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喝酒了!”辛辰睁开眼,皱眉推他肩膀,“这么晚了你喝什么酒啊?”

  言峻恋恋不舍的舀出手,伏在她身上喘了半晌才匀了呼吸,把她抱进怀里,含糊说了句:“有支红酒年份不错,值得一番共赏。”

  辛辰还想问,可是被他搂着抚着很快眼睛又睁不开了,挣扎了一下,在他怀里沉沉睡过去。

  第十四章、

  小年夜那天宁馨生了个男孩,八斤六两,一生下来就能睁眼,头发乌油油的,哭声嘹亮。陆震高兴的不得了。

  前两天言峻出差去了c市,辛辰就给他打电话告诉他好消息,她在电话里兴高采烈的形容那个孩子是多么的可爱,外面的焰火和炮仗声音很大,她提高了声音叽叽喳喳的说,那边言峻在安静的会议室休息室里听着,可真是热闹得让人心头都满满的。他很想念她的小妻子。

  正要问她有没有想自己,就听到舜舜的声音大喊,然后辛辰跑开了一会儿又跑回来,中间霹雳巴拉的声音、辛辰大叫以及舜舜开心的尖叫声,那动静听得言峻心惊肉跳的,提高声音问:“辰辰,你们在玩什么?”

  “放焰火!舜舜反了,一点火怎么都往里窜啊,我衣服都被烧坏了!”

  言峻听得心里发毛:“陆伯尧呢?他不在家?”怎么放这两个自己玩了?

  “去医院啦!一会儿我和舜舜也过去,晚上就在医院小年夜饭。”

  言峻连忙说:“这都几点了!你快别玩了,赶换衣服早点带着舜舜出门,今晚路上肯定堵,迟到了让妈饿着肚子等你们?”

  辛辰“哦”了声就要挂电话,被他叫住:“等等!想我了没有?”

  他声音压得低低的,像从电话里伸来一把毛茸茸的刷子挠在她心上,辛辰抿着唇“嗯”了一声。

  就听他低低笑:“哪里想得最厉害?”

  辛辰捂脸大叫:“你隔着这么远也不忘记耍流氓!”

  “哎?我说什么了?你怎么就想歪了呢?看来是真想了。”他愉快的笑,“乖,等哥哥回来好好疼你。”

  那个被他撩拨的连再见都不愿意说了,“啪”一声直接扣了电话。言峻听着那头“嘟嘟嘟”的声音,想象她红着脸咬牙切齿说不出话的样子,简直乐不可支。连日来高强度工作下疲惫的神经得到了很好的舒缓,他倚在窗前点了一支烟,吸了两口就掐掉,手指着眉心愉悦的笑。

  他家小娘子是越来越上道了,临走那晚两个人都恋恋不舍,床上缠绵时她格外乖巧迎合,勾得他心神荡漾,一个没控制住,浓情蜜意之时就随心所欲了几分。第二天他上飞机前她怎么都爬不起来,他急了想看看是不是伤着了,她卷在被子里怎么也不肯给他看,这一路他都在担心这下又要把她弄出阴影来了,没想到小丫头也不是想象中那么娇弱嘛,还能想着他……这边正想入非非,孟青城忽的推门进来说:“老周家那个犀利的私生子到了。”

  言峻整了整刚刚松开的领带,起身向外走去,嘴角还隐隐带着方才的愉悦笑意,孟青城就提醒他:“可不敢这么对着周燕回笑啊!早年就听说那家伙水旱两通,万一他看上你了,咱们生意没谈成倒把你赔他床上去了,我怎么跟辛辰交待啊?”

  最后那个“啊”字拖得老长,还转成了凄厉的哀叫声……当晚和周燕回的密谈进行的很顺利,只是最后签字的时候孟青城用得左手,惹得那位传说中男女通的周燕回多看了他一眼,孟青城不由得娇躯一震,言峻的心情就更好了。

  **

  c市的事情处理的很顺利,言峻赶慢赶,终于在年三十那天中午回到了g市。

  一下飞机他就去医院看望宁馨,大家都在,陆震和陆伯尧在偏厅里谈生意上的事情,舜舜踮着脚扒着婴儿床的栏杆看睡着的小弟弟,只有辛辰不见人影。

  宁馨虽然是高龄产妇却将养得很好,脸色红润,说话中气也挺足:“伯尧爸爸说我们今年就在月子中心年夜饭过年了,可我想你们小夫妻还在蜜月里,这是第一次过年,你们就回自己小家过吧!辰辰已经回去准备你们的年夜饭了,你也赶回去吧……看你都瘦了,这段时间很累吧?”

  “刚开始嘛,难免的。以后常驻g市了就好一点。”言峻笑着说。他也是归心似箭,看了新添的小舅子,又再坐了一会儿,正好宁馨该睡午觉了,他起身告辞。

  回到他和辛辰的家,一进门就闻到饭菜的香味,厨房里传来“咚咚咚”的切菜声音,他轻轻的放了包和大衣,走进去,辛辰正在流理台前切一颗大白菜,背对着厨房门挥刀正欢。

  言峻悄无声息的走上前,迅速伸手住她两手腕,辛辰大惊之下叫了出来,他连忙她埋在她耳边低声说“老婆,是我”。

  “言、峻!你吓死我了!”辛辰又是惊喜又是被吓了生气,放了刀和切了一半的白菜,回身给了他一顿拳头,言峻笑呵呵的捉了她手亲,亲了又嫌弃:“一股白菜味儿……”

  “讨厌!”辛辰白了他一眼,神态又娇又羞,旁边锅里不知道煮的什么香气四溢,却比不得她更香更可口,言峻伸手把砧板白菜都推开,搂着她小腰一提就把她放上流理台,狼吞虎咽的亲她,围裙的带子被她坐住了,他就伸手进去先扒她的毛衣,毛衣是大领的,直接从肩头拉下来堆在腰间,他着两只小白兔掂在手里玩着,嗓音低哑的在她耳边调戏:“怎么感觉又大了些?我不在家的时候你自己陪它们玩儿了?”

  辛辰脸飞红,挥手用力打他,反被他牵了往他腰带上去,她不愿意,他就更往下带,隔着裤子用力的她柔嫩的手心,嘴里饥渴的叫着她“宝宝”,诱骗她:“快点……我想得都快疯了!”

  作者有话要说:《不问》那边完结了,以后就一天《情与谁共》一天《赌你爱我》(官网),每晚八点,不见不散。

  ps:你们不爱看h?为啥每回我一写h留言花花就锐降?

☆、第三十一章

  辛辰婚后已渐渐习惯了与他的亲密之事,这几晚独自睡,夜深人静之时,半梦半醒之间,想念他的怀抱与热度时,身体竟会有异于往日的期待,此刻被他炙热浓烈的气息包裹着,连日来的渴望即将被满足,她已浑身都发热了,顺从的低头羞答答去解他皮带。

  她主动,言峻更无迟疑,撩了她的裙子扯了小底裤,抱她反过身来趴在流理台上,利落的按在了自己身下。

  刚入了一小半就发现异乎寻常的滑润,虽还是致得让他头皮发麻,却不像之前那样娇涩难入,他心头狂喜,俯身在她光洁细腻的背上爱恋的亲,一路亲上去,含了她红扑扑的耳垂,火热的喘着气:“宝宝今天好乖。”

  话音刚落他就硬硬直直闯到底,辛辰正享受着他前一半的温柔,这一下便昂着头娇呼了一声,整个人都软了下去,趴在那边半闭着眼睛,娇娇的喘着气,言峻着她娇嫩软白的身子,没完没了的亲,亲的她小猫一样呜咽出声,他睁开眼细细瞧,只见身下自己的小姑娘,侧着花朵初绽一般娇美的小脸,表情要多**有多么**。

  几天没碰她了言峻实在想得,控制力便急剧下降,感觉上还没过多久,那蚀骨的**酥麻电花就从背后窜起来,他忍了一下发觉实在不行了,就捞了桌上正自己手指的小东西,在她耳边喘着粗气问她:“宝宝……我忍不住了,你够了没有?”

  辛辰早酥了骨头,拼命的点头——她已经够得不行了。

  言峻就把她压在流理台上抵着颤了起来。

  终于云消雨散,辛辰衣衫颠倒的软在那里,闭着眼睛急促的细细喘着气,言峻退出来她“嗯”了一声连忙伸手去捂,言峻过她手亲了亲,了纸巾去擦她,给她穿好小裤裤,他把她抱到流理台上坐着,亲了一下红扑扑的脸蛋,说:“真乖。”

  辛辰半垂着眼睛一点力气都没有,软软的靠在他肩头哼哼唧唧:“我都没力气做饭了……”

  “没关系,我已经饱了。”

  辛辰抬眼瞪了他一眼,这人千里迢迢的赶回来,不见风尘仆仆,反而精神充沛,一呈兽欲之后看起来通体舒畅,心情好的不得了嘛!

  “我抱你去睡会儿,我来做饭。”他把毛衣拉上去,又恋恋不舍的在她胸前了两把,才笑眯眯把她抱起来往外走。

  **

  房间里还没开暖气,被子里冷冷的,辛辰不愿意睡觉,洗了洗、换了身衣服又跑进厨房里,跟在他后头团团的转,他包饺子她就替他数数,他摘菜她从后面扒着他手肘说:这片叶子黄了,喂那个看上去就很老好不好?

  言峻把小捣蛋揪到前面来,圈在怀里玩,两人四只手洗菜,碧绿的生菜叶在盆里水中浮浮沉沉,他在菜叶下抓她手,辛辰一躲不过就耍赖,**的手甩他一脸水。言峻蹭她,她一边躲一边细声尖叫,可爱得不得了。

  言峻心里如被春风吹拂一般舒适妥帖。在他印象里这个小家伙一向是有些没心没肺的,不管对谁都是来之安之、去之不惜,他可从来没敢期待她会想念自己。这一次回来发现她这样黏自己,令得他深觉C市那几日辛苦工作是物超所值。古人说小别胜新婚,他们这虽然还在蜜月里面,小别后她却比蜜更甜。

  “宝宝,”他低头亲亲她脸,轻声温柔的说:“明年结婚一周年的时候,我带你去补过蜜月。”

  “好啊,”辛辰踮着脚尝锅里汤的味道,加了一勺盐关了火,转头揪他衣服凶巴巴的说:“去哪里得听我的!”

  言峻“嗯”了声,在她唇上辗转吮着亲,松开后砸砸头若有所思的说:“汤有点淡,再加点盐吧。”

  辛辰骂他“讨厌”,推开他跑了。

  **

  晚上的年夜饭有四菜一汤:虾仁烩蘑菇、芹菜炒肉丝、香卤猪脚、蚝油生菜、冬瓜排骨汤。盛炒菜的甜白瓷盘是辛辰新买的一套餐具里面的,四个盘子一式大小,团团围着同花色的汤盆,主食是一盘白菜肉馅的水饺,辛辰数着下了三十个,她五个另外二十五个给言峻。

  另外她用网购来的蒸锅蒸了两碗肉末蒸蛋,一碗只有巴掌大小,几口就能完,软和暖胃。这一桌菜色香味俱全,营养丰富,量又刚刚好够两人完。

  言峻把她剩下的两勺蒸鸡蛋也给扫了,很满足的呼了口气,倚在椅子里伸手小妻子白里透红的光嫩脸蛋,表扬了一句:“不错,我娶的老婆还算贤惠了。”

  辛辰笑吟吟的伸出手:“您就光口头表扬啊?礼物呐?还有啊我比你小,你得给我压岁钱!”

  言峻奇道:“礼物我一回来就给你了啊,那么多难道你还嫌不够?”他摸着下巴笑的很那个什么,语气更是暧昧:“那……晚上再给宝宝,好不好?”

  辛辰眨了眨眼睛,听懂了,脸渐渐红得滴血,捂着眼睛大叫:“言峻!你一天不耍流氓浑身不自在是不是!”

  “啧!怎么连名带姓的这么不客气,收我礼物的时候谁娇滴滴的一声声‘哥哥给我’……”

  辛辰扑到他身上悟了他嘴,狠狠捶了他一顿。

  言峻朗声大笑,捉了她揽在怀里啃了一通,两人正纠缠着打闹,门铃响了,言峻出去开门,辛辰红着脸收拾桌上的碗筷。一会儿他进来,站在玄关对她招招手:“辰辰,来。”

  辛辰放下抹布跑出去,被他牵了手带到院子里,院子地上堆了七八堆焰火,大的小的都有,她喜欢拿在手里玩的那种仙女棒更有一大捆放在院子里的桌上。

  见她兴奋的眼睛都发亮了,言峻神色间难掩宠溺之色,她脑袋嘴里却说着:“都已经嫁了人当别人太太了,怎么还那么喜欢胡闹。”

  语意虽像责怪,语气里却满满都是爱意与纵容,辛辰开心,垫脚在他唇上亲了一下,言峻眼明手快一把逮住亲了就跑的小姑娘,按在怀里昏天黑地的深吻。

  旧年的最后一个夜已经降临,远远近近家家户户响起爆竹声,深蓝色的天空鳞次栉比的绽开绚烂烟花,整片的星空都相形失色。

  言峻松开被他吻得两颊飞红的小妻子,抵着她额头,声音轻柔:“我爱你。”

  漫天烟花此起彼伏里,辛辰垫脚嘟嘴回吻他,耳边是这繁世无尽热闹,她心中只有对眼前这一人的满腔柔情。

  **

  言峻不给她放大焰火,打火机牢牢掐在手里,辛辰突袭了两次都没得逞,着点燃的仙女棒“哇哇哇”的满院追他,威逼不成就色诱,最后言峻妥协,握着她的手上去点,一着立刻就把她拖走,小丫头开心的又叫又喊,跳在他背上满院飞,玩得不亦乐乎。

  隔壁那一家是外国人不过春节,小孩子却耐不住外面的热闹跑了出来,脸贴在栅栏缝上眼巴巴看着这边,辛辰看那小男孩金发碧眼、皮肤雪白,活脱脱一只外国洋娃娃,心里喜欢,分给他两根仙女棒,逗他说话,可外国洋娃娃一张嘴叽里咕噜,一分辨竟然说的是德语。

  辛辰气馁,回头喊她家老公,言峻过去不知道说了什么,德国洋娃娃居然张着手要他抱,喜笑颜开的!

  言峻将小家伙从半人高的栅栏那边举到这边,辛辰眼红的扒他手臂:“让我也抱一下吧!让我抱抱!”

  言峻笑着在小男孩耳边说了几句话,小男孩撇撇嘴点了点头,勉强由她抱了抱,就挣扎着滑下地去拿焰火玩。

  小孩的父母过了很久才发现自家儿子出墙了,从屋里出来找到院子里,隔着栅栏和言峻这边打招呼,德国爸爸很高大,妈妈却娇小玲珑只到他胸口,两个男的叽里咕噜,德国妈妈用英文和辛辰聊了一会儿,热情的邀请他们下周末去家里做客。

  焰火放到一半辛辰跑进屋里喝水,恰巧接到了崔舜华的拜年电话,他说他接手了崔家在海外的分公司,过了年就走了,并且三五年之内大概不会有时间回来。

  “一定要来送机;不得带家属;要有goodbye kiss,湿吻;还有到时候不准哭。”他还是一贯的轻松嬉笑,辛辰答应了他,又说:“你要好好混,混好了我去找你玩!”

  崔舜华大笑:“包包住!要是届时单身的话还可以陪睡!”

  辛辰和他道别,又拨电话给宁馨,陆家一家五口都在月子中心年夜饭,热热闹闹的相互拜了年,听着那头欢声笑语,辛辰从窗户里看着外面独自点焰火的言峻,心里一动,拿着手机走到院子里,拉拉他衣角对他说:“我们给爸爸打个电话吧!”

  言峻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回头奇怪的问:“给谁?”

  “你家首长啊!”辛辰理直气壮的:“过年你们也不通个电话,真奇怪。”

  言峻沉吟了片刻,婉转的告诉她这个时间不太合适:“这个时候他通常很忙。”

  辛辰歪歪头,“辞旧迎新的时候谁不忙?我就说一句话,祝他新年快乐。”

  言峻在心里叹了口气,终究不忍拒绝她的好意,摸出自己的手机来拨了一个号码。

  那头电话大概是秘书接的,辛辰听着言峻的语气客气冷静,踮着脚拉下他手,拿过电话说:“您好我是辛辰。”

  电话那头的人愣了愣,说:“请您稍等。”大概过了两分钟,言影山有些温和的声音就在电话里响起:“喂?”

  这时小区里有人家放起了爆竹,辛辰捂着一只耳朵大声的对着电话说:“爸爸!祝您新年快乐!”

  “哦……”言影山难得的语塞了两秒钟,连忙连声说:“好的好的,你也新年快乐,祝你和言峻都新年快乐!”

  辛辰把手机递给言峻,言峻也说了两句当心身体之类的,言影山那头不知说了什么,他忽笑起来,低头看着眼巴巴望着自己的小妻子,伸手理了理她垂在肩头的柔顺长发,语气格外的温柔:“……是啊,所以我这么急着把她娶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上午在科室里码这一章,那叫一个偷偷摸摸又热血沸腾啊。。。大概算是领会了几分偷情的滋味了。。。

☆、第三十二章

  第十五章、

  大年初一,清晨。

  辛辰在丈夫温暖的怀抱里醒过来,刚动了动还未睁开眼,嘴唇就被他啄了一下,辛辰闭着眼咕嘟了几句,言峻亲亲她眼睛:“别睡了,我们起来年早饭。”

  “我不早饭,我要睡觉!”辛辰往他怀里钻得更深,抱着他腰赖着不动,香香软软的贴着他胸膛,言峻瞬间就心软了,摸摸小姑娘鸦羽般长发,轻声哄:“一会儿还要去妈妈那里,真的不能再睡了。这样啊,我下去做饭,我们宝宝再睡一会会,我再叫你就一定要起来了好不好?”

  辛辰闭着眼睛娇娇软软的“嗯”了一声。言峻爱得不得了,搂着她亲了好一会儿才起来,给她掖好被子自己去洗漱,晨起的热血沸腾半天也没能平静下来,冲了个凉水澡才好了。

  在卧室相连的更衣间里换衣服,门开着,从镜子里就能看到大床上她裹着被子睡得香甜,言峻一边扣扣子,一边脑中慢慢回忆着婚后每一次与她的鱼水之欢……似乎每一次她都能进步一些,可总还是被动受着他的。直到昨天在厨房里那一次,她虽也想他也已经试着迎合了,可到了后面却一塌糊涂只知道哀哀叫喵呜喵呜哭,让他不敢再放肆,总想着得怜惜她、总怕她受伤,不得尽兴。

  得想个办法和她深度“沟通”一次啊,言峻把袖扣扣好,不动声色的盘算着。

  床上的人依旧睡得无知无觉,丝毫没意识到有人此刻正在动脑筋怎么才能放开来折腾她……

  辛辰就是个小赖皮,最后言峻压着她作势解皮带上床她才怕了,可从床上坐起来了还要撒娇,伸着手要他抱,言峻叹气,将她抱去浴室,又折腾了一番才洗漱换衣服。

  过年早饭言峻开车带她去看宁馨,一进门,舜舜扑过来抱着言峻大声喊“姐夫”:“祝您新年好!”

  言峻早有准备,一个鼓鼓胖胖的红包塞过去,舜舜接过打开来,里头是一条金鱼——金子打的小鱼。鱼撅着尾巴,活灵活现,身上的鳞片每一片都看得清清楚楚,做工精良绝非凡品。舜舜很喜欢,咧着嘴开心的笑,另一只手又伸出来:“小弟弟的也给我,我是哥哥,我帮他收着。”

  陆震和宁馨都笑起来,言峻也笑,又给了他两条金鱼:“一个是给季禹的,另一个还给你,因为我们舜舜当哥哥了,多了一份责任,应该多拿一个红包。”

  舜舜高兴坏了,迈着小短去向爸爸妈妈也讨第二个红包,陆震把他抱起来,他扭着身子不肯:“哥哥去哪里了?哥哥只给了舜舜一个红包。”

  大人们就有些尴尬。宁馨看了陆震一眼,陆震笑着对言峻说:“伯尧公司临时有点事,不巧刚走。”

  其实是有意避开的吧,言峻心里唏嘘,不过如果换做他自己,也不愿意见养了那么多年小姑娘牵了别的男人向自己拜年。

  他们说话,辛辰迫不及待的去看陆季禹小朋友,小小的婴儿包在天蓝底印着白云朵的小包被里,睡得正香甜,乌黑的头发软软贴在他额头上,眉眼俱是小小的精致细巧,看得人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生怕吵着他。

  宁馨转头看见女儿满脸温柔的趴在婴儿床边,心念转动,拉了言峻小声问:“你们有没有打算什么时候要个孩子呢?”

  言峻正剥一只芦柑,头都没抬语气轻松的说:“我们这才刚结婚,我又刚接手‘周氏’,很多事情忙不过来,过个一两年生活稳定了再要个孩子。”其实他的私心是想让辛辰再玩两年,现在她自己还是个孩子。况且他现在时时刻刻疼她都嫌不够,暂时也不想要另一个宝宝。

  远远的辛辰听到他们在说什么“孩子”,以为是在讨论陆季禹,抱着刚醒的小季禹过来,放在宁馨床上,兴高采烈的说:“小禹和舜舜刚生出来的时候一模一样哎!”

  宁馨摸着小儿子乌黑柔软的头发,语气温柔的说:“你小时候也这样啊。”

  辛辰奇道:“不会吧?”

  陆震却在一旁点头,“是的,我也见过,你们姐三刚生出来都这样,红红皱皱的。伯尧小时候是白的。”

  辛辰就嘻嘻笑:“所以我和舜舜都越长越白,陆伯尧越长越黑!”她有些得意的俯身亲了亲小季禹的额头,舜舜也挤过来亲小弟弟,又昂着小脑袋要姐姐亲他。

  看似都心无芥蒂,但辛辰心里不是不明白的:以前她误解时宁馨包容她,现在却是尽力的不让她为那几年的误解内疚。

  她没办法亲口对妈妈说:都是我爸的错,我错怪你了,对不起。这些话太无力,不能抹杀这几年她的冷眼相看与冷语刺伤,她想日久天长,以后尽力的弥补吧,可是她每对宁馨释放一分善意歉意,宁馨甚至陆震都要小心翼翼的安慰她十分,辛辰觉得内疚,觉得心疼,悔不当初又毫无办法。

  她现在不恨陆伯尧,只恨自己当初不懂事、太偏激。

  一只手绕到她肩上,肩头一暖心里的酸涩不安顿少了几分,她顺着他坐到他身边,他剥好的芦柑,就听言峻说:“陆叔,过了初七后我就回C市,着手整顿‘周氏’,可能今年上半年就要搬过来了,到时候当地政府方面,还得麻烦您和大哥给牵个线。”

  陆震低头一笑,扬眉说好。其实“周氏”这样的大企业,言峻又是这么个背景,入驻G市相当于从天而降一座财神菩萨,政府拍手欢迎还来不及,哪里需要中间人牵线?但由陆震或陆伯尧出了面,入驻就成了引进,“陆氏”就成了市里拉投资的大功臣。言峻将这样大的面子当做人情送给“陆氏”,可谓诚意十足,以后不要说市里,就是省里也要对陆家更看重几分。

  “那我就不愁G市这一块儿了!”言峻实打实舒了一口气的样子,“到时候和陆叔、大哥喝几杯,好好谢谢你们。”

  陆震只笑着点头,倒是宁馨拍了他一下:“谢什么啊?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辛辰笑眯眯的坐在丈夫身边着蜜甜的芦柑,欢欢喜喜的。

  有人欢喜就有人愁,年初五那天一大早,沈远就拉着孟青城当说客,登门来给太子爷请罪。

  他帮着周素把辛杨那事捅出来之后不久,林泽生夫人转业进市政隔壁机关有他沈远从中掺和的事情也被捅了出来,林泽生原本算盘落空已经暗自恼怒很久,这下知道幕后黑手是谁,简直气急败坏,特地亲自致电他:多谢沈副省长关心,沈副省长真是体贴,山高水长,以后有机会定当“好好报答”沈副省长。

  话是说得客气又冠冕,但话里的意味两个人都心知肚明,原来那点暗潮汹涌,顿时就成了明面上的对峙。

  沈远正暗自擦汗呢,可没过多久,林泽生那点风花雪月的隐秘事不知怎么也被捅了出来,军队出身的林夫人勃然大怒,根本没有给林大主任解释辩白的机会,一顿军法伺候后列了三大禁令五大不准八条准则,夫妻俩上班又在隔壁,出门回家都是形影不离,就算林泽生有应酬也逃不开——夫人现在是兄弟单位的,有什么应酬是她不能参加的?

  林泽生现在恨不得了沈远,逮到机会就疯狂的找茬,这两人本就是不同阵营各自的主力,一开火,卷进去的人越来越多,乱成一团,上头很是不满意。可怜沈远原本仕途顺遂,借着去年大地震攒的功勋,眼看就要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这下没戏了,泡面白了,帐篷白睡了,连飞机都白跳了。

  他当然不敢说这是太子爷在整他,只是苦兮兮的跑去孟青城面前,灌醉了自己大嘤嘤了一场,孟青城心一软就陪他来了。

  当着孟青城,言峻神色缓和了许多,辛辰不知道其中过节,兴冲冲的下厨给这三兄弟做午饭。酒过三巡,沈嘤嘤忽然抱着桌嚎啕起来,辛辰吓了一跳,想去安慰他问问怎么了,却被言峻拦住:“男人的事,你别管了。”

  辛辰不解,但知道在孟青城和沈远面前是要给他面子的,应了一声干脆躲上楼去了。孟青城看着她一口令一动作,竟乖巧如此,冲言峻直竖大拇指。

  言峻心情瞬时就很好,伸踢了踢桌下的沈嘤嘤,“也不嫌丢人,起来!”

  沈远这家伙最擅长的就是顺着杆子往上爬,一把抱住太子爷大,求饶不已:“小的真知道错了!爷饶了小的这一回吧!那个林泽生是疯子,伤不起的啊!我现在被他追着咬啊嘤嘤嘤嘤……”

  这下孟青城看出来了:阿远这家伙八成是得罪了太子爷,才有此下场。不过他想不明白言峻一向对沈远高看,怎么这回下这么狠的手?

  言峻说:“沈远,林泽生的起跑线比你只高不低,他个人做出的牺牲也比你大,不说别的,就他那位夫人,换了你敢不敢一咬牙娶了?你原本就占了便宜了,还总想走捷径打压他,你能压他几年?你这么压制他,以后山水有相逢,他能放过你吗?”

  他正经说事,沈远也不敢再闹了,回到桌旁坐好,郁闷的喝了杯酒,郁闷的说:“可现在闹成这样,以后他更不会放过我了。”

  “现在不闹,等以后他成了封疆大吏,你再去与他当面锣对面鼓吗?”言峻冷冷的问。

  沈远词穷。

  孟青城也说:“道不同不相为谋,林家和你们沈家几代势不两立,你就算和林泽生没过节,以后也处不到一块去的,不如这个时候趁他还势单力薄着,你和他撕破了脸,那些墙头草也不敢再装糊涂两头靠,靠向他的也得掂量掂量:得罪得起你沈副省长么?这么的拉开大旗,其实是个好办法。”

  沈远也不是不知道这些,但他更知道言峻的手段,本来一定有更温和更有效的办法,如今这样的霹雳手段雷霆行事,不过是因为他助纣为虐害得辛辰伤心罢了。

  但就算如此,像孟青城说的,他还得感谢太子爷啊!

  这可真是——打落牙齿和血吞,嘤嘤嘤嘤嘤嘤嘤!

  晚上睡觉的时候辛辰忍不住问沈远到底是怎么了,言峻轻描淡写的:“他太闲了,我就给他找了点事情做。”

  “那他怎么崩溃成那个样子啊?”

  “心理承受能力差。”

  辛辰怀疑的看了他一眼,“你一定欺负他了。”

  言峻正打算去洗澡,闻言打横抱了她一起往浴室里去,扯了她衣服将她剥光了,按进浴缸里,然后三下五除二脱了自己的衣服迈进去:“我来教教你,我一般是怎么‘欺负’人的。”

  浴室里传出打闹嬉笑声,片刻后变成了令人面红耳热的呻吟与“啪啪啪”的水声……