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值得最美好的每一天。

  

  辛辰眯了眯眼睛,忽伸手绕住他脖子,言峻措不及防,牙龈被她撞的生疼,末了她大胆的在他唇上吮了一记,头也不回的蹦下车去了。

  

  言峻愣在车里,还维持着倾身的姿势,如他第一回置身最新歼11BS中时一般,脑袋里全是:嗡嗡嗡嗡嗡嗡嗡……车窗外传来愉悦飞扬的口哨声,言峻僵硬的缓缓坐直,心里恨恨的想小流氓你给我等着!

  

  **

  新的一天,空气果然格外的好。

  

  一夜好梦的人沿着楼梯跑下楼,一身轻松脚底生风。楼下客厅里宁馨穿着粉色围兜正摆着早餐,陆家两父子各坐餐桌一边,陆震微笑看着妻子忙碌,陆伯尧静静的翻着报纸。舜舜不肯换睡衣,从房间一路与保姆阿姨搏斗到楼下,灵活的从桌下爬过,拖着解了一半的睡衣扑进刚下楼的辛辰怀里。

  

  辛辰抱起他,他鼻子,“小坏蛋,你又调皮。”

  “舜舜不是小坏蛋!”舜舜捂着鼻子嘻嘻嘻的笑,小手软乎乎的捧住辛辰的脸,表情可爱的讨好:“舜舜给姐姐留好的了!”

  辛辰心情好,亲了他一口高兴的问:“哦?是什么好的东西呀?”

  

  舜舜从她手里滑下来,蹬蹬蹬跑进厨房很快又蹬蹬蹬跑出来,手里端着一块奶油蛋糕,依稀有个红色果酱写的“乐”字在上面,他高高举到辛辰面前。

  “昨天哥哥的生日大蛋糕,舜舜留了一块给姐姐!”

  

  辛辰脸上的笑,瞬时就没了。

  

  没有人再说话,保姆阿姨束手站到一边,一时家里气氛格外安静。

  

  宁馨不安的一动,对面陆震连忙对她使了个眼色,她看看女儿又看看继子,张了张嘴却最终什么都没说。

  

  陆伯尧慢条斯理的折了手中报纸丢在桌上,如常起身穿外套出门,若无其事。

  

  辛辰“哎!”了一声,从桌上抓了块三明治,想想又抓了一块,追着他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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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追到车库门边,他正开车出来,辛辰两手各拿一块三明治,抬脚哐当哐当踹他新换的SRT8,陆伯尧那厢驾驶座上冷眼看了她一会儿,越身给她开了车门。

  

  辛辰抬着两只手千辛万苦的往上爬,陆伯尧看了会儿看不过去,到底从她手里接过了一块三明治,了张车上的纸巾包着,慢腾腾咬了一口。辛辰腾出了一只手,总算扑腾上来,手油乎乎的就去拉安全带。

  

  等陆伯尧优雅的咬完那块三明治,辛辰立刻把自己那块也递过去。

  他就冷冷瞥了她一眼。

  辛辰自己心虚,先发制人:“你生日昨晚干嘛不说?”

  

  “不是什么大事。”

  

  “我给你补一份礼物吧!”辛辰心里愧疚,她的生日他可一次都没落下过,“陆伯尧我今晚请你饭!”

  她说得轻松又理所当然,陆伯尧不说好也不说不好,清清冷冷的笑起来。

  

  “饭就免了。送我件外套如何?”一个红灯,他转过脸来,问。

  

  辛辰没想过能瞒过他,何况觉得没必要避讳,就迎着他的目光,大大方方的说好啊。

  

  那厢陆伯尧的目光一下子冷的像冰。

  

  **

  访谈那边的同事请了长假出国,辛辰听到消息立刻跑去主编大人面前,一哭二闹三上吊,主编刚一点头答应她接下,人已经脚踩风火轮跑的没影了。

  

  辛辰迫不及待的打了出租车去市政大楼,兴冲冲的跑上成副书记办公室,言峻果然在,不仅他在,版花张明明也在那里。

  

  版花今日一身小清新装扮,最爱的烟熏妆都没画,清清纯纯娇滴滴的,正举着手喂言峻蛋挞,言峻背对着看不清到底是什么表情。辛辰舔了舔虎牙眯了眯眼睛,蹦跶过去,横两人中间,起蛋挞咬了一口。

  “好香哦!”她笑眯眯的夸。

  

  “讨厌!”张明明板了脸,“这是人家给言峻准备的早餐啦!”

  

  辛辰“咦?”了一声,奇怪的问言峻:“你没早餐吗?那桌上的包子和豆浆……”

  

  版花花儿一样的漂亮脸蛋,开始颜色发绿。

  

  言峻很识乖啊,勾着嘴角宠溺的了辛辰的头发,音量不大不小恰到好处:“我早上起来特意去给你买回来的,看你昨晚累坏了,没舍得叫醒你。”

  说完拿过辛辰咬了一口的蛋挞,津津有味的完。

  

  两个人还没演到互相抹去嘴边碎屑、深情凝望等,版花已经手捧破碎玻璃心哭着跑出去老远了。

  

  辛辰不动声色的沾沾自喜。

  言峻仍在入戏,伸手掰过她脸捧住,语气温柔眷恋:“早上出门太急了,忘了宝贝的早安吻,来补一个吧!”

  辛辰“啪!”打开他手,学着张明明撅嘴:“讨厌!”

  

  她嘴上甜,下手可黑,言峻痛缩回手,说:“看来昨晚还不够累。”

  “你见好就收吧!”辛辰冲他挥拳,“否则我让你明白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怎么生气了呢?”言峻笑的舒心万分,“你们女孩子不就喜欢这样?自己不稀罕的人、别人倒追着,显得你多有魅力多矜贵啊……”

  “谁说我不稀罕了!”辛辰神情狰狞的跳脚,“我稀罕着呢!谁挖我墙角,我她成渣渣!”

  

  这一大清早的,言峻乐的浑身每个毛细孔都舒张,勾着嘴角揽过她,安抚的拍拍,“放心,你的墙角牢着呢。”

  

作者有话要说:女孩子即便不被在意的人在乎,也请记得不要受委屈。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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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市晚报》每月一刊的人物专访,对象一向青睐于最新最热的军警政界明星。这样的人物如今放眼整个G市甚至全省,都要数刚从裴扬县高升上来的林泽生。

  

  林主任如今可不是那么好约访的。

  但今天他从会议室出来,远远的看见一个女孩子站在他办公室门口,光洁的脸在春光里泛着年轻的光泽,朝气蓬勃,干净明亮的一双眸乌黑水亮,倒映着自己由远及近的身影。

  这一刻林泽生忽然觉得自己不够年轻了。

  

  “小辛记者。”政客不管心里盘算着什么,面上总是无时无刻能够笑得温文尔雅,“呵呵,我没记错吧?上一回我们一起过一顿饭。”

  

  辛辰没想到这个如日中天的政坛少将能记得自己,笑着伸出手去说:“林主任和传说中的一样英明神武,过眼不忘。”

  

  女孩柔滑细腻的手,林泽生微微一握即松开,心里痒痒的眷恋着,笑容更加温柔亲切。

  他倒并不是过目不忘,只是自恃识人极准。比如眼前这个嫩生生的小姑娘,压在身下尝起来一定味道不错。

  “小辛记者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辛辰尚浑然未觉,笑眯眯的说:“林主任,我们晚报想做一个您的专访,您看——”

  

  “哦,我知道这个事。”林泽生和煦的说,“秦秘书向我汇报过。但你看我刚调来这里,工作一时千头万绪,时间上确实有困难。”

  

  “我们明白的,林主任您的正事更重要,以您的时间合适为准,我们多久都能等的。”辛辰笑语嫣然,反正她也只是找个借口来看言峻,多跑几趟,再好不过了。

  

  “不过,”林泽生这时忽然语气一转,还冲她眨了眨眼,“既然小辛记者向我开口,我再忙也要出时间。”

  他说完从手中活页记事本上取了一页纸下来,龙飞凤舞的写了几个字,豪气的拍到辛辰手里,“拿着这个去找秦秘书,他会给你安排的。”

  

  辛辰顿时被雷焦了。

  主任啊您真的不用这么给面子的……

  

  **

  言峻听她愁眉苦脸的抱怨约谈如此顺遂,笑的简直忍不住。

  

  “你这人一点同情心都没有!”辛辰愤愤的,“我要不是为了来勾搭你,至于接那什么访谈的活么!”

  

  言峻听了这话,越加心满意足的笑眯眯,温柔开解她:“林泽生是近几年少见的实干派,你要真能从他那里挖出点料来,你和你们报社说不定都能一战成名。”

  

  辛辰听了他的建议还是觉得不高兴,这会儿她头上要是有耳朵一定是耷拉着的,“言峻啊,”她叹了口气,“你觉得记者该是什么样的?我爸爸是记者,正直、善良、对工作和家人负责,我就想做他那样的人,我不喜欢团购小核桃,也不喜欢给什么政坛新秀做假大空的吹捧访谈。”

  

  言峻在她额头上敲了一下。

  “每一份工作之所以存在,前提都是社会和人民需要它,你爸爸是个好记者,但如果每个记者都像他那样冲锋陷阵,谁来教大家团购好又便宜的小核桃?林泽生在裴扬两年,一手做起来的项目带动了整个县经济往上好几个点,这样年轻有为的干部,经过报纸宣传,能够鼓舞多少基层官员?也能让更多的老百姓知道:我们国家还是有这样干实事的人在做贡献,希望一直在,生活会更美好。”

  他声音低又润,辛辰听的柔肠百转,连连点头,“言老师您真是我的航海明灯!言老师您讲起道理来真是迷人,迷死我了!”

  

  “言老师可不只教道理哦,”他声音压的更低,头也是,“学点实战怎么样——今天天气很暖和。”

  

  辛辰想起昨夜车里他僵硬的回应,笑的弯下腰,“你那点战斗技巧啊……还是不耻下问请教请教我吧!”

  

  言峻嘴角一,了她小脸送到自己面前,神情危险的逼近,辛辰才不怕他,且故意慢动作的眨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言峻半天下不去嘴,挫败的松开手,乐的辛辰栽在他身上抱着他胳膊狂笑。

  

  “……别失落啦!我们去好的怎么样?”

  

  “不去。”言老师很郁闷。

  

  辛辰欢快的扑他,“去嘛去嘛~你们市政食堂伙食真差,我中午都没饱,我知道一家臭豆腐特别好,你给我买臭豆腐吧!”

  

  言峻觉得不对啊:“第一次正式约会臭豆腐好吗?”

  

  辛辰:~\(≧▽≦)/~

  

  **

  夜风拂远山,高处不胜寒。远山半山腰灯火辉煌的餐厅,今晚只有一桌客人。

  

  陆伯尧站在窗边独饮,窗外满目是山间廖静夜色,更远,则是整个G市的灯火,一汪橙色混沌,热热闹闹又孤孤单单。他身后桌上,烛光中的两份晚餐,已经没有一丝热气。

  

  荆特助匆匆从外面进来,在门口迟疑了一下,脚步故意放重几分,陆伯尧收起目光中罕见的茫然之色,放下空了的杯,嗓音比平常更沉几分:“什么事?”

  

  “派出去调查言峻的人都回来了,京城那几位……竟然一点消息也不给。”荆特助声音低下去,“陆总,这太奇怪了。”

  

  “不奇怪。”陆伯尧嘴角绽开一丝冷笑,“没有消息,就是他们要告诉我的消息。”

  

  荆特助不明白。

  

  “能把那几个人的嘴封这么严,光用钱是办不到的。能同时把那几个人的嘴封严的人,屈指可数。”他目光沉沉,握着酒瓶就着灯光漫不经心的赏,半晌慢慢的说:“好了,你回去吧,我再待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