头若是他的儿子,就什么都不用愁了,果然能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吗”

楚楚哧一声笑了道:

“我可没有周都督的惊才绝艳”

四阿哥道:

“年羹尧的确是个不太好辖制的奴才,不过带兵上还是令人佩服的,如今谁能比得上他”

“现成的人十四,你的同父同母的亲兄弟”

四阿哥不禁有些犹豫,低头想了片刻道:

“十四弟虽说是我的同胞亲弟弟,可是确是顶针的和老八一党”

楚楚微微笑了笑道:

“以我看来不见得,十四是个真英雄好男儿,我不相信他能有什么深沉的心机,他和我说过很多他读得兵书,虽说是纸上谈兵,不过没给他机会,你们怎么知道他其实不是个将帅之才,再说师傅将来征讨葛尔丹,肯定不能御驾亲征,皇子中除了囚禁中的十三,谁还能堪当重任,所以提前给十四机会,对你对师傅对十四是一举三得的事情”

四阿哥有些犹豫,楚楚瞄了他一眼继续道:

“当然如果你舍不得千娇百媚的年侧福晋就另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