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疯婆子,又想干什么?”周素扬手给了她一巴掌。魏紫被保镖架着动弹不得,被她左右开弓打得牙齿流血。周素抬起尖尖的鞋跟踹了她两脚,心里舒坦了,对保镖说:“把她扔远一点。”

“周素……”魏紫虚弱的开口,“我认识陆伯尧快二十年了。”

周素立刻抬手,保镖定在那里架着魏紫。魏紫冲她笑,嘴里直冒血沫,她却浑然不觉,笑得开心极了:“我还以为只有我这么倒霉,没想到你比我更惨,睡了一个心里只有辛辰的男人,看上的另一个男人不仅心里只有辛辰,还不肯给你睡。哈哈!”

周素目光一冷,抄起手里的包又要打她,却听魏紫说:“我知道辛辰所有的事情,包括她自己都不知道的。”

周素手停在半空中,半晌收回,说:“放开她。”

保镖松了手,魏紫一下子瘫在地上,脸色惨白惨白,眼睛却异常明亮,她抬头对周素笑,冰冷又诡异。

又恢复一个人住,辛辰日子过得逍遥极了,没人给脸色看,不再三天两头的郁闷生气,还有英俊体贴的男朋友一日三餐嘘寒问暖,上班下班准点接送,所以尽管G市的秋天快来了,辛辰头的天空却春光明媚、夏意正浓。

报社辛辰的主编最近有跳槽意向,私下问辛辰愿不愿意跟着他,下家是省主流出版社设在G市的一个分点,要做一本新杂志,他们过去就是开国元老。辛辰心动的很。言峻这几天工作上很不顺利,知道了后很郁闷说她:“你不仅吸了我精气,还吸了我的运气!”

辛辰跳起来就把他揍了一顿,揍完了又很慷慨的请他饭看电影。

电影院周末总是人很多,两个人牵着手站在队伍里慢慢往前挪,辛辰和他咬耳朵:“这个时候不是应该有电影院的老板或者经理跑过来给你请安,再请我们去VIP包场,走道两排保镖和员工排着队,向我们鞠躬问好……”她话音未落言峻就挑眉,拿出手机来给沈远打电话要他安排。辛辰笑得不行,抢了他手机又在他手上咬了一口,说:“少糊弄我了!你打个响指,暗地里保护你的人就会去办妥了!告诉你我看过的高干文比你看过的小说都多!”

言峻乐得直她脸。

电影还有二十分钟开场,买了电影票后他们就坐在大厅沙发里等,周围好多都是情侣,依偎在一起轻声甜言蜜语,手里捧着可乐或者爆米花桶,辛辰眼馋,言峻就去买了一个给她,可放到她手里她只了几颗,又整桶塞给他:“我要留着肚子好的酸菜鱼呢,你把这个完吧,不要浪费!”

言峻:“……”他一向不爱甜食和膨化食品,这下遭了难了。

等到晚饭的时候,一大盆香辣美味的酸菜鱼热气腾腾的被端上来,辛辰举筷大快朵颐,言峻坐在她对面着胃,一脸菜色。

这晚撑了的人就换成了言峻,对一个控制自己如同控制机器的人来说,实在是百年不遇,辛辰很深层次的欣慰了。为了表达身为他女朋友的欣慰感觉,辛辰陪他步行消食。

月色很好,一长段路没有灯,路边花圃墨绿的树披着水一样的月光,黑黢黢的亮。辛辰哼着一首粤语老歌,步履轻快,言峻牵着她手把她护在里侧走。经过一处高高的坡,中间是光滑上抛的路,两旁有连绵的台阶,辛辰撒娇要他背着上去,言峻无奈蹲下身,她往后退了好几步,起跑冲上他背,开心的哈哈笑。

台阶其实并不高,但望上去就是天边圆圆的月亮,仿佛连绵至天上去了。他步子很稳,辛辰觉得心里安静又快活,搂着他脖子幸福的说:“亲爱的,我给你唱歌吧!”

言峻说:“好啊。”

她就唱一首旋律很轻的英文歌,咬字都模模糊糊的,言峻分辨出几个词:“eternal”、“true love”、“spend”,他嘴角笑意温柔,脚下更慢。

上了坡又下坡,他没有放下她,默默背着她往前走,辛辰脸贴在他脖子上,任的祝愿这路永远没有尽头。

“要是我死在武阳了,你会怎么样啊?”安静的月夜里她安逸的微晃着双,在他背上傻傻的问。

“找到你,带你回来,为你找一块风景好的地方,说服你妈妈把你爸爸迁过来陪你,代替你成为你妈妈的倚仗,照顾你的家人和朋友……”背上的人更的贴着他,软软香香的,言峻的心比这月光更加温柔如水,“你活着的时候不必担心任何事,死后一样也不用。”

人们常说“另一半”,能让人生前死后都无忧无虑的才是另一半。“生死相随”在言峻这样的男人面前未免轻松儿戏了,得到他辛辰得到的不仅是爱情,还有另一个自己,另一个更好更强大的自己,生时相知相伴,死后无牵无挂。

她沉默了,言峻反而不安起来,了她屁股笑她说:“看着才一点点高,怎么这么重啊?”

辛辰捣了他一拳,瓮着鼻子骂他:“你以前背的女孩子都很轻是不是?!”

“女的我只背过我妹妹。”言峻笑着躲她拧耳朵的手,“她那时候才三岁,夜里发烧哭得谁都哄不住,我只好整夜抱着她,抱不动了就放背上背着。”

他语气惆怅起来,辛辰的手臂忽搂了他,嘴唇含上他耳垂,热乎乎的在他耳边喊他:“峻哥哥……”

言峻脚步一滞,她吮得更深,娇娇的嘻笑。托着她屁股的手力道越来越大,他脚步也越来越快,走进电梯里把她放下来,辛辰依着他笑嘻嘻的观察他表情,他一本正经的直视前方,除了额头稍见薄汗,连呼吸都不乱,她戳他腰闹他,吊在他脖子上撒娇:“峻哥哥你肚子饿不饿啊?”

电梯“叮”一声到了,言峻转头冲她笑,一口白牙磨得霍霍发亮,辛辰尖叫往后躲,他手臂一伸轻松把她扛上肩,长一迈出了电梯,辛辰像离了水的鱼一样在他肩头挣扎,还伸手去挠他腰间的痒痒肉,言峻腾出一只手在她挺翘的小屁股上“啪”的一巴掌:“我非给你点颜色看看不可!”

第十八章

进了屋把她放下地就拉进怀里,迫不及待的热切的吻,辛辰踮着脚勾他脖子,言峻咬着她唇模模糊糊的发笑,手在她腰间一勒将她提得离地而起,辛辰“嗯嗯嗯”的挣扎,最后脚尖踩在他脚背上才勉强站住。

他又在笑她个子矮了!辛辰头昏昏心里却愤愤的想,伸手掐他,可摸遍他整个背也没找到掐得动的地方,她用力戳他手臂上的肌肉,指甲都疼了也没见他哼一下……太生气了,辛辰伸手拔那颗埋在她颈间的脑袋上的毛。

“快给我颜色看啊混蛋!”她揪着他头发气哼哼的。言峻正流连在她雪白颈间,闻言嗤嗤的笑,从她颈间一点一点往上吮着亲,温润长指抚过她柳眉、琼鼻、红唇……往下探去,他嘴里低低的念:“眉黛羞频聚,唇朱暖更融,气清兰蕊馥,肤润玉肌丰。”念完这四句他咬着她唇笑问:“四种颜色了,够不够?”

辛辰横他一眼:“你这个斯文败类!大流氓!”

言峻手已罩上她娇小挺立的胸前,娇怯怯的玲珑,被他滚烫的手心的热而软,收五指那软雪仿佛要从指缝里溢出来一般,他享受的叹了口气,一边着一边嘴里的词也越来越香艳:“雪腻酥香花枝颤,轻添琼酥胸。”他另一只手绕着她腰,悉悉索索的也伸进了衣服里,腻着她柔滑腰肢,一边调戏她一边低低笑。

这么开心啊……辛辰身如火烧,缩了缩头靠着他耳朵,甜腻腻的一声声:“峻哥哥、峻哥哥……”一边往他耳朵里吹气,一边还扭,看着他额头直冒汗牙关咬得死,她也开心了。他是怎样的人,能和她玩在一起而且比她玩得更好更精致,倾心相交时比她见过的任何人都思维敏捷周全,他神秘复杂,又真诚坦荡,是再传统不过的男人,理智克制,辛辰放心他更甚过自己。

言峻简直就快憋得爆炸了,小丫头清香诱人,只这样浅尝辄止就已令他神魂授予……她到底还有多久才能长大,他会不会就要等不及了……终于用尽力气把手从她衣服里拔出来,理了理把她抱去沙发上,他开了电视转移注意力,辛辰就趴在他肩上一个劲的对他笑。

言峻起先只觉涟涟秋水情意脉脉,一时并没有想起来原由,直到她戳了戳他额头拖长声调说:“笨!”,他才恍然,她这可正是那句:肤润玉肌朱春暖,含羞娇对笨郎君。

言峻顿时又气又笑,伸手去抓她,她一跃而起跑进书房,他追进去,她在翻他的字帖,挑出一张鸳鸯小字歪着头开心的对他说:“我们一起临这张。”

言峻走过去她鼻子,选了两管笔。良辰美景红袖添香,本该红被锦浪谱鸳鸯,他却竟临了一晚上的字。

林泽生一进办公室秘书就告诉他:“昨天开会的时候王秘书直接驳了咱们要人,说成副书记那里且还用着言峻呢。”说到这里秘书犹豫了下,才说:“主任,王秘书的意思肯定就是成副书记的意思,您看……这言峻?”

“哼,他们这是都看着沈远呢,看他最近风头劲,恐怕说不准这次就会借势上去了。”林泽生嘴角一扯,“我偏要这时候挫挫他的锐气!你再去找王秘书,就说人是我开口问他借的。”

秘书连忙应声,刚往外走又被他叫住问:“都市晚报的访谈是今天吗?”

“是的,约了十点。”

“知道了。”秘书出去带上了门,林泽生看了看表,还有二十分钟,他把案上几份文件分类签了,然后起身到穿衣镜前整了整仪容。镜子里的男人浓眉大眼,器宇轩昂,有一种成熟男人才有的稳重大气,是言峻那种年轻男孩子所望尘莫及的,林泽生对镜子里的自己扬了扬眉,满意的抚了抚鬓角的浓发,坐回桌前有些兴奋的等待。

辛辰准时十点到,和摄影师一起在办公室外等了二十分钟,秘书才请他们进去。他们进去时林泽生正伏案办公,辛辰赶忙请摄影师拍了几张他辛勤工作的场景。林泽生很配合,摄影师拍了五分钟估计照片够用了,就把单反放下拿摄影机出来架镜头。林泽生却摆摆手表示不要弄这个,既然是登在报纸上的人物访谈文章,有主题照片就够了,又说:“辛记者既然要挖掘我的内心世界,咱俩单独谈吧,这样比较容易进行深层次的交流。”

辛辰和摄影师都笑,心里还都觉得林泽生没官架子,风趣幽默。

办公室里只剩下辛辰和林泽生,他亲自给辛辰添了茶,亲切的说:“尝尝看,刚到的新茶,是老乡特地送上来给我的。”辛辰自然要猛夸他广受群众爱戴,林泽生感慨的一笑:“我是乡下待大的,对农村很有感情。外人不了解看着以为我在这里当官风光,其实我真正想过的日子还是去农村,清清静静的,一间瓦房两亩地,悠闲自在。”他说着伸指眉心,那模样看在单纯小女生眼里是身处高位心不由己的疲倦,令人崇敬又心疼,说不定还会母爱泛滥心生戚戚。辛辰也的确目露同情与崇拜的仰望着他,心里却在想这金汤绿意红镶边的正宗冻乌龙可真好喝,那老乡万里迢迢的游过台湾海峡来给他送茶,真是情深意重呀!

林泽生在宽敞豪华的办公室里踱步,未几负手在窗前背对着她,忧郁又感慨了好久。回到沙发旁,他挨着辛辰坐下,手忽搭在她记录本上,手指轻轻的摩挲本子后年轻女孩柔嫩光滑的手背,辛辰闪电般抓住他手腕,利落的往上折去。

林泽生一声低叫,痛的脸隐隐发白,怒目圆瞪看着她。辛辰“哎呀”一声忙松手,不好意思的道歉说:“真是不好意思啊林主任!我从小学武术的,一时条件反射了,没伤着您吧?”

林泽生嘴唇嗫嚅几次说不出话来应对,脸渐青白,显然这个哑巴亏实在是不好咽。他压下情绪静坐在那里看着她,辛辰却一点没犹豫,呼啦啦的收拾了东西告辞,林泽生嘴抿的死盯着她:访谈才刚开了一个头,她居然就不采了?!

辛辰“嘭”一声甩开门,林泽生“呼”的站起来,盯着她背影,恨得是咬牙切齿。

辛辰一路阴着脸回到报社,林泽生那篇采访稿上只写了四个字:“猪狗不如”,然后和辞职信一起摔到了领导桌上,她连东西都没收就扬长而去。

言峻这两天外派人不在市政,晚上和她见面才知道这事,辛辰气愤又绘声绘色的讲,他眉宇间阴云一层层压下来,倒看得辛辰有些担心的问他:“你不会悄悄把他灭口吧?其实他也没占到什么好,估计他那手臂得疼个几天呢。”

言峻被她逗笑,问她是怎么折林泽生手臂的,辛辰兴致勃勃的演给他看。

“这招对付软脚虾行,换个有点身手或者力气大的你就得逞不了。”言峻反手一挡,果然没用几分力气就把她手压回去了,辛辰抬了抬膝盖猥琐的说:“那我就用断子绝孙脚!”言峻手上稍加了一分力气,她立刻疼得“啊!”叫起来,他说:“哪有人会站在那里等你踢他的?到时候你被抓着手,力气也使不出来,再说男人下意识就会护着那儿,你多半得不了手。你力气小,不要用这些蛮力的招式。”

说着他在她手肘某处轻敲了一下,辛辰感到刺疼,人不自主往前栽去,言峻就飞速伸出指在她眼睛上比划作势欲;他又伸手绕到她颈后轻拍某处,一样疼的她嗷嗷直叫,他又逮到空,又作势她双眼。然后告诉她:“首先保持冷静,不要拼命动,人的应激反应你越动他力气越大。然后你找准机会,下手一定要快、狠、准,不要犹豫,攻击他眼睛,人的眼睛一旦受创他第一反应就会自保,这时你第一时间就要跑。如果当时环境对你不利,预计脱离不了,下手就要更重,对方伤的越重你越安全。明白吗?”

辛辰想了想说:“要是把他戳瞎了算不算防卫过度?”

言峻理了理她额前碎发,笑得很淡:“你尽管戳瞎他,只要能脱险,万事有我。”

辛辰抱住他胳膊,心想这男人真是给力啊。

言峻手把手的教她那几招,辛辰当初跟着魏紫学过几年跆拳道,但这样心狠手辣的实战格斗招式是闻所未闻的。一个真心要教她几招防身,另一个有底子又聪明,学得很快,小丫头高兴了,早把白天的乌糟事情抛到九霄云外,眼睛亮晶晶的,手势又快又利落往他身上招呼,言峻陪了一会儿,了她手腕拖进怀里亲,她竟他眼睛。

“真是教会徒弟饿死师傅。”言峻一面感慨一面轻松的偏头躲开她手,辛辰见他颈部大空有可趁之机,学着他刚教的手势屈指敲下去,他却以一个完全违背力学原理的姿势生生让开,辛辰扑了个空,反整个人被他制住。

他笑吟吟的制着她,一手剥了她开衫,勾在指尖在她面前晃了晃,向后抛去,然后说:“我让你一只手。”说着当真右手背在身后,辛辰在他单手下走了三招又被牢牢压制住,毫不含糊的被脱了T恤,这下只剩一件白色吊带在身,被他压住狠狠亲了一通,满脸通红的躺在他身下沙发里,她白嫩嫩两只手捂着眼睛,喊:“你欺负人!”

言峻松了手,她猛得绕住他脖子,言峻发觉她耍诈但头被抱住,脸埋在她胸前一片滑腻里,心神一荡,索由着她弹了一记。虽她力气小,还是麻了一阵,他就赖在她胸口哼哼唧唧的不起来,辛辰推他反被他含住了手指……两人在沙发上折腾的正风生水起的,门铃响了。

言峻起来,从地上捡起衣服给她穿好,他去开门,辛辰小尾巴似地牵着他袖子跟去倒水喝。

门一开有个女孩子闯了进来,辛辰一看那张脸,差点扑上去给丫一顿:怎么走到哪里这丧货都跟着!认准她身边的男人上了是不是!

言峻站在两人中间,立刻的拉过那女孩对辛辰说:“辰辰,这是我妹妹素素,她跟我妈姓,大名叫周素。”说完他转向周素:“这是辛辰,叫嫂子。”

周素上来前想好了有几句话要原原本本甩回给辛辰的,但言峻目光深深看着她,她知道这哥哥疼自己但绝不是无原则的人,所以尽管心里恨得厉害,也只好冷笑着咬牙切齿的叫人:“嫂、子。”

辛辰目瞪口呆汗如泉涌……这货居然就是言峻妹妹!好吧真人和传说的确对应的纹丝不差,但要不要这么巧啊!

眼下她淌着热泪上去巴结小姑会不会太晚了?

她转头深深的看了言峻一眼,言峻你妹的啊!

言峻其实也是头疼不已,但人都见到了总不能塞回去。他问周素说:“这么晚了跑上来找我有什么事?”

周素冷冷的从鼻子里哼了声:“我没事就不能来了吗?”

言峻不理这坏脾气丫头,转头对辛辰说:“辰辰你陪她坐会儿,我去给她弄点的。”

他一进厨房客厅里只剩两个女孩子,周素挑着眉直盯着辛辰看,辛辰又窘又后悔,倒了杯水给未来小姑子,她讪讪笑:“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